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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琼与黄麻岭及其打工诗歌

郑小琼与黄麻岭及其打工诗歌

阳光东坑     2011-10-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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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打工诗歌”?

所谓“打工诗歌”,实际上它从属于“打工文学”,是一种以打工生活题材为基本内容的诗歌类型。

国内最早完整地提出“打工文学”这一概念的是杨宏海,他认为:

“‘打工文学’是指反映‘打工’这一群体生活的文学作品,包括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影视、剧作等各类文学体裁。

广义上讲,打工文学既包括打工者自己的文学作品,也包括一些文人作家创作的以打工生活为题材的作品。

但如果要对打工文学做一个稍为严格的界定,那么我认为,所谓‘打工文学’主要是指由下层打工者自己创作的以打工生活为题材的文学作品,其创作范围主要是在南中国沿海开放城市。

”作为打工文学的代表,郑小琼的诗歌创作再现了后工业时代原生态的底层生活画面,呈现了城乡二元对立的时代背景下,农民工进城的艰辛历程,这是生存前沿真实的诗性记录。

郑小琼以她的才华和勤奋裹挟着底层的辛酸和疼痛步入中国诗坛,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回溯郑小琼的诗歌创作历程,她的现实主义书写从黄麻岭开始启程,也是从她对自我的经历的内省中开始启程,因此她的诗歌具有后工业时代的突出特征,投影在她的诗文中,使她的作品具有一种强烈的时代感、厚重的底蕴和巨大的张力。

郑小琼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曾沉重地谈起:

“珠江三角洲有4万根以上断指,我常想,如果把它们都摆成一条直线会有多长,而我笔下瘦弱的文字却不能将任何一根断指接起来。

”通过这段震撼人心的文字,我们可以联想到钉子、机台、铁、炉火、女工、加班等生活场景。

可贵的是,郑小琼不只是将底层困境和打工生活的忙碌和辛酸简单地菜单似的罗列,而是将这些一般人看来习以为常的生活现象进行审视和思考,进而发酵成诗,真情实感地描绘出来,再现和升华了底层文学题材。

这使她的诗歌具有一种深刻的洞见,并蕴含着疼痛。

这种疼痛感正是当代诗歌中所缺乏的,郑小琼正用自己的创作填补了这一文化的空缺。

郑小琼所描绘的疼痛,是生活在社会底层人民的痛苦的写照,这种疼痛带有强烈的时代特性,并具有典型的代表意义。

  从郑小琼的诗歌文本来看,它基本的外部状态是冷酷的,她给我们提供了一系列底层写作的独特的词汇和冰冷的意象世界,与此对应的是流水线下无情的工业符号与她的机器化大生产语境中,一个异乡人的内心焦虑和精神迷失。

铁的意象与生存现实

  郑小琼的打工诗歌记录了打工者的生存现实,语言平淡而有力,具有极强的现实性和情感的真挚性。

她的诗歌,大多糅合了多种底层元素,它是改革开放以来各种因素下的产物,她笔下的底层生活,既保留了中国传统乡村遗韵,又笼罩在工业文明的包围之中,真实地再现了打工者们的血泪生活。

  对于底层创作的特点问题,中南民族大学文学院杨彬认为,一批作家不再仅仅展示底层生活的苦难,而是在描写他们苦难生活的过程中,充满人文关怀。

杨氏只是说出了底层创作的一个特点,还有需要商榷的地方。

华南理工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徐肖楠却认为,底层文学是在市场中国难以推陈出新的文学价值圈中产生的,它是市场中国诗性动力遇到困境的表现,它只不过是一波波市场中国不断表演的文学现象的一种,本质上与其之前的其它文学潮流没有什么不同。

