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方进传第五十四作文.docx

1、翟方进传第五十四作文翟方进传第五十四说明本传叙述翟方进及其子翟义的事迹。翟方进，家世微贱，羁旅游学，遂成名儒。历官中外，兼通文法吏事，缘饰以儒雅。以惨急之资，倾危之智，排挤他人，结知君主。为丞相司直，一年内劾免两个司隶校尉。为相九年，中伤他人尤多，大都出于私意。终因灾害频仍，民不聊生，受责而自杀。翟义，少以父任为郎。官至东郡太守。反对王莽篡权，举兵起义、声讨王莽。众达十余万、三辅自茂陵以西二十三县群起响应。后失败被捕，碟尸弃市、夷三族。汉书此传写得有声有色。从传未司徒掾班彪曰，可知传论是班彪所作。传论对翟方进无一语指责，而说身为儒宗，致位宰相，盛矣，足见钦羡之态；对翟义评曰怀忠愤发，是官样文章

2、，而说义不量力，既是以成败论人，还寓刘秀有力的弦外之音。翟方进字子威，汝南上蔡人也()。家世微贱，至方进父翟公，好学，为郡文学()。方进年十二三，失父孤学()，给事太守府为小史，号迟顿(钝)不及事，数为掾史所詈辱。方进自伤，乃从汝南蔡父相问己能所宜()。蔡父大奇其形貌，谓曰：小史有封侯骨，当以经术进，努力为诸生学问。方进既厌为小史，闻蔡父言，心喜，因病归家，辞其后母，欲西至京师受经。母怜其幼，随之长安，织履以给。方进读经博士()，受春秋。积十余年，经学明习，徒众日广，诸儒称之。以射策甲科为郎()。二三岁，举明经，迁议郎。()汝南：郡名。治上蔡(在今河南上蔡西南)。上蔡：县名。()文学：官名。汉

3、州郡及王国皆置文学，略如后世的教官。()弧学：犹言独学。或说犹弃学。()蔡父：犹今言蔡老。()读经博士：读经于博士。()射策：汉代取土制度之一。主试者将试题写于简策，分甲乙科，列于案上。应试者随意取答。主试者按所答水平定其优劣。上者为甲，次者为乙。是时宿儒有清河胡常()，与方进同经，常为先进()，名誉出方进下，心害其能，论议不右方进()。方进知之，候伺常大都授时()，遣门下诸生至常所问大义疑难，因记其说。如是者久之，常知方进之宗让己()，内不自得()，其后居士大夫之间未尝不称述方进，遂相亲友。()清河：郡名。治清阳(在今河北清河东南)。()先进：先辈。()不右：不推崇。()大：衍字。都授：谓总

4、集诸生大讲授。王引之曰：大字涉注义大讲授而衍，都即大也，不当更有大字。()宗：尊也。()内不自得：思想上不自安。河平中()，方进转为博士。数年，迁朔方刺史()，居官不烦苛，所察应条辄举()，甚有威名。再三奏事，迁为丞相司直()。从上甘泉()，行驰道中()，司隶校尉陈庆劾奏方进()，没入车马。既至甘泉宫，会殿中，庆与廷尉范延寿语()，时庆有章劾，自道：行事以赎论()，今尚书持我事来()，当于此决。前我为尚书时，尝有所奏事。忽忘之。留月余。方进于是举劾庆曰：案庆奉使刺举大臣，故为尚书，知机事周密壹统，明主躬亲不解(懈)。庆有罪未伏诛，无恐惧心，豫(预)自设不坐之比()。又暴扬尚书事，言迟疾无所在(

5、)，亏损圣德之聪明，奉诏不谨()，皆不敬，臣谨以劾。庆坐免官。()河平：汉成帝年号，共四年(前前)。()朔方：汉十三刺史部之一。辖区当约今陕西北部、内蒙古河套地区及宁夏、山西等部分地区。()条：诏条，即所察的六条。()丞相司直：官名。掌佐丞相举不法。()甘泉：指甘泉官。在今陕西淳化西北。()驰道：君主驰走车马之道。()司隶校尉：官名。掌引察京师百官及所辖附近各郡。陈庆：字君卿。()廷尉：官名。掌刑狱。范延寿：字子路。安成人。()行事：谓已行之事。指陈庆以往被章劾事。()今：当作令(吴恂说)。尚书：官名。掌文书章奏。()自设不坐之比：指陈庆于殿中告范延寿以赎论之语。()迟疾无所在：言迟疾无定。(

