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普.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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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普
Eve
路德维希把基尔伯特接回来那天没下雨,风倒是挺凉.
有件事他直到多少年后都没告诉过他哥哥.柏/林/墙倒塌的前夜他见到了伊万·布拉津斯基.
柏/林11月的夜晚1很冷,寒气深入骨髓.路德维希步行到柏/林/墙边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那里了,人人的鼻尖都被冻得通红,不停地向双手哈气.
有人准备了庆祝用的烟火,德/意/志的国旗飘扬得漫天遍地.从他们因激动而声音微微颤抖的纷杂议论中路德维希得知东/德的具体出境开放时间还并未确定,但显然他之前听得太多的类似“指日可待”或者“近在咫尺”这种鬼话现在终于可以下地狱去了.今晚,或者明天凌晨.他要立刻见到被这个即将只存在于历史中的建筑挡在那边的他的兄长,在28年零三个月之后2.
他的指尖因为过度兴奋而不受抑制地颤抖着,心跳的速率或许比罗德里赫弹奏匈/牙/利狂想曲3时手指的移动速度还快;或者是柴可夫斯基的协奏曲4什么的,现在的他没工夫想那个.
路德维希来到墙边,手指轻轻抚上已经有点破损的墙壁.他将额头抵在上面,闭上眼睛,像是在进行一次有生以来最为虔诚的祈祷.他有点想笑,嘴角却生硬地裂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曲纹.
风很凉,只要站着不动一会就会被冻僵.路德维希听见有人在议论今晚会不会下雪.
他贴在墙面上的手指和额头已经有点失温.他把下颚埋进围巾,V.FRAAS5出产的老款式,边缘已经有些磨旧了,但他知道墙的那边肯定没有这种东西.
路德维希刚想略微从墙边挪开的时候他听见对面有响动,和他间隔着不到三十厘米的厚度,在周围喧闹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单薄.他吃了一惊,脑中条件反射地映出个银发红眸的人影来,于是想都没想便大吼了回去.
“哥哥!
?
”
这个词语出口的瞬间他感到一种久违的生涩,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对着日记本和对着真人说这个单词的感觉完全不同.但这个想法只来得及在他脑海里转一转就无影无踪了,他以一种某个意面笨蛋看到肯定会吓到泪眼汪汪的姿态不停地捶打着墙壁,这个举动在狂欢的人群中显得并不突兀,拳头敲击到坚硬的水泥面上,他却只觉得他完全可以证明那个和他并不接壤的岛国上出产的某个科学家的力学第三定律错到离谱6.
二十多秒后他终于听见墙那边有微弱的回应,却足以让他的全部血液在奔流中瞬间停歇.
是伊万·布拉津斯基.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无论幻听的程度有多么严重或者他有多长时间没有和兄长说过话他都确信自己不会在这个特殊时刻把自家哥哥当成那头该死的俄/国熊.
周围的人群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角落里的异常,依然在激昂中骚动着.而路德维希却因为碰上这个明显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状况,西/柏/林的夜风无端平添上无尽哀愁.
“你来干嘛?
”
他咬牙切齿地问,恨不得现在就找个手榴弹拉开保险直接扔过去.他当然没有这么做,客观条件不允许,主观条件也让他在出离的愤怒之外又添了些迷惑.
路德维希清楚那个男人最近也已经开始衰落.他不应该在这里的.
对面又安静了三十秒钟.路德维希把耳朵贴在墙上,开始不耐烦起来.他忽然听见墙那面有极微弱的咳嗽声,至于虚弱的喘气什么的他只能归结于墙壁的厚度和自己的心理作用.
苏/联,看来也已经…
他摇摇头制止自己再进一步想下去.他想要的只是夺回他的哥哥,仅此而已.
后来他勉强听见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路德君来带基尔回去么.过于亲昵的称呼让他皱起眉头.他没有回应,听墙那头的人自顾自地说下去.
他听见对方说他扔了基尔伯特的铁十字,却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愤怒.那又怎么样.你扔多少次也没用.等他回来的时候,我要把我亲手做的唯一一个铁十字以最正式的礼仪挂在他的脖子上.
2009-7-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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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の铃音
5位粉丝
4楼
就像他当年做的一样.
谈话的最后,或者是单方面倾诉的末尾,路德维希听见对方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声音,说,我真的很喜欢基尔呢.
可他现在也要离开.
