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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语》第一人称语用分析

《世说新语》第一人称语用分析

《世说新语》第一人称语用分析

蔡欣彧曹淑君

1.摘要

本文借助统计与对比两种方法,对《世说新语》中的第一人称“朕”、“我”、“吾”、“余”、“予”、“身”进行深入的语用分析,从单复数、指代对象、如何言己三个方面综合考察,探讨各第一人称代词之间的语用差异,兼作与《论语》第一人称代词用法的对比。

关键词:

语用学;《世说新语》;第一人称代词

2.绪论

2.1文献综述

历时的汉语人称代词研究非常成熟,不少著名的汉语研究者都在此领域有所建树,第一人称代词是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吕叔湘(1985)在近代汉语指示词的研究中曾谈及部分第一人称代词的历史发展;周法高(1990)对汉语历史上出现的第一人称代词进行了穷尽性的逐一分析,当中包括《世说新语》中常见的“我”、“吾”、“身”等等。

共时的汉语人称代词研究中,针对《世说新语》的研究成果主要从语法的角度进行分析,当中涉及第一人称代词的内容也颇为丰富。

庄正容(1984)最早对《世说新语》中的第一人称代词进行了数量上的统计,并从语音、句子成分、格位等方面进行了初步分析;刘玉屏(2001)从句子成分的角度对《世说新语》的第一人称代词进行两两对比,总结出它们的异同;朱洁(2006)发现第一人称“我”、“吾”在语法上的区别界限开始模糊,“我”的使用在比例上有所扩张。

汉语的人称代词研究中,从语用角度进行分析的研究相对鲜见。

李子玲(2012)借助礼貌原则和面子等语用学理论对《论语》的四个第一人称代词“朕”、“予”、“我”、“吾”的不同用法进行了区分,其研究视角及分析方法为本文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由于从语用的角度考察中古汉语人称代词的研究尚为空白,本文将以最能反映魏晋南北朝时期汉语口语风貌的《世说新语》为范围,从语用角度考察当中的第一人称代词。

2.2语料及研究方法

《世说新语》是南朝宋时的一部笔记小说,今世所传共三卷,分为德行、言语、政事、文学等三十六个门类,记述了汉魏至晋宋之间,发生在名士贵族身上的遗闻轶事。

现今《世说新语》的出版物上,其编纂者为南朝刘义庆,但有学者提出它是由刘义庆及其门人集体编写而成的,更为可信的说法是刘义庆主持了《世说新语》的编纂工作,因而使得全书的体例以及语言保持一致。

无论其版本流传或是编纂者如何,都不妨碍它展现魏晋时期的名士风貌、社会风尚。

从语言的角度看,书中大量的名士贵族间的对话保留了口语的特色,相对于书面语而言更加接近口语,《世说新语》一直被视为具有很高的语料价值。

就这一点而言,《世说新语》与《论语》具有很强的可比性。

《论语》是一部记录孔子讲学及与弟子言谈的语录,不是纯粹的书面语,两部著作都是包含说者、听者的,在研究语料时,可以考察到说者与听者的关系、言谈的内容以及言谈的背景。

因而可以概括出两点,第一,两部著作都可以从语用学的角度去考察;第二,基于两者的共同点,聚焦于第一人称的语用含义的研究可以将两者进行比较。

本文在研究方法上首先进行一个历时的比较,即将《世说新语》中的第一人称代词的语用含义同《论语》的进行比较;然后从语用的角度,分析《世说新语》中,第一人称代词的不同形式之间的区分,例如“我”与“吾”,“余”与“予”。

具体而言,首先把《世说新语》中出现了“朕”、“身”、“吾”、“我”、“余”、“予”的所有条例找出来,筛选出含有第一人称代词的对话内容,排除非对话内的第一人称代词;然后按单复数、指代的对象(即说者、听者、第三者、泛指、指定说话对象)、如何言己三个方面分别统计这六个第一人称代词;最后分析统计结果,同《论语》中的状况作对比。

