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名闻遐迩美人.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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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时期名闻遐迩美人
桃之夭夭
5位女子,皆是春秋时期名闻遐迩的美人。
三位出身齐国,一位出身卫国,一位出身郑国。
齐国者,庄姜,宣姜,文姜;卫国者,许穆夫人;郑国者,夏姬。
史书上没有留下她们的名字。
或者,她们所处的那个时代不习惯叫出一个女人的名字,又或者,那个时代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名字。
毕竟,她们只是瓦,不管多么的灼灼生辉,也不能跟璋同日而语。
早晚都是要泼出去的水,还取什么名字啊,有个姓就不错了。
等长大嫁了人,冠上婆家的姓,外人说起来,两个姓一凑,不弄错她男人是谁就行了。
庄姜,齐庄公的女儿,齐僖公的妹妹,齐桓公的姑姑。
《国风?
卫风?
硕人》上说她: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实乃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标志性美女。
但是这个天仙般的女子没有什么浪漫动人的故事供后世观摩赏析,她只是个政治牺牲品,任何一本史书上概括她都不用多过三句话:
出身高贵,美丽优雅,所嫁非人。
她就这样安静的待在男性笔下的只言片语间,给人们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听一两声叹息,已过了千年。
谁曾看到过她心底里汩汩流淌的忧伤。
公元前753年,齐国最美丽的公主出嫁了,嫁给卫国的君主庄公。
盛况空前。
但这些热闹与她何干。
一个从未谋过面的男人,一个年龄或许跟她相差悬殊的男人,一个早已有一群女人的男人。
她还有什么可以期许。
温暖还是爱情?
她奢望不来这些,她的身份是一个妻子,但实际上,她只是颗棋子,齐卫两国需要交好,所以她需要嫁人,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冰冷,多么热闹也化解不了的冰冷。
洞房花烛夜,这个男人占有了她的身体,她于是从此沦为他女人堆里“之一的女人”。
她此后的人生目标,就只能是跟一群女人奋力作战,得到这个男人的宠幸,生儿子,越多越好。
这是她生命的所有意义,不论她是否愿意,她只能这样。
麻木然后快乐,是最聪明的选择。
此后,她或许真的快乐过,她的美貌毕竟无人能敌。
这或许是她卫国宫廷生涯里最闲适的一些时光,但这时光确是那样匆匆。
她没有生出儿子来。
她不知道命运给了她怎样的安排,但她只能接受。
庄公娶了陈国妫姓公主,开始努力他的育人计划,她能说什么,除了等待。
陈国公主顺利产下一子,却早夭。
庄公又娶其妹陈国戴妫,继续不懈努力,她又能说什么,千里斜阳,烟水茫茫,她连个去处都没有,除了等待还能做什么。
遥远的齐国,庞大的齐国,却早没有她这公主的位子了。
她只能在这卫国的宫廷里守着一个院落,和夜晚一起寂寞。
戴妫生了一个儿子,她跟庄姜说:
姐姐,这也是你的儿子。
庄姜不明白她有多少的真心,但她爱这个孩子,视之如己出,后来这孩子被立为太子。
她们都只是这宫廷里的道具,靠美貌,靠媚力,靠心机,靠人脉,靠儿子,活着。