6、)奉诏不谨：言陈庆奉使刺举大臣而有章劾。会北池浩商为义渠长所捕()，亡，长取其母，与豭猪连系都亭下()。商兄弟会宾客，自称司隶掾、长安县尉，杀义渠长妻子六人。亡。丞相、御史请遣掾史与司隶校尉、部刺史并力逐捕，察无状者()，奏可。司隶校尉涓勋奏言：春秋之义，王人微者序乎诸侯之上，尊王命也()。臣幸得奉使，以督察公卿以下为职，今丞相宣请遣掾史，以宰士督察天子奉使命大夫()，甚悖逆顺之理。宣本不师受经术，因事以立奸威。案浩商所犯，一家之祸耳，而宣欲专权作威，乃害于乃国，不可之大者。愿下中朝特进列侯、将军以下()，正国法度。议者以为丞相掾不宜移书督趣(促)司隶。会浩商捕得伏诛，家属徙合浦()。()北地

7、：郡名。治马领(在今甘肃庆阳西北)。义渠：县名。在今甘肃宁具西北。()豭()猪：公猪。()察无状：谓察义渠长无状之情实。()穀梁传僖公八年云：王人之先诸侯，何也？贵王命也。()宰士：指丞相之掾史。天子奉使命大夫：谓天子所使命的大夫。()下中朝：丞相为外朝之首，此劾丞相，故请下中朝议。()合浦：郡名。治合浦(在今广西台浦东北)。故事，司隶校尉位在司直下，初除，谒两府()，其有所会，居中二千石前，与司直并迎丞相、御史。初方进新视事，而涓勋亦初拜为司隶，不肯谒丞相、御史大夫，后朝会相见，礼节又倨()。方进阴察之，勋私过光禄勋辛庆忌()，又出逢帝舅成都侯商道路()，下车立，过()，乃就车。于是方进举奏

8、其状，因曰：臣闻国家之兴，尊尊而敬长，爵位上下之礼，王道纲纪。春秋之义，尊上公谓之宰，海内无不统焉()。丞相进见，圣主御坐为起，在舆为下()。群臣宜皆承顺圣化，以视(示)四方。勋吏二千石，幸得奉使，不遵礼仪，轻谩(慢)宰相，贱易上卿，而又诎(屈)节失度，邪谄无常，色厉内荏()。堕国体()，乱朝廷之序，不宜处位。臣请下丞相免勋。()两府：指丞相、御史大夫。()倨：傲也。()光禄勋：官名。掌领宿卫侍从之官。辛庆忌：本书卷六十九有其传。()商：王商。()()：等待。()春秋之义等句：穀梁传僖公九年云：天子之宰，通于四方。()在舆为下：汉旧仪云：皇帝见丞相起，谒者赞称曰皇帝为丞相起。起立乃坐。皇帝在道

9、，丞相迎谒，谒者赞称曰皇帝为丞相下舆。立乃升车。()色厉内荏：外表强硬而内心怯弱。()堕：毁也。时太中大夫平当给事中()，奏言方进国之司直，不自敕正以先群下，前亲犯令行驰道中，司隶庆平心举劾，方进不自责悔而内挟私恨，伺记庆之从容语言，以诋欺成罪。后丞相宣以一不道贼()，请遣掾督趣(促)司隶校尉，司隶校尉勋自奏暴于朝廷，今方进复举奏勋。议者以为方迸不以道德辅正丞相，苟阿助大臣，欲必胜立威()，宜抑绝其原()。勋素行公直，奸人所恶，可少宽假，使遂其功名。上以方进所举应科，不得用逆诈废正法()，遂贬勋为昌陵令()。方进旬岁间免两司隶()，朝廷由是惮之。丞相宣甚器重焉，常戒掾史：谨事司直，翟君必在相位

