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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论
萧红是一个文学创造力突出的天才女作家,[1]只是她的一生充满的传奇和悲凉的色彩。
因为对家庭的反抗,她决然走上了一条漂泊的道路即使被寒冷饥饿逼到了无路可走的死角她也决不妥协。
只是这样的萧红注定是寂寞的,而她的文学作品正是被这寂寞浇灌出来的花朵。
长久以来,我们都习惯于去研究萧红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和文化意蕴,却忽略了萧红自身和作品之间的关系,她的家庭成长背景,对女性生存存在的焦虑情绪和对故人家乡的怀念都对萧红的创作心理有着重要的影响,这些都在她的文字烙印下了深深的痕迹。
第一章寂寞孤独的创作心理
一、童年生活的家庭氛围
萧红曾经在一次闲聊时对友人说过,“我不愿意死,一想到一个人睡在坟墓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多么寂寞。
”[2]可见萧红是多么害怕寂寞,但是她又一直被这种寂寞围绕,不管是在童年时期还是在成年之后。
萧红出生在一个叫呼兰的东北小城里,它位于黑龙江流域的南部,松花江的北岸,是一座开化很久的县城。
这座典型的东北小城,周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一年四季就有一个季节是漫天雪花,白银素裹。
虽然呼兰县地理位置较为偏僻,但是这里遍地沃土,交通便利,经济繁荣,只是一座山海关便将东北阻隔在了门外,各时期的政治思潮偶尔也在闭塞沉滞中掀起波澜。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清政府崩塌了。
在比较前沿新潮的地方,,旧的封建家长制已经开始解体了,但是在呼兰,还没有任何迹象。
而萧红正是出生于这个动荡不安的时期。
作为家中的第一位来到的新生命,她的到来是受到了极大的期预的,父母结婚三年才有所出。
但是在当时重男轻女的封建家庭,萧红作为一名女婴的到来,的确没有受到父亲的关注。
父亲“眼光从鼻梁经过嘴角而后往下流着”[3]的神情,是萧红童年记忆中难以磨灭的伤痕。
一个小孩子需要父爱的呵护之时受挫,其内心的孤苦可以想象。
生长在一个富裕的地主家庭中,萧红在物质上没有受到亏待,却在精神上受到父亲直接的伤害。
不仅是父亲如此,就连将她带来这个世界的母亲也是对萧红冷言冷语的。
重男轻女的母亲管她,骂她,甚至是打她,这都是情理中事。
或许这对姜玉兰来说是合理的管教方式,但是对萧红来说,却不是这样的,在《家族以外的人》中,萧红写道:
“我有点害怕母亲,她的完全露着骨节的手指,把一条很肥的鸡腿,送到嘴上去,撕着,并且还露着牙齿。
又是一回母亲打我,我又跑到树上去,因为树枝完全没有了叶子,母亲向我飞来的小石子差不多每颗都像小钻予似的刺痛着我的全身‘你这小贴树皮,你这小妖精,我可真就算治不了你。
‘小死鬼,你滚下来不滚下来呀’母亲说着‘小死鬼’的时候就好像叫我的名字那般平常。
”
从这一段描写中,可以看出萧红对母亲的管教方式是不能理解和接受的。
她只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母亲不喜欢她。
这对萧红的童年来说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在八岁之后生身母亲离世,很快父亲又娶了继母。
在外人的眼里,继母既不打她也不骂她,两人算是相处融洽的,但是在萧红的心里却知道,彼此是有矛盾的。
在《祖父死了的时候》萧红写到,“这个母亲很客气,不打我,就是骂,也是指着桌子或椅子来骂我。
客气是越客气,但是冷漠了,疏远了,生人一样”。
在另一篇散文《两个朋友》中,两个人的矛盾描写得更为具体,萧红与随母亲来家中帮工的小女孩金珠本是好朋友,两人白天一起拍皮球。
夜晚挨着睡,后来两个人闹起矛盾来,继母与金珠是一道战线,她骂萧红是小疯狗,让金珠与萧红作对,故意找岔子吵架打架,并且把一些旧衣裳和金耳环送给金珠。
当萧红与她吵闹时,她就喊着:
"
你爸爸回来,我要不告诉你爸爸才怪呢?
还了得啦!
骂她妈悬'
小疯狗'
。
我管不了你,我也不是你亲娘,你还有亲爹哩!
哇你亲爹来管你。
你早没把我看在眼里。
骂吧!
也不怕伤天理!