 

3.《世说新语》与《论语》第一人称使用情况的对比

3.1《世说新语》与《论语》中第一人称的相同之处

3.1.1朕

《世说新语》中,“朕”共出现三次,均为皇帝所用,是尊者的自称。

除皇帝以外,其他身份的人并不使用。

三个例子如下所示:

(1)休曰:

“虽为小物,耿介过人,朕所以好之。

”(《世说新语∙规箴4》,“休”指吴太宗景皇帝孙休)

(2)康帝登阼,会群臣,谓何曰:

“朕今所以承大业,为谁之议?

”(《世说新语∙方正41》,“康帝”指晋康帝司马岳)

(3)帝问曰:

“朕应天受命,卿何以不乐?

”(《世说新语∙方正3》,“帝”指魏文帝曹丕)

从语用角度看,其用法与《论语》中的“朕”基本一致。

《论语》中“朕”只有两例,是“天子言己”(李子玲,2012),从上文例子可见,《世说新语》中的“朕”沿袭了这一用法。

二者的差异只在语法上,《论语》的“朕”皆用为定语,而《世说新语》中的“朕”皆用为主语。

虽然“朕”在《论语》和《世说新语》中所充当的句子成分不同,但不影响其在帝王言己这一语用意义上的一致性。

值得注意的是,《世说新语》里,皇帝自称时并不局限于使用“朕”,也可用“身”或“我”,如简文帝自称“身”(《言语59》),成帝自称“我”(《政事11》),武帝也自称“我”(《方正11》),留待下文“身”和“我”的相关章节详述。

3.1.2吾

《世说新语》中,“吾”作为第一人称代词共59见,占全书第一人称代词总数约25%,一般情况下表示单数,表达复数概念时用“吾辈”。

从语用上看,《世说新语》中的“吾”全部用于叙述与自己相关之事。

细分可有以下三类:

其一,叙述确切发生的自身经历。

“吾”可用于叙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真实之事,或过去已然发生,或当前正在发生的。

如:

(4)吾所以积年不告汝者,王氏门强,汝兄弟尚幼,不欲使此声著,盖以避祸耳!

(《世说新语∙仇隙3》)

(5)吾昔与嵇叔夜、阮嗣宗共酣饮于此垆。

(《世说新语∙伤逝2》)

(6)行三十里,魏武乃曰:

“吾已得。

”(《世说新语∙捷悟3》)

其二,叙述预期发生的自身经历。

“吾”可用于叙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假设之事,其事在现实中并未发生。

如:

(7)若其欲来,吾角巾径还乌衣,何所稍严。

(《世说新语∙雅量13》)

(8)姑云:

“丧败之余,乞粗存活,便足慰吾余年,何敢希汝比?

”(《世说新语∙假谲9》)

(9)刘曰:

“卿若知吉凶由人,吾安得不保此!

”(《世说新语∙言语69》)

其三,叙述自身的所思所想。

除行为以外,“吾”还可用于叙述自己的情感、态度、看法等方面。

如:

(10)处仲曰:

“吾乃不觉尔。

如此者甚易耳!

”(《世说新语∙豪爽2》)

(11)钟曰:

“国乱不能匡,君危不能济,而各逊遁以求免,吾惧董狐将执简而进矣!

”(《世说新语∙方正34》)

(12)庾道季云:

“思理伦和,吾愧康伯;志力强正,吾愧文度。

自此已还,吾皆百之。

”(《世说新语∙品藻63》)

《世说新语》中“吾”的这三种用法在《论语》中都曾出现,在语用上都是“对自身言己”(李子玲,2012),两书中的“吾”都没有出现指代“我”以外的泛指的情况,这一点两书并无二致。

但《世说新语》和《论语》中的“吾”并非完全没有语用区别,而是同中有异,“吾”在语用上所指的是单数还是复数,在两书中有出入,这个差别将于下文详述。

3.1.3我

《世说新语》中出现130例言语中含有“我”的记录,“我”在言语中出现的次数共计156个。

与《论语》相同的是,“我”用于指示说者,用于指示说者时基本上都是单数。

(13)谢公夫人教儿,问太傅:

“那得初不见君教儿?