这个说法看似很有文学史的概括意味,实际上对于底层的生活状态并不熟知。

如今底层文学开始走入读者视域,虽令人震撼的作品不多,但已经很能促人思考。

文学,应该是一种具有深刻意味的形式,或许只字片语,但能触及心灵,便是对人们所处的环境最本质的精神表达。

从美学的角度讲,打工诗歌一如概念中的“丑”,之所以受到人们的关注,不是因为它有多丑,而是因为这种“丑”已俨然一种最真实的美。

对生命最本真的探讨和对底层生活最彻骨的描述,使打工诗歌以其原生态的特点,触及了读者的内心,或许这已经是诗歌深沉表达的另一种样式。

  郑小琼的诗歌,充满着嘶哑和锋利的痛楚,又赤裸裸地写出底层人们生活的无奈和无可抗拒。

事实上,真正深入人心的作品,往往正是因为作者用他们独特的视角,观察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告诉人们,这世界在他们眼里的真实。

郑小琼的打工诗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岩浆般的爆发力,冲击着现实,也许这种对生命敏感而勇敢的表达,正是她作为出身“打工者”而声名大噪并被人们喜爱的最根本原因。

换言之,或许读者不只是喜欢郑小琼诗歌中的遣词造句,而是热衷于这个曾劳动在一线的女子对生命的执着和对文学的炽热之情。

  在郑小琼的笔下,铁、铁屑、锈质等意象,俯拾皆是,就像散落底层默默无闻的芸芸众生一样。

这些背井离乡的苦难者,更多的只剩下悲伤,苍老和迷茫,最后就像被遗弃在露天废物场的铁屑碎料一样,被时代的洪流所抛弃。

 

时光之外,铁的锈质隐密生长 

白炽灯下,我的青春似萧萧落木 

散落似铁屑,片片坠地,满地斑驳 

抬头看见,铁,在肉体里生长 

仿佛背对我的荔枝林,有风摇曳 

花草弄影,多少铁在图纸间老去 

它们随着运货车远去的背影 

模糊的不可预知的命运,这些铁 

这些人,将要去哪里,这些她,这些你 

或者这些我,背着沉重的行李与迷茫 

在车站,工业区,她们清晰的面孔 

似一块块等待图纸安排的铁,沉默而 

她们头顶,有一两只不知名的小鸟飞过 

留下低鸣,与我内心起伏不断的惆怅 

向南的窗口,我看见她们 

在走着,不由自主地,朝着广阔的工业区 

她们弯曲的身体,让我想起多少年前 

或者多少年后,在时间中缓慢消失的自己 

我不知道的命运,像纵横交错的铁栅栏 

却找不到它到底要往哪一个方向 

                                              ——《铁》 

  诗歌创作中,情感的表达往往借助多种意象。

在郑小琼的诗中,铁、铁屑、楼群、荔枝林、小鸟、工业区等都成为她常用的表情达意的意象。

“时光之外,铁的锈质隐密生长/白炽灯下,我的青春似萧萧落木/散落似铁屑,片片坠地,满地斑驳/抬头看见,铁,在肉体里生长”,“花草弄影,多少铁在图纸间老去/它们随着运货车远去的背影/模糊的不可预知的命运,这些铁/这些人,将要去哪里,这些她,这些你/或者这些我,背着沉重的行李与迷茫”, 郑小琼的诗歌有着一种疼痛的力量,外地打工者在繁华都市中的情景,在郑小琼笔下显得异常孤寂,异常萧瑟和迷茫。

疼痛的文字中,散发着一种欲说还休的无奈和惆怅。

我们很难分辨出,究竟铁是那些前途未卜的底层打工者,还是底层打工者就是那等待图纸裁割的铁。

正如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也”,“铁”这一想象达到了主体与客体天衣无缝的境界。

事实上,工业社会和流水线的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以及指挥着这只手动作的深层力量。

也就是说,一种生活话语霸权背后,总是隐藏着某种更大的霸权,就如那满地斑驳坠地的铁屑,总是来源于一块更冰冷、更庞大的“铁”。

郑小琼创造了“铁”这一当代诗歌中的重要意象,这是一个具有强大张力、富于隐喻和象征意味的重要意象。

正因为铁冰冷,缺乏人性的温度,坚硬无比,就像钢丝铁笼一般密布于后工业时代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它往往和资本家、财富、机器和冷漠联系在一起,是插进农民工灵魂里的一根芒刺,使人受伤和疼痛。

