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印乡镇党委书记的榜样剖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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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金印乡镇党委书记的榜样剖析
“光靠咱一个人啥也弄不成,为群众办事群众支持,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吴金印:
“乡镇党委书记的榜样”
文/《瞭望》新闻周刊记者双瑞
“老百姓养鸡为下蛋,养猪为过年,养狗为看家守院,养我们干部为了啥?
如果不为老百姓办实事,连鸡、猪、狗都不如。
”这是被誉为“全国乡镇党委书记榜样”的吴金印几十年来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在乡镇党委书记的岗位上四十余年,吴金印始终与老百姓同吃、同住、同劳动,有事同群众商量。
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治水造田圆了群众温饱梦,到八九十年代发展乡村经济实现群众小康梦,再到如今建设新农村社区、三化协调发展畅想城镇梦,老典型与时俱进,靠科学发展焕发出新光彩,是群众路线的忠实践行者。
“荒沟里也能长庄稼”
上世纪90年代,河南省卫辉市唐庄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太行山区乡镇因一个人而名扬全国,他就是唐庄镇党委书记吴金印。
见到吴金印的时候,这位年逾七旬的老人刚从外地考察城镇化建设回来。
他头戴一顶小布帽,身上松松套着件白色上衣,脚上是一双黑色的老布鞋。
几十年来,他一直是这样的庄稼人打扮。
在他身后,昔日荒山成了郁郁葱葱的绿坡,万亩桃园、蔬菜大棚、养殖场纵横交错,吸纳百威啤酒、北新建材等世界500强企业落户的工业园区生机勃勃,医院、学校、文化中心齐全的新农村社区秀美堪比别墅。
吴金印笑呵呵地发话了:
“去别的地方了解民情需要提前安排,我这儿用不着,随便到一家去问,看群众满意不满意。
”一直关注他的新乡市委党校校长付江山说,吴金印的自信源自他多年来始终坚持“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
唐庄镇地处太行山与豫北平原接合部,山区、丘陵、平原各占三分之一,是远近闻名的穷山沟。
上任时当地老百姓告诉吴金印,“没有土地,解放多少年了,这里还过着苦日子”。
看到老百姓因为缺地而吃不上饭受穷,吴金印感到压力很大,“造地”成了他圆温饱梦的关键。
早在60年代担任狮豹头公社党委书记时,吴金印就跑遍2000多道沟沟坎坎,带群众苦干8年造地2000亩,让一穷二白的山区乡亲吃上了白馍。
吴金印带领全体机关干部,扛着铺盖卷,拉着锅碗瓢盆和劳动工具,开往杂草丛生的后山安营扎寨,跟近万人的造田大军同吃同劳动。
针对石灰岩特质和水土流失问题,他提出修建鱼鳞坑,用石头砌出圆形的坑,担土填坑,坑里植树。
600多万个鱼鳞坑,使石头荒山披上了绿装。
接下来,按照高差筑坝,给山坡地围上石堰,石堰内填土种庄稼,荒坡成了层层叠叠的梯田。
按照这种方法,唐庄镇造地2000多亩,每年可增产粮食150万公斤,老百姓吃饱饭的愿望实现了,吴金印也被群众美称为“造地书记”。
2009年,南水北调工程在唐庄镇施工,挖出的泥土堆积如山,67岁的吴金印再次被触动。
他说:
“土地是无价宝,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
”经过反复论证,他决定利用这些黄土在乱石密布的十里沟继续造地。
200多天后,拦水坝筑好了,荒滩推平了,垫上四五米厚的土,多年黄沟成了1810亩良田。
如今这里是绿油油的玉米地,附近老人说,感谢吴书记,不敢想荒沟里也能长庄稼!
