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曲》剧本全本列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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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曲》剧本全本列文

【剧本】《安魂曲》——以色列版 《安魂曲》

Reequiem

  

  (根据契诃夫的三篇小说创作)

  [以色列]汉诺赫•列文著

  张平译

  2004年8月

  以色列HanochLevin导演的话剧《安魂曲》(Requiem),根据契柯夫的3个短篇小说改编而成,这也是导演的最后一部作品。

《安魂曲》取材于三篇小说:

《苦恼》、《洛希尔的提琴》和《在峡谷里》。

剧本对小说做了大幅度的删削和融合:

《洛希尔的提琴》只留下一半内容,雅可夫作为小提琴手的情节全部砍掉,他和犹太乐手洛希尔的关系自然也略过不提,他只是个每分每秒都在抱怨自己遭受了损失的棺材匠,直到一生受他虐待的老妻和他自己的生命将到尽头。

《在峡谷里》也只取了一个最悲惨的情节,无辜的婴儿被人用开水恶意烫死,年轻母亲抱着死婴去求诊。

同一辆马车接送老棺材匠和年轻母亲去简陋的诊所———赶车人是《苦恼》的主人公,刚死了儿子,可是乘客们都忙着谈论自己的事,没有一个人要听他讲话,最后他只能向那匹瘦骨嶙峋的马诉说心中的痛苦……黑袍人扮演的圆月犹如死神,引导着马车在阴阳两界奔波;衣衫褴褛的天使动作轻柔,给予死者和生者温柔的慰藉;车上的乘客和妓女全未察觉到死亡的阴影,依旧放肆地挥霍着生命……

故事讲述的是死亡,表达的却是关于人生。

舞台设计简单、自然,一个缓缓的土坡,一栋很小的房子,而一切的道具都是人来装扮。

据说这可能是此版《安魂曲》的绝版演出,因为演出人员的年龄都偏高。

虽然如此,但他们表演却给我了无尽的感动!

演员苍老的声音透露着逝去的光阴。

年轻的歌唱者吟唱的音乐简单而美,向在风中倾诉这一切。

【剧本】《安魂曲》——以色列版 《安魂曲》1

第一场2

第二场3

第三场5

第四场6

第五场7

第六场8

第七场8

第八场9

第九场9

第十场10

第十一场12

第十二场13

第十三场14

第十四场15

第十五场16

  人物表

  老人 

  老妇

  车夫

  母亲

  卫生员

  有痣的妓女

  有美人痣的妓女

  南瓜醉汉

  胡瓜醉汉

  快乐天使

  逗乐天使

  悲伤天使 

 

第一场

(小屋。

晚上。

老人和老妇。

老人:

我们的小镇八堡卡子还不如乡下。

镇上住着一些老人,却没有几个要死的,小气巴拉的,让人不耐烦。

这儿也没什么战争,也没有天晓得是什么的瘟疫。

这一切都像是在跟我作对,在这儿他们就像杂草一样攥着小命不放。

简而言之,对于我这样造棺材的来说,生意可不妙。

假如我是在城里造棺材的话,人家都已经管我叫老爷了;可在这儿,在八堡卡子,只有贫困的生活,一个房间的旧小屋,我,老太婆,炉子,床,几口棺材。

(老妇在操持家务)你们永远都不会对自己说:

这儿的这个女人就要出什么事了。

(老妇继续操劳,呼吸困难)老太婆,你在那儿喘什么哪!

你安安静静服侍了五十年,突然间,嗬嗬嗬,嗬嗬嗬,把我耳朵都吵聋了。

(停顿)老太婆,你怎么了?

老妇:

喘气费劲。

老人:

你着凉了,会过去的。

老妇:

摇摇晃晃的,抬不动腿。

老人:

你着凉了,流感。

老妇:

一整天都在喝水。

老人:

可是你早晨照常生了炉子。

老妇:

生了。

老人:

你连水都打了。

老妇:

打了。

老人:

会过去的。

尽量别喘,这影响我算账。

(停顿,老妇继续操持,无法张嘴,再次喘粗气)你喘得厉害。

老妇:

怎么办……费劲……

(停顿,老妇又做了一会儿清洁和整理房间的工作,然后上床去了。

老人坐在桌子旁,打哈欠,摆弄账本,夜,沉寂)

老人:

(突然地,对老妇)唉,这些亏损啊:

我们的警察局长重病了两年,病危了,却突然跑到省城兵马司去看病,嘿,他就死了埋在那儿了。

的的确确就从我眼皮子底下溜了,一场大难哪!

