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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症谱系障碍儿童心理理论的影响因素研究进展
孤独症谱系障碍儿童心理理论的影响因素研究进展*姚小雪1**兰继军1***朱海腾2
(1.陕西师范大学心理学院,西安,710062;
2.解放军陆军军官学院军队思想政治教育系,合肥,230031
摘要心理理论是社会认知的重要研究领域,对社会能力的发展有着深刻影响。
孤独症谱系障碍是一种广泛性发育障碍,学者采用不同的心理理论任务证实,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严重缺损。
文章重点分析了语言、执行功能、家庭环境、同伴关系、干预等内外在因素对孤独症谱系障碍儿童心理理论的影响。
未来的研究应不断改进现有的研究方法,扩展研究对象的年龄和范围,更加注重开展系统的干预研究。
关键词孤独症谱系障碍儿童心理理论社会认知
分类号B846
1引言
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于2014年3月28日发布的最新数据表明,美国11个孤独症和发育性残疾监控站点的孤独症谱系障碍(autismspectrumdisorder,ASD患病率急剧上升,平均每68个8岁儿童当中有一个孤独症谱系障碍患者(14.7/1000人,相比于2012年发布的来自14个站点的患病率(11.3/1000人约增长30%[1]。
孤独症谱系障碍是一种严重的发育障碍性疾病,典型的孤独症处于谱系低端,高端接近普通人群。
患者常被人称为“星星的孩子”———人们难以走进他们的世界,他们对别人的世界似乎也不关注,其基本特征是社会交往以及语言交流明显异常或发展受损、伴随有限重复的兴趣和活动[2]。
文章将以“孤独症”术语代指孤独症谱系障碍,涉及到特定的研究时进行区分。
研究者从神经心理学角度来探讨孤独症患者的核心缺陷,提出了心理理论缺陷假说,并认为其社会交往能力发展异常与心理理论缺损有关[3]。
心理理论(theoryofmind,ToM指的是推测自己或他人的信念、愿望、目的、情绪等心理状态,并依此进一步推测、解释他人行为的能力。
一旦具备这种能力,人们会意识到他人与自己的信念存在差异,在信念和现实不一致的情况下,能够根据信念而非现实世界的状况来判断行为[4]。
心理理论对孤独症患者的自我意识[5]、社会成熟[6]、沟通交往[7]等有重要意义,其发展水平对儿童的社会能力有良好指向性。
1985年来,对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的研究日趋增多,多数研究支持Baron-Co-hen等人的结论。
普通儿童心理理论的发展循序渐进,儿童在2岁左右能够意识到他人的愿望,并认识到自己与他人的愿望会引发行为,3岁左右能够区分心理世界和物理世界,4岁左右开始理解人的行为通常在对事件的信念基础上产生,即便这种信念是错误的[8],56岁能够推测二级错误信念[9],孤独症儿童10岁左右方能通过初级心理理论任务[4]。
孤独症儿童对讽刺、比喻、幽默、欺骗等的理解也落后于同龄普通儿童乃至年龄更小的普通儿童,部分孤独症患者甚至终生难以通过心理理论任务[4]。
与聋童、精神分裂症儿童、学习困难儿童相比,孤独症儿童的心理理论也相对落后。
NagarShimoni等人[10]以社会归因任务(SocialAttributionTask,SAT评估了亚斯伯格综合症个体(Aspergersyndrome,AS、高功能孤独症个体(high-functioningautism,HFA与普通青少年及其父母的心理理论能力,认为孤独症的心理理论可能作为一种中介机制影响其症状的严重程度,并可能作为遗传的知觉机制发挥作用,提高孤独症的患病风险。
由此可见,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的研究对其早期诊断和日后的治疗十分重要。
许多研究表明,孤独症儿童的心理理论像普通儿童一样随年龄不断发展,只是在时间上滞后[11]。
究竟哪些因素会阻碍或推动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的发展?
其作用机制如何?
