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吴组缃菉竹山房分析吴组缃菉竹山房分析一、作者简介 吴组缃(190845- )原名吴祖襄,字仲华,泾县人。1921年起先后在省立八中、省立五中和求学。在五中念书时曾编辑学生会创办的文艺周刊赭山,并开始在皖江日报副刊发表诗文。1929年秋进入清华大学经济系,一年后转入中文系。1932年创作小说官官的补品,获得成功。1934年创作一千八百担。作品结集为西柳集、饭余集。 1935年中断学习,应聘担任了玉祥的家庭教师与秘书。1938年发起并参加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担任协会理事。抗战时期创作长篇小说鸭咀涝。1946年至1947年间随玉祥访美,此后任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教授、清华大学教授和中文系主任,195
2、2年任大学教授,潜心于古典文学尤其是明清小说的研究,任红楼梦研究会会长。二、故事简要 菉竹山房是吴组缃的代表作之一,发表于1933年。情节不太复杂,讲的是新婚夫妇“我”和阿圆从城市回到老家,受二姑姑的邀请,去她家小住。二姑姑年轻时曾与叔祖学塾中的一个聪明年少的门生相恋幽会,“这幕才子佳人的喜剧闹了出来”后,“连丫头也要加以鄙夷”。不幸的是,她的情郎在“赴应考”途中“翻船身亡”。19岁的二姑姑闻耗自缢,被救活。少年家“商得女家同意”后,二姑姑抱着灵牌做了新娘,一直孤寂地生活在“一丝也晒不下来”的灰暗阴森的菉竹山房里。二姑姑和丫头兰花的行为古怪,把“蝙蝠”叫“福公公”,“燕子”叫“青姑娘”。少年已
3、去世20余年了,姑姑和兰花却还说姑爹经常回来,“公子帽,宝蓝衫,常在这园里走”,就连给“我”们用的蚊帐也“是姑爹的帐”。晚上天气突变,使本就有些“鬼气”的菉竹山房气氛更加阴森可怖。本来已惊恐万状的一对新人,忽然听到窗外“如鬼低诉”的“低沉的戚戚声”,并看到窗上印露着的鬼脸。“我”壮起胆子,推门而去,“门外的两个女鬼竟是二姑姑和兰花。原来他们在门外偷听窥视新婚夫妇房中的生活!三、艺术特征1、刻画人物采用了侧面渲染和烘托的表现手法。 小说通过对菉竹山房这一中心景物的描写,营造了人物生活的环境和氛围。写菉竹山房正是为了突出生活其间的主人。景物与人物有着互渗关系和比喻关系。2、小说叙事视角独特 菉竹山
4、房的作者吴组缃先生在叙述故事时,设置了第一人称的“我”作为叙事者视角,以“我”和妻子阿圆去看望抱着灵牌作了新娘的二姑姑为线索,来写 “我”和阿圆所听到、看到的主人公二姑姑的故事。另外,第一人称叙事者通过对词语的选择,巧妙地进行了视角转换,呈现出叔祖、少年家等次要人物角色视角。 主人公二姑姑的视角:在二姑姑的心目中,她和已亡人之间是人鬼情未了似的爱情。 次要人物角色的视角:在次要人物角色的视角下,二姑姑和少年之间演绎的是“伤风败俗”的故事 叙事者的视角:在叙事者眼里,二姑姑的故事也不是一个爱情故事,那二姑姑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性质?叙事者是不是可靠的叙事者?隐藏在叙事者背后的作者的意图是什么? 本文