对此,吴金印深有感触地说:
“光靠咱一个人啥也弄不成。
为群众办事群众支持,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他说,这是共产党的传统,淮海战役是用小车推出来的。
没有老百姓支持就像离开土地的种子,不能开花结果。
“群众是水我们是鱼,活鱼水中游,死鱼水上漂。
干一切事业最重要的是群众。
”
“对子孙后代不利的
就是金娃娃也不能抱”
温饱问题解决了,带领群众奔小康成了吴金印的下一个目标。
他深入老百姓中间搞调研,根据唐庄地处京广铁路和107国道旁,西为山区,南是平原洼地,北是丘陵的现实,提出“西抓石头东抓菜,北抓林果南抓粮,乡镇企业挑大梁,沿着国道做文章”的经济发展思路。
昔日吃粮靠返销、花钱靠救济的农民摆脱贫穷,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然而,唐庄镇也为经济的富足付出了代价,石砟场等企业飞速发展不仅产生严重的粉尘污染,还占用大量耕地。
吴金印意识到,只顾眼前利益不是真正的小康,并最终以壮士断腕的勇气作出土地复耕的决定。
20多年前,“住不起瓦房住河沟,坐不起板凳坐石头”是当地百姓的生活写照。
依托唐庄境内丰富的石材资源,吴金印提出“靠山吃山”,发展石头经济。
乡里带头投资30万元建起第一个石砟场,并规定每建一个奖励4万多元。
一时间近百个石砟场平地而起,山区群众迅速富起来,全镇每年增收上亿元。
进入21世纪,“石头经济”的负面效应凸显,万亩桃园里的水蜜桃经常被粉尘裹成“泥桃”,环境和土地压力加大。
中央也再三要求不以牺牲粮食、环境代价去发展。
认真权衡利弊后,吴金印决定忍痛割爱拆除污染企业。
“不能只顾眼前利益污染空气,破坏土地资源。
对子孙后代不利的事就是金娃娃也不能抱。
”吴金印对石砟场老板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带领他们购置环保型设备,协调银行提供贴息贷款,引导污染企业转型或转产。
2006年开始,分散在山里的100多家石砟场先后关停拆除,建起8家环保型石砟场,腾出并复耕土地2000多亩。
新乡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王庆堂由衷地表达敬佩。
他说:
“吴书记做什么决定都不是凭空拍脑袋,而是与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需要紧密联系,充分听取群众意见,调动群众积极性。
尽管是老典型,但与时俱进,能吃透两头。
”
“光棍不发愁,姑娘不愿走”
2012年,唐庄镇工业产值33亿元,税后财政收入超亿元,搬进社区的群众多在附近企业就业。
全镇还成立了涵盖种植业、养殖业、蔬菜业的8个农业合作社。
71岁的吴金印说:
“实现城镇化再有三五年就差不多了,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
行驶在唐庄镇街道上,百威英博、北新建材等世界500强及六和集团、银金达等国内知名企业的厂区从眼前掠过,让人怀疑是置身大都市而非小乡镇。
目前,唐庄镇产业集聚区已引进企业30多家,形成了以粮食深加工和建材生产为主的两大产业链条。
2012年全镇农业同工业的产值比降到了1:
10,还解决了农民家门口就业的问题。
“搞城镇化首先要解决好农村劳动力的就业问题。
没有工业支撑,你盖的社区再好,老百姓也不愿意住。
”吴金印说:
“我家祖祖辈辈是农民,我最了解农民的心声。
”
在这样的思路下,唐庄镇先后引进了百威英博年产100万吨啤酒的项目及其他知名企业,然后围绕工业建社区。
投入3亿多元建设的四和社区、温康社区、江山社区全分布在产业集聚区周围,路、水、电、气等基础设施和学校、医院、超市等公共服务设施配套齐全。
居民暴秀明住进了在一片废弃砖窑厂建起的四和社区。
她说:
“原来住山上,有没有收成全看老天爷脸色。
现在住别墅拿工资,看病上学不出村,光棍不发愁,姑娘不愿走,比城里人还舒坦。
”
如今,唐庄镇85%的农户已住进新居。
深山区的旧村拆除复耕,全镇耕地又增加了2000多亩。
唐庄镇正在积极实施“万亩林果园”、“万亩超高产粮食园”、“生态观光园”等农业现代化建设工程,三五年内计划把农业合作社从8个增加到20多个,用百分之十几的劳动力管理全镇5万多亩土地,告别“一家一户,一镰一锄,一犁一耙”的小农经营方式。
