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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uphemism的来源

一、引言

委婉语（euphemism）来源于希腊语的euphemisos，词头eu-即good，well；phemism即saying，speech，因此整个字面意思就是讲“好听的话”（speakingwithgoodwords），是用漂亮的词语或玲珑的谈吐表达语言，用一种无害的或悦耳的词语替代一种较直接的、冒昧唐突的词，或者说用善意的话语把事实掩盖起来。

与euphemism的汉语解释相比，其英语释义更有助于我们准确把握euphemism一词的涵义。

EuphemismisdefinedintheNewEditionoftheOxfordConciseDictionary（1976）as“Substitutionofmildorvagueorroundaboutexpressionforharshordirectone;expressionthussubstituted.”

Euphemism可通俗称为comfortablewords（安慰词语）。

美国著名作家门肯（H.L.Menchen）称为gildedwords（镀金词），而斯蒂芬.坎弗尔（StefanKanfer）把它说成cosmeticwords（化妆词），这无疑都对委婉语的含义作了确切的描述。

当代英语中委婉语不断推陈出新，饶有别致，可谓是一种语言特色。

虽然很多学者早在16世纪80年代以来就对委婉语进行了研究，但在人类文明发展的大河中，其所形成的社会环境、语言环境必然赋予它明显的时代印记，因此，在原有的基础上对这方面的不断深入分析和研究还是很有意义的。

二、委婉语的产生

谈论、探讨当前委婉语的状况，不能不先谈谈委婉语的产生。

在社会语言交际过程中，由于语言环境的不同、现实生活中的场景各异，我们会感到有些话不宜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怕冒犯对方或刺激对方，形成不愉快的场面，或者碰到些尴尬的事情，这时我们会绕个弯儿（inaroundaboutway），改用隐约闪烁、委婉含蓄的话把它烘托出来，以达到恰当、轻松地表达情感和交流思想的目的。

“委婉语”这一修饰手法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

委婉语的产生有两个主要方面的原因：

①由于人类潜意识的心理恐惧和社会伦理道德观念的约束，许多自然、生理现象与事物的名称成了语言忌讳（taboo），而由新的语言符号取而代之，如fallasleep（长眠），washone’shands（方便一下）等皆属于此类；②为了避免伤害他人的自尊心，在交际中，不少事物和现象以及个人意见常常不能直截了当地说明，必须用别名称或方式予以表达，如pension（救济金）被婉转称之为welfarebenefits（社会福利），而ugly则用plain或homely代替。

委婉语的产生也有它的社会基础：

①委婉语从来就是社会心理在语言中的反映，因此它的产生始终与时代紧密相关。

在经济萧条的时候，特别是在战争年代，语言普遍粗野化，委婉语便出现得少；当社会趋于繁荣稳定时，人们自然地追求语言文明，于是委婉语也就相对增多。

俗话说“饱足知礼仪”，这正是产生委婉语的前提。

②委婉语的产生主要来自中产阶级。

上层社会的人们由于自身地位已经巩固，所以在语言上也不再斟词酌句；贫苦的人们处于社会底层，文化低，没有条件进行细致推敲；唯有中产阶级为寻求改善自身状况、提高自身地位，在语言上既要力求美化自己，又要做到不刺激或伤害他人，这就构成了委婉语产生的社会需求。

③委婉语的产生发展与妇女在社会上的地位密切相关。

　在许多国家，人们几乎从懂事时起就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地接受了这样一种思想：

许多话在妇女面前不宜讲；对妇女讲话，要格外留神等等。

妇女占人口的半数，于是委婉语成了人类语言使用过程中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三、委婉语的分类

语言成长和成熟是继承和发展的结果。

按此观点和委婉语的特征，euphemism可分为两大类别：

传统委婉语和风格委婉语。

（一）传统委婉语

传统委婉语（traditionaleuphemism）亦称是与禁忌语密切相关的。

象生、死、病、葬、性、裸、拉、撒等禁忌事物，如果直接表达，那就是禁忌语，给人的感觉是粗鄙、生硬、刺耳、无礼。

反之，如果间接表达，这就是委婉语，给人的印象是典雅、含蓄、中听、有礼。

人们使用委婉语的忌讳心理主要反映在以下几个方面：

1、宗教方面

委婉语的产生最初都与宗教有关，与宗教中的禁忌语有关。

亵渎的词语包括与上帝、宗教有关的和含宗教涵义的词语。

上帝被人们视为神圣和万物之上的神灵，只有在严肃的场合和宗教活动中才能使用这些词语，信奉宗教的教徒们一般不直呼God,而用theLord替代，否则便是极大的不敬，是对神灵的亵渎，死后必被上帝判入地狱。

