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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

机电科学与工程系

文化是理解教育的一个视角。

在构建远程教育系统中，文化作为学习支持服务系统建设的一个内在品质往往容易被忽视，而在现实中，文化的影响是多方面的，除了要考虑大学精神文化、校园文化等影响以外，还要考虑制度文化、技术文化、学习文化等因素，文化常常是优化学习支持服务建设的依据之一。

鲁洁先生曾说[1]：

文化是我们研究教育，全面了解教育这种社会现象，具体正确把握教育规律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作为远程教育存在之背景，社会文化是一个复杂的文化综合体，包括社会生活方式、社会意识形态、民族特点、政治形象、社会思潮、舆论、流行的时尚、新的科学技术的传播等多种因素、多种变量，这些都会对远程教育系统产生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并与之发生交互作用，因此发展现代远程教育不能忽视文化因素，同样建设远程学习支持服务系统也必须考虑社会文化因素。

但从现实来看，文化作为学习支持服务系统建设的一个内在的品质往往容易被忽视。

尤其随着全球化进程，远程教育的国际化发展，面对世界多元文化带来的文化冲突、文化适应问题，建设符合未来国际发展需要的学习支持服务系统，已成为远程教育发展面临的新课题。

本文拟从文化的视角尝试探讨远程学习支持服务建设中的文化关联、影响因素及相关问题对策，以期能抛砖引玉，引起对此问题更多地关注。

众所周知，文化是我们研究教育的一个重要视角。

文化与教育之间，本质上是一个双向建构关系，任何形式的教育系统都具有传承文化、创造文化的功能，而文化对教育常常表现的是一种制约性，文化既存在于教育系统的内部（比如课程知识形态的文化），又存在于教育系统的外部（作为社会子系统的文化），通过影响教育的价值观、教育的内容以及教育管理体制制约和影响着教育系统的发展[2]。

教育，一方面它本身就是文化活动的一部分，受文化观决定，承载着文化的功能，不同的文化观会产生不同的教育观；

另一方面，文化的独立性（民族性），表现为文化的差异性和多样性，教育又体现着一定特质的文化，保存着一种差异性，这也是世界教育多样性的原因。

正如俄国教育家乌申斯基的文化民族性观点所认为的：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教育，是在民族发展历史过程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反映着这个国家和民族的特点，它应当帮助这个国家发展起民族意识。

因此文化的发展经常会成为教育发展的动力，民族文化的特点往往会形成教育的民族模式，而民族文化的素质与水平又往往成为教育发展的域限[3]。

远程教育作为一种教育现象，也是一种文化现象，其历史也短暂，其影响也深远。

从其发展历程来看，作为教育的热点区域，从函授学校的出现，到开放大学的崛起，再到网络学院、虚拟大学的诞生，短短几十年，目前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都存在着以这种教育形式为运作的远程教育院校或机构，出现了比如英国开放大学、泰国素可泰开放大学、土耳其安那多鲁大学、印度英迪拉甘地国立开放大学、西班牙国立远距离大学、南非大学等等这些注册学生数都在10万以上的巨型大学，而我国的广播电视大学系统更有百万学生之多。

从文化角度来看，这些开放大学的成功，一个共同特点，就在于他们无不根植于了各国自身的民族文化环境，适应了各自国家的社会发展需要。

用相对文化观的观点解释，教育是特定文化的产物，没有适应一切文化的教育，教育必须满足所属文化的需求，这种文化的差异性，是造成世界远程教育发展多样性的原因。

文化差异性，也会带来远程教育模式的移植困难，也就是说没有一个通用的国际远程教育模式。

众所周知，世界远程教育的成功典范——英国开放大学采用的是远程学习的方式，以“学生为中心”，提供优质的自学课程和良好的学习支持服务，创造了英国开放大学的发展模式。

而在上个世纪末，英国开放大学为了在国际上推广自己的远程教育模式，在美国建立了一所开放大学，称为英国开放大学美国开放大学，由当了11年英国开放大学校长的约翰·

丹尼尔亲自任校长，经过几年的努力尝试，却没有获得成功，最终于2002年春季因缺乏生源而关门。

分析其失败的根源，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采用的英国开放大学模式，没有能和美国的文化背景（主要包括教育制度文化、学习者的学习心理文化特征等因素）很好地结合，也就是说无法在美国的文化背景里，移植一个根植于英国文化背景的英国开放大学。

