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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向和顺热心的保姆此时突然变了脸,她不再把他们姐弟俩当作主人家的孩子,而是当作“黑帮”崽子。

于是,他们成了众多孩子欺负的对象,小小年纪就被小孩子们拖出游街,挂牌子,戴高帽,坐“飞机”(指被斗时双臂向后、躬背曲身的姿势)。

他们成了小孩子们玩批斗会游戏时的特串反面角色。

如此过了两年,他们的姨妈把两个孩子接到广东。

虽然慕洁没有因为这两年的不幸遭遇而改变性格,慕贤却彻底变了个人。

他变得沉默寡言,动作迟缓。

他无法与人正常交往,似乎永远生活在自我的世界当中。

如此又过了3年,慕贤的父母被释放出来。

一家人历经浩劫,终于团聚在一起,可慕贤并没有显得十分兴奋。

他见到父母亲后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们食堂里的馒头好吃不好吃?

为了这句话,慕贤的父母带他跑遍了北京城各大医院的精神科。

没有一个医生说他患有精神病,可也没有一个医生说他完全正常。

大家都认为他在“文革”中受了极大的刺激,可慕贤总是说不清自己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慕贤不能与人正常交往,最后不得不辍学在家。

他在家从不胡闹,却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地生活,慕贤成了全家人的一块心病。

改革开放后,慕贤父亲在美国的朋友为他搞了个访问学者的名额来到美国,在哈佛大学医学院的一家附属医院做研究。

之后不久,慕贤一家人也跟了过去,慕洁很快进了一所大学读书,眼下刚毕业。

慕贤则仍然留在家中,所不同的是,由中国的家换成了美国的家。

一到波士顿,慕贤的父母就在唐人街为他找了一个心理医师。

可惜那个医师是香港人,普通话讲得很差,对国内的生活也不够了解,沟通起来十分困难,其心理治疗一直没有突破性进展。

在这种情况下,慕贤的父母通过一个我们都相识的朋友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帮个忙,并言要重金相酬。

我应允了帮助,却谢绝了酬金。

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也不看看咱是谁

第一次与慕贤相见,是在他家中。

慕贤长得十分清秀,个子高高高的,戴着一副黑边眼镜。

他满脸胡子拉碴的,可说起话来仍像个孩子,而还有些口吃。

我只作一般朋友来访,不言我的身份,以不给慕贤的心理压力,很自然地与慕贤聊了起来。

我完全顺着慕贤的话题聊,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尽量表示理解;

无论他怎样踊跃话题,我都紧跟不放。

慕贤好像找到了知音似的,拉着我看这看那,乐不可支。

他的手臂一甩一甩的,脑袋一晃一晃的,好几次把架在鼻子上眼镜给甩歪了,然后再扶扶正。

他说话时而用中文,时而用英语。

当我恭维他的英语讲得不错时,他咧着嘴说:

“也-也不看-看咱-咱是谁?

”好像我们已经是老相识了。

那天从他家出来时,他一再邀请我再去他家找他,并提出第二天就要到我家回访。

他急速拿过一张小纸片,要我把我家的地址,电话及坐车路线都写下来,并说他会在次是下午3点半左右到达我家的。

因为下午1点,他要去唐人街见他的心理医师,之后正好去我那儿。

那几天,我正忙于赶写一篇文章,只好推说我就要搬家,家中十分凌乱,不方便。

不料他说:

“那我就过来帮你搬家吧。

我笑了,把我的电话写下来交给他,拍拍他的肩头说,“有空,给我来电话,我很愿意听你讲你的趣事。

那天一进家门,妻子就告诉我:

“刚才有个叫慕贤的人给你来电话,说是你让他打的。

他这怎么那么逗,我问他可不可以留下电话,以便让你回来给他去电话。

他却神秘地对我说,你刚从家里出来不久。

我真不知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

妻子直纳闷。

我的心里自然十分明白。

慕贤真是渴望有人与他交往啊!

要是我们慕贤也像你该有多好啊!

两天后,我与慕贤的父亲相见于哈佛大学医学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我们找了一人僻静的角落坐下来,寒喧了几句之后,慕贤父亲就急切地问我:

“小月,你觉得我们慕贤还能变好吗?