那边静默了四五秒,然后声音又响起来,这回要比之前都清晰许多;那个高大的斯拉夫人一字一句地说,就算他回去了,也还是属于我的.他的心脏将会是我永远的温水港7.
路德维希本来以为对方说完了,忽然听见这句,反倒真真正正地笑了出来.之前的肌肉僵化彷佛都是错觉.他想,如果他们都不是国家,这句话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告白范文.但现在既然它们被赋予了真实意义,那么就更像是恐/吓或者垂死的挣扎.
他直到最后也没有回复对方的任何一句话,墙那边好像忽然出了什么紧急状况,他能够听见斯/拉/夫/人转身快速跑开时靴子碾压积雪的声音.
路德维希后退了几步,揉搓着冻僵的双手.他像忽然领悟到什么似的,对着丑陋的墙壁裂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墙的对面似乎有什么正在快速分离崩析,他感到历史正在发生剧变.喧闹的人群此刻也安静了下来,路德维希抬头望向深沉的夜空,南十字星在黑暗中闪耀出最璀璨的光芒.
温水港什么的,多么可笑.他是我的哥哥,他缺少什么,我就无条件地献给他.他的心脏被夺走,我便把我的与他共享.他若是发着烧,我便尽我所能治愈他.他若是需要照顾,我便一辈子都陪伴在他身旁.
他若是回归,我便给他戴上矢车菊的花环,用曲米亚草8镶边,送给他亲手做的铁十字,将他抱在怀里,对他说“IchLiebeDich”和“欢迎回家”.
关于后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路德维希和其他西/德人一样有些措手不及9.
他们只听见墙那边的呼声,越来越近,近到小于距离限制10的地步,像从东方滚滚而来的雷声一般;很快声音越来越清晰,男人和呼喊声和女人的抽泣声,夹杂着靴子疯狂地踩踏着积雪的声音,潮水般地向曾经的死亡线涌过来.
路德维希感到血液在血管里沸腾,手心一下变得又潮又粘,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运动着;西/柏/林一下子喧嚷起来,人们争抢着挤向墙壁,洪水般涌过路德维希身边.路德维希被带动得脚步有些踉跄,风忽然大了起来,吹散他额头因为激动沁出的汗水,他不知道自己在随着人们喊着什么,墙壁那头的洪流已经近在咫尺,他想像着自己的哥哥像自己一样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挤着,泪水在瞬间便模糊了视线.
快要到了,再近些,马上-——
几道大门骤然开启,人群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墙东边的人们推开不知所措的边/警,他们曾经的死/刑执行人,潮水一般冲入西/柏/林的领土.越来越多的人等不及走出大门,索性爬上墙头,踢开带刺的铁丝网,旋转着跳下来,西边的人们欢呼着,以迎接英雄的方式打开红酒和香槟.
路德维希颤抖着穿过狂欢的人群,逆着人流冲向开启的门扉.与此同时汇合的人流开始爬上墙头,他们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凿挖着柏林墙,高速公路上停靠的车辆开启着车灯,将黑夜照亮犹如白昼.
路德维希紧紧攥着口袋里的铁十字,紧张地扫过每一个从缺口涌出的人.他的脸涨得通红,双腿不自觉的颤动着.哦那个该死的俄/国/佬难道…想到这个的时候他几乎抑制不住地想要冲过去,但奔跑出来的人流实在太过强大,他几次尝试都被推挤了回来.最后一次他踉跄着倒退的时候恰巧瞥见有人开始准备点燃带来的烟花,怀里抱着刚刚还在墙那边的孩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冲了上去.还没迈开步子的同时他忽然感觉围巾被人一下抓住,他以为是被刮住了,刚要回头简单道个歉,却硬生生地噎在了喉咙口.
“呦阿西.”他的哥哥说,“我可不想过了这么多年后听见你说的第一句话是'抱歉'.”
路德维希紧紧地将基尔伯特抱在怀里,大声抽泣着,就像周围无数重逢的家人一样,他们立在喧闹人群的正中心,人群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喜极而泣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噢看哪,那个丹/麦/人给东/德/边/警出示的证明是自己宠物猫的疫苗注射卡11.
“哥哥,”路德维希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告诉自家兄长自己今晚喊的第一声哥哥是对着斯/拉/夫/人说的,现在不可能,将来也不会.他要基尔伯特此后再也不会受那个大鼻子俄/国/熊的影响,哪怕是听到他的名字也不行.这么多年来他想要弥补的人,现在正把哭泣的脸深深埋在他怀中.“哥哥.”
