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而上学导论》之读后感Word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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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形而上学导论》之中,海德格尔认为,我们对于physics一词本意的根深蒂固的误解便足以说明存在问题在哲学的视域之中暗淡已久:
今天我们把这个词理解为先验于一系列诸如原子、电子等等自然事物表象的“物理”,亦即这一在知性科学意义上进行探究的学科。
而这实际上是一种外部理性视角对于原始本真的扭曲与阻塞。
西方哲学最先的和决定性的发展是在希腊时代。
对于存在者整体本身的发问,即对存在问题的发问也是真正肇端于希腊人。
这个肇端是原始的,但是并不朴素——如果是按照理性主义兴盛之后对于physics一词的理解方式去看待那些前苏格拉底时期的哲学家们的思想,那么这些哲学思想当然就落向了一种极不发达的自然主义哲学,落向一种认为所有事物都是具有某种(些)存在或不存在的质料本性的“朴素唯物主义”。
于是,希腊哲学的开端便依照我们所习惯的理性那样成为一种相对于无知与迷茫而言较高级的依托于基本物质的神学意识形态而已——当然,这是一个基于诸多值得商榷的预设的判断。
致力于重提原始的“存在问题”的海德格尔在《形而上学导论》之中从词源学的角度来重述了physics一词的意义:
这个词应对应希腊语φ?
σι?
,只不过古罗马人用拉丁语将这个词转译为natura——“出生”、“诞生”并由此引申为今日词义之中的科学意义上的“自然”。
但据海德格尔的考据,φ?
描述的应是存在的本真状态,亦即一种卓然自立的过程状态:
这个词意为“绽开”,是揭开自身的遮蔽,并且还是凭借如此开展而进入并停留在现象中。
简而言之,就是一种内外兼顾的绽开且持留着的强力,进而存在者才能够在世界中正直地、自洽地常驻而立,在世界中自由地“搏入”其边界——这个边界来自于常驻者的自设。
故而,在者的另一个根本特性就是“完成”(vorhanden),即常驻者在自设的边界中完成绽开并实现自留与充实——这就是在者被抛入其中的在,并使在者区分于非在者的原因。
所以,在的概念是一个由自设边界与充实、完成构建起来的动态过程。
在者整体存在于其中的“在”就是这样从正在升起并把自身放入其中,充实起来、完成满界的这回事中在起来的。
基于此,在这个在的作用过程中,如果以“实体”(substance)而非“在场”(presentation)这一概念去描述我们得以从中体会到在的那个事物(ο?
σια)似乎就略显未得要义:
亚里士多德在《范畴篇》之中,将“存在”分为“这个”的存在以及作为数量、质量、关系、状况、时间、地点等的存在,一共十类。
而作为“这个”的存在,则名之为“实体”;
至于其余范畴皆为依附于此“实体”的“属性”。
由此可知,“实体”概念是独立自足的、不需要求助于其它存在者的、不是被引起的。
显然,这种自亚里士多德开始,将主体性赋予各种范畴以求理解在者的解释方式对于前述“在”的关涉是漠然的。
我们无法从其中体会到一种尚未被理性宰制的真实的生命的在场;
没能体会到在这个在场中在者作为在者为我们展现出的存在;
也没能使存在从遮蔽之中脱颖而出,也就是一种将自身作为一个世界来争取(π?
λεμο?
),以期“无蔽之境”(?
λ?
θεια,“真理”的词源)的存在论取向。
赫拉克利特在其残篇53中说:
π?
π?
ντωνμ?
νπατ?
ρ?
στι,π?
ντωνδ?
βασιλε.(战争是万物之父,也是万物之王。
)长期以来这句话一般是用来批判赫拉克利特思想之尖锐。
然在海德格尔看来,其实这种想法完全是建立在对在者和在的理解的混淆的基础上的。
这里的π?
