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父亲的抒情散文随笔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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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生前当过十几年的村干部,也当过乡干部,后来又在乡道班当班长。
不论在哪里,在什么岗位,他都是廉洁奉公,任劳任怨,很受干部和村里群众好评。
为公多年,他没有给家里留下任何一点财产,倒是欠下了上千元的债务,也给自己攒了一身病。
那些年,我们全家七口人,挤在一孔破旧的土窑洞里,吃了上顿没下顿,真是叫勒紧裤带过穷日子,生活的艰辛自不待言。
父亲姊妹两个,没有弟兄,只有一个姐姐。
父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爷爷,去世的很早。
据说在父亲刚满周岁时就不在了。
父亲的姐姐,我的姑姑,那时也只有三岁。
我奶奶不久就带着他们俩个孩子,改嫁到同村的一个姓张的人家,期间也是受了不少的气,吃了不少的苦。
母亲说,一直到父亲娶了母亲,有了孩子,父亲在家里、在村里一家子人当中,还在受人欺凌。
但他不惧怕。
父亲生性耿直,从来对坏人、赖人不妥协。
谁找他麻烦,他就跟谁闹,跟谁斗!
但也常因势单力薄而受窝囊气,气得躲在一旁哭。
那些年,谁家人多,谁家就有势力,他走在哪,都是一个人,没有人帮他,怎能不受欺凌啊!
父亲在工作上很是要强,从来不落伍。
即使在他有病的时候,都不忘记工作。
1977年,我记得那时他已到乡道班当了班长。
当时,他刚动过手术,伤口才愈合不久。
本来不能干活的,可他就是不听众人劝说,硬是急急上岗带人修路去了,结果三个月没到,他就因劳累过度,又进了医院……
父亲活到四十三岁,大手术就动过三次,而且去的是市区的大医院。
为治他的病,家父亲是睁着眼咽气的。
我从学校赶回家时,他已不省人事。
但那双眼依旧睁着不闭。
里也花了不少的钱,可就是治不好。
他患的是现在都难以医治的不治之症——癌症。
当时不知是谁告诉母亲,”孩子他爸是放心不下你们,闭不了眼,你给宽慰几句叫他闭了眼吧“。
于是,母亲就一边用手遮在父亲眼上往下摸,一边靠着他耳边呐呐的说:
你放心走吧,孩子们我会管好的,不用操心了,等等。
我见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流着泪。
过了一会,父亲像是听懂了母亲的话,果然闭了眼去了。
其实,说父亲放心不下我们,那是不无道理的。
想想还有四个没成人的孩子,还有体弱多病的年轻妻子,他怎么能安心走呢?
!
那时的我,却是浑然不觉啊!
根本不知道少年失去父亲的不幸。
只知道痴痴地、傻傻地跟着别人转,也不觉得怎么伤心,只是见别人哭时才哭,见别人伤心掉泪才去掉泪。
现在想来,我那时怎么就那么不懂事,那么迂腐啊?
现在父亲离我而去了,人世间再没有亲生父亲了,也再没有那么一个人去呵护你疼爱你关心你的成长了。
之后,我才深切地感受到,父亲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重要!
可我没有了!
父亲没有给我留下丰厚的遗产,唯一的一件遗物,是他生前用过的一支老式黑色钢笔。
但我非常看重它。
时常带在身上。
不仅仅因为它是父亲的遗物,在这支笔上,也寄托着父亲的厚望。
看到它,就能想起父亲生前的谆谆教诲,不由得平添一股劲,重新坚定生活的信心。
多时不见母亲,一日她从村里来到城里,我见她从前光洁的额头爬满了皱纹,头上的黑发也花白了不少,心里便沉沉的难受。
我劝她去看两场电影,散散心,她不肯。
叫她在家看电视,她说心烦的不想。
我便没了主意。
想想这些年,她没有过一天舒心日子,在孩子们身上操碎了心!
现在好了,我们几个都成家立业了,她那脸上的愁云怎么还不散呢?
我豁然悟道:
母亲脸上的愁云是在父亲去世时起,就笼上去的。
那是一片无法抹去的阴云。
想想我们几个,想想我的母亲,我忽然觉得父亲走的实在太残酷了!
多少次,我真的想大声呼喊:
”爸爸,你快回来吧,我们想念你,妈妈想念你,你回来吧!
“但每一次,任凭我千呼万呼,父亲总是不答应,只是空空的生出一段相思,平添几分伤感,引出两眼纵横的泪水。
那是一种怎样的伤痛呢?
