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惩罚发生教育的意义.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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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惩罚发生教育的意义
如何让惩罚发生教育的意义
如何让惩罚发生教育的意义
——一起校园冲突事件的处理过程和结果
郑飞卡
[摘要]学校是学生成长的基地。
校园遍布成长的意义。
学校是育人的地方，育人是学校的天职。
育人不能缺失批评、惩罚，甚至是处分等手段。
缺失批评与惩罚的教育是不全面的，也不符合人性。
但运用批评、惩罚、处分的手段，要能“给予人积极的成长力量和方向感”。
基于上述认知，笔者采用叙事研究的方法，以自己作为校长角色亲历的一起校园冲突事件的处理思路、过程、方法及结果，围绕“如何让‘处分’产生成长的力量”这一问题展开记叙、思考和讨论，认为铭记育人使命、走出师道尊严、唤醒“同情”意识、基于平等沟通、立足助人自助等是让“处分”产生积极、成长的力量的重要策略。
[关键词]中小学；德育；处分；育人；成长力量
[作者简介]郑飞卡，教育硕士（广东广州，510550）
本文描述了一起校园冲突事件的肇起、处理过程和结果。
在本例中，学校对当事学生不得已用到了“留校察看”的处分。
但竭力试图让“处分”产生积极的力量、成长的力量。
笔者作为校长，亲历了该起冲突事件的经过和处理过程。
笔者试图基于这个真实的事件，探究“如何让处分产生成长的力量”这一教育难题。
一、肇起
新学期开学后的第二天中午，校园里发生了一起学生与保安的冲突事件。
起因是一名高三男生靳键（化名）叫外卖。
学校为了加强食品卫生安全管理，规定住宿生必须在学校饭堂就餐，不得叫外卖。
但还是有学生不时违反这一校规。
学生通过电话联系外卖，并避开门卫，找到围墙低矮处，隔墙递入盒饭或其他食品。
靳键到围墙边等外卖时，当班保安发现并过来干涉。
最初是口头争执，最后发生肢体冲撞。
保安说，他劝说学生不要买外卖，学生执意不听，顶嘴、争执，最后用拳头打了他的头部（有伤痕为证）。
靳键说，保安没素养，声音太大，甚至说粗口，是他先动了手，举起警棍敲了他的额头（没见伤痕）。
事情的经过和谁是谁非，事后已经很难辩个清楚了。
学生们大多站在靳键的立场上，认为保安不对，保安态度不好，平常也说粗口，素质低，要求学校炒掉他。
而保安则一肚子委屈，认为自己是出于责任心，按学校规定主动去管学生，没什么不对，是学生太刁蛮。
如果学校不处理好这件事，他表示以后不会那么主动管理学生。
大多老师和行政干部的第一反应是，要严格处分靳键，要趁着这一机会狠狠治理学生叫外卖的问题，要正校风、严校纪。
否则，学生会更加无法无天，学校及管理者将更加难以树立威信。
二、过程与方法1
怎样处理才不至于激化矛盾？
怎样处理才符合学校作为育人机构的特殊要求？
我和学校主管德育的教导主任闵康老师商量对策，确定闵康老师为处理这起冲突的主要负责人，并要求他按以下三点意见展开工作。
1、及时关心、安抚被打保安。
学校对保安执行规定、积极主动参与学校纪律管理持肯定与赞扬态度。
同时，对因这起冲突导致他被学生打伤，学校对他表示慰问，并表明一定严肃教育和处分学生。
希望他继续严守职守，保持责任心，坚守岗位。
但提醒其今后要注意方式方法。
2、严肃处分当事学生。
我表示，一定要给靳键处分，警醒他“打人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同时，通过这起事件的处理，达到正校风、树校威、严校纪、明校规的目的。
但是，我强调，学校是一个特殊的社会机构，她存在的唯一目的，是为了育人，为了人的发展与成长。
学校是学生成长的基地，对学生的情感和精神，学校理应精心给予呵护。
学校作出的处分或惩罚，不是为了学校无谓的威权或教师（管理者）的面子，不是为了吓唬学生，不能为了处分而处分，不能为了惩罚而惩罚。
其根本目的是为了让学生得到警醒，明白错误，同时感受到学校、老师对他真诚的关爱，感受到学校的纪律严明，以更自信、更健康地成长。
处理学校里所发生的事情，必须突出学校的育人使命。
在评判和对待学生错误时，要区别于公安局，区别于法院，区别于其他社会机构。
学校里发生的一切，都应具有成长意义，具有“教育”效果。
要将突发事件本身视为“生活课程”，采取的一切教育措施和教育行为，应以有利于学生健康成长、有利于学生认识自我、树立信心和习得生活经验为价值标尺。
如果学校的处分或教师惩罚让学生体悟到的是怨恨而不是关怀，使学生获得的是挫败感而不是成长动力，那么，这种处分或惩罚就是无效的，甚至是负效的。