10、，不久()。()太中大夫：官名。掌议论。平当：本书卷七十一有其传。()不道贼：指浩商。()必胜：必取胜。()原：指互劾之风。()逆诈：谓以诈意逆猜人。()昌陵：县名。汉置。寻废。故治在今陕西临潼县东。()旬岁：犹言满岁。()不久：言迁擢必速。是时起昌陵()，营作陵邑，贵戚近臣子弟宾客多辜榷为奸利者()，方进部掾史覆案，发大奸臧(赃)数千万。上以为任公卿()，欲试以治民，徒方进为京兆尹()，搏击豪强，京师畏之。时胡常为青州刺史()，闻之，与方进书曰：窃闻政令甚明，为京兆能，则恐有所不宜()。方进心知所谓，其后少弛威严。()昌陵：汉成帝初作延陵，言事者以为不便，乃更造昌陵，耗费至巨，数年不成。谷永

11、等议仍延陵。()辜榷：独占；统括财利。()任：堪也。()京兆尹：官名。辖区在长安以东，治所在长安。()青州：汉十二刺史部之一。辖区约当今山东北部。()恐有所不宜：意谓触犯贵戚必惹来麻烦。居官三岁，永始二年迁御史大夫()。数月，会丞相薛宣坐广汉盗贼群起及太皇太后丧时三辅吏并(傍)征发为奸，免为庶人。方进亦坐为京兆尹时奉丧事烦扰百姓，左迁执金吾()。二十余日，丞相官缺，群臣多举方进，上亦器其能，遂擢方进为丞相，封高陵侯，食邑干户。身既富贵，而后母尚在，方进内行修饰()，供养甚笃。及后母终，既葬三十六日，除服起视事，以为身备汉相，不敢逾国家之制()。为相公洁，请托不行郡国。持法刻深，举奏牧守九卿，峻

12、文深诋，中伤者尤多。如陈咸、朱博、萧育、逢信、孙闳之属()，皆京师世家，以材能少历牧守列卿，知名当世，而方迸恃立后起，十余年间至宰相，据法以弹咸等，皆罢退之。()永始二年：即公元前年。()执金吾：官名。为督巡三辅治安的长官。()饰：谨也。()国家之制：汉制，自文帝遗诏之后，国家遵以为常。大功十五日，小功十四日，缌麻七日。翟方进自以为大臣，故言不敢逾国家之制。()陈咸：陈万年之子。本书卷六十六附其传。朱博：本书卷八十二有其传。萧育：萧望之之子。萧望之传附其传。逢信：字少子。孙闳：杜业传作孙宏。初咸最先进，自元帝初为御史中丞显名朝廷矣。成帝初即位，擢为部刺史，历楚国、北海、东郡太守()。阳朔中()

13、，京兆尹王章讥切大臣()，而荐琅邪太守冯野王可代将军王凤辅政()，东郡太守陈咸可御史大夫。是时方进甫从博士为刺史云()。后方进为京兆尹，咸从南阳太守入为少府()，与方进厚善。先是逢信已从高弟(第)郡守历京兆、太仆为卫尉矣()，官簿皆在方进之右。及御史大夫缺，三人皆名卿，俱在选中，而方进得之。会丞相宣有事与方进相连，上使五二千石杂问丞相、御史()，咸诘责方进，冀得其处()，方进心恨。初大将军凤奏除陈汤为中郎，与从事()。凤薨后，从弟车骑将军音代凤辅政，亦厚汤。逢信、陈咸皆与汤善，汤数称之于凤、音所。久之，音薨，凤弟成都侯商复为大司马卫将军辅政。商素憎陈汤，白其罪过，下有事案验，遂免汤，徙敦煌()

14、。时方进新为丞相，陈咸内惧不安，乃令小冠杜子夏往观其意()，微自解说。子夏既过方进，揣知其指(旨)，不敢发言。居亡(无)何()，方进奏咸与逢信邪枉贪汗(污)，营私多欲。皆知陈汤奸佞倾覆，利口不轨，而亲交赂遗，以求荐举。后为少府，数馈遗汤。信、咸幸得备九卿，不思尽忠正身，内自知行辟(僻)亡(无)功效，而官媚邪臣()，欲以徼幸，苟得亡(无)耻。孔子曰：鄙夫可与事君也与(欤)哉！()咸、信之谓也。过恶暴见，不宜处位，臣请免以示天下。奏可。()楚国：据陈咸传，当作楚内史。北海、东郡：皆郡名。北海郡治营陵(在今山东潍坊市西南)。东郡治濮阳(在今河南濮阳西南)。()阳朔：汉成帝年号，共四年(前前)。()王

