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灯》读后感城里没有星星星星悬在梦中.docx
《《城的灯》读后感城里没有星星星星悬在梦中.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城的灯》读后感城里没有星星星星悬在梦中.docx(4页珍藏版)》请在冰豆网上搜索。
《城的灯》读后感城里没有星星星星悬在梦中
《城的灯》读后感:
城里没有星星,星星悬在梦中
城的灯一书由由李佩甫所著,通过历史与现实的相互观照,描写了中国城市与农村的人生活状况。
下面小编带来的是《城的灯》读后感:
城里没有星星,星星悬在梦中。
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仍旧是一粒。
若是落在地里死了,就结出许多籽粒来。
(《约翰福音第12章》)
可是,一粒麦子若落进城市的瓦砾中呢?
亦或是车水马龙的柏油路旁?
是挣扎着生存下来,还是在煎熬枯竭中死去?
正如乡下娃进城,不禁要惊呼:
“看那灯,净灯!
一盏一盏一盏一盏……咦,城里没有星星?
!
”没有星星的城市里,那娃是否会找到回家的路?
很明显,李佩甫在《城的灯》中就是想借农民冯家昌一家“挺进”城市之役,表达这样的思考。
和很多从农村走出来的人一样,我对这一问题也有着深切的体验,所以在读这本书之前,充满了期待。
但往往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因为这个问题是宏大的,城乡二元对立中所呈现出来的变化光怪陆离,大大小小事件背后有着复杂的历史变革,这个非大才不能写得具体深入。
所以,整本小说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其突兀的情节安排。
这集中体现在围绕刘汉香所安排的一系列情节:
村长国豆家的“国豆”,村长的掌上明珠,十六岁村花刘汉香怎么就一下子喜欢上了冯家昌?
要知道冯汉昌家是村里最贫困的,家里有四个弟弟一个鳏居老父,十六岁才第一次穿鞋。
而且两人竟然在老五的通信下越靠越近,钻了谷垛私定终身。
后来冯汉昌当了兵(八年未归),刚刚中学毕业的刘汉香,从未干过农活的刘汉香,竟然毅然进了冯家门,进门就叫“爹”,并几乎以苦行僧拼命三郎的气概撑起了穷的叮当响的冯家,要知道家里老小五条光棍啊,为此还不惜与父亲断亲。
刘汉香进门喊“爹”的那几行把我直接看呆了,总以为前后会有什么铺垫漏了,读完整本书发现并没有。
八年来两人连直接的书信来往都没有,只有前五年每次冯家昌寄回的奖状后面有“等着我”三个字,这就让刘汉香坚持了八年?
!
当刘汉香带着冯家一家老小“五根棍”正在盖房“上梁”的时候,村长气冲冲来透露了冯家昌在部队已经结婚的消息,刘汉香一口血喷出,昏厥过去了。
这个情节也很抓心,但给人感觉也真突兀,这么多年竟全无觉察?
但这还不算完,在刘汉香决定去部队找八年来一直等待却从未见过的冯家昌理论的时候,竟在徘徊无助之时遇见了老梅,一个六十多岁的退休林科所所长,后者一句话就能让刘汉香一下子扑进老人的怀里,二者成为无话不谈的忘年交;而后,刘汉香就在鳏居的老梅家住了一年。
当再次回村的时候,刘汉香已经是村长兼支书了,不仅带领村民种果树,还以一个农民的身份实验嫁接成功了只有古书上才有的“月亮花”,并为县里招来了香港商人准备建花城。
就在我认为这应该是最后结局的时候,作者竟在倒数第二节安排了“六头小兽”,六个未成人的孩子在花棚里以惨绝人寰的手段将“香姑”奸杀!
……
在读许多情节的时候,我都在边上评注了“突兀”二字,读到这里的时候真有要骂人的感觉了。
想想为何要安排这样一个人物,这样一系列情节?