这些问题也逐渐成为研究者关注的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联合国《残疾人权利公约》实施背景下我国特殊教育立法问题的研究”(编号:
11YJA880043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姚小雪,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
残疾人社会心理。
E-mail:
yinghuamengxiaoxue@yeah.net。
***通讯作者:
兰继军,博士,教授,研究方向:
特殊儿童心理、全纳教育。
E-mail:
lanjijun@snnu.edu.cn。
重点。
通过心理理论训练,孤独症儿童在心理理论任务上的表现会有所改善,但是从多数抚养者和教师的评价来看,单纯针对心理理论本身的训练对提高孤独症儿童社会能力的作用并不大,而对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影响因素的研究则将心理理论与其内外在影响因素视为相互作用的系统,便于对孤独症儿童进行深入的康复训练,巩固干预效果。
总体而言,心理理论的产生和发展既受到自身条件的影响,又离不开环境输入的作用。
文章将集中对影响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的内外在因素进行深入分析,并在此基础上浅析未来的研究趋势。
2影响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的内在因素
2.1语言能力
心理理论与语言能力的关系是研究者争议的焦点之一[11]。
部分研究者[12]认为,语言和心理理论是平行关系,如果心理理论任务没有对语言方面的要求,心理理论便可独立于语法和谈话经验。
例如,Peterson和Siegal[13]先后进行了两个实验。
实验一呈现标准错误信念任务和错误照片任务,多数孤独症儿童和聋童完成了错误照片任务,只有少数完成了错误信念任务,正常发育的4岁儿童在照片和信念任务中表现较好。
实验二增加了图画任务,孤独症儿童和聋童在错误信念任务中的表现仍比错误照片任务差,孤独症儿童和聋童在图画任务上的表现并无显著差异。
但不可否认的是,语言能够推动人们获得并运用心理理论。
语言和心理理论都是广泛、多层次的系统,语言能力与能否完成心理理论任务,尤其是外显的心理理论任务紧密相关,儿童通常在掌握了补语句法的心理动词之后才能通过经典错误信念任务[14]。
普通儿童在4岁左右开始理解心理状态措辞的语义,这恰恰与他们掌握心理理论的年龄重合。
因此,许多研究者认为心理理论有赖于言语的发展,语言通过它自身的沟通功能和内部言语表征影响心理理论。
对这一观点目前有两种解释:
部分研究者认为,心理理论需要以语法知识为基础,特定的句法为理解错误信念提供了必需的表征方式;还有研究者认为,对他人信念、愿望、目的和情绪等心理状态的理解离不开谈话,随着言语技能的发展,儿童能够参与到会话中,在交谈中,儿童逐渐意识到表达者与倾听者有不同的视角,心理理论得以快速发展,并逐渐掌握了表达心理理论的语法[15]。
普通儿童在心理理论任务中的表现反映了他们对心理状态的直观性洞察力以及言语加工、关键性事件的记忆、自发性反应的抑制等完成任务所需的一般认知能力,孤独症儿童更多地是将心理理论任务作为逻辑推理问题,主要依靠语言和其他非社会性认知加工,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人们的心理状态和谈话内容有时会和事实相悖,孤独症儿童特殊的理解方式可能是导致他们所获取的信息与真实情况不一致的原因[16]。
此外,对于孤独症儿童而言,早期沟通交流的缺失也是影响其心理理论问题的重要因素之一,患者自身的社交困难往往会又会阻碍他们参与自发性谈话,再加上缺乏想象力和有限的语言技巧等因素,孤独症患者极少参与和想象、错误信念以及其他抽象或模糊主题相关的社会交往活动[13]。
有研究者,考察了不同的心理理论成分认为,结果出现差异的可能原因是研究所采用的任务内容和形式不一。
Pellicano[17]发现孤独症儿童早期的语言能力与其后期的叙事任务和错误信念任务成绩相关,对亚斯伯格综合症的横断研究则表明,眼动形式的心理理论测试受语言能力影响很小[18]。
Tager-Flusberg和Sul-livan[19]认为,心理理论由社会认知和社会知觉两个相互分离的部分组成。
社会知觉成分出现得较早,可能是社会认知的发展基础,主要和情绪系统有关,与语言等认知功能相关很低;社会认知成分主要和认知加工系统有关,需要在头脑中对他人的心理状态进行表征和推理加工,与语言等能力的关系密切。
心理理论的眼动测试多被认为是社会知觉成分的心理理论技能,主要依靠对人际交往信息相对直接的理解,儿童如果要通过错误信念任务则需具备更高的心理理论能力和更复杂的言语技能。