5、的叙事者是一个不可靠的叙事者。作者设置一个不可靠叙事者的目的,显然是不希望读者从叙事者角度看待二姑姑 。这也正是第一人称叙事者带来的“距离控制”的美学效果。 第一人称叙事的美学效果即是拉开作者与读者的距离,叙事者成为读者与作者之间的中介,这一中介的存在使读者不会把小说中叙事者的观点误认作是作者本人的思想态度。 作者的写作意图并非单纯地表达传统文化对二姑姑正常人性的压抑,而是参照着一系列现代性的观念,通过传统和现代的对比,提示出封建传统文化对人性的压抑与摧残。作者的意图决定了其在创作时对视角的选择,二姑姑和少年之间到底是不是爱情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社会如何看待他们之间的故事,在那样的社会里,左右女
6、性命运的不是自己,是他人,是社会,这也正是作者没有把二姑姑的故事处理成人鬼情未了似的爱情故事的原因。所以,在封建政体虽然解体但传统文化中糟粕因素仍然存在的广大农村,不可否认,二姑姑的故事有客观现实的基础,二姑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典型人物,但在作者现代文化的烛照下,相对于作者的意图来说,二姑姑的故事是被主观化、符号化的。3、意味深长的闹剧式的结局 欧亨利式的结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四、人物分析 二姑姑压抑的人生、扭曲的心理深刻地揭露了封建传统文化、封建制度对人性和人的生命价值的漠视与摧残,是封建礼教“吃人”历史的又一注脚。在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中,妇女只是社会的附属,对其所遭受的一切不公正和不平
7、等,只能独自承受,默默地等待被“吃”要么是身体的毁灭,要么是灵魂的扭曲!即使是经历了反帝反封建的新文化运动(小说中说“我”过的是电灯电影洋装书籍柏油马路的另一世界的生活),已有两千多年封建发展史的中国社会,尤其是边远的农村,封建传统思想的堡垒依旧顽固,不是轻易就能打破的。1923年末,正当大家津津乐道于“易卜生主义”和“娜拉出走”的时候,鲁迅就尖锐地提出:“娜拉走后怎样?”对妇女解放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可惜中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能改装。”见解的精辟,一针见血!不管男女是否结合,“名分”关系产生了,伦理关系也就产生了,妇女就要
8、尽这种伦理关系下的伦理义务,恪守这种伦理关系下的伦理道德。从这个意义上说,二姑姑的人生悲剧并非从“抱着灵牌参拜家堂祖庙,做了新娘”开始。作为一个女子,当她与才子少年相爱时,甚或心中萌发爱的念头时,就已经注定了其爱情的悲剧性,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自己选择爱情的女人。我们不妨假设,如少年不死,二姑姑就能够沐浴到爱情的,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吗?未必。她与才子少年的夫妇名分关系能否成立还是个问题。且看小说中的描写:这幕才子佳人的喜剧闹了出来,人人夸说的绣蝴蝶的小姐一时连丫头也要加以鄙夷。放佚风流的叔祖父虽从中尽力撮合周旋,但当时究未成功。在封建社会中,自由恋爱是绝对的禁区,就算是已婚夫妇,丈夫对
9、妻子产生感情,都会令那些卫道士们感到惶恐,因为他们害怕这会破坏了封建统治“秩序”。陆游才学过人,在士大夫阶层中有较高的威望,但他面对自己痴心的爱人,也只能空自悲吟钗头凤!对一般女性来说,不论是婚前的性行为还是婚外的性关系,都被认为是大逆不道,为社会所不齿的。在封建礼教观念如空气般笼罩的环境里,在重重的重压中,他们能冲破阻力成为有名分关系的夫妇吗?这恐怕是很难的。二姑姑虽然嫁进了菉竹山房,但实际上从少年翻船身亡的那一刻起,在封建宗法伦理观念中她也跟着死了,是个活着的死人。也正因为少年的死,她才可能得到有所谓“名分”关系的婚姻,而这种形式上的婚姻,不过是封建礼教的维护者为维护封建礼教给她披上的一件
