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讲俄罗斯诗歌的白银时代Word文档下载推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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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神秘世界的上帝,整个世界都在我的梦中”。
象征主义认为,艺术是高于生活的,而且具有改造尘世生活的伟大作用,也就是说,艺术的世界是超越于尘世生活之上的、由诗人构筑的独特世界。
在象征主义者看来,“象征”是“另一现实的表现”。
象征是带有寓意的形象,这种形象具有实在的、“物”的丰满性,同时又有无限宽泛的多义性。
象征主义作为一种艺术流派,其艺术方法或艺术表现手法,发展和完善了文学创作中早已存在的象征手法,从而丰富了文学的表现力。
这是俄罗斯象征派诗人之所以能在十九世纪末又一次把诗歌推向高潮的原因之一。
象征主义诗歌除了运用象征形象之外,对于诗歌的音乐性、色彩都很讲究。
街道上一片白色的寂静。
我听不到自己的心儿。
心儿,你为何默不作声?
那么安谧,那么寂静……
白色的雪城——醒来吧!
月亮是一面染血的盾牌。
未来更加不可预测……
我的心儿,醒来吧!
醒来吧!
(吉皮乌斯:
《寂静》)
象征主义诗人在创作中利用联想、直觉、暗示、通感,在诗歌中造成一种如梦如幻的意境,并刻意追求象征意象,丰富了诗歌的想象力和表现力。
年轻一代的象征主义诗人维亚·
伊凡诺夫的《爱情》一诗运用大量象征意象,就写得很有特色和新意。
我们是被同一雷电击燃的两棵树身,
夜半松林中的两团火焰;
我们是飞进夜空的两颗流星,
同一命运的双矢飞箭!
我们是配戴同一鞍辔的两匹骏马,
受同一只手牵引,为同一马刺扎痛;
我们是同一幻想的两只翅膀,
射出同一道目光的两只眼睛。
我们是痛苦悲伤的一对倩影,
飘荡在神圣墓地的石碑上空,
古老的“美”在那里长眠不醒。
我们是保守同一秘密的两片嘴唇,
我们合二为一就是一个司芬克斯。
我们是两条手臂交叉成的同一个十字。
“白银时代”的俄罗斯诗坛上涌现出两代象征主义诗人。
巴尔蒙特(1867—1942),勃留索夫(1873—1942),索洛古勃(1863—1927),吉皮乌斯(1869—1945)等是第一代象征主义诗人或称“老一代”象征主义诗人。
勃洛克(1880—1921),维·
伊凡诺夫(1866—1949)是第二代或年轻一代的象征主义诗人。
勃留索夫生于莫斯科一个商人之家,8岁就开始写诗。
1893年考入莫斯科大学文史系,在大学学习期间所写的诗歌作品都收入三卷本诗集《俄国象征主义者》中,他在为诗集写的序言中说,包围着我们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秘密,是不可知的,只有艺术,特别是被他称之为“暗示的诗”的象征主义的诗歌,才是揭开这个秘密的钥匙。
勃留索夫有一首诗,题名《创作》,形象地展示出象征主义的诗人是如何进行创作的。
正在构思的作品,
影像在梦幻中摇晃。
好似蒲葵的叶片
在搪瓷墙壁上飘扬。
紫罗兰色的臂膀
在搪瓷墙壁上
在嘹亮的寂静之中
睡意惺忪地绘制声响。
那清澈晶莹的亭台,
在嘹亮的寂静中成长,
宛如浅蓝的月色中
划过一道道闪光。
一轮裸露的新月
披一身浅蓝升起……
这声响在朦胧地飘扬,
绕着我亲昵地飞翔。
作品已构思成熟,
其奥秘温存地向我微笑,
在那搪瓷墙壁上,
蒲葵叶影又在颤抖。