即使用God,前面也要加上Mighty。

Goddamn代之以委婉语：

dash,drat,daggone,G-D-you等。

甚至诅咒语（swearwords）也常常被改头换面变成委婉语。

如：

“Gotothehell!

”（见鬼去吧！

）改为“Gotoblazes.”；“Godblindme!

”（哎呀，糟了！

）变成了“Gorblimey”；“Godrotit!

”（讨厌！

）的委婉语为“Dratit!

”；“OhGod!

”变成了“eged”天啊！

）

2、性行为、身体部位及生理现象方面　

性行为是“任何文明社会的任何时期，几乎都是讳饰的话题”，即使在当今所谓“性开放”的西方社会里，表示人的身体器官、性行为以及生理现象的词语都属于忌讳范围。

如人们用gotobedwith,makelove,larkinthenight或havesex代替fuck或havesexualintercourse；sexualappetite（性欲）被称为tobehotfor；而把masturbation（手淫）说成toplaywithoneself或selfabuse。

在美国，称公鸡不用cock，而用rooster；ass译为“驴子”，而该词词义与表求性行为的ass同音，因而donkey成了ass的委婉词；美国人忌讳bull一词，采用ox取代，其理由与ass同出一说。

美国人说freelove时，我们可不要理解为自由恋爱，这是自由同居之义。

身体部位是人类的敏感区，英语里对身体各个部位都有特殊的委婉叫法。

我们知道，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显著特征，就是人类具有羞辱感，所以“裸体”（nudity）一般被称为inthealtogether，inone’sbirthdaysuit。

Youareshowingyourform,withoutastitchon；“乳房”（breast）则被称为boobs（两个笨蛋），“臀部”的称法则有behind,secondface,rear等；“生殖器”被叫做private,tail,one’sthing等。

除这些以外，英语中把“膝盖”称为prayerbones；“大脑”则称为thinktank。

3、生死方面

死这个词是人们最忌讳的。

无论在何种文化中，人们总是寻求一些不伤及感情的或中性的词汇来表达它。

像汉语里的“常眠了”、“升天了”、“见马克思了”、“老了”等说法，而英语中同样有许多相应地委婉表达语，如果一一列举，至少可以写出数百种，在此不再列出。

有些经使用便流传开来，在失去委婉作用后，仍能作为本义词存留下来，如passaway,tobenomore等。

与死亡类相关的委婉语也较多，如棺材casket；坟地称为churchyard。

在美国，人们将corpse（尸体）说成dearlydeparted；将undertaker（承办葬仪者）称为mortician，或funeraldirector，或grieftherapist（哀伤治疗专家）；而funeral就委婉地说成memorialservice。

4、疾病方面

有关疾病的委婉语主要包括身体疾病和精神疾病两个方面。

它最基本的作用是避免刺激对方，维护病人的自尊心。

疾病方面的委婉语极其丰富，如cancer被称为BigC；bodyodor（狐臭）缩写为B.O.；venerealdisease（性病）缩写为V.D.；tuberculosis缩写为T.B.；blind被说成acutelyvisuallyhandicapped（严重的视力障碍）或sightless（无视力）；thecripple（跛子）说成是thehandicapped（不利条件）或theunsound（不健全）；dump（哑的）被说成mute（沉默的）；foolish（笨的）被说成unwise（无智慧的）；idiot（先天性痴呆）被说成mentaldefective（智力缺损）。

在精神方面，mad（疯子）被说成deranged（精神狂乱），把insane（精神错乱）说成mentallyill或notallthere；schizophrenia（精神分裂症）说成mentaldisease。

5、排泄方面　

排泄方面首先是大、小便。

有关这方面的名称与说法一开始便是委婉语，“上厕所”用toanswerthecallofnature,togotothebathroom,togoandwashone’shands或用MayIbeexcusedawhile?