因此，无论给出什么等级的处分（警告、记过或留校察看……），都要确保达到“教育”的目的与效果——让学生本人发自内心地接纳处分的结果（或惩罚措施），并认识自己的错误；同时，唤起他承担错误的勇气，给予他改进自己、完善自我的信心和动力。
尽可能不让学生因为处分或惩罚而带着失败和怨恨面对每一天的生活，甚至逃离学校。
3.积极有效地化解各种潜在矛盾。
这起冲突只是一件意外的事件，但它的背后隐藏着许多长期积累下来的矛盾，包括学生与教师之间、学生与保安之间、学生家长与学校之间的矛盾。
如果处理不当，就会激发更多的矛盾，诱发更多不利的因素，以至于对学生、对学校造成更大的负面影响。
因此，就这件事，要特别注意几个相关的问题的预防及处理。
一是跟当事学生的家长取得沟通，让家长明白学校的教育意图，达成一致意见，商讨有效的教育策略。
二是引导围观学生理性看待同学与保安的冲突，谅解保安不够文明的言行和不理想的素质表现，学会宽容，学会处理生活中的人际冲突。
同时，对部分有严重的“师道尊严”思想的教师，要引导他们进一步深入领会“学校是育人的地方”的真正涵义，理解“育人”这一学校的使命和教师的天职。
最后，要强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识，周详考虑，有效化解可能发生的各种矛盾，要让这起校园冲突变成一个有意义的教育案例，让大家从冲突处理的过程中学到东西、得到启迪、增长智慧，而不能让它变成负面的、消耗能量的、影响学生成长及学校声誉的事。
三、过程与方法2
闵康老师是一位有悟性、有较强沟通能力的年轻人。
谈过话之后，他心领神会，自信地表示会处理好这件事。
接着，他积极地想办法，抓紧开展冲突事件的处理工作，找学生谈心，跟家长商讨教育对策，化解围观学生的情绪……
可是，事情并没有预想的那样简单和顺利。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外面开会，突然接到一位学生的电话。
他说他是靳键的同学，是靳键班上的班长。
他说，靳键听到学校要作出“留校察看”的处分决定，觉得处分得太重，接受不了，要即刻捡东西离开学校，不读书了。
家长来了学校，也对学校的处分结果表示不满，其他同班同学也意见纷纷、愤愤不平。
希望校长能重新考虑从轻处理，体现人性化。
我意识到事态变得复杂了。
我在电话里和班长做了沟通：
“谢谢你的电话，感谢你对校长的信任，谢谢你对同学的关心。
学校是育人的地方，请放心，学校一定不会让一个学生带着挫败感或愤懑之心离开学校。
请你转告靳键，让他先不必冲动，冷静下来。
等明天我回来见他一面，和他谈一谈。
至于处分的结果怎样更合理，更体现人性化，见面后再谈。
同时，也请你将转告其他同学和家长，请大家相信学校，学校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
第二天，我回到学校，找到负责处理冲突的闵康老师，了解事情的经过。
他表示没料到事情变得复杂了，感到困惑。
闵康老师说，开始找当事学生及他的家长谈话，大家沟通得很好，是一起商定的处分结果，没想到后来学生反应那么大，出乎意料。
闵康老师估计是一些同学的言论和情绪刺激了靳键，让靳键改变了态度。
我肯定了闵康老师的工作，并鼓励他保持冷静，积极沟通。
我明确，已对学生说过的处分决定（留校察看）不能改变。
当前要做的不是简单迁就学生和家长，而是要与他们“真诚、平等地谈心与沟通”，让学生和家长理解处分的目的及意义。
和闵康老师沟通之后，我在办公室见到了靳键的父母。
我首先肯定了他们对孩子的爱和付出，和他们谈了我自己作为母亲的体验和心得。
在大家渐渐消除隔膜、初步建立了互信关系的情况下，我们开始谈靳键与保安发生冲突以及相关教育措施的问题。
我让他们相信：
“我是校长，但我同样是母亲，我理解父母之心。
作为校长，我始终不忘学校的使命——让学生健康成长、对每位学生的终生负责。
学校是育人的地方，不管采取什么措施，都与家长的目的一致，即‘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和幸福人生’。
所以，请父母相信，学校一定不会简单化去处分学生，不会让学生带着挫败感离开学校。
对于对你孩子的处分，只是对他的错误的严重警示，因为打架的确不是小事。
学校近年来都没发生过打架事件。
我们希望他能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并明白学校处分的目的宗旨。
只要他一段时间后真正认识了自己的错误，有意识克服自己的一些不良习惯或性格中易冲动的不足，专心投入了学习，获得了进步，学校就会及时撤消处分。
希望家长理解和支持，一所学校必须有严明的纪律，不然，学校将难以对孩子的健康成长负起责任。
