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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煊汉语的特点

汉语的特点

沈家煊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

 

一百年来两个“不停息”

回顾历史,一百年来先觉先悟的中国知识分子为实现中国的“现代化”,纷纷从西方借鉴先进的理论和方法。

“从别国里窃得火来,本意却在煮自己的肉。

”这是鲁迅的话。

在中国的语言学界,从《马氏文通》(1898年)开始,我们向西方借鉴语言理论和研究方法的努力也一直没有停息过。

我想强调的一点是,还有一个同时存在的“不停息”,那就是我们想摆脱印欧语的研究框架、寻找汉语自身特点的努力也一直没有停息过。

1949年以来,在汉语语法研究方面有过三次重大问题的讨论:

一是汉语词类问题的讨论,二是汉语主语宾语问题的讨论,三是汉语单句复句问题的讨论。

这三次大讨论都反映了上面两种看上去方向相反的努力,特别是后一种努力。

最近我们又在对汉语的词类问题展开新的讨论,这次讨论的特点是有从事中文信息处理的人参加,讨论者也更加自觉地把汉语放到世界语言的范围内来考察,可以说是体现了这个时代的特点。

吕叔湘先生和朱德熙先生是在汉语语法研究上卓有成就的两位前辈,他们在晚年分别说了两段引人深思的话,可以说是在敦促后来者还要继续摆脱印欧语的眼光,我把这两段话照录下来:

要大破特破。

……要把“词”、“动词”、“形容词”、“主语”、“宾语”等等暂时抛弃。

可能以后还要捡起来,但这一抛一捡之间就有了变化,赋与这些名词术语的意义和价值就有所不同,对于原来不敢触动的一些条条框框就敢于动它一动了。

(吕叔湘《语法研究中的破与立》)

中国有一句成语叫“先入为主”,意思是说旧有的观念的力量是很大的。

我们现在在这里批评某些传统观念,很可能我们自己也正不知不觉之中受这些传统观念的摆布。

这当然只能等将来由别人来纠正了,正所谓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

不过就目前而论,能向前跨一步总是好的,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一步。

(朱德熙《语法答问》“日译本序”)

对“汉语的特点”已有的认识

我想先说一说我们对于汉语不同于印欧语的特点已经取得哪些认识,只能挑主要的说。

第一,汉语里语素的地位不亚于词的地位。

这是吕叔湘先生的话。

组词造句的单位就好比建房盖楼的用材单位,有大有小。

建材单位是小的砖块、大一点的空心砖,还是更大的预制板?

造句的单位是语素、词,还是固定的词组?

印欧语的基本造句单位是词,汉语里作为基本的造句单位,语素的地位不亚于词的地位。

汉语里的双音词很多是“离合词”——可离可合的词,或者是“短语词”——像词又像短语的词,例如:

慷慨别慷我的慨。

提醒不用你提我的醒。

放松你就放你的松吧。

结婚/示威你结你的婚,我示我的威。

演出等赚够了钱,我可能不会演太多的出。

最后这个例子是从电视采访节目中听来的,香港著名的小提琴家李传韵喜欢玩车,他说等我赚够了钱就去买好车开好车,不用“演太多的出”了。

哎呀,连“演出”都能这样拆开来用。

这是因为汉语受汉字的影响,构成一个复合词的音节一般都有意义,即便是没有意义的音节也会赋予它一个意义,例如:

不管是马克思还是牛克思

管他是托尔斯太还是托她斯太

一个音节一个语素,一般如此。

音节有很强的独立性,可以再从复音词里离析出来成为造语造句的成分,例如“形状”和“状态”里的“状”就可以离析出来做造语造句的成分:

他又做出一本正经状

做欠了他八百辈子债状

比较英语和汉语,要是英国人照汉语“你结你的婚,我示我的威”说出“Youmar-your-ry,andIde-my-monstrate”这样的话来那简直不可思议,而学了一点英语的中国中学生却会说出“你quali-得-fy,我quali-不-fy”(“你够得上,我够不上”)这样的洋泾浜来。