……他们肯定会给他订一个上好的棺材的啊!

……溜到别处挺尸去了,让我痛心刻骨啊!

……看看,整整一个月,我们损失了……一百块。

要是我算一年的帐……(努力计算)那就是……一千两百块!

(吃了一惊,叫道)一千两百块!

(老妇受惊从床上起来)

老妇:

怎么回事!

老人:

我一年亏了一千两百块!

要是我把这亏损的一千两百块存在银行里,那就又是四十块。

不管你看哪儿,都只是亏损,亏损!

(停顿,老妇的喉咙里发出嘘声和尖声,突然说)

老妇:

老头子,我要死了。

(老人看着她,仿佛第一次看见)我的脸因为发烧而火红,但它曾经光彩照人,充满喜悦。

你看惯了它总是苍白、恐惧、可怜的样子,现在坐在我面前不知所措。

显然我确实要死了,而且很高兴终于将逃往永恒的世界,离开这个小屋,离开这些棺材,离开你……我盯着天花板,嚅动我的嘴唇,我脸上的表情是喜悦的,似乎我看见死亡就像看见了救赎神仙一般,看哪,我正跟他低声细语。

(停顿)我渴……水……

老人:

(给她拿来一杯水,支撑着喝下去)不知为什么,我想起来我们一生在一起,我却从没抚摸过你。

甚至一次都没有怜爱过你。

我们在一起五十二年,漫长的岁月,看看,怎么在所有这些时间里,我甚至一次都没想到过你,没注意过你,你就像是一只狗或者一只猫。

一天接一天你生炉子,烹煮烧烤,打水,劈柴,睡在我的床上;我醉醺醺回家的时候,你带着何等的敬重叠我的裤子;而我呢,从没冒出过一个念头要给你买一块手绢,或者给你带回些糖果。

因为昂贵的生活费用,甚至连茶我都禁止你喝。

而你就谦卑地满足于喝开水。

现在我明白了你的脸为什么这样奇怪,充满了这样多的喜悦,恐惧笼罩着我。

(停顿)我给你泡茶,老太婆。

(老妇摇头否定)茶会有用的。

(老妇再次摇头否定)来,老太婆,我们到合烙堡镇去瞧瞧十九先生。

(叹息)又是一笔开支。

(扶起老妇)

第二场

(路口。

夜里。

老人和老妇。

老人:

我们站在路口,等待夜行马车。

远方是豺狼的吼声,沼泽里是青蛙的鸣叫,还有蛐蛐——一切都在郑重地告诉我们:

“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在这儿生活照旧继续!

”(停顿)哎,你说点什么。

老妇:

(声音破碎地)什么……

老人:

知道我们去哪儿吗?

老妇:

知道……去爸爸妈妈那儿。

老人:

什么爸爸妈妈?

……

老妇:

我的。

老人:

你的爸爸妈妈,愿他们安息吧,躺在坟墓里已经三年了。

我们去看合烙堡的十九先生,他会治好你的。

(停顿)嗯?

老妇:

什么?

老人:

知道我们去哪儿吗?

老妇:

知道……去爸爸妈妈那儿。

老人:

(在极端焦虑中迷失)老太婆,你怎么了……你行行好,老太婆……(停顿)马车一会儿就来了,我们就上车,我们去……

老妇:

爸爸妈妈那儿。

老人:

为什么不呢?

最终,爸爸妈妈也会在那儿的。

(停顿)然后我们听见了车轮的隆隆声,轮轴的嘎嘎声;细碎的马蹄声近了。

(马车进场,车上是车夫带着两个妓女)

老人:

这是从兵马司到石桌子的车吗?

车夫:

这是,你们是去石桌子吗?

