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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与《周易》的“阴阳”思想

20XX年8月

第23卷第4期

中国石油大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ChinaUniversityofPetroleum（EditionofSocialSciences）

Aug.20XX

V01.23No.4

《水浒传》与《周易》的”阴阳”思想

张同胜

（山东师范大学博士后流动站,山东济南250014）

[摘要]《周易》的”阴阳”思想渗透进华夏古代文化的角角落落,《水浒传》也具有浓厚的

“阴阳”思想,其中的治乱认识,华夷之辨,贤不肖之分,忠奸之争以及儒,道思想等都与《周易》的

“阴阳”思想息息相关,密不可分.《周易》的”阴阳”思想是理解和解释《水浒传》的一把钥匙.

[关键词]水浒传;周易;阴阳思想

[中图分类号]I207.4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5595（20XX）04—0079一（04）

“源自《周易》的’阴阳’观念,对中国文化有着极

为深远的影响”ll』,这是诚然不错的,小说《水浒传》

就鲜明地体现了这一点.

《周易》对于《水浒传》的影响,一些学者已经作

过很可贵的探索,例如杜贵晨认为中国文学中的数理

批评源于《周易》中的象数周易.他的《文学数理批

评论纲》,《关于易传美学文学思想的若干问题》及

《中国古代文学的重数传统与数理美》等文章就是关

于这方面的论述.再比如金圣叹腰斩《水浒》的指导

思想就是来源于”《周易》终于未济,不是既济”的思

想.下面笔者仅就《周易》中的”阴阳”思想与《水浒

传》的关系谈一点粗浅的理解.

一

治乱与阴阳

庄子在《庄子?

天下篇》中说:

”《易》以道阴

阳.”_2朱熹也说过:

”天地之间,无往而非阴阳;一动

一

静,一语一默,皆是阴阳之理.”lj

阴阳之理在《水浒传》中的体现,表述得最明显

的就是《宣和遗事》前集中所说的:

”茫茫往古,继继

来今,上下三千余年,兴废百千万事,大概光风霁月之

时少,阴雨晦冥之时多,衣冠文物之时少,干戈征乱之

时多.看破治乱两途,不出阴阳一理.中国也,君子

也,天理也,皆是阳类;夷狄也,小人也,人欲也,皆是

阴类.阳明用事底时节,中国奠安,君子在位,在天便

有甘露庆云之瑞,在地便有醴泉芝草之祥,天下百姓

享天平之治.阴浊用事底时节,夷狄陆梁,小人得志,

在天便有彗孛日蚀之灾,在地便有蝗虫饥馑之变,天

下百姓流离之厄.这个阴阳,都关系着皇帝一人心术

之邪正是也.”而由《大宋宣和遗事》历经几百年演化

而成的《水浒传》,其实就是《周易》中的”阴阳”思想

在人们现实生活中的人情物理上的具体体现.

不仅在当时不登大雅之堂的小说深受”阴阳”思

想的影响,而且正史中的记载也无不体现着”阴阳”

思想.徐自明的《宋宰辅编年录》中记载,孙觌上疏

弹劾蔡京:

”自古书传所记,巨奸老恶,未有如京之甚

者.太上皇屡因人言,灼见奸欺,凡四罢免,而近小

人,相为唇齿,惟恐失去凭依,故营护壅蔽,既去复用,

京益蹇然.自谓羽翼已成,根深蒂固,是以凶焰益张,

复出为恶.倡导边隙,挑拨兵端,连起大狱,报及睚

眦.怨气充塞,上干阴阳,水旱连年,赤地千里,盗贼

偏野,白骨如山,人心携贰,天下解体,敌人乘虚鼓行,

如入无人之境.”