谁能说,这些原本良善的女子,只是无休止的争斗,而没有互相温暖过,即便那温暖披着自私的外衣,但若真是聪明女子,早该学会了忽略那些虚伪,然后被表象的友情所温暖。
这一点含着心机的温暖其实已很好,因这宫廷实在太冷漠。
庄公有了新宠,一个在史册上没有名姓的女子,迷倒了这个拥有众多美色的男人。
她为庄公生下了儿子州吁,虽然与此同时,戴妫也生了第二个儿子晋,其她妾室亦有所出,但所有的孩子里,庄公最宠爱的却是州吁。
或许真的缘于他受宠的母亲带给他的恩泽,或许是他确实很出色。
庄姜对此只能是沉默了,这是她的命运。
从此,庄公的身侧,真的要没有她的位子了。
她所面临的问题不再是能否得宠,而是能否生存。
太子是她所有的希望,她必须要让他坐上王位。
好在她还虚有一个身份——庄公的正妻,不论怎样,她好歹是齐国的公主。
她或许掺入过政治,为丰满太子的羽翼努力过,但她能做的那样有限。
她不具备政治所需的残忍才华,也不能妄想齐国给她“名号”之外的任何实质性帮助。
她只能听天由命。
公元前735年,卫庄公殁,太子即位,是为桓公。
庄公选了桓公,或许是对庄姜最好的安慰。
感情这东西,谁能堪得破。
宗法政权体制的限制除外,谁能知道庄公这样选择,是否还因他对庄姜存在着细微的感情。
或许,在他(她)们的心里,初婚的那两三年,那些一起欢乐过的时光,不都是些表象,或许,那些沉淀在心里的情感,只有到诀别时才能缓缓涌现。
19年的光阴,庄姜已不是当年那个盛装的小女孩。
她还没有老,但她的生活里只剩下回忆和消磨了。
她是否开始想念从前,想念庄公,想念那些不多的共有时光。
她是否开始真正的忧伤,开始迅速的老去。
她的年龄还是好时候,但她却只能老去了。
她是齐国的公主,庄公的正妻,桓公的养母,所以,她永远是不了自己,除了等着变老,除了和岁月一起寂寞,她一无所有。
这一晃,便是15年,她是真的老了。
州吁却在这时,打碎了她所有关于安静终老的希望,他杀了桓公。
桓公是她在这世上仅有的指望了,是她生命延续仅有的意义了。
但是,他的弟弟杀了他。
公元前719年,庄姜,唯一见到的便是杀戮。
州吁,这个她一直讨厌的暴躁的孩子,杀了他的哥哥卫桓公。
然后,卫人又杀了他。
血腥,这样直接的扑向了她,让她无力。
她最爱的孩子,桓公,她仅存的希望。
这一年的十二月,桓公的亲弟弟晋即位,是为卫宣公。
没有谁记载了庄姜这之后的生活,一句也没有。
跟她有关的男性的生命结束之后,她便也好象一起跟着结束了,没有人再关注过她的生命,似乎那已没有任何意义。
除了寂寞的消散,她还能怎样,美到极致又能如何呢……
卫宣公即位后,娶夷姜为妻,他们的儿子伋,立为太子。
夷姜初为庄公妻,桓公时,与宣公晋相爱,不顾身份也不顾颜面,作了晋的情人。
可惜,她爱上的是一个不懂爱情的男人。
伋16岁,到了适婚年龄,要娶妻了。
宣公和夷姜为他挑选的姑娘也来自齐国,齐僖公的女儿,齐桓公的妹妹,也就是庄姜的侄女,后人称之为宣姜。
为什么是“宣”呢,因为她作了宣公的妻子,而不是公子伋。
卫宣公的好色之心,张狂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
他听说齐女艳若桃李,美貌不可方物,便又一次忽略了自己的身份,扯掉了自己的面皮,在黄河边上筑了一座新台,将齐女拦截下来,自己作了新郎。
自此,宣姜开始了她为世人所不齿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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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宣姜出嫁之时,想必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和希望,对未来的郎君刻画过几百几千遍。
