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虎妞性格的两面.docx

1、论虎妞性格的两面论虎妞性格的两面虎妞是骆驼祥子这部小说中地位仅次于祥子的人物，他对祥子的 生活和命运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对虎妞的评价也是各有不同，当然对 虎妞不能武断地把她定性某一性格类别的人， 我们应该看到她的性格 的两面性。虎妞性格两面性形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社会的原因。封建社会 长期以来形成的“男权”思想使得“男人” 一样的虎妞也只能是个“女 人”，也要遵守三从四德，男婚女嫁，媒妁之言。这些思想在虎妞身 上已根深蒂固，虽然虎妞表面泼辣，其实骨子里还是很保守的。二、 家庭的原因。虎妞处在一个比较特殊的家庭，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组合的家庭。平时靠剥削人力车夫的血汗生活， 这样的生活养成了

2、她 的狠毒，白私，工于心计，同时白私的刘四为了使白己的女儿能为他 创造更多的财富，从而耽误了她的青春，“虎妞是一个害人者，又是一 个受害者”，这使得虎妞长期压抑的心理产生了对生活的强烈渴望， 使她有了冲破一切阻碍去寻找幸福的勇气。三、白身条件。虎妞的长 相更是不敢让人苟同，“像女的，又像男的；像人，又像什么凶恶的 走兽！”再加上年龄又大了，这样的条件是不可能找到好人家的。以 至于三十七八岁还没有嫁出去，这必然使虎妞对性爱的追求表现表现 出一种异常的心理。但同时对这个好不容易挣到的家特别的呵护。 而推根究源，虎妞这种性格的形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那个畸形的社 会。是那个社会造就了她这样的家庭，从而造

3、就虎妞性格的两面性。卜面就谈谈白己的一些观点: 一.狠毒与温柔虎妞是拥有几十辆车的人和车厂老板刘四的独生女， 她“帮父亲办事是把好手”父亲打外，她打内，“把人和车厂治理得铁筒一般” 以至于成了 “洋车界的权威” 。土混混出身的刘四混到这般光景，虎 妞功不可没，在某种意义上讲，虎妞是人和厂的“二老板”是刘四须 臾不可缺少的帮手。刘四平时白脸黑脸换着唱，对付摆弄穷人，虎妞 耳濡目染肯定继承了不少，刘四一会儿“白住”笼络车夫，一会儿把 人“破水壶似的”扔出去，这跟虎妞更脱不了干系，虎妞与人和车厂 的车夫之间存在剥削与被剥削，压迫与被压迫关系。她的身上沾满了 车夫们的血和汗。当然虎妞生活在20世纪30

4、年代的中国，封建思想 还占着绝对重要的地位，作为女人的虎妞想抛头露面，想治理好人和 车厂，震住那些三教九流的车夫，必然要比男人更狠些才行，这也是 虎妞三十好几还嫁不出去的原因之一。虎妞的狠毒除了表现在对待洋车夫身上还体现在对待周围的穷人特 别是在对待小福子这件事上，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二强子逼小福子 为妓时，虎妞不但没劝阻反而安慰小福子， 也没有表示同情而是表示 愿意帮她的忙，并提供地方，同样作为女人和朋友，虎妞没有体现一 丝怜悯之心，她提供场所只是为了房租和满足心底的某种阴暗的愿 望，这种变态心理显得异常的丑陋，作为“人肉”的小福子只能“露 出些牙来，泪落在肚子里，”，小福子用虎妞的房子交房

5、租是理所当然 的，小福子当妓女也不是虎妞逼的，如果说这不叫残忍，那么当因为小福子与祥子多说了几句话，就逼着小福还钱，就显得有点狠毒无比,没有点人情味了，因为失去了地方，她把小福子逼上了绝路：贱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虎妞以为小福子的减价出售是故意气她的， 就“扯 着嗓子说话，教他们难堪”，也教小福子吃不住“小福子的客人少了， 她高了兴”可说导致小福子悲剧的也有虎妞的一份“功劳”，真应了 那句话“最毒不过妇人心”。在获得祥子的过程中使用的心计更体现了作为女人的虎妞的可 怕与狠毒，第一次勾引祥子使心里对前途充满憧憬的祥子有了阴影， 挥之不去“不但身上沾了点什么，心中也仿佛多了一个黑点儿，永远 不能洗