可能作者太想体现城乡的对立,体现人从农村的母体剥离时的那种痛苦,才把刘汉香作为乡土文化的象征。
她是美丽的,隐忍的,默默付出又无比决绝的,因而在现代化的洪流中就注定是不幸的。
可这一系列情节的安排实在是匪夷所思。
而与此相对应的是,冯家昌一家四兄弟,对城市生活的融入,也仅仅体现在在部队上如何钻营,农业文明与城市文明及其交融碰撞并没有充分体现。
这是小说在总体架构上的很大不足。
但是在读过的四本李佩甫的小说中要说最喜欢那本?
答案还是这本。
对这本书的喜爱甚至超过了20XX年度好书《平原客》。
想想为什么?
大概有如下几个原因吧:
首先,书中有密集的,真实新鲜的,能引起人强烈共鸣的乡村记忆。
小说细节的真实大大弥补了框架安排上的蹩脚。
为表现城乡二元文化的对立,作者在书中有意识地保留了许多珍贵的乡村印记,这在他的诸多作品中都有体现。
我觉得,李佩甫在乡村生活的表达上,远远胜过对城市生活的展现。
作者对乡村记忆的整理显然是有意为之,这在小说中是有明证的。
就在冯家五兄弟中的四位都进城,而且一个个事业风生水起的同时,作者特意安排了老四冯家和留下做了乡村教师,他做得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编辑《上梁方言》一书,其中一条一条,一款一款地整理了许多被村里人认为莫名其妙的东西,而这记录的恰恰是正在逝去的乡村记忆,兹录两条:
受:
注释二,此字在上梁,则是主动语。
是很积极的词汇。
是一种担当,是把土地扛在肩上行走,是“活”的同义,也是“劳作”的代名词。
上梁读音略微,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村人们相互撞见了,如若不说那个“吃”字的时候,就会招呼说:
“受哩?
”对方的回答一准是:
“受。
”
注释三,在乡间,此字甚苦,这里边似乎包括着生命的全部内容。
春夏秋冬,风霜雨雪,有多少个烈日,就有多少个“受”,那就像是一种无始无终的劳作。
在时光里,它还有扛、顶、支的意思,那“受”字的本身不就要一个站立的人用头来支天么?
!
这个“受”是专门对“日月”来说的,它表述的是一种宽容与平和,是很大器的一种静。
在上梁,这个“受”是有长度的,它以六十年为一个度量单位,那叫“花甲”。
过了花甲,就到了“不中受”的年纪了,那是期望着能放一个响屁的年龄。
恶
在读到“恶”这一词条的时候,我总是不由的想起大学宿舍的老六,他来自梁山,平时的口头语就是“我很恶(如文中所说,“恶”定要读作三声),打牌时和打篮球时用得最频。
当时不能完全理解这个词的全部含义,读了此文不禁会心一笑,解释得真准确。
除了借老四冯家和之手刻意整理之外,文中能唤起人深刻记忆的乡村生活细节比比皆是。
第一章第一节题为“会跑的树”,讲的是邻居刘一刀家欺负冯家,把本在冯家的一棵树圈到了自家院里。
刘一刀为啥敢这么干呢?
一是因为他在供销社负责卖肉,猪肉那可是紧俏商品,这就让让他在村里有了特殊地位。
二是因为父亲是上门女婿,“老姑夫”就是对父亲这类入赘女婿的特定称谓,整个上梁就一家姓冯的。
所以后来父亲带上好烟,到处找人“说说”(村里人找人论理叫“说说”,处理纠纷的叫“给人说事”)却最终不了了之。
虽然不了了之,但村里人对冯家的孩子却变得亲切,每每见到钢蛋(冯家昌)时候总是热乎乎地问候。
……“钢蛋,给,哑巴秆,甜着呢。
”“哑巴秆,甜着呢”,读到这里让人抚掌赞叹,非有深切的农村生活经验者,写不出这样的话!