在社会转型中,发展越快的地方往往矛盾越多,而唐庄镇多年来未发生一起因利益矛盾越级上访的群体事件,实现了“小矛盾不出村,大矛盾不出镇”。
吴金印说:
“只有生活在群众中,才能了解群众,知道群众在想啥,才知道自己该干点啥,才能克服矛盾。
”
在吴金印的带动下,全镇干部沉到基层,每人负责几个项目,与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政府大院里几乎看不到干部的身影。
“人不离农村,身不离劳动,心不离群众”。
吴金印的手机号向全镇公开,他要求其他干部也这样做,理由是群众利益无小事,群众找上门必须及时解决。
2005年被划到唐庄镇时,国家级贫困村虎掌沟村民暴广会很兴奋,“俺村的人可高兴了,都想跟老吴一块干。
他心里盛的是老百姓,肯定能让俺过上好日子。
”付江山认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吴金印在基层干不是一天两天,从温饱、小康到城镇化,都是真心实意为群众办事。
“干部和群众,是种子和大地的关系。
心系群众苗得土,背离群众树断根,离开群众就是死路一条。
”吴金印说,共产党的干部啥时候都不能忘了这一点。
一方金印在民心
——记唐庄镇党委书记吴金印践行群众路线的事迹
在唐庄,当地群众每次见到吴金印总有说不完的知心话。
“来啦,吴书记,快来家坐!
……哎呀,刚才还在念叨您哩,都说俺能住上恁好的别墅,都是托您的福。
搁从前啊,俺做梦都不敢想!
”
“吴书记,又到工地上来了?
质量绝对保证,这是为俺自己造地,能不上心?
”
“今年的收入?
中!
俺家那个桃园,挣了20多万。
”
“俺那几个大棚啊,今年种的黄瓜,挣个十四五万没问题。
就是您当初说的,比种庄稼强多啦!
”
“今儿个跑车净挣500多块!
俺村上人说啊,车轮一转,一年收入十来万……哈哈,多亏您给俺指了这条路!
”
“养牛就是中。
去年挣了300来万;今年嘛,只会比去年多。
要不是您帮俺贷款买小牛、建青贮池,哪有今天?
”
8月下旬,记者看到,在四合社区,在靳湾村复耕工地,在石屏村外万亩桃园,在代庄村蔬菜基地,在龙山治山治水施工现场,在六庄店村大桥牛业公司……在卫辉市唐庄镇村村寨寨,穿着布鞋、一身农民打扮的吴金印走到哪里,哪里的群众都是笑脸相迎。
人们大老远地跑着围过来,亲亲热热地跟他打招呼,痛痛快快地与他拉家常。
临走,人们拉着他的手把他送出老远老远。
在唐庄镇,大人小孩都认识他们的书记吴金印,镇上的老百姓都知道他的手机号码。
吴金印能叫出全镇每个村组干部的名字,跟大多数村民都熟识。
他不习惯坐办公室,一有空就到村里、厂里走走,或是到老百姓家里住几天。
他说,跟群众在一起,情况明,心里暖,就跟鱼儿在水中一样,自在,舒坦。
“老百姓是咱最亲的人”
“我是农民的儿子,我离不开他们。
”这是1966年8月,吴金印在一份决心书上写下的一句话。
那时候,吴金印24岁,刚从中央团校学习归来,主动要求到农村最艰苦的地方去工作。
就像种子渴望回到土地,他的魂儿离不开土里刨食的农民。
他18岁入党,从大队会计、大队长、大队支书,一直当到公社团委书记。
他领导着比他大几十岁的人,把家乡董庄大队搞得在全县乃至全地区都很有名。
他觉着跟农民在一起,快乐,充实。
“还是让我到农村去吧,越是艰苦的地方,越能锻炼人。
”他跟领导郑重地谈了自己的想法。
组织上同意了他的请求,把他派到地处太行山深处的狮豹头公社。
狮豹头山高沟深,资源贫乏,交通闭塞,全公社两万多人口,有百分之九十吃粮靠统销、花钱靠救济,遇到天旱,好多地方的群众连水都吃不上,是全县最穷最苦的地方。
到狮豹头公社报到的当天,他就背着行李到靳庄大队驻队去了。
大队干部安排他在群众家里吃派饭,晚上住在大队部。
到了第三天,吴金印找到靳庄大队支书孔现银:
“老孔,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在大队部住,一个人一间房,又卫生又清静,可我总觉着心里空落落的,不是个滋味儿啊。
”
孔现银有些为难,说:
“以前上头来人都在大队部住。
咱这里苦寒,哪个人家也没有大队部的条件好,我是怕你……”
吴金印说:
“俺是来接受贫下中农教育的,不和他们同吃同住同劳动,社员心里想的啥,咱不知道;咱心里有啥想法也不能跟他们交流,两张皮,这会中?