6、去。仿佛是蛛网上的一个小虫，想挣扎已来不及了。 ”可以说祥子是虎妞的一个猎物，一旦被抓住，命运也会随之改变，从这个意 义上说，是虎妞害了祥子，当祥子在曹宅拉包月的时候，虎妞因为祥 子很久没去人和车厂，竟然到曹宅骗祥子说她有了他的孩子， 这对祥 子来说像炸弹一样炸得他晕头转向， 不知东西南北中，更像一条铁链 子一下子就把祥子给拴住了，从此祥子就成了一个傀儡，寸步不能动， 处处为人摆布，罪魁祸首就是虎妞，虎妞的出现打乱了祥子整个的计 划，就是在曹宅外的时候，看祥子来了拗劲，就把刘四的外场劲拿出 来，一幅如若不应就会鱼死网破的泼妇形象，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 段，这可就苦了祥子。虎妞像男人，可实实在在

7、是个女人，女人的细致、温柔、体贴在她身 上都有鲜明的表现。虎妞不可能在道义上倡导，她只能用行动证明女 人玩得转一帮大男人。要做到这一点，她不能把白己看作女人，也不 能让人家把白己当作女人，那样的的话，男人们会有恃无恐，白己也 会失去勇气。他必须像个男人，甚至比男人更男人，才能在弱肉强食 的社会中保住白己。清楚这一点，对虎妞的粗野、霸道就不感到奇怪了。虎妞除了狠毒之外也体现了女人的一点温柔。 这从对祥子的态度 可以看出，虎妞喜欢这个傻大个，她说什么祥子总是用心听着，不和 她争辩，别的车夫，因为受尽苦楚，说话总是横着来带着刺，她一点 也不怕他们，可是也不愿搭理他们，她的话所以都有留给祥子听，虽 然

8、家庭环境和生活环境使虎妞成为一个靠车夫血汗度日的蛀虫， 但她是个女人，因为刘四的自私，虎妞三十好几了也没能嫁出去，青春浪 费了，平时与车夫们相处不是吵就是闹，每人都为一己之利，没人能 倾听她的心声，只有祥子能用心听着，再加上祥子的青春活力和憨厚 老实更加使虎妞，对祥子有一种特别的好感，在人和车厂虎妞对待祥 子就像对待家里人一样，而当祥子丢车后回到车厂，虎妞仿佛对待个 朋友似的招呼祥子吃饭，“你要是还没吃的话，一块儿吃”使祥子感 觉到一点说不出来的亲热，几乎落下泪来。虎妞对祥子，象老嫂子疼 爱小叔子，在她的嬉笑怒骂中包含着对祥子的怜爱和祖护， 有时甚至是善解人意。值得一提的是，为买车而拼命干活的

9、祥子肝火旺盛，气 不顺，对虎妞的好言劝慰不领情，反而出言冲撞。虎妞却是百分百的 客气，不愠不火。从这里简直看不到一点蛮横，唯有真切的关心，善 意的劝解。虎妞与祥子简直掉了个儿，横眉竖眼的是祥子，百依百顺 的是虎妞。“感情“这东西使虎妞换了样。虎妞的温柔在婚后表现得 同样充分，每天都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把饭准备好，操吃操穿， 带着身孕为生病的祥子求神烧香，端汤送药。她一举一动像个多年的 媳妇，麻利、老到。虽然不象个新媳妇，可是到底使祥子觉出一点新 的什么。她做饭，收拾屋子，屋子里那点香味、暖气，都是祥子未曾 经验过的。即使是在对待小福子上，也能体现出虎妞作为女人的一点温柔， 小福 子被军官抛弃

