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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素衣陆小曼传

至繁至简陆小曼

 

小曼是个美女。

小小的嘴,尖尖的脸,一对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皮肤莹白。

她曾是“校园皇后”,在装扮上,她几乎一辈子都保持着校园做派:

短直的学生头,随意梳在耳后,不刻意修饰,也不搔首弄姿。

总爱穿素旗袍、平底鞋,这便是倾倒无数人的陆小曼。

现在看照片,有些人说小曼不够美,其实小曼的美,或许真不能仅仅在照片上印证,西方的摄影术,太考验人的硬轮廓,照不出东方人的神韵。

小曼的美是山水式的,她是古代的工笔仕女图,一笔一画都很纤细,但组合起来,又是写意的。

胡适说小曼“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刘海粟说小曼“美艳绝伦,光彩照人”。

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就有人为能给小曼拿衣服、能跟小曼说一句话为荣。

小曼的粉丝无数,去哈尔滨随任,海报贴满大街小巷。

再婚后,连徐志摩的前妻张幼仪都不得不承认小曼美。

小曼又是才女。

她精通英文、法文,能写作,会绘画,写得一手蝇头小楷,更难得的是,这些艺能,在她幼年时就已经成就。

郁达夫说,陆小曼是一位曾震动20世纪20年代中国文艺界的普罗米修斯。

这话不虚,小曼是许多人的灵感之源泉,她自己也能干,随便写写,努力画画,就能自成一派。

她的日记浓艳,她的散文亲切,她的书信嘈嘈切切,她的小说有一双冷眼,她与志摩合作的戏剧《卞昆冈》,那流丽的台词、端正的结构,真让人觉得小曼不提笔努力真是可惜。

她更擅长画画,早期秀润,晚景苍茫,别具一格。

小曼还是宠女。

上天给了她太多宠爱。

美貌不必说。

她的家庭出身亦是豪迈,爸爸做过财政官员,驰骋银行业,妈妈是才女,教她做名媛;她十几岁就能在外交场所走动,接待外交使节,得到顾维钧的赞誉,震动京城社交界;结婚后她派头更大,号称“南唐北陆”,名气大得惊人,实在是比明星还明星。

她的离婚,让她更加出名,去上海居住,沪上上流社会都以争睹小曼芳容为荣;小曼还曾有去好莱坞拍电影的机会,人家给她寄来巨款,她原封不动退回去,对拍外国人的电影不屑一顾;她的吃穿用度,嬉笑玩闹,都曾是最高级的,她家里有厨子,身边有仆人,走动有司机,一次能买六双高级皮鞋。

小曼是一条小龙,随随便便就能倒海。

小曼不愧是潮女。

她是个性的先锋,单单就女人主动提离婚这条,在20世纪20年代,已然是破天荒。

男人抛弃乡下小脚老婆的有,但主动“抛弃”从美国西点军校毕业的丈夫的,只有小曼一位。

小曼从没想着嫁入豪门,钓到金龟婿,做个官太太,她心里有一把尺,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她有自己的标准,与世俗的标准迥异。

骂她的人不少,梁启超在婚礼上就对她一通教训,婚礼之后还不忘写信表示愤懑,至于徐志摩的朋友,有的更对她十二分不满意。

真正的叛逆,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而非别人的意愿,活出自在。

小曼在女性解放这件事上,确实走到了许多人的前头。

她的恋爱史,被她记在日记里,那一种奋斗,感人肺腑。

小曼是少有的作女。

她我行我素,恣意妄为,挥霍青春如烈火烹油。

她玩乐,昼夜颠倒,她是民国的“夜店咖”,上舞场玩到深夜,第二天起不了床,她的一天是从中午开始的;她还热衷捧伶人,认了不少干女儿;她抽烟,啪叽啪叽,和烟友躺在榻上,迷迷醉醉,徐志摩也只能窝在她身后打盹儿;她很少吃正餐,要吃就去吃大餐,她还爱吃零食,小嘴不停,吃得上火,唱戏都唱不出;她犯懒,徐志摩让她写东西,她写一小会儿就嫌累,志摩的手稿,她也不以为意,随便一放,丢了不少;她是好日子不好好过,志摩让她北上,她执意不前往,她怕见北平那些人,还是上海更自在;她跟丈夫发火,一杆烟枪掷过去,敲碎了志摩的眼镜片,碎玻璃掉了一地。

