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与龟兹 《西域记》与《慈恩传》中有关龟兹几个问题的探讨.docx

1、玄奘与龟兹 西域记与慈恩传中有关龟兹几个问题的探讨 玄奘与龟兹 西域记与慈恩传中有关龟兹几个问题的探讨 玄奘与龟兹 西域记 与慈恩传 中有关龟兹几个问题的探讨 何 芳 李 强 (新疆龟兹石 窟研究所新疆文物局） 玄奘是我国唐代伟大的佛学家、 翻译家、 旅行家， 是中外文化交流的杰出使者和世界文化名人。 在中国文化发展史、 中外文化交流史都占有重要的地位。 鲁迅先生称构成中华民族脊梁 的有四种人： 埋头苦干的人、 拼命硬干的人、 为民请命的人、 舍身求法的人。 玄奘就是舍身求法人中的杰出代表。 他在中国是个脍炙人口、 家喻户晓的人物。 在亚洲和世界都有十分深远的影响。 玄奘一生的业绩， 体现了他

2、的不朽精神。 镌刻在陕西铜川玉华山玄奘纪念馆石碑上， 由我国著名学者、 玄奘研究中心 主任黄心川先生撰写的铭文概括了 玄奘的精神： 玄奘那种真诚向国外学习、 勇于开拓的精神， 那种历尽千难万险、 百折不挠的顽强奋斗精神， 那种虔虔不懈、 追求真理、 攀登学术高峰的精神， 那种不慕荣利、 返回祖国、 造福人民的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 那种工作作风踏实、 计时分业的严谨精神， 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激励着我们前进1！ 这种精神同样激励着与玄奘有着非常密切因缘的新疆龟兹文化研究工作者。 对我们今天研究龟兹文化有着巨大的促进和激励作用。 玄奘为了 探求佛教的真谛， 万死不辞地赴印度考察与游学。 在行经

3、西域时， 他在龟兹停留了 两个月， 对龟兹的地理、 历史、 经济、 宗教、 语言、 文字、 艺术、 民俗、 传说诸多方面进行了 考察。 这些实地考察的情况， 记录在他回国后与沙门辩机著的大唐西域记 （ 以下简称西域记 ） 里。 玄樊逝世后， 玄奘的弟子慧立和彦惊将玄奘取经的事迹写成书籍， 即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 （以下简称慈恩传 ） 。 此书与西域记 堪称双璧。 两书都是研究唐代中西交通及西域、 中亚、 印度珍贵的资料。 其中对龟兹的记述， 两书互为表里、 互为印证，各有侧重， 内容十分丰富， 是龟兹史料中价值最高的资料之一。 西域记 是玄奘奉唐太宗旨意撰写的， 书中所述均是玄奘亲自所见所闻，且

4、玄奘在治学上历来严谨朴实， 玄奘在西域记 跋文 里说： 推表山川， 考采境壤， 详国俗之刚柔， 系水土之风气， 动静无常， 取舍不同， 事难穷验，非可臆说， 随所游至， 略书梗概， 举其见闻， 记诸慕化。 他又在进（大唐西域记） 表 中说他的记述是皆存实录， 匪敢雕华 2。 这些都表明玄奘对待考察和记录事物的严谨态度和负责精神。 因而， 这两本书的真实性、 可靠性和珍贵价值， 就不言而喻了。 古代龟兹疆域包括今新疆库车、 拜城、 新和、 沙雅、 温宿、 阿克苏、 巴楚、 轮台一带。 龟兹地理条件优越， 气候温和， 物产丰富， 文化昌盛。 又有古代东西方交流大动脉丝绸之路横贯其中。 文化交流促进

5、了 龟兹社会的发展。 故龟兹是西域举足轻重的大国。 自汉代至唐代， 龟兹与中国内地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 汉唐两代， 都在龟兹境内设置管理西域的最高机构。 中原文化西进、 西域文化东传， 龟兹都起着重要的媒介作用。 这些在中国历代文献上都有所记载， 但都比较简疏。 西域记 设有屈支（龟兹） 国 条， 其内容之丰富， 是研究龟兹历史文化不可或缺的资料。 对于西域记 和慈恩传 的研究， 中外学者已有累累成果， 其中对龟兹的研究成果也相当可观。 这些都对龟兹文化研究作出了 重大贡献3。 我们拟在前贤研究的基础上，对一些尚未涉及或未深入讨论的问题， 作浅显的探析， 如有不妥， 诚望专家指正。 一 西域记