10、回来后，她们成了朋友，“虎妞爱吃零碎食品，每逢弄 点瓜子儿之类的东西，总把小福子喊过来”。二.叛逆与保守虎妞性格的两面性还表现在其行为的叛逆与思想的保守，她为了白己的婚姻，为了追求好男人祥子，虎妞没有用言行去感化祥 子而是用了另一种方法：威吓利逼，最终使祥子就范。当时畸形的社 会孕育了一批社会的畸形儿，生活的困苦使得人的身心都发生了扭 曲，人和车厂的车夫们也一样，但刚从农村来的祥子则与众不同，他 魁梧健壮，充满活力，对未来充满信心，再加上他的憨厚，虎妞对祥 子有着好感，而且平时人和车厂的车夫与虎妞都是横眉瞪眼，虎妞说 一句，他们会说两句，只有祥子，沉默寡言，对于虎妞的话总是默默 地听着，从来都

11、不反驳一句，这让虎妞好像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所以 如果说，虎妞要结婚的话，那祥子肯定是首选，但就虎妞本身的条件， 她有白知之明，祥子肯定不会看上她，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得到祥子， 肯定得用一种非常的手段，虽然是极端白私的，利己的，但在同时代， 作为女人的虎妞不能不说是一种大胆的行为， 虽说如此，虎妞的这种 言行也是不符合当时社会道德的，这体现了她思想上与生俱来的叛逆 性为了让刘四同意白己与祥子结婚，以白己有了身孕为由公然与老头子 诀裂，搬出了人和车厂。虎妞知道刘四是一个极端白私的人，绝不会 同意白己嫁给一个拉车的，所以设计了一个计划，让祥子先获得父亲 刘四的好感，然后，再慢慢挑明，让刘四被迫接受祥

12、子，但这个计划 很快就被刘四看破，在这种情况下，虎妞公然与刘四诀裂，在老头子 的寿宴上，刘四当众挑明有祥子没他，虎妞在祥子与家庭，地位和财 产之间必须要作一个了断，最终，虎妞选择了祥子，这对虎妞来说这 需要多大的勇气啊，选择了祥子代表她将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推 根究底，虎妞与刘四的诀裂并不是因为他是多么的爱祥子， 虽然在人和车厂他有地位有钱花，不愁吃不愁用，但他也知道她在刘四眼中， 只不过是个替他赚钱的工具，从“白己什么也不缺，只缺个儿子”可 以看出来，刘四也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人物，重男轻女，对虎妞的亲绝 没有钱来得亲，知父莫如女，虎妞当然明白这一点，同时她也知道， 如果再拖下去，这辈子就毁

13、了，现在有这么好的男人“祥子” ，她怎能轻易放手呢，长期以来压抑在心中的情感与愤怒都在这一时迸发出 来，使她不计一切后果地与刘四划分界线， 这对长期养尊处优的虎妞 来说需要多大的勇气！因为刘四的束缚，虽然虎妞已经三十七、八了，但还没有嫁出去，但 虎妞并没有作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姑娘， 而是尽情地渲泄着白己，除了 白身的生理需要外，也有一点报复父亲刘四的含义。 这些都体现了她 性格上与生俱来的叛逆，为了满足白己的个人私欲与小福子成了好朋 友，她之所以把房子让小福子接客，除了能拿到 2毛钱的租费外，她 还可以借机多看点多听点，以满足白己饥渴的需要，对祥子无止的性 要求，“就像牛一样养肥了，好往外挤奶”

14、。但这些激进叛逆的行为并不能说虎妞就已经是一个现代女性了， 她从本质上还是挺保守的，祥子的魁梧健壮，充满活力及憨厚勾起了虎妞 年轻的心，但祥子毕竟是个拉车的，虎妞所处的地位及从小受到的家 庭的熏陶必然对车夫怀有一定的歧视如果不是由于白己年龄大了， 加上白己的长相和性格，她绝对不会看上祥子，何况虎妞也没有打算当 一辈子的洋车夫的老婆，从这种意义上说虎妞骨子里还是挺保守的。 再谈谈虎妞在“那一夜”之后，祥子发现虎妞已不是处女，而且在那 一夜，虎妞怎么知道祥子一定会回来？以此推断， 虎妞等的不一定是 祥子，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只不过碰巧而已，从这点可以看出虎妞也 是一个不遵守妇道的女人，那时候的贞操观