小曼是个病女。

她的母亲生了九个孩子,只活了小曼一人。

她从小身体就弱,动不动就心慌、气短、头痛、甚至昏厥。

她与志摩恋爱时,因为愁闷,住了几次医院;与王赓离婚,发现怀了他的孩子,偷偷跑去打胎,手术不太成功,导致身体更坏;到了上海,小曼昼夜颠倒,生活不规律让身体也越发糟糕,她容易昏厥,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痛;她便秘,要用香油灌肠才能排便。

直到有人按摩,又抽鸦片,才得到缓解。

小曼晚年得肺气肿,痛苦不堪,经常要靠稀有药品才能维持生命。

1949年,四十七岁的小曼肝胃不和,只吐不吃长达三个月,睡了十三个月才好。

如此病痛,小曼能活到六十多岁,已经算是奇迹了。

但无论病成怎样,她依旧是“衣薄临醒玉绝寒”,风姿难掩。

小曼终究是痴女。

有人说她有两个半丈夫。

她与王赓,是相识;她与徐志摩,是相恋;她与翁瑞午,是相知。

她的人生是条抛物线,志摩是个华丽的顶点。

志摩去世后,小曼终生服素,始终没有改嫁。

她那时才二十九岁,机会很多,王赓曾经找她复婚,宋子安也曾向她抛出过橄榄枝,至于其他暗地里的追求者,估计也不在少数。

但她始终念着志摩。

她为他供鲜花,帮他跑遗作的出版,几十年波折,弹指一瞬。

小曼临终的愿望是,与志摩合葬,可惜没能如愿。

小曼至繁又至简,她格局大,所以能承得住那么多故事,可红颜偏薄命,谩骂与争议从未远离过她。

我写这本小书,也没有特别的意愿去为小曼“平反”。

人生本无对错,只是世间的老旧规矩、烦琐道理,束缚住了奔腾的生命,就比如小曼的“作”,在别人看来是不好,但对于小曼本身,也许只是一种体验——让生命来到你这里,不迎不拒。

小曼是一支烟,享受着,毁灭着。

小曼也是一株昙花,其美丽无需每个人都懂。

小曼就是小曼,不需要谁来平反,正如别人骂她,她一言不发。

她只对自己负责。

别人的话,何必在意?

不妨左耳进,右耳出。

小曼天生是明星,大爱大恨,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但她却敢于站在世人面前,肆无忌惮,勇敢地活出自己。

这太需要造化!

那些丑陋的、孱弱的、怯懦的人们,看到了小曼,羡慕的心是有,恨的念头保不齐也存在。

可小曼不管。

她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她的小世界,只围着她旋转。

小曼不妥协,对人生,对他人,对世界,她关起门来,点一支烟,飞个凤眼,唱几句京剧,人生偶尔不妨自恋。

中国人从来混沌,个性的解放,不是太多,而实在是太少!

内心的蒙蔽最可怕。

谁不曾迷失?

只是每当迷失时,不妨问问自己,什么才是真的渴望。

想一想,抬起头,用心探寻未来的路,对与错,用自己的心去评说。

看小曼其实也是看我们自己。

小曼的人生如戏,有高潮迭起,也曾一败涂地,但小曼有憾却无悔,美丽过,风光过,爱过,怨过,痛苦过……世道从来如此,麻木从众的人,淹没于人海,活出自我的人,便成了传奇。

 

点绛唇 一任那繁花盛开·

流年错 一任那寂寞袭来·

鸳鸯煞 一任那流星破空·

子夜歌 一任那纸醉金迷·

驻马听 一任那水流山高·

胭脂扣 一任那乱红扑怀·

寄生草 一任那楚歌四唱·

念奴娇 一任那痴心不改·

锦字书 一任那浓情锁语·

荼 香 一任那爱恨深埋·

后 记·

附 录 陆小曼年谱·

 

点绛唇

一任那繁花盛开

 