郑小琼写下了一系列与“铁”有关的诗歌和散文,向我们描述了一个被“铁”笼罩的时代,一种被“铁”干预的现实生活,一颗被“铁”刺伤的心灵,这无疑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现实主义的书写。

 

   郑小琼《黄麻岭》诗歌阐释

  郑小琼在东坑镇打了六年工,在这六年时间里,他几乎每年写一首《黄麻岭》,当然还有其它很多创作。

这六年是她不断成长的六年,是奠定她诗人资质的关键一段青春岁月,在这六年中郑小琼不断地把自己的生活体验抒写成诗,且看她在勤生实业有限公司第一年写的关于黄麻岭的一首诗:

我把自己的肉体与灵魂安顿在这个小镇上 

它的荔枝林,它的街道,它的流水线一个小小的卡座 

它的雨水淋湿的思念的头,一趟趟,一次次 

我在它的上面安置我的理想,爱情,美梦,青春 

我的情人,声音,气味,生命 

在异乡,在它的黯淡的街灯下 

我奔波,我淋着雨水和汗水,喘着气 

我把生活摆在塑料产品,螺丝,钉子 

在一张小小的工卡上……我的生活全部 

啊,我把自己交给它,一个小小的村庄 

风吹走我的一切 

我剩下的苍老,回家 

——《黄麻岭》 

  这首诗,展现了以诗人自己为代表的底层打工者的生存和挣扎,尽管其笔法还不是很老到,却充满了质感。

郑小琼包括这首诗在内的一组诗歌在网上发布后,有无数的网友跟贴,大多都表示被诗人的诗艺和所呈现的内容所折服,被诗歌中强烈的现实感所震撼。

这种现象使我们真切地看到,网络(诗歌)文学与传统文学的不同。

诚如熊平所言,网络文学的最大弱点是浮躁性,但较之传统文学,它“打破了以往经由少数精英和权威对文学话语权力的垄断,使得更多的文学爱好者自觉地投入到文学的阐释中来,从而使文学从一种传统意义上的功利写作变为一种现代意义上的真正艺术。

唯自由才有艺术,而且真正的艺术根植于民间。

”从读者的反馈而言,我们不难从郑小琼的诗歌背后看到诗歌根植于读者、根植于民间、根植于现实的重要意义。

黄麻岭作为郑小琼诗歌中表达情感的意象,俨然是一个打工者寂寞的身影,尤其诗歌的最后一句“剩下的苍老,回家”,把读者内心最脆弱的情感也吞噬掉了。

也许,正是对打工生存境遇的卑微性认识,促使郑小琼不得不站在一个起点很低的底层视角,通过诗歌对这个巨大喧响的工业时代进行冷静的审度和深度的反思。

诗人就是诗人,在如此艰苦的生活里,她的炽热的目光所发现的,是底层的生存哲学。

在郑小琼的眼中,一个黄麻岭,是她的寄托,是打工者的青春驿站。

然而,打工者最后的命运却是“苍老”、“回家”。

何超群在《在黄麻岭和东山村之间》中这样评论道:

“这哪是写出来的诗歌,这显然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生命体验。

”黄麻岭的阳光和雨水,穿过精神和现实,引领诗人朝着世界的方向、朝着“风刮来的方向”思考或者漫步。

黄麻岭是该诗的一个重要的意象,诗人的工作与生活,欢乐与痛苦,梦想与记忆都与这个地方紧紧相连。

这里的街道、村落、山岭和工业区……任何一个地方都深深地烙在她的心里。

作为一个富有象征意味的意象,在这首诗里,黄麻岭既与“理想、爱情、美梦、青春”以及生命的期待同构,又与“雨水和汗水”、“塑胶产品、螺丝、钉子”等幻灭的伤痛同构,它直接成为诗人复杂体验的源头,并在诗人的言说中,还原出了它难以还原的存在真相。

  在东坑打工的第二个年头,诗人郑小琼又写了一首关于黄麻岭的诗:

我愧于提及 

它暮色中温暖的楼群 

晚风吹过荔枝林 

送来的喧哗 

夜间的漫游者 

街灯下一串一串外乡人的暗影 

我在它的街道上行走 

喝着它忧郁的月光 

饮着它薄薄气息的乡愁和繁华 

黄麻岭,一个广东的小小村庄 

它经年的繁华和外乡人的美梦 

我记住的是它的躯体上的一个小小的五金厂 

它盛装我的青春、激情和 

来不及倾诉的乡愁 

——《黄麻岭》 

  诗歌创作中,情感的表达往往借助多种意象。

在郑小琼的这首诗中,楼群、荔枝林、街灯、暗影、黄麻岭、五金厂……一种欲说还休的无奈和乡愁被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

城市中的村庄,一个声音在诉说着城市中艰难生活的况味,另一个声音在诉说着远离家乡为生活奔波的劳苦辛酸。

在诗中,诗人将自己和打工者的流浪生活与黄麻岭经年的繁华相对比,写出“外乡人”在黄麻岭那个“小小的五金厂”中,有过多少期盼和梦想,不想,最终青春和激情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美梦。

“我记住的是它的躯体上的一个小小的五金厂,它盛装我的青春、激情和来不及倾诉的乡愁”,在郑小琼的文字里,一个真正的画面立体地呈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而这些画面是一些知名诗人不愿提及的。

城市中的村庄,一个声音在诉说着城市中艰难生活的况味,另一个声音在诉说着远离家乡为生命奔波的劳苦辛酸。

黄麻岭,作为一个城市中工业浪潮中孤独的一角,承载着打工者们生活的希望,承载着他们的乡愁,也承载着郑小琼内心孤寂但不得不继续的现实。

郑小琼的诗歌,不像是在刻意为诗,俨然是一个孤独的异乡人在独饮独唱,在平和的文字中,读者不难感受到郑小琼诗歌的精神核心,那是一种对现实深入浅出的反映,一种疼与痛的表白。

  在东坑打工的第三、第四、第五个年头,诗人郑小琼还是继续在写,且看她第五年写的黄麻岭的诗:

我认识的这个南方海洋边的村庄 

我在它的身上行走,走过了许多年 

荔枝林下,看见屋舍,楼房,厂房 

灯光下外乡人与毛织厂的姑娘 

规划土地上的荒凉,它的街道 

五金厂,商店,或者一只不知名的鸟只 

山冈上的榕树……我都把它们唤着黄麻岭 

来来往往的打工者,本地人 

开花落花的水仙,停停走走的车辆 

我都把它们唤着黄麻岭,我看见自己 

在它的身体上生长,根越来越深地嵌入 

它水泥地的躯体里,我在它的身体上 

写下诗句,青春,或者一场平庸的爱情 

我有过尘世与悲哀,贫穷的生活中 

她们的那根不肯弯下来的骨头 

多少年了,我看见这么多她们 

来了,去了,就荔枝间的叶子一样 

老了,落下,整整六年,我都在这个 

村庄里观望等待,看她们是怎样地从远方来 

又回到远方了,多年以后,我还看见她们 

就看像看见现在的情形,背着沉重的行李 

与闪亮的希望来到黄麻岭,带着苍老与疲惫 

回去,多少年了,我一直活在她们中 

唯有在离别握手那一瞬间,相互温暖着 

如今我已远离,远离它落日凄迷时 

五金厂的平和与沉静,远离模糊的泪水间 

凤凰大道上一排排沉默不语的灯盏 

——《黄麻岭》 

  从郑小琼不同年份的几首《黄麻岭》,我们不难窥见她成长的轨迹,也就是她的诗歌从简单到繁复、从单纯到丰富、从稚嫩到成熟的蜕变过程。

这首写于生活在东坑第五年的《黄麻岭》,标志着她诗歌已经完全成熟。

全诗以伤感和忧郁的情调,贯穿着一个孤独的异乡人的形象,真切地体现出打工一族的生活处境,不仅表达了以打工者作为主体的“人”对“存在”的本真的生命状态的追问,而且也体现了打工一族跨越文化壁障以及重新面对世界的心理调整过程。