15、章：本书卷七十六有其传。()琅邪：郡名。治东武(今山东诸城)。冯野王：冯奉世之子。冯奉世传附其传。()甫：始也。()南阳：郡名。治宛县(今河南南阳)。少府：官名。掌山海他泽收入和皇室手工业制造。()京兆：京兆尹。太仆：官名。掌皇帝的舆马和马政。卫尉：官名。掌管宫门警卫，主南军。()使五二千石杂问：晋灼曰：大臣狱重，故以秩二千石五人诘责之。()其处：指翟方进的官位(即御史大夫)。()此处有误。中郎：据陈汤传(本书卷七十)，当作从事中郎。与：据颜注每有政事皆与谋之而行也，与字下有缺文，疑作与谋政。()敦煌：郡名。治敦煌(在今甘肃敦煌西)。()小冠杜子夏：指杜钦。杜周之子。杜周传附其传。()无何：没

16、多久。()官：犹公。()鄙夫可与事君也欤哉：见论语阳货篇。意谓不可让鄙夫事君。后二岁余，诏举方正直言之士，红阳侯立举咸对策()，拜为光禄大夫给事中()。方进复奏：咸前为九卿，坐为贪邪免，自知罪恶暴陈，依托红阳侯立徼幸，有司莫敢举奏。冒浊苟容()，不顾耻辱，不当蒙方正举，备内朝臣。并劾红阳侯立选举故不以实。有诏免咸，勿劾立。()立：王立。()光禄大夫：官名。掌议论。属光禄勋。()冒浊：贪污。后数年，皇太后姊子侍中卫尉定陵侯淳于长有罪()，上以太后故，免官勿治罪。有司奏请遣长就国，长以金钱与立，立上封事为长求留曰：陛下既托文以皇太后故()，诚不可更有它计()。后长阴事发，遂下狱。方进劾立怀好邪，乱

17、朝政，欲倾误要主上()，狡猾不道，请下狱。上曰：红阳侯，朕之舅，不忍致法，遣就国。于是方进复奏立党友曰：立素行积为不善，众人所共知。邪臣自结，附托为党，庶几立与(预)政事，欲获其利。今立斥逐就国，所交结尤著者，不宜备大臣，为郡守。案后将军朱博、巨鹿太守孙闳、故光禄大夫陈咸与立交通厚善()，相与为腹心，有背公死党之信，欲相攀援，死而后己；皆内有不仁之性，而外有俊材，过绝人伦，勇猛果敢，处事不疑，所居皆尚残贼酷虐，苛刻惨毒以立威，而亡(无)纤介爱利之风()。天下所共知，愚者犹惑。孔于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言不仁之人，亡(无)所施用；不仁而多材，国之患也。此三人皆内怀奸滑，国之所患

18、，而深相与结，信于贵戚奸臣，此国家大忧，大臣所宜没身而争也()。昔季孙行父有言曰()：见有善于君者爱之，若孝子之养父母也；见不善者诛之，若鹰鹯之逐鸟爵(雀)也()。翅翼虽伤，不避也。贵戚强党之众诚难犯，犯之，众敌并怨，善恶相冒。臣幸得备宰相，不敢不尽死。请免博、闳、咸归故郡，以销奸雄之党，绝群邪之望。奏可。成既废锢，复徙故郡，以忧发疾而死。()淳于长：佞幸传有其传。()托文：托于诏文。()不可更有它计：意谓不可遣淳于长就国。()要：要挟。()(孙闳)与立交通厚善：孙闳与王立并不相爱(参考杜周传附仕业传)。此乃翟方进以私怨排挤之。()爱利：仁爱而利人。()人而不仁如礼何：见论语八佾篇。意谓若用不