蔡京是不是奸臣这里暂且不论,把水旱之灾,盗

贼蜂起,外敌入侵等与蔡京的所作所为致使”怨气充

塞,上干阴阳”联系起来,在现代看来无疑是荒诞不经

的,可是这种迷信的解释在古人眼里却是一本正经

的,是千真万确的.王安石第一次罢相就是因为天下

大旱,据《宋史》:

”监安上门郑侠上疏,绘所见流民扶

老携幼困苦之状,为图以献,日:

’旱由安石所致.去

安石,天必雨.”‘可见,古人就是认为国家治乱甚至引

起动乱的水旱之灾都与”阴阳”息息相关的.

[收稿日期]20XX4）9—26

[作者简介]张同胜（1973一）,男,山东昌乐人,文学博士,山东师范大学博士后流动站博士后,研究方向:

元明清文学.

79

《水浒传》中说:

”万姓熙熙化育中,三登之世乐

无穷.岂知礼乐笙镛治,变作兵戈剑戟丛.水浒寨中

屯节侠,梁山泊内聚英雄.细推治乱兴亡数,尽属阴

阳造化功.”可见,小说作者也是从”阴阳”思想来诠

释国家的治乱兴亡的.

二,华夷与阴阳

古代的华夷之辨,体现了历史上中原汉民族与周

边少数民族的民族矛盾.

李贽的《（忠义水浒传）叙》明确指出《水浒传》是

“发l贲之作”,其思想内容表现的是”水浒忠义”,施耐

庵,罗贯中借写伏身草莽的英雄豪杰用以表达对”阴

阳失调”的不满.

李贽详细论述如下:

”《水浒传》者,发愤之所作

也.盖自宋室不兢,冠履倒施,大贤处下,不肖处上;

驯致夷狄处上,中原处下,一时君相,犹然处堂燕雀,

纳币称臣,甘心屈膝于犬羊已矣.施,罗二公,身在

元,心在宋,虽生元日,实愤宋事.是故愤二帝之北

狩,则称大破辽以泄其愤;愤南渡之苟安,则称灭方腊

以泄其愤.敢问泄愤者谁乎?

则前日啸聚水浒之强

人也,欲不谓之忠义不可也.是故施,罗二公传水浒

而复以忠义名其传焉.夫忠义何以归于水浒也?

其

故可知也.夫水浒之众,何以一一皆忠义也?

所以致

之者可知也.今夫,J,德役大德,小贤役大贤,理也.

若以小贤役人,而以大贤役于人,其肯甘心服役而不

耻乎?

是犹以小力缚人,而使大力缚于人,其肯束手

就缚而不辞乎?

其势必至驱天下大力大贤而尽纳之

水浒矣.则谓水浒之众,皆大力大贤有忠有义之人

可也.”

《水浒传》痛恨”阴阳颠倒”:

中原陆沉,夷狄跋

扈;忠义在野,奸佞在朝;大贤役于小贤;大力缚于小

力……于是便假借水浒英雄好汉以泄其愤:

征大辽,

平方腊,把颠倒的阴阳再反正过来了.

《水浒传》中为什么阮小五唱道:

”酷吏赃官都杀

尽,忠心报答赵官家”?

阮小七要捉拿何涛时,也唱

道:

”先斩何涛巡检首,京师献与赵王君”?

其中是不

是反映了金,元异族统治之下汉民族对于赵宋王朝的

怀念之情?

以及反映了以杀金,元贪官污吏来报答汉

民族君王的民族心理?

还是作者要展现”忠奸之争”

的思想?

不管是哪一种,它们都是”阴阳”思想的具

体显现:

要么是华夷之辨,要么是忠奸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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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贤不肖与阴阳

《水浒传》又体现了”贤不肖与阴阳”之间的关

系,小说认为高俅,童贯等宵小占据朝廷高位,而忠臣

义士反而沦落在草莽民间,这是阴阳颠倒了.童贯是

宦官,在古人眼里,属于”阴类”自不待言.历史上的

高俅并不是什么大奸臣,也没有做过多少坏事,为什

么在《水浒传》中被列为首恶?