10、外衣罢了。对二姑姑来说,有无这个名分关系,其生活实质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但这个名分关系对封建礼教却极为重要,它需要这把锁链来束缚住二姑姑的身心。少年死了,她的希望也就破灭了,她的正常人生也就结束了。这是一种人力无法改变的真正绝望的悲哀。箓竹山房一、作家介绍吴组缃(19081994),省泾县人,中国现代小说家,散文家和文学史家。1930年左右开始写作,他本时期的作品多收于西柳集和饭余集。小说创作 吴组缃出生在皖南山区的泾县茂林村。这个村子虽然风光优美,山色秀丽,却长期积沉着封建宗法制的规旧习。少年时代的吴组缃曾目睹村里一些青年妇女因触犯礼教和族规,被扔进石灰坑活活烧死的惨剧。而吴氏大家族的迅速分化
11、,形成各阶层人物,又使吴组缃有机会接触族一些贫苦劳动者,从而较多地了解下层人民的生活境遇。所以他的小说创作总是以皖南山村为基地,写他“所熟悉的人和事”,但按容又可分为恋乡情绪小说和社会剖析小说。 恋乡情绪小说的代表是离家的前夜。小说中的蝶女士,在事业上有所追求,欲走妇女解放道路。她已做好了准备和丈夫一起外出求学,可她被亲子之爱紧紧拴住,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追求,“那欲离难离的恋乡情感被真实、生动地表现出来”。吴组缃还有一些表现恋乡情绪的作品描写在封建礼教统治下越轨的妇女,对她们的悲惨命运寄予深切的同情。例如菉竹山房中守活寡的二姑,过着鬼一般的生活。字金银花中当年美丽的少女,因为守寡后怀了孕,惨遭抛
12、弃而死于难产。金小姐与雪姑娘中的金姑娘,因为屈从于家庭的包办婚姻,最后成了旧社会的牺牲品。 吴组缃最有成就的还是他的社会剖析小说。严家炎曾在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中把茅盾、吴组缃列为“社会剖析派”,他的官官的补品、一千八百担、天下太平、樊家铺等都是这方面的优秀短篇。官官的补品中的官官是地主家少爷,因回乡吃不到洋装补品,于是就雇佣了小秃的婆娘做奶妈,用她的奶做补品。这位纨绔子弟到跌伤住院后,又廉价收买了流落街头的小秃的血。最后小秃落草被捉,官官又和族人怂恿着把小秃推向河滩乱刀砍死。一千八百担的副题为“七月十五日宋氏大宗祠速写”,只写在大旱之后宋氏家族各房家长的一次聚会。他们为了一千八百担义谷,各施手
13、段,勾心斗角,闹得不可开交。通过他们的唇枪舌剑,把宋氏宗族从兴盛到衰落的过程描写了出来,而且各种人物的语言无不切合其职业、身份和心理。天下太平侧重写店伙计王小福失业回家后的悲惨命运,但是把店铺倒闭与“乡帐”不能如数收齐、帐客被大兵截劫、朝奉被强盗绑架、老板被官府关押等天下不太平的种种迹象连在一起。在这种牵拉联带之中,吴组缃对整个乡村社会作了总体的形象呈示和剖析。樊家铺写线子嫂为搭救入狱的丈夫,在一种特殊的情境里,亲手杀死了吝啬成性的放高利贷的母亲。作者选取了伦理道德的角度,从母女关系变态方面,反射了中国农村惊人的经济压迫。 散文创作吴组缃的散文真实地生动地描绘了当时广大农民生活的困境,笔端流露