想过花前和月下,也想过清风和美酒。
谁知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洞房之内,红烛之前,居然是一张已显松驰的脸,那样的猥琐,让她恶心和恐慌。
但是这个流氓是卫国的君王,她又当如何。
那是个耻辱的夜晚,除了眼泪没人知道她的绝望。
齐僖公没有为此出兵或暴怒,世人也没有谁跳出来沉这个混蛋的潭,他们只会鄙夷一个女子的“淫荡”。
在世俗之下,在权势面前,女人和爱情,没有一样值钱。
她和温柔年轻的太子就这样错过了,当她看见公子伋的时候,他们已然是隔过了天涯。
眉目相望之间,是注定的无缘。
那些花前和月下,那些清风和美酒,永远没有了机会。
宣姜那时候,心里是否痛着,针扎到心上来,血鲜明的,一滴又一滴。
他们,认命了,但是认得那样的不甘和伤感,或许,还有压抑的愤怒。
夜半,醒来时,月光里那张脸,是否让她一点一点将恨,深深植进了心底。
没有了爱情,没有了梦想,剩下的,便是一日又一日深深的愤恨。
她很争气,生了两个儿子,寿和朔。
寿厚道善良,朔野心勃勃。
朔的眼神里有她喜欢的东西,她需要那样的不安分,所以,她偏爱这个孩子,她喜欢这宫廷里不那么安稳,她喜欢。
孩子们慢慢的长大了。
朔对他的母亲说:
母后,我想作太子。
宣姜说:
那么你就去作太子。
这个充满了欲望和杀机的少年,亮出了他的刀。
阴谋如刀,真正将这刀握在手里的却是那个自私无情的男人卫宣公。
他不只是要废太子,他还要杀了太子。
这个被他抢了妻子夺了母亲的可怜的孩子,他曾对之说过爱的夷姜与他亲生的骨肉,却得不到他一丝的关爱和怜悯,哪怕是一些愧疚和不忍,都没有。
寿这时候站出来了,为他这个异母的哥哥伋做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
卫宣公派太子出使齐国,计划在伋离开都城后,以买通的盗贼半路上杀之。
寿事先发觉了这一切,告诉了哥哥,但伋却宁愿接受这样的命运。
无奈之下,寿只得以送别为名,设酒宴,灌醉了伋,然后自己冒充哥哥出使齐国,甘愿献出了他年轻美好的生命。
朔永远都不会知道,伋对这世界,其实早已没什么留恋了。
本来是他妻子的女人,却作了他的后母,而他的母亲,夷姜,在看尽宣公的丑陋之后,丝带悬梁,永远的离开了他。
酒醒后,公子伋仍然踏上了出使的那条路,看到寿就那样倒在他的面前,他听到心碎裂的声音,也听到杀手们刀上风的声音,他说,我才是太子。
伋和寿被杀的消息传回宫里了。
据说宣公很难受,他没想到杀一个,还要陪上一个。
老泪横流的时候,不知道他那颗早已丢失的心是否在遥远的疼痛。
宣姜,她日日夜夜无休止的恨,或许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多年前,她曾为之心动和心痛过的那个俊美少年,还有,她心底里深深爱着的她优秀儒雅的儿子,就这样没有了。
一梦醒来,她痛彻心肺。
悔恨之无力,犹如不可抗拒的命运之坚强,都是她改变不了的东西。
公元前700年,卫宣公殁,公子朔即位,是为惠公,五年后,卫人因恨逐之,朔扔下母亲,逃向齐国,卫又立新君。
宣姜,开启她“不淑”的新篇章,嫁给了子辈的昭伯顽,顽是宣公的庶子,年龄大致同公子伋。
春秋这样描述:
齐人使昭伯烝于宣姜,不可,强之。
《国风?
鄘风?
鹑之奔奔》这样描述:
鹑之奔奔,鹊之彊彊。
人之无良,我以为兄!