小说的叙事先从高俅

叙起,金圣叹评点为”乱自上作”.在当时人们的眼

里高俅不过是一个市井帮闲,是一个流氓无赖,一个

地地道道的小人,”宵小”自然也是属于”阴类”的,是

不能高居显位的.一旦身居要职,在古人看来就是阴

阳颠倒了.

历史上关于高俅的记载,按照欧阳健的考察,高

俅并不是臭名昭着的奸臣:

在《水浒》中,高俅是与蔡京,童贯,杨戬并列为

“变乱天下,坏国,坏家,坏民”的”四个贼臣”的;人们

习惯上又把高俅列为”六贼”之一.但是,查一下史

书.不论是”四贼”,还是”六贼”,高俅的大名其实都

没有列入.

宣和七年十二月,”太学生陈东等上书,数蔡京,

童贯,王黼,梁师成,李彦,朱动罪,谓之六贼,请诛

之”.《宋史?

钦宗本纪》.

“蔡京,王黼方用事,人莫敢指言,独东无所隐讳.

……

钦宗即位,率其徒伏阙上书,论:

’今日之事,蔡京

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谋于后,李彦结怨于西北,朱动结

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于辽金,创开边隙.宜诛

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言极愤切.”《宋史?

忠

义?

陈东传》.

按《宋史》,”六贼”应是蔡京,童贯,王黼,梁师

成,李彦,朱动,并无高俅,杨戬二人.关于杨戬,因为

他已在宣和三年死去,陈东宣和七年上书,自然无须

将其列入了.”六贼”加上杨戬,共七人,《宋史》都有

专传:

蔡京入《奸臣传》,王黼,朱动入《佞幸传》,童

贯,梁师成,杨戬,李彦入《宦者传》.唯独高俅,仅

《宋史?

徽宗本纪》有两条极为简略的记载:

政和七

年春正月,”庚子,以殿前都指挥使高俅为太尉.”

宣和四年,”五月,壬戌,以高俅为开府仪同

三司.”

除此而外,《宋史》并没有为高俅立传.从他所

任太尉等重要职务来推测,高俅纵使是个弄臣,至少

也不是劣迹昭着者.

但是,到了《水浒》中,这种情况却颠倒过来了.

史书上有详尽记载的”六贼”,都被推到第二位,基

本上是面目模糊的概念化人物;而史实最少的高俅,

反被塑造成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头号”奸

贼”,一个倾注了作者最强烈的仇恨鄙薄情感的反

面典型.[]

小说则是这样描写高俅的:

”一个浮浪破落户

子弟,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

棒.最是踢得好脚气球.京师人口顺,不叫高二,却

叫他做高毡.后来发迹,便将气球那字,去了毛傍,

添作立人,便改作姓高名俅.这人吹弹歌舞,刺枪使

棒,相扑顽耍,颇能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

忠良,却是不会.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百回

本第二回）在中国古代讲究尊卑贵贱,等级森严的

封建社会里,像高俅这样”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

良,却是不会”的小人一旦高居显位,这是很难为人

们所接受的,切齿之情更是昭然.因为宵小,不讲求

伦理道德的人在当时人们眼里是”阴类”.高俅成

为首恶,看来还是当时人们的”阴阳”观念使然.

四,忠奸与阴阳

李贽在《（忠义水浒传）叙》中提出来的”忠义”

说,本质上就是”忠奸斗争”说,无非是说宋江等梁

山好汉是忠义,而朝廷中的高俅,蔡京等是奸佞,赞

颂宋江等梁山泊英雄的忠义,就是谴责朝廷佞臣,权

臣的邪恶,即《水浒传》体现的是忠奸斗争.

当代也有一些学者撰文提出《水浒传》的主题

思想是”忠奸斗争说”.忠奸之争,其实体现了”阴

阳”思想.

1966年李永先在《文史哲》第1期上发表的《关

于（水浒）评价问题的重新探讨》中提出《水浒传》的

主题思想是”封建势力内部的忠奸两派的斗争”说.