来表达。

有的英国人用gotothefourth或the100指代“上厕所”，而美国儿童则流行用numberone（小便）和numbertwo（大便）。

表示“男厕所”的有thewashroom,Gent’s,theJohn,head（Navy）,W.C.（watercloset）等。

表示“女厕所”的有：

thepowder-room,theLadies’,Mrs.Jones等。

排泄的另一项是出汗。

这方面对委婉语表达的要求似乎在逐渐冲淡，甚至消失，本世纪初讲出汗和sweat好像还被认为不雅，妇女连perspire（出汗）也忌讳，表达这层意思往往只能说：

Ifeelwarm。

如今用tobewetthrough或tobewetallover已很普遍了，不会被认为是粗鲁无礼了。

（二）风格委婉语

风格委婉语（stylisticeuphemism），是指与“忌讳语”无关的委婉语，是人们在社会交际中为了表示礼貌、避免冲撞、满足双方利益和心理需求的一种用语，它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社会职业方面

西方社会的职业有人为的贵贱之分，人们通常使用委婉语来提高某些职业的社会地位，让听着似乎觉得所说的行业和职业比原来的显得更体面。

以前professions仅指须接受高深教育及专业训练的从事脑力劳动的职业，如professor（大学教授）、architect（建筑师）、lawyer（律师）、doctor（医生）等。

而现在几乎任何一件job（普通工作）都称为profession。

于是各行各业的人们都给他们的工作冠上了engineer（工程师），technician（技师），manager（经理）等代表薪金丰厚、社会地位优越的体面头衔。

有些职业的名称已经与本来面目大相径庭，很令人费解。

如sanitationengineer（卫生工程师）不过是清除垃圾工。

此外，还称hairdresser（理发员）为beautician（美容师）；称prostitute（妓女）为pavementprincess（马路公主）；称bootblack（擦鞋匠）为　footwearmaintenanceengineer（鞋类保养工程师）等等。

2、有关政治、军事、外交等方面

在政治领域，英美人常把反政府的人叫做dissidents（持不同政见者）；把发生的骚动riot说成disturbance或civildisorder（内部混乱）；把罢工strike说成industrialdispute（工业上的争端）；经济危机（economiccrisis）被轻描淡写成recession或depression（经济衰退）；把被解雇（tobedismissed）说成tobelaidoff（暂时休息）；把deathpenalty（死刑）说成capitalpunishment。

总统说错话叫做“themisspokedeploy”；没有根据的看法叫做aspuriousconstruct；警方与示威者发生的冲突被委婉地说成unpleasantevent（不愉快的事件）。

美国政府犯下的罪行不叫“government-sponsoredcrimes”，而叫做“WhiteHousehorrors”（白宫的恐怖行动）。

政府增税政策不用increase,而用revenueenhancement（税收增加）；明明是穷人，却称为needy,又改为culturallydeprived,再改为underprivileged,最后变为disadvantaged,这样让人觉得这个国家一个穷人也没有。

同时，在英语中没有穷国poornations,有的只是backwardnations（滞后国家），underdevelopednations（欠发达国家），developingnations（发展中国家），emergingnations（新兴国家）。

其他还有许多类似的委婉说法。

在军事方面也有不少委婉说法，特别是在美国五角大楼的官员便是运用委婉语的行家能手。

对一个主权国家发动空中打击只不过是activedefense（积极防空），或称protectivereaction（保护性反应），至多不过是preventivewar（防范性战争）。

美国人在越南战争中，为了掩盖其暴行，把空中的狂轰滥炸说成是logisticalstrikes（后勤行动），closeairsupport（近距空中支援）。

对越南平民的杀戮则称为wastingtheenemy（消耗敌人），明明是civiliancasualties（平民伤亡）却叫做collateraldamage（附带损伤）。

1983年美国入侵格林纳达为arescuemission（援求任务），空袭利比亚为surgicalstrikes（外科手术式的打击），连鬼鬼祟祟的偷袭（surpriseattack）也美其名曰“先发制人的攻击”（preemptivestrikes）。