“来来往往的打工者,本地人/开花落花的水仙,停停走走的车辆/我都把它们唤着黄麻岭,我看见自己/在它的身体上生长,根越来越深地嵌入/它水泥地的躯体里,我在它的身体上/写下诗句,青春,或者一场平庸的爱情/我有过尘世与悲哀,贫穷的生活中/她们的那根不肯弯下来的骨头”,时代的惊涛骇浪把年轻的女子抛在异地他乡,现代文明胁迫着打工者的心灵。

少女的青春和梦想,少女的灵魂,少女的激情,换来的只是疼痛、回忆和一个流浪者的忧伤。

“老了,落下,整整六年,我都在这个/村庄里观望等待,看她们是怎样地从远方来/又回到远方了,多年以后,我还看见她们/就看像看见现在的情形,背着沉重的行李/与闪亮的希望来到黄麻岭,带着苍老与疲惫/回去,多少年了,我一直活在她们中/唯有在离别握手那一瞬间,相互温暖着”,读着这些诗句,我不禁热泪盈框,作为郑小琼用以表达其诗性思维的一个重要的意象,黄麻岭无疑是一个重要的载体,承载了诗人的青春和梦幻。

在诗人看来,无论黄麻岭这片热土是喧嚣还是孤独,都是一种疼痛。

打工者将青春,甚至少女将光泽的美好的年华都奉献于此,被给予的是一个无法完成的结局、“疼痛”、“回忆”,还有“忧伤”。

令人动容的是,当诗人已经远去,可是她在梦里却还是经常望见自己和她们一样背着沉重的行李与闪亮的希望来到黄麻岭,最后带着苍老与疲惫回去,多少年后还是这样。

诗人的忧伤就如“远离它落日凄迷时/五金厂的平和与沉静,远离模糊的泪水间/凤凰大道上一排排沉默不语的灯盏”,诗人将内心深深的痛楚转化为对黄麻岭的寄托,把一个少女情感的流转和低吟,凝聚在抽象的意境中,自然地产生一种动人的力量。

  鲜活而又富有细节能力的描述,加上郑小琼曾经亲身经历的打工生活和她对打工者身份的认同,使其诗歌语言具有质朴、纯真的意味,并有一种沉重的忧郁感,那是一种对生活无奈的疼痛与呐喊。

郑小琼的诗歌体现了对底层打工生活的见证,同时这也是对后工业时代的一种深刻的反思。

她把这种反思建立在一个开放式的打工浪潮之中,用她独到的体察来抒写底层的生存图景。

因此,她的诗歌描绘的不仅仅是她个人的思想情感,她代表的是一个时代,一个阶层,她是底层农民工名符其实的代言人,其诗歌寄寓的是我们有待重新审视的社会现实。

    生命意识的深层剖白 

  郑小琼在流水线上的生活是“真实的被异化的日常生活”,郑小琼在流水线样的现实中的诗歌创作是隐秘的,不敢被老板和工友知道,但这一生存方式恢复了她对日常生活本真状态的感觉,发挥了一个正常个体应有的创造力。

即“日常生活”是自发性的生活样式,是一种本体论意义上的“本真”状态。

  艺术的创作,总是与其生活的环境分不开的,甚至可以说每一位艺术家都是在自己的生活中选择需要表达精神的意象,然后加工、成型,画家、音乐家如此,诗人亦如此。

诗人是时代的见证者和批评者,诗人应该时刻意识到自己也是这个时代的一部分。

写作,对于以郑小琼为代表的生活在底层的丧失话语权的沉默的大多数来说,是关系到自我确认、自我拯救与超越,是个体生活的代名词,只有在写作当中,他们才认为自己不仅生而且活。

实际上,打工者本身就是一个独特的弱势群体,他们的存在恰好说明了改革开放以来城乡二元的对立,城市工业发展对农村造成巨大的冲击,城乡差距越来越大,同时这对于长期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民来说,也造成生存的危机。

打工诗人对自我景况的反思,从某种角度上告诫我们,不管我们处在社会哪一个阶层,其实我们谁不是“打工者”呢?

