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历史与文学双重视野下的中国海军百年史上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

1、我倒不是特别在乎人们把它归为历史还是归为哲学，我自己概括我的准备阶段是这样的，要有这样的四种目光：一个是要对历史有一个俯瞰的目光，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建起空间向度和学识介于的全貌，从宏观上把握历史。二是要有一种微察的目光，只有这样才能看到历史的细节。在细节，而细节往往是具备真实性的东西。三是要有一种透视的目光，要穿透史料，体会历史话语表层之下的微妙处。我们知道在历史的真相上面总是覆盖着坚硬厚实的皮核，只有想办法揭开这层皮核才能看到它的筋脉骨骼、神经血管。第四就是要有体味的目光，要体味历史场景生活的人，他们的处境、经历、性情和命运。那么在动笔之前我已经学习和研究了将近十年的海军史，开始动笔以后断断续

2、续又写了十年。期间真正用于文学写作的时间大概就两三年，另外的七八年主要还是在研究历史。如果说真的有一个历史与文学的双重视野，那么我看历史那只眼睛会瞪的大一些，做文学的那只眼睛相对会小一些。为什么会这样？我给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不敢轻易动笔对历史进行涂涂抹抹。这不是我天生胆小，而是因为我在学习的过程中就是日益感到历史本身太过复杂，太过幽深，太需要敬畏了。它具有自己神圣不可侵犯的逻辑和学术的规范。（五）拒绝假象，追求历史的常态我们有的时候，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历史本来就是一个小众的东西，如果没有精神上和技术上的充分准备或者说你还没有这个埃尔顿在历史学的实践中讲到的值得信赖的品质和高明的技巧，你完全可

3、能被一些假象所迷惑得出非常荒谬的结论，甚至进而形成社会进步的阻碍。要是再被个别别有用心的人忽悠了，那大家可能不是在历史的天空下去吸氧，而是在骗子的烟馆里去吸毒了。 我其实并不是要求每一个搞文学的作家必须具备多么完美的史学训练，你比如说我们知道的曹雪芹就未必经受过史学训练。但是这不影响红楼梦的伟大，他这部书引领我们活生生的感知了一个时代的繁华与悲凉。我只是要求文艺家不要为一些非历史的，也非文学的利益所诱惑，不要把我们这些良善之辈引向歧路，这过分吗？我们只是要求历史安静下来、单纯下来，弃绝喧嚣、回归常态，降到正常的体温，一五一十的去数黑道白，这过分吗？说到底搞文学的在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历史准备的时候

4、，不要匆忙上阵去抢夺麦克风。当然搞历史的也不要引刀自宫，不能背叛长期史学训练中获得的那种基本的学术规范，不能违背学术的良知。有良知的人无论是历史的演说者还是听众都应该秉持探究历史究竟的精神追求，批判意识和悲悯情怀，否则历史本身和文学本身都会贬值，我们的精神也会随之变得异常的萎缩。以上是我对今天的这个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历史和它的常态。也许我讲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没有关系，这个不是我今天要讲的主题。我今天要讲的主题还是从第二个问题开始，也就是在一种相对常态的状态下回顾近代以来中国海军走过了一条怎样曲折、艰难的发展历程。实际上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也是，我们其实也是被人反复忽悠的。这个我们很早就失去了对

5、这段历史在常态下进行探讨的条件，说到近代大家都知道从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1840年前中国有过海军，我们叫它中国古代海军。但是有很多，现在有很多人特别习惯于诉说祖宗的辉煌，在这个海军史领域，我们这个海军史的研究领域也是如此。长举的例子比如说说到我们古代的海军可以上溯到春秋时期吴国和楚国就曾经有过海战，那个时间大概是公元前485年。然后又说到隋唐，我们曾经征过朝鲜。宋代我们有过著名的这个陈家岛战役，那个大概是公元1161年左右。元朝，说到元朝我们还曾经两次东征过日本，至元三年到四年之间，两次东征过日本。明朝，说到明朝就更多了，说中国的水师曾经赴朝参加过抵御日本侵略的陆良海战。对吧？那是明朝万历

