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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莫奈到毕加索现代艺术的第一次和第二次革命（主讲人：朱青生 6月17日） 为配合从莫奈到毕加索美国克里夫兰艺术博物馆精品展，使观众全面了解印象派、后印象派、野兽派、立体派等艺术流派，以及艺术家们的经典作品，世界艺术馆教育部特邀知名专家进行6场讲座活动。CCTV.com人文探索频道将对每一场讲座进行图文直播。6月17日14：00-16：00，北京大学艺术系朱青生教授举行主题为“现代艺术的第一次和第二次革命从印象派到后印象派：从表现主义到立体主义”的讲座。主讲人：朱青生教授 现场主持人：今天我们邀请到的专家是北京大学的朱青生老师，我们原计划250个讲座名额，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就预约满了。朱老师

2、跟我们中华世纪坛世界艺术馆有很长的渊源，朱老师在中华世纪坛世界艺术馆参加了整个筹备过程。朱老师对世界艺术馆非常的了解，也做了很多的事情。今天我们再一次把朱老师请到现场为大家献出一场非常精彩的演讲。现在我们有请朱老师为我们进行讲座。 古典绘画这个是古典的绘画，这在我们的展览中看不到。我们的展览从反对这样的作品出发，然后就开始印象派，然后就开始了后印象派，然后再到立体派，这次的展览最主要的就是从印象派到立体派的转折。这个转折在艺术史上很重要，是现代艺术发生最早的两个重大的转折点，所以我们把它称为第一次革命和第二次革命。这两次革命有什么重大的意义呢？我们可能听过一些故事，就能够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3、 过去的艺术家画出来的画可能不是这样画，就是柯罗最典型的代表作。谁都说他画得好，但是后来发生一件事，就是一个大画家叫梵高，他画出来的画没人觉得好，使他后来遭遇了很多悲惨的事。他的弟弟买了他一张画，除了弟弟之外，整个艺术界，整个世界都不理解他。这一定是有一个很重要的转折在里面，而这个转折就体现在我们这次的展览中间。但是呢，这次的展览，因为时间过去了很久，对于梵高的画大家不仅看得懂，而且看起来很好，尤其是人看梵高画觉得更好，是因为它里面有写意的成分在里面，可以把自己的心绪用笔法用颜色贯注到画面里去，当然我们有一个特定的文化背景，所以梵高的画在东方受到更多的欢迎。但是这个历史事件告诉我们，一定出过一

4、个事，就是第一次革命。第二件事发生在1910年左右，刚才的事发生在1880年左右。这个时候就有一些艺术家，他们做一个新的作品，这个作品做出来以后大家都看不懂，不仅普通的专家看起来有一点莫名其妙，连先锋艺术家也看不懂，比如说原来有一个艺术家叫马蒂斯，他是沿着梵高的路子在画，他做了一个展览，人家对它不理解，还说他是野兽，是因为他展览的时候，博物馆中间放了一个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他们的作品是围着墙壁的，而显得马蒂斯就像在嚎叫，就像在骂他们。这些人照理说，应该说很懂艺术的发展，但是就是他在1910年的时候，看到一个新的艺术出现的时候，他就开始骂他们了，说这些人怎么会画画呢，他们简直只会在画面上堆一些小方

5、块，所以这些艺术家干脆称自己方块主义，翻译到中国来就是立体主义，这里面有一个大画家叫毕加索。大家可能已经看过这个画展了，我们可能因为历史的积累都看懂了，都觉得这些作品画得很好，但是往后看，看到一堆小方块的时候，我想大家可能有一些疑惑，也就是今天我们的讲座的第二个内容。 懂不一定要喜欢，你可以弄懂它，弄懂了以后觉得我不喜欢它，我不赞成这样的画，没关系，因为这是人类历史上文明的一个进程，我们不喜欢，但是有人喜欢。它已经成为一个文明的标志。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受过教育的人，如果说今后我们的国家发达了，全世界的文明都是我们知识的一部分，那么我们如果受过教育，我们应该了解为什么如此，怎样如此，根据什么原因