第一章的第二节就是“挂在梁上的点心匣子”。
以前为了防老鼠,村里人多把点心匣用曲钩挂在梁上,而那点心也多半只为了串亲戚用,而家人从不取用。
小说中夸张的写到冯家昌有一次发现送出去的匣子里装的竟是驴粪蛋,而这盒驴粪蛋点心竟在村里流窜多家,最终又回到自家。
实际情况虽不至如此夸张,但但那装点门面,华而不实的点心匣确实之前村里常见之物。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就连冯家昌和刘汉香在月亮花下约会,也要要互相在手腕上咬个表……
作者对乡村记忆的整理比比皆是,并且远不止停留于表面细节的记录,更深刻刻录着乡村文化的灵魂,这当中有褒扬更有批判,有揭露更多的是深深的怀恋。
如“老姑夫”遇到欺负后到处找人说说所遭遇的麻木;刘汉香带领大家种苹果,大家争地边的自私;刘汉香带领冯家起屋时大家都来帮扶的邻里乡情,以及得知冯家昌变心时的义愤填膺……这当中虽然没有像《生命册》中虫嫂和梁五方那样真实鲜明,令人能想起童年故乡某个人的典型人物,但群像的刻画也足够真实动人,这是我喜欢这本书的最重要原因。
与对乡村记忆的出色记载相比,这本书对城市文明的揭露则相对单薄些,因为所谓的乡村进军城市,无非也就是冯家四兄弟(主要是老大冯家昌)怎么在军队混,所以揭示和批判的面很窄。
但这依然能体现出作者对人情世故,尤其是官场的深刻体察。
这在李佩甫的《羊的门》当中体现得更加突出,本书也不逊色。
现录一例:
冯家昌凭借在部队的出色表现,得以进入红楼当秘书,上任的第一天就早起把整个小楼的卫生彻底打扫了一遍。
这时却收到了周主任的严肃谈话,告诉他“年轻人,在机关里,我送你两个字:
内敛。
”然后便是冯家昌的一段心理描写。
这真是当头一棒!
在上班的第一天,冯家昌就领会到了“机关”的含意。
他发现既是在上班的时间,小楼里也是很静的,如果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那一定是某一位首长进来了。
余下的时间,秘书们走路都是悄悄的,静得有些做作。
如果仔细观察,只有一样是斑斓的,那就是秘书们的眼神,那真是千姿百态呀!
特别是那不经意的一瞥,有的像虎,有的似猫,有的鹰,有的豹,有的狗,有的蛇……而那眼神一旦转向人的时候,就像突然之间安上了一道滤光的闸门,就都成了一湖静水了,纹丝不动,波澜不惊。
可是,在上班的第一天里,他还是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那是什么呢?
琢磨了很久,他想出来了,那叫“侧目而规‘。
是的,他从人们扫过的眼风里读到了这四个字。
他真应该感谢周主任。
如果不是周主任把他叫去,他根本看不出来如此微妙的玄机!
那些含意是从安上了”滤光闸门“的眼神缝隙里一丝儿一丝地飘漏出来的:
有轻蔑?
有嘲笑?
有讥讽?
有敌视?
有防范?
……顿时,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
鲁迅先生说要刻画一个人,最便捷的是刻画他的眼睛,这里刻画了一群人的眼睛,一群机关里的人的眼睛。
在农村熟人社会生活惯了的人,在村人冬日暖阳般的眼光下沐浴成长的乡下娃,此情此景是否都会像冯家昌一样,感受到一阵寒意?
后来小佛脸给冯家昌传授的种种经验,更可以说是秘书学大全了。
一个乡下娃就在这样的导师引领下,体察了世故人情,学会了溜须逢迎,习惯了谦让隐忍,也逐渐失去了自我。
他的内心幸福么?