在日益工业化、城市化、现代化的中国,漂泊他乡,流离失所的生活境遇已经成为大多数现代人难以回避和摆脱的命运。

农村的败落与城市的冷酷,也刺中了我们心灵深处的隐痛。

可贵的是,郑小琼把通过生命体验把底层生活状态升华到文化层面和社会学层面,这种升华便使他的诗歌具有了普遍的社会意义。

审视郑小琼的诗歌文本,我们不难发现她的打工诗歌真实地描写了打工者的生存境遇与内心世界,她的这类诗歌有着知识分子写作所不能达到的高度,以及一般底层写作所不能达到的深度。

  郑小琼的打工诗歌里有“铁、机台、黄麻岭、打工妹、五金厂、订货单……”,这些名词既是实在的生活场景,又是诗歌中的意象,意象是诗人的“自我”揭示,贴近个人当下经验,是不同于他人的极为个人化的写作方式。

随着打工诗歌影响扩大、打工生活现实的披露,这种个人化写作方式将愈益“个人化”。

郑小琼曾说,“我不知道该如何保护一种无声的生活/这丧失姓名与性别的生活,这合同包养的生活”(《生活》),她惟有依靠文字的记录、呈现,比如在一首诗中她写道:

 

我记得的河流,它叫寒溪 

空空的响声里,在乌云下的黄麻岭径直流出 

它很旧的样子,漆黑,油腻像穿旧的工服 

我听见水响,在黑色的铁桥下,它摇晃着 

被工业区的机器声带向远方 

去年,已随着它入海,荔枝林间 

青葱的树叶将它照得发亮,有鸟在水边 

照见它羽毛里忧伤,这只来自外乡的鸟 

触摸到肉体里的忧伤。

铁桥从它的躯体上走过 

像去年的时光,断断续续的疼痛 

被树木和虫子们收藏 

风吹草木,吹着它肉体的忧伤 

风吹弯曲道路……岁月还在喧嚣着 

我在五金厂,像一块孤零零的铁站着 

从去年到今年,水流在我身体里流动着 

它们白哗哗的声响,带着我的理想与眺望 

从远方到来,又回到远方去 

剩下回声,像孤独的鸟在荔枝林中鸣叫 

水流漫步走向夜晚,黑暗中,我向它 

寄存一颗异乡人孤独的内心 

——《水流》

  《水流》一诗,郑小琼以东坑镇真实的生活场景为依托,“我记得的河流,它叫寒溪/空空的响声里,在乌云下的黄麻岭径直流出/它很旧的样子,漆黑,油腻像穿旧的工服/我听见水响,在黑色的铁桥下,它摇晃着/被工业区的机器声带向远方”,这水流其实也是时间的象征,使人联想到似水的年华,“去年,已随着它入海,荔枝林间/青葱的树叶将它照得发亮,有鸟在水边/照见它羽毛里忧伤,这只来自外乡的鸟/触摸到肉体里的忧伤。

铁桥从它的躯体上走过/像去年的时光,断断续续的疼痛/被树木和虫子们收藏”,转眼之间,去年已经遥不可追,诗人以沉重的语气写出了对流逝青春的痛惜。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欲说还休的伤感呢?

诗人指出:

“风吹草木,吹着它肉体的忧伤/风吹弯曲道路……岁月还在喧嚣着/我在五金厂,像一块孤零零的铁站着”,在这里“铁”的意象恰倒好处地描绘了打工者的生存状态,“铁”是郑小琼写作中的核心元素,也是她所创造的最有弹性和张力的意象之一。

在当今这个后工业社会,底层的劳动制度还不完善,尽管有法可依却也执法不严,一旦廉价的劳动力被送上机床和流水线,它就成了机器的一部分,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情感、意志。