6、，为了什么目标，它得以如此。我们把这些问题都弄清楚了，再决定喜欢还是不喜欢。全场听者，聚精会神 CCTV.com网络直播区这两点讲完以后，我们再给大家延伸一下，就是艺术有两种东西，一种叫博物馆艺术。我们的世界艺术馆是给大家展现艺术曾经发生了什么，我们是回忆历史，回忆人类文明的过去。这次我们看到了毕加索这样的作品，已经是很现代了，但是这种现代已经发生差不多在100多年前，早就成了历史。我们还有另外一种看艺术的方式，就是看正在发生的。当年我们可以想像一下，假设有10个人当时理解梵高，也许梵高不会拿枪对准自己，因为他实在处在一个极端困难，无以生存的局面。那么难道今天在我们中间就没有吗？如果我们问这个

7、问题时候，这样的一个艺术展览和这样一个艺术讲座，就不但是关于历史与过去的回顾，而是对于当下的一个启发和建议。我们今天的艺术又经过一些变化，这个变化就是我要补充的两点，大约1914年、1918年到1921年，艺术又发生了第三次革命，再往后到了二次大战以后，艺术又发生了第四次革命，以至于到今天，我们看到很多的当代艺术是行为艺术、观念艺术、多媒体艺术，这些新的艺术形式出来，有的给人的感觉是一片混乱，而且莫名其妙，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如果没有道理，就不会在发达国家成为一种主流。 今天我们讲我们的民族要实现伟大复兴，不是说回到过去，而是在当下的民族之间国家的竞争中间，要能够引领世界的潮流，你走在前面才能伟

8、大。所以我们只有了解当下的艺术中间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前沿，我们才有可能，把我们的艺术，把我们的文化，把我们文明的创造带到应该到达的高度。所以我们现在看这样一个展览，是一个非常小的事情，但是包含了非常有益的方面。 17世纪的静物画这是17世纪的静物画，是一个银盘子，也许大家看这样的画会感觉到很愉快，因为很悦目，它的技巧很高明。也许是当时画画的人和看画人有一致的标准。这就是所谓的传统的艺术，或者经典艺术，或者学院艺术。我们说艺术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发生了重大的革命，就是艺术从古典艺术传统艺术变成为现代艺术。而我们的展览正好揭示了这个重要的转变。我们今天的说明也是集中在这个点上，传统的艺术大家一看

9、就懂，我们不讲。梵高的绘画我们讲它的变化，这就是我们将会在展览中看到了，我们没有用展览中的作品，因为大家可能看过或者记得。梵高的画这上面有一些变化，是因为梵高加了一些自己的思想在里面。梵高的房顶是这样子弯过来的，你们把它看作是白杨树，而且路都在动，草也在动，草在动不是因为风，也是因为心动。这个变化就是说明一次变化发生了，就是自己要给大家造一个新作品，并且同时造了一个看作品的新方法，这个就比较难了，因为观众看作品的时候，他不可能走和艺术家一样的路，他一定要等着艺术家告诉他，而且他已经熟悉了，他才能拿这个标准来看。那么之前怎么办呢？就是他不接受。所以梵高遭遇的情况就是这样很自然的状态，所以我们也不

10、应该跳开历史的局限来说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塞尚的静物现在我们看这个静物，这个是塞尚的静物，塞尚有一个很重大的历史功绩，因为他是现代艺术之父，为什么这样说呢？就是因为后来，特别是20世纪早期很多重大的风格都和塞尚有关系，有的人取了他抽象的方面，比如把一个苹果画一个圆球一样，有的人注意到怎么把画面重新做了排列，做了切割，成为一个新的流派。有的它的色彩怎么转折过来，后面加黑线，也开辟了另外一种风格，所以他是现代艺术的开创者。他最重要的开创不在这儿，而是他开创了艺术一个新的阶段，就是我们原来看艺术，看的是一个真东西，好像我们在自己的前面放了一块大纸箱，然后在纸箱上面开了一个小洞，我们看的艺术都是透过这个