第二,汉语里语素和词、词和词组的界限不清。

吕叔湘先生说,辨认语素跟读没读过古书有关系。

经济经济,经世济民。

书信-信使-信用

比如“经济”,一般人觉得它跟“逻辑”一样,不能分析,读过点古书的人就说这是“经世济民”的意思,“经”和“济”可以分开讲,是两个语素。

书信的“信”和信用的“信”,一般人觉得意义连不上,念过点古书的人知道可以通过信使的“信”把两种意思连起来,意思可以连起来,那么“信”只是一个语素。

词和词组的界限也不清楚。

有人曾经做出以下的区分:

驼毛(词)羊毛(词组)

鸭蛋(词)鸡蛋(词组)

“驼”不能单用,“羊”能单用,“鸭”不能单说,“鸡”能单说,所以“驼毛”和“鸭蛋”是词,“羊毛”和“鸡蛋”是词组。

“鸭”不能单说那是在北方,在南方是可以的,记得朱明瑛唱“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这样的区分不能说一点没有道理,但是跟一般人的语感不符,显得做作而可笑,同时也证明汉语里词和词组的界限还真是不容易划清楚。

有人问我对“字本位”理论怎么看待?

我就顺便说一说我的看法。

“字本位”对古代汉语比较适用,对现代汉语已经不大适用,要突出语素的地位,把话说到“汉语里语素的地位不亚于词的地位”就可以了。

现代汉语的词典大多是字本位,字头下面列词条,但是也有直接列词条的。

那么有人会追问什么是现代汉语里的“词”呢?

我的回答是,现代汉语里典型的“词”同时是韵律词、词汇词、语法词。

韵律词是双音词,例如“羊毛”,尽管“羊”和“毛”都能单用单说。

词汇词的意义不是两个成分简单的加合,例如“甘苦”,你知道“甘”和“苦”的意思,还是要有人告诉你“甘苦”是什么意思。

语法词的两个成分不能扩展,当中不能插入其他成分,例如“大车”不等于“大的车”,跟“大树”不一样,不能说一棵“小大树”,但是可以说一辆“小大车”。

第三,汉语动词做主宾语的时候没有“名词化”。

这是朱德熙先生坚持的观点,我认为是我们在摆脱印欧语眼光的道路上向前跨出的重要的一步,虽然还总是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

朱先生说,汉语的动词和形容词无论是做谓语还是做主宾语,都是一个样子,传统的汉语语法著作认为主宾语位置上的动词、形容词已经名词化了,这是拿印欧语的眼光来看待汉语。

就汉语本身的实际情况来看,动词和形容词既能做谓语,又能做主宾语,做主宾语的时候还是动词、形容词,并没有改变性质,这是汉语区别于印欧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

我这里举几个动词做主宾语的例子,注意相应的英语动词都要变形:

哭没用。

(Cryingisuseless.)

我怕抓。

(Ifearbeingscratched.)

你听见爆炸了?

(Didyouheartheexplosion?

眼见为实。

(Seeingisbelieving.)

汉语的动词不仅可以直接做主语和宾语,还可以和名词并列在一起:

罪与罚(*crimeandpunish)

时间与忙(*timeandbusy)

吃与营养(*eatandnutrition)

人与贪(*manandgreedy)

婚姻与孤独(*marriageandlonely)

傲慢与偏见(*proudandprejudice)

最后一例“傲慢”是形容词,“偏见”是名词,小说《傲慢与偏见》英文一定是prideandprejudice,不是proudandprejudice。

美国的认知语言学家乔治·莱考夫讲“本体隐喻”——也就是把抽象的动作和事件看做一个实体,他是这样用英语来表述的:

PUBLICATIONISANENTITY(出版是一个实体)

THINKINGISANENTITY(思想是一个实体)

HOSTILITYISANENTITY(敌对是一个实体)

HAPPINESSISANENTITY(幸福是一个实体)

中国人会对这种表述形式——不是对隐喻本身——提出这样的疑问,PUBLICATION、THINKING等在词形上已经表明它是一个实体,那就等于说“一个实体是一个实体”,这还是隐喻吗?