第一发烟火也已经被点燃了,巨大的爆炸声和着欢呼久久回荡在柏/林的夜空中.
前夜
-Fin-
作者注:
1.推倒柏/林/墙是在11月9日-10日间的夜晚.
2.东/西/德分离长达45年,但柏/林/墙从建成至推倒期间为28年零三个月.
3.匈牙利狂想曲:
由匈牙利作曲家李斯特创作的十九首钢琴曲.
4.这里指柴科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
5.V.FRAAS:
德/国著名围巾品牌,1880年创立.
6.牛顿第三定律:
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等同.这里指阿西锤墙的时候因为激动感觉不到疼www
7.加/里/宁/格/勒,俄/罗/斯现有唯一温水港,原属普/鲁/士首都.
8.一种德/国香草.前面的矢车菊是德/国国花.
9.柏/林/墙的推倒其实很有戏剧性,由于政府传令错误而导致柏/林/墙提前开放,具体看百/度www
10.在分/裂期间东/德人靠近柏/林/墙会被枪毙.
11.此事千真万确wwww
12.最后一句里用"柏/林"指代整个东/西/柏/林,也可以说反映了两/德自此统一（笑
（注解12并没有在文中标出来）
2009-7-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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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の铃音
5位粉丝
5楼
....哇唬不要被这堆注解吓到好嘛我知道它们大多数都是废话..!
?
总之露样崩得厉害而且兄弟重逢我也没写多少...?
我只是....看他们兄弟情看太多了忽然想从国/家角度重现下柏/林/墙推倒当晚的场景呢（抱头
顺便露样你扔再多次铁十字也没用阿普只要回去了照样还有个弟弟亲手制作ver限量版等着他...!
...可恶连个限量书签或者环保袋都抢不着的我忽然好羡慕啊摔..!
?
（....
这篇文的进程大概结束在当晚凌晨2点20左右.后来大概4-5点时开来了推/土/机,彻底摧毁了柏/林/墙.
2009-7-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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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の铃音
5位粉丝
6楼
附赠短打:
（...其实短打集才是我的初衷啊orzzz）
Reply
他就那样安静地等待着.
透明红的视线看不出情绪,唇线弧度漫不经心地若有若无.惯用手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右手尚未恢复恒温的指尖抚过新近的浮尘.
像是在享受一场游戏,他的眼睛狡猾地眯起来.
他一向很有耐心,在战/争这方面.
寂静的时间过于长久,但他并未放弃.他斜倚着办公桌和靠在酒吧吧台上的姿势几乎没有区别.难怪伊丽莎白曾经感叹过好好的军/服在路德维希身上英勇又帅气结果到他那儿穿得跟小混混似的,然后在对方不绝于耳的"本大爷像小鸟一样帅气"的反驳声中最终把原因归结为该人天生气质使然.
——他此刻犹如古/罗/马的雕塑,完璧无缺地沉没在时光底端.一切有关于历史或者时间什么的东西都显得和他毫无干系.
这是句不折不扣的废话,就像阻止费力西亚诺吃pasta这件事本身一样毫无意义并且注定徒劳无功.他还能是什么呢?
在已经不再背负国/家意义的现在,历/史和信/仰就是他唯一的正身.
但这并不代表他失去了一切.
他依然像个军/人一样保持着敏锐的思考力,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并且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表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意志和耐心.和他亲手教育出来的弟弟一样.
他引以为傲的弟弟路德维希正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如果将基尔伯特比喻成翱翔于天际的雄鹰,那么路德维希就更像是隐藏起獠牙的狼犬;在隐蔽情绪这方面比起来,基尔伯特其实比自家弟弟还差的太多.
路德维希的视线扫过兄长额前的碎发,平静的眼神,略微勾起的唇角,一路向下,停留在左胸腔的某处,除了呼吸器官的地方,他仿佛可以看到那里血液无声环流,代表生命的跃动,这是上天恩赐的奇迹,这个只因信仰而存在的曾经的国/家,正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
路德维希终于打破了沉默.
“哥哥…”他有些艰难地清了清嗓子.对面的人透明红的瞳孔里似乎难以抑制地闪出些光彩,却让路德维希苦涩地垂下了视线.
“不管哥哥怎么说,这个都是无法改变的.”
"门禁时间最晚只能到七点半哦."