[3]从此处可以知道继母虽然没有怎么虐待过萧红,但她的冷漠寡情,她在萧红父亲面前告状,唆使父亲打骂萧红,这都在萧红心目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情感创伤,使萧红对父母对家庭越来越疏远厌恶。
“不知为什么,这铁犁头,却看不出什么新生命来,而是全体腐烂下去了。
什么也不生,什么也不长,全体黄澄澄的,用手一触就往下掉,虽然它本质是铁的,但沦落到今天,就完全像黄泥做的了。
就像要瘫了的样子。
比起它的同伴那木槽子来,真是远差千里,惭愧惭愧。
这犁头假若是人的话,一定要流泪犬哭:
我的体质比你们都好哇,怎么今天衰弱到这个样子?
它不但它自己衰弱,发黄,一下了雨,它那满身的黄色的色素,还跟着雨水流到别人的身上去。
那猪槽子的半边已经被染黄了。
那黄色的水流,还一直流得很远,是凡它所经过的那条土地,都被它染得焦黄。
这是在《呼兰河传》中萧红关于家中废物破烂的描写,这些都是给她深刻印象的东西,因为不被父母重视的她认为这些事物和自己有着共鸣。
“让她深深感受到了被彻底疏忽、遗忘、抛弃时的孤寂、失落、悲哀与无奈,同时她也从中体昧到了她家的荒凉、呆板,孤寂。
这段文字,在作品中绝不是多余的闲笔,在这些废物破烂身上,童年的萧红可能是最早感受到了生命的孤寂、衰亡与沦落吧。
所以她才能不惜用一节的笔墨来写它们,而且写得那么细腻、逼真,人们似乎都能看到那些东西,能够感受到那院里衰朽、死寂、陈腐、荒凉的氛围。
而萧红能对这些被遗忘被疏忽被抛弃的东西留下这么刻骨铭心、真切鲜活的记忆,就是因为她受到了震动与启示,”[4]认为自己和它们是有着相似之处的——孤寂。
父爱和母爱的缺失是萧红童年成长最大的布景,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萧红无疑是孤独寂寞的。
心理学认为,一个人在儿童时期受挫,在此后的成长中都会有影响。
尤其父母是孩子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接触人,父母对待孩子的方式,决定了这个孩子对这个世界的基本感受。
[6]萧红童年是在一个冷漠生疏缺乏关爱的家庭中度过的,在她自小的心就知道了自己是孤独寂寞的。
正是这种认知,使得萧红在走上文坛之后将这种压抑的心态释放到创作中,造成了她孤独寂寞的创作心理。
二、精神隔阂带来的孤独寂寞
二萧的结合曾被人誉为倾城之恋,是文坛的一段佳话。
的确,在萧红最绝望的时候她遇到了萧军,这个在她的生命中占据了重要地位的男子,给了她七年的美好时光。
“只有爱的踟蹰美丽/三郎,我并不是残忍/只喜欢看你立起又坐下/坐下又立起/这期间/正有说不出的风月。
”[3]
热恋的甜蜜让两个人在彼此最困顿的时候也有着蜜桃的甘甜,萧红在这个时期的许多创作灵感也是源于两人的爱情。
只是,这相恋的美好并不能冲走一切性格的摩擦,在生存压力作为第一难题的时候,二萧之间的性格问题并不值得一提。
但是随着物质条件的好转,她和萧军的分歧渐渐显现。
这种精神上的隔阂,给萧红莫大的痛苦,特别是萧军当着朋友的面嘲笑萧红的文学作品,更是让萧红难以忍受。
萧红因为童年成长的经历对爱和温暖就有着比常人更迫切的需要,所以萧军的出现不仅是对萧红生活的救助更是精神上的支援,但是萧军的大男子主义,甚至是萧军的出轨都造成对萧红精神上的折磨。
“往日的爱人/为我遮蔽暴风雨/而今他变成了暴风雨了!
/让我怎么来抵抗?
/敌人的攻击/爱人的伤悼”
“我幼时有个暴虐的父亲/他和我的父亲一样了!
/父亲是我的敌人/而他不是/我又怎样来对待他呢?