14、出对苦难农民的关注和同情。它们虽然不能全方位地展示农村社会生活的面貌,但能够从作者认识所与,从独特的角度摄取了一幅幅弥足珍贵的社会生活图景,从平凡的人和事中反映出时代的变迁与社会的本质。黄昏通过描写“我”在一个黄昏中的家乡见闻,写出了家乡人民的不幸生活和悲惨命运,展示了一幅破败的农村景象。这正是当时衰败农村的一个缩影。正如唐沅先生所说的那样,这篇文章“传达出20世纪30年代农村凋敝破产的信息,旧世界濒临绝境不可挽回地正在走向崩溃的信息”。此外,这类作品还有柴、村居记事二则等。柴的前半部分叙“柴”事活动,后半部分写劈柴人“江北佬”的情况,包括他娶妻生子又妻离子散,最后成为靠卖苦力换饭吃的劈柴人。
15、二、课文分析1、简述菉竹山房的情节线索。 小说为第一人称.”我”与阿圆新婚回到家乡,知道二姑姑”传了口信”来,要小俩口去她那儿”住些时候”.由此,“我”的回忆,二姑姑的婚姻,恋爱故事,去的路上,山房中的所见所闻,构成了小说的情节线.可是,这条线却是突现了二姑姑。 2、简述菉竹山房中景物描写的作用。 从记忆中的箓竹山房描写开始,作品以较多的笔墨来描写景物:去二姑姑家的路上,二姑姑的家即箓竹山房的里里外外.山峦,流水,“一缕太也晒不下来”,“竹子一半是绿色,一半是已开了花,变成槁色”。箓竹山房“石阶,地砖,柱础,甚至板壁上,都染涂着一层深深浅浅的黯绿,是苔尘。一种与腐的土木之气混合的霉气扑满鼻观。
16、”“偌大屋子如一座大古墓。” 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氛围,为二姑姑可怕的身世作出了强烈的衬托。一个生活在这种地方的人,岂不就会沾染鬼气?3、简述菉竹山房的叙事视角。 主人公二姑姑的视角:在二姑姑的心目中,她和已亡人之间是人鬼情未了似的爱情。次要人物角色的视角:在次要人物角色的视角下,二姑姑和少年之间演绎的是“伤风败俗”的故事 叙事者的视角:在叙事者眼里,二姑姑的故事也不是一个爱情故事.4、简述菉竹山房中对比手法的运用。 现代城市与乡村、封建传统社会与现代社会的对比。 5、简述菉竹山房作者的写作意图。 作者的写作意图并非单纯地表达传统文化对二姑姑正常人性的压抑,而是参照着一系列现代性的观念,通过传统
17、和现代的对比,提示出封建传统文化对人性的压抑与摧残。作者的意图决定了其在创作时对视角的选择,二姑姑和少年之间到底是不是爱情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社会如何看待他们之间的故事,在那样的社会里,左右女性命运的不是自己,是他人,是社会 三、论述 1、这是一个恋爱、婚姻悲剧。悲剧的根源是封建社会。在那个社会里,是容不得男女自由恋爱的,更不要说少男少女一时冲动野合于后花园,那是人人鄙夷的。在那个社会里,让女子抱着死去男人的灵牌做新娘这种扼杀人性的荒唐之举反而会得到嘉许。从此,二姑姑在枯寂阴暗的老宅中销蚀尽青春年华。这是封建社会和礼教造成的悲剧。 2、“窥房”将小说前文渲染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森森鬼气推到了极致,同
18、时,又突然逆转,以来窥房的是二姑姑主仆二人。这一结局,在艺术上出奇制胜,在思想上发人深省。 “窥房”使鬼气转化为人气,使两个生活在非现实境界中的女人,表现出最为世俗的欲望,“鬼脸”一晃,晃出了人性的微光,晃出被礼教牢笼禁锢成鬼的躯壳中,一颗灼热的充满人欲的心灵。自然,这一晃,使读者在小说喜剧性的结尾中,无论如何也轻松不起来。 3、小说不在悲剧故事上多化笔墨,也不在悲剧人物性格的刻划上尽遣才华,而是着重于悲剧环境气氛的渲染烘托。阴森的住地,尘封的住房,作伴的生物,姑爹的鬼魂一切是那样的死寂与恐怖。在那古墓式的环境中,生活着曾是十分心灵手巧的美丽姑娘,她们被摧残、扭曲成了充满鬼趣的人,其沉重的悲剧