中国常有“下凡历劫”的故事。

天上的仙人,因为触犯了天条,被打落人间,历经劫难,才能重返天庭。

《红楼梦》里,黛玉的前世是绛珠仙草,为感谢神瑛侍者浇灌之恩,到人间还泪给宝玉,开启了红楼一梦。

小曼也是历劫之人。

她也奇也苦,波折横生,又大开大合。

她集万千宠爱,又遭万人唾骂,她曾得到一切,又失去一切。

黛玉为一个情字而死,宝玉因一个情字而痴,小曼也是重情人。

她也真,也娇,也柔,也艳,从开始,到后来,不管世事变迁,容貌毁改,小曼还是那个小曼,一尘不染。

小曼有一种不变的质素,不因风而倒,因雨而褪;小曼有种仙气,所以灯红酒绿里她有痛苦,在万般枯寂中她又冷静,只是别人不见。

是劫是缘,她迎来送往,不躲不避。

小曼有小曼的热情,小曼也有小曼的静气,即便是平凡的日子,放到小曼的生命中,总也有些不同。

陆小曼真是上天的宠儿。

她生来奇拔、耀眼、清澈,一枝独秀,像是万绿丛中的一点红,也像眉心正中的一颗红痣,不偏不倚,刚刚好。

她也像是神话里才会出现的童子,坐着莲花,闭着眼,那种清,那种净,那种美,没有侵略性,但又不容人忽视。

几乎从出生那一刻起,小曼就注定成为焦点,当仁不让。

小曼的出生奇。

1903年农历九月十九,据说这一天,恰巧是民间传说中的观音菩萨的生日,陆家人为这个好彩头欢欣不已,顺理成章地爱称她为“小观音”。

小曼也真像观音娘娘身边的玉女,长得眉清目秀,肌肤似雪,玲珑剔透,饶不得人不喜欢。

小曼生在大富之家。

她的父亲陆定,是国民党的高官,早年留学日本,是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得意弟子,后来,他参加孙中山的同盟会,当过财政部司长和赋税司长,在银行界亦多有创见,手握财政大权,风云一时。

清朝时,陆定做过北京贝子贝勒学校的教师,文章写得一流。

小曼的母亲吴曼华,则出身江南大家庭,幼承庭训,贤良淑德,多才多艺,古文、绘画无一不精,是一位难得的具有文艺气质的母亲。

陆定做教师时带回的王子王孙的文章,吴曼华也曾帮着批改,文字亦是不俗。

陆定和吴曼华对小曼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父亲像天,陆定就是小曼童年生活里的天,他博大、端正、财力不凡,事业的得意,使得他能够给小曼提供一种平稳的大家闺秀的生活。

小曼的贵气,正是扎根在陆家富裕的财力上。

母亲像水,吴曼华就是小曼童年生活的一方活水,她宽厚、包容,她的文艺气质像一团雾气,氤氲在小曼的童年生活里,她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培养女儿。

在外人看来,小曼出生在一个再好不过的家庭,严肃、富有的父亲,慈爱、高雅的母亲,但正是这样的父亲和母亲,无意中培养出了一个个性极强的小曼。

小曼的童年生活里有个关键字:

宠。

宠字下面一条龙,她刚好别名小龙。

上天宠她,赐予她美貌,让她降生在大富之家,她的父母宠她,吴曼华生了九个孩子,只有小曼活了下来,而且她体弱多病,就更惹人怜爱。

小曼是独苗,泡在蜜糖里。

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在她生命的早期,小曼很少遭到拒绝。

她是长驱直入,肆意挥洒的。

在她的世界里,一切似乎都那么顺理成章:

有什么好纠结,不都是应该的吗?

小曼生就来就是个呼风唤雨的女孩。

她像一条小龙,在自己所能触及到的地方翻江倒海。

小曼是个爱玩的人。

调皮是她的天性。

在外面,她跟小姐妹们玩游戏,独领风骚;在家中,她和佣人们玩,花样百出;小曼不是那种安分的小孩,她似乎总是在寻找一些新鲜的、刺激的游戏,本着她的心,本着她的情,游戏人间。

小曼像一匹枣红色的小野马,欢悦着,跳跃着,我行我素,不顾一切。

她是一个有魔性的女子。

这个魔,是魔力。

她天生有种磁场,大姐大似的,她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成为领头羊。

学校生活,不像是对小曼的约束,更像是给她一个发挥魔力的训练场。

她做小小的坏事,惹出一件又一件祸事,贪玩的野心越来越大,整天跟仆女们嬉闹,陆定气极,狠狠地打了她几巴掌。

小曼也不哭,她知道疼,但她不怕疼。

风来了,迎着风就好了,雨来了,淋着雨就好了。

怕没有用!