6、年间的事情。然后郑和下西洋，是吧？从永乐三年到宣德八年，我们曾经去过七次。然后郑成功收复台湾，包括清康熙年间还进行过对台湾正式的统一战争等等。二、近代以来中国海军走过的曲折艰难的发展历程（一）古代海军问题的四个找不到 但是如果我们听了刚才这些叙述，如果我们要是肯于不被忽悠的话，我们会发现我们有四个找不到。哪四个找不到呢？一是我们在历史上找不到中国古代海军作为一个独立军种而存在的充分证据。什么叫独立？比如说我们过去说过有楼船海军，楼船水师吗？楼船水师算不算一个，算不算海军？我们从它是否是独立军种来分析我们会发现它不具备海军的特色。它常常是内河性质，是吧？而且它是陆军的从属部队，它是为了完成每某一

7、次战争而临时组建的。所以它不具备独立军种的这种特性，这是一个找不到。 第二个找不到，我们找不到真正意义的海上战争行为的证据。刚才我们讲过了很多古代海军史被张扬的这些辉煌记录，但是你仔细发现它常常是从甲地到乙地渡海，然后经过陆上战争。它是前一阶段渡海，后一阶段陆战，它是这样的一种战争形态。并不是海上战争，就是舰队决战。不是这样的，这是我们的第二个找不到。 第三个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国家对海上军事力量的建设与运用的系统表述。我们研究陆战的时候发现我们中国古代兵书现在被印的很多，甚至有很多商场上做生意的人也开始运用这个什么孙子兵法。但是找不到国家对海上军事力量建设和运用的系统表述，这是我们的第三个找不到

8、。第四个找不到就是国家基于海上方向安全环境和战略利益的思考而经略海军的明确记录，我不找不到。这是古代海军的问题，我只是提这么一个头。因为今天我们主要讲近代海军，我们直接绕过去，直接去看1840年以来的中国近代海军。（二）1840年以来的中国近代海军1.当代中国海军力量写照1840年是道光20年，中国历史从那一年开始进入一个新的阶段，西方的坚船利炮越过重洋来扣打天朝大门的时候，我们的中国海军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给大家带来一个图，可能后边的朋友看不太清楚，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用语言来描述。那个时代的，1840年时代的中国海军的舰船就是这个样子。下面一个平板船上面一个帆，吊着一面大帅旗。我看今天来听讲

9、座的有很多这个年长的老先生们，他们大概很喜欢京剧。从这张图上大家可以看到京剧舞台上大帅升帐的影子。2、从清初到1840年鸦片战争将海防的军事力量的总体框架那么清王朝建立以后，这个马背上的政权在全国设立了十个八旗水师营，人数不超过一万。主要是守卫这个江海防要地的，起码我走过了六七个，我没有走全。时间比较长的比如说辽宁旅顺有一个地方叫水师营，我18岁当兵的时候就在那个地方。那个就是当年建立的这个八旗水师营之一。大概2000年的时候，我去过福建的三江口，那个地方有一个满族村。它的村子你进去以后你会发现整个村子像一个棋盘，这个街道横平竖直，房子都是一样的，门都是朝外的。那么那个村子实际上就是当年的八旗

10、水师营的住房地。现在这个村子虽然在福建的三江口，但是它很多生活习惯还保持着这个东北满足人的那个生活习惯。那么这是这个清王朝守卫江海房要地的主要兵力。那么担任海上防务的主要是所谓的绿营水师，这个绿营水师它倒也分为这个外洋水师和内河水师。但是你要知道它不是全国统一的国防力量，它分散给各地的督抚来管理。那么从清初到1840年鸦片战争，江海防的军事力量的总体框架一直没有什么根本的变化，还是这样子，一直没有什么根本的变化，那么装备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更新。这个刚才这张图大家看得可能不是很清楚。我给大家描述一下，在清史稿上它有这样的记载，就是说外海战船要仿民船改造，以利操防，它有这样的话。也就是说中国当时的海