“水流漫步走向夜晚,黑暗中,我向它/寄存一颗异乡人孤独的内心”,作为打工者只能空有想象向流水表白,寄托异乡少女孤独的内心。

事实上,没日没夜的加班,超强度的工作使他们丧失了个人的权利,如花的青春、似水的年华不知不觉从流水线上消逝,郑小琼从打工者熟视无睹的生活中提取出来,进行艺术概括和提纯,将它写进了诗歌中,具有高度的真实性,达到了令人震撼的艺术效果。

  女性天生具有情感细腻、多愁善感的性格特点。

在文学艺术创作的群体中,女性文学艺术家往往以另一种姿态进行创作,同时在创作中渗透出性别意识,郑小琼的诗歌很能说明问题。

郑小琼的诗歌,往往是从打工场景,从精神的角度来提炼,从女性的视角出发,把文字的美凝聚在精神的升华上。

于是,诗歌便有了无穷的吸引力。

或者说,这种吸引力更多是来自诗歌的“人性化”和平民意识。

万琼兰先生认为,打工诗歌从雏形到形成是精神化的过程,被压迫阶层为了获得既定意识形态的认可,必须设法向既定意识形态的话语方式靠拢,当它被承认后,这种“个人化”的写作也就丧失了它与生俱来的特性。

正因为郑小琼的诗歌,从一个女诗人的角度出发,因此具有很强的真实性和典型意义,表达了诗人作为审美主体的一种本真的生存状态,同时准确地传达出了对底层女性意识的一种呼唤。

  郑小琼在接受《东莞时报》采访时曾说过:

“作为一个来自中国乡村、来自中国南方工厂的女性,我经历着一场价值与观念由恐惧到蜕变到突围到更生的过程,这个过程既是时代给予我们的,也是历史给予的。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希望更多的中国女性从落后传统的桎梏中突围与更生出来,在这个时代不断地展现自己的个性,并且承担时代的责任。

而这种希望正是我对女性最为强烈的感受,就是需要女性自己更多的更主动参与社会、文化、经济、政治等领域中去。

我觉得从四川内陆来广东东莞,让我的价值观念有很明显的变化,这种价值观念的变化,使得我的视野更为开阔,而知识经济时代来临,以及男女教育平等权利等等,为女性获得进一步的解放提供了新的意义与前景。

”独特的女性视角,融合诗人亲身经历的打工场面、生活环境,把所有文字聚焦于她们的个体体验中。

对郑小琼而言,此类诗歌的创作或许不是刻意而为却在潜意识中通过诗歌的低吟低唱,唤起底层女性意识的觉醒。

  综观郑小琼的诗歌文本,她以本真与个体作为突破口,以女性的独特视觉,对生命意识和生命感觉进行了深层的剖白,凸现了我们这个时代的打工者的生存状态,折射出了这个时代的病症,反映了后工业社会的残酷与人性的嬗变,具有普遍的社会意义和审美价值。

    现代社会回溯和反思的标本

  郑小琼的诗歌文字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她把打工题材的诗歌写得那么澎湃、粗犷,有一种沉重的爆炸力和震撼力,尤其文字把握的强度高出其他打工诗人一筹,例如《完整的黑暗》一诗:

“向着南方海洋,阔别了鬼魅的乡村/阔别了那些莫名的帐单跟村长家的那只狼狗/多少次在黄昏的天桥,她目睹出卖女血的/乡亲姐妹,冬天街道上饿昏的乡下人/在最为浓密的孤寂中,她目睹证件的中国/压得她憔悴,那个南方海洋/她必须雇一辆卡车来拖这些证件……”这些诗句的文字锋芒时时刺痛在城市的奔波中渐趋硬化的体验和悲悯,让我们看到真正的现实带给人的心灵伤痛。

  在郑小琼诗歌作品中,打工题材和思乡题材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而这两者又相互关联,打工是现实生活,思乡是诗人浪漫的梦。

评论家郁葱认为认为郑小琼的诗歌“总蕴含着地下岩浆般的爆发力,叙述凝重、细腻、尖锐、粗粝,像手术刀或显微镜,让我们看清生活的真实本质”。

事实上,她的诗歌,无论是写打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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