活鱼水中游,死鱼水上漂。
你替我找个出身好、最困难的人家,我就在那里住。
”最后,选定了全大队最穷的牛德英家。
吴金印到牛德英家的时候,正赶上他们吃午饭。
吴金印来到牛德英跟前:
“大娘,让我看看你们吃的啥。
”牛德英把饭碗往一边扭了扭,吴金印还是看见了,是糠团和野菜。
他从牛德英手中端过饭碗喝了一口,那菜汤连盐都没有,又苦又涩。
他慢慢品味着,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我吴金印要是不能把群众碗里的糠团变成白面,就不配当共产党的干部!
那天下午,吴金印向县委写了决心书:
“为改变山区面貌,我十年不下山!
”
吴金印在狮豹头15年,有7年多住在群众家里,另外7年多住在造田工地上。
无论住在谁家,他都会给主人家打扫卫生、挑水,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上的困难。
有一年,他到砂掌大队驻队,住在五保户武忠家。
武忠当时七十来岁,孤身一人。
吴金印往武忠家去的时候,正遇上武忠瘸着腿从外头回来。
吴金印迎上前去,问:
“武大伯,你的腿……”
“没啥毛病,就是脚指头那儿顶得生疼。
”
吴金印烧了一锅热水,倒在盆子里,说:
“武大伯,来,烫烫脚,让我看看你的脚是咋回事儿。
”他把武忠扶到椅子上,脱了他的鞋子一瞧,原来是脚指甲长得太长,钩到肉里了。
吴金印为武忠烫脚,找来小刀替他把钩到肉里的脚指甲一点一点挖出来。
武忠逢人就说:
“你瞧,人家是公社干部哩,给俺洗脚……别看俺没儿没女,俺觉着跟有儿有女的一样哩!
”
吴金印在池山大队驻队的时候,住在烈属宋大娘家。
有一天晚上,宋大娘的胃病犯了,疼得在床上打滚。
吴金印赶紧找来一张竹床扎成担架,跟另外几个人抬起宋大娘,在漆黑的山道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公社医院跑。
到了医院,吴金印跑前跑后找医生,替宋大娘办了住院手续、交了住院费。
等医生给宋大娘看过病,吴金印亲自去取了药,找来开水帮宋大娘把药吃下。
病情稳定了,吴金印依然守在宋大娘床边为她捶背、擦汗、扇扇子。
宋大娘吐痰,他赶紧用手帕接住;宋大娘的痰和涎水流到衣服上,吴金印就一点一点给她擦。
他在宋大娘床边守了整整一夜。
宋大娘病愈之后,行动不便,吴金印每天早晨为她端尿盆、穿鞋,每天晚上给她烧水洗脚。
宋大娘感到难为情,一再说,往后可别这样了,你是干部哩,这样侍候俺,大娘经受不起啊。
吴金印说:
“你大儿子为革命牺牲了,我就是你的儿子。
儿子照顾老人有啥不应该的?