在中国人看来,像下面那样表述才是本体隐喻:

PUBLISHISANENTITY

THINKISANENTITY

HOSTILEISANENTITY

HAPPYISANENTITY

汉语里的形容词除了做定语和主宾语还可以做谓语和状语,名词除了做主宾语还可以做定语,一定条件下还可做谓语(老王上海人,小张黄头发)和状语(集体参加,重点掌握),动词除了做谓语和主宾语一定条件下也可以做定语(调查工作,合作项目)和状语(拼命跑,区别对待)。

总之,汉语词类跟句法成分之间不存在简单的一一对应关系。

第四,汉语词组和句子是一套结构规则。

这个特点跟上面那个特点是联系在一起的,也是朱德熙先生始终坚持的观点。

英语里句子是一套构造原则,词组是另一套构造原则:

a.Hefliesaplane.(他开飞机。

b.Toflyaplaneiseasy.(开飞机容易。

Flyingaplaneiseasy.(同上)

fly在谓语位置上是限定形式flies,在主语位置上要用非限定形式toflyaplane或flyingaplane。

汉语的情形不同,动词和动词结构不管在哪里出现,形式完全一样,fliesaplane、toflyaplane、flyingaplane用汉语说出来都是“开飞机”。

按照英语语法的观点来看,主谓结构构成句子或子句,它是和词组相对立的东西。

汉语的主谓结构实际上也是一种词组,跟其他类型的词组地位完全平等。

它可以独立成句,也可以做句子成分,例如:

象鼻子长。

今天天气好。

电影儿我看报了,没什么好的。

我结婚的总送这个。

(对于结婚的人,我总送这个。

留学的事情政府早规定了办法了。

中国话“cigarette”怎么说?

/“cigarette”中国话怎么说?

你浮水学会了没有?

“鼻子长”和“天气好”等等既是句子也是词组。

这跟汉语“整句由两个零句组成”有关,赵元任(1968)讲零句熔合为整句的三阶段:

(1)两人对话。

(2)自问自答。

(3)把问和答合成一个整句,中间没有停顿。

例如:

(1)饭啊?

还没得呐。

饭呐?

都吃完了。

(2)饭啊,还没得呐。

饭呐,都吃完了。

(3)饭还没得呐。

饭都吃完了。

对“汉语的特点”新有的认识

关于“汉语的特点”我们已经取得的认识我已经说了个大概,下面是我要讲的重点,说说近年来对“汉语的特点”取得的新的认识,这些新认识有许多是我个人的认识,但是离不开前人和他人的研究成果。

我很在意这些新认识,希望能跟诸位分享,打算分六个方面来讲。

一、重叠是汉语最重要的形态,一种不同于印欧语的形态手段,双音化也是一种形态手段。

最近看到报道,十大最佳“洋泾浜英语”评选的结果,荣登榜首的是这样一条:

Goodgoodstudy,daydayup.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不知道在座诸位是个什么反应,我当时看到这个结果的反应是十分的兴奋,评得太好了,当之无愧!

因为它突出反映了汉语和英语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差异——重叠,而英国人要理解这个说法又没有多大困难。

形容词“好”可以重叠,名词“天”也可以重叠。

一个十分重要的事实是,汉语里名词、动词、形容词都能通过重叠变成摹状词(简称“状词”),请看例子:

名词重叠形成状词

虎眼睛瞪得虎虎de

肉喜欢长得肉肉的女孩子

山水山山水水de画个不停

妖精打扮得妖妖精精de

动词重叠形成状词

飘飘飘白雪飞扬在空中

抖母亲抬起手臂抖抖de指着干粮筐

摇摆花儿在风中笑得摇摇摆摆

指点指指点点de议论起来

形容词重叠形成状词

白把脸抹得白白de

长长长de走廊

随便随随便便说了几句

大方衣服要穿得大大方方de

单音的名、动、形加XX也都变成状词:

单音名词XX:

夜沉沉,眼忪忪,情切切,月蒙蒙

单音动词XX:

叹连连,呼啸啸,死虎虎,笑眯眯

单音形容词XX:

冷冰冰,轻悠悠,静悄悄,软绵绵

就连重叠的X本身也可以是名、动、形三类:

X为名:

冷冰冰,甜蜜蜜,黑漆漆,白雪雪

X为动:

圆滚滚,香喷喷,动飘飘,直挺挺

X为形:

红彤彤,白茫茫,笑盈盈,病恹恹

这些重叠后置的XX本来可以前置,前置在方言里还很常见,上海话就说成:

漆漆黑,雪雪白,冰冰冷,笔笔直,喷喷香,滚滚圆,彤彤红

这些事实说明,汉语的实际是第一个层次先区分“大名词”和“状词”,“大名词”包括事物名称、动作名称、属性名称,第二个层次才在“大名词”内对名、动、形有所区分,重叠是汉语的一种不同于印欧语的重要形态手段。

这就是为什么中国传统上重视“名”和“重言”这两个概念,不重视把“名”和“动”在概念上对立起来。

讲语法离不开讲结构的类型——主谓结构、动宾结构、定中结构等等,但是讲汉语的语法结构类型,单音节和双音节的区分甚至比名词和动词的区别还重要。

这个话听上去很新奇,却是事实,汉语的实际是名动之别并不像想象的那么重要。

《现代汉语词典》到第5版才开始标注词性,过去一直不标好像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有人告诉我,有一些中小学的语文教师一直使用《现代汉语词典》和《新华字典》教学,他们说还真没有意识到里面有标词性的问题。

现在“房屋”标为名词,“出租”标为动词,皆大欢喜,但是请诸位想一想,在没有上下文的时候你居然不知道“出租房屋”这个组合是动宾结构还是定中结构。

然而改变音节的数目,把单音和双音互相搭配,“出租房”[2+1]十有八九是定中不是动宾,“租房屋”[1+2]肯定是动宾不是定中。

这就是吕叔湘先生最早指出的,三音节的组合,定中以[2+1]为常态,动宾以[1+2]为常态。

定中结构:

出租房*租房屋

动宾结构:

租房屋?

出租房

这表明,在汉语里要确定一个组合是动宾结构还是定中结构,主要不是看这个组合的成分哪个是名词哪个是动词,而是看哪个是单音哪个是双音。

同样的情形还有:

碎纸机*纸碎机

?

粉碎纸张机纸张粉碎机

上下左右的对立显然也跟“纸/纸张”是名词、“碎/粉碎”是动词这一区别没有什么关系,而是跟单音双音(以及词序)有关系。

“纸张粉碎机”能缩略成“粉碎机”,尽管定语“粉碎”是动词,不能缩略成“纸张机”,尽管定语“纸张”是名词。

我最近有一项研究就是要说明汉语里单音变双音的“双音化”也是一种语法形态手段,或者叫“准形态手段”,以后有机会再详细讲。

也请诸位不要误会,以为我反对在汉语里区分名词和动词,我只是说名动的区分不那么重要,区分还是有用的,比如“汽车出租”,你知道“汽车”是名词后一定不会把它理解为动宾结构。

二、印欧语是“名动分立”,汉语是“名动包含”。

我最近提出汉语和印欧语差异的ABC,ABC也是常识的意思,为了认识这个ABC我们花了一百来年的时间,可见传统观念之强大。

A.他开飞机。

*Heflyaplane.Hefliesaplane.

B.他开飞机。

*Hefliesplane.Hefliesaplane.

C.开飞机容易。

*Flyaplaneiseasy.Flyingaplaneiseasy.

A和C这两点差异是朱德熙先生早就坚持和强调过的,我只是指出并强调B这一点。

A是说汉语的动词,例如“开”,进入句子充当陈述语的时候不像印欧语那样有一个“陈述化”的过程——英语fly要变为flies,从这个意义上讲,汉语的动词就是陈述语。

B是说汉语的名词,例如“飞机”,进入句子充当指称语的时候不像印欧语那样有一个“指称化”的过程——英语plane要变为aplane,从这个意义上讲,汉语的名词就是指称语。

C是说汉语的动词做名词用也就是充当主宾语的时候不像印欧语那样有一个“名词化”的过程——英语fly要变为flying,从这个意义上讲,汉语的动词也是名词,动词是名词的一个次类。

B的例证如下:

老虎是危险动物。

Tigersaredangerousanimals./Thetigerisadangerousanimal.