老人:

不是,车老板,不去那么远。

我们是这儿的人,是八堡卡子镇的,我们去看合烙堡的十九先生。

老太婆生病了。

车夫:

上车。

有痣的妓女:

我就喜欢干完那事儿以后吃咸鱼,怎么着?

有美人痣的妓女:

要是这以后又来那事儿呢?

有痣的妓女:

那就又来那事儿,怎么着?

就臭着呗!

我又不是该吃斋的。

压根卖的就不是嘴,卖的是那玩意儿。

让他把这玩意儿放进那玩意儿里,然后说声谢谢。

不想要,不强求。

他用衣服夹子堵上鼻子好了。

车夫:

(努力打哈哈,表示亲近,向老人挤眼睛)嘿嘿,快乐的娘们儿们……

有美人痣的妓女:

在巴黎可没有这种事儿,不管你怎么说,你得透着股子香水味儿,嘴里也一样,这是买卖的一部分。

在咱们兵马司,什么都不注意,对人不尊重。

东方整个儿没落了,可是在发展中的西方,如今都是最时髦的艺术……咱们干嘛把咱这把疲累的骨头搬到石桌子去——我一点儿都不明白。

有痣的妓女:

听说石桌子倒更像巴黎。

有美人痣的妓女:

但愿吧。

新生活。

也许最后会碰上那个百万富翁,冷番茄汤•苏波汤。

要是他现在正好在算计从巴黎到上海去或者从上海到巴黎去,那么他必然要经过兵马司到石桌子。

车夫:

可我呢……一个星期前我儿子死了。

有痣的妓女:

怎么这会儿突然跟你儿子一块跳出来了?

车夫:

一个礼拜以前死了。

突然就病了。

有美人痣的妓女:

是了,这儿每个人都病了。

在巴黎也是一样,不过要少一点。

这多半是因为卫生情况。

有痣的妓女:

当然,干完那事儿,我都要洗洗那玩意儿。

有美人痣的妓女;你用水洗呀?

有痣的妓女:

那又怎么了,我用什么洗呀?

有美人痣的妓女:

得用消毒水,傻瓜。

有痣的妓女:

噢,再过一会儿你该说“在巴黎都用消毒水”了。

有美人痣的妓女:

他们用大量消毒水,不然怎么办?

有痣的妓女:

你能说多少“在巴黎,在巴黎……”,你到底去过巴黎没有?

有美人痣的妓女:

我看书看来的。

有痣的妓女:

你没看书。

有美人痣的妓女:

我翻书来着。

有痣的妓女:

在哪儿翻书来着?

你这辈子就没买过杂志。

有美人痣的妓女:

有一回我买咸鱼,包咸鱼的是一页法国杂志,我把那页展平了,上面是个法国巴黎美人的照片。

有痣的妓女:

(笑)那有什么?

那傻瓜又能捞到什么?

她把香水喷了又喷,最后还不是跟咸鱼一块完蛋了?

车夫:

可我儿子一个礼拜以前死了,我唯一的儿子……

有痣的妓女:

(因大笑而变得歇斯底里)最后跟咸鱼一块完蛋了!

(两个妓女都笑得前仰后合)

车夫:

快乐的娘们儿们哪!

……这是什么生活啊!

……瞧,我们到合烙堡镇了。

(老人和老妇下车。

马车下场)

第三场

(小屋。

夜。

十九先生躺在床上,打呼噜。

老人和老妇上场。

老人:

我们站在合烙堡镇十九先生小屋的门口,看起来真跟我们在八堡卡子的小屋差不多,只是没有棺材,有几个瓶子;没有老太婆,有一只山羊。

(对老妇)别难过,老太婆,我们只是来看十九先生;相反,我们可以高兴,因为听说这个老十九先生虽然是个多年的酒鬼,有时候还打病人,可是要说治病,他比大医生懂得还多呢。

(两人走近小屋)您好,十九先生……(十九先生继续睡觉。

大声地)您好,大夫先生!

……

十九先生:

(起来,晃晃头)什么大夫先生?