19、仁之人，则礼崩乐坏。()没身而争：犹云拼命力争。()季孙行父：即季文子，春秋时鲁卿。()见有善于君者爱之等句：见左传文公十年。文字稍异。方进知(智)能有余，兼通文法吏事，以儒雅缘饬(饰)法律，号为通明相，天子甚器重之，奏事无不当意，内求人主微指(旨)以固其位。初，定陵侯淳于长虽外戚，然以能谋议为九卿，新用事，方进独与长交，称荐之。及长坐大逆诛，诸所厚善皆坐长免，上以方进大臣，又素重之，为隐讳。方进内惭，上疏谢罪乞骸骨()。上报曰：定陵侯长已伏其辜，君虽交通，传不云乎，朝过夕改，君子与之()，君何疑焉？其专心壹意毋怠，近医药以臼持。方进乃起视事，条奏长所厚善京兆尹孙宝、右扶风萧育()，刺吏二千石

20、以上免二十余人。其见任如此。()乞骸骨：要求退职。()与：许也。()孙宝：本书卷七十七有其传。萧育：萧望之之子。萧望之传附其传。方进虽受穀梁()，然好左氏传、天文星历，其左氏则国师刘歆()，星历则长安令田终术师也。厚李寻()，以为议曹。为相九岁，绥和二年春荧惑守心()，寻奏记言：应变之权，君侯所自明。往者数白()，三光垂象，变动见端，山川水泉，反理视(示)患，民人讹谣，斥事感名。三者既效，可为寒心。今提扬眉()，矢贯中()，狼奋角()，弓且张()，金历库()，土逆度()，辅湛(沈)没()，火守舍()，万岁之期()，近慎朝暮()。上无恻怛济世之功，下无推让避贤之效，欲当大位，为具臣以全身()，难

21、矣！大责日加，安得但保斥逐之戮()？阖府三百余人()，唯君侯择其中，与尽节转凶。()穀梁：穀梁传。()刘歆下省一师字；因其下有一师字而省。()李寻：本书卷七十五有其传。()绥和二年：前年。荧惑：火星。心：星名。二十八宿之一。()白：言报告于翟方进。()提：摄提星。扬眉：言扬其芒角。()矢：枉矢星。贯中：谓贯于摄提中。()狼：星名。奋角：有芒角。()弓：天弓九星。张：言兵起之象。()金：星名。又称太白星。历库：言历武库则兵起。()土：星名。又称镇星。逆度：逆行。()辅：星名。北斗第四星旁的一小星。沈没：言不见。辅星，比喻近臣；辅星沈没，为翟方进将死之占。()火：垦名。又称荧惑。守舍：守心。()万

22、岁之期：谓死。()近慎朝暮：言朝夕将发生事变。()具臣：备位充数之臣。()大责日加，安得但保斥逐之戮：意谓事关重大，不只斥逐而已。()阖府：指丞相府。方进忧之，不知所出，会郎贲丽善为星()，言大臣宜当之()。上乃召见方进。还归，未及引决，上遂赐册曰：皇帝问丞相：君有孔子之虑，孟贲之勇()，朕嘉与君同心一意，庶几有成。惟君登位，于今十年，灾害并臻，民被饥饿，加以疾疫溺死，关门牡开()失国守备，盗贼党辈，吏民残贼，殴杀良民，断狱岁岁多前。上书言事，交错道路，怀奸朋党，相为隐蔽，皆亡(无)忠虑，群下凶凶，更相嫉妒，其咎安在？观君之治，无欲辅朕富民便安元元之念。间者郡国谷虽颇孰(熟)，百姓不足者尚众，

23、前去城郭()，未能尽还，夙夜未尝忘焉。朕惟往时之用()，与今一也，百僚用度各有数。君不量多少，一听群下言，用度不足，奏请一切增赋()，税城郭堧及园田()，过更()，算马牛羊()，增益盐铁，变更无常。朕既不明，随奏许可，后议者以为不便，制诏下君，君云卖酒醪()。后请止，未尽月复奏议令卖酒醪。朕诚怪君，何待容容之计()，无忠固意，将何以辅朕帅(率)道(导)群下？而欲久蒙显尊之位，岂不难哉！传曰：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欲退君位，尚未忍。君其孰念详计，塞绝奸原，忧国如家，务便百姓以辅朕。朕既已改，君其自思，强食慎职。使尚书令赐君上尊酒十石，养牛一，君审处焉。()贲丽：姓赏()，名丽。星：谓占星术