“我想能的。

”我肯定地答道。

“真的?

”慕贤的父亲嘴咧得好大,满脸的皱纹绷得紧紧的。

望着他那一脸的高兴,我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酸楚。

我可以想象,这20多年来,他为慕贤的事操碎了心。

“何以见得?

”他急切地问我。

“因为,他还是能与人交往的,关键是怎样与人交往。

”我回答说。

我呻了一口咖啡,接着说:

“我前天与他接触,发现他的思维能力还是很正常的。

他的问题就在于他太自我封闭了,他总是生活在自我的世界当中,不能很好地体察他人的感觉。

“你说得太对了,”慕贤父亲点点头,接着问我可不可以帮助慕贤。

“我会尽力而为的。

“这太好啦!

慕贤父亲伸出手,握着我的手背,过了好一阵子说:

“我眼看就是七旬的人了,慕贤是我唯一的牵挂。

我为他的事,不知请教了多少医生,大家都说他需要接受心理治疗,可当时国内根本没有这种服务。

为了他,我放弃了在国内的事业发展,跑来这里当个实验员,不就是为了美国有心理治疗服务。

可慕贤接受唐人街的那个心理医师的治疗都快一年了,仍没有什么明显进展,我真是着急啊!

慕贤都快30啦,还像个孩子似的,我在他这个年龄,已经读完博士学位了,唉。

”慕贤父亲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呵,我可以想像,这些年来,您为慕贤的事不知费了多少心。

”我深表同情地说。

慕贤父亲望着眼前的咖啡,缓缓地说:

“唉,我的生活呵,就像这杯咖啡一样,又苦又涩又黑沉沉的。

说着,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也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两眼深切地望着他。

慕贤父亲吹了吹咖啡杯里冒出的热气,接着说:

“你知道吗,麻省总医院刚退休的外科主任是我从前的同学,我来晕里就是他帮我办来的。

他现在在牛顿镇有一幢大房子,在缅甸州还有一座乡间别墅。

他的孩子也都是哈佛大学医学院的教授和医生,而我的孩子却是半个残废。

我咂咂嘴,吸了口气。

慕贤父亲搔理了几下自己的一头白发,苦笑地说:

“想当初,他也曾打算与我一同回国的,可是到了最后一刻,被他的未婚妻给拉住了。

为了这事儿,我们向个一同回国的笑话了他一路。

可现在,没人再笑话他了。

人这一生,就是这么琢磨不透呵!

望着他一脸的沧桑,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背说:

“伯伯,我很理解您此刻的心情,我相信您当初的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想,如果我与您生活在同一个年代,也出国留学,那我也一定会选择回国的。

因为那是当年海外学子们对祖国强盛的殷切期望。

慕贤父亲深切地点点头。

顿了一下,他又说:

“小月,我发现你很会说话,也很有头脑。

咳,要是我们慕贤也像你,该有多好啊!

相信慕贤会好转的。

“我相信慕贤的情况会有好转的,虽然他的心理年龄与生理年龄还有很大差别。

”我坚定地说。

“噢,为什么呢?

”慕贤父亲面露喜色。

“因为据我观察,慕贤的问题主要是在人格上的,而不是在精神或智力上的。

就心理学而言,他的症状是一种自恋的表现,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自我中心主义。

所以,慕贤不懂得从别人的角度看问题,这给他的人际交往带来了很大不便。

比如,他想到什么,就会立即说出来,也不想一想合不合适,说了这话会有什么后果。

还有,他喜欢什么事情,就想立即去做,也不考虑这会给别人带来什么不便。

“那据你理解,慕贤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主要是因为他在经历文革时,年龄太小,饱受周围孩子的期负,心灵上蒙受了极大的刺激,便以自我封闭的方式来应付外界的压力。

久而久之,他就把自己完全锁在了个人的世界中,无法与旁人正常交往,自然也难以体察别人的感觉。

这是他应付外界刺激的自我防御机制在起作用,使他养成了自我中心的习惯。

其实,在当时,他的自我中心表现是同时起了消极和积极作用的。

“怎么解释?