小曼知道,怕是心魔,认真改过,重头迈步,才是正途。

仿佛从小时候起,小曼的人生,就陷入了一个圈,犯错,改过,再犯错,再改过,只是,错误越犯越大,来日天地,还有改过的机会吗?

小曼是一只振翅的蝴蝶,只等着破那一层厚厚的茧。

小曼和父母的关系很值得玩味。

年幼时代,在教育小曼的问题上,是陆定唱红脸,吴曼华唱白脸,到了成年,则倒了个个儿,吴曼华改成了红脸,陆定则是一味维护小曼的白脸。

有人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

小曼乖巧、清俊,有了这个女儿,陆定的自豪可想而知。

陆定对小曼,是严厉中有柔情,又带着纵容。

小曼是红纱帐里坐着的公主,陆定就是任意赐予的国王。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哪管世间规则。

陆定对小曼,是感性当头,不顾一切的成全。

于是小曼读书,小曼结婚,小曼离婚,小曼搬去上海,陆定一律投赞成票。

吴曼华则还有理性的忧愁。

在那一场与王赓离婚的拉锯战中,吴曼华一身当前,拼命阻挡女儿婚姻的破裂,她曾指着到访的徐志摩的鼻子大骂,也曾不依不饶,控制女儿的行动。

倒是陆定,不声不响,暗渡陈仓,瞒住所有人,给上海的律师亲戚李祖虞打电报,委托他帮小曼办离婚手续,找王赓签字。

吴曼华知道后,定然与陆定一番争吵。

婚姻如瓷,破碎终难补。

更何况,还有外面世界的流言飞语,走出离婚一步,不单单对小曼有影响,就是家中父母,恐怕也很难光鲜地在场面上走动。

而且,养老怎么办?

放着好端端前途大好的女婿不要,实在是下下之策。

可陆定不管。

他与小曼都有种固执劲,喜欢,就不问值不值得。

小曼与志摩结婚后,搬去上海,陆定一意跟随。

那时节,陆定很不得志,他坐在家中,沉沉闷闷的,心情抑郁,偶尔咳嗽两声,吓跑了小丫头。

但他还是关心小曼。

小曼与志摩争吵,陆定总是耐心规劝。

小曼对父亲始终心怀感激,小曼是一只小鸟,陆定就是一片蓝天。

蓝天还蓝的时候,总希望小鸟飞得更高。

吴曼华则一直跟着小曼,直到去世,据说,吴曼华信佛,晚年身居上海,常常到老西门坛上去扶乩,一去便是一天。

孩子们生病,她还求来“仙水”作为治病之药,逢出门,也要先算算此日是否命中带灾……太多的磨难,让吴曼华有些疲惫。

她宁愿相信一切,侍奉一些,因为,能够相信,毕竟是幸福的。

小曼名字中,带一个曼,从吴曼华。

小曼永远都是她的“小观音”。

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走四方。

小曼是既好也坏。

她有好女孩的乖巧,坏女孩的伶俐,更重要的是,她的性格里天生有种淡定。

她不怕见生人。

她像是童话世界里的人鱼公主,最危险的时候,也敢于潜入海底,撷取那一颗珍珠。

她也像杂技团里走钢索的人,越是悬崖万丈,她越能走得轻巧、机智,不论如何收场。

袁世凯专政的时候,曾下令解散国民党,派出军警没收国民党议员的证书和证章,小曼的父亲陆定位列其中。

风声一天紧似一天。

早晨,陆定要去上班。

小曼说:

“爸爸,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把证件带在身上,多危险啊!