……

老人:

比大夫还大夫……您好,给您请安。

原谅我为了我们的一点小事来打扰您。

您的眼睛已经看见了我病倒的老伴,我年轻时就已结发的多年老糟糠,就像人家说的,您贵人多包涵……

(十九先生用手势让他安静,示意老妇坐在床上。

她无力地人士坐下,嘴张着,呼吸沉重。

他看着她。

停顿)

十九先生:

嗯……对……啊……对……(停顿)流感,也许是疟疾,现在城里正流行伤寒。

老人:

伤寒?

我们不知道。

十九先生:

对……嗯,怎么了?

……这位老太太长寿啊,感谢上帝……她高寿?

老人:

还不到七十岁!

六十九!

十九先生:

六十九岁,哼,你们还想怎么样?

老太太已经抽过枝发过芽了,现在瓜熟蒂落时候到了。

老人:

千真万确,大夫先生……比大夫还大夫的先生……您的评估是正确的……就是说,压根……谢谢您的耐心和接待我们的热情,可是您明白,蝼蚁尚且贪生啊。

十九先生:

那就贪生吧,又能怎么样?

给她头上放上湿毛巾,这些药面儿每天给她两次。

就这样吧。

老人:

饭前还是饭后?

十九先生:

无所谓。

就这样吧。

老人:

从他脸上的表情我看出来这事儿——这事儿不妙,什么药面儿和湿毛巾,都不会有用的。

现在我绝对清楚了,我的老太婆马上就要死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摇晃十九先生。

轻声地,好像转告秘密一般)也许,十九先生,值得放血。

十九先生:

没空儿,宝贝儿,没空儿,队长着呢。

带上你的老太婆再见吧,不送了。

老人:

发发慈悲吧。

尊敬的先生您知道:

这要是胃疼或者内脏疼或者肠子疼这类的事儿呢,嗯,那药面儿和药水就是合适的;可这是感冒的事儿,那最明智的就是——放血。

十九先生:

走开,走开,别这么烦人。

老人:

至少给几条蚂蟥吧!

我一辈子都为你的平安烧香磕头!

十九先生:

唉,你还站在这儿啰嗦啊!

木头脑子!

(睡着了)

老人:

在合烙堡他们吝惜几条蚂蟥。

来,我们回家去。

(与老妇下场)

第四场

(路口。

清晨年。

老人和妇女。

老人:

清晨,我们站在合烙堡镇的路口,等着乘坐马车回家。

这是一个美妙的春天的清晨,让人陶醉。

鸟儿们奔放地引吭高歌。

整个大自然仿佛是在扑向新的一天,让人有一种一切都意味深长的感觉,哪怕你不知道那是什么。

(老妇喘粗气)好起来呀,老太婆,好起来呀。

六十九年了你都身体健康,没理由不健康下去呀。

(马车进场,车上有车夫,两个醉汉。

老人跟老妇上车。

车夫:

哎,怎么样,老大爷,管用吗?

老人:

不管用。

可她自己会好起来的。

车夫:

我儿子一个礼拜以前死了,我也带他去了医院……

东瓜醉汉:

走啊,快走啊,别在这儿站一天哪。

车夫:

就走,先生,就走。

(马车启动。

两个醉汉继续他们被打断的对话)

东瓜醉汉:

她们两个都是一股子咸鱼臭……吓人!

南瓜醉汉:

我那个不停地讲个叫什么冷番茄汤•苏波汤或者生肉片的家伙。

可是在石桌子我们能指望什么呢?

听说兵马司的娘儿们,这么说吧,更……(转向车夫)兵马司有好娘儿们吗?

车夫:

哎,快乐的爷们(朋友)啊!

……嘿嘿……石桌子有,兵马司有,哪儿没有呢?

东瓜醉汉:

可是上档次的呢?

上档次的呢?

别臭气熏人的,老天爷在上!

我这儿是欲火中烧,可是也有个最起码的要求吧!

不能太贵!

还得迷人。

兵马司有迷人的吗?