接下来，大家不必纠缠于处分等级的问题。
之前，教导主任代表学校跟你们孩子本人谈过，并宣布了‘留校察看’的处分决定。
这一决定不能轻易改变。
否则，学生会认为学校的制度是儿戏，这对学生的发展很不利。
我们大家必须统一看法，分别找孩子谈心，让他明白错误，得到警示，让他明白处分的根本目的与意义，让他放下包袱，相信自己，也相信学校，以实际行动争取学校在一个月内取消处分。
”
一番话之后，家长内心的顾虑完全消除，对学校的处分表示接纳和理解。
同时，他们表示愿意积极配合，找孩子谈心。
四、过程与方法3
事情还在生变。
因为靳键期待的是通过爸爸妈妈找校长谈话，免去或改变当初的处分决定。
然而，他的爸爸妈妈从校长室出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孩子，我们首先要理解、接纳学校的处分决定。
”靳键一听，转身就走，冲出学校。
家长、学生和老师开始在校门口聚集。
闵康老师来找我商量对策。
我迅速赶到校门口，安抚忿忿不平的学生：
“谢谢大家对同学的关心，让我们一起来解决问题。
”然后，我邀请家长和三十多位学生：
“请大家到会议室来，我们坐下来，商量一下，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
学生们带着对抗的情绪，跟我到了行政会议室。
等大家坐好，我首先发言：
“同学们，大家关心同学，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我们要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要只有愤怒只有急噪，愤怒和急噪不仅不能帮助我们解决问题，反而会使问题变得更加混乱，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如果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这对靳键同学很不利。
你们的好心，会害了靳键同学。
现在，我们需要冷静下来。
我想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我也能理解靳键同学。
但是，不能简单化地只从一个角度来考虑问题。
现在，请大家想想，如果你是校长，你怎么看待动手打人这件事。
我相信大家都会承认，打人是一件极其错误的事。
如果一时冲动，动手打人，事后就应该自己主动认错，主动想办法化解矛盾，而不是不仅不主动认错，而且不愿意与学校和父母沟通。
他父母一大早就来到学校，等着和校长见面，为了谁？
为了什么？
我们都因为这件事放下其他工作，整整一个上午在谈话，在想办法。
学校是你们成长的地方，是以育人为根本使命的组织，处理一件事，最大的目的就是使大家能从中领会到成长的经验，使知道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而不是为了处分而处分。
所以，我作为校长，我需要站在同学们成长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听说，靳键同学刚才没等父母说完第二句话就跑走了，这是对父母的无礼和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为了他，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他在这个时候，表现出那么大的情绪，说明他根本没有认识到他自己的错误，根本没有觉得大家是在关心他，根本没有走出情绪迷雾……让他去吧，出去冷静一下是好的。
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坏事或蠢事来，相信他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更希望他能真正爱自己，对自己负责，对家庭负责，对学校负责。
我建议，大家首先平静自己，冷静下来想想办法，看怎样才能真正地帮助同学。
你们是靳键的同班同学，靳键同学需要你们的帮助。
他最需要的，不是起哄，不是被某种坏情绪的力量鼓动。
他最需要理性的关心，包括给他平静、反思的时间与空间，让他走出情绪化，使他恢复理智。
因此，现在，大家不必着急，回去上课，让一切恢复平静，相信靳键同学的悟性和良心，相信学校，相信老师，相信你们的校长，相信我们有能力将事情处理妥当。
当然，如若有哪位同学还听不进我的话，非得要闹要吵嚷，以至于靳键不能走出情绪，以至于学校其他同学受到不良影响，那么，到时就不要怪我这位校长不客气。
人人都是要对自己的语言或行为可能导致的后果负责任！