11、军所用的船是仿照民船做的。那么1732年，大概就是雍正十年的时候还规定战船最长的30多米，按照当时的说法就是十丈五寸，宽七米当时的说是两丈六寸吧。吨位大约就是250吨，风帆动力。每艘船上只能装备三到五枚威力非常小的，射程非常近的这个固定炮架的前装式火炮。它的射击距离350米，就只有350米。而且它这个炮架是固定的，假如它要这个，如果炮是朝着这个方向，如果要想打那个方向的船怎么办？它只有把船操纵过来转过来，就是这样子的。那么载人也就不到一百人。3.1840年中国海军的物质基础 我不厌其烦的叙述这个是想告诉大家，这就是大约一百多年前面对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的海上军事力量和海防的物质基础。我看到

12、有一个英国的传教士叫郭士立，他写了一本中国简史，这个书错误很多。但是上面有一句话给我触动非常大。他说由大小不同的一千艘船所组成的中国舰队都抵御不了一艘英国战舰。这个话听起来很难听，但是真话往往都是很难听的。当时的英国已经完成了工业革命，科学技术取得了巨大的发展，经济实力在迅速提升。建立了以纺织、采煤、冶金为主的大机器工业和这个蒸汽为动力的铁路和航运业，它的海军开始逐步从风帆动力向蒸汽动力过渡。英国当时的舰船总数达到540艘，巨型的战舰有100多米长，排水量超过千吨。可以装备120门火炮，射程20华里，一万米。我们那个射程340米，可以对比一下。近代史的这个学者，我妄说一句有先天不足之处，为什么

13、？他没当过海军，不是真正的懂海军。要知道海军的发展，我做过六年的研究员终于弄明白了这件事。海军的发展特别讲究代继（音译），什么意思？就是中国和英国的两支海军不属于同一代，他们之间有深深的代沟。一个是跃跃欲试、健壮粗野的青年海盗，一个是垂垂老矣、体气衰弱的护家园丁。我们很多的学者对海军发展的这个技术上的这个问题常常是失察的，是不够重视的。所以我们常常说哎呀，这个鸦片战争我们失败主要是什么？腐败什么各种原因。政治上是正确的，但是具体的问题可能要比较复杂。比如刚才我说的技术上的这种落差要充分考虑进去。 4、1840年中国海军的思想基础面对不期而至的数千年未有的大变局，我们国人的这个，刚才讲的是物质基

14、础。但是思想基础又是什么？我有这样一个概括，就是在中华民族的历史命运还没来得及造就出林则徐、魏源的时候，中国人对于外部世界客观上的隔绝与疏离和主观上的回避封锁拒绝正视造成了它面对十五世纪大航海时代以来逐步显露的全球化、国际化大趋势全面的不适应。我们可以去看看清实录，这个看看那个宣宗实录道光22年的记载。道光22年已经是1842年，鸦片战争已经打了两年了。那个上面道光皇帝反复追问他的大臣，就是说捣乱的英吉利到底在哪个方向？周围几许？就是说国家有多大？女王有无婚配？和俄罗斯是否接壤？与新疆有无陆路可通等等？ 我再举个例子。第一次鸦片战争中中英双方后来在南京谈判，当时清政府派去一个学问很好、也很风雅