也不能敲竹杠。

我不喜欢敲竹杠的娘们儿。

我喜欢慷慨大方的。

好像不是为了钱干这事,而是打心眼儿里愿意。

相反,我还得捞点儿白给的,比如今天正好是生日啦。

国庆啦劳动节啦或者别的什么的。

她们得住大房子,自个儿住。

南瓜醉汉:

她们的房门口得挂一块大牌子,写着“妓让”。

车夫:

嘿嘿。

  

东瓜醉汉:

你肯定要问什么是“妓让”!

车夫:

我干吗要问,我,我儿子……

东瓜醉汉:

你肯定想:

这大概是一种性传染病或者是哪个有名强盗的名字吧。

车夫:

嘿嘿……快乐的爷们儿(先生)们……

东瓜醉汉:

那你干嘛不问问她们房门口挂的那个“妓让”是什么?

车夫:

嘿嘿……什么是“妓让”?

东瓜醉汉:

就是“妓女日夜让干”的缩写。

(笑)

车夫:

嘿嘿……

东瓜醉汉:

(苦着脸)“妓让”干嘛呀?

得是“妓让过过”!

“妓女日夜让干过礼拜日也让过节也让”!

(西瓜醉汉爆笑)“妓让过过全”!

车夫:

嘿嘿……

东瓜醉汉;妓女日夜让干过礼拜日也让过节也让“全部免费”!

车夫:

嘿嘿……

东瓜醉汉:

“妓让过过全还”!

——“妓女日夜让干过礼拜日也让过节也让全部免费还给找头”!

南瓜醉汉:

在“妓让过过全还”行星上,我的小肉块儿我抖动……

车夫:

八堡卡子到了。

(老人和老妇下车,马车继续行驶)

第五场

(小屋。

清晨。

老人和老妇。

她站着,靠着墙。

  

老妇:

我们到家走进小屋时,我站了大概十分钟,靠在炉子上。

我觉得好像要是我躺下,你就又会开始谈论亏损,骂我偷懒不肯干活。

老人:

而我呆呆地地注视着你,想起来明天是节日,后天是节日,然后是礼拜日,一连三天禁止工作,而你显然要在这几天里死去,在这几天里死去,也就是说,你的棺材我必须今天做。

(将她放倒在床上)然后我拿起尺子量你。

(拿起尺子的她,走到桌边,记在纸片上)给我老婆的,棺材——两……半——支出还是收入?

老妇:

我静静地躺到晚上,两眼紧闭。

(天渐渐晚了)天黑的时候,我突然高叫:

我的丈夫,你还记得吗?

还记得五十年前老天爷曾给过我们一个女儿吗?

她出生时有着那样漂亮的卷发!

我们俩曾坐在河岸上,在那棵柳树下给她唱歌!

(她嘴中爆发出痛苦的呻咛)那女孩一个礼拜以后就死了!

老人:

女孩?

柳树?

……你在梦见什么样的幻觉啊!

……

老妇:

从此我就把脸转向墙壁,背对这个世界。

(吸入最后一口气。

老人俯身看了她片刻,突然,用让人窒息的声音)

老人:

别离开我呀!

……

老妇:

在我死前的一刻,我睡着了。

很奇怪一个人会在长眠前小睡一会儿,但事情就是这样。

我睡了片刻,做了一个梦:

我们在家里,下午。

我妈妈和爸爸在为什么事情笑,我不知道为了什么?

但我知道:

时机正好,我的父母这一刻忘记了事情有多糟,我急忙加入了他们的笑声。

笑得真好。

我在下面用孩子的眼睛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笑,却比他们笑得还厉害。

然后,他们的笑声在一瞬间停住了,我试图再继续一会儿,我想要那笑声继续,再继续。

我知道只要在笑就好,就不会挨打,就不会挨饿,就不会发愁。

但是他们笑完了。

试了几次以后,我也停止了笑。

房子里一片沉寂。

黑下来了。

天黑下来了,也许我也黑下来了……

(三个神仙上场)

快乐神仙:

这是天,天黑下来了,你一点都没黑。

也还可以继续笑。

逗乐神仙:

可以跟着我们笑啊,笑啊。

快乐神仙:

要我们胳肢你吗?

逗乐神仙:

胳肢胳肢胳肢?