海湾战争时又出现了airoperation（空中手术）和groundoperation（地面手术）这类表示空中轰炸和地面战争的代用语，这样一来，战争的恐怖和残酷性从字面上荡然无存了。

外交人员也是丰富的委婉语来源。

由于他们常常企图将紧张局势的严重性缩小到最低限度，因而让自己真正的动机及失败给人以模糊印象。

只有行家们才会明白两位外交官之间的Ausefulandbusinesslikemeeting（有益而一本正经的会晤）是什么问题也没解决的会晤；Aseriousandcandiddiscussion（严肃而坦率的讨论）是事实上存在重大分歧。

一位五角大楼官员说：

“退出（retreat）？

我们没有‘退出’这个词，我们把这叫做‘撤退’（exfiltration），‘战线调整’（anadjustmentofthefront）。

”

3、其它方面

现代广告是一种单向交际，语言应该具有说服力和诱惑力，能唤起各种愉快的联想。

为达到这个目的，广告语言就要注意避免使用那些易使人不快的词或表达方式，而转为委婉的词或表达方式来冲淡或消除不愉快的联想。

如ex含有excellence的含义，“x”又与“科学”有某种联系，ex或x使用在一些商标上，可以淡化生理联想上的不快，强化洁净可靠。

如用Lux代替原来的Monkeybrandsunlight；Ardrex是一种卫生纸商标，Playtext是胸罩商标。

buy在广告英语里易产生“把钱花出去”的不快联想，所以通常用其它词或以其它方式替换。

如用try、askfor、sendfor、choose等，或用以下方式表达：

makeXyourtoothpaste；giveher/himanX；introduceyourfamilytoX等（“X”代替产品名称）。

这样一来，既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又避开了不愉快的字眼。

在一些行业，特别是教师这个行业，教师一方面要如实反映情况，另一方面又要顾及学生的心理健康及承受能力，恰当地使用委婉语对协调师生之间、教师与家长之间的关系十分重要。

Underachievers是学习上一无建树的学生，他们是exceptionalstudents,成绩差的学生是abelowaveragestudent或workingonhisownlevel,而candobetterwithhelp则是指反映迟钝的学生。

下面的句子也是教育中常用的委婉表达方式：

Iamsorrytofindhimanunderachieverforsomemajorcourses.（学生多门主科不及格）

Heissuretogofarifhecanusehisresourcesfully.（学生懒惰）

Hedependsonotherstodohiswork.（学生作弊）

Hehasatendencytostretchthetruth.（学生撒谎）

Hesometimestakesother’sthingswithoutpermission.（学生偷东西）

总的来说，人们对traditionaleuphemism的争议不多，而对stylisticeuphemism的扩大使用有些担心，甚至予以猛烈抨击。

语言学家RobertCJeffrey指出：

“用恭维话代替朴素的语言会导致这样的危险－掩盖了一些重大问题的真实面貌”。

例如，贫民窟是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把slum说成是depressedareas（不景气地带）并无助于改变贫民窟的条件，倒是把这一问题的严重性掩盖了起来。

但不管怎样，委婉语在现代文明高度发展的过程中越来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四、委婉语的构造原则

委婉语的表达方式有多种多样，但都遵循以下这三个基本构造原则：

1、距离原则

委婉语的产生与语言禁忌有密切的关系。

人们在社会交往、语言交际中，有时不可不涉及一些禁忌语，于是就必须寻找一种另外的表达法来替代禁忌语，这种用来替换禁忌语的语言表达方式就是委婉语。

这种委婉语的构成，实际上是依靠了一种心理上的“距离”。

禁忌语之所以被禁忌，就是因为人们把它与所指的事物等同起来，要消除这种直接的对等联想，最根本的方法就是拉开两者距离，使新的语言符号与所指之间有一段距离，这就是“距离原则”。

例如，旧汽车不叫oldcar，second-hand或usedcar，而叫pre-ownedcar，用这样的词，消除了直接的对等联想，拉开了两者的距离，似乎说者和听者都得到了一种精神上的安慰。

原则上讲，这种距离拉得越大越显得委婉，但是语言交际的本领又迫使人们在创制委婉语时遵守另外一个重要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