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前后一共花了半年时间,也没有找到符合“年轻、形象好、能唱、善舞又擅长表演”的要求的人。 五朵金花在选角上也遇到过跟阿诗玛类似的问题。王家乙有关“五朵金花”的材料中提到夏衍曾很具体地指示:“关于这部片子的演员,我的意见全部用云南的,云南漂亮姑娘最多。”1959年9月下旬看完样片后,夏衍很不乐意地说:“演员嘱咐你们用云南的,就是不听话,用了一个北影的,就数她丑。” 最后,这个角色还是落在了杨丽坤头上。 拍完五朵金花后,杨丽坤是有机会去长影当演员的,但是她喜欢舞蹈,决定还是留在云南歌舞团。拍电影除了给她带来荣誉和物质上的一部分好处外,还给她带来了1000多封求爱信和示好的照片,但她跟杨克武说自己不想
2、结婚,想搞事业,等事业成功了再说这个事情。据说当时有达官显贵找上门来,杨丽坤也一概拒绝了。不过跟她一个团的李龙珠说她没有出名之前就有喜欢的男孩子,但是没有一个正式谈得很长的。她喜欢的是那种在事业上追求上进的人,可是她的名气已经成了一个负担。后来她喜欢上了上海来的知青顾春丽,顾春丽在歌舞团担任笛子演奏员。 杨丽坤很喜欢阿诗玛这个角色,除了能在这部电影里唱个够跳个够外,阿诗玛美丽、善良、敢爱敢恨的性格得到了杨丽坤的认同。 最早一版阿诗玛是京剧。根据关于影片(阿诗玛)的创作和摄制简况一文中记述,1957年,云南作家公刘就对杨知勇、刘绚等整理的撒尼族长诗进行了润饰,同年公刘在反右中被划为右派。1961
3、年,在“创新”潮流中,参与过剧本改编的作曲家葛炎根据长诗开始创作电影音乐。电影未拍,音乐就写完了。最早是凌子风导演开始做拍摄准备,甚至都找到了剧情所需要的真老虎。后来这个项目下马,又被刘琼选中,开始列入生产计划。本来阿诗玛是一部普普通通的电影,但是因为陈荒煤的重视,就变成了上海海燕电影制片厂的重点影片。据说最后请了香港明星夏梦的化妆师给阿诗玛化妆,一条眉毛要画几个小时,其他地方下的功夫更是可想而知。 现今视为荒唐无稽的事情,当年也许就是一个严重的政治问题,比如阿诗玛跟阿黑的关系。在撒尼族长诗中,阿诗玛与阿黑是兄妹关系,为此海燕电影制片厂特地给中共云南省委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在故事的流传地昆
4、明一带,有两种说法,一种说(他们)是兄妹关系,一种说是爱人关系。原长诗中是以兄妹关系出现的,我厂在改编为电影剧本时,为了使故事情节发展更符合戏剧逻辑,就改变为爱人关系来处理了。这样的变更,是否可行,我们曾请示中央民族委员会。”民族委员会同意更改,但是为慎重起见,让海燕电影制片厂再请示一下云南省委。这封信后面附了导演刘琼写的“关于改变阿诗玛人物关系的几点说明”。刘琼从撒尼族老艺人的说法以及撒尼族人的习俗来论证改为爱人关系有据可查。当时的意见分为两派:主张兄妹关系与主张爱人关系。最后的结果不用说,电影里就是爱人关系。阿诗玛中当然阿诗玛最重要,但是摄制组成员跑遍全国无果,之后,“进一步研究和比较了以
5、前在各地区所物色过的女演员,终于经导演刘琼复去昆明,在中共云南省委的同意和支持下,确定了云南省歌舞团的杨丽坤同志扮演阿诗玛女主角,歌曲则由同团歌唱家杜丽华同志配唱。”(汇报扮演阿诗玛的女演员事) 同年4月,杨丽坤等30余人去了上海,开始排练,结果很令人满意。杨丽坤自然可以跳舞,虽然最后影片中的歌曲不是由她来唱,但是她也练习了。排练期间,云南省委还给演员们买了新衣服,以适应上海的热天。 阿诗玛的拍摄方式是先录歌,杜丽华就告诉杨丽坤,到哪里该换气,以及为什么要换气,在影片里杨丽坤的口型与换气点几乎与配唱是一样的,给阿黑配唱的歌唱家胡松华说,一看就知道杨丽坤是下了功夫的。即使如此,周总理似乎仍然不太