15、、很能干的官员，他的名字叫耆英。当时他的官衔是属杭州将军，我没有办法给大家说这个杭州将军可以比照为现在的什么官员，大概就是代理浙江省军区司令，大概就是这么个职务。那么1842年的时候这个52岁的满族贵族寿命和这个英国的首席谈判代表璞鼎查在金陵一个叫江考棚的地方举行谈判。 这个可能有的朋友说我知道这个投枚之戏，你说的这个东西礼记上就有记载。礼记上说这个叫“投壶之戏”，后汉书上面也记载过叫做“对酒射月必雅歌投壶”，就是用一个剑往那个一个壶口里面去投，投中了就赢了，失败了大家要喝酒受处罚。我告诉大家那个是古代的投枚之戏。耆英和邀请璞鼎查做的投枚之戏不是古代的那个投枚之戏。那个枚是一枚两枚的枚，木字边

16、加一个反文。耆英做的这个梅就是蜜饯梅子。怎么投？不是往壶里投，我投的时候你张开嘴，我往你嘴里投，如果我投中了你再往我嘴里投。这是一个在大概是在京师流行的一种风流谢客到勾栏瓦舍去嫖妓的时候的一种游戏。他邀请璞鼎查跟他做这个游戏。这个我们就知道英国发动鸦片战争对其商民来说就是要在中国谋求无限制的自由贸易的国际市场。是吧？对其政府来说就是要进一步扩大殖民地进而称霸世界。面对如此严重的挑战，面对这个重大的历史拐点，我们中国的高层官员居然邀请对手去投梅。我对这一段出自野史的掌故开始真的不敢相信。因为什么？它太可笑了，太超出常理了，太戏剧性了，太非逻辑了。幸好我有幸接触过北京的八旗旧家出身的老先生，有一位

17、很像茶馆里面的秦二爷的老先生他老人家就亲口给我讲，说这个没有什么不可能，没有什么不可能。当时就是他举了例子就是说当时就是他的祖说曾经在北京，当时北京有一个同文馆。他的祖上有一个祖辈到同文馆上学。那么这个人平常去上学，到放假了，该过春节了放假回家的时候，那么家里面要祭祖。那么祭祖的时候在原有的程序之外又给他增加的一个程序，这个程序是什么？就是让他对着祖宗的牌位忏悔。那么忏悔的内容是什么呢？就是说这个祖宗，我非常对不起。我辱没的祖先，我去学了洋文。这就是当时同文馆的这个学生。这个好像很奇怪，其实我们想想真的是很奇怪。你想想当年强势的满洲八旗打进中原的时候，他们非常乐意的接受汉语汉文化。那个时候他们

18、没有想到辱没祖宗，是吧？可是当他们面对西方列强转为弱势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觉学的，学学洋文这个是辱没祖宗。我个人感到这是典型的弱势文化的自保心态和应激反应。不管怎么说吧？这就是我们当时中国面临这个数千年未有的大边距时的思想基础、精神度量或者说文化心态。我本来里面有一些故事，我想给大家讲，看来这个时间也比较紧张了。那么我们就长话短说。5、18401848年中国海军的发展 鸦片战争之后，这个老中国暴露在从来未有的危机面前，那么海防问题已经非常尖锐而切近的摆在了当时的中国人面前，我们想回避也回避不了。这个有一个青年读者读了我的书以后专门给我了一封信，他说从这个1840年中国开始面临这个西方列强的入侵，

19、开始感受到海防的压力。那么到北洋海军成立已经是1888年，整整过去了48年，将近半个世纪。为什么已经深深感受到危机的中国要拖延半个世纪才建起一支真正意义上的近代海军呢？他说问我说这是不是就说明了封建政治的腐败和没落呢？我想了好长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说你这样说当然也不错，这个用这样的思维去高考可能能考到北大历史系。但是问题是中国是站在刚才我们说到的那样的一个物质基础和一个思想基础上开始面对一个全新的历史课题，你要真让它跨越那个局限，你要真给它时间、给它条件，给它历史机遇，对不对？我就想起爱因斯坦，我们知道伟大的科学家它不是搞历史的。但是它用最朴质的话阐述了历史哲学必须遵循的一条规律和逻辑，他