鹊之彊彊,鹑之奔奔。
人之无良,我以为君。
不论宣姜她是不是被强迫着又一次接受了命运,她还是被世人再次推进了风言风语的漩涡。
她由子媳变作公公之妻,又由这个身份变作了“子媳”。
虽然这是她起初本该有的位置,但波折之后的回还,注定她永远都要待在“淫荡”这个词汇之下,向后世展览前年。
我们无法推测30多岁的宣姜再嫁之后,是怎样的状况。
或许,这一次的“不得不”让她从此时起才获得了一些快乐。
人言可畏,但那又怎样,日子要自己体会才知道。
他们心底里或许都满意这强加的姻缘,身份的别扭阻挡不了爱情的来临。
他们的子女多达5个,或许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这些孩子里,有一个女儿,后来成为卫国最才貌双全的女子,嫁给了许国国君穆公,世人称之为许穆夫人。
公元前690年,这个美丽的女子出生之时,卫国正直内乱,她的哥哥惠公朔被逐,国内形势一片紧张。
两年后,齐襄公助朔攻卫,又帮他抢回了君主之位。
这样激烈的政治斗争或许在她稚嫩的心里留下了影子,使她的少女时代充满了担忧和思索。
她热爱她的国家,并想为之奉献。
当齐国和许国都派使者前来求婚的时候,她选择了齐国。
许国弱小,且远离卫国,若卫国遭到攻击,许国根本没有救援的力量。
齐国则不同,强大,又跟卫国相邻,卫国遇到危难之时,若齐国伸出援手,卫国必然能得到救助。
诸侯国之间的联姻是一种政治行为,以表亲善和结盟,这是都清楚的事情。
所以,这个少女想以自己的婚姻为代价,为自己的国家寻得一些庇护。
不得不说一下,这个少女真的很勇敢。
齐国当时的君主是齐桓公,身份上是她的舅舅,年龄上跟她相差也不是十几二十岁那么一点。
但是为了卫国的长治久安,她居然愿意作这样的牺牲。
只不过,她的双亲和哥哥惠公不那么认为,他们答应了许国的求婚。
这样的决定,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但以政治而言是绝对的错误,她却什么也不能改变,只能怀着她对家国深深的眷恋,踏上遥远的路途。
从此,开始她漫长的担忧和思念。
史书上没有记载她的婚姻生活,连个影子也看不到,只是流传下来一些诗歌,据说是她的思乡之作,比如《国风?
邶风?
泉水》:
毖彼泉水,亦流于淇。
有怀于卫,靡日不思。
娈彼诸姬,聊与之谋。
出宿于泲,饮饯于祢。
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问我诸姑,遂及伯姊。
……读来细腻感人,隔过遥远的时空,似乎仍然能听到她轻轻的叹息。
不知许穆公这时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是否在她因思乡流泪的时候,给予过她一个怀抱的温暖。
公元前669年,卫惠公殁,公子赤即位,是为懿公。
这位国君或许是个爱心满满的自闭儿,不知道怎么跟人类交往,或许就是个地道的昏君,他唯一且最爱的就是鹤,养了一群又一群,在宫里自由的散步或者飞翔。
养着观赏还不算,他还要封出鹤娘娘,鹤将军来,让鹤享受比他的官员们还要优渥的待遇,出巡时,他带出的鹤有专门的华丽的车辆。
为了养鹤,朝廷还向百姓们征收额外的“鹤捐”,这让他的子民们受伤且愤怒了,他却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单纯世界里,对一切恍若未闻视而不见。
早已在宣公时代就已一蹶不振的卫国,一天天加速的衰败了。
公元前660年,北狄侵卫。
卫懿公征民抗敌,百姓却宁愿袖手旁观,他们都知道国破的下场,却都已没有了爱国的热情,对他们而言,这个国家的存在或许已是可有可无。
他们说:
君王,你怎么不让你的鹤将军领鹤出战呢?
懿公无言以对,放逐了所有的鹤,亲自上阵杀敌。
他用这样的方式,向他的子民们忏悔,但是丢掉了他的生命。
据说,他倒下的时候,成群的鹤飞来,久久盘旋不去。
为懿公赤的人生划上了一个最浪漫的句点,虽然有些惨烈。
洗劫和杀戮肆意地蔓延,毫无抵抗能力的百姓们只得放弃他们的家园,渡过黄河,逃到南岸的漕邑。
许穆夫人得知消息时,一切已是定局。
但她要为她的国家做最后的努力,她不能坐视不管,她求许穆公出兵。
面对强悍的狄人,这个懦弱的男人退缩了,他无视妻子的伤痛,拒绝了她的请求。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所谓的一国之君,疼痛,愤怒,失望。
这样的男人,她不再指望了。
许穆夫人没有时间考虑,当即带领随嫁到许国的姐妹们赶向漕邑。
半路上,许国的大臣追赶而来,劝她就此收手回去许国。
他们说她欠缺考虑,又说她必将徒劳,还说她已嫁许国,回卫国就是有失体统……她的国家正受难,她却要在这里听这些不痛不痒的废话。
许穆夫人愤怒了:
即使你们都说我不好,都说我不对,我也要拯救我的国家,谁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心,决不能改变。
这些话后来被记录下来,收录到《国风?