/他说他是我同一战线上的伙伴”[3]
从这个诗歌当中,我们可以看到萧红在童年时期就体会到的孤独寂寞又一次出现。
昔日的精神伴侣不再是那个懂她,怜她的人,而变成了一个类似父亲那样的人,来伤害她的情感。
“作为一个女性的萧红,从一出生起就感觉到男权社会的威压和女性被轻视的卑微地位。
在与男人的相处中,她既感受到男人带给她的温暖、关怀、爱情、欢乐、理解与信任,也承受着男人带给她的冷酷、仇视、虐待、痛苦、轻蔑与伤害。
在一个男权中心社会,一个叛逆的独立的追求个性解放的知识女性的命运必然是悲剧性的。
她从自己的人生经历中切身感受到男权社会的荒谬、残忍与不合理,对此她不遗余力地予以揭示和嘲笑。
她从一些男人身上看到了生命的坚韧豪迈、顽强与蓬勃活力,但看到更多的却是生命的萎缩、虚掷、颓丧、麻木、死灭与毫无价值。
她一生都在追求爱情、自由、温暖与平等,但得到的却是伤害、痛苦、幻灭与悲哀”。
[3]正是在这样的心境下,在蛰居日本之时,孤独寂寞的创作心理促使萧红写下了《商市街》这一经典散文集。
精神上的隔阂带来的伤害使得远在扶桑的萧红回忆起了与萧军在哈尔滨一段相濡以沫的生活过往。
《商市街》表现的情绪不仅显示了作者家庭情感危机,还体现了一种孤独寂寞的苦楚。
从不少段落中可以看出:
“多么无趣,多么寂寞的家呀!
我好象落下井的鸭子一般寂寞并隔绝。
肚痛,寒冷和饥饿伴着我,什么家?
简直是夜的广场,没有阳光,没有温暖。
“我的衣襟被风拍着作响,我冷了,我孤孤独独地好像站在无人的山顶。
每家楼顶的白霜,一刻不是银片了,而是些雪花、冰花,或是什么更严寒的东西在吸我,像全身浴在冰水里一般。
在今天的我们比较容易注意到的是在《商市街》穷人和女性的双重视角,但是却容易忽略了萧红在这个作品中的文化身份,文中表现的饥饿和寒冷,是对时代的一种控诉的同时也是对自己当时孤独寂寞的心态的一种回应。
需要克服的语言隔膜和环境陌生对一个身体羸弱的人来说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和坚强,而这勇气和坚强却又是在她的孤独寂寞中产生的。
《商市街》的出现正正表现出她孤独寂寞的创作心理。
如前所述,萧红在童年成长的经历当中早早的体会到了孤独寂寞,这种压抑的情绪一直伴随着她跨入文坛,并最终在文字世界里释放,而在和萧军相处的过程中,精神上的隔阂在某种程度上加重了她孤独寂寞之感,从而在她的作品当中就表现为一种孤独寂寞的创作心理。
第二章对女性生存焦虑的创作心理
一、对女性命运的观照
萧红曾经说过,我这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对自己有一个明确的定位,并且对女性的生存有着清醒的意识,因为她就是在这个男权意识为中心的社会中存在的牺牲品。
现实生活中的萧红和在文字世界里游走的萧红,到底是不一样的,在她明丽,凄迷的文字背后,萧红以自己的笔为刀刃,刺破了男权社会下的阴霾天空,让人看到了女性在这个无法自我言说的领域里动物般的生存状态。
从第一篇小说《王阿嫂之死》到最后一篇小说《红玻璃的故事》,萧红始终关注的都是妇女问题,这不仅是基于自己自身的遭遇,还有创作伊始就充满对妇女命运的思索和妇女自身生存状况的叙写。
以女性为主角,以自己独有的女性视角和女性情怀,向被男性所控制的言语世界发起强烈的冲击。
这其中或许有着对自身遭遇造成的始作俑者男权社会的报复,但是更大程度上是由于女性意识的觉醒对和自己有着同样压迫的女性同胞的同情和悲悯。
在鲁迅先生的影响下,创作中的现实主义倾向是明显的,再加上自身的经历,她创作的女性形象多多少少有着自己的影子,“坚持把自己的寂寞,孤独融入笔下的人物,而她身世带来的悲剧感受以及由此形成的脆弱,敏感,细腻和叛逆,倔强相对立的矛盾性格使她有对同性的生存有着一种焦灼的情绪”,[5]也正因为如此在萧红才会对妇女的命运如此的关注,体现出她对女性生存焦虑的创作心理。
真实地描绘了女性在黑土地上动物般的生存状态和麻木的生命意识,展示了女性命运的苦难悲惨,这在萧红的小说世界中,可以说是随处可见。
在《王阿嫂之死》中,王阿嫂的丈夫被无良的地主烧死,此时的王阿嫂身怀六甲,却还要为了生存给地主干活,只因笨拙的身体不堪劳作而小憩一下,便被地主一脚踹倒而小产,最终出血不止而死去。
这只是她的第一篇短篇小说,萧红便赋予了她的主人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