老虎笼子里睡觉呢。

Thetigerissleepinginthecage./Thetigersaresleepinginthecage.

他昨天终于看见老虎了。

Hesawthetiger(s)/atiger/tigersatlastyesterday.

第一句里的“老虎”是类指,指一类动物,汉语光用“老虎”,英语不能光用tiger。

第二句里的“老虎”是定指,指某一只或某一些老虎,汉语还是“老虎”,英语也不能光用tiger或tigers。

第三句里的“老虎”根据不同的上下文可以是定指、不定指、类指,汉语还是“老虎”,英语就要用thetiger(s)、atiger、tigers等不同的形式。

从这三个例子还可以看出,汉语不仅是光杆名词“老虎”可以充当各类指称语,光杆动词“是”、“睡觉”、“看见”充当陈述语也无须像英语动词那样发生数和时态的变形。

B这一现象长期以来我们熟视无睹,倒是美国一位著名的形式语义学家看出来了,他说,啊,原来你们汉语的光杆名词是可以直接充当主语和宾语的!

范畴甲和范畴乙的对立有两种情形,一种是非此即彼的排除关系,可以叫“甲乙分立”,一种是非排除的包容关系,可以叫“甲乙包含”。

前者像汉语里“男人”和“女人”的对立,后者像英语里“man”和“woman”的对立,woman也都是man,但是man不都是woman,也就是man包含woman。

雅可布森早就在音位对立理论的基础上指出形态学中有后一种对立的存在。

就名词和动词的对立而言,当今的“生成语法”从英语出发认为人类语言里名词和动词的对立都是分立模式,名词是[+N],动词是[+V]。

这是只看到前一种排除关系的对立,其实人类语言还有名动包含的模式,名词是[–V](表示名词没有标明是否具有[V]特征),动词是[+V]。

我已经用好几篇文章从几个不同的角度来论证,汉语的名词和动词就属于这种包含模式。

英语汉语

英语noun和verb的对立好比“男人”和“女人”的关系,而汉语名词和动词的区别好比“man”和“woman”的关系。

英语的“man”有两个意思,一个意思包含woman,一个意思不包含woman;汉语的“名词”也有两个意思,一个意思包含动词,一个意思不包含动词。

包含动词的名词可以叫“大名词”,不包含动词的名词可以叫“小名词”。

从一个角度看,可以说汉语里名词和动词是不分的,因为动词都是名词(大名词);从另一个角度看,可以说汉语里名词和动词又是分的,因为名词不都是动词,小名词不是动词。

这个格局就是名词和动词的包含模式,动词作为一个特殊的次类包含在名词这个大类里边。

总之,用“名动分立”来描写汉语,那是印欧语的眼光,带来许多不良的后果。

用朴素的眼光看汉语,采用“名动包含”的观点,汉语语法中过去有许多不好解决的老大难问题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决,有机会的时候我会专门来谈这个问题。

三、汉语的语法和用法分不大开,讲汉语语法离开用法就没有多少语法可讲。

一般认为,“主语”和“谓语”是句法范畴,“话题”和“说明”是语用范畴,句法范畴比较抽象,语用范畴比较具体。

赵元任先生说,汉语句子的主语“其实就是话题”(literallythesubjectmatter),“在汉语里,把主语、谓语当做话题和说明来看待,比较合适。

”这就是把句法范畴和语用范畴合二为一了。

汉语的话题和英语的话题很不一样,这一点W·切夫也看出来了,他说,不同的语言有不同性质的话题,英语的话题是句首具有对比性的成分,而汉语的话题是“为后面的断言确立一个空间、时间或人称的框架或范围”。

例如:

Thepláy,Johnsawyésterday.