鄘风?
载驰》。
诗曰:
载弛载驱,归唁卫侯。
驱马悠悠,言至于漕。
大夫跋涉,我心则忧。
既不我嘉,不能旋反。
视尔不臧,我思不远。
既不我嘉,不能旋济。
视尔不臧,我思不閟。
陟彼阿丘,言采其蝱。
女子善怀,亦各有行。
许人尤之,众稚且狂。
我行其野,芃芃其麦。
控于大帮,谁因谁极!
大夫君子,无我有尤。
百尔所思,不如我所之。
字里行间,这个女子对家国热烈的情感,莫不让人感动。
她冲破重重阻挠,回到了她渴望的故土,见到了她思念的亲人。
抵达后,她首先卸下带来的物品救济难民,接着跟她已被拥为国君的哥哥卫戴公及诸大臣商议复国之策,同时,派人向齐国求援。
从这一系列的事情,可以想见,这是一位多么坚强勇敢智慧的女性。
他们逐渐聚拢散失的百姓,一边安顿他们,一边开始整合军队。
齐桓公见过卫使后,不仅出兵助他们守漕邑,还派公子无亏率兵攻打占了卫国国都的狄军。
这时,许穆公也派出了军队来协助攻狄,多方努力之下,北狄战败撤退,卫国收回失地。
卫戴公病殁后,许穆夫人的另一个哥哥从齐归卫,是为文公。
两年后,卫在楚丘重新建国,恢复了它在诸侯国中的地位,此后延续了几百年。
这一切,都和许穆夫人的努力分不开,没有这个女子的坚持不懈,卫的重建不会那么顺利,这个女子为她的国家,用尽了她所有的力量。
许穆公他不论怎样软弱,还是出兵帮助了卫国,帮助了他的妻子,这对许穆夫人而言,大概就是最好的爱了。
或许也正因此,她回到了许国,继续他(她)们的日子,继续她对故乡不绝的担忧和思念,直到她永远离开。
一个无论怎样,永不放弃爱国信念的女子,值得我们永远的尊重和怀想。
现在来说一说文姜,她是齐僖公的女儿,齐襄公和齐桓公的妹妹。
前面说过的庄姜是她的姑姑,宣姜是她的姐姐,许穆夫人是她的外甥女。
她同她们一样的名动天下,只是这名极其的不堪,因为这个齐国最有个性的公主,她爱上的男人是她的哥哥,齐襄公姜诸儿。
故事或许从他们小时候一起玩闹时便开始了,但我只能从公元前709年前后开始讲起,因为他们的情感是从那时候开始暴露在了大众面前。
当时,齐和郑交好,齐僖公看上了郑国英俊勇武的太子忽,决定收来作女婿,所以想将女儿许配给他(这个女儿后来被世人称为文姜),谁知道这太子忽不识趣,他说郑太弱小,不敢高攀齐这样的强国。
意思就是说,他对僖公娇滴滴的女儿没兴趣,不娶。
本来一桩美事,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姜家美丽无敌的女儿莫名其妙得了这么个侮辱,不郁闷怎么可能,情绪自然要低落。
别人不关心,同父异母的哥哥姜诸儿却是疼惜。
他们自小吃玩在一处,耳鬓厮磨,感情很是深厚。
他知道妹妹的心思,自然加倍的照顾和爱护她。
正是渴求爱情的年纪,一个风姿翩然,一个娇俏美丽,不知道是谁先给了谁一个勾魂的目光,一切亲情式的依赖和关爱,顿时变了味道,两颗心不管不顾的火热起来,他们相爱了。
兄妹婚是上古时代的旧习,因为那时候,人们还没有受到思想和意识的管制,生理心理上也没有什么清晰的认识,所以男女之间,纯粹是性本能的相互吸引。
后来,慢慢发展,知道血缘婚对后代有不良的影响,人们开始自觉地约束自己。
到春秋时,男女关系虽然仍很开放,但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发生儿女私情,是绝对为礼法和世情所不允许的。
姜诸儿跟妹妹这一场男欢女爱,也就注定了有不了什么美丽的结局。
齐僖公的愤怒可想而知,姜诸儿和妹妹被禁止往来也是一定,但这样也不保险。
好在说媒的来了,鲁国桓公派遣使臣向齐求亲。