明知那是不能医治的病,明知他不能与我沟通,但依旧要怀念。
唉!
还是不要说他了吧,太难受了!
每天走出楼门,便能看见月亮圆圆亮亮地悬空而立,旁边有一颗晶亮的星,背景一片漆黑。
那位准点出现的清洁工扫帚下扬起浓烈的尘埃,刺鼻的尘土味彻底将清晨的洁净破坏。
犹如一阵阵鞭炮声划破黎明十分的寂静,将梦乡的人惊醒。
又想起夜间那个清晰的梦。
梦见了她,她的穿着、笑容、声音都那么真实,如她在时一样,仿佛她一直就没有走远似的。
她走了已经三年了,人生匆匆,当我们似乎渐渐地淡忘她惨烈的一幕时,一个梦,一切又如此清晰地浮现,其实,忘记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小胡的父亲查出肺癌,看她溢满眼眶的泪水,安慰其实很苍白,因为,太理解那种看着最亲的人顺间被判了有期徒刑而无助的感觉,从医一生,却只能看着父亲从此受尽疾病和治疗的种种苦痛,直至远离。
因为懂得,所以心痛;
因为无助,所以悲伤。
霞说,在她父亲走后的两年,她都无法走出那种悲伤的心境。
说真的,随便某个瞬间都能在脑海浮现父亲的身影,或是总在纠结也许某件事可能是导致父亲早逝的罪魁祸首而不安,走不出思念,挥不去心头那一片阴云。
因为,那时常常因父亲的病或是无人照顾而发愁,因父亲痛不欲生的情绪而凄婉,极力克制着内心的脆弱,但偶尔也会表现出一丝不快,虽然很快便将这些不快隐藏起来。
至今,都觉得我们太过残忍,把父亲的病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甚至从网上下载了好一摞资料给父亲。
知道那个无望的结局,虽然还是怀揣着能好起来的希望,但必定被那样的不幸而又无奈的发展结果折磨着。
仿佛说,很不幸,但很无奈。
再是坚强的人,强顔欢笑的脸上也能看到凄楚弥漫。
无数个夜晚,内心会被一种自责纠缠,会闪现父亲许多不同的表情或情景。
至今,我不知道在父亲生命的最后阶段,照顾他的弟弟,都对父亲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一次父亲只是淡淡地说,凡正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
虽然父亲隐忍着不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能感觉得到因为弟弟脾气大和面对父亲时刻需要有人照顾的困境那种内心极其矛盾极其脆弱极其无助的压抑和暴躁,被父亲的呼唤或伤感的情绪点燃时所发泄的愤怒之于父亲的伤害。
一生非常自尊特别要强最怕麻烦或拖累家人而又不得不麻烦家人帮助饮食起居的父亲,看着儿子因为照顾自己而痛苦不堪的样子,他有多心痛,究竟该恨这该死的病还是该恨自己命运多舛抑或是该恨……父亲承受了在病痛重压下来自亲生的暴怒,但父亲还是一直抱着理解的态度,总觉得是因为自己一向脾气暴躁影响到了弟。
父亲最终以沉默呑饮下生活的苦难,他没有恨,因为恨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人生,就是这样,越是最亲的人,越是因为彼此牵挂彼此有割舍下下的骨肉亲情越是伤害最大,因为亲人最能宽容最能谅解,割不断的血缘关系,再大的伤害都会在时间的长河一点点地被淡化或忘记。
在父亲最无助最痛苦的一段时光,这样的伤害无疑是最致命最痛苦最难忍受。
父亲真正地伤了,最放心不下的是弟,他常对我们说,你们必定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帮着点。
可生命最后的一夜,父亲在向亲人交待后事时,本应该把弟叫到跟前。
他没有叫弟,虽然将一生所有,依旧叮嘱母亲给了唯一的儿子,但却不想最后再见儿子一面。
那种想着念着又深深地痛着的感觉,我能理解,也许这就是亲情。
想起弟当兵走了的那几年,父亲把深深的想念埋在心底,可鬓角花白的头发悄悄地述说着不尽的思念。
昨天小叔来了,我以为他是来看病什么的,他是专程为写族谱的事而来。
时代飞速发展,我觉得他却跟不上时代的步法。