”一句话把宋大娘说得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吴金印在社员家吃派饭,每次端起饭碗总要先往锅里瞧瞧,见锅里的饭稀,端住自己的饭往锅里一倒,说:
“咱们有稠的一起稠,有稀的一起稀。
”遇到有的人家特意为他准备了肉和菜,他扭头就走,随便到哪个人家盛一碗红薯稀饭,蹲在门口一喝了事。
每次吃了饭,吴金印都要给粮票给钱。
山里人不习惯,说啥也不收,吴金印就悄悄地把钱和粮票压在饭碗下面。
他视群众如父母,群众拿他当亲人。
吴金印总是忘不了杨务新杀鸡的故事。
杨务新是池山大队的一个五保户,老两口都60多岁,无儿无女。
吴金印到池山以后,每天给他家担水。
日子久了,老两口经常在一起念叨:
人家吴金印跟咱一不沾亲二不带故,这样照顾咱,咱拿啥报答人家?
有一天,大队给吴金印派饭派到他家,老两口高兴得团团转。
他家最值钱的是两只老母鸡,这是他家的小“银行”,吃盐、打油全靠鸡蛋去换。
老两口把那只最肥的母鸡杀了,用文火炖了一上午。
吃晌午饭的时候,老两口把炖好的鸡和鸡汤用盆子盛了,端到吴金印面前,笑眯眯地说:
“吃吧!
”
“你们这是……”吴金印瞧着鸡汤,瞧着两位老人充满爱意的目光,心里一热,不知说啥好了。
吴金印对杨务新说:
“你们先吃吧,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老两口在屋里左等右等不见吴金印回来,四处寻找,发现吴金印在别人家端着红薯稀饭正吃着。
杨大娘哭着说:
“你这是咋哩?
给你炖的鸡,你为啥不吃?
为啥不吃?
”老两口站在那里哭着不走。
吴金印也哭了,说: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
可我是干部,不能搞特殊,不能脱离群众啊!
”那只鸡他虽然没有吃,但这件事却深深地铭刻在他心里。
这些故事,是心灵的乳汁,滋养着吴金印。
他说:
“我那时候年轻,是朴实的山里人教我懂得了啥叫善良、啥叫感恩。
这一辈子,啥时候想起他们,心里都是暖烘烘的,觉得不尽心尽力地为老百姓办事,就是没良心,就是不孝之子!
”
正是有这种感情支撑着,吴金印的人生有了方向、有了动力。
在狮豹头,2600多道岭、2700多条沟、三四十个大队、几百个自然村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春天,他跟群众一起找水源、修水池、上山挖地、下河造田;冬天,背着救济粮、带着救济款,来瞧瞧群众碗里盛的啥、身上穿的啥、床上盖的啥。
几十年来,不论走到哪里,他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
帮助群众圆那个温饱梦。
他感到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说到跟群众的感情,吴金印很有一番感慨。
他说,咱当干部的,不要成天想着“我要联系群众”、更不能嘴上喊着“我在联系群众”;真正的联系群众,就是根本不把自己当成官,要把自己当成老百姓。
这样一来,遇事你就会自觉地替群众着想;跟群众在一起,你就会自然而然地放下身架。
“群众是最好的老师”
都说吴金印工作上的办法多、点子多,他说,我有多大能耐啊?
很多办法和点子都是从群众那里得来的。
他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群众最有智慧,群众最有办法,群众是最好的老师。
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跟群众一商量,办法就有了。
”
在狮豹头工作期间,他带领干部群众用8年时间改河造田,其中最大的工程是沧河造田。
沧河造田的核心工程,是在羊湾一带的棋盘山上打洞,取直河道,裁湾造田。
这个裁湾造田的点子,就是群众想出来的。
那是1970年的春天,吴金印肩上挎着粪筐,腰间挂着水壶,挎包里装着干粮,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每到一地,他都要同党员、干部、群众代表商量咋样改变山区面貌。
这天,吴金印来到羊湾大队党支部书记郭文焕家。
晚上,他俩躺在一张床上喷,吴金印说:
“我一直在琢磨,沧河的河滩白白地浪费着老可惜,能不能想法在河滩上造点田出来?
”
“啊呀”,郭文焕一拍大腿,忽地坐了起来,“我也在琢磨这事儿哩。
沧河流到咱羊湾的时候,叫棋盘山给拦住了,往西拐一个大弯,然后往南再往东流走了。
俺庄上老辈人就想过:
要是把棋盘山钻个洞,把河取直了,不就能造出好几百亩地来?