6、 记： 龟兹国东西千余里， 南北六百余里。 该书记载从阿耆尼（今焉耆） 西南行二百余里， 逾一小山， 越二大河， 西得平川， 行七百里， 至屈支国 。 根据学者研究， 此段所记一小山即今库鲁克山， 越二大河可能即今孔雀河， 从此七百里即到龟兹。 该书在龟兹阿奢理贰伽蓝 记述后说： 从此西行六百里， 经小沙碛，至跋禄迦国。 阿奢理贰伽蓝 据研究即现在的库木吐拉石窟前的遗址。 跋禄迦国经考证即今温宿县喀拉玉尔衮4。 从此推断， 龟兹的东界包括今轮台， 西界已达今阿克苏。 实际上， 龟兹西面管辖的地域可达今巴楚的东部， 今属图木舒克市的托库孜萨来遗址， 系汉代的尉头国， 南北朝时即属龟兹， 唐代称据

7、史德城。 新唐书 地理志 载： 据史德城， 龟兹境也， 一日郁（尉） 头州， 在赤河北岸孤石山。 西域记 记龟兹国东西千余里， 应该包括据史德城。 西域记 的记载， 说明唐代初期龟兹疆域基本上保持南北朝时期的疆域。 我国学者认为唐代龟兹的疆域基本上包容了 阿克苏区的八县一市、 喀什地区的巴楚县、 巴音郭楞川的轮台等十余县之地5。 这个考定， 与西域记 所记龟兹东西千余里， 南北六百余里。 的疆域是基本相符的。 二 西域记 记载： 大城西门外， 路左右各有立佛像， 高九十余尺。 于此像前， 建五年一大会处。 每岁秋分数十日间， 举国僧徒皆来会集， 上至君王， 下至士庶， 捐废俗务， 奉持斋戒，

8、受经听法，渴日忘疲。 其中五年一大会 指的是佛教最隆重的法会仪式般遮于瑟大会 。 般遮 即梵语五的意思。 汉文译意叫无遮大会 。 对此，学者多有考释。 然而， 在五年一大会处 之后， 又说每岁秋分数十日间， 举国僧徒皆来会集 ， 这让人理解为， 五年召开一次大会，而每年秋天又组织一次集会， 是否是两种活动。 根据学者研究， 开始无遮大会 是五年一次。 后来无遮大会 愈加风行， 演变成每年一次， 或一年多次。 这在印度是很普遍的， 玄奘西域记 卷五羯若鞠阁国 记有： 五岁一设无遮大会， 岁一集会诸国沙门， 于三七日中， 以四事供养， 庄严法座，广饰义筵， 令相榷论， 。 卷十一摩腊婆国 记有：

9、每岁恒设无遮大会， 召集四方僧徒， 修施四事供养， 或以三衣道具， 或以七宝珍奇，奕世相承， 美业无替。 同卷伐腊毗国 记有： 岁设（无遮） 大会七日， 以殊珍上味， 供养僧众。 在玄奘西行求法80余年后， 新罗僧人慧超亦赴印度求法， 他在往五天竺国传 中记载犍陀罗国 无遮大会的情况： 此王每年两回设无遮大斋 。 在中国内地， 笃信佛教的梁武帘， 更是热衷举行无遮大会 ，一年内举行多次。 中大通元年(529)九月、 十月各举行一次。 大同二年(536)-年内举行三次6。 与龟兹毗邻的于阗， 亦是流行无遮大会 。 中原僧人昙学、 威德等游学西域至于阗， 遇无遮大会 。 贤愚经记 中说： 河西沙门

10、释昙学、 威德等凡有八僧， 结志游方， 远寻经典， 于于阗遇般遮于瑟之会。 般遮于瑟者， 汉言五年一切大众集也。 三藏诸学， 各弘法宝， 说经讲律， 依业而教。 以上说明， 无遮大会 是印度、 西域普遍流行的一种重大法会活动， 是推进佛教发展的重要手段。 并随佛教的发展， 根据统治者的意愿， 各国各地的无遮大会 在发展变化， 许多地方都打破常规，随机频繁举办。 西域记 所记龟兹无遮大会 ， 概括了 龟兹地区无遮大会 的特点。 无遮大会 传入中国内地并得到普及和流行，与龟兹和于阗的媒介作用是分不开的。 三 慈恩传 里有一段记载： 有高昌人数十， 于屈支出家， 别居一寺， 寺在城东南， 以法师从家

