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如果没人帮你,你该怎么办呢?”你浅浅的笑意再次浮上嘴角,那种干净的笑容仿佛洗涤了世间的尘埃,融化了夏日的炎热。何晓,你真傻,尽管第一次相遇,你还是处处为我着想。“你叫什么名字?”“苏亦晴。我多么想和你再见一面,然后拼成一个圆。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相遇。可是好巧,我们是同班同学。高一A班,精英班,你是凭实力考进,我是凭财力买进。你长得好看,性格温和,很受女生欢迎。我长得漂亮,有钱有势,很受男生欢迎。分座位的结果,你在正中间第二排,我在靠窗最后一排。我的位置能把你所有的小细节一览无余,可是呢,你却隔着浩瀚的人海任凭倾尽全力也看不到我,这样也不错。我的同桌是个肉嘟嘟的小胖子,沈祎泽。而你的同桌,是我
2、的宿友,称得上美女的,柳蓉蓉。那时候,我真的相当嫉妒她,首当其冲的理由便是她是你同桌。说句大言不惭的,哪怕她化着最精致的妆容,也丝毫不及我半分天生丽质。除了成绩,她没有任何与我攀比的资本。那毕竟是我当时年幼的想法,恐怕当时在我们班大多数人的眼里,我就是那种家里有几个臭钱然后就拽的跟个二百五一般的白痴吧。可能吧,何晓也这么觉得吧。可是呢,当时的事实的确证明了我那二百五的骄傲,追求我的远超于柳蓉蓉。 自此以后,我申请了走读。每天我都会早早的让阿晓在离学校一公里的地方,放我下车。每次都会与何晓假装巧遇,我满心欢喜的笑容,他浅浅的笑意,我递给他还有包含我体温的早饭,他接过然后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了声学校
3、见,便疾驰而过。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再也无法辨识,我才抬起早已发麻的双脚,一瘸一拐的走向学校。每周5天,雷打不动。离第一节课下课将近5分钟我才闯进教室,谁让我有个有钱有势又疼我的爹,老师也只能选择无视。每天,我全身心的精力都投身于偷窥他。我是相当不喜欢学习的,逃课旷课早已习以为常,可是仅仅是为了能每天见到他,我改掉了好多的习惯。偶尔,他会与柳蓉蓉嬉戏打闹,我心里的泡泡会在一瞬间破裂,泛着酸涩。“你在看什么?”沈祎泽肉嘟嘟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没什么。”我回过神,捏了捏他的脸蛋,是不是胖子的脸蛋手感都很好。“我看你心情不好,呐,给你。”他递给我一盒小熊饼干。我喜滋滋的拆开包装,其
4、实我相当喜欢与他同桌,他书包里每天都会有好多零食,漫画书,游戏机,各种消遣的好东西。他与我一样,凭着钱财买进来,所以在某些地方,他就像是第二个我,可他终究没我那么高调。“好吃。”我露出了笑意。“你笑起来真好看。”他尴尬的挠了挠头。“为什么呀?”“因为有梨涡。”“那不是肌肉缺陷嘛?”然后,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笑了。高中三年,如果没有沈祎泽,我可能会“郁郁而终”吧。不管哪个角落,总会有那么黑涩的回忆。那天我折回班级的傍晚,本该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一群人围着沈祎泽。那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沈祎泽,那个身上隐隐约约泛着淤青的沈祎泽,我轻轻扶起他,扶他坐到椅子上,他明显疼痛的抽搐,却还是笑着对我说,他没事。我
5、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我拼命的沉住呼吸,偏偏有人不怕死。你就是苏亦晴?那群人问,我不说话。早看你不爽很久了,打。没多久,我们扭打在一起。凡是那天打过沈祎泽的,我都变本加厉的还回去了,不是轻微脱臼,就是重度骨折。我收拾完一切,自己也狼狈不堪,全然不顾疼痛,扶起沈祎泽走向校门口。待他安全上了自家车,我才再次折回教室。看着那一群躺在地上的人,我说,你们以后再碰他一下试试。他们说,以后都不会了。我说,以后我有事找你们,你们必须帮我。他们也答应了。从此,我成了我们学校闻风丧胆的小太妹。然后我走出教室,拿出手机,打了120。楼梯口,我看到了何晓,逆着光,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走向我,拿出邦迪贴在我脸颊上出血