在孤独症儿童发展的各个阶段,心理理论的不同成分与语言能力的关系也不尽相同,早期的语言优势使得他们能够更多地融入社会情境中,促进心理理论社会知觉成分的发展。
更高水平的言语能力对复杂的社会认知成分心理理论任务的理解和推理作用更大。
2.2执行功能
执行功能与心理理论的关系目前也尚无定论。
执行功能(executivefunction,EF是计划、工作记忆、冲动控制、反应抑制、定式转换、动作产生与监控等功能的涵盖性术语[20],对于有意识、需要努力来控制的行为和思想十分重要。
执行功能障碍假说和心理理论缺失假说是目前认知领域用来解释孤独症症状的两种主要理论。
研究表明,孤独症儿童的执行功能各成分存在不同程度的障碍,其中,多数研究集中于定式转换和计划方面[21]。
也有一些研究表明,孤独症儿童存在工作记忆[22]和反应抑制[23]缺损。
极少数研究结果发现,孤独症儿童与普通儿童的执行功能不存在差异。
执行功能紊乱能够解释孤独症个体存在的许多不能被心理理论假说解释的社会性与非社会性领域特征,如僵化和持续重复的行为可能是由于他们时常沉浸在固有的任务形式中,而难以产生新的非常规性的动作[20]。
来自发展心理学和神经心理学的研究从不同的角度说明了执行功能与心理理论可能存在的特殊关系。
《中国特殊教育》2014年第10期(总第172期
对错误信念的理解是儿童具备心理理论的标志,理解错误信念任务的阶段也正是普通儿童的执行功能发生显著变化的年龄,即二者有着相似的发展轨迹,在生理机制方面,执行功能和心理理论任务激活的脑区主要都集中于前额叶皮质区[24]。
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研究也证实了心理理论与执行功能的紧密联系,但是对于二者的关系形式仍然存在较多争议,目前主要有三种观点。
Perner和Lang[25]认为,心理理论是执行功能的必要条件,心理表征能力是执行功能发展的前提,在掌握了相对复杂的心理概念之后,儿童开始对心理状态有更好的理解,在此基础上才能有效地控制自身的心理过程和行动。
支持这一观点的实证研究较少。
大多数微观发生学和追踪研究结果表明,执行功能是心理理论发展中的前提或重要促进因素,它是心理理论特别是错误信念产生的必备条件[26]。
例如,纵向研究[17,26]表明,孤独症儿童早期的执行功能对其后期的心理理论能力有良好的预测作用,反过来则不然。
Fisher和Happé[27]对两组孤独症谱系障碍儿童分别进行心理理论和执行功能训练,两个月后,两组儿童的心理理论成绩都有提高,前后两次执行功能任务中的表现则没有差异。
由此,研究者认为,孤独症的执行功能可能是心理理论的前提条件,也可能是由于心理理论本身就是执行功能的组成部分。
此外,还有研究者认为,心理理论与执行功能是平行关系[28],共同受其他因素影响。
近年来,研究者认为孤独症儿童的执行功能与心理理论并不是直接的关系,二者间还存在其他中介变量,如语言能力。
多种因素相互间的关系形式较为复杂,有待深入研究。
尽管对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和执行功能关系的研究已取得了实质性进展,但不同的研究结果和理论解释纷繁复杂,当前也很少有对这两种认知领域的神经心理学研究,有关两者关系的研究仍是未来的重点之一。
3影响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的外在因素
Leslie和Thaiss[29]将心理理论发展的原因归结为一种预先编制好的神经认知模块成熟后的自然表现,很大程度上并不依赖家庭、社会和教育经历等。
然而,来自实证研究的大量证据表明,社会环境和生活经历对心理理论的快速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3.1家庭环境
国内学者商冲晨和莫书亮[30]将影响幼儿心理理论发展的家庭微系统分为家庭基本环境、父母与儿童互动、兄弟姐妹与儿童互动三个相互作用的子系统,文章以此为框架分析家庭对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的作用。
除了在学校或机构的时间外,孤独症儿童在家庭环境中度过生活中的大部分时间,极少涉足社会环境,家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现状并不乐观。
第一,安全依恋的缺失对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的发展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安全依恋对心理理论有积极影响,但是多数有孤独症儿童的家庭面临着沉重的经济负担,难以保证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与子女互动沟通,对亲子关系的发展产生较大影响。