“在消极方面,它使慕贤自我封闭得太久了,以致给他带来了一定的人格缺陷;

而在积极方面,这种自我封闭好像是一种保护层,使慕贤减轻了因外界刺激给他带来的精神痛苦。

慕贤父亲不住地点头。

“慕贤的口吃是不是那段时期形成的?

”我问。

“是啊,我刚从牛棚出来,就发现慕贤说话口吃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改掉,连说英文都结巴,这又怎么解释呢?

“这也很可能是慕贤应付外界刺激的防卫结果,凡是后天口吃的人,大多是因为精神长期处于紧张状态而造成的。

同时,口吃又为慕贤不善与人交往提供了绝好的理由,省得与人接触时那么紧张。

“噢,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说的还真有道理。

“所有这一切,都使得慕贤的心理年龄与生理年龄极不协调。

按理说,慕贤都是快30岁的人了,思想应该相当成熟了,可他与人交往时常还表现得像个孩子似的。

“那,你又凭什么说慕贤会有好转呢?

“以我的观察,慕贤的智力并不差。

那天我们见面,他拿出几本《时代周刊》,《体育世界》的英文杂志给我看,我很惊叹慕贤的英文会这么好,它说明慕贤的智力发展与常人无本质差别。

所以,只要鼓励慕贤多与人接触,并不断帮助他总结与人交往的经验,相信慕贤的状况会有好转的。

“是啊,是啊”慕贤的父亲刚才那紧锁的眉头松开了许多。

“另外,我还发现慕贤仍有些害怕与人交往,怕碰钉子,怕人家嫌弃他,看不起他,也时常抱怨交往中碰到的挫折。

这都说明,他尚处在交往的困惑阶段,这是必然的步骤,感觉不适也是自然的。

事实上,慕贤怕别人看不起自己,拒绝他,正说明了他内心深处多么渴望自己也能像常人一样很好地交往,盼望别人能够理解他,接受他,喜欢他。

这是个好兆头呀,您说是不是?

我说得兴奋起来。

“所以,我们应该高兴慕贤仍有这种焦虑和渴望的心理。

它说明,慕贤对人际交往中的荣辱之心和尊严感,还是完全体会得到的。

如此看来,慕贤不是在精神或智力上有什么问题,他只是需要时间,需要通过生活的具体体验来一步步地开放自己,让别人了解自己,接受自己,尊重自己。

与此同时,他也以膛会了解他人,接受他人,最终融入社会中去。

这样做,才会对慕贤的进步有实质的帮助啊!

听了我这一番解析,慕贤父亲激动起来,他猛地抓住我的手,使劲儿地握了握。

“你分析得真是太透彻了。

你知道吗,慕贤3岁的时候,就已经能背出20多首唐诗了。

他高中休学后,我一直在家里给他补习功课,也包括英语。

慕贤基本上都能学进去。

来美国之后,我更加强了他的英语学习,坚持他每天看电视。

到现在,他已经基本看懂电视里的英语节目了,他尤其喜欢看体育台的节目。

他最喜欢的体育明星,是波士顿凯尔特人篮球队的拉里 

伯德。

前两个星期,我还专门陪他去波士顿花园体育馆看了场伯德的比赛。

那天晚上,慕贤像其他观众一样使劲地欢叫,我感到他与常人毫无差别呵。

慕贤父亲眉飞色舞地说着,眼睛里闪着乐,声音里夹着颤抖。

“您做得很对,”我呻了一口咖啡,“您不是要让慕贤多参加这类活动,让他融入群体中去,观察模仿众人的行为,而不要一天到晚呆在家里,那是最糟糕的做法。

“好,好,”慕贤父亲连忙说,“我是该多鼓励他出外活动了。

以前主要是怕他人生地不熟,容易走丢,所以才不敢放他出门。

现在看来,这样反而误了他。

“对呀,慕贤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融入社会,以尽早解除对自我的封闭,而且慕贤自己也十分渴望融入群体。

那天我们见面后,他迫切地想接着见我,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这是个好兆头,说明慕贤是不甘寂寞的。

真正精神有问题的人,不是这个样子的。

慕贤父亲的脸上再露出喜色。

他招手把服务员叫过来,又叫上了两杯咖啡和一盘小饼干,对我说:

“小月啊,看见你,我就像看见了慕贤的另一副样子。

要不是文革浩劫,不光使他变成了一个有严重心理障碍的人,也误了我自己的前程。

如果我留在国内,我想我会有望入围科学院学部委员的,我的学生都进去两三个了。

而现在,你瞧瞧,我几乎成了慕贤的保姆了,唉!