齐僖公当即应允,立选良辰吉日,亲自将女儿送往鲁国成了亲。
公元前709年的秋天,文姜离开了齐国,离开了姜诸儿。
我们可以想到文姜的留恋,姜诸儿的不舍,却无法对此给出一个正确的表情。
他们的被拆开,或许不是错误的结束,而是另一个错误的开始。
文姜作了鲁桓公的妻子,三年后,生下了儿子同,后又生次子季友。
鲁桓公对这个高贵美丽的妻子应该还算满意,虽说她似乎对他不是那么一心一意,但她毕竟貌美,且为他连产两子。
而文姜,她的心里,是否一直有个身影挥之不去呢,孤独的夜晚,她是否曾怀念着往昔时光,为那些美丽的日子流泪心伤。
公元前698年,齐僖公殁,姜诸儿即位,是为齐襄公。
文姜本想随同鲁桓公一同前往齐国祝贺齐襄公掌位,大概也是想偿多年相思,但桓公或许是有所耳闻,有他的顾虑,所以便没有答应,文姜只好继续等待机会。
又过了些年,或许是鲁桓公放心了,又或许是文姜催得太频。
总之,文姜强烈的归国愿望得到了实现,他们要访问齐都临淄。
齐襄公听说,简直大喜过望,迫不及待跑到边境上等着。
十几年的期盼之后,他们的旧梦即将重温。
一个是意气风发的君王,一个是风情正盛的美人,如此的两两一望,所有过往的岁月瞬间鲜活。
长久分别沉淀下来的热情,让他们沸腾了,忘情了。
此时的姜诸儿和文姜,如同十多年前那一对执拗的年轻情侣一样,重新热恋了。
他们除了彼此,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愿意想,欲望一旦放纵,便只剩下盲目和疯狂,谁都无力改变。
鲁桓公不是傻子,遭到了背叛还怎能安心候在使馆,他来寻他的妻子,但是却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切。
耻辱!
怒火熊熊,他或许第一次对他如花似玉的妻子出口斥责,又或许还动了粗。
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他要离开齐国,以后再不会踏上这片土地。
齐襄公或许是听过了妹妹的哭诉,又或许是想永远的留下文姜相伴,不论是出于爱的疯狂,还是出于心的狠戾,他对鲁桓公动了杀机。
可怜那个得不到妻子爱情的桓公却浑然不知,毫无防备。
齐襄公设宴为桓公饯行,桓公没带什么随从就那么去了。
彭生在齐襄公的暗示下,轻易便杀了鲁桓公。
随后对外说:
鲁侯酗酒伤肝,车行颠簸导致气绝身亡。
文姜听到这消息不知做何感想,或许她是这阴谋的策划之一,或许她真的毫不知情。
她留在了齐国,命人回鲁国报信。
鲁国姬姓宗室及臣民听闻此讯,先是意外,后是激愤,怀疑其内必有阴谋,但面对国力日盛的齐国,又查无实据,他们怎敢贸然出兵,只好先由世子同即位,是为鲁庄公,然后又派人到齐迎丧,同时追查事件的前因后果。
齐襄公大概怕了,又或许愧了?
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最后将彭生推了出来,说:
彭生护送鲁侯不力,致鲁侯丧命,当严惩。
随后下令将彭生处死,以谢鲁人。
彭生一看主子不仁义,也便顾不得许多了,在大殿之上痛骂文姜和齐襄公乱伦,说他们杀人嫁祸他,又说一定要向齐襄公追魂索命,齐襄公速叫武士将彭生绑了下去,但这事情却很快传遍了临淄,然后又传遍了天下。
或许是为了躲避鲁国臣民的谴责,或许是为了跟齐襄公厮守,文姜没有随鲁桓公的灵柩回国,留在了临淄。
每日里,衣饰光鲜地同齐襄公出游。
不知道他们是为了爱情要豁出生命,还是为了欲望而走火入魔,总之,做尽了一切令世人切齿痛恨的“勾当”。
有一首诗歌叫《国风?
