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元明清文学特点.pdf

1、第?卷!#?曲靖师专学报%&()%+,&(.(%/)0%1.1略论元明清文学特点郭兴良提要元明清文学是中国古代 文学发展的最后阶段。它有如下特 点23?4主流由诗文变为 戏曲小说53?4 更加“人化”和“文学化”5364表 现了时代新思潮5374语言表现 出近代性、民族性和地 域 性538 4数量多、规模大,呈集 大成状貌539 4参与当代 生活突出。掌握 这些特 点,有助于认识和 学习元明清文 学。关键词元明清文学戏 曲小说特 点元 明清文学3其中晚清已步入 近代社会,其文学也因具 有若干 新的特点而相对独 立地被称为“近代文学”,本文暂不论及4是中国古代文学发展最后的、也是十分重要的阶段。

2、这段文学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它不仅继 承前代文学传统而显示 出某种集大成特色,而 且 以新的思 想艺术成就对现 当代文学乃 至当代社会生活产生重大的影响。认识某种事物,首先要掌握该事物的特点。学 习古代文学也一样,掌握了它的特点,不仅可以加深对 文学自身的理解,而 且可以采取相应 有效的学习方法。那么,元 明清文学有些什么与过去文学不同的特点呢:第一、元 明清文学体式的主流由传统诗文变成戏曲小说,文学发展 由雅趋向于 俗。如果 说以抒情、议论为 主的传统诗文更多表现出雅文学特色的话,那么元明清文学则 明显地趋向于俗,因为这个 时期文学体式的主流变成了更直接、更广 泛、更大规模地反 映社 会生活

3、,形式也更 群众化、通俗化的戏曲小说。一种文学体裁的生命力,取决于它再现生活、表达作家灵性的能 力和满足读者审美需要的程度。而每一种文学体式的发 展变化,又总是 随着社会 生活和 人们的审美意向、随着文 学 自身演进的规律而不断发展变化的。元明清时代商品 经济的发展,社会生活的日益繁杂,不断扩大的市民阶层对新的文化生 活的需求和自我价值的急欲表现,是传统诗文所难于反 映和满足的。抒情写景的诗,记事议论的文固然也需 要,而 且它们在元 明清时代无论数量还 是成就都确实不可忽视,但仅仅如此已远远 不够了,于是,能够充分表达 市 民思想感情并为他们所喜闻乐见的戏曲、小说,便在原有的基础 上蓬勃发展起

4、来。和前代文学比较,如果说先秦两汉文学所反 映的主要是事功、行动,魏晋南北朝文学 表现 了更 多的风度、思辩,唐宋 文学展现出特有的襟怀、意绪,那么元 明清的戏曲小说所描绘的却是一幅幅平淡无奇却五花八门、多姿多彩的社会风俗画面,是使我们感到颇为切近的世 态人情。戏曲小说成为元明清文学的主流和代表,主#要还 不是指它的数量和规模,而是 由于它卓特收稿日期2?;6一;一8曲靖师专学报社会朴学版?;6年第7期3总第6 6期4的思想艺术成就。这种有别于 正统诗文辞赋的俗文学,“以其丰富多彩的故事性为中国文学增添 了新的色彩,经过艺人记录、文人加工、文人模仿等几个阶段,遂蔚为大观。在元 明清三代,其成就

5、 高 出于士林文学 之上”3袁行需中国文学概论,高等教育出版社?;年版,第9 6页4。戏 曲小说的繁荣,不 仅表现 了中国文学体式的发展和变革,而且 标 志着元 明清文学所达到的新高 度。第二、元明清文学是 更加“人化”和更 加“文学化”的文学。此前文 学 虽有直接写人 的,如魏晋 志怪 志人、唐 宋 传奇、史传文学和孔雀东南飞、长恨歌一类叙事诗,但 一是数量较少,二 是规模不大,更 大量 的诗文却是 写景、抒情、叙事、议论,零星 地、片断地反映 人的某种情感和 思想观点。元 明清戏曲小说则不然,它们无一例外地都集中写 人,例如,戏曲窦娥冤=4 3 3西 厢 记 牡丹亭4 4 3 3长生 殿4