用德国教育家第斯多惠提出的教育“文化适应性原则”来解释，他认为“在教育时，必须注意人在其中诞生和将来生活所在的地点和时间的条件，一句话，应注意就其广泛和包罗万象的意义上来说的全部现代文化”[4]。

而在美国，强调师生、生生间的双向交流，与英国开放大学首创的自主学习模式迥然不同的另一种远程教育主流模式——“课堂教学远程传播模式”却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世界远程教育的多样性，必然表现在其学习支持服务的多样性、差异性上。

基于不同文化背景的远程教育系统往往在学习支持服务上（当然在课程文化上也存在差异，这里不做讨论）是不同的，即便有相同，也是有所侧重的，一般主要体现在教育文化理念、制度规范、组织形式、技术手段等方面，比如前面所述英国开放大学模式和美国模式，一个注重从教材开发、与导师一对一指导关系的建立、学习中心的建设等方面来支持独立自主学习；

另一个则注重在技术上对及时双向交流的支持，支持远程课堂学习。

用文化来理解，主要是由于二者不同的教育文化理念：

美国人更偏好师生间及时的双向交互学习，而英国人更爱好自主的独立学习空间。

再来看英国开放大学美国开放大学的失败，也可以认为是其学习支持服务没有考虑到教育文化理念的差异：

美国人不能认同英国人的学习文化，它的学习支持服务是失效的。

下面另一个成功的案例又从另一角度说明了这一点，有人说香港公开大学是英国开放大学的一个翻版，是有其道理的，香港公开大学秉承英国开放大学的传统，非常重视课程教材的开发，同时也注重对学习自主学习的引导，但他们也同时考虑到东方人的学习特点，辅以一定的面授教学，其学习支持服务融合了东西方远程教育的特点，在此基础上香港公开大学也取得了成功，一个关键原因还在于他们充分考虑到东西方教育文化的差异性，而没有“依葫芦画瓢”，做出了创新[5]。

文化是学习支持服务建设需要着重考虑的因素，其实很早就有学者关注到这一点。

英国开放大学的学者大卫·

西沃特（David·

Sewart）在分析远程学生学习支持服务时曾指出：

远程教育机构提供什么样的学习支持服务取决于五个因素[6]，即远程教育的定位的市场、远程教育使用的课程教学包、课程的发送系统、组织的形象，而其中最后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远程教育所处的文化环境”，这里西沃特指出了文化对学习支持服务系统建设的一种影响关系，最后他总结指出：

在不同的国家间，对于学生支持服务模式，其构建必须适应学生的各种各样不同的需要；

其模式取决于所在地区和院校的教育理念；

其模式还取决于学生群体的分散程度、资源的构成和课程制作子系统的课程设置和课程材料状况；

其模式还取决于作为服务对象的学生群体的总体差异。

这些都为我们探讨学习支持服务中的文化性问题提供了线索。

考虑这种多样性，西沃特最后也指出“学习支持服务的构成的要素几乎是无限的”。

文化总是以一定文化价值为表现、为方向，渗透到社会物质环境、社会制度、社会心理、个体生活等各个方面，影响着教育中的方方面面，比如规定着教育的目的、方向、内容以及师生关系等等。

对于学习支持服务而言，文化的影响同样是多方面的、多层次的，笔者认为除了讨论比较多的大学精神文化、校园文化等影响以外，还有一些容易被忽视的文化因素，比如制度文化、技术文化、学习（心理）文化等等。

（1）制度文化因素

学习支持服务的建设离不开一定的制度文化环境。

制度文化是典章制度及维系个体生活与一定文化共同体的人类关系的法则，是人类在团体中为了满足或适应某种基本需要而建立的有系统、有组织的社会行为模式[7]。

对于教育而言，教育制度形成的正规制度文化以及由许多约定俗成的规范、习惯形成的非正规制度文化共同构成了教育的制度文化。

对于远程教育而言，教育制度文化是远程教育的政策、法律依据和制度环境，它具有调节、约束、规范作用，比如从属于国家高等教育质量规范形成的关于远程学习支持服务系统中学习中心的建设标准、关于远程学习者的学习规范等等，这些制度、规范对于调节、约束、规范远程教育机构与远程学习者之间建立有序的教学关系是非常必要的。