6、的地方。他说,女孩子少打架。然后他就离开了。我痴痴的站了很久,我脸上的温度,心脏加速的节奏,我再也没有任何敷衍自己的借口。那天,我告诉自己,何晓与我不是一个世界的,能天天看着他就够了。自此以后,我一直都在守护他。谁也不知道我暗恋他,他是我心底最深沉的秘密。我想,毕业后,我们便会分开,然后开始各自的生活。高三的体育课前夕,我傻傻的站在门外,听见了柳蓉蓉的告白。告白的对象是何晓。何晓说,对不起。何晓走出教室的时候,我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隔壁班,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不知所措。我真羡慕柳蓉蓉,她能如此轻易的说出一份爱。他们要是在一起,真的很般配呢。忽然,柳蓉蓉说,苏亦晴,你进来。我迷茫的走了进去。她吃力的
7、抱住我,不停地呜咽着,我也是个看不得别人难过的人,当我想回抱她的时候,她拿着我的手推开了她自己,她跌坐在地上,抽泣的如梨花带雨,“亦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都这么难过了,你为何还要落井下石,现在何晓都拒绝我了,你满意了吗?!”最后一句,她是吼出来的。她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我的心上,我却呆呆的说不出任何话。“苏亦晴,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何晓就在我的身后,我呆呆的望着他,想从他眼中看出信任,可是除了厌恶什么都没有。他看着我仿佛像是看着一件物品那样陌生,不,也许是像看着垃圾那样厌恶,我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他扶起柳蓉蓉。我知道,如果我解释也是无力,如果我让他们走,那我就是害他。那么,所有的伤痛都由
8、我来承担。“如果你带她走,那么我会让她无法在这所学校里立足。”那么冰冷的目光。“苏亦晴。”“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你想怎么样?”“跟我交往。你一声轻轻的“嗯”,柳蓉蓉仇恨的目光,都隔着岁月的长河穿过了记忆的喧嚣。我目送你们相互扶持走出班级,再也没有力气支撑我,狼狈的蹲下,缩成一团,就是倔强的不肯哭。哪怕你就此讨厌我,我也不后悔,何晓啊,你知道嘛?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啊。也许我的爱真的太偏激了。有人轻轻拍了拍我。“沈祎泽,我没事。”他也蹲了下来,倔强的抬起我的头,让我直视他的目光,心疼又愤怒。他继而递给我小熊饼干,我缓慢的拆开包装,吃着吃着眼眶就那么红了。“我听他们说了,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
9、人。”我引以为傲的自尊瞬间崩塌,抱着他嚎啕大哭。有人相信我就够了,“谢谢”两个字淹没在呜咽中,我一直不停的喊着何晓笨蛋。最后,谁也不记得那天我们蹲了多久,我只知道最后是相互扶持着走出校门的。沈祎泽,真的谢谢你,有多久没人说信我,有多久没人心疼我的骄傲,有多久没人为我愤怒了,我多么希望,我爱的是你,但那只是希望。如果爱他结局注定失败,哪怕飞蛾扑火,我也在所不惜。整晚,我彻夜难眠。我拼命蜷缩着身子,用尽全力抱住小腿,脸深深的贴着膝盖,却让我感到异常的寒冷。整晚的僵硬,深深的黑眼圈,的确,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面对流言蜚语,我又如何能装作无动于衷。7点多光景,细小的石子轻拍着窗户,发出清脆的晨曲
10、。我动了动发麻的手脚,吃力的走到窗边。“亦晴,早啊,我给你带了早饭哦。”沈祎泽仰头笑意盈盈地望着我。“好,我马上来。”我想过不去学校,可是逃避是懦夫的行为,只会让那些见不得我好的人过得好。跟阿晓说了一声与沈祎泽一起去学校后便出了门。我们在打打闹闹中走到了学校。一进校门,一群人便拥向我,嘘寒问暖。无非就是,亦晴你怎么样了,流言真的假的,一些无营养的话。他们都是平时跟着我混日子的“闲人”。看着他们故作友善,故作虚伪的姿态,真的让我感到反胃。二话不说拉着沈祎泽就走。在转角的时候我的余光将他们嘲讽的笑容,不屑的眼神尽收眼底。一踏进班级,各种眼神,各种议论声压得我喘不过气,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沈祎
11、泽轻轻拉起我冰凉的手,仿佛想把温热的勇气传递给我。他说,没关系,我会保护你。他就这样,拉着我,穿过人群,穿过流言蜚语。那天中午,我本想找何晓好好谈谈,如果他不想与我在一起,我必定放他幸福。可是偏偏那么巧,他可以为了她委曲求全,我都看在眼里。她说,何晓,你不用为了我这样。他说,没关系的,我自愿的,毕业后就没事了。我轻轻的替他们关上了教室的门。我只知道那一刻我很不爽,直到多年后我才明白,我吃醋了,学名嫉妒。下午课间休息,我命令何晓帮我买杯咖啡。他风风火火的去了,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当他把咖啡送到我手里,我没接,而是变本加厉的打翻了那杯咖啡,滚烫的液体悉数落在他白皙的手臂上,一下子便泛红。他却连哼都没