15、并没有对虎妞有多大的约 束力，在这一点不可以不说是叛逆的虎妞， 但是不是说虎妞就已经抛 开这些而成为一个思想开放的现代女性呢，当然不能这说，虎妞这样 做的原因有以下这些：1,在那时候女孩家十七八便嫁人，但这时的 虎妞已三十七八，二十多年的时光，看着别人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白己是寂寞难耐，眼看着这辈子就这样毁了，所以这样做也在情理之 中，但虎妞并没有毫无顾忌的去做， 这从她选择的时间是在刘四去她姑妈家而且是在晚上可以看出，她也是很爱面子很保守的！ 2,虎妞的父亲是个极端白私的人，他为了赚钱，甚至连白己的亲生女儿也能 牺牲，虽然虎妞已经三十七八岁了，但是刘四并没有给她找个好人家， 而是留在家中替

16、他赚钱，在这种情况下，虎妞既然不能嫁人只有以另一种方式满足作为女人的需要了，而刘四虽然知道但为了白己的利益 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3,再有当时的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而虎妞 所处的地位不容许他找一个低等的车夫，而她的长相“ 象个黑塔似的”与她比男人还男人的性格使她不可能找到一个适合她和刘四的要 求的对象，她只能以这样一种方式渲泄白己的情欲。 所以我认为从根 子上说虎妞还是一个很保守的人，她也想做一个贞洁守妇道的女人， 也想找个人家嫁了，但是不能，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三苛求与呵护虎妞性格的两面性在性爱的苛求与情爱的呵护上表现得也很明显。虎妞为了把失去的青春从祥子身上找回来， 不停地向祥子索取，

17、使得 祥子白天拉车时，时时觉得有点力不从心，失去了往日的劲头，而在 与小福子成了朋友之后，把房子租给小福子用，白天看了听了，晚上 再向祥子索取，虎妞不管祥子白天是多么的辛苦，甚至于让祥子不要 去拉车，虎妞的处世哲学是“好容易捉到他，不能随便的放手”虎妞 企图以婚姻摆脱一个老姑娘不能忍受的性的渴求，弥补耽搁了的青 春。她要尽情地享受新婚的快乐，大摇大摆同着祥子去玩。她不许祥 子拉车，好菜好饭在家待着他，象养肥了牛好往外挤牛奶。虎妞无休 止的性要求使祥子难以招架。的确虎妞在性爱上的苛求的使得祥子开始逃避， 晚上怕回家，有时会拉得很晚，有时甚至于不想回去，在外面闲逛使得祥子对虎妞又多添 了一份“恨”

18、。使他觉得家就象一个“牢笼”。但祥子站在天桥上，“他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在那两间小屋里，他有了一切。在那小屋里，虽然只住了一夜，但是非常的熟悉亲密， “就是那个穿红袄的娘们也不是随便可以舍弃的。”当然不能说成家后虎妞对祥子一点关心也没有， 其实成家后，虎妞确 实给了祥子一点家的感觉，对她来之不易的婚姻，也进行了精心的呵 护。虽说虎妞没有一见钟情的浪漫，不会轻易表示爱。但她通过长期观察 祥子，看到祥子身上发出的力的气息和质朴的美， 为祥子的青春所迷 惑。祥子的木讷同样深深吸引着虎妞，她喜欢这个傻大个。经过与别 的男人的比较、鉴别，虎妞发现祥子的众多优点，她作出了选择，仅 仅用性的冲动解释虎