1979年初,刘烈茂在《评（水浒）应该怎样一分

为二?

》中认为”贯串《水浒》全书的并不是农民阶级

与地主阶级的矛盾和斗争,而是所谓忠与奸的矛盾

和斗争;它所要表现的主题思想并不是’官逼民

反’,而是’替天行道’;它所着力歌颂的理想人物并

不是晁盖,方腊那样的农民起义英雄,而是宋江那样

的忠义之士.”[

1979年,侯民治在《论（水浒）的主题思想》中

说:

”作者并没有把宋江等人造反看作是农民阶级

反抗地主阶级的起义,他认为宋江和高俅等人的斗

争,只是地主阶级内部忠和奸的斗争.作品也写到

农民造反,但作者主要是通过宋江这个’全忠仗义’

的英雄人物作纽带,使他们投降,参加到地主阶级内

部的忠奸斗争中来,把地主与农民的矛盾,纳入到地

主阶级内部矛盾中来.”

很显然,这种观点与”评水浒批宋江”运动中毛

泽东认为”宋江同高俅的斗争,是地主阶级内部这

一

派反对那一派的斗争”的观点是很接近的.

1982年,王齐洲在《水浒争鸣》第一辑上发表的

《（水浒传）是描写农民起义的作品吗?

》中认为,《水

浒传》主题思想是”地主阶级革新派与守旧派的矛

盾斗争”.

1983年凌左义在《水浒争鸣》第二辑上发表的

《论忠奸斗争是（水浒）描写的主线》中认为,《水浒

传》描写的官逼民反,逼上梁山不是（或主要不是）

地主逼迫农民,而是权奸逼迫忠臣.

在各种《水浒传》主题思想的说法中,”最接近

《水浒》本义的还是忠奸斗争说.道理很简单,忠奸

斗争这一思维方式是中国文化尤其是民间固有的思

维方式,作为一部经四百年流传而定型的作品,《水

浒》沿袭了这一思维方式来演绎故事是很自然的事

情,要说完全没有浸染这一思想反倒是不可思议的

事情.”

“忠奸斗争”说作为《水浒传》主题思想的说法

得到不少学者的认同和肯定.很显然,”忠奸斗争”

体现的就是《周易》的”阴阳”思想.

五,《水浒传》中的儒道思想与”阴阳”思想

《周易》中的仁义观念与儒家的忠义思想以及

与宋江的忠义观,《周易》中的”损上益下”思想与道

家的”损有余补不足”以及与《水浒传》中的替天行

道,兵家的九天玄女传说与《水浒传》中以九天玄女

的教导作为宋江等梁山泊好汉的行动指南等等之间

存在着关系,从中可以看出《周易》与中国古代儒,

道思想都有密切的联系,甚至可以说从《周易》中可

以寻出儒,道思想的根源,因此当代有的学者认为

《水浒传》仅仅被视为是儒家或墨家或道家或释家

等某一个具体的思想的反映或体现的时候,往往不

得要旨,因而彼此争鸣,不过似乎各说各有理,但都

不能说服彼此.这是因为《水浒传》其实体现的不

是具体某一家的思想.中国古代各家思想都得益于

《周易》这个思想源泉.因此,从《周易》的思想,尤

其是阴阳思想出发论述《水浒传》的主题思想,对于

这些争议的理解不无裨益.

中国传统社会是建立在血缘关系之上的宗法社

会,因此伦理道德就是礼乐文明的核心.”中国传

统哲学本质上是一种道德哲学,它所重视的是人与

人之间的关系,以调节这种关系而实现和谐为最高

目标.”l8正如刘大钧在《易学与儒释道的关系》中

所说的:

”《周易》经传建立了德性意志的思考模

式”,以及”人事情境的处世智慧”.中国古人无论

81

是在现实生活的挣扎还是在建功立业的奋斗之中,

他们的思考模式都是以”德性意志”为中心.普通

老百姓对于是非善恶的判断也是以”德性意志”为

准的的,例如他们臧否《三国演义》中的历史人物就

是以道德价值为基准的.