12、有哼。我说,你走吧。等到放学,所有人都走光了,我蹑手蹑脚的在他的课桌肚里塞了一个崭新的盒子,上面赫然写着“烫伤膏”。我多么想对你好,我多么想光明正大的心疼你,可是我不可以,如果我对你好,那么那些希望我不好的人,便会对你不好。对不起,原谅我那么笨拙的爱你。那段时间,我都会早早的跟沈祎泽走到学校,趁着没人在何晓的桌肚偷偷放上一瓶牛奶,不管春夏秋冬,雷打不动。那段时间,总会有人在我的位置上恶作剧,我全世界就是何晓,所以那些有的没的,我都置之不理。那段时间,沈祎泽总会鼻青脸肿,我会在嘲笑他猪之后,替他消毒贴上创可贴。我曾逼问沈祎泽,可他不说,那么我也索性不问了。时光飞逝,我们终于毕业了。就在何晓以为我
13、这个噩梦终于消失的时候,我求着父亲,父亲打通各种财力人力,最终我也如愿与何晓同校。好巧,柳蓉蓉也在,沈祎泽也在。我再次光辉的成为了何晓的噩梦,再次折磨了他三年,一如高中那时,差使他为我做许多事,我的事,或者别人的杂事。此时,沈祎泽也开始向英俊看齐,也许是高中里天天鼻青脸肿使他减肥成功了。那段时间,我真的过的很平静,我甚至都以为一辈子都会那么平静了,在我的青春里再也不会有悲哀了。大四的某个夜晚,那里的一切,都是我一生不愿意去回忆的。一个阴冷的小巷里,四,五个失去理智的人类,夺走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一切的一切都淹没在黑夜中,只有衣服的撕碎声,洪水般的猛兽声,一遍又一遍冲击着我的听觉,自始至终,我眼
14、眶干涸流不出一滴眼泪。哭,只会显得自己很懦弱。既然无路可逃,那么我索性不逃。等到四周恢复寂静,沈祎泽终于到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一滴又一滴。他缓缓的蹲下来,轻轻的把外套披在狼狈的我身上,小心翼翼的拥住我。他哽咽,亦晴,对不起,都怪我,我来晚了。我仿佛双目失明,双耳失聪,我多么想告诉他,我不怪他,可是我的喉咙仿佛被人生生钳住,说不出一音半字。我在瑟瑟发抖,他拥的更紧了,亦晴,别怕,我在,你还是你,真的没事,你相信我嘛?相信我,你就哭出来吧。从我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他爆出的青筋。我像溺水之人,因他的拥抱牢牢抓住,温润的液体终究打湿了他的后背。他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会过去的,没事的。仿佛时光停住了,
15、仿佛又回到了高一那年,我还是那个单纯的我。我们就这样静静的蹲着,一如那天一样,蹲了很久很多,直到我们相互扶持着走出小巷。他送我回去以后,我洗了一遍又一遍,全然不顾脱皮的疼痛,干涸的眼眶证明那一切都不是梦。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躺着直到天亮。细小的石子拍打着窗户,一如既往,楼下的沈祎泽笑意盈盈的看着我,现在的他已经变成无数人的追求了,又帅又多金。他说,亦晴,你还有我。我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以后,何晓变了,我本以为我说出我非完玉他便会离开我,可他没有。他开始对我好,他甚至为了照顾我搬到我家,住进了客房,白天他上课,晚上他会来我房间给我补课,然后给熟睡的我盖好被子就回房了。每早都会来我房间,
16、喂我吃完早饭才急急忙忙的去上学。一走出房间,各种便利贴,无非是好好吃饭之类的,直暖我心。如果我想吃什么,他会不顾天气,时间,直冲而去。我例假来的时候,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会请假,帮我泡红糖,给我捂热水袋。我真的很怀念那时候的他,那个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会温柔的对我笑的他。但我从不敢奢求他喜欢我。他对我的好,父亲都看在眼里,他毕业之后,凡是创业有困难的时候,父亲都是偷偷的帮助他。没多久,我们就订婚了,他的事业上了正轨。我求着父亲把继承人的位子给他,父亲拗不过我,同意了。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自然希望他比任何人都出色。好景不长,在何晓继承父亲职位没多久,父亲就因心脏病复发而去世了。仿佛心脏
17、在一瞬间被掏空,胸口闷的仿佛像堵了一团棉花,那时候的一切,我都记忆犹新。那晚,我想去找何晓,向他诉说我的难过,门外的我却停住了。柔柔的女声问他,你爱我吗?他说,爱。我没有特别悲伤,特别愤怒,尽管我的亲人刚刚离开我,我只是轻轻的替他们关上了门。当初母亲离开父亲寻找真爱,我哭着求母亲不要离开,母亲说,亦晴,等你不哭,我就回来了。我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长大后,我问父亲,母亲走得时候为什么不求她不要走。父亲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扬起了久违的微笑,最好的爱就是让你爱的人找到她的爱。我想,我能明白父亲对母亲的态度了。爱到深处可以舍弃一切只为成全他的幸福。那么,自此以后,我会离开这所城市。我爱的人已找到他的爱,这