19、妞的热烈是不够的。 小家庭建立后，成了家庭主 妇的虎妞继续着牺牲，她做饭，收拾屋子。怀孕后，出不得门了，她 像圈在屋里的蜜蜂，白白地看着外边的阳光飞不出去。 她又没有个朋 友，只能盼着祥子早点回家。祥子几次患病，虎妞的焦虑不可言喻， 两个来月，她求神问药，倾其所有盼望祥子早日康复。爱财的虎妞为 了祥子舍得破财，不惜用尽今后生活的全部指望，爱情的崇高实在赋 于虎妞许多光彩。最后，虎妞难产而死，走完了爱情的最后路程。使 得“乖乖的跟你过日子”的许诺未能实现。虎妞的牺牲远谈不上伟大， 但对她而言，确实难得。对祥子来说，虎妞对他和家庭再怎么去呵护，他对虎妞也没什么感情， 更谈不上爱情，他不希望这种爱情

20、发生，“娶那么个破货，他不能再 见人”。不过虎妞的爱情在祥子身上不是丝毫没有反响，婚后的一段日子是祥子衣食不愁的时期，他甚至拉上了白己的车，因而觉出“虎 妞也有虎妞的好处”，虎妞死后，祥子情不白禁地“泪一串串流下来” 这些描写至少说明虎妞对于祥子和家庭的呵护对祥子来说并不是无 动于衷的。综上所述，虎妞给读者留下的印象是蛮横、泼辣、丑陋，事实上虎妞 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也有丰富的内心世界，只不过在那个畸形的社 会被扭曲罢了。对待虎妞这样一个那个时代的陪葬品， 即使她的出现 对祥子的悲剧负有一定的责任，但“不应负有过多的责任”我们应 该客观地去分析而不应该武断地否定她。应该看到她性格的两面性， 狠

21、毒的、温柔的、叛逆的、保守的虎妞一定会在文学的海洋里闪耀出 一丝光芒。对幸福生活的憧憬，对爰情执着追求的美好品质性格、问题与命运：虎妞形象再认识李城希内容提要 对虎妞这一形象的认识一直存在着扭曲与忽略； 负面评价;表面化；“重男轻女”等问题，因此，有必要对这一形象展开全面深 入的认识，特别是：一、北方、都市与京城：虎妞性格的多重文化构 成；二、晚婚与失身：虎妞的问题；三、悲剧结局与命运：虎妞之死。这三个密切相关的问题共同构成了虎妞这一形象的全体， 对这三个问题全面深入的认识才能更好地理解虎妞这一形象。早在20世纪40年代就有人指出骆驼祥子1中的人物“写得最 成功的，还该算到虎妞” 2,现在更是

22、有人认为虎妞“是中国现代 文学史上最有光彩的女性形象” 3,不仅如此，虎妞还是中国现代 文学中为数不多的重要市民女性形象。但是，白五四以来启蒙与文化批判后来演变成阶级与道德批判并 延续至今一一这一重要却越来越单一的视角直接阻止人们对这一形 象的全面认识，主要表现在：一、扭曲与忽略。当阶级斗争占据历史 舞台与人们的心灵时，虎妞这一复杂、生动、丰富的“人”的形象被 扭曲为“阶级”与“道德”符号，认为“剥削者的意识已经渗透于她 的灵魂之中” 4,阶级批判取代理性认识，而当阶级斗争退出历史 舞台时，人们对这一形象的认识不是忽略就是无所适从 5;二、负 面评价。时至今日，人们即便意识到了虎妞这一形象的重

23、要性与丰富 性，对其评价仍然呈负面，“虎妞是个有缺点的女人” 6,关注甚至 歧视其先天的生理缺陷，“丑女”成为“共识”；三、表面化。对虎妞 形象的认识长期以来止于其性格的表层即言语和行为的直率与豪爽， 未能触及其深层与整体；四、“重男轻女”。受思维方式局限特别是男 性中心意识等因素影响，骆驼祥子中的人物研究长期存在重祥子 而轻虎妞这一现象，这不仅指关注的程度，更指长期存在同情祥子的 命运而轻视虎妞的人生悲剧这一情感倾向。所有这些现象的存在实质 上正是此前研究主体所处时代、思维能力与思维方式局限性的重要表 现，对这一形象的认识也因此存在明显的局限。由此，有必要对虎妞这一形象展开全面深入的认识，特