6、 4 3 3桃花扇和小说水浒传4=3 3金瓶梅4=3 3儒林外史4 4 3 3红楼梦等,就多方面地、精雕细 刻地写广阔社会背景下活动的血肉丰满的人,通过众多栩 栩如生的 人物形象,充分展示广阔的社会生活 画面和复杂纷繁的人际关系,有的作品甚至反 映了一个时代,浓 缩 了整个 封建社会,这是传统诗文所难以企及的。从“文 学是人学”这个角度看,只有元明清文 学 才塑造了空前众多的典型人物形 象。元明清戏曲中的窦娥、莺莺、李速、包公、张倩女、赵五娘、杜丽娘、杨玉 环、李香君和 明清小说 中的诸葛亮、宋江、孙悟空、西门庆、杜十娘、婴宁、范进、贾 宝 玉、王 熙凤构成了多么辉煌的人物形象的艺术长廊,正是

7、从 这个 意义上,我才说元明清文学 是更加“人化”的文学。伴随 着众多艺术形象的出现,同时出现 了许多探讨艺术创造的理论总结。例如说元杂剧中众 多人物的悲欢 际遇,令观众“宛若身当其处 而几 忘其事之乌有,能使人快者掀髯,愤者扼腕,悲者 掩泣,羡者色飞”3减晋叔元曲选序4,这是讲的典型形象的艺术功能5“人 不必有其事,事不必丽其人,事真而理不膺,即事鹰而理亦真”3无碍居士警世通言序 4,这十分精当地讲清了艺术真实与生活真实的关系5“水浒传一 百八个人情格,真是一 百八样”3金圣叹读第五才子书法4,这 不仅明确提 出了“性格”的概念,而且讲到 了典型的个性化问题5等等。明清时代小说理 论家们的种

8、种理论,如李赞的“童心 论”,叶昼的“真实 论”,冯梦龙的“通俗化”,金圣叹的“性格论”,毛 崇岗的“叙事论”,张竹坡的“情理论”,脂砚斋3欧阳健认 为他 不是曹雪芹时代人,而是红楼梦评注本风行 时,文人书商为迎合时风,由后人伪作的,此备一说4的“真情论”,等等,无一不说 明元明清文学 是更加“文学化”的文学,更 加“审美化”的文学。第三,元明清文学表现了鲜明的时代新思潮。元 的建立,结束了唐末以来国内分裂割据和几个政权并立的政治局 面,奠定 了元 明清三代六 百 多年长期统一的基础,而 且客观上的开放格局 对 国内各方面的发展 和中外经济、文化交流都起了巨大的作用。到明代,尤其明中叶以后,伴

9、随着资本主 义 因素的萌芽,时代发生 了 明朝人自己都感受得到的“乾坤迸裂”3王锡爵王文肃公犊草卷九4的巨变,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社会思潮和文学 思潮。这些反 映 到文学创作上,表现出了新的风貌2适 于表达 市民生活和感情的俗文学空前繁荣,即使不 直接写市民生 活的作 品,也充满了“为市井细 民写 心”的情味5许多作品 突 出表现“情”与“理”的斗争,即使现实中“理”仍占统治地位,也 要通 过幻 想来表达“情”对“理”的胜利,或通过对“情”的残害来激发人们对“理”的憎恨5肯定“人欲”和追求个性 自由解放的作品 汇成猛烈激荡 传统文化观念和假道学的新的人文主 义思潮反映在形式上,艺术个性千姿百态,郭

10、兴良2略论元明清文学特点各种文学样式异彩纷 呈,各种艺术风格争奇斗艳2“既有想象丰富、夸张大胆的宠篇,又有疏朗清淡、款款描 叙的小品5既有 构思奇特、象征巧妙的佳作,又有如实描摹、情真意切的奇文5既有严正典雅的拟古作品,又有意态清新的即兴篇什5荒诞与真实,浓艳与素雅,华贵与粗俗,抒情与言志,含蓄与坦露,工笔与白描,似乎矛盾,却又和谐,它们所汇成的斑烂色彩,正是社会发生巨大变革时那种思想喷涌、个性显豁的形象体现。元明清时期涌 现出了前所不曾有的众多文学流派,它们依时而此消彼长,互相迭代,也无 一不表现着那推波逐浪的时代精神。第四、元 明清文学的语言表现出明显 的近代性、民族性和地域性。文学 是语