(战争)不是人的行为方式下的战争,即一种在者的恶斗,而是一种为了促进存在的完成而进行的抗争、斗争。
战争只是一种“反……”的斗争,是毁灭的意志和上帝的审判,这令毁灭成为“正义”的东西。
换言之,当一方以战争的力量夺取其他力量的时候,它是以削弱后者的力量并将其限制在最低级状态作为开端的。
而斗争则非如此:
斗争,到处都是斗争,斗争终结了上帝的审判,清算了作为审判条件的人“对神性负有债务的意识”。
可能斗争看起来也是反抗性的,然而从更深的意义上说,斗争者本人才是斗争本身,斗争在他自己的各个部分之间、在征服与被征服的力量之间展开。
斗争本身决定的是战斗者身上各种力量的组织形式。
所以,虽然斗争与战争都是在“反……”,但是斗争的根源则在于“……之间”的斗争:
前者只是试图在摧毁或者击退一种力量;
后者则恰恰相反,它寻求的是夺取一种力量并将其占为己有,并以此来丰富自身,乃至自身融入于其中,形成一个新的整体、一种生成。
也就是说,斗争使事物的本质对立起来而且不破坏事物的统一。
通过这个先验的抗争,不在者和生成者(非全然不在而又尚未在者)才有可能真正完成“搏入”边界的过程,成为在并显现为在者。
所以说,这个抗争并不是单纯的现成的东西相抗争,而是代表一种原生性的跳跃逻辑,在前理论的指引下筹划并发展出思所未思者、闻所未闻者。
中断的地方,我们所熟知的在者并不会消失,但是本真的、属于在的世界则会转身而去——在者不再保持着“绽放”的新鲜感,所有的都是“完事的”、“现成在手的”;
世界不再有φ?
的活性,而沦为被模仿的样本肆意取用——这或许也从反面证明了,为什么真正的艺术总能给人带来超越光学外观的启迪,因为一切好的东西都来自于斗争。
但现在仍然无法排除如下质疑:
无论我们怎样区分在与在者,在只能是在者的在,似乎只能通过在者加以理解。
而且依上述论证,如此对在的理解途径终归是一种基于对现成者的解释。
另外,如果从传统形而上学的角度来看,这一问题更是流于表面的、甚至是没有必要的,终归是人在受到动物性的存在方式的蛊惑但又心甘情愿沉迷于现象的托词。
缺乏一种先验的、从形式意义到实质意义上的总领,这样的哲学探究难以有真理之果,更不能为我们提供一个终局性的解释。
对此有两点回应:
第一,存在论虽然作为对于传统形而上学的超越,它同一种现象学,即对现象的一种新的认识和理解密不可分,但其实该论的落脚点亦并非显现或者是现象而是存在:
在胡塞尔的现象学之中,显现或者表象(δ?
ζα)便是所谓现象本身,它意味着向意识显现自身,同时还能以他所显现的面目的另一种形式存在;
而在海德格尔的哲学中,自立于此的常驻者则在其现象所显现的事物之中自行亮相(φ?
)。
故而此处所谓现象,?
δ?
α,是一种对某个在者的全方位展现,是一种本质的外观,是一种独特性的集合。
“他以自身的面目自行出现”。
比如,在看时间的时候,手表看起来是圆的,此处的“圆”便是一种显现(δ?
ζα);
而现象(?
α)则是作为一系列数量无限的圆性集合的手表——这是它最引人注目的一个特殊性,这些圆性的自行展开使得手表作为一个特殊的现象(?
α)得以显现(δ?
在这个意义上,对现象的研究并不指向意识,更不指向表象或者其他现象,而是指向一种存在(φ?
)的无蔽之境(?
θεια)。
综上,?
α正是海德格尔哲学之中在之为在的重要方式,也即存在论哲学的重要起点。
因为若以φ?
为出发点来看,使其表现出显著征候的就是出现,出现即显露、即在场者拥有外观。
所以,在者作为出现者一方面通过其所在其中的现象(?
α)以及其向此在有限的曝露赋予了自己一个显象(δ?