19、气氛令人窒息。“窥房”将神秘恐怖的环境气氛渲染到了极致,然而,鬼气向人气发生了转变,使我们看到了充满鬼趣的女主人公其心深处的人欲的涌动。在此,悲剧的冲击力再次震撼了我们。 4、作品通过二姑姑年轻时期的恋爱,婚姻悲剧,深沉的表达了对封建礼教,封建婚姻制度的控诉.一个”聪明年少的门生”,一个擅长女红的年轻姑娘,从相互”羡慕”而有了恋情.可是,当时的环境无法容忍他们的相爱而从此受尽”鄙夷”.少年”船翻身亡”,姑娘才得以”麻衣红绣鞋,抱着灵牌参拜家堂祖庙,做了新娘”。 作品的深刻性就在于:二姑姑的恋爱失败,却又以”迎了灵柩”成婚并了此一生.这是一幅多么残忍的图画!并未年老的二姑姑,空守偌大的箓竹山房,
20、整日价于”福公公”(蝙蝠),”虎爷爷”(壁虎)喃喃自语,再就是梦幻”姑爹回来”.终于,性格变态,去窥视新婚夫妇.漫长的岁月,阴森的山房,简直就是遥遥无期的牢狱生涯.封建礼教,封建婚姻制度对人性的摧残,压迫可见一斑.5、世道早已变了.”我连年羁留外乡,过的是电灯电影洋装书籍柏油马路的另一世界生活.”可是,家乡的一切,记忆中的”那座阴森敞大的三进大屋,那间摊乱着雨蚀虫蛀的古书的学房,以与后园中的池塘竹木”,依然如旧,甚至更加腐败,烂朽.更重要的是人的精神世界”阴暗,凄苦,迟钝”,日复一日,愈加深重.这样一种状态,这样一种多少年不变的格局,同”电灯电影洋装书籍”,以与”平日见习惯的西式房子,柏油马路
21、,烟囱,工厂等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面对着这样的对比,人们不能不对农村的线装发出声声哀叹.环境没有变,人也没有变-该是变变的时候了.分析吴祖湘箓竹山房中的“女鬼”形象摘要:在吴组缃的早期作品中,虽然有其成名之作一千八百担、樊家铺,但有着“创作数量少,但质量高,似法国作家梅里美“之誉的他的其他作品也一样有着不容忽视的意义,如他写于一千八百担之先的菉竹山房,便是一篇反封建反迷信的佳作,同时在小说里所塑造的“女鬼”二姑姑也是个值得我们去赏析的人物形象。关键词:二姑姑,蝴蝶,“鬼”小说是用第一人称的自叙,讲述了我与新婚妻子阿圆画家后到二姑姑家探亲居住的一段经历,没想到在那却遇到了“鬼”。菉竹山房整体上
22、给人一种阴森幽悚、鬼气笼罩的感觉。小说中的事发地是座大宅院:菉竹山房。这座房宅给我的模糊的印象是“阴森敞大的三进大屋,那间摊乱着雨蚀虫蛀的古书的学房,以与后园中的池塘竹木,想起来都如依稀的梦境”,“屋舍阴凉宽畅”,是比较美好的,但在家人亲友里却是讳谈的,何故?从后文得知这菉竹山房原来是间闹鬼的“鬼屋”。这菉竹山房为何会成为“鬼屋”呢?二姑姑又为何在此屋一住就是几十年却不怕鬼?小说开头就讲了个二姑姑的故事,是跟蝴蝶有关的。蝴蝶这个意象在小说里出现了两处,一处是在开篇的故事里,另一处是我在菉竹山房的邀月庐观看设时见到的。蝴蝶的篇头的故事里所呈现的是传统文化里才子佳人的意蕴,但凡蝴蝶成双成对,主人事
23、婚姻美满。而且故事原本就是个美好的开端,因为蝴蝶都是二姑姑在闺中刺绣那么姿态万千,使得拜师于叔祖门下的一位聪明年少的书生心生爱慕,而且二姑姑也由于叔祖时常的夸赞芳心暗含。这可是极其有缘分的爱情端倪,弄好了便可以成全一对幸福恋人。但偏偏出了闹剧,这对恋人私会偷情被祖母抓住,一时间他们受尽闲言闲语,天作难合。接着又是悲剧来临,那少年在应考途中翻船身亡,二姑姑立意殉情,幸被园丁所救,竟感动了男方家人,便征求女家同意办成二姑姑与那死去的少年的冥婚。蝴蝶双飞,自古是爱情象征,但是也有不尽人意的。古有梁祝化蝶的千古美传,可两人却并非生前,而是等到死后才化蝶双宿双飞。这结局未免太过悲惨,而这篇小说里也用了蝴