18、所城市已经没有了我的亲人。“那你喜欢苏亦晴嘛?”我停住了脚步,我到底还在奢望什么?“怎么可能。”我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一点又一点。“那你为什么和她订婚?”我还抱有期望。“我不订婚,那老头会信任我?前几天我告诉那老头强暴他女儿的人是我请的,谁知他那么不禁气,心脏病复发,谁知他又那么强硬,就算是死,也不求我救他,我就顺着他的意思,看着他死咯,我说他女儿这辈子毁了,他说我是畜生之后就去了。”再后面的话我都没有听进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拿着刀,跨坐在半裸着的何晓身上,旁边跌倒在地上的柳蓉蓉呆呆的看着我,何晓诧异之后,依然是浅浅的笑意,他只说了一句话,苏亦晴,
19、我赌你不敢杀我。我执起水果刀,一刀捅进他的胸口,笑意盈盈的,对不起,你输了。他震惊的眼神,她惊恐的眼神,是我最后的记忆。何晓,你真的好聪明,我真的舍不得杀你,本该落入你心脏的刀,我还是让它改变了方向。我爱你成痴。显而易见,我进了监狱,似人非人的生活。在监狱里,我听到他没事,我真的很开心,我傻也罢,蠢也罢。我就是爱他啊。我在监狱里想了很多很多,我一直会回忆起,我们相遇的那天,那个单纯的他,那个还没有被世俗感染的他,那个会为我着想的他。我终于明白他找人强暴我的理由了,无非就是想让我动心,可是,何晓,你真傻,我早就对你动心了啊。你根本不用那么麻烦,如果你希望我去死,我肯定不会犹豫。何晓,谢谢你,那段
20、你照顾我的时光,真的是我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了。大约一个月以后,他来看望我,隔着玻璃,他说,你输了。那么讽刺的笑容。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是啊,我输了,一败涂地,输在了我用了感情,输在了我没有防备你,输在了我把你当命。何晓,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我起身,然后转身就走,那一刻身上的包袱仿佛一瞬间便都放下了,何晓,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他敲打着玻璃,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那种呼喊我很明白,就像高三那样我不停喊着何晓笨蛋一样。我可以不可以自私的认为,他也许曾经也在乎过我。我没有回头,一如那日他拉着柳蓉蓉不回头一样残忍。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我把背影给你了。而不是他和柳蓉蓉了。何晓啊,你知道吗?我多么想祝你
21、幸福,可是啊,一想到你的幸福不是我,我还是好难过。何晓啊,我真的好想回头,对你说出我的心意,可是我好怕啊,我怕你对我愧疚,然后过得不好,我还怕自己的懦弱会在你心里留下不够坚强的形象。一直以来,我一直都在你的世界里,充当最顽强的角色。在我在监狱里改革的这段期间,沈祎泽总会时不时的来看望我。他会讲他凭自己慢慢向成功靠拢的创业之路,会说创业偶尔会遇到的各种挫折,会问我过的好不好。偶尔还会有闲情逸致来逗我笑,一如高三那年一样。我全都明白,他从一个万人欺负的小胖子,已经变成了有出息的英俊少年。我说,沈祎泽,除了何晓,我最希望幸福的人是你。不要再等我了。一字一句,玻璃倒映着我异常认真的神情。他收起了笑脸,异常严肃,没关系,亦晴,我最大的幸福就是给你幸福,哪怕你坐一辈子牢我也等。我呆呆的看着他,忘记了言语,我多么希望我先遇到的那个人是他。我异常残忍,我说,我不干净。我显然看到了他眼神中的迟疑,我转身就走,那般决绝。他见我离开,终于回过了神,那般坚定的在我背后大喊,我不介意,亦晴,我一定会等你的。背对着他的我。眼泪就那么下来了。出狱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个十分晴朗的天气,几乎万里无云。我的眼前,只有沈祎泽笑盈盈的站在监狱门口,他说,恭喜。望了望,又望了望久违不见得天空。我想我终于明白了一句话,我们爱的是一些人,结婚生子的又是另一些人。我盯着他一动不动,良久,我说,沈祎泽,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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