=========
为了防止哥哥半夜跑出去跟法叔和亲分泡酒吧或者去骚扰贵族少爷之类而设立门禁的阿西....他可真威呢不是嘛...!
?
哥哥你尊严何在呀快来战翻他..!
用你的毅力和决心!
普.鲁.士精神..!
（.....
...现在再回过头去看看把"...敏锐的思考力,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并且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表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意志和耐心"这些优良品质用在推迟门禁上的普爷...莫名地就觉得他已经输了呢（萎
其实阿西设立门禁是私心怕尼桑晚上被拐走呢..?
那么.....战友们请、请安心地[划]在坑底部[/划]等我放短打上来好嘛...!
[划]当然一鸡血了也有可能是长篇反正都叫"土豆与嘉云糖"谁知道呢[/划]
今天,你吃嘉云糖了嘛☆?
（.....
2009-7-1917:
01回复
经纬_compass
3位粉丝
7楼
SF?
真不容易看见一篇有柏/林墙的不那么虐的文
独普大好~~~
PS：
真想尝尝那个嘉云糖啊~~~
2009-7-1917:
07回复
yinliuhui
0位粉丝
8楼
哦哦哦，嘉云糖是那么棒的东东吗？
早知道上次在超市看到的时候就不观望直接买了说……
普爷你真是——傲娇啊……
2009-7-1917:
12回复
我爱普爷
0位粉丝
9楼
同楼上~
楼主GJ~
2009-7-1917:
16回复
镜の铃音
5位粉丝
10楼
楼上的姑娘们你们是在哪个超市看见嘉云糖的...?
我、我可想尝一次了（鼻水脸
2009-7-1917:
50回复
Xiiis_
0位粉丝
11楼
嘉云糖...我要拍飞上次那个一本正经对我说[嘉云糖很难吃,不要去买]的家伙==
[其实是当时没钱啊没钱...]
楼主姑娘...虽然文很好但是......挖坑很好玩嘛?
!
2009-7-1917:
57回复
7.20更新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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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cessories
基尔伯特回来的第一天中午罗德里赫发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浅浅的一圈压痕.
这个细节并不容易为人察觉,或者说基本不可能,尤其是在对方伤势与时间成正比的情况下.把自家兄长带回来后立刻开始身体检查的路德维希虽然没有明说,但可能就算是以KY著称的阿尔弗雷德恐怕也不得不承认他从柏/林/墙倒塌次日一清早就开始感觉到的低气压.
基尔伯特连蹦带跳地冲进餐厅的时候正在摆盘子的罗德里赫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瞥是如此长久,一瞬间似乎逝去的光阴都零零碎碎地串联起来,抹消掉浮尘现露出流年的片段,他有多长时间没听过对方指间流泻出的小夜曲的前奏了呢,对只限于前奏,他忽然甚至能够记起自己可以在第几个小节精准地沉入睡眠.
身上满满缠着绷带的前骑士显然被钢琴家看得有点发毛,他觉得自己还没有被伊万毁容到这种地步,这么想着的时候对方又一语不发地转回头去.
“…小少爷你不会战/争期间被打傻了吧?
”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咒人…还真像你这个笨蛋先生的作风,”罗德里赫推了下眼镜,把最后一份刀叉搁在盘子两侧.“不过在那之前,最好先把你藏在背后那罐啤酒还回来.”
在心理年龄逆成长的重伤员关于自己与啤酒异地分离多年的声泪俱下的控诉声中罗德里赫终于妥协了.他面色不善地在基尔伯特面前撂下个玻璃杯,并且严肃地阐明了对方如果倒出的啤酒超过杯子容量的二分之一那他就死定了的基本原理.显然把罗德里赫的最后一句话打上双删除线的基尔伯特“卡”地一声拉开拉环,不由分说地把易拉罐倒置了过来.
兼职临时保父的钢琴家呆毛一颤,眼神让人看得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刚想亲自示范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准则的同时伸出去的手忽然停下了.
“笨蛋先生你的左手无名指是怎么回事?
”
话音刚落基尔伯特手里的啤酒罐就正过来了.刚好到杯子容量的二分之一.
基尔伯特从来都没这么痛恨过自己是左撇子的事实.他本来可以靠着这个原作设定的优势趁敌人习惯性压制住他右手的时候用惯用手狠狠地给对方致命一击.可惜最后要对付的还是个从八百年前就知道他是左撇子的大鼻子熊.