20、告诉他的学生三句话。他就说第一，这个因果律不能颠倒。第二，时间不能倒过来。第三，将来不能影响现在。我觉得郑天庭先生的一个解释特别重要，他就说这个历史是向前发展的，不能用后来的发展来附会当时，推论下去简单的以历史的结果来评判历史的过程往往会失去真实与公正。 那么关于这48年，也就是说从1848年到1888年海军成立这48年，这半个世纪，我认为是中国近代史上最重要的48年。中国历史的走向在这48年里面已经基本确定了，研究近代史，特别是研究近代海军史要对这48年下足的功夫。那么这48年，中国朝野在忙什么呢？我以为这48年中首先是经历了对外部世界的恐慌期，大家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些好像腿也不

21、太会打弯的人，他们吃饭的时候还外刀子，这个好像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有一个恐慌期。接下来是寻找应对措施的思考期。林则徐、魏源他们这些，包括什么后来的“师夷长技以治夷”的思想就是在这个时期萌生发展的，再接下来或者与此相交叠的是应对国内战乱的变乱期，这个常常是被大家忽略了。由于太平天国运动的兴起，我们知道太平天国1851年就开始了，是吧？这个清政府绝大部分精力用之于对付国内战争，无暇顾及海军建设。战争持续了15年，到天津陷落的时候时间一晃25年过去了。这25年其实也是中国历史上无法跳跃的25年。 我给大家举几个数字，整个太平天国运动，包括后期对缅军的平定这一段时间，整个清政府支出的军费一亿两白银，死

22、了将近六千万人，中国的经济大概倒退了50年，直接的经济损失，直接的和间接的造成的经济损失有几百亿白银之多。在这种情况下你让它转移精力去经营海军，恐怕它也是顾头顾不了尾。那么这25年过去以后，它也不是白白的过去了，它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迹。比较直接，同时又非常重要的意义是什么呢？是在这个平息太平天国运动的过程中新的政治力量开始登上了历史舞台的中心表演区。那么像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沈葆桢，是吧？丁日昌，包括恭亲王奕 以及像我们熟知的像什么容闳、薛福成、周复、郭嵩焘、冯桂芬等等一系列熟悉的名字就都开始出现了。我们可以算一个帐，李鸿章1823年生的，到1840年鸦片战争的时候他刚18岁，还是

23、个秀才，刚刚中了秀才。但是到这个太平天国就是天津被攻破以后，他已经是40多岁的巡抚做到总督了。那么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一代人已经在这种变乱中从籍籍无名，成为当时社会的政治力量的中心。那么国内政治力量、军事力量的组合和比重也在发生了变化，就是新式的湘军、淮军开始兴起了，是吧？那么取代了旧式的八旗军和的腐败不堪的绿营军。国家政治格局进一步朝着外重内轻的方向发展，也就是说中央政府的号令越来越弱了。而地方督抚因为握有重兵，同时他因为要养兵，他要控制着地方的财政，那么所以地方督抚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形成了和这个中央政权的抗衡的势力。中央政权的这种集中性质受到了这些拥兵自重的地方督抚的挑战。 那么李鸿章等这些处

24、在历史舞台中心的人物在镇压太平天国和应对海防危机的过程中逐步痛切地感受到西方军事技术和军事制度的先进性，于是追求富国强兵的洋务运动就出现了，已经不可逆转了。这个认识的建立过程中国花了20多年。那么说长它也确实不短，说短也不算长。因为我们中国固步自封了那么久，几乎所有的主流文化都是建立在天朝大国的优势心态之下，几乎所有的政治制度都是在这一个文化的产物，几乎所有的政治决策都根源于这样的一种文化。那么洋务派和他们精神上的父辈只用了20年的思考就使他获得的改变或者是部分的改变，我们说这个时间还长吗？其实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反过来说这20年的时间的付出也是非常值得的。刚才我们说了这个在此之前从1840年开