”答曰:

“我常自教儿。

《论语》中,“予”用于“对更高境界言己”(李子玲,2012),与苍天、神灵或已故之人相对时,使用“予”来指代自己。

《世说新语》中“予”只有两例子,其中一例承袭了《论语》“对更高境界言己”的用法:

(18)羊孚年三十一卒,桓玄与羊欣书曰:

“贤从情所信寄,暴疾而殒,祝予之叹,如何可言!

”(《世说新语∙伤逝18》)

此句中,桓玄痛失得力助手羊孚,慨叹天将亡我(祝:

断绝),此中的“予”是相对于比人更高境界的苍天而言的。

3.2《世说新语》与《论语》中第一人称的相同之处

3.2.1“我”

第一点,《世说新语》中的“我”同《论语》的情况相比,“我”指示的内容中不再有听者、第三者。

并且,“我”在指示泛指的时候只出现在一个特定的情况下,即在表示复数概念的“我辈”中出现。

《世说新语》中共有5例,下面举其中一例说明:

(19)阮籍嫂尝回家,籍见与别。

或讥之,籍曰:

“礼岂为我辈设也?

”(《世说新语.任诞7》)

例(19)中阮籍的嫂子回娘家,阮籍去见她并与她道别,有人责怪他的行为,阮籍回答说:

“礼法难道是为我们这类人制定的吗?

”这里的“我辈”是泛指我们这类人,表示复数的概念,在《世说新语》中已成为一个固定的短语,相对他人言己的的特征在这里变得不清晰了。

同样的在“吾”的语用中,也有“吾辈”的出现,所以说“我、吾”在表示复数的“我们这类人”的意义时如何言己的特征变得模糊不清。

第二点,《世说新语》中出现了帝王用“我”言己的现象,总共有3例。

这同《论语》中的情况是不同的,《论语》中帝王专用“朕”,在特定的情境下,为了言说更高境界时帝王会用到“予”,但是并没有帝王用“我”的例子。

下面具体来看帝王用“我”言己:

(20)成帝在石头,任让在帝前戮侍中锺雅、右侍卫将军刘超。

帝泣曰:

“还我侍中。

”让不奉诏,遂斩超、雅。

事平之后,陶公与让有旧,欲宥之。

许柳儿思妣者至佳,诸公欲全之;若全思妣,则不得不为陶全让。

于是欲并宥之。

事奏,帝曰:

“让是杀我侍中者,不可宥!

”诸公以少主不可违,并斩二人。

(《世说新语.政事11》)

(21)武帝语和峤曰:

“我欲先痛骂王武子,然后爵之。

”峤曰:

“武子俊爽,恐不可屈。

”帝遂召武子,苦责之,因曰:

“知愧不?

”武子曰:

“‘尺布斗粟’之谣,常为陛下耻之!

它人能令疏亲,臣不能使亲疏。

以此愧陛下。

”(《世说新语.方正11》)

(22)向雄为河内主簿,有公事不及雄,而太守刘准横怒,遂与杖遣之。

雄后为黄门郎,刘为侍中,初不交言。

武帝闻之,敕雄复君臣之好。

雄不得已,诣刘,再拜曰:

“向受诏而来,而君臣之义绝,何如?

”于是即去。

武帝闻尚不和,乃怒问雄曰:

“我令卿复君臣之好,何以犹绝?

”雄曰:

“古之君子,进人以礼,退人以礼;今之君子,进人若将加诸膝,退人若将坠诸渊。

臣于刘河内,不为戎首,亦已幸甚,安复为君臣之好?

”武帝从之。

(《世说新语.方正16》)

例(20)的背景是晋成帝时遭到叛变,晋成帝被迁到石头城后,叛军任让要杀侍中钟雅和右卫将军刘超。

成帝悲愤地斥任让道:

“把侍中还给我!

