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与自我.docx

1、文化与自我文化与自我文化与自我(节选) 朱滢著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7.1 目录 自我是什么. 1 一、Searle 论自我. 1 二、中国哲学史中的quot天人合一quot思想. 3 三、张世英?论自我. 6 四、比较 Searle 与张世英. 7 Searle 论自我. 8 张世英论自我. 13 自我是什么 quot自我是什么quot是一个哲学问题，一个认识论的问题。它包含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关于个人认同的问题，另一个方面是关于自我与他人的关系问题。它不同于quot我是谁quot这样的问题，quot我是谁quot是心理学家，也许还有社会学家，人类学家提出的问题，它主要是关于人格、个性

2、的问题，自我有哪些特性的问题。中国和西方哲学家对quot自我是什么quot的回答与论述是不同的;对quot自我是什么quot的回答影响着对quot我是谁quot的回答。基于这些认识，本文讨论如下几个问题: ?Searle论自我;?中国哲学史中的quot天人合一quot思想;?现代版的quot天人合一quot论-张世英论自我。一、Searle 论自我 Searle?从分析笛卡儿R(Descartes，1596-1650，法国哲学家)著名的口号或主张quot我思故我在quot开始，绕过休谟Hume的怀疑论，提出自己关于自我的见解:自我只是一个形式上的，逻辑上所要求的概念。 笛卡儿是著名的二元论者，

3、他认为世界应分为两个不同的实体，各自存在着，一个是精神的实体，另一个是物质的实体。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个人，我们是由心智(精神，mind)与身体(物质)共同组成的综合实体。但每一个人的自我仅指其心智部分而不指身体部分。笛卡儿最著名的一句话就是，quot我思故我在quot。Searle认为，笛卡儿的这句话好像是一个推论，quot我思quot作为前提而quot我在quot作为结论。这句话也像是在记录他对自己心智的存在和内容的内心检验(他的经验)。但quot自我quot到底是什么，一个人10年前的经验与他现在的经验并不一样，但它们都属于同一个人的经验，关于我的什么样的事实使得现在的我与10年前的我是同一

4、个人,自我与个人认同personalidentity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笛卡儿及其子弟对这个问题并没有作出什么像样的论证，只是简单地认为，quot我quot只是指我的心智mind，一个人10年前的经验与现在的经验同属于同一个人，因为它们是同一心智的产物。 休谟(D(Hume17111775，英国哲学家)从他的怀疑论立场出发，对笛卡儿关于存在quot我quot即quot我在quot的说明进行批判。休谟认为，并没有什么自我的经验。当我把注意指向内心时，所有我发现的都是特殊的经验:我有一种欲望喝口水，前天开始的感冒引起的一些不舒服的感觉，我的鞋太紧脚有点难受，窗外的景色很美，如此等等。除了这些特殊的经

5、验之外，并没有什么自我的经验。休谟认为，假定存在着某种超越特殊经验的东西，即构成自我的东西是一种错觉，并没有一种捆绑我们所有其他经验在一起的经验。 Searle认为，我们难以反驳休谟的说法，即我们无法发现自我的经验，但是这并不是说，我们应该怀疑自我的存在。除了一连串特殊的经验之外，我们绝对应该假设自我的存在。我们需要一个形式上的自我概念，它是逻辑上的要求。Searle举例说明如下: 有两项声明，它们都是对的。 1(我在选票上打，因为我想投布什一票。 2(我肚子痛，因为我想投布什一票。 Searle认为，第2句话中，quot投布什一票的想法quot在因果关系上是quot我肚子痛quot的充分条件

6、原因。但是，第一句话中，quot投布什一票的想法quot在因果关系上并不是quot我在选票上打quot的充分条件-原因。 是的，我在选票上打是为了那个理由，但即便如此我也可能不在选票上打。我决定最终不投布什的票，或决定离开房间或决定做任何其他事件。总之，我想做某件事，我做了。我决定下午去公园散步，我去了。我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玻璃杯，玻璃杯是我打碎的。在这些场合，行动、结果并不存在因果关系上的充分条件，那么，怎样解释我的行为呢,怎样给出我行动的理由从而解释我的自由的自愿行为呢,我们必须假定一个理性的自我或动因，它能自由动作，能对行动承担责任，它是有意识的，它是持续存在的，它能思考与表述行动的理由

7、。 Searle还论证了，一个人记忆的连续性在个人认同概念中起着实质性的作用。可以说，整个一生quot我quot是确确切切的同一个人的感觉大部分有关，quot我quot产生我生活中的早期意识事件的有意识记忆的能力的问题。 西方哲学家对自我概念的论证直接影响了西方心理学家对自我的探索。美国心理学家克利Klein等人?在神经心理学研究的基础上，将复杂的自我分解为6个成分或子系统:?一个人自己生活中的情景记忆episodicmemories。情景记忆是关于一个人亲身经历的事件，说得出时间、地点的记忆。我50年前在广西柳州高中念书，这是我的情景记忆;我记得(知道)巴黎是法国的首都，这是语义记忆。有些脑