另一方面,现象(?
α),是一个在者存在时,把自身摆入并处于“无蔽之境”(?
θεια)的最直观的方式——而后者作为存在论的目的并不比理念作为传统形而上学的目的更低一等,最多只是视角上的差异。
第二,上述责难是建立在这种思维方式的基础上的:
“在”作为一个一般性的概念所具有的普遍性同“类”(范畴)的普遍性是相同的,而我们要想真正地“原在”,归根结底是需要基于对作为在的诸种方式——在者的理解的基础上才能达成的。
也就是说,我们应是在以一种“通过杨树来定义什么是‘一般的树(实体)’”的先天综合方法,试图通过各种在者去理解什么是“一般的在”,故而存在论与范畴论相仿,如其自身的“重心”(姑且称存在为存在论的“重心”)不能成为至尊,便都需以一种更具优先地位的存在者为尊。
这显然是成问题的。
首先,即便“在”和“树”一样,可以是一个种类,可是在此情况中将任何一个例子作为解释的出发点都将是无从言说的,因为由此得出的在只不过是披着神性光芒的新在者而已,换言之,范畴论是一种“在者论”以范畴论的思维为存在论的框架其结果必然不伦不类;
更何况这种假设根本不能成立,即“在”并不能是一种范畴,否则便混淆了在场与实体之间的分别,对存在的研究便再次回到了起点;
其次,如前所述,存在论关心的并不是现象,而只是现象的本真存在,即所谓“次现象”,是“无-用处”,“无-意识”。
也许它正是现象,但是它和现象本身有着绝对的区别:
他是现象的自行出现。
而形而上学的错误便在于,将次现象当作了另一个现象、另一个存在者、另一种生活来处理。
事实上,以一存在者为至尊,不如以其为虚无,或者“非存在者”(思),使得各种特殊性得以一一地展现于其之中。
2
原思
“思”可以有很多形态:
“图谋”、“怀念”、“描述”、“想象”、“抱有意见”、“静默沉思”等等。
不论如何,从这些解释之中我们可知:
第一,思可以将事物受约束地“意象”在我们面前,亦即所谓思的意向性功能;
第二,思与在之间是有内在相属的关系的——当我们在前文论述存在是什么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在“描述”存在或者对存在“抱有意见”,即思考在。
所以,在对存在的考察之中,思所扮演的角色并不只是和在对立,而是变成考察的立足点,或者说通过使在从思之中获取解释,使在呈现在思的面前。
另外,在探究“思”的时候,针对探讨思之规律、思之形式的“逻辑”的考察是十分重要的。
在《形而上学导论》之中,海德格尔认为“逻辑”一词即是简化表达的“λ?
γο?
之学”。
而λ?
(“逻各斯”)自柏拉图开始,到近代哲学的这段不断变化发展的期间内,先是由理念逐渐被赋予了宗教性之后成为了上帝,而后至今理性话语的代名词。
海德格尔认为,λ?
一词的本意是“采集”。
这个本意的背后其实还另有两层含义:
第一,采集不是随便地把什么东西堆在一起,其中应该有一层“类比与协调”的意思,也就是说要出于一定的目的将有共性的、或者说可以彼此协调的东西堆在一起才是“采集”。
在这层意思中,我们看得出来,λ?
的原意中蕴含着原始的关系、沟通等主体间性之意涵,而非主体性的概念。
第二,“采集”亦有“聚集”的之意。
这会令我们想起前文所述的存在的方式,亦即φ?
之为φ?
的精髓,π?
。
在斗争之中我们可以使世界对立而和谐地呈现出来,不破坏其整体性并形成了一种新的整体,使斗争者本身融入其中。
这其实就体现出了λ?
对矛盾的包容和开放的意向:
这是在者可以成为整体,而不是部分的堆砌的关键,也是我们能够对一个完整的在者所置身其中的存在进行探讨的重要前提。
海德格尔打过一个比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