6、满意,一份文化部电影事业管理局1964年6月10日发的简报上写道,杜丽华在一次招待会上唱了阿诗玛中传话一段后,周总理了解到杜丽华去上海为阿诗玛配音后指示如下:“上面那些音乐家对兄弟民族的音乐并不熟悉,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些任务交给他们呢?我上次听说五朵金花就是一个人演,另一个人配唱,连说话都是别人配的,我对这种做法就提过意见。他们搞阿诗玛又是这样,已经开始拍了才来问我,我说你们是上了轿子才来问我,既然已经拍了还有什么意见可说,反正我保留我的批评权。 阿诗玛一开始是一连串铺垫,男女声对唱“她的美名传天下,千花万花不如她千万个撒尼姑娘怎能比上她,千万个撒尼人怎能不喜欢她。”“她”就是阿诗玛,但是影片一
7、直压到7分多钟才给了她第一个特写。 如果按照现在的审美看,五朵金花里的杨丽坤不算什么大美女,脸胖嘟嘟的,身材比较壮实。她的美是有时代感的,是属于喜欢“红苹果一样的脸蛋儿”那个时代的。但是演阿诗玛的时候,杨丽坤22岁了,她已经瘦下来,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女人。 影片中有一段戏:阿黑跟阿诗玛躲开众人,阿黑先唱“一朵鲜花鲜又鲜”,说自己有心摘花,又怕岩高花不开。两人彼此内心定情之后,阿诗玛蹈,决定还是留在云南歌舞团。两人彼此内心定情之后,阿诗玛回到家中。阿妈在织布,阿诗玛本来是坐着,但是内心小鹿乱撞,就站起来走到窗边,又幸福又羞涩,咬着手里的麻绳。就算是四十多年后再看这个镜头,你也不得不赞叹:杨丽坤太好
8、看了。她的这种美几乎是超越时代的。 杨丽坤的艺术领悟能力也让人吃惊。影片的结尾,阿诗玛变成了石林中的一根柱子,她唱的“只要你们叫我,我就回答”那段,需要有回声的感觉,这让杜丽华很为难,她不知道怎么唱出回声的感觉。当时她跟杨丽坤住在上海新亚饭店五楼,她们俩晚上就坐在窗台上,一直到夜里两三点。后来她们看见那个有轨电车开过来,雾很大,稀稀拉拉有人下了车,很快就消失在雾里。杨丽坤说,这就是回声的感觉。 关于杨丽坤的情感经历,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她跟赵丹的儿子赵矛好过。如果这个插衄是真的,那么综合杨丽坤一生的经历来看,应该是发生在这段时间的。 阿诗玛拍摄之后没有在全国公映过,甚至演员都是在1978年“文化
9、大革命”结束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在银幕上的样子,听到自己在银幕上的声音。 风暴 从五朵金花上映那天起,就有批评声。一份“否定的意见”为这部电影总结了三条“罪证”:一,没有表现党的领导作用,突出了金花的个人作用,还有人认为这部电影是“修正主义的货色”“是一部用糖包起来的含有剧毒的电影”。二,宣扬资产阶级爱情,没有现实生活真实感。三,艺术家形象被丑化,是对广大知识分子的歪曲。但这是否定意见,对应的还有一些肯定意见,而且否定意见中还有“广大知识分子”一词,证明虽然这部电影不符合1958年开始的“一天等于二十年”的政治气氛,但是不至于犯了死罪。并且,由于一些中央领导人的支持,在反右斗争中五朵金花逃过了批判。 1960年1月26日的云南日报上还有一篇署名陈阵的文章我们时代的精神写照,说这部电影“真实反映了白族人民在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下,在总路线的光辉照耀下,所建立起来的幸福生活和崭新的精神面目”。同一版上还有杨丽坤自己写的那篇党的培养中群众的鼓舞,她说了自己在接拍这部电影时候的犹豫,做的一些努力,以及更多的不足,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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