“小少爷你刚才说什么?
不我知道你什么都没说,看你现在这种欲言又止的娘娘腔表情就知道了,没什么事那我继续倒了啊.”
“…那种事怎样都无所谓好嘛,倒是你把啤酒罐换到右手是怎么回事啊.”
基尔伯特的表情此刻非常地五光十色,撒谎一向被排除于他的本能之外,更准确地说是令人信服的谎言不是他的长项,像“本大爷一个人也很快乐”或者“身体好得很”这些话听起来更像是严格意义上的自欺欺人.
罗德里赫眯起眼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说,刚才大概是我看错了.然后一把从基尔伯特手里拽过啤酒罐,里面低酒精浓度的液体晃动着叮当作响.
“啧…是戒指.”
正把啤酒塞回冰箱的罗德里赫动作顿了顿,然后说我知道.看见那圈压痕的时候差不多就猜出来了.
“是那个俄/国/佬戴上去的.”
“我知道.”罗德里赫转过身来,“抱歉.我不该问这个的.”
“你知道什么啊…这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
罗德里赫挑了挑眉,我又没说你嫁给他了.你这不是回来了么.
“回来”这个词在他的舌尖转了转才出口.真美妙,他难道不曾想过对着某个笨蛋先生说这个单词的一天么.
“老子才不可能嫁给他!
”
“是是.”罗德里赫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他瘦了不少,但依旧神采奕奕.他敢打赌基尔伯特在和自己争来夺去纠缠不清的那些年月里肯定没想到过有朝一日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嫁给自己的敌人或者自己未来的弟弟.这可太可笑了,他摇摇头,试图驱赶走这个想法.
“那么那个——那个戒指,昨天晚上扔掉了?
”
“……”基尔伯特忽然沉默下来,稍稍偏过脸去.贵族钢琴家没有忽略掉对方脸上稍纵即逝的可疑色彩.要是伊丽莎白在这里,当场就能把这个表情脑补下来做那个什么素材,他看出来.
“…笨蛋先生?
”
“恩!
?
”昔日的条/顿/骑士手足无措地回过神来,“我才没有想到阿西摘掉戒指时候的表情呢,绝对没有!
”
“……”
后来路德维希一脸胃痛地把基尔伯特带回楼上继续包扎去了,从兄弟俩简短的争吵里罗德里赫听出来某个马鹿先生用听见叫门声这个毫无创造性的借口支开了自家弟弟,然后还趁着自己在厨房里的时候溜到冰箱旁偷了罐啤酒出来.关于戒指的事情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没问.
等他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那天是1990年11月9日,柏/林/墙倒塌一周年纪念.
基尔伯特靠在路德维希怀里,抬头望着夜空中漫天的烟火.他闭上双眼,唇角略微上挑,像是在缅怀着过去的岁月与曾经的时间.
一个时代的尾声.
罗德里赫和伊丽莎白站在他们身后,安静地笑了起来.
“…啊我好像还记得一年前罗德里赫先生和我说过关于戒指的事情呢.后来怎么样了?
”
“男人婆别瞎问!
...唔...”
路德维希轻轻捂住兄长的嘴,笑得一脸无奈.
“既然海德薇莉小姐都这么问了…”
直到这时候罗德里赫才知道当初基尔伯特穿过柏/林/墙的时候是戴着伊万强迫他戴上的戒指的.戒指上没有钻石,只镶着一块切割成八角形的西/伯/利/亚的冰.后来被路德维希看见,自然便立刻被摘了下来扔掉.
罗德里赫听完后没有什么感想,反倒是伊丽莎白一脸遗憾的样子.从来在这方面摸不透自己恋人心思的钢琴家没多想,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事实证明伊丽莎白?
海德薇莉同时身为国/家和腐女子的强大直觉是正确的;路德维希隐瞒了她最想听到的部分.
柏/林/墙倒塌那天晚上他执起兄长的手,不顾对方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阻拦,轻轻地用舌尖融化了镶在戒指里的晶体.在亮如白昼的夜空下,他挽住基尔伯特的腰带他离开喧闹的人群,在最后瞥向那摇摇欲坠的墙体的瞬间将空无一物的戒指环扔过了柏/林/墙.
-Fin-
2009-7-2021:
20回复
弥织C纭姬
19楼
掩面好浪漫的阿西！
！
！
///////////////////
2009-7-2021:
25回复
经纬_compass
3位粉丝
20楼
路德乃干得好！
~~
2009-7-2021:
35回复
maybe_yes___
0位粉丝
Express
“呐路德路德~基尔哥哥他抹了发胶后好像你啊?