24、蝶来象征他们的爱情,可联想到梁祝,便可预知二姑姑与那少年的结果终究不会幸福。事实也果然如此。单飞的蝴蝶是孤苦的,而二姑姑也犹如一之单飞的蝴蝶,一生悲剧。这悲剧为何会酿成?当初二姑姑与与少年相互倾心时为何不撮合?当他们偷换被捉时,放佚风流的叔祖虽尽力撮合周旋,但终究未能成功,这又是为什么?而当少年死后,二姑姑殉情未死,男方家人认为她此举“尚有稍些可风之处”,且自家人也同意其“麻衣红绣鞋,抱着灵牌参拜家堂祖庙,做了新娘”。二姑姑是否真心实意与死人厮守终生?要知道她当时才19岁。其实好好想一下,也可以理解里面的许多苦衷。传统礼教规定闺中少女是不可以见陌生男子的,也就是说如果二姑姑当时突然告诉家人她与
25、少年相爱了,那家人一定以此为伤风败俗的家丑,这可是深为大家所羞耻的。所以二姑姑不能让家人知道她的心思。那少年呢?也不敢。试想,书生虽然可以风流,但作为正经人家的读书人,起码的道德礼节还是要恪守的,否则被视为沾花惹草之徒,毁坏名节。于是两人有意也只得私下相会。而一旦两人偷欢被抓,即便有放佚风流的叔祖撮合周旋,无奈众口铄金,流言的威力哪能使他成全?众人之辞大抵便是封建礼教的屠刀了。并且很荒唐的是,二姑姑居然可以被家人同意安排与灵牌成亲,难道她的幸福家人就看的那么轻?二姑姑终究是嫁给了一个死魂灵,19岁的少女按常理是不会轻易坚守住寂寞煎熬的,可她熬了下来,想其因由,不外乎两种:一是心死,一是被迫。从
26、故事中可得出二姑姑心死是一半,被迫也是一半。因为爱人已死,倍受打击,而且丑闻众人皆知,定难再嫁个好人家,于是乎只得从命。二姑姑的蝴蝶,引出了她一生的悲剧,也引出了作品接下来的谜题:鬼屋。这是全文的中心所在。作者并未直言菉竹山房是鬼屋,而是用了聊斋式的布局。从见到老迈的二姑姑,到夜里所见所闻所感,无一不透露着这菉竹山房确实像座“鬼屋”。先从我见二姑姑说起。我初见二姑姑,感觉她老迈,“苍白皱摺的脸没多少表情。说话的语气,走路的步法,和她老人家的脸庞同一调子:阴暗,凄苦,迟钝。”接着又有几句描写房子的,“屋子高大,阴森,也是和姑姑的人相谐调的。石阶,地砖,柱础,甚至板壁上,都染涂着一层深深浅浅的暗绿
27、,是苔尘。一种与腐的土木之气混合的霉气扑满鼻官。”当一个老妇人在年轻人眼中是这般景象时,难免会对她在这样一座深宅中过活几十年是多么叫人惊奇。通过上述的描写,感觉是七分像鬼的二姑姑便成了文中的一大神秘人物。但我们得同时注意到另外一个神秘人物:陪伴她的丫头兰花。兰花本是祖父的丫头,后来拨给了二姑姑作服侍。她陪二姑姑住守了二十多年,“跟姑姑念经,学姑姑绣蝴蝶,她自己说不要成家的”。兰花表面看似一个平凡的丫头,但她在夫妇俩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怪异举动,如“兰花拾起那只大蝙蝠,轻轻放到墙隅里,呓语着似地念了一套怪话:福公公,你让让房,有贵客要在这里住。”“兰花放下竹叶把,瞪着两只阴沉的眼睛低幽地告诉阿圆说:
28、爷爷灵验得很啦!三朝两天来给奶奶托梦。我也常看见的,公子帽,宝蓝衫,常在这园里走。”让人闻之不由心头发紧。这样一个丫头,为何会无缘无故念叨这样的的话来?不仅她,二姑姑也一样在说怪话,“这些房子,每年你姑爹回家时都打扫一次。停会,叫兰花再好好来收拾。福公公虎爷爷都会让出去的。又说:这间避月庐是你姑爹最喜欢的地方;去年你姑爹回来,叫我把它修葺一下。你看看,里面全是新崭崭的。”不但让阿圆神秘惊奇,连瞪眼,也顺道在我们面前设下了个悬念:当年的那个少年已死几十年,可二姑姑却提与多此出现在这邀月庐,而且有兰花作证:“我也常看见的,公子帽,宝蓝衫,常在这园里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有鬼?随后的风雨之