24、别是：一、北 方、都市与京城：虎妞性格的多重文化构成；二、晚婚、失身及是否 乱伦：虎妞的问题；三、悲剧结局与命运：虎妞之死。这三个密切相 关的问题共同构成了虎妞这一形象的全体， 只有对这三个问题展开全 面深入的认识才能更好地理解虎妞这一重要形象。一 北方、都市与京城：虎妞性格的多重文化构成虎妞的性格是这一形象的重要表现与重要构成因素， 也是认识和理解 这一形象的重要起点，但此前的认识不仅有失全面，更未触及深层与 核心问题。虎妞的性格不仅仅是我们此前所注意到的言语与行为的直 率与豪爽，而是在多重文化影响下的多重构成。作为女性，虎妞是： 一、北方、都市与京城文化环境中的女性；二、商人家庭与商业文化

25、 环境中的女性；三、传统文化环境中的女性。正是这三个重要层面共 同构成了虎妞性格的多样性与丰富性，对这三个方面的认识才是对虎 妞的性格因而也是对这一形象的基础性认识。（一）北方、都市与京城文化环境中的女性。虎妞性格的形成与她所 处生活环境，特别是首先与她所处的北方、 都市与京城这三个不同性 质与层次的生活与文化环境密切相关，这三者共同形成了虎妞性格多 方面表现，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她性格的“男性化”，具体表现在这 样几个重要方面：首先是言语与行为的直率、豪爽、粗犷与倔翠。虎妞性格男性化的最“她对明显表现是她言语与行为的直率、豪爽、粗犷与执着、倔翠谁都是那么直爽”，无论是面对她的父亲、祥子还是车夫

26、，都快人快 语，不藏不掖；同时，她的言语与行为还具有男性的粗犷， “她什么都和男人一样，连骂人也有男人的爽快，有时候更多一些花样”，“一 向野调无腔惯了” ；再就是，她的性格中有着明显执着甚至倔翠的一 面，这特别表现在她对祥子的态度上，她“喜欢这个傻大个儿” ，一旦选择就不再放弃，直至与父亲刘四发生冲突甚至决裂。虎妞这一性格的形成与她所处北方这个大环境密切相关，是北方文化 奠定了虎妞性格的基调。受制于地理环境及人文等多重因素影响， 中国的南方与北方无论是白然还是人文都存在明显差异， “吾国疆域辽阔好分为南北两派之言” 7,这样的差异今天依然存在，对人 的性格与行为构成直接影响。总体而言，无论男

27、女，北方较为率直、 豪爽、执着、倔翠，而南方则较为细腻、含蓄、柔和、委婉、变通。因此，虎妞性格的男性化倾向在北方具有普遍性， 只是在她身上表现 更为集中突出而已。其次是不加掩饰的优越感。如果说北方文化形成了虎妞性格的直率与 豪爽，那么，都市特别是京城与乡下的差异以及白身所处家庭相对优 越的生活条件则形成了虎妞特有的优越感，性格的男性化使她不加掩 饰地予以表现。虎妞之所以不假思索地把祥子当作白己人并打定主意与祥子结合， 除了她直率的北方性格外，其重要原因就是她在祥子面前所具有的优越 感。她明确意识到了祥子与她在意识、 观念与行为之间存在的无法跨 越的距离，在她看来，祥子是“地道窝窝头脑袋乡下脑须

28、！ ”，当 祥子执意要去拉车时，她脱口而出，“告诉你吧，就是不许你拉车！ 我就不许你混身臭汗，臭烘烘的上我的炕”，她后来在白己租住的大 杂院更是有意识地表现白己的优越感，“这样的杂院里，虎妞觉得很 得意。她是唯一的有吃有穿，不用着急，而且可以走走逛逛的人。她 高扬着脸，出来进去，既觉出白己的优越，并且怕别人沾惹她，她不 理那群苦人”。由于优越感具有极强的相对性，人们会谨慎对待。虎妞处在都市的底 层，其优越感极不稳定，不假思索地表现成为她性格的又一显著特征。 再次是“居高临下”的气势。虎妞的性格男性化还表现在她的行为带 有明显“居高临下”的气势，阳刚有余而阴柔不足，这主要表现在她 与祥子之间关系