”
是是.意/大/利面酱快溢出来了,给我把袖口折好再吃.
“路德君,看见基尔君这样健气真是太好了.啊那个…有保存照片下来么?
”
前半句完全是日/本式的客套后面才是目的吧真是太明显了.照片的话大概可以去问问海德薇莉小姐…?
“世界的Hero才不会梳这种提前秃头的发型呢!
”
我觉得被亚瑟泼过红茶后你的造型也和这个差不多.
“呜这难道是一人乐的终极表现…!
?
”
亚瑟?
柯克兰先生您多虑了.而且一人乐的表现绝不是梳背头好嘛…?
“啊小路德上回基尔他可吓死哥哥我了,你都不知道他过来的时候哥哥我正…”
你[吡——]的时候吓死的人更多.
“啊基尔他怎么忽然换发型了呢,效果挺不错阿鲁,真羡慕你们兄弟俩连发型都一样啊.另外要是以后你们都梳背头发胶就不够用了吧,我这里是批发价阿鲁…”
谢谢不过我觉得你们五个人还是不要发型统一的好…?
...另外本田他重点放在后面的说话方式还真是和他哥哥如出一辙啊.
“就算脸和发型都一样肯定还是基尔君摸起来舒服得多☆”
…现在是午饭时间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伏特加泼到你脸上么.
…关于背头什么的,和本文标题完全扯不上关系呢,恩…?
“路德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别把发胶这种化学用品放在小孩子的接触范围内!
”
都说了背头跑题了好嘛..!
?
不对,重点应该是…诶好像没有违和感呢这句话…?
一起住的贵族什么的,说话最切中要害了不是嘛.
抛开发胶支出或者秃头危险种种问题,路德维希对陪伴了他这么多年的背头还是情有独钟的.但他的哥哥可不这样想.
路德维希记得他第一次梳背头的时候基尔伯特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下.
“阿西…你…”
当时依然是少年的路德维希有些惶恐地看着逆光而立的兄长,对方脸上的表情暧昧不清,唇线紧紧地抿起来,眉毛挑成漂亮的弧度.光线林林总总地从他颈间和指缝中漏过,沿着军服的褶皱滑下,在自己因为不安而低垂的瞳中聚焦成最耀眼的背景色.
“兄长…?
”
“啊、那个…阿西终于长大啦本大爷可是很高兴的!
今晚一定要庆祝下!
”
“诶等下…这不是彻夜喝啤酒的借口好嘛!
?
”
还没到晚餐时间基尔伯特就坐在了餐厅里,一脸兴奋地端着啤酒跃跃欲试.路德维希从小看惯了对方挑战人类极限的喝酒方式,同时也做好了“把哥哥带回卧室”和“彻夜不眠”的多层次多角度两手抓准备.
路德维希刚要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忽然发现忘了拿黑椒粉,于是又离开餐厅进厨房去取.他拿着细长的调料瓶推开半掩着的餐厅门,忽然听见“咯噔”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哗啦一下从头到脚浇了他满身,一时间他几乎被倾倒下来的液体淋得喘不过气.与此同时他听见铝制物品敲击在大理石地板上清脆的响声.
“呦阿西,”他惊愕地望向他的哥哥,对方斜靠在椅子里,脸上挂着淡漠的笑.“身为军人和国家,务必随时保持警戒性.”
很多年以后路德维希发现基尔伯特是对的.宴会上一个国家面对的大部分都是比罐装啤酒更让人措手不及的勾心斗角和笑里藏刀,甚至连庆典和仪式也可能是如此.他并没有因此而更多怀念以前的日子,但过去的场景依旧宛如昨日历历在目,那时候有人从战场旁的丘陵上摘矢车菊回来给他.
路德维希不知道,基尔伯特第二天在日记里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阿西从此以后就要梳背头了,虽然这样的他也很可爱,毕竟是本大爷的弟弟嘛…但是还是舍不得阿西以前的样子啊,所以我昨天晚上趁他进厨房的时候把半罐啤酒放在餐厅的门上了,他推门之后啤酒全都倒在了他头上,我没想到居然能洒得这么准,原本我只是想他的头发沾了啤酒就梳不起来了呢.所以我心里一慌就把之前打好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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