29、夜,夫妇俩恐怖的经历印证了这邀月庐果真有“鬼”。且看当时的场景“大雨复作,一盏三支灯草的豆油檠摇晃不定,远远正屋里二姑姑和兰花低幽地念着晚经,听来简直是秋坟鬼唱鲍家诗;加以外面雨声虫声风弄竹声合奏起一支凄戾的交响曲,显得这周遭的确鬼气殊多。”这一切很自然地使夫妇俩谈起聊斋的故事来。原本挂在西墙上的钟馗捉鬼图也栩栩欲活。我偶然瞥一眼,也不由得一惊,似乎都成了鬼故事中的人物了。这恐怖的情状让夫妇俩辗转难眠,可更惊怖的还在其后“月光透过百叶窗,映照得满屋凄幽。一阵飒飒的风摇竹声后,忽然听得窗外有脚步之声低沉的戚戚声,如鬼低诉”。这简直叫人毛骨悚然。此时突然高潮爆发了:女鬼现形了。作者的这一幕聊斋式的
30、鬼狐故事布局,带出了全篇谜案的答案:两个女鬼原来是二姑姑和兰花。谜底的揭露不但揭开了“鬼屋”的神秘面纱,也告诉了我们一条破解二姑姑与兰花所道叙的“姑爹鬼魂”的线索。我们先解答这个疑问:为何二姑姑跟兰花要扮鬼?这问题不复杂。作者在小说前面提到了一个老太太我的大伯娘。这个老太婆“喜欢搂阿圆在膝上喊宝宝,亲她的脸,咬她的肉,摩挲她的臂膊;又要我和她接吻给她老人家看。一得闲空,就托支水烟袋坐到我们房里来,盯着眼看守着我们作迷迷笑脸,满口反复地说些叫人红脸不好意思的夸羡的话。”她给我们的印象就是一个有病的变态者。由此我们联系到二姑姑。二姑姑19岁开始守寡,一辈子独守空房,正常来说她在情欲方面对自己一定做
31、了极大的压抑。对此文章里还用兰花来做了个反衬,比如兰花在吃晚饭时的自言自语:“青姑娘还不回来呢!”吃完饭后一只燕子飞回了窝,兰花却又道了句“青姑娘,你到这时才回来。”还悠悠地长叹一口气。燕子这个意象在传统文化里寓含着对生殖的一种崇拜,侧面说明兰花对于性欲望的需求。因此性压抑必须要得到释放。但怎样释放呢?那便是扮鬼。但要说明一点,其实她们本意并非情愿如此,她们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解放自己的压抑,于是只能偷偷摸摸地窥视住进去的新婚夫妇俩。常年不见天日的深宅以与被寂寞孤独折磨的主仆,本来就已经是不正常的了,而一旦再由于这种行为,那就不得不叫人匪夷所思,甚至想到是闹鬼了。为何二姑姑跟兰花要扮鬼这问题
32、的解决,使我们能得出对“姑爹鬼魂”的两个推断:一,真有这样一个男子曾经在园中出现走动。如果以兰花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来推断,那这个男子不是兰花私下交往的情人,便是二姑姑不为人所知的相好。只不过现在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再来了而已。也许你会疑问,怎么可能是她们中的一位的情人呢?这问题也是个解开扮鬼之谜的关键。先说兰花。兰花与二姑姑同为悲剧人物,但兰花的悲剧原因之一是她深受二姑姑的影响。她本青春年少,却始终逃脱不了做丫头的命运,从祖父的丫头变成二姑姑的丫头。别的丫头是到了一定年龄可以嫁人的,但她却自己说不要成家。她为何这样不顾自己的未来幸福而选择陪侍在一个老妇人身边?还一呆就是二十多年。个中因由我们不便细究,但知道一点,就是她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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