谢谢大家了！
”
我讲话之后，同学们的表情和对立的情绪收住了，低头沉默。
我留下班长和另一位同学，让其他同学都回去。
同学们可能还有些不解和无奈，但是，整体气氛平静下来了。
其实，我的内心何尝不担忧？
我一直在默默祈祷“靳键不要有什么事。
”我嘱咐闵康老师和靳键的班主任，要求他们与家长保持联络，一有靳键的消息就告知我。
一天过去了，一个晚上过去了，还没有靳键的消息。
第二天中午，靳键的班主任来电告诉我说靳键回来学校了。
我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让闵康老师和靳键的班主任不要追得太紧，将事情冷一下，给靳键一点反思时间。
又过了几天，闵康老师再次找靳键谈话，目的是进一步疏导靳键，并让事情有个结果。
可是，不管闵康老师怎样说，也不管闵康老师说什么，靳键就是沉默地低着头。
一个多小时无法撬开靳键的金口。
闵康老师郁闷地过来找我，希望我出面能让靳键有所改变。
由此，我意识到“对抗、无奈、不服”是靳键不开口的原因，是他真实的心理状态。
看来冲突事件的处理还远没有达到“育人”的目的。
我让闵康老师叫靳键来到我的办公室，由我尝试和靳键谈谈。
五、过程与方法4
为了避免“面对面”对靳键造成心理压力，我特意安排靳键在环境宽松的会客区里，与我在成90度角的坐位上坐下，并给他递上茶水，渐渐切入谈话。
我：
“是不是对学校的处分决定很不服、很不满？
希望你将心里话向我说一说好吗？
”
靳键（低着头，一边摇头一边很小声回应）：
“不是。
没有。
”
我：
“学校是育人的地方，一般不轻易处分学生，而且处分的初衷也不是要让学生难过，而是想让学生成长。
看你这样的反应，我想，学校对你的处分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你能否说说你的看法，你觉得怎样更妥当一些？
”
靳键低着头，摇头，不言语。
我：
“今天让你来这里，我是真心想听你说说心里话的。
你跟我讲一讲当时你和保安发生冲突的经过，好吗？
”
靳键略略抬高了头，慢慢开始说话了：
“当时……”
我用心倾听大约10分钟，没有插话。
从靳键的话中，我把握到这样一些信息：
靳键对于自己出手打保安已有悔意，但是，始终把冲突原因归于“保安素质低、暴躁、无礼”等上面。
我：
“听了你的说法，让我对事情经过有了更详细的了解，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从事情经过看来，我理解你当时为什么会出手打了保安。
我想，在那种情境中，我可能也会忍不住那样做。
但是，我也想跟你讲一点关于那位保安的家庭情况。
他是物业公司请来的临工，不知你是否听说了这样的事：
他的妻子、子女连同房子，都于前年在老家一次特大泥石流中被覆盖，回归自然了。
他经历了一场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灾难，现在孤身一人在这里工作。
我曾接到过一些同学对他脾性暴躁、态度不好的投诉，包括你刚刚说的，我相信同学们和你的评判是有根据的。
但是，出于对这位保安的身世和遭遇的同情，学校始终不轻言‘炒了他’，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予同情、理解、宽容和帮助。
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失去所有亲人，那是怎样的痛苦和不幸。
脾气暴躁一点，是不是可以理解了？
再说，我们的同学，就拿你来说，一定能成长为远远超越这位保安员素质及能力层次的人才，所以，我觉得，不必和这位保安站在同一层次上去计较、去论理，我们要尽量谅解他，包容他。
当然，作为校长，我会注意对在学校里工作的每一个人加强培训和教育，要求他们必须做好服务及管理，必须要有良好的素质。
”
说话间，我留意到，靳键在渐渐发生变化。
他很专心倾听，头也不再低下，敢于和我对视了，内心有所促动。
靳键封闭的“自我”在开放，闷闷不乐的感觉和对抗的情绪在慢慢消失……
接下来，我与靳键拉起了家常。
我问了许多关于他的父母、他的小时候、他的特长及志向等问题，靳键主动和我说了许多话，我们的谈话渐渐变得轻松自然了。
不知不觉中，我们的谈话快一小时了。
最后，我再将话题回归到冲突问题的处理上来，靳键已不再回避和对抗。
我再次说明学校处分的目的及意义，希望他接纳并通过行动争取学校尽快取消处分。
同时，我还明确提出三个要求：
一是希望看到他尽快去找保安道歉，主动化解矛盾；二是希望他以各种方式主动去感谢为这件事花费心血的父母、班主任以和教导主任闵康老师；三是希望以后有所成就时还记得母校和我这位校长。
靳键带着笑容点头回应了我，并起身自信地说：