齐风?
敝笱》,可谓是国风里出口最狠的谩骂,不知道文姜听到有人说她是“敝笱”的时候,是否觉得耻辱和抑郁,但是她仍旧做着她想做的事情,爱着她想爱的男人,不为任何言语或行为有丝毫的改变。
这确实是个不同一般的女子,千年以后,仍令人唏嘘。
鲁庄公已是弱冠之年,说他不觉羞辱是不可能的,很快便派人来接他的母亲,但文姜怎舍得这难得的相守,或许也是觉得愧对鲁桓公,便借口暂时住在了边境,鲁庄公只得派人在禚地给母亲建造了宫室。
齐襄公随后也派人在附近建造了别宫,两宫遥遥相望,不知他们是否认为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浪漫。
从鲁庄公元年开始,他们没有停止过幽会,鲁庄公三年,鲁庄公四年,鲁庄公五年,一直到鲁庄公七年,也就是,公元前686年,齐襄公被杀为止,他们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关系,不得不说,他们大概真的很爱,愿意相守一生。
只不过,他们注定爱得寂寞,得不到世人的包容和认同。
后来,天下的政治格局有所变化,文姜收回了她为爱疯狂的心,回到鲁国,回到儿子身边,开始展露出她对政治的敏锐,以及她在军事上非同一般的才能。
长袖善舞的文姜一步步帮儿子鲁庄公坐稳了王位,将鲁国这样一个羸弱小邦发展成经济军事强国,在诸侯国的争战中取得了很多的胜利。
文姜这些出色的表现,不得不让那些斥她淫乱的世人们开始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公元前672年,文姜结束了她毁誉参半的人生,鲁庄公厚葬了母亲,大赦天下,且为她大造祠庙以祀敬,这也算是当时鲁国对这位女性的一个肯定。
对文姜来说,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差不多50年之后,又一个比文姜的名声更为“不堪”的女子登上了历史舞台,将一群男人收到石榴裙下,搅了个天下大乱。
这名女子是郑穆公的女儿,嫁陈国夏御叔为妻,世人称之为夏姬。
讲述她的传奇之前,很有必要提一下她的家乡郑国。
从诗经里收录的郑风来看,大多跟男女之情有关,比较出名的《子衿》、《出其东门》、《野有蔓草》、《女曰鸡鸣》、《风雨》都是出自郑风,郎情妾意的婉约和旖旎,飘荡在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郑这个国家的浪漫和风情。
还有《国风?
郑风?
溱洧》这一篇,更是详细描画了郑国男女恋爱自由之盛况。
溱水洧河正春波荡漾,堤岸之外,成群结队的青年男女,手拿兰草和芍药,寻觅着自己想要的爱人。
他(她)们开朗大方的说着笑着,将初春的空气搅动的欢腾快乐。
一对对的小伙子和姑娘,互赠着兰草或芍药,甜言蜜语,儿女情长。
飞扬的热情,红润的脸庞,他(她)们的情感自由徜徉。
这是法令允许的仲春之会:
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
也就是说,只要男女自己愿意在一起,做什么都合法,包括钻到草丛里搂着看月亮,或者爬到床上盖着被子聊天,这些都允许,只要自己乐意。
这么肥沃的土壤,开出夏姬这样的奇葩,其实很合理。
夏姬是郑穆公的女儿,据说小的时候已能看出美女的胚子来,长大后脸若春花,体若春柳,娇颜一展,万物生辉。
只要是个男人,看见她都恨不能流出三尺的口水(当然自己家看惯的男人不算,免疫了)。
是以,她严格的娘亲对她多加管教,生怕她惹出什么是非来。
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丫头对当个大家闺秀一点兴趣也无,别的兴趣倒是蓬蓬勃勃了,她觉得男人这东西还挺值得琢磨一下,所以,她真的仔细研究开了。
话说有一天夜里,朗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