而且孤独症儿童的依恋发展特别是在安全性指标方面,与普通儿童差异很大[31],孤独症儿童自身的社会交往障碍也会造成安全依恋关系和父母积极教养方式的缺失,进一步影响到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的发展。
第二,亲子之间缺乏有关心理状态的沟通。
亲子互动中,母亲对心理状态的谈论能够促进儿童心理理论的发展。
日常生活中,家长对孤独症儿童的物质生活方面关注较多,较少使用有关心理状态的语言与孩子沟通,孤独症儿童自身的谈话内容也很少触及对心理状态的描述。
第三,游戏水平较低。
游戏帮助儿童审视自己和他人,与父母或其他兄弟姐妹游戏时,儿童能够逐渐意识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信念和意图,这是心理理论发展的起点[32]。
孤独症儿童多数时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少与父母、兄弟姐妹互动、分享,缺乏涉及心理理论能力的生活经历。
第四,家庭规模的影响。
针对普通儿童心理理论的研究表明,家庭规模会影响儿童在错误信念任务上的成绩,如果兄姊较多,心理理论能力更好。
然而,孤独症儿童的情况似乎更加复杂,O'Brien等人[33]研究了拥有兄姊对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的影响,结果发现二者为负向关系,研究者认为可能是由于孤独症儿童的兄姊在互动中过于照顾他们,限制了孤独症儿童认知能力的发展。
我国文化背景下的孤独症家庭情况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家中的孩子多为孤独症患者一人或孤独症患者及其弟弟妹妹,本土化研究需关注其中的差异。
3.2同伴关系
同伴接纳也是心理理论的重要影响因素。
高接纳性的儿童社会交往频度更高,其心理理论在同伴互动中得以更好地发展,受欢迎的儿童在心理理论任务中的表现往往比被排斥的儿童要好,被同伴拒绝的儿童由于同伴互动欠缺导致心理理论发展滞后。
反过来,作为同伴关系认知方面的前导因素,心理理论可以增进儿童的亲社会行为,进一步推动良好同伴关系的建立和发展。
孤独症儿童的社会性缺陷之一是同伴关系难以得到维系和发展,缺乏社会交往和情感互动[2],即使建立了同伴关系,也很难理解何谓友谊和孤独感。
与同龄人相比,孤独症僵化的社会互动导致他们常处于被排斥的境地。
普通儿童对心理状态的理解从社会交往中发展而来,而高功能孤独症儿童可能更多依赖于非社会性的试探方法和一般的逻辑推理。
对于他人心理状态的不同理解方式可能未必会对静态的心理理论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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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症谱系障碍儿童心理理论的影响因素研究进展/姚小雪兰继军朱海腾
任务成绩造成影响,但现实生活中的问题更加内隐且有时间约束。
高功能孤独症儿童即使能够掌握高级心理理论的理论原则,仍不能将其应用于社会交往中[7,11]。
改善孤独症儿童的同伴关系并非易事。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对孤独症的刻板印象和孤独症患者在社会融入过程中面临的重重困难,使得许多养育着和教师逐渐放弃甚至直接忽略了对孤独症儿童建立同伴关系的引导,再加上我国目前尚未建立起相对完善的融合教育体系和社会支持体系,多数孤独症患者从幼儿时期便缺乏与同龄非孤独症群体相处的机会,心理理论的发展因此而更加迟缓。
研究表明,干预措施可以缓和孤独症儿童的同伴关系[34],营造融洽的同辈交往氛围是改善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的有效途径之一。
3.3干预
对心理理论的理解程度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实际行为,对心理理论的训练有利于探明变量与心理理论之间潜在的因果联系,对改善孤独症儿童的心理理论和核心症状、促进其社会融入十分关键。
对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发展特点的研究表明,孤独症儿童的心理理论水平并非一成不变,对该群体进行心理理论有关方面的干预具有可行性。
Steele等人[35]对孤独症儿童的心理理论发展情况进行了研究,他们将心理理论任务从易到难分为三个等级对414岁的孤独症儿童进行了测试,追踪一年后发现,被试的心理理论能力有了明显提高。