说到这里,慕贤父亲又叹起气来。

慕贤如能学会与人正常交往,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报偿

沉默了片刻,我开口说:

“我非常理解您这些年来的苦衷,我深信如果没有文革的刺激,慕贤一定会学有所成的,也会像我这样出国留学的。

慕贤父亲摇摇头,什么都不说。

思索了一下,我又说:

“不过我倒想提醒您一点,美国有不少社区大学,要比国内的大学容易进得多,你们不妨先让慕贤上一所社区大学试一试,那样不但可以使慕贤有美国的学历,也可促使他融入美国社会。

您觉得呢?

慕贤父亲睁大眼睛说:

“噢,这倒是挺好的主意呵,我怎么从来没想过这个。

不过你觉得慕贤能行吗?

“我想慕贤能听得懂英语电视,看得懂英文杂志,就值得试一试。

那样,也会大大激发他的学习积极性,也更有机会与群体交往了,这不是一举两得嘛,多好。

”我鼓励老伯说。

接着,我向慕贤父亲介绍了几所我知道的社区大学。

慕贤父亲拿出记事本认真地记下了我讲的情况,口里不住地说我明天就去了解这些学校。

记毕,慕贤父亲又提出能否请我在哈佛为慕贤做心理治疗,并中止唐人街那个心理医师的治疗,因为他与慕贤之间语言,文化都不通,沟通起来十分不便。

“你好好考虑下一下,行吗?

”慕贤父亲一脸殷切地望着我。

“这恐怕不行,”我垦切地回答,“因为我在哈佛做心理咨询,只能见哈佛大学的学生,但我愿意在其他场合见慕贤,与他保持联络,帮助他学会与人交往。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小月。

慕贤父亲拍拍我的肩头,客气地说:

“不过我知道你在美国生活不易,也需要打工挣钱。

在美国,时间就是金钱,所以我总觉得,我们应该付你一些钱才是。

“不,不,伯伯。

”我摇着头坚定地说:

“慕贤如能学会与人正常交往,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报偿。

就这样,我们结束了那天的会面。

在回家的路上,我回想着慕贤父亲所谈的一切,心里充满了感慨。

我想,每个有心理障碍或疾病的患者家庭的成员,都有一肚子说不尽的苦水,有时候,他们比患者还急于看到其精神康复。

从慕贤父亲那充满焦虑和忧伤的眼神中,我感受到他对希望的执着追求。

要是慕贤的心理障碍当初能得到及时的治疗,他绝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可惜,慕贤最需要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刻,国内尚无这类服务。

现在,慕贤虽然可以接受到心理治疗,却已误了他治疗的最佳时机。

慕贤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该怪谁呢?

希望你以后还能大胆地出来唱歌

在以后的几个月中,我与慕贤一直保持着电话联络。

每次联络,我总是鼓励他多出外交往,多结交新朋友,并不断提醒他在与人说话时,要多注意听人讲话,讨论完一件事情后再讨论另一件事情,并尽量说话有条理。

有时候,我也会给他讲一些人际交往中的注意事项。

由此,慕贤渐渐变得懂事了,不像以前那样,在谈话中一味只顾着自己。

有时候,慕贤与我聊得时间过长了,或我有什么事情不能久聊,我都会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慕贤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不断地再打电话过来问我。

当然,每次忙完我的事儿,我都会给他回个电话。

在电话中,慕贤会先问我:

“你现在忙完了没有?