也许从小说塑造的另一个人物身上我们能找到答案。
刘参谋刘广灿一直被称为“标尺”,一米八的大个子不仅是标兵,方方面面都混得很好。
舞场上风度翩翩,情场上春风得意,官场上也是风生水起。
但有一天半夜两点,这个标尺刘参谋却翻医院的大门,从那里摔下去死了。
于是就有了“小佛脸儿”和冯家昌的这段对话:
“小佛脸儿”突然坐起身来,说:
“有句话我想说出来,不说出来我心里难受。
多年来,大家都觉得刘参谋是城里人,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乡下人。
真的,他在穿戴上是很讲究的,衬衣总是洗得很白,雪白雪白的……一米八的大个子,穿着雪白的衬衣,真帅呀!
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是乡下人。
……”
冯家昌忽地坐起身来,恶狠狠地骂道:
“——我日你妈!
”骂了之后,他满脸都是泪水……
我认为这一情节,是对城乡二元对立的最深刻揭露,远比煞费苦心设计一个刘汉香更为精彩。
小说吸引我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故事中的故事,可以说个个精彩。
恰如一株大树,虽然他的主干不是很美,但细瞅他的枝桠,仪态万方,韵味十足。
廖副参谋长下放时跟冯家昌回忆往事。
十几岁时和最要好的同学吃了一顿粉浆面条,就各自参军了。
没有什么政治立场,就是为了填饱肚子。
各自投奔了不同的军队,也便决定了彼此的命运,后来自己最好的同学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比击毙……
汽车连的老黄抗美援朝时被炸掉了命根子,所以一辈子最爱的就是讲荤段子,管自己的爱车叫于美凤。
直到临死才有三个叫于美凤来看他,原来他把自己的全部收入都资助了他人……
再如乔三针在挽救刘汉香时讲得自己生平的奇事,老梅在遇到刘汉香时对生平的追忆。
这些单独拆出来,都是最优秀的中短篇小说。
所以说,局部的精彩大大提升了这本书的魅力,推动你饶有兴趣的读下去。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与李佩甫其他小说相比,此书的场景表写和语言的雕琢似乎更加经心一些。
有的场景描写真真把你带到30年前的乡村:
出村的时候,他先是听到了一片狗叫声。
那狗叫声从一片灰白、一片麻黑里跳出来,“滋溜,滋溜”地窜动着,汪着一声声的暴戾,叫人心慌,叫人头皮发炸!
然而,当那叫声近了,却又是“呜呜”的温和,好像在说,是你呀?
大赤脚,听出来了。
而后就远远地跟着,三三五五,一匹一匹的,像护兵一样。
到了村口,就不再送了,汪一束束的绿火,默默地相望着,很通人性的样子,仿佛在说:
去吧,大胆些!
如果系统的读李佩甫的小说,你就会发现他惯用的一些描写,比如廖参谋长回忆买锅盔的女人:
“鼻尖上有一滴汗,那汗晶莹莹的,很嫩啊”。
写女人鼻尖上有一滴薄汗,《平原客》中也有类似的描写。
再如写人物的眼神,冯家昌一家在受了欺负之后,冯家昌的眼睛里“爬满蚂蚁”,这一写法李佩甫在几本书中多次使用,给人留下极深刻印象。
这都是他常用的手法,但为什么说这篇小说语言雕琢的更经心呢?
这从大量的“一…一…”可以看出。
我从没看到任何一部小说乃至散文作品中,使用如此多的“一…一…”。
写梧桐花淡出的紫色“一水一水”地往喇叭口上润;写雨夜里桐花“一湿一湿”地重,而后“一朵一朵”地炸;写羊群“一漫一漫”的,头抵着头走;写月光“一银一银”,“一染一染”地渲在地上;写“月亮花”千姿百态,有一线儿一线儿的,有一芽儿一芽儿的,一蔓儿一蔓儿的,一虬一虬的……不胜枚举。
总之,此书像农家小院自种的蔬菜,虽然不那么精致漂亮,甚至有不少的虫眼,但带着清新亲切的泥土气息,颇能勾起人的莼鲈之思,不妨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