”后一处是大臣上奏请求饶过任让等叛军,但是成帝态度坚决,不无气愤地回应大臣道:

“任让是杀我侍中的人,不能赦罪!

”可以看出,帝王在运用“我”时是较有针对性的言己,并且皇帝的情绪激动,带有很强的感情色彩。

例(21)的背景是晋武帝想要封王武子爵位,但是又想先教训他一番。

晋武帝把这个想法说给和峤听时,用“我”来言己。

武帝虽然只是在说自己的想法,不过“我”字可以看出武帝的个人色彩,他想要欲扬先抑,和峤是臣子,武帝对臣子言己时用“我”拉近了两者的距离,好像是同友人在谈心。

例(22)的背景是向雄和刘淮因为一件公事结怨,后来两人被调到同一个衙门,他们互不理睬。

晋武帝知道后要求他们恢复上下级的和睦关系,但是向雄对刘淮说两人恩断义绝,之后便拂袖而去。

晋武帝于是非常生气地指责向雄:

“我命令你恢复旧时的和睦关系,为什么还要绝交?

”此处晋武帝很明确地针对向雄而言己,在当时的语境下武帝的情绪是生气激动的,具有很强的感情色彩。

从以上的分析来看,皇帝用“我”言己时,具有较强的针对性,并且带有很强的个人情绪。

3.2.2予

“予”在《世说新语》中总共只有两例,一例与《论语》中的“予”用法相同,另一例则与比人更高境界的苍天鬼神无关,而是与他人相对而言己:

(23)何骠骑弟以高情避世,而骠骑劝之令仕,答曰:

“予第五之名,何必减骠骑?

”(《世说新语∙逸栖5》)

此句中,“予”指家中排行第五的何准,相对其兄骠骑将军何充而言己。

何准虽隐居避世,但他情趣高尚的名声在当世不逊于官居骠骑将军的兄长何充。

3.2.3身

“身”作为第一人称代词使用并不见用于《论语》,在《世说新语》中此用法仅见9例,占全书第一人称代词约3.7%。

“此种用法在汉代或更早以前已经出现,但汉以前文献中用例不多,并且在隋唐之后逐渐消失”(吕叔湘,1985)。

在先秦文献中,已有关于“身”用为第一人称的记载。

《尔雅∙释诂》曰:

“身,我也。

”东晋郭璞《尔雅注》曰:

“今人亦自呼为身。

”可见,“身”用为第一人称代词由来已久,只是没有被广泛使用。

据笔者观察,“身”使用频率之低,很大程度上与其使用条件有关。

在《世说新语》中,使用“身”为第一人称代词的人,通常是对话中地位较高的一方。

如:

(24)丞相自起解帐带麈尾,语殷曰:

“身今日当与君共谈析理。

”(《世说新语∙文学22》,“殷”指殷浩,时任中军将军)

从官位可知,丞相地位高于中军将军。

丞相王导邀中军将军殷浩清谈时,作为对话中的尊者,王导以“身”自称。

(25)中朝时,有怀道之流,有诣王夷甫咨疑者。

值王昨已语多,小极,不复相酬答,乃谓客曰:

“身今少恶,裴逸民亦近在此,君可往问。

”(《世说新语∙文学11》)

倾慕道家学说的人(“怀道之流”)向王夷甫请教。

从文本的用词“诣”(到尊长处)可看出在这个场景中王夷甫是地位较尊的一方,文中王夷甫拒绝回答的举动也可印证这一点。

王夷甫作为尊者在他们面前以“身”自称。

(26)群小患之,诣州府诉,不得理;遂至打登闻鼓,犹不被判。

闻贺司空出,至破冈,连名诣贺诉。

贺曰:

“身被徵作礼官,不关此事。

”群小叩头曰:

“若府君复不见治,便无所诉。

”(《世说新语∙规箴13》

老百姓(“群小”)屡次投诉无门后向司空大人贺遁哭诉,位高权重的贺遁作为尊者在群小面前以“身”自称。

在《世说新语》的其他第一人称“身”的用例中,基本上全部可以印证“位尊者自称”这个说法,其中也有一些较为特别的情况。

例如,在《言语59》中简文帝作为君主,在臣子郗超面前没有使用君主惯用的“朕”自称,而是使用了“身”:

(27)郗受假还东,帝曰:

“致意尊公,家国之事,遂至于此。

由是身不能以道匡卫,思患预防。

愧叹之深,言何能喻?

”因泣下流襟。

(《世说新语∙言语59》)

在这个情景中,简文帝是对话中地位尊崇的一方,使用“身”并没有违反“尊者自称”的这个原则,此处简文帝舍“朕”取“身”,可能是与臣子拉近距离的语用手段,这在语境中是可能的。

在材料中,简文帝因见寓意君主被废的不详星象而忧心忡忡,他所倚重的臣子郗超请假回乡时,简文帝请郗超代他问候郗超的父亲,可见君臣之间的关系甚为亲近。

此外,虽然多数会话中地位较高的一方是官员,但“身”的使用并不限于为官做宰的人,声名显赫的高僧也能以“身”自谓。

例如:

(28)支道林初从东出,住东安寺中。

王长史宿构精理,并撰其才藻,往与支语,不大当对。

王叙致数百语,自谓是名理奇藻。

支徐徐谓曰:

“身与君别多年,君义言了不长进。

”王大惭而退。

(《世说新语∙文学42》)

在这条语料中,司徒左长史王濛在前一夜悉心构思义理和辞藻才去拜见支道林,但被作为玄理专家的支道林一句话就说得惭愧而逃,可见两人当中,高僧支道林相对于官居司徒左长史的王濛而言是地位较高的一方,高僧在官员面前以“身”自称仍然符合位尊者自称的原则。

3.2.4余

“余”在《世说新语》中作为第一人称代词使用仅见5例,占该书全部第一人称代词的2%。

相对于其他第一人称代词而言,“余”最突出的特点是用在引用的文字之中,所引之文皆为当世人所写的诔或者赋。

如:

(29)答曰:

“潘岳秋兴赋叙曰:

‘余兼虎贲中郎将,寓直散骑之省。

’”玄咨嗟称善。

(《世说新语∙言语3》)

(30)袁即于坐揽笔益云:

“感不绝于余心,溯流风而独写。

”(《世说新语∙文学92》)

(31)孙长乐作王长史诔云:

“余与夫子,交非势利,心犹澄水,同此玄味。

”(《世说新语∙轻诋22》)

例29的“余”出现于引用潘岳的《秋兴赋》,例30的“余”出现于引用袁彦伯的《北征赋》,例31的“余”出现于引用长乐侯孙绰为悼念司徒左长史王濛而写的诔。

如果撇开引用文学词句的外在形式而单纯分析以上三例中“余”在原文中的语用环境,大致可以看出这三个“余”都在叙述确切发生在自己身上之事,或为经历,或为情感。

“余”的另两例不在引用的诔赋中,只是单纯叙述关于自己的事,用法近似于“吾”的第二类——叙述预期发生的自身经历。

例子如下:

(32)冥契既逝,发言莫赏,中心蕴结,余其亡矣!

(《世说新语∙伤逝11》)

(33)敦谓鲲曰:

“余不得复为盛德之事矣!

”(《世说新语∙规箴12》)

例32中,支道林的知音法虔死后,认为他的言论再无旁人能够明白和欣赏,悲叹说“余其亡矣(我大概快死了)!

”此中的“余”用于叙述预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中。

例子33中王敦借“诛刘隗、清君侧”为名起兵作乱,攻下石头城后,并不朝见晋元帝司马睿,而是逼迫君主求和。

他对下属谢鲲说“余不得复为盛德之事矣(我不能再做那种高尚的事情了)!