那个人洋名乔治张。

那些树木树身大。

星期天大家不上班。

天空乌云遮日。

第一例表明英语的话题,如theplay,是对比的焦点,看的是theplay不是别的。

下面四例表明汉语的话题跟日语的话题一样只是提供一个时空框架。

既然汉语的话题跟英语的话题性质不一样,那么汉语主语和话题的关系也就不同于英语主语和话题的关系。

赵元任先生的话符合汉语实际,说出了汉语和英语的差异。

一般认为“句子”或sentence是句法单位,“话段”或utterance是语用单位,也是前者抽象,后者具体。

许多人将汉语的“句子”对应于英语的sentence,但是汉语里的“句子”跟英语里的sentence是不对等的,实际上相当于英语里的utterance。

赵元任先生将汉语的句子定义为“两头被停顿限定的一截话语”,又说在汉语口语中,不完整的“零句”(没有主语或没有谓语)占优势。

朱德熙先生也说,英语的sentence包含主语和谓语两部分,转换生成语法的转写规则SNP+VP,其中的NP和VP实际指的就是主语和谓语,而汉语“从先秦古汉语一直到现代口语,句子没有主语是正常现象”,“没有主语的句子跟有主语的句子同样是独立而且完备的”。

朱先生将汉语里的无主句归纳为五类:

(1)打闪了。

轮到你请客了。

(根本安不上主语)

(2)热得我满头大汗。

(陈述对象不在主语位置上)

(3)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陈述对象泛指)

(4)打算写本书。

哪天回来的?

(陈述对象是言者自己或听者)

(5)怎么样?

还不错。

(陈述对象可以从语境推知)

这些句子要是翻译成英语就都要安上个主语,所以朱先生最后说,“确定汉语句子的最终根据只能是停顿和句调”。

这样定义的“句子”恰恰等于英语里的utterance。

上面我们已经说过,汉语的名词就是指称语,汉语的动词就是陈述语,名词和动词是句法范畴,指称语和陈述语都是语用范畴,可见在这个上头汉语的句法和语用也是合二为一的。

总之,句子、主语和谓语、名词和动词,这些都是讲语法的时候最基本最重要的“道具”或“理论构件”,汉语和英语的这些差异反映了两种语言在语法系统上存在根本性差异。

我们在讲汉语语法的时候为了照顾习惯和便于跟其他语言比较,仍然可以采用“句子”、“主语、谓语”、“名词、动词”这些名称,但是得时刻记住它们的内涵跟英语等印欧语言有重要的区别。

我还想从另外两个角度来谈这个新认识,也就是汉语的句法和语用是不大分得开的。

先看下面的例子:

a.这本书出版了。

b.?

这本书出版。

这本书出版,那本书不出版。

——这本书出版不出版?

——这本书出版。

b前头打?

号表示它一般不能单说,要对举着说或者回答问题的时候说。

那么a和b的对立到底是句法上的对立还是语用上的对立呢?

句法规则具有强制性,例如英语“thisbookpublish”违反句法规则,在任何情形下都是不能说的。

既然上面的b在一定的上下文里可以说,那就说明a和b的对立是语用上的对立,b是语用上不合适,不是句法上不合格。

但是这样的回答会陷入一种自相矛盾的境地,因为我们会遇到许多类似的情形,例如:

a.今儿怪冷的。

b.?

今儿冷。

今儿冷,昨儿暖和。

——今儿冷不冷?

——今儿冷。

“今儿冷”也要对举着说、回答问题的时候说。

按照上面的回答,这里b应该也是语用上不合适,不是句法上不合格,a和b的对立应该也是语用上的对立。

如果有人根据这种对立把“冷”和“怪冷的”分别划归不同的类,比如像朱德熙先生那样把“冷”划归性质形容词,“怪冷的”划归状态形容词,这两个类也只能是语用的类而不是句法的类。

然而,大家(包括朱先生在内)却都把a和b的对立作为句法问题来讲,都认为性质形容词和状态形容词是两个句法范畴。

对汉语而言,上面这种句子能不能单说的对立是大量的,极其常见的,要是你说这些对立都是语用问题,我讲语法只讲句法不讲用法,那么你究竟还有多少句法问题可讲呢?

所以我说汉语经常是离开了讲用法就没有办法讲语法,或者没有多少语法可讲,因为所谓的语法范畴、语法单位很大程度上就是由语用范畴、语用单位构成的。

再从另一个角度来讲。

在比较汉语和拉丁语的词序的时候朱德熙先生举例说,“保罗看见了玛丽”在拉丁语里可以有六种说法:

PaulusviditMariam.MariamviditP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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