”
“好点子啊!
”吴金印披衣起床,拉着郭文焕就出了门。
二人踏着月光在棋盘山下的河滩里走着,设想从哪儿打洞、在哪儿修坝,一直转悠到鸡叫。
有一年,吴金印在砂掌村驻队,发现这里的山光秃秃的,就想着怎么绿化。
有人说,这山上根本就不长树。
当时,吴金印住在五保户武忠家,晚上聊起这个事情。
武忠告诉他,这一带的山顶上早些年树可多了,满山黑油油的大柏树,一人搂不住。
后来有人在山上栽过树,其他树种都死了,就柏树能活下来。
武忠说:
“听读书人说,柏树的根带酸性,能降住石头。
对了,朝阳的山坡多少有点土,可以种苹果树,早些年有人栽过,结的苹果可甜了。
俺估摸着,兴许种苹果能行哩……”
吴金印白天跟群众一起劳动,晚上同群众一起讨论。
最后,他综合归纳群众意见,组织全大队男女老少齐上阵,用两年多时间绿化了2000多亩荒山。
吴金印刚到唐庄工作的时候,每天骑自行车到各村走访群众。
有一天,他来到镇西北部的后沟村。
这里靠山临沟,交通不便,是出了名的穷地方。
跟群众聊起如何脱贫致富的话题,村民窦全福说,咱这儿靠山,有石头,如果把路修通了,建石砟厂,兴许能发财。
他说,交通方便的地方,有人搞这个就发了财。
他的话,让吴金印眼前一亮。
他沿着这个思路进行调研,最终提出了“西抓石头”即发展石头经济的思路,使西边几个村子的群众迅速富裕起来。
“北抓林果”的思路,也是来自一次走访。
那是1988年秋天,三个月没下雨,唐庄北部的丘陵,庄稼旱得卷了叶。
当检查旱情的吴金印来到侯庄村地界时,突然看见一片浓郁的绿,走近一看,是一片山楂园,枝繁叶茂,山楂果红成一片。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农正在侍弄山楂树,吴金印上前搭讪,问他咋会想到种山楂。
老人说,山楂树是铁杆庄稼,最顶旱。
吴金印又问他,山楂园一亩能收入多少,老人说,弄好了可以收入千把块。
老人还告诉他:
“咱这儿的地,种旁的不中,种果树中。
”吴金印不由得眉毛一扬:
“这是个好点子!
”
据此,唐庄镇提出了在北部丘陵地区发展林果业的思路。
几年之后,这里建成了万亩林果基地,搞了个“中国唐庄桃花节”,每年春天吸引着来自中外的10多万名游客。
承包果园的人家都发了财,有了私家车,住上了别墅。
在工作中遇到难题,吴金印就会到群众中间去,跟他们商量解决办法。
这个法子很灵。
唐庄镇有个山庄村,1997年的时候,村民提出来想让镇里帮助他们修条水泥路。
吴金印带着几个镇干部住到这个村,跟群众商量修路的事,最后商量的意见是:
修路的经费主要由镇财政支出,每家每户多少兑一点钱,村民以出义务工的形式参与修路。
绝大部分村民同意这个方案,并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有两户村民不同意出钱,但同意出工。
有一户村民,既不同意出钱,也不同意出工。
吴金印召开村民大会,就最后一户村民的态度让大伙讨论。
群众站出来说话了。
这个说:
“镇里支持咱村修路,是给咱们办好事哩,你这个态度,像啥话?
”那个说:
“就你能,俺都是傻子?
俺村盛不下恁能的人,你走吧!
”还有人说:
“你不出钱,不出力,就没权走新修的路;要走,走一次掏一次钱!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那人说得无地自容。
他低下了头,真诚道歉并履行了义务。
结果镇里出钱,村民出力,把这个村的路修通了。
吴金印经常拿这些事例,跟唐庄镇的干部讲什么叫“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他说,咱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比老百姓高明,不能到了一个地方就指手画脚瞎指挥。
群众在基层,最能吃透情况,并且整天都在思考问题,他们的想法往往更切合实际。
我们当干部的,如果放着恁好的老师不去请教,岂不是傻子?