”而不是立即讲起他手头做的事情。

同时,我也与慕贤父母保持着联络,了解慕贤近来的表现及他们慕贤做了什么,给他们提出一些指导和具体建议。

对于上社区大学这件事情,慕贤表示出极大的兴趣。

这与他当初执意要从高中退学的态度截然不同。

为此,慕贤在父母、姐姐的带领下,跑遍了波士顿地区的社区大学,最后选中了一所离家较近、条件尚好的社区在学,计划下学期入学。

入学之前,慕贤要好好在家里补习英语,并开始看一些英文的课本。

想着能上美国的大学,慕贤的情绪总是十分高涨的,家庭气氛也随之有了很大的转变。

以前,慕贤进进出出,父母总是放心不下,千叮咛,万嘱咐,生怕他走丢了。

现在,他们开始放心让慕贤外出活动,也不再事事都问个明白。

对慕贤结识的新朋友,他父母都会想方设法帮助儿子维持友谊。

慕贤只要张口要个什么课本,老头子即刻就会出动。

就这样,慕贤终于开始走出一个10来岁孩子的世界,向20来岁人的天地迈进。

虽然他的步伐还很沉重,但他毕竟开始行动了。

年底将至,哈佛大学中国留学生联谊会在哈佛医学院的大楼里举办除夕晚会。

我邀慕贤一同前往。

那天,共去了五六百人,大家熙熙攘攘地挤在不同的房间内,有人跳舞,有人唱卡拉OK,有人打牌下棋,也有人聊天,讲笑话。

我带着慕贤在不同房间内转着,把他介绍给我的朋友们。

慕贤那天显得极为兴奋。

他几乎见着所有人都打招呼,最后竟提出来要唱一曲卡拉OK。

我很惊叹他会有这样的勇气,因为那天在卡拉OK屋内,有几位业余歌手在打擂台,赢来阵阵喝彩。

在那里唱一首曲子,是要有相当勇气的。

而慕贤却义无反顾地报了名,点了一首《十五的月亮》。

过了20来分钟,轮到慕贤上去唱歌。

不巧的是,在他之前已有两人点唱过《十五的月亮》,其中一次是由一个很受众人青睐的女孩子唱的。

她唱时十分投入,动作表情全部很到位,唱完之后,即刻博得众人的掌声,有人还不断地喊“再来一个”。

待慕贤呆头呆脑地站在卡拉OK机前,拿起话筒,人们都停止了议论。

他们都想看一看,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士怎么敢挑战那个女孩子。

结果慕贤一张口就走了调,唱到一半时,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不断地吹口哨,还有人干脆喊“下去呗”!

就在这时,那位刚才备受众人喜欢的女孩子忽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拿起另一只话筒与慕贤一起唱起来。

见此情景,我立即使劲儿鼓起掌来,我的鼓掌也带动了其他人一同鼓掌。

结果,我们是在鼓掌打拍子中,伴随慕贤与那个女孩子一同唱完《十五的月亮》的。

之后,我激动地冲过去,握住那个女孩的手说:

“真感谢你出来支持我的朋友,他是第一次出来参加这类活动。

“所以他更需要众人的捧场啦,”那女孩子嫣然一笑,然后又握了握慕贤的手,对他说:

“希望你以后还能大胆地站出来唱歌。

”慕贤只是木然地道了声谢谢,随口说:

“你长得真像我姐姐哎。

那女孩子走后,我问慕贤感觉如何。

他回答说,要不是那个女孩上来帮忙,他也许真的唱不下去了。

我告诉他,重要的不在于他能否唱完这首歌,而在于他有勇气站出来唱歌这个事实。

在这点上,他比我要勇敢得多。

听到我的鼓励之词,慕贤咧着嘴笑了。

他笑的样子与他父亲一模一样,只是脸上没有那么多的皱纹。

后来,我把这一情形打电话告诉了慕贤父亲,话筒里传来他爽朗的笑声。

我可以想象他比刻咧着嘴笑的样子,我也可以体会到他此刻的雀跃心情。

慕贤能主动站出来唱卡拉OK啦,这在半年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慕贤,你现在好吗?

过了新年,慕贤终于注册上学了,这是全家人的大喜日子。

虽然最初入学时,慕贤曾遇到很大的困难,但在全家的通力支持之下,慕贤终于挺了过来,并在第一学期末取得了较为理想的成绩。

从此,学校生活成了慕贤的主要生活,学校的事件也成了慕贤的主要话题。

更有趣的是,慕贤居然还开始约会女孩子了,虽然他还未能交到一固定的女友,但他仍在努力当中。

有时候,慕贤父母会打趣地问他约会的情况怎么样了,慕贤会说:

“这——这是我自己的事儿,现——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

慕贤父母便知趣地不再探问,心里却感觉美滋滋的。

慕贤终于开始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尽管他比一般人迟缓行动了10多年,但他毕竟还是开始行动了。

慕贤父亲一次笑着对我说:

“兴许,这辈子我还抱上孙子呐。

一年前,我是根本不敢想象这一切的。

当然,慕贤的心理年龄与生理年龄还有很大距离。

他的心理障碍也很难要除。

但他毕竟开始突破自我层层的心理障碍,去拥抱这个曾令他恐惧不已的世界!