8、损伤病人部分地或全部地丧失了他自己的情景记忆，但还保留了其他智力。 ?一个人人格特征的表征representations，如，我是勤奋的。quot我是谁quot的问题就是指这部分内容。?一个人自己生活中关于某些事实的知识knowledgeoffacts，如我住在长春市斯大林街85号;我表哥叫。?时间延续性的经验anexperienceofcontinuitythroughtime。 现在经验到的quot我quot与三年前经验到的quot我quot是连续的、连贯的。有些严重的遗忘症病人amnesia丧失了这种能力。?个人作用与所有权的感觉asenseofpersonalagencyandowne

9、rship，我是我自己想法和行动的原因。自闭症autism和精神分裂症schizophre-nia病人这方面的能力受损。?自我反思即形成元表征的能力theabilitytoself-reflect，thatis，toformmetarepresentations。典型的表达形式是:动因:我陈述看法:想陈述:事情怎样。例如，我想我是怕狗的。这是一个人再呈现represent他自己的内心状态的能力， 自闭症病人缺乏这种能力。Klein认为，正常人的自我具有上述6种子系统，但脑损伤病人缺乏其中的一种或多种。从Klein的论述可以看到， 西方心理学做的研究几乎就是为西方哲学家关于自我的主张作科学论证，

10、十分全面的论证。二、中国哲学史中的quot天人合一quot思想 中国哲学不谈论quot自我是什么quot，而讨论怎样做人，做人的最高境界是天人合一，即个人和宇宙合而为一。为了追求天人合一，就要超越自我。 (一)中国哲学为什么没有讨论自我, 冯友兰在讨论中国哲学的方法论时引述诺斯洛普教授S(C(Northrop的话说，quot概念可分两种，一种来自直觉，一种来自假定。 来自直觉的概念指向某个事物，它的完整的意义可以立即从某个事物领会到。例如:蓝色是人对某种颜色的感觉，它是由直觉得到的概念至于由假设得出的概念，它的完整的意义是根据一个假设，用演绎法推演出来，从而认定的例如，蓝色用来描述电磁波的波长

11、数字时，它是一个假定的概念quot?。 冯友兰同意如下的观点，即中西哲学的基本不同点在于，西方哲学家从假定的观念(概念)出发，喜欢明确的东西，而中国哲学家从直觉出发，重视不明确的东西。 农民日常与之打交道的，诸如田地和庄稼，都是他们一看就认识的东西。他们处于原始和纯真的心态之中，把直接认知的东西视为宝贵的东西，这就无怪反映他们思想的哲学家们也同样把直接认知的东西视为哲学思维的出发点。这也足以解释何以认识论在中国哲学里从未得到发展的原因。中国哲学家们对于自己眼前的这张桌子究竟是真实的，抑或只是幻觉的存在，从不认真对待(唯有佛家是对它认真对待的，而佛学来自印度)，认识论的问题之所以产生，是由于主观

12、和客观已经有了明确的界限。而在一个连续审视过程之中(来自直觉的概念-朱注)，还没有明确区分主观与客观之间的界限，认识的主体和认识的客体还是浑然一体的。这也有助于说明，中国哲学的语言何以是提示性的而并不明晰。它并不明晰，因为它不代表用理性演绎得出的概念。哲学家只是告诉人们，他看见了什么。因此，他所述说的内容非常丰富，而使用的语言都很简短。这就是何以中国哲学家的语言往往只作提示而不明确。?由于认识的主体和认识的客体在中国哲学家那里还是浑然一体的，作为认识的主体的自我尚未分化出来成为认识的对象，因此中国哲学不讨论quot自我是什么quot这样的问题。只有明确区分主观与客观之间的界限以后，自我才能成为

13、认识的对象。 中国哲学家为什么没有讨论自我的另一个原因是，中国哲学家认为做人的最高成就是成圣，即个人和宇宙合弧,幼非筇烊撕弦坏墓鄣憧蠢矗嘎鄹鋈巳贤侍獠?荒馨镏桓鋈顺墒喾矗鞘怯泻诔墒摹,蛭鋈巳贤褪浅腥稀?康髯晕沂敲扛鋈颂赜械亩鳎胨瞬煌亩鳌,康鱭uot自我quot与他人的差别违反了quot天人合一quot思想的本意。quot天人合一quot思想强调超越自我，强调超然境界。 (二)中国哲学的精神 quot按照中国传统人人都应当读经书，正如在西方传统看来，人人都应当去教堂quot?。中国哲学着重讨论怎样做人。 冯友兰说，quot人不满足于现实世界而追求超越现实世界，这是人类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望:在这一点上，中国人和其他民族的人无不一致。 但是中国人不那么关切宗教，是因为他们太关切哲学了。他们的宗教意识不浓，是因为他们的哲学意识太浓了。他们在哲学里找到了超越现实世界的那个存在，也在哲学里表达和欣赏那个超越伦理道德的价值;在哲学生活中，他们体验了这些超越伦理道德的价值。根据中国哲学的传统，哲学的功能不是为了增进正面的知识(我所说的正面知识是指对客观事物的信息)，而是为了提高人的心灵，超越现实世界，体验高于道德的价值就做人来说，最高成就是什么呢,按中国哲学说，就是成圣，成圣的最高成就是:个人和宇宙合而为一quot?。 冯友兰还引述另一位哲学家金岳霖的话，说明中国哲学家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