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也记不清是多少次了,阑在午夜无处去而躲在这么阴暗的地方,她甚至没想过要逃开这样的日子。她只有二十岁,是青春年华,她可以创造,但话说回来,她能创造什么呢?酒杯中的酒呈六种颜色,她一格格数着,突然她一口将酒喝下。她知道这酒不是这样喝的,扔下钱就走出门外。阑一步步走到一座有着最亮灯光的大楼,看着一辆辆黑色轿车停在楼前,冷冷地笑了。这些车她连车牌号都熟记了,车的主任她也都见过,都是她讨厌至及的人,这就是宿命。有的人注定一生开着高级轿车奔跑于这么大的城市中。阑走进大楼,服务生忙说,阑姐,来了。阑随便应了声,走到较阴暗的一角,打开门,里面很多妖艳的女人,化装师忙拉过阑,一边为她换装一边喋喋不休,阑一语不发
2、,任化装师摆弄。阑依然只穿黑色,只要化装师不干预这项其他的对阑也无所谓。走上熟悉如老友的舞台,阑甚至觉得下面的男人恶心,但她的钱是从他们恶心的笑容中出来的,至少她已经离不开这样的僧货,只是她不能没钱。她拿起话筒,说了些奉承的话,就让乐队伴奏,来了首劲歌,她又发疯似的跳舞,似乎要将一切的不满发泄在这剧烈的扭动中。下台后,童老板奸笑着把一束玫瑰和一沓钱给阑。说是苏老板给的。阑拿过钱,捧起花束,她不理会老板的奸笑,不知是多少钱买来的丑恶嘴脸。老板见阑要走,马上说,明天再加两首,一千元。阑走到垃圾筒前,把花束扔到里面。大步走出了这座楼。回到家,阑拉开冰箱,拿出几厅啤酒,看着电视中的人咿咿呀呀,等她喝到
3、第三厅时,浓浓的睡意就占了她全部意识。她梦到了小时候的家,满地的玻璃碎片,父母相互咒骂的声音,劝阻的奶奶,幻想中的大卡车,孤儿院的门。突然,阑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吁了一口气,打开音响,放着歌曲。下午时,她总是享受一下青春少女的购物乐趣。这时,阑总是挑很多毛绒玩具,就像个孩子。黄昏时分,天空中出现一抹红时,阑就打车到了孤儿院,把玩具分给那些可怜的孩子。她记得在她也那么小的时候,也有过一个漂亮的大姐姐经常送她一些小玩具。那个大姐姐的样子她已不完全记得了。可爱的孩子们都聚了过来,都拿了玩具去玩儿了。欣从后面走了,拍了阑的肩,阑回头,看到素气的欣,欣拉着阑到后院的空地。欣说,阑,你不能这样下去了
4、,找个正经活做吧。阑看着欣说,我就这样了,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了,只要欣还好就好了。欣笑了,阑,你是不是后悔没有留下来呢?阑笑说,没有。然后两个人都没有了笑容,等到星辰满天时,阑就离开了。阑走进一家叫“零点”的酒吧,坐在吧台上,看着酒保配酒,点了一杯后,看着已经看过数次的配酒姿势,突然很想在孤儿院的日子。这次阑一口口品尝,喝了两口后,她抬头看着酒保,他是一个二十多岁上下的年轻人,一直在配稀奇古怪颜色的酒,像变戏法似的让无色的酒变成彩色,阑突然说,谢谢你。年轻酒保愣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微笑,说,我看你还是个学生。阑笑了,已经不是了。阑一口气将酒喝完,走出酒吧。刚刚那杯酒是那位酒保故意将度数兑底了,阑
5、回头看了眼“零点”酒吧。此时,真的已是零点了。阑走进“工作地”,化妆完毕就去唱歌,跳舞,下台后,苏老板亲自来了,苏老板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老头,财产之多,在这个城市也数一数二。苏老板一脸兴奋地看着阑,说,阑小姐,今夜良宵可否与我共度?阑推说有事就走了。阑又回到零点酒吧,让酒保把度数兑高点,酒保反而倒给她一杯柳橙汁,阑刚要说话,酒保说,我看你一个女孩子,在夜里来回走动不安全,该不是离家出走吧。阑冷冷地说,不是。酒保还不放弃,你这样会让父母担心的。阑说,不会。酒保固执地做教育工作,我叫许凌飞,父亲当年抛下两岁的我和母亲就走了,后来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我现在正读大学,没有办法只有来打工,你可别放着好日子不过。阑把手里的钱扔在吧台上,冷道一句,给你上学。其实,阑有何尝不愿上学呢?她只有这么奔波才能活命,至少许凌飞还有母亲。她走出酒吧,在歌厅又自己唱上了歌。再这样下去,她不知自己会不会疯狂。苏老板因为有业务,几天也没去玩,阑依然上“零点”,让许凌飞给她配酒。阑才发现,许凌飞配的酒夜太深了,也不知是几时了。阑才发现,许凌飞配的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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