11、小洞，都是后面的真东西，我们可以触摸。大家会把这个看作是做艺术的非常高级，非常有技巧的能力。但是大家想想看到了塞尚这个时期，他们很清楚地知道，有一样东西会取代这个工作，就是摄影。但是话又说回来，真的把画画成这样子，真的东西我们是看得到摸得到的，看这个画，还不如与真人面对。这就要干什么，塞尚就提出来画是人对世界的重新建造和建设。人过去是跟着世界走，尤其是以信奉基督教为主要的国家，他认为上帝创造的世界，人是卑微的，而在现在，艺术家表现了现在人的一种精神，现在人有一种解释的能力，而且有一种建造的能力，而建造的能力谈何容易。17世纪的静物画人的科学技术使得人的物质条件向前发展，使得人的生活日趋丰富，以

12、至于可以建造一个消费的社会，意味着每一个人不需要失去尊严、消耗全部的精力，就可以获得生存，可以吃得饱穿得暖，这都是物质条件提供给人的生理的自由。另外一种自由变得更加迫切，过去的人内在的需要不断被社会的制度、政治观念、以及很多集体的规则，大到国家的法律，小到公司的规章制度，都使人不停地把人限定在一个规范中间，从而失去自己选择和自由决断的可能性，而这种可能性，显然在社会活动中间是不可能完全实现的。现在社会越来越强调规则，但是反过来，人们内在的需要并没有因此而消失，而是冲突越来越大，所以现在社会所谓的焦虑、所谓的孤独，都是内在的自由和规范的社会之间的冲突，这就需要表达，就需要艺术家代为表达。就是艺术

13、家做出一个作品出来，你就可以获得一个宣泄。人们说现在社会艺术，不仅指绘画，包括各种各样的艺术，包括文学、诗歌、戏剧，包括我们观察世界的独立的方法，都构成人在现在社会中间的自我的生长，我们是一个后发展的大国，我们还是一个发展中的国家，我们所说的这样的东西，可能很多人、大多数人，是需要迫切的，所以今天下午才会到这儿来，但是更多的人没有机会，时间和精力去顾及它，但是我们知道必须如此，所以我们今天来做这样的讲座。 我们来看塞尚的作品。我们看到他画的只不过是几个苹果和桃子，但是这里面包括人在变化中间最重要的几个转折，他们的作品把这些都揭示出来了。这是塞尚，是一个很朴实的老人，他当年画一些画的时候，当时在

14、巴黎跟很多艺术家一起工作的时候他还很年轻。但是他年轻的时候并不成功，他考艺术学院就没有考上，但是到晚期比凡高的命运就好得多。有几个原因，他父亲是一个银行家，父亲死了以后，给了他一笔财产，这样他不为了生存而去做作品，所以他自由地画了半辈子的画。他就是为了画里面包藏的信念，他这种理性的安排去和自然存在的样子来做一个对话，做一个交织，因为眼睛看到的样子和人要放进去的理性，这两个常常不合拍，怎么画得合拍，这就是他的工作。他有这样的条件，他是一个辛劳的工作者，背着一个架子，带着他的草帽，然后就走在海边、丛林之间，从早到晚都在画，留下的很多杰作。 塞尚第二个条件，他原来有一个模特，后来成了他的妻子，非常朴

15、实的人，朴实的标准就是可能坐下来给他做8小时的模特，跟他的夫人喃喃地说，画到现在，这个领口上的颜色终于画对了。当然他的夫人很照顾他，使他很安定。第三个，就是他生逢其时。有前两个条件，这两点正是梵高所缺乏的，然后他们到了他们的家乡，环境很好，蔚蓝色的海岸，阳光普照，他就在那个地方画，但是那个时候巴黎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大家突然发现他的方式是对的，前面我们说的学院派的画已经过去了，那种方法已经过去了,特别是当摄影出现以后，那种方法已经不关键了，于是就有人找他，把他当成大师，去海边追随这位老大师，他的晚年是在别人的尊敬与爱戴中度过的。 这个是他经常画的一个房子，这跟很多印象派很像，印象派有一个特点，就