”,事实上王敦后来确实“不复为盛德之事”,一年后谋求篡位,史称“王敦之乱”,可见说这句话说时王敦是在叙述自己以后的打算。

综上所述,“余”在《世说新语》中主要有两种情况,其一是出现在引用的诔赋之中,该字在诔赋的原文中用于叙述确切发生在自己身上之事(经历或情感),其二是出现在叙述预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之中。

如果不考虑引用的因素,单从其原初的语用环境看,“余”的用法近似于同时代的“吾”。

4.《世说新语》部分第一人称代词的对比

4.1“吾”与“我”

“吾”和“我”在《世说新语》中有3处共现,我们可以通过对它们从语用的角度做具体分析来看出两者的差异。

(34)殷仲堪既为荆州,值水俭,食常五碗盘,外无余肴,饭粒脱落盘席间,辄拾以啖之。

虽欲率物,亦缘其性真素。

每语子弟云:

“勿以我受任方州,云我豁平昔时意,今[吾]处之不易。

贫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捐其本?

尔曹其存之。

”(《世说新语.德行40》)

此例中“我”为宾语,“吾”为主语。

用“我”言己时,主要是殷仲堪向他的子弟表明:

“不要因为我担任了一州的长官,就认为我把平素的习惯抛弃了”;用“吾”言己时,殷仲堪论及自身的品性并没有改变,他仍然保持了读书人应有的常态,这里就有自谦的意味,并且是就自身而言己,所以不是用“我”。

(35)郑玄欲注春秋传,尚未成,时行与服子慎遇,宿客舍。

先未相识,服在外车上与人说己注传意,玄听之良久,多与己同。

玄就车与语曰:

“[吾]久欲注,尚未了。

听君向言,多与我同,今当尽以所注与君。

”遂为服氏注。

(《世说新语.文学2》)

此例中“我”为宾语,“吾”为主语。

“吾”在句首,郑玄先表达了他自己的一个意愿,这与他自身的学历研究有关,属于他私自的面子,因而不用“我”;后一处的“我”是相对他人而言己的,郑玄听到了服子慎对注《左传》的想法,觉得与自己的大多相同,这里还是存在着对比,也是很明确地对服子慎言己,所以不能用“吾”。

(35)王文度弟阿智,恶乃不翅,当年长而无人与婚。

孙兴公有一女,亦僻错,又无嫁娶理。

因诣文度,求见阿智。

既见,便阳言:

“此定可,殊不如人所传,那得至今未有婚处?

我有一女,乃不恶,但[吾]寒士,不宜与卿计,欲令阿智娶之。

”文度欣然而启蓝田云:

“兴公向来,忽言欲与阿智婚。

”蓝田惊喜。

既成婚,女之顽嚣,欲过阿智。

方知兴公之诈。

(《世说新语.假谲12》)

此例中“我”做主语,“吾”也做主语。

当孙兴公说道自己有一个女儿时,他正在推销自己的女儿,因为想把女儿嫁给对方家里,所以是在告诉对方,让对方知道自己有一女,自然是对他人言己,不用“吾”。

在孙兴公的推销策略中,他虽然是在嫁女儿,但是他的女儿怪癖不近情理,并且对方的地位显贵,哪怕他想把女儿许配给的那个人有很多缺点,他还是要放低自己的身家背景、降低自身的面子,来转移他女儿嫁不出去的原因,“吾”在这里起到表自谦的作用,也是论及自身而言己,不用“我”。

综上所述,《世说新语》中“我”和“吾”的语用区别在于:

“我”相对他人而言己;“吾”相对于自己而言己。

4.2“予”和“余”

一般认为,古代汉语中“予”和“余”读音相同,只是写法有异,是互为通假的第一人称代词(周法高,1990)。

两字在《世说新语》中出现的频率都极低,“予”和“余”只分别出现了2例和5例,语料之少,不论对通假之说证明还是证伪都显然理据不足。

但若仅从语用角度来分析,“予”和“余”的使用呈现互补分布的态势,二者没有出现在完全重合以至可以互相取代的语境之中。

“予”的用法有两种:

“予”的一个用例是相对于比人更高的境界而言己:

(18)羊孚年三十一卒,桓玄与羊欣书曰:

“贤从情所信寄,暴疾而殒,祝予之叹,如何可言!