我让他学习学习电脑,写东西修改什么的就容易多了,他不过才六十岁的人,就是不愿接受现代最快捷的接受新事物的方式,思想固守沉静在二十世纪,就连思维方式也还在曾经似的。
依然爱喝酒,由于洒精的浸渍,大脑有些迟钝,说话不是很顺畅,常常说半句后半句让你意会。
但他还和曾经一样,保持着勤奋、正直、大度的品性。
也许,他这一生很难改变了。
老家对于他现在已一无所有了,他的地,还有枣树,统统都让别人占去了,他好似对这一切从来都无所谓,绝不会脸红脖子粗地与人理论或争取。
他选择沉默,只因必定有一份亲情。
母亲说起曾经的一件小事。
一次她去学校,路边上正在打枣,二大妈和几个人都要母亲拾几个枣吃。
母亲走过去,她一把枣你一把枣,很快母亲的两个兜兜都满了。
这时正好父亲来了。
厉声道,谁叫你拾枣,你拾什么枣,把枣掏出来。
坚决要母亲把枣掏出来。
母亲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掏也不是不掏也不是,别人一个劲地劝母亲走,父亲却严厉而生硬地死死盯着母亲。
母亲掏出所有的枣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羞辱不堪地走向学校。
家乡有的是枣,自家的枣打得早,已晒干了。
队上枣树多,要近一个月才能打完,刚下树的新鲜枣好吃而已。
那几个枣真算不得什么,可父亲作为一村之长严以律己惯了,他绝不允许家人占便宜。
为此,气恼的母亲,觉得那是对她最大的羞辱,下午和父亲狠狠吵了一架。
还有一次,父亲和母亲同到县城开会,父亲会后村委会有人统一给安排饭,父亲却根本不问母亲天寒地冻会后饿着肚子回家去,倒是他们一起的一个人悄悄地也不说明原因把母亲叫去,说天这么冷吃点东西再回去,这让母亲感动的同时感觉父亲很无情。
这就是父亲,从不愿占一丝一毫公家的便宜,那怕一顿饭一颗枣。
亲人聚在一起时,总是提起那些远去的岁月,想起已远离亲人点点滴滴的事。
围绕族谱那些熟悉的名字再一次跳动在心头。
母亲是在生下我后的第二年被聘为民办教师。
父亲因被盗丢失所有而一贫如洗,不得不放弃学业,回到农村。
很快因有文化在队里当任会计,后来人们认定父亲有贪污嫌疑,被处罚和批斗。
祖父经常背着自已砍的柴火去卖,替父亲赔偿亏空,可到年底决算时发现并没有任何帐面上的漏洞和亏损,这才给父亲恢复清廉。
队上对扣除父亲工分或赔偿部分给我家分了一台缝纫机作为补偿。
后来父亲当队长,在大队当文书直至大队书记。
父亲的一生,因为正直,得罪过不少人。
可是,在父亲去世后,人们在怀念他时,却想念他逐多的好。
姨夫为父亲的葬礼摄像,在一边围拢的村民对他说,真正的好人,不是他六十年代该有多少人饿死,我们哪能开恳那么多的荒地。
处理纠纷从不糊弄,是非分明。
他可是对兰家堡大队发展最有贡献的人。
仅此一句最有贡献,已是对父亲一生最好的褒奖。
在生命最后的一个月,还受到了省委欧阳书记和咸副省长的慰问。
虽然,在村上当领导一干就是三十多年,退居后又无分文的报酬,晚年不再耕地时,靠母亲的工资度日。
对于一向好强的父亲,内心是凄楚的,他特别敏感母亲提及经济上的事,因那是在戳他的痛处。
那个时代像父亲一样为农村的改革发展做出贡献的人,退居后依然是一介农民。
在全县仅有的像父亲一样当任过三十多年村干部的三个人,接受了省委书记的慰问。
父亲异常激动,不是为那一点点慰问品,这是对他一身付出的最好回馈和肯定。
那一天,父亲也许很早以前就在心中期待过,当那一个下午的等待,本不很难,可对于病中的父亲,却是付出了非常痛苦的代价。
说好下午两点半就来,父亲一直怕他们随时会来,憋着尿等,怕排尿时万一他们来了,看到尿壶难堪。
在时间的嘀哒声中,一直挨到下午五点半。
省上市里及县上的领导都来了,领导细致地问了父亲的病,还嘱咐相关领导给找省上最好的专家。
等他们走后,父亲却陷入极度痛苦中,急性尿潴留,好在那天妹夫他们去了,开车将父亲急送医院,一直折腾到晚上十点问题才解决。
那个周末见到父亲,他一下子比先前苍老和憔悴了许多。
不管怎样,这是对父亲最好的安慰,是对他即将走完的一生最好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