Peterson等人[36]设计了不同愿望、不同信念、知识获得、错误信念、隐藏情绪、讽刺等六项心理理论任务,结果发现,正常发育儿童、聋童和孤独症谱系障碍儿的心理理论都在随年龄增长而不断发展。
已有研究者采用思维导图(thinkingmaps[37]、思想泡技术(thought-bubbles[38]、录影示范(videomodeling[39]等形式对心理理论的不同成分进行训练,孤独症儿童在干预后的表现有较大改善,表明了干预研究的有效性。
对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影响因素的研究提示,除了对心理理论任务本身进行干预外,养育者和教师还可从其他角度实施系统干预。
例如,尽可能克服初始阶段的困难,运用描述心理状态的语言来与孤独症儿童沟通,促进亲子沟通、师生沟通与心理理论发展的良性循环,而不是单纯做满足孤独症儿童物质需求的“生活保姆”;寻求参与家庭附近非孤独症儿童集体活动和走进普通学校的机会,增进孤独症儿童的社会交往。
孤独症儿童对愿望的表达先于对信念的表达,与心理理论有关的语言能力的发展顺序从早到晚分别是:
感官动词(如“听”“看”“闻”“品尝”等、表示愿望和目的的动词(如“想要”“需要”“喜欢”“渴望”等、与沟通有关的动词(如“说”“告诉”“询问”、与认知有关的动词(如“知道”“相信”“记得”等、包含错误补语的认知动词(如“迈克尔认为院子里有独角兽”[14]。
因此,在选择语言训练方案时,可根据孤独症儿童的康复情况有规律地纳入有关心理活动方面的内容。
此外,还可以从与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相联系的注视追随、联合注意、模仿、假装游戏、情绪识别等一系列基本技能入手开展综合性干预。
4研究展望
第一,改进现有研究范式。
采用合适的实验任务和测量方法,对孤独症儿童的心理理论进行准确评估,是进行其他研究的前提条件。
以往的心理理论测试存在许多局限性,如任务通常基于一定的言语和认知能力,评判标准大多为“通过”和“失败”二元分类,测试不够敏感。
对于孤独症儿童而言,言语能力和心理理论能力当中哪一个会对他们完成心理理论任务起到关键性作用,目前还不明确,未来的研究需要利用孤独症儿童的视觉优势,尽量减少言语成分的影响,揭示心理理论是否在一定程度上独立于语言的发展。
此外,当前的心理理论实验任务与真实的社会情境差距较大,日常生活中的事件远比实验任务复杂,实验任务应该更加贴近生活实际,提高生态效度[7]。
近年来,自发反应范式(spontaneous-responsetask在心理理论研究领域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该范式通过记录个体在观察特定情境中的行为后产生的眼睛注视点变化、注视时间变化、注视偏好等自发行为,来评估心理理论,结果表明,人们获得心理理论的年龄早于先前普遍认同的年龄即4岁左右,这种范式可扩展到孤独症儿童的心理理论研究中,通过研究心理理论发展机制,促进心理理论的发展[40]。
第二,扩展研究对象的范围和年龄。
目前对孤独症患者心理理论的研究集中于言语能力较好的个体,事实上,孤独症谱系障碍不同亚类之间的心理理论也存在差异,以一系列能力水平来衡量孤独症谱系障碍者的心理理论比将其视为一种缺损可能更合适。
此外,对孤独症患者心理理论的大量研究大多选取了儿童,对孤独症幼儿、成年人的心理理论关注很少。
随着实足年龄的增长,孤独症儿童的心理理论能否达到普通儿童的水平,快速发展期为哪个年龄段,心理理论发展特征与普通幼儿有何异同,这些问题都依赖于对孤独症个体的长程纵向研究来解答。
第三,完善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的训练体系和对训练效果的评估体系。
目前对孤独症社会交往领域的训练尚无参考手册可循,现有的各式训练方法中,有些可能是危险的,进行循证治疗十分迫切。
也很少有研究关注如何将训练情境中获得的心理理论能力迁移到没有训练过的情景或实际的社会互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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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特殊教育》2014年第10期(总第172期
练体系外,训练效果方面也缺乏衡量的方法。
总之,对孤独症儿童心理理论的干预研究亟需深入。
参考文献
1CentersforDiseaseControlandPrevention.Preva-lenceofautismspectrumdisorderamongchildrenaged8years-autismanddevelopmentaldisabil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