勃留索夫的这首诗向我们展示出,象征主义的诗人构思诗歌意象、构建象征的某些思维活动,总的来说,形象、意境、语言都是明白清晰的,并不象有的象征主义诗歌那样晦涩难懂。
勃留索夫在艺术上主张象征主义,但是在实际生活中他非常关注祖国的现实,他拥护十月革命和苏维埃政权,十月革命后,他积极地参加苏维埃政权的文化建设,在教育、文学等多方面做了许多工作。
“年轻一代”的象征主义诗人中勃洛克(1880—1921)是最为杰出的诗人。
他出生在彼得堡一个贵族知识分子家庭,外祖父是彼得堡大学的校长、著名的植物学家别克托夫,他的父亲是华沙大学的法学教授,外祖母通晓多国语言,是个翻译家,两个姨妈,一个是诗人,一个是翻译家,他的母亲也从事文学创作,写过诗歌和散文。
成年后,他的婚姻自然也是门当户对,他的岳父是著名的俄国化学家、元素周期表的发现者门捷列夫。
他自幼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具有高度文化修养的高级知识分子的环境中,自然而然就受到俄罗斯文化和西欧文化的熏陶,所以在幼年时代就学会写诗。
1898年,他18岁的时候,考入彼得堡大学,开始在法律系,后来转到语文系,1906年毕业。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的勃洛克,在他风华正茂的青春时期的创作,自然也离不开这个“温柔富贵之乡”,他的第一个诗集就叫《美妇人集》。
作为一个象征主义的诗人,他把现实的世界看作一个幻影,而彼岸的世界才是真实而美好的,于是他把所热爱的女性看作彼岸世界真和美的化身而倾心地讴歌,通过春风、月夜、朝霞、日落、白雪、蓝天等自然风光和青春少女、美丽女郎等女性形象构筑象征意象,寄托他的思想感情和理想追求。
一弯红色的月亮
高悬白夜的蓝天。
宛如美丽幻影幽幽浮动,
涅瓦河水映出它的倒影。
心中充满神秘的思念,
我有预感,如梦如幻。
红月啊,轻轻的声响,
你心里可怀着良好的意愿?
……
白夜,蓝天,明月,河水,倒影,构成一幅优美静谧的图画,抒情主人公在这个美丽静谧的月光下,对着滔滔的涅瓦河水倾吐内心的感受。
短短的诗句把景和情融合在一起,令人浮想连翩。
虽然这是一首小诗,但勃洛克象所有象征派诗人一样,非常注重色彩的运用,用白色、蓝色、红色给静谧的夜幕增添了许多动感和生气。
勃洛克上大学的时候,俄国爆发了一场席卷全国的革命运动,这就是俄国历史著名的1905年革命。
这场革命运动和随之而来的沙皇政府对人民的血腥镇压,使勃洛克走出了他那个“温柔富贵之乡”,开始关注人民的苦难,祖国的前途,他的诗歌中出现了新的象征形象。
《陌生女郎》是诗人这一时期的创作很有代表性的作品。
每天晚上,在同一时光,
(或许这是妄为梦中的印象?
)
在烟雾蒙蒙的窗前,
就会出现一位身着绸衫的苗条女郎。
她从容不迫地走过醉汉的身旁,
不带男伴,一向独来独往,
吹气如兰,轻雾弥漫,
她安坐窗前,落落大方。
她那富有弹性的绸衫,
她那装饰着哀悼的羽毛的礼帽,
她那戴满指环的纤纤玉手,
恰似传说中的仙女驾临世上。
(《陌生女郎》)
这首诗虽然仍旧弥漫着一种朦胧的神秘氛围,但是这个苗条的女郎却仿佛从彼岸走进了现实,走进了“浑浊的热气令人窒息”人世间,来品尝“这令人辛酸的玉液琼浆”。
这个女郎的出现是陌生的,却也是实在的,使人对“真理就在酒中藏”仿佛有了新的理解。
这个时期祖国、俄罗斯的主题在勃洛克的诗歌中占据了突出的地位。
在《俄罗斯》一诗中,他把俄罗斯比作曾经历过黄金岁月的三套马车,比作自己初恋的爱人。
仿佛又是那黄金岁月,
三套马车的轭套已磨损,
彩绘的车轮陷进了车辙,
在泥泞中摇晃、挣扎。
俄罗斯,贫困的俄罗斯呀,
你那暗灰色的破旧茅舍,
你那随风飘散的歌曲,——
对于我,都如同初恋时的泪珠!