悲伤神仙:

她的肉体对胳肢已经没反应了。

快乐神仙:

想哭吗?

逗乐神仙:

你哪儿挨打了?

快乐神仙:

让我们看看。

逗乐神仙:

哪儿挨打了?

我们吻吻你,你就不疼了。

老妇:

是这儿……不是,那儿……那儿挨打了……不是,这儿……

(众神仙吻她)从做梦的那场小睡,我来到这场长眠,

我来到这场长眠,对这场长眠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她死去,神仙下场)

第六场

(河边。

早晨。

老人。

老人:

从坟茔地出来的时候,我没有回家,而是听凭我的脚步带着我,走向草地。

那儿有些孩子。

然后,在小镇的边上有一条河,乌鸦尖叫着飞过,鸭群戏水。

阳光强烈地照耀,水面闪耀着亮得刺眼的光芒。

我沿着河岸走着,孩子们在我身后叫道:

“造棺材的!

”而我继续走着……看,我走向那棵树干已空的古老的柳树……我的记忆中惊人地浮现出了一个活生生的漂亮头发的女孩,和那时候的柳树,这就是你讲述的那些,是的,这就是那棵柳树,绿油油的,静悄悄的,悲哀的——你变得这么老了!

……(坐下)而我感到惊讶,不解,怎么在我后来这五十年间连一次都没来过这个河岸呢;在小屋外边,在那些棺材外边,只要透过窗户,就是广大壮丽的世界,而我却不知道……瞧,这是一条像样的河,不是一条不算什么的小溪……本来可以在这儿建一个捕鱼场的,可以在河岸上卖鱼,在我给游客们开的饭馆里卖鱼,利润可以存在银行里拿利息……比做棺材强啊……还可以捉些鹅来,养肥了再宰掉,羽毛可以沿河送到大城市的商店里去做羽绒枕头,要是这些都加起来,又有棺材,又有鱼,又有鹅,又有枕头就积累成一大笔财富了……损失惨重啊……错失良机啊……现在一生就过去了,没赚钱,没有乐趣,就失去了,留在我身后的只有损失,如此可怕的损失,可怕得让我发抖……为什么砍掉了对岸的树林?

为什么草地里没有羊群?

为什么我一生连一次都没怜爱过我的娇妻?

(母亲上场,臂弯里是襁褓中的婴儿)

母亲:

您好。

(老人不回答)

母亲:

去石桌子,路还多吗?

(老人不回答)我从附近的镇子得禄福来。

我要带我的小孩去石桌子的医院。

老人:

路很远,你得搭车。

母亲:

我没有钱。

(在老人尚未移动时指着那个婴儿)他沉默是因为他睡了。

她把一桶开水浇在他身上,因为她为遗产的事情跟我生气。

我们当时在洗衣房里,我在洗衣服,他躺着,看着天花板。

半岁的婴儿。

她拿起一桶开水浇在他身上。

就这样。

他哭叫了大概一个时辰,然后就睡着了。

她拿起一桶开水浇下去。

现在他睡了。

为什么我叫不醒他啊?

老人:

你来不及走到石桌子去。

合烙堡卡子有一个十九先生。

母亲:

这是我唯一的孩子。

我还不到十七岁。

(下场)

第七场

(野外路上。

白天。

母亲怀抱婴儿走着。

母亲:

整整一天我走啊走啊,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什么也没想,只是让我的脚走。

这样很好,走。

走着的时候想着会好的。

天黑前我到了合烙堡卡子十九先生的小屋。

第八场

(小屋。

晚上。

十九先生坐着抽烟。

母亲怀抱婴儿上场。

  

母亲:

您好。

(停顿)向您问好,卫生员先生。

我从得禄福镇来。

我带我的孩子来这儿。

她把一桶开水浇在了他身上。

我们当时在房间里,我在洗衣服,他躺着,看着天花板。

半岁的婴儿。

她拿起一桶开水浇在他身上。

开始他哭叫了大概一个钟头,然后就睡着了。

然后他就一直睡着,十九先生先生,我叫不醒他。

这儿,您看看,我叫不醒。

十九先生:

(盯着婴儿)是……

母亲:

我为什么叫不醒他呢?