不同的制度文化，对于远程教育的发展影响是不同的。

在我国，国家鼓励公民接受继续教育、终身教育，并初步建立了多种以远程学习为形式的教育制度，比如函授教育、自学考试制度，这些制度的建立客观推动了民众对各种学习活动的选择和参与，使远程学习客观成为社会学习的主要形式。

同时远程教育机构（院校）内部也已经建立了较为完善的维系其系统内部运作的学校制度，在这些制度中，比如对远程学习支持服务影响较大的主要是入学制度、教学管理制度、考试制度等等。

这些制度在不同层面上起着调节、约束、规范远程教育的作用。

世界上关于远程教育的立法最为著名的英国开放大学，它在建校之初曾用8年时间进行立法和论证，正是因为充分的国情研究，创设了合理的制度文化，才使其获得了空前的成功。

澳大利亚的远程教育与传统教育“一体化”的制度也是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地方。

当然我们也看到，制度文化的创建是一个逐步完善的过程。

远程教育从诞生到合法地位的取得，本身就是一个逐步被认同的过程，也是一个制度文化逐步形成的过程。

（2）技术文化的因素

学习支持服务的建设离不开一定的技术文化支持。

技术文化客观是一种物质文化。

作为人类众多的文化模式之一，技术文化直接对人类文化自身活动以及由此带来的各种人类生存和发展状态进行描述和解释，包含着一定的理性成分，是技术观的反映，不同技术观和理性的价值取向会产生不同的技术文化[8]。

一般来说，技术文化对教育的影响是实现相应的教育内容、教育手段和教育方式的创新。

首先，远程教育离不开技术文化的引导。

远程教育可以说从产生开始就和技术结合在一起，在远程教育中“以现代教育技术为基础的媒体教学占有主导地位”[9]，而几乎所有有关远程教育的理解都毫不例外的把“大量运用媒体技术”作为远程教育的一个重要特征。

从技术文化来看，远程教育已经从最初的媒体技术时代、多媒体技术时代，发展到今天的知识媒体时代。

知识媒体融合了对知识的共享、获取、理解的创新技术，代表了当前最先进的技术文化潮流。

其次应该理性地看待技术，不同的技术文化会影响技术的使用。

在远程教育中，何种技术得到使用、推广，常常受限于社会技术的水平、技术的普及程度以及教育的实际需要，当然其中也包括考虑技术的成本、效率。

同样的媒体技术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中使用也往往产生不同的结果，比如在远程教育历史上就存在过教育电视的英国模式和美国模式之争：

在美国，教育电视多采用远程课堂教学，通过卫星进行远程实况转播，并使用多向视频、音频转换，注重师生间实现同时异地的双向交流；

而在英国，通常则把教育电视作为印刷材料的辅助媒体，设计制作精良，制作成本较高。

这两种模式反映的是技术在不同文化背景中的存在状态，脱离一定的技术文化，滥用或误用技术必将是遭受失败的。

最后要正确理解技术的作用。

马克思、恩克斯曾指出，技术对人类而言是一把双刃剑，人类与技术应用之间存在着一种适切性的伦理关系。

在远程教育中，技术既表现出技术的工具性，同时也在其“教育化”后促进学习者“从技术中学习”[10]，使技术成为学习内容的一部分。

技术虽然利于远程学习关系的建立，但它确不能从根本上维系这种关系，因此“重要的是，我们应以教育学而不只是技术学来推动我们的决策和行动”[11]，学习与技术的结合，需要我们跳出“技术决定论”的窠臼，正如国内一位学者所说[12]：

在远程教育中，要优先考虑学习规律和认知科学，然后才是技术。

（3）学习文化因素

学习支持服务的建设一定要考虑适应一定的学习文化。

学习文化（learningculture）是个体与组织系统所创造的，包括体现积极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