(《俄罗斯》)
在《秋日》一诗中,诗人把自己的祖国比作心爱的妻子,对它的现实、对它的未来表现出无比的关切和深深的挚爱。
大雁南飞,排成人字形,
头雁在鸣叫,悲愤地哭泣……
它为何鸣叫?
又为何泣不成声?
秋日的啼哭,到底为的谁?
低矮的农舍,贫穷的乡村,
举目四望,星罗棋布难以数清,
只有那草场尽头的篝火
在沉沉暮色中闪烁着火星……
啊,我的赤贫的家园,
你可知在我心目中的神圣?
啊,我的可怜的妻子,
你为何哭得这样动情?
(《秋日》)
勃洛克对祖国的这种感情使他对俄国的历史和现实都有了新的认识,特别是对正在蓬勃发展的革命运动有了新的认识。
勃洛克同当时的许多俄罗斯知识分子不同,他一开始就拥护十月革命,并在十月革命后为苏维埃政权的文化建设做了许多工作,而且创作了苏维埃时代的第一部歌颂十月革命的长诗《十二个》,1921年因病去世。
象征主义诗歌流派到二十世纪初已成强弩之末,代之而起的是阿克梅派、未来派、意象派等诗歌流派,其中阿克梅派是影响较大、创作成就更为突出的一个流派,其代表人物是古米廖夫、阿赫玛托娃、曼德尔施塔姆等。
“阿克梅”一词来源于希腊语,表示“最高级”、“顶峰”的意思。
阿克梅派是从象征派脱胎出来的一个文学流派。
阿克梅派的诗人们不满于象征主义诗歌的那种神秘主义气氛,要求诗歌“返回尘世”。
他们宣称自己是象征派的继承者,又是它的反对者和纠正者。
阿克梅派的诗人努力驱散象征主义的神秘的迷雾,追求明朗化和清晰度,表现可见、可闻、可触的具体世界。
他们强调表现各种具体的情绪体验、特定的精神感受、情感经历等,从而显示自我的价值。
阿克梅派的诗人中,已女诗人阿赫玛托娃的创作最为杰出。
阿赫玛托娃(1889—1966)原姓戈连科,出生于敖德萨近郊的一个小城,父亲是海军的机械工程师。
后来全家迁居到彼得堡附近的皇村,阿赫玛托娃就在这里的一所女子学校上学。
后来父母离异,母亲又带她回到南方,住在黑海边上的一个小城。
阿赫玛托娃在家里自学了中学的课程,考取了基辅女子高等学校的法律系。
刚开始,学的是法学史和拉丁文,她还有些兴趣,后来学习法律的专业课程,她就感到索然无味了。
她的兴趣在文学,在诗歌,她从11岁就开始写诗了。
关于阿赫玛托娃登上俄罗斯诗坛,还流传着一段文坛轶事。
1910年阿赫玛托娃同阿克梅派的著名诗人古米廖夫结婚。
婚后两人到巴黎去度蜜月。
阿赫玛托娃非常崇拜古米廖夫的才华,婚后便很少写诗。
巴黎有一家俄国人办的俄文杂志,向古米廖夫约稿,恰逢古米廖夫外出旅行,这位友人便让阿赫玛托娃以自己的诗作代为应酬,不料阿赫玛托娃的诗作发表之后,引起强烈反响。
她那过人的才华使俄罗斯诗坛璀璨的群星都黯然失色,于是阿赫玛托娃就像一轮清丽的明月升上了俄罗斯诗坛。
阿赫玛托娃的诗擅长抒发个人的内心感受。
人的内心世界是复杂的,感情变化是微妙的,但是阿赫玛托娃却能用含义清楚、词意准确的诗的语言表达得酣暢淋漓,诗意真挚亲切而又含蓄、耐人寻味。
有时像一条小蛇卷成一团,
偎在心田上施展法术,
有时在白色的窗台上
像只小鸽子整天不停地咕咕。
有时在晶莹的霜花里一闪,
有时出现在紫罗兰的梦里……
它来自喜悦,来自宁静,
来得恰当其时,来得神秘。
只有在哀怨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