16、是画画的时候，不像古典派一样，安排一个典型的地方，而他经常是坐在角落里作画。 房子实景塞尚创造了什么呢？他也是画，但是他画的角度不同，假设印象派画的画，构图还是如此，只是这个上面的色彩有了重大的变化，你们可以看到这次展览中莫奈有一个房子，那个就是很典型的印象派的作品。但是这个是塞尚画的房子，同一个地方，我们看到塞尚受没受到印象派的影响呢？受到了，你们可以看到，受光的部分有暖调子，背光的地方有冷调子。大家有没有看到这个房子跟这个房子是一个房子，同一个地方，同一个角度，只是当年塞尚画的时候树很小，后面研究的人去的时候树长大了。我们现在要看的是这样的情景，如果我们把一幅照片有光学的原理，就是文艺复兴

17、时代西方人发明的焦点透视的方法做一个测量，我们发现我们照相机拍过去正是我们看过去的样子，所以房子和路都消失在这一点，这一点是文艺复兴伟大的成就，因为他们发明了这一点。而中国艺术一直都没有完成这个工作，当然我们后来觉得不完成也有好处。 塞尚作品实景透视我最近在做一个研究，乾隆曾经有一段征服新疆部落的十大武功，他当时请了一些艺术家把作品画出来，记录下来。他请了三种人来做，第一种人是法国的艺术家，法国的艺术家就把他画成了铜板画，是巴洛克的方式。第二种他又请一些中国的民间版画家。还有第三种人，这些人是法国人的徒弟。中国人开始也画，但是最后怎么来研究它，我就想了一个研究的办法，我就发现只要把三种画，把里

18、面的物质找出透视线，你会发现中国的工匠做的作品透视线有好多条，我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给大家听，你再看塞尚。然后再看法国人，只有一条透视线，看到中国的工匠照着西方的师傅做的作品，线不准，有点歪，我的报告就是讲这个“线”画出来能看出来不同的民族在不同的时候观察世界的方法，这就是我做的研究。 我现在给大家看的是塞尚的作品，他的作品也有线，但是路的线到这儿就结束了，这个房子的线在这条线上结束。这下麻烦了，这一块哪来的？这就是现在碰到的问题，在一个画上本来就有一条线，画就像一个洞一样伸进去，塞尚的画你只要一量，你会发现上面的房子的透视点在这儿，路的透视点在这儿，也就是说，在一圈里面都可以实现。塞尚的情况就

19、是他画画的过程中间地平线随着画的过程就从后面慢慢地抬上去了，就往上飘上去了。这个飘上去里面包含了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什么原因呢？就是因为塞尚在画后面部分的时候，他不是把自己的头用两个铁的架子撑住，然后闭着眼睛看，这是文艺复兴时候画画的方法，但是不人道。这个问题我们在战胜文艺复兴的时候，可能没有想。这是一个问题，达芬奇伟大的创造也部分地把我们带到一个异化的地步，就是看人不像人了，这就是一个问题。而且最重要不是眼睛的问题，而是心理的问题。我们看前面的时候我们注意的是前面，我们看后面的时候，我们的注意力就随着人的注意力看到后面去了，看前面和后面画在画上就不是一个画了。这个情况就使得人的观察，人的性格，

20、人在观察中间的人道思想在艺术上必须得以体现，怎么体现？塞尚就在做这个事情。 塞尚作品的透视这是塞尚做的静物，他的画面里一个罐子好像很厚实，好像罐子这种物质也有某种尊严。现在我们到了塞尚这个时代，塞尚画静物的时候，一张桌子每条线都不对，这条线伸到这儿去了，这条线又到那儿去了。难道塞尚连桌子都画不平吗？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关键是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个艺术家画这个东西的时候，只要这个盘子有阴影和白的东西，再看这个印象。看这条线的时候人的眼睛就会晃，所以整个一幅画是均衡的。感觉他来做一个形象的表演，形象的戏剧，你看一个苹果都那样的巧，而这一切都是靠线、阴影来表现。这儿出现一个白线，而这些颜色比较淡，这是从

21、那儿来的，人看就有，而照片拍就没有，这就叫视错误。塞尚就把这些东西变成一个画来画了，那么你想这个画不就变得有意思了吗？ 塞尚的静物塞尚静物作品的透视那么我们再看塞尚的风景，风景根本就不是在画山，而是在拼一个自己的世界。你想这是一个多少伟大的事情在艺术家身上发生了，所以艺术家有时候本人谈不上人格的高尚和智慧的高超，但是他的敏感和天赋经常帮助我们记录了人性变化当中的一些轨迹。 塞尚 维克多里山 1890-1894年 54.6x64.8cm 苏格兰国家画廊你们看到这个以后，这是画了一半的画，你看他是怎么画的，他不是根据树来画的，他就是做了一个整个的结构。现在你们再看塞尚的画，是让色彩来进行互相的对抗