“我现在就去找保安道歉。
谢谢校长！
”
六、结果
靳键离开我办公室几十分钟后，教导主任闵康老师高兴地过来向我汇报：
“刚才靳键让我陪同去向保安道歉了。
靳键的态度完全变了，变得主动积极，并且有了笑容。
保安对靳键的主动道歉感到很满意。
保安也表现不错，说其实就等着靳键来讲上几句话，并不是计较什么，因为知道靳键在上高三，也担心事情影响靳键的学习，希望靳键忘记过去了的事，专心学习，争取考上理想的大学。
靳键听了保安的话更感轻松了。
靳键还不忘对我表示真心的感谢。
最后他是带着愉悦的表情小跑着走的。
真不知道校长使了什么法子让靳键改变了？
”
我笑着说：
“没什么，就是注意倾听，平等沟通，真诚理解，善意建议。
”我略略地向闵康老师讲述了我和靳键谈话的经过。
闵康老师表示受到启发。
七、讨论
1、铭记育人使命。
在这起校园冲突事件的处理过程中，笔者始终提醒自己铭记“育人”使命，努力摆脱个人情绪，辨清纷繁不一的各方面意见的实质，较好地把握住冲突处理的目的与方向，这是确保冲突事件处理结果达成“育人”目的的前提条件。
学校是育人的地方，育人是教师的天职，笔者相信没有校长和教师不理解、不认同这个观点。
然而，在具体的校园生活情境中，“育人”这一使命还是常常会被一些校长和老师忘记，或者因为个人情绪，或者因为某些功利性目的。
特别是在面对学生犯错、学生学习成绩不佳或学生出现与教师意志不一等问题的时候，教师往往很难站在学生的角度并以“育人”为宗旨，去思考和选择对待学生的态度、方式、方法。
教师经常直接从情绪或个人的意志出发，对学生采用简单甚至是粗暴的批评、指责、惩罚、处分等手段。
这种情况下，批评、惩罚和处分等教育手段是不可能产生积极力量的。
教育者只有摆脱了个人情绪和主观意志，并基于“育人”目的，在必要时才采取处分（批评、惩罚等）的教育手段，方可能让处分产生成长的力量。
2、走出师道尊严。
在本例中，我们看到，老师们师道尊严的观念还是比较严重的。
不少老师仍然认为：
不批评，学生不听话；不惩罚，学生不害怕；不处分，学生便可能无法无天。
高高在上、居高临下、我说你听、我打你通……这些都是中小学教师比较普遍的习惯性言行和态度。
长此以往，慢慢地形成了师生之间的沟通鸿沟，和对立、对抗的情绪。
当鸿沟越来越深、情绪满布学生心灵时，学校的教育、老师的教诲都将难以激发学生成长的动力。
因此，教师还必须走出师道尊严的窠臼，走进学生心灵，取得学生信任，这样，在需要实施惩罚或处分的手段时，才能产生成长的力量。
3、唤醒“同情”意识。
在冲突处理过程中，笔者还注意提醒自己和引导大家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和用换位思考的方法去处理问题。
例如，以父母亲的角色和靳键的父母谈心，给靳键讲述保安的家庭遭遇，对靳键打架行为表示某种“情境中”的理解……这些做法的目的就在于唤醒人文情怀，在于强调“人本位”意识，在于获得互相理解和观念的统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当人与人之间有了良好的情感沟通时，即便采取的是不太符合人性需要的、生硬的处分手段，其中善意的内涵及目的也容易被理解。
原本的消极、抵触的情绪，就会转变为积极的成长力量。
4、基于平等沟通。
“只有从心里发出的教育才能抵达心灵深处”（陶行知语）。
这句话道出了一条重要的教育规律——只有真诚、平等地沟通，才能打动学生心灵，才能获得教育实效。
在这起冲突事件的处理过程中，笔者把“沟通”放在首要位置，认为“留校察看”反倒是一种表在的教育形式，而“平等沟通”是决定教育成效的关键。
只有在经过充分沟通，获得靳键的理解和接纳之后，“留校察看”这个处分，才会转变为成长的力量。
5、立足助人自助。
“助人自助”是笔者在教育实践中一直坚守的原则。
在这起冲突事件的处理过程中，笔者花费较多时间与靳键及其父母谈话，是在努力引导靳键和他的父母走出情绪迷雾，改善一些影响沟通的思维方式和态度。
协助靳键重新调整心态，改变认识，激发靳键主动成长的能动性，帮助靳键获得自尊与自信，从而帮助靳键从内心产生自主成长的力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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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在《中小学德育研究》杂志2011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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