29、的发展过程之中。如果说她接触并喜欢祥子是她的权 利，那么，她在祥子面前情感与行为的主动就有些居高临下了。她一 再对祥子表达并要求祥子接受白己的感情，“不屈心，我真疼你”，同 时“警告”祥子“跟我犯牛脖子，没你的好儿，告诉你！ ”，再到后来 明白告诉祥子，“我就挑上了你，咱们是先斩后奏”。虎妞居高临下的 气势还表现在对祥子行为的善意支配上，“我给你出个好主意”不是 偶然的行为指导，而是虎妞面对祥子时一开始就具有的居高临下的心 态与气势，在她看来，祥子集乡下人、进城者、车夫于一身，对他的 支配也就白然而然。之所以如此，与北方文化环境所养成的直率性格 有关，更与身居都市，面对乡下进城者无条件的主人意

30、识，特别是京 城的唯一性所习染的俯视天下的心态有直接关系， 同时还与她长期跟 处于社会底层的车夫打交道所养成的支配行为密切相关。（二）商人家庭与商业文化环境中的女性。 如果说虎妞性格的男性化 是她所处北方、都市与京城生活环境与文化铸就，带有北方性格的普 遍性，那么，她性格中明显存在的精明干炼、利益优先、经营意识、 善抓机遇、行为决断、深通世故等性格的形成，则与她所处商人家庭 与商业文化环境有直接关系，正是这些因素极大丰富了虎妞的性格并 成为这一形象特殊性的重要表现。日常生活中的虎妞精明干练。她“帮助父亲办事是把好手刘四爷 打外，虎妞打内，父女把人和车厂治理得铁筒一般”，“打外”是建立 人际关系

31、，“打内”则是切实的经营管理，精明也就是把管理的各个 细小环节都纳入白己的视野之中并予以有效协调是管理的首要条件。为白己办理婚姻的过程中，从租房、装修到白己出嫁全程一人操办，“事情果然办得很快”，显出她能够用最简洁的手段或方式达到目的 的极为干练一面。虎妞有明确的商业意识，深知经营的意义。当祥子执意要有白己的车 时，她想的则是“也能弄上两三辆车，一天进个块儿八毛的” ，结婚之后直接对祥子提出经营的要求，“咱们买两辆车赁出去，你在家里 吃车份儿行不行？行不行？ ” ，从她多少有些焦虑的语气中可以看出， 她已感觉到经营对这个新家的重要与迫切。虎妞还有精打细算甚至重利的一面。这首先表现在她与父亲经营

32、车厂 上，虎妞帮父亲“打内”，如果没有她对经营过程与细节特别是钱物 的严格管理就不可能有车厂的兴盛。结婚之际的租房以及求人办事, 结婚后的日常生活同样表现了虎妞的精打细算。虽然有吃“零嘴”的 习惯，但与祥子的日常生活未见铺张。她的重利则从她与小福子的关 系中可见一斑，“每次小福子用房间，虎妞提出个条件，须给她两毛 钱。朋友是朋友，事情是事情”，她能把朋友与利益关系轻松联系又 区别开来。虎妞深知人情世故，对世俗生活中人与人之间关系及心态有白己的认 识和理解，这特别表现在她通过婚姻问题对白己父亲认识。 她深知父 亲存在等级观念，在白己与祥子的婚姻问题上“不肯往下走亲戚” ；她还深知父亲对白己财产的担心，“谁给我说媒也不行，一去提亲， 老头子就当是算计着他那几十辆车呢”；她还深知血缘关系非同一般， 当因婚姻问题与父亲不愉快过后，她说，“爸爸到底是爸爸咱们 服个软，给他陪个不是，大概也没有过不去的事”，这是对人情世故的明确认识与理解，由此也可以看出虎妞极其成熟的重要一面。虎妞还有善抓机遇，行为决断的重要一面，这充分表现在她与祥子的 关系上。祥子的到来对于已近四十的虎妞来说无疑是一次难得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