22、，互相的对话、陈述。说穿了，就是让你感觉到这些东西都顶在一起，所有的形体要么顶在一起，要么扣在一起，就造成了画面上一种视觉的力量。一幅画不是一个东西，而是充满了视觉力量的新的世界，这是人通过自我的觉悟把它发现出来的。这就是第一次革命。 塞尚作品再看这幅画，把这块空出来了，你看这个画面的结构像一个拱门，人像这个拱门里面一个基石，而且不是零乱堆放的，好像里面都有一个分配，内在的结构就出来了，这就是抽象的意思。抽象有什么意思？抽象只要漂亮就是漂亮，里面并不一定非得要有东西。抽象感谁来给我们建造的？就是这些艺术家，首先建造了人可以欣赏抽象和创造抽象的能力，这种工作就不仅仅是一个艺术家的一厢情愿，而是一

23、个时代文明的推进。 塞尚作品 第二次革命开始了。梵高画了一个房子，画得不怎么样，但是还是一个房子。这幅画的作者叫布拉克，叫埃斯塔克的房子。现在大家来看七巧板，大家知道本来七巧板是一些几何的图形，如果我们把它加以拼合，会把它拼合成为一个具像的东西。什么是叫方块主义或立体主义，就是从真的东西变成抽象。它是怎么变的？我曾经做过几次讲座，给大家说过，我们不看画，我们只是把画上几个颜色拿出来，回家染成一个纱巾，也是可以招摇过市的。现在大家看这个杯子，杯子这样看就是我们说的古典，如果我们按照毕加索的方法，进行立体主义的一次实验，我们就会发现立体主义关键是做什么？它是根据外在形体，这个形体可能是一个人，也可

24、能是一个东西，也可能是一把琴，也可能是一个场景，不管是什么，他碰到什么就画什么，就把这些东西拿来作为他的理由，这些东西就是平时存在的，他碰到什么，他遭遇了什么，就把它拿来，来完成一件事。 布拉克的埃斯塔克的房子七巧板七巧板七巧板我们也顺便拿来一个杯子，这个不是为了这次讲座而做的，是为了在大学讲课我的学生做的。我旁边有一个杯子就把它拿来做这个例子，大家会问毕加索是什么，又画正面，又画侧面，这个概念是不对的，我看的我孩子看过一个动画片叫玩具总动员，这个误解不仅中国人有，可能美国也是这样的。那么毕加索到底是什么呢？我们把这块切下来，这个时候我们看到这个形体不再是为了建造一个杯子，就是过去我们有一个造

25、型在画布上，都是为了画一个东西出来，但是我们反过来要问，为什么画画就要画一个东西出来，我们不画一个画出来，非得画一个东西出来，这个问题过去没有人问，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就有人问了。那么怎么画呢？还得拿形体画。 1910年之前，那个时候大多数人比我们现代人要保守得多，那个时候的画一定要画得很像，那个时候西方人可能连中国画都看不懂。现在我把这个拆下来了，这个地方出现了一个形体，已经发生了一个变化，对于毕加索来说，形体和形体之间的关系是他要考虑的，刚才我告诉大家，七巧板是把几个几何的块块来拼成一个像什么的东西的，现在我们接着拼，拼到上面去了，造成了一个圆圈，但是我们画面上出现一个圆圈这样的结构，开始像一

26、幅画，还不够，再把上面的弄下来。毕加索是用画来画，他更自由。好了，这个画进去了，有了节奏感，这个还不够，再找一块过来，现在把这块切下来，这个地方的原形和这个地方的原形在画面上形成了一种音乐的感觉，你会发现这个地方的黑颜色和这个地方的黑颜色有什么不同。现在这个上面的阴影拍照拍坏了，我也把它拿过来。现在我们再看毕加索，他都是把一块一块的结构拿过来，我们不再看画上画的是什么，而是看它怎么画。所以这样一来的话，我们这个过程就完成了。 毕加索作品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对比毕加索作品第一次在人类的历史上，人把画看成造一个物而不是描绘一个物，这时候画就变成一个东西