他不饿吗?

他总是每三四个小时就醒一次要吸奶的,可现在……

十九先生:

是……(摸婴儿,停顿)

母亲:

让他活过来吧,先生。

只要让他活过来。

你磕头念经吧。

我在念经……我一整天都在念经……这是我的独生子,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为什么要把开水浇在一个半岁的婴儿身上啊,一个躺着对着天花板笑的婴儿……

十九先生:

喏,用这些湿毛巾把他包上,到那边等着吧,那堵墙边。

(母亲带着婴儿走到一边,用湿毛巾把他裹上。

三个神仙上场)

快乐神仙:

(俯身察看已没有知觉的婴儿)要我给你讲个故事吗?

(停顿)从前有个孩子。

他是一个王子,可是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真可悲呀,世界上所有的公主都从他窗前经过却不停留。

他躺在床上不想吃饭。

他一天天瘦下去。

最后他病得很重。

他不能动弹,只能睁眼躺着等待着。

一天夜里,一个月光明媚的夜晚,一位美丽的公主终于走过,她停在窗前朝里看。

从结霜的水汽、尘埃、污垢之间,从她自己的影子里,她看见了他。

他没力气说话,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流下来。

(停顿)要我戴上帽子讲这个故事吗?

(把帽子戴在头上)

从前有个孩子。

他是一个王子,可是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不知道这件事。

真可悲呀,世界上所有的公主都从他窗前经过却不停留。

他躺在床上不想吃饭。

他一天天瘦下去。

最后他病得很重。

他不能动弹,只能睁眼躺着等待着。

一天夜里,一个月光明媚的夜晚,一位美丽的公主终于走过,她停在窗前朝里看。

从结霜的水汽、尘埃、污垢之间,从她自己的影子里,她看见了他。

他没力气说话,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流下来。

(停顿)要我戴上两顶帽子讲这个故事吗?

(在头上加了一顶帽子)从前……他停止呼吸了。

逗乐神仙:

——这是故事里的吗?

悲伤神仙:

——这是另一个故事里的。

(三个神仙下场,母亲裹起婴儿,用手臂托着他,下场)

第九场

(野外路边。

夜。

母亲怀抱着死去的婴儿走在路上。

 

母亲:

我匆忙走回来,甚至在路上丢了我的头巾,我望着天,想:

我孩子的灵魂现在在哪儿呢?

它是跟在我身后,还是高高在上,在星辰之间,已经不再思念我了?

夜里的荒郊是何等的孤独,在大自然的歌声里,在那不停顿的快乐欢呼之间,此时的我却既不能歌唱也不能快乐,此时月亮从天上照耀,月亮也孤独,而对它都一样,无论现在是春天还是冬天,无论人是活着还是死亡……

第十场

(河岸。

早晨。

老人坐在树旁。

母亲怀抱死婴上场。

老人:

向你问好。

母亲:

您好。

老人:

你回来了。

母亲:

他死了。

老人:

(看了一眼尸体)这么小。

我们的孩子更小就……

母亲:

又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死了。

老人:

你带着他去哪儿呢?

(停顿)埋在这儿吧,在河岸上,这棵柳树下。

(停顿)我给他做个棺材。

母亲:

我没有钱。

老人:

如今的人都没钱,谁都没有,就这样……我是木匠,做棺材。

母亲:

我就这样埋葬他,埋在土里……

老人:

这用不了半米的木头……这东西不算什么,比鞋盒子稍微大一点儿。

母亲:

不,我就这样埋葬他。

和自然一体,没有分隔。

老人:

我还要给你泡一杯茶,你会暖和起来的。

母亲:

您是圣人吗?

老人:

不是,我是八堡卡子人。

母亲:

当然是个圣人。

老人:

我算什么圣人……(哭泣片刻,中止)至少我帮助你埋葬……

母亲: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她挖了一个洞,把孩子放进去)你是无声无息的,你还小,还不能因为你的疼痛出声,只是在你活着的时候哭泣了几次,你饿的时候哭一会儿,看天的时候哭一会儿,明白你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你还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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