11、 言的艺术,中国文学的发展与汉语发展 密切相关。尽管语言学界对汉语史的分期尚有诸多分歧,但在下列 问题上是 基本取得共识#的5同意 确立“近代汉语,概念,并使用 这一术语5同意它 是汉语史上介于古代汉 语和现代汉语间的一个 独立发 展阶段5同意宋、元、明、清是近代汉语时期,虽然这个 时期的具体上 下限有争议,但都没有排除宋元 明清。由此看来,元 明清文学从主体上讲,集中反 映 了近代汉语的语言风貌,例如,从 词汇看,双音词、多音词的数量大大增加,还涌现了一大批新的词语5从语法看,前缀、后缀的使用十分频繁,出现 了许多新的句型。许多白话小 说,如金瓶梅、红楼梦和众多的拟话本,不象古代汉语那样典雅

12、方正、脱离口语,也不象现代汉语那么规范、言文高度一致,而是以它们特有的词汇、语法、句型和修辞构成那个时代特有的语境和韵味,而且这个时期语音也发生 了变化,不仅声 母、韵母,连声调也有许多改变,所谓“入派三 声”3即入声字分别转为平、上、去三声4就是一个 重大变化,由此 而形成了曲律与诗律、词律的差别。应该说,元 明清文学的有些特点正是与近代汉语的这些特点分不 开的。由于元、清两代是少数民族建立全 国统治的朝代,民族间的交流与融合无论从范围还 是深度上 说,都是 空前的,因此 元明清文学中出了许多建树不凡的少数民族作家作品,萨都刺、贯云石、纳兰性德、蒲松 龄、曹雪芹等等,他们的作品既高度汉 化,

13、又有民族特点。由于元 明清文学不少是类似“因一人 写及全 县”3张竹坡金瓶梅读法4 4 4这种集中深 入地反映某一社会状况的作品,它 要求作家对所描写的日常生活、民俗风情都要 了解得 很具体很 细致,再 加上作家长期居 处一 地所形成的语言风格和生活积 累,大量方言、俗语、遏 后语、行业语的使用,使得许多作品表现出明显的地域性,北杂剧 和南戏文风格迥异,西游记的江淮色彩,金瓶梅的运河情调,聊斋志异的齐鲁风味,红楼梦的京都韵致,也都各各不同。第五、元明清文学数量多,规模大,呈现出海涵一切的集大成状貌。如 果说唐代?千多诗人创作的8万来首诗和宋代?千多词 人创作的?万来首词曾标志着中国古代诗词 的

14、极一时之盛,那么,且 不计 元明,仅仅清代就 有不 下8万诗人和?万 词人,他们创作的难以计数的“千汇万 状”的作品,或尊唐,或崇宋,或 自创一 格,过去有的现在有,过去没有的现在也有,这仅仅是一个 朝代的诗词,但由此也可见元 明清作家作 品之多的一“斑”了。至 于作品规模之大,也堪称空前,不少小说长达 百万字,还有数以百计的戏 曲,一部就是 颇具规模的诗集。而女作家陈端生的弹词再生缘,长达9 年8月,在刚刚建省的海南召开的全国第五届三 国演义研讨会,就以加强三 国演义应用研究、加速海南开发为主题。在 原财政部长 王丙乾倡议下,中央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成立 了红楼梦理财问题联合课题组,他 们的

15、研究引起 了江泽 民同 志的兴 趣 和关注3见光 明日报?;?报道4。诚然,红楼 梦所表现 的“俭则兴、奢则 败”的理财 思想,对于我们反腐倡廉、勤俭节 约、精心理财、艰苦奋斗建设四化,无疑是具有借鉴价值和启示 意义的。此外,借助 元 明清文学开辟旅游景点,建设 旅游专线,进行诸如“水浒艺术节”“西游迷宫”“红楼宴”等形形 色色的经济开 发,也正呈 现出方兴未艾之势。以上所举种种元 明清文学特点,或仅仅就其外部表现而言,或只对其内在特质作了某些不算全 面的揭示,并没有达 到深刻概括其内在规律的高度,也未能构成严密的逻辑体系,但它们确确实实是前代文学 所不曾有过的或不曾突出表现出来的,因此,掌握这 些特 点,对 于认识和学习元 明清 文学 还是 会有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