《周易》中的类推逻辑思维将哲学中的形而上

与现实生活中的礼义道德联系起来,成为密不可分

的一个整体.《说卦》云:

”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将

以顺性命之理,是以立天之道日阴与阳,立地之道日

柔与刚,立人之道日仁与义.”《周易》以天道,地道

类推出”人道”,根本上还是为”人道”服务,也就是

说,由抽象的阴阳思想推论出形而下的仁义思想.

仁义思想后来成为儒家学说的精髓要义.

春秋战国之际,道家学派创始者老子,继承发扬

了《周易》关于宇宙,人生的哲学根本问题和事物发

展的一般规律的思想,提出了”道生万物”和”万物

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的理论.战国晚期齐人

邹衍,以”阴阳消息”观念为核心,倡导”阴阳五行”

说,将阴阳消长而发生的自然与人事变化,看作是

“道”的运化体现.后来的方士,神仙家颇宗其说.

这也就是说,阴阳思想也是道家,道教思想的根源

之一.

李养正在《道教义理与（周易）关系述论》中认

为,至于《周易》的解注《易传》正是以崇尚仁义之

言,填补了《老子》”绝仁弃义”不适应社会需求的缺

陷.因为自然天道观与伦理道德相结合,才形成了

既能为社会广大群众所接受,又能与封建社会相协

调的新的思想.道教义理之学便正是在这种思想哺

育下萌芽的.对于在东汉晚期才兴起的道教来说,

《周易》,《老子》,《易传》都是它建构其义理体系所

需要的思想资源.由于这三者的内在哲理联系,有

“易”学,”阴阳说”,”天道观”为之架设儒道交通的

桥梁,儒道互融互补成为它们共同发展的趋向.到

东汉时期,尽管班固《汉书?

艺文志》已将《易经》

（《周易》）归为儒家经典,但这并未妨碍兴起的以道

家,神仙家思想为主干的道教援引《周易》进入其义

理范畴._9这说明了《周易》是道教构建的重要思想

之一,以及儒道互融互补的事实.

由此可见,儒家,道家等的思想根源之一便是

《周易》,其中的”阴阳”思想对它们更是影响深远.

《水浒传》之中的思想是儒,释,道三教合一,并不能

像小葱拌豆腐那样分得一清二楚,既有儒家的人世

思想,又有道家的出世思想,还有道教的幻术观念,

也有释家的精义.小说中的儒,道思想都能从《周

82

易》的”阴阳”思想中找到根源,因此从《周易》的

“阴阳”思想来把握《水浒传》的主旨是有其价值和

意义的.

六,结语

《周易》中其他诸如”损上益下”思想与道家的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

以奉有余”（七十七章）以及与《水浒传》中”替天行

道”的思想是一致的;《周易》中”善不积不足以成

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与《水浒传》中”善恶到头终

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等等都是相同的,这样的契

合可谓举不胜举,从中可以看出《周易》思想对《水

浒传》思想内容的影响.

《周易》的阴阳思想不仅仅对于《水浒传》有如

此重大的影响,对中国其他古典名着也有重要的影

响,例如《红楼梦》中贾雨村对于”大仁大恶”,”正

邪”等的论述,史湘云对于”阴阳”的谈论,以及贾迎

春制作的”算盘”灯谜:

”天运人功理不穷,有功无运

也难逢.因何镇日纷纷乱,只为阴阳数不同”等等.

《周易》中的”阴阳”思想渗透在《水浒传》的章

章节节里面,因此,从《周易》的”阴阳”思想出发对

《水浒传》的主题思想进行理解和把握,是一个很好

的诠释角度,或者说《周易》中的”阴阳”思想是解释

《水浒传》的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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