24、。()言：指对皇帝而言。()孟贲：古代的勇士。()牡：锁闩。()前去城郭：谓流亡。()用：谓财用。()一切：权时。()堧()：城下田。()过更()：古代徭役制之一。应服役者出钱入官，由官府别雇人代为服役。()算马牛羊：指牲畜税。汉代人丁税曰算赋。此谓算及牲畜。()卖：指官卖。()容容：谓随众上下。()高而不危二句：见孝经诸侯章。方进即日自杀。上秘之，遣九卿册赠以丞相高陵侯印绶，赐乘舆秘器()，少府供张(帐)，柱槛皆衣素()。天子亲临吊者数至()，礼赐异于它相故事()。谥曰恭侯。长子宣嗣。()秘器：棺材。()柱槛皆衣索：屋柱与槛杆都披上白布。()至：当是焉字之误(杨树达说)。()礼赐异于它相故事

25、：颜师古引汉旧仪云：丞相有疾，皇帝法驾亲至问疾，从两门入。即薨，移居第中，车驾往吊，赠棺、棺殓具，赐钱、葬地。葬日，公卿以下会葬焉。宣字太伯，亦明经笃行，君子人也。及方进在，为关都尉、南郡太守()。()南郡：郡名。治江陵(今湖北江陵)。少子曰义。义字文仲，少以父任为郎，稍迁诸曹()年二十出为南阳都尉。宛令刘立与曲阳侯为婚()，又素著名州郡，轻义年少。义行太守事()，行县至宛，丞相史在传舍。立持酒肴谒丞相史，对饮未讫，会义亦往，外吏白都尉方至，立语言自若()。须臾义至，内谒径入()，立乃走下。义既还，大怒，阳(佯)以他事召立至，以主守盗十金，贼杀不辜，部掾夏恢等收缚立()，传送邓狱()。恢亦以宛

26、大县，恐见篡夺，白义可因随后行县送邓()。义曰：欲令部尉自送，则如勿收邪()！载环宛市乃送()，吏民不敢动，威震南阳。()诸曹：汉成帝时尚书令下设尚书五人(一人为仆射，四人分为四曹)，统称诸曹。()曲阳侯：王根。()行：代理职务。()自若：言如故。()内谒：犹通名。()部：部署。掾：属吏。()邓：县名。在今湖北襄樊市西北。()白义可因随后行县送邓：建议翟义因行县而以刘立自随送至邓县之狱。()如：当也(杨树达说)。()环：绕也。立家轻骑驰从武关入语曲阳侯()，曲阳侯白成帝。帝以问丞相。方进遣吏敕义出宛令()。宛令已出，吏还白状，方进曰：小儿未知为吏也，其意以为人狱当辄死矣()。()武关：关名。在

27、今陕西商南县东南。()出：释放。()方进曰等句：意谓翟义尚不明白政法方面的复杂根因。后义坐法免，起家而为弘农太守()，迁河内太守()，青州牧。所居著名，有父风烈。徙为东郡太守()。()弘农：郡名。治弘农(在今河南灵宝东北)。()河内：郡名。治怀县(在今河南武陟西南)。()东郡：郡名。治濮阳(在今河南濮阳西南)。数岁，平帝崩，王莽居摄，义心恶之，乃谓姊子上蔡陈丰曰()：新都侯摄天子位()，号令天下，故择宗室幼稚者以为孺子()，依托周公辅成王之义，且以观望()，必代汉家，其渐可见。方今宗室衰弱，外无强蕃(藩)()，天下倾首服从，莫能亢(抗)扞(捍)国难。吾幸得备宰相子，身守大郡，父子受汉厚恩，义当为国讨贼，以安社稷。欲举兵西诛不当摄者，选宗室子孙辅而立之。设令时命不成，死国埋名()，犹可以不惭于先帝。今欲发之，乃肯从我乎()？丰年十八，勇壮，许诺。()上蔡：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