11、乡 来， 先请过宿，因就之， 王共诸德各还。 7 这段文字告诉我们， 唐初时龟兹就有从高昌来的汉僧， 这些僧人可能早先就到了 高昌， 然后来龟兹的， 但这些僧人也可能是在高昌出生的。 不论怎样， 这些僧人都祖籍内地。 他们都是玄奘的老乡 ， 他们以法师从家乡 来， 先请过宿 。 这些僧人别居一寺 ， 说明龟兹有专门为汉僧而设的寺院。 这个寺院是属于大乘佛教的， 因为玄奘当日就食宿在那里， 玄奘完全能接受此寺院的斋食。 而第二天， 龟兹王请玄奘到官内招待三净 食， 玄奘却拒绝了 。 三净 即三种净肉，包括： 不为我杀， 且不见其杀者； 不为我杀， 且不闻被杀之声者；无为我而杀之嫌着 三种肉。 小

12、乘佛教在一定条件下允许食三净肉 ， 而大乘佛教认为食肉是违反大慈悲精神的， 是绝对禁止的。 对于龟兹设有汉人寺院， 有学者说： 以此一事而论， 龟兹之佛教， 盖犹在顺境之中， 可知已8。 所谓顺境 意是在顺利发展中，这是中允的。 起码说明隋及初唐时代， 龟兹社会还是比较稳定的， 所以才能出现顺境 。 只有顺境 才可出现不同民族僧侣、 不同佛教派共存的和谐局面。 但更深一层的内容是值得深入探讨的。 近来学术界对汉文化对西域影响问题的研究有不少新进展。 龟兹唐初设有汉僧寺院就是一个有价值的线索。 它告诉我们， 在唐于龟兹设立安西都护府 ， 大量汉族官兵、 僧侣、 工匠来龟兹前， 就有不少汉人在西域

13、世代居住， 汉文化早就在西域产生影响。 就佛教文化而言， 除了 现存石窟壁画中有一些汉地的艺术影响外， 出土的大量南北朝、 隋、 唐初的汉文佛经， 是很能说明这一问题的。 据专家介绍， 北周时到中原传授五旦七声音乐理论和琵琶技艺的龟兹大音乐家苏祗婆， 在解说七声 时， 先说出龟兹语的音名， 然后说出华言 的音名， 最后是中原现在用的调名。 音乐史学家研究多年不解华言 的真意。 后来， 有我国著名音乐史学家研究认为： 华言 可能是龟兹当地汉人的称谓， 暗示着当时龟兹已经有汉人生活在龟兹， 而且有自己的语言方式。 此观点提出后， 给人以很大的启发。 此问题还有待从各方面深入研究。 但这个思路是很有

14、意义的。 慈恩传 里记载龟兹有来自高昌的汉僧， 恐不是个别现象， 这个珍贵的线索， 是值得注意研究的。 四 慈恩传 龟兹部分里， 有很大一部分记述了 玄奘与龟兹高僧木叉鞠多关于佛教教义的论争。 这是一段极为重要的文字， 其内涵非常丰富。 兹引此段： 城西北阿奢理儿寺（唐言奇特） ， 是木叉鞠多所住寺也。 鞠多理识闲敏， 彼所宗归。 游学印度二十余栽。 虽涉众经， 而声明最善。 王及国人咸所尊重， 号称独步。 见法师至徒以客礼待之。 未以知法为许。 谓法师日， 此土杂心 、 俱舍 、 毗婆沙 等一切皆有， 学之足得， 不烦西涉受艰辛也。 法师报日， 此有瑜伽论 不， 鞠多日， 何用问是邪见书乎，

15、真佛弟子者不学是也。 法师初深敬之， 及闻此言视之犹土。 报日， 婆沙 、 俱舍 本国已有， 恨其理疏言浅非究竟说， 所以故来欲学大乘瑜伽论 耳。 又瑜伽 者， 是后身菩萨弥勒所说， 今谓邪书， 岂不惧无底枉坑乎。 彼日， 婆沙 等汝所未解， 何谓非深。 法师报日， 师今解不？ 日： 我尽解。 法师即引俱舍 初文问， 发端即谬， 因更穷之。 色遂变动，云： 汝更问余处， 又示一文亦不通。 日论 无此语。 时王叔智月出家亦解经论， 时在旁坐，即证言， 论 有此语。 乃取本对读之。 鞠多极惭， 云： 老忘耳。 又问余部、 亦无好释。 时为凌山雪路未开不得进发， 淹停六十余日， 观眺之外， 时往就言， 相见不复踞坐， 或立或避。 私谓人日， 此支那僧非易酬对， 若往印度， 彼少年之俦未必有也。 其畏叹如是9。 概括起来， 这段文字有以下主要内容： 1 当时龟兹信奉的是小乘佛教说一切有部， 木叉鞠多向玄奘介绍的杂心 、 俱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