”(《世说新语∙伤逝18》)

“予”的另一用例是相对他人而言己:

(23)何骠骑弟以高情避世,而骠骑劝之令仕,答曰:

“予第五之名,何必减骠骑?

”(《世说新语∙逸栖5》)

“余”的的用法也有两种:

“余”的其中三个用例出现于引用诔赋之中,用于叙述确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或情感:

(29)答曰:

“潘岳秋兴赋叙曰:

‘余兼虎贲中郎将,寓直散骑之省。

’”玄咨嗟称善。

(《世说新语∙言语3》)

(30)袁即于坐揽笔益云:

“感不绝于余心,溯流风而独写。

”(《世说新语∙文学92》)

(31)孙长乐作王长史诔云:

“余与夫子,交非势利,心犹澄水,同此玄味。

”(《世说新语∙轻诋22》)

“余”的另外两个用例用于叙述预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32)冥契既逝,发言莫赏,中心蕴结,余其亡矣!

(《世说新语∙伤逝11》)

(33)敦谓鲲曰:

“余不得复为盛德之事矣!

”(《世说新语∙规箴12》)

从语用的角度来看,《世说新语》中的“予”和“余”无法归于一类,因为“予”的两种用法与“余”的两种用法都截然不同。

5.结论

在《世说新语》中的第一人称代词的基本情况如下:

出现在言语对话中的条例“朕”3例,“吾”59例,“予”2例,“身”9例,“我”130例,“余”5例;其中“朕”是尊者自称,皇帝专用的代词;“吾”是就自身言己,可以细分为三类,即确切发生的自身经历,预期发生的自身经历,以及自身的所思所想;“予”可对更高境界言己,也可对他人而言己;“我”是对他人言己,涉及公众下的面子;“身”是对比自己地位更低者言己。

以《论语》中第一人称代词言己的情况为参照,《世说新语》体现出了一定的特点:

首先,“吾辈”、“我辈”都用于表示复数概念的泛指,在语料中呈现出了固定的用法,因而将它们看做固定短语,当时的人在运用“吾辈、我辈”时,将它们看做固定搭配。

第二点,“身、我”为皇帝所用。

“身”是《论语》中没有的代词,它在语料中呈现出为尊者所用的特征,因而可以为皇帝所用;“身”、“我”为皇帝所用时,可以起到拉近君臣之间的关系的作用;“我”为皇帝所用时则有更鲜明的特色,即帝王“我”言己带有很强的感情色彩,在语料中表现出的是较为负面的、激动的情绪。

本文通过《世说新语》中“我”与“吾”、“余”与“予”的比较分析,明晰了《世说新语》中第一人称代词的语用含义,厘清了它们如何言己这一方面的异同:

“我”与“吾”相比,“我”相对他人而言己,“吾”相对于自己而言己;“余”与“予”的语用环境截然不同,无法归于一类。

本文从语用学的角度对《世说新语》第一人称代词进行了初步的探讨,由于篇幅关系,第二人称代词和第三人称代词的情况未及研究。

若全部人称代词都从语用角度进行分析,相信能打开魏晋南北朝时期汉语称代问题的一个新视角。

 

参考文献

李子玲2012《论语》第一人称如何言己

刘玉屏2001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南北朝时期汉语语法的流变,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吕叔湘1985《近代汉语指示词》(上海:

学林出版社)

周法高1990《中国古代语法·称代编》(北京:

中华书局)

朱洁2006《世说新语》人称代词研究,北京语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庄正容1984《世说新语》中的人称代词,《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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