25、始，是吧？我们经历了很多个过程，开始是恐慌，然后摸索，最后应对这个，就是寻找方法来应对挑战嘛。 那么再接下来是什么？就是对近代海军建设的一个摸索期。这个当时这个朝野上下或明或暗的都感觉到建立一支船坚炮利的近代海军对维护国家不受欺负，保证皇上睡得着觉，它绝对非常巨大的实际意义和存在价值。但是大家又都不知道这样一支真正意义上的近代海军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应该怎么建呢？从哪里入手呢？特别是建成后对传统的农业社会和中央集权的宗法专制政治制度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封建文化会构成怎么样的一种冲突？这个大家不知道。当然还有随之而来的政治格局的改变、利益的分配等等，大家全都不太清楚。那么这一段时间那就是有过太多的

26、争论，做出过太多的尝试，经历过太多的曲折，也走过太多的弯路。 比如说我们知道福建船政在福建马尾那个地方，它也培养了一些学生，也造了一些船炮。其实我们不要小看这些成就，它就是中国这个叫西学东渐之始，这是师夷长技之始，是中国人广泛的接触和实际运用西方学术思想之始，也是中国近代工业的开始，这就是成就了。但是除了成就之外，也受过骗。比如说闹出过像什么阿思本舰队这样的事件，是吧？这个当时我简单解释两句，可能有很多人都知道这段历史。就是当时中国想要建一支舰队，然后就委托英国人到英国去买舰船。那么英国人自作主张，就不但把舰船买了，而且还招了兵，还做了军旗，还自己任命了自己为舰队司令。最后这个舰队开回国来以后

27、以曾国藩、李鸿章这些地方督抚、军政大员们提出了反对意见，最后这个舰队被遣散了，清王朝为此花了很多银子，是一个得不偿失的买卖，历史上叫阿思本舰队，很有名的。也闹出过这样的笑话，这个大约就是在这个摸索期大约又过了十年。那么从1840年算起35年的时间弹指一挥就过去了。所以那个同学提出就是说为什么半个世纪才建海军，我觉得要充分考虑这35年的存在的必然性和它对后来的历史的作用。 那么这个同治皇帝的死、光绪皇帝的登基，我们历史上叫同光异代。它和这个海军建设没有特别必然的、特别直接的联系，特别是当那个死去的皇帝特别混蛋，新登基的小皇帝又屁事不懂的时候，一般来说对国家的影响又越小。但是中国海军建设确实是在这

28、个皇位易人之际出现的转机，这就是著名的海防大筹议。我详细得跟大家说一说海防大筹议的过程。海防大筹议一共两次，第一次发生在18741875年，也就是同治十三年到光绪元年之间。当时这个新兴的日本侵略了台湾，这个前面有很多原因我就不再说了，因为时间也很有限。这个事件最终清政府是花了银子摆平的，以花银子摆平为了结。但是大家都感到格外的愤怒，为什么呢？因为以前中国也受到西方列强的欺负，那么大家觉得我们中国确实有很多地方不如人家，比如说船、炮不如人家。而且这个西方人离得远，它会带来一场危机。但是像台风一样刮过去就刮过去了，可是日本不一样。他们总结出四个理由来，总结出三个理由来，哪三个理由呢？ 第一，这个日本国原来和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更不如西方。可是它却先于我们强硬起来了，而且打上门来了。这个趋势是非常可怕的，必须值得警惕。 第二，这个日本离我们太近，这是所谓的卧榻之侧，你搞不好它老来捣乱，有可能演变成这个明中期的倭患，那就国无宁日了，这是第二个理由。 第三理由也许有人会想到，这个日本人它原来是向咱们的老祖宗学习的，现在它却要全盘西化，甚至于要脱亚入欧。就是说我不当亚洲国家了，我要和欧洲人搅在一块叫脱亚入欧嘛。那么这个他不再向我们学习了，那么中国人就感到这是一种文化的危机，或者是对日本的一种文化优势的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