“群众是最亮的镜子”
1987年11月,吴金印调任唐庄镇党委书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带领镇里全体机关干部到辉县常村乡燕窝村上一堂特殊的党课。
那天,他们大清早出发,前往太行山深处去看望一个人。
此人就是郑永和。
郑永和曾任辉县县委书记,后来担任省部级领导,退休后组织一批老干部成立“老头队”,在太行山里为群众服务。
“老领导,”吴金印见到郑永和,一把拉住他的手,激动地说,“你这是在干啥哩?
”
“房东家的门框坏了,我给他们做个石头的。
”郑永和憨厚地笑着,手中的锤錾不停地在石头上敲打着。
“郑书记,你是咋想的?
省里有你的高级住宅你不去住,儿孙一大群,你不去享受天伦之乐,咋就偏偏往这山旮旯里钻啊?
”吴金印明知故问,他是想让大伙听听一位老共产党员的心声。
“要说享福啊,我觉着这就是享福。
”郑永和停下手中的活计,望着四周的山,深沉地说,“活了快一辈子,回头想想,谁对俺最亲?
是最底层的老百姓!
他们对俺亲,俺就到他们这儿来。
吃饭——干活,干活——吃饭,一点烦恼都没有。
这生活呀,越过越有味儿……”听着郑永和质朴的话语,大家开始思考“人为什么活着”、“我们为谁当官”这些问题。
此时,大伙明白吴金印带他们到这里来“开会”的用心了。
告别郑永和,他们没有马上回到机关,而是把车开到唐庄北部的大司马村,会议在这里接着进行。
吴金印从社会上流行的享乐风开始讲起,讲到我们为谁当官的问题,他说:
“大道理咱就不讲了,党章上写得清清楚楚,咱就讲一个最起码的道理吧:
我们的工资是从哪里来的?
是人民交的税收;我们吃的饭是从哪里来的?
是农民种的粮食。
一句话,人民养活了我们。
人民养活我们干啥?
为了让我们替他们办事。
老百姓养牛,牛能为他们犁地;老百姓喂鸡,鸡能为他们下蛋。
我们当干部的,花着人民的税收,吃着农民的粮食,如果不给群众办事,那就连牛都不胜,连鸡都不如!
从前,人们习惯称我们叫父母官。
我不赞成这种说法,因为人民是我们的父母,我们是人民的儿子、人民的公仆。
不要以为老百姓无职无权,免不了咱的职,也提拔不了咱,就不把他们放到眼里。
要知道,干部和群众是种子和土地的关系,心系群众苗得土,背离群众树断根,离开群众就是死路一条!
”
咋样才能让干部不脱离群众?
作为党委书记,吴金印深知仅靠口头上说说是不行的;即使按照要求执行一阵子,也很难持续下去。
制度管根本,机制管全局,必须通过制度建设来保证群众路线的落实。
于是,在这次大会上,吴金印和唐庄镇干部一起立下了“四不”、“四同”的规矩。
“四不”,就是身不懒,积极参加劳动;嘴不馋,到村进厂不喝酒、不吃请;耳不聋,倾听群众意见;手不长,不拿群众东西。
“四同”即干部要与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有事同群众商量。
同吃,就是驻村干部不准单独起伙,一律到群众家吃派饭,不准喝酒,吃了饭要交钱;同住,就是驻村干部不准住村委会,必须住到军烈属、五保户、困难户家里;同劳动,就是每个干部自备一套劳动工具,每年20个义务工;有事同群众商量,就是村里制定重大决策前,驻村干部要跟村民商量。
唐庄镇党委还规定,每个镇干部要交10户农民朋友,其中必须有三分之二的穷朋友。
吴金印解释说,人在难处盼亲人,困难群众是最需要帮助的,跟他们交朋友最能体现咱们的价值,我们应该多做这样的事情。
有一天,吴金印在大司马村偶然听到一个叫韩志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