随着慕贤情况的不断好转,我也渐渐淡出了慕贤的生活。

我从哈佛大学毕业,应聘来香港工作前,他们全家人在唐人街最有名的中餐馆“会宾楼”为我饯行。

席间,慕贤不断谈论着他新结交的朋友,包括他几次短暂的浪漫史。

他用英语自嘲说:

“那些女孩子都说我这个人看上去挺深沉的,但其实我是个很天真的人。

说得我们大家都笑了。

慕贤近而立之年才开始融入人群,不能不令人感到凄凉和惋惜。

然而,三十岁之龄,对人生一世的路途来讲,尚不算迟。

看着慕贤现在的样子,我和他家人的感觉可用四个字来概括——悲喜交集。

他父母那天发自内心的笑,也是我终生难忘的。

慕贤父亲后来写信告诉我,慕贤已经转到了麻州大学去继续学业。

麻州大学可是全美知名的州立大学啊。

个案分析

慕贤问题的本质是什么?

慕贤患的是典型的“分裂型人格障碍”。

它始于“文革”期间所受的精神刺激,加重于后来的疏于治疗。

慕贤的人格障碍,可以说他对“文革”期间所经受精神刺激的一种防卫方式。

他把自己封锁在自我的世界当中,不在乎外界所发生的事情,也不理会外人怎样看待他,所以他已习惯了这种自我中心和自闭的生活方式。

对于慕贤的人格障碍,虽然他父母带他跑遍了北京各大医院的精神科,但由于他问题的本质是心理障碍,而非精神失常,慕贤始终没有能得到及时、对症的治疗,这是悲剧中的悲剧。

对于人生,慕贤似乎永远处于一种半醒半醉的状态,这使他在人际交往中可以随进随退。

当他进时,他可以表现得像个大人;

而当他退时,他可以表现得像个孩子。

这就是慕贤人格障碍的本质。

慕贤父母爱护孩子中有什么失误?

其实,每个患有心理障碍与疾病之人的痛苦,不仅是个人的,也是全家的。

托尔斯泰在《安娜·

卡列尼娜》一书中的开场白是: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在这里套用托尔斯泰的话来说:

心理健康的人总是幸福的,心理不健康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通过与慕贤父母的接触,我深深感受到他们为爱护孩子所操的心,费的神。

可是他们不明白:

他们不能再把慕贤留在家中过孤独的日子了。

那样,与其说是在保护慕贤,还不如说是误了慕贤。

多少年来,他们一直在悲叹慕贤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可他们没有意识到,正是他们的过分保护,才使慕贤迈不出家门。

他们不明白,慕贤的康复需要从走出家门开始。

而我对慕贤的最有力帮助,就在于帮他尽早地融入社会的洪流中去,成为大众的一份子。

虽然开始这样做,对慕贤及其家庭都有很大难度,但我还是想方设法帮助慕贤迈出了第一步。

这对于一个“闭关锁门”近20年的人来讲,该是多么的不易啊!

慕贤还是成功地迈出了这一步。

为了帮助慕贤,我不知给他讲授了多少人际交往的要领。

对于他的转变,有时候我讲的一句话,可以顶他父母讲的十句话。

这并不说明我就比他们聪明,而只说明我比他们更清楚怎样帮助慕贤。

慕贤父母在困惑与焦虑中扎了许多年,对慕贤的变态表现已变得麻木不仁了。

他们不知为慕贤付出了多少牺牲,也不知为他暗地里流了多少眼泪,可惜他们的爱,没有完全用在点子上。

他们过分保护孩子,殊不知,这反加重了慕贤的自我封闭。

爱护孩子是否得法,对孩子的人格成长有非同小可的影响。

我对慕贤的康复起了什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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