27、，而不是在画上画的东西，而人现在跟上帝是同样的权利，是可以造一个东西的东西，就是人可以变成这么一个东西的东西了。这是1910年的人所经历的一次变化，而这种变化正在推进，我们今天在计算机时代再想异化时代再怎么严重，塞尚和梵高早在100年前就给我们找到一条道路。 现在我们开始看第三次变化，稍微略讲一点给大家看。从毕加索画一个吉他，到1917年，你会发现有一个达达艺术家杜尚，他把一个小便器做成一个作品，这个作品中国的观众就不大容易接受，法国的和美国的观众都不大接受。后来到了60年代的时候，大家就怀念这件作品了，到处找这个作品。其实这个东西挺重要的，如果我们在世界艺术史上用100幅画形成一个里程碑的话

28、，第一幅可能是壁画野牛，可能27幅是蒙娜丽莎，但是到了第92幅的时候可能就是这幅作品。那么它的意义是什么？这个时候做艺术是把反艺术当艺术，把不是艺术的东西当艺术。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这个时候出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对于自己所谓正当的东西和所谓真理、理想，所谓美好和崇高发生了根本的怀疑，为什么？因为战争是没有任何高尚的理由，就是为了利益，帝国之间相互残杀，而且首先受难的是妇女和儿童,战争把资产阶级赤裸裸的卑鄙暴露出来了。 毕加索作品杜尚作品这样的东西造成了一种很大的精神上的困惑，这个时候人们就要怀疑，我们过去的这些说法是不是错的?就像我们今天也要怀疑，今天我们有些说法是不是错的，

29、是不是有问题？这个是怎么提出来的？艺术家怎么来做，他用反艺术来做艺术的时候，就是最激进地把对世界的看法和反抗的方式用最卑微的方式表达出来，因为他没有操纵的力量，但是他们有心灵，他们有智慧，他们可以用智慧来揭示一个悖论，所以那个时候就要做这个事。这个事情本身就是放一个东西，大家说这有什么难，但是那是在1917年，那是国王和君主还在号召他们的人民奔赴战场，用敌人的鲜血来浇灌国家的发展这样的时代。 到了60年代，艺术家不再把艺术或者反艺术，或者关于艺术的事情当成自己主要的工作，而是把自己的日常社会行为当成一个事情来做，这就是行为艺术。这个就是第四次革命。现在的艺术家在干什么?在记录社会。这是艺术家博

30、伊斯带着他的学生们在森林里面扫落叶，他为什么要扫？是一种态度，就是环境是需要保护的。这个话我们听着多么熟悉，这个话就是我们的艺术家提出来的，这成为了保卫环境的一个理念。他当时就感觉到，我们在做艺术的时候，我们过多地把自己从自然中分离出来，而他认为艺术家应该把人的痕迹去除掉，人在自然中间显示出的有价值的行为，这样的行为就是社会雕塑，就是要对社会进行雕塑。 扫落叶那个时候正好是冷战最最强烈的时候，作为一个德国艺术家，博伊斯既感受到以美国为代表的资本主义思想，又感受到苏联为代表的共产主义的思想。但是他有一个问题，假设地球碰到冰河时代，到了那一天，当我们必须乘一只船去寻找自己家园的时候，在这个冰冷的宇宙中间我们人与人靠什么温暖？难道我们要靠共产主义和资产主义的争论来生存吗？现在你们就知道什么叫行为艺术，一听到中国的行为艺术，好像就是一个人不穿衣服跑到大街上，事实上，不是这样。它不是一个绘画，也不是一个雕塑。其实，大家是要来画，这是对的，但是大家要注意到，当代的艺术其实不是看画，而是真正地理解，就是在社会上的艺术家所驱动的、带动的各种行为、各种观念、各种装置而显示出来的内在的精神。大家看到的是安迪沃霍尔的COCACOLA，这个美国的艺术家就感受到现代的物质力量就是资本主义最致命的最侵害人的地方，他使人不自觉间就丧失自己的权利，这里面就揭示了对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