还是摘下来藏好吧。

”陆定听了女儿的话,便把证件藏好。

当天,陆定被军警传唤,因为早做准备,于是安然无恙。

军警们跑来小曼家,假意笑问小曼知不知道证章在哪儿。

小曼不慌也不忙,对答如流,守口如瓶,丝毫不慌张。

谁也不相信,这样一个小女孩,竟然有天大的镇定。

这一年,她不过九岁。

小曼十七岁入北洋政府外交部,从事接待外国使节的工作,举手投足,行事做派,更是无人能比。

因为见多识广,小曼没有普通女孩的畏畏缩缩,她是大家闺秀,是温室里长出来的花朵,但她的天性中,似乎又有一种挡不住的野性风情。

她壮大的胆子,搭上她机智的头脑,硬是组合出外交工作中的华彩篇章。

小曼是北洋外交史一抹亮眼的绯红。

她自尊心强,不容外宾辱我中华。

但她从不硬碰硬,她知道社交的轨迹,往往是一条曲线,绕过最险恶的机锋,才能抵达目的地。

有一次,法国的霞飞将军见中国的仪仗队动作凌乱,很不以为然,严重怀疑中国的练兵方法。

小曼听了,笑说:

“因为您是当今世界上有名的英雄,大家见到您不由得激动,所以动作无法整齐。

”既挽回了局面,又奉承了来使,一石二鸟。

小曼还有一种冷峻的江湖气。

她从来不是受气的人。

五岁时她拍照,俨然男孩儿,她一手叉着腰,一手夹着书,两眼圆睁,嘴唇紧闭,很有几分英气。

年轻气盛时,小曼就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对待恶意,她绝不姑息。

她是穿着铠甲的女战士、正义的守护神。

上流社会,游艺会上,某些外国人借着酒劲,用烟头烫中国儿童的气球。

气球炸了,孩子哭了,外国人乐了。

小曼看不过,冷静地拿着烟头,直直走过去,小手一扬,外国儿童的气球,瞬间被点爆。

小曼笑了,外国人目瞪口呆。

还有一次,她陪外宾看文艺表演,一些外宾口不留情:

“这么糟糕的东西,怎么可以搬上舞台?

”小曼立刻回击:

“这些都是我们国家有特色的节目,只是你们看不懂而已。

”无懈可击。

小曼就是这样一个爱恨分明的女子,她往往予取予求,青少年时期就是,爱,双倍奉还,恨,双倍奉还。

小曼去爱,爱也爱得深切,小曼去恨,恨也恨得暴烈。

小曼就是这样,容不得生命里有一丝模糊。

小曼是凛冽的、清澈的,她像冬天里的一泓清泉,奔流而下;她更像悬崖上的一朵玫瑰,别人注定只能仰望。

她默默地等待那个英雄来摘取自己。

在巴黎和会上一辩成名的“民国第一外交家”顾维钧,曾当着小曼父亲的面说:

“陆建三的面孔,一点也不聪明,可是他女儿陆小曼小姐却那样漂亮、聪明。

”小曼的人生,注定不平凡。

小曼有明星范儿。

她美,东方式的——细长的眉毛,吊梢眼睛,小小的嘴巴,肤色莹白。

光美还不够,还得有气场。

有气场也还不足够,还得有舞台。

圣心学堂,就是小曼的舞台。

民国初年,北京的季候,充满着新的因素。

因为有旧的底子,所以这“新”,格外的“新”。

上流社会的人,学外国的艺术、文化、教育方法,有模有样,虽然底子可能依旧是三从四德那一套。

不过,对于小曼来说,能有“样”就够了。

小曼是幸运的,在受教育这个问题上,她走在了时代的最前端,当旧中国的大多数女子,还在闺房里学着女红时,她已经有机会学英文、法文,学钢琴、油画。

圣心学堂给了小曼成长的土壤。

这所学校培育人才,就像是在中国的沃土上栽种郁金香,有一种蓬勃的黄亮,圣心学堂是名媛的培训基地、公子哥的养成场。

圣心学堂是小曼的天堂。

她活泼大方、好玩好乐的性格,在西方式的教育环境里,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伸张。

在教育环境的接受度上,陆小曼和林徽因很像,林徽因在进入康奈尔大学后,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放,真诚地交流,开心地学习,她们身上都没有传统闺秀的扭捏,而都有一种真情真性。

美,在她们身上自然流露。

以前,小曼不爱学习,她认为学习是枯燥的、无味的、强制式的,像在修炼,现在,小曼爱上了学习,寓教于乐,她发现了学习的乐趣,也掌握了其中的法门。

陆定夫妇见小曼在学习上渐渐入道,乐得再加一把火,请了个英国女教师,来给小曼补习英文。

不出多久,小曼在一干小姐当中脱颖而出。

她貌若天仙,精通西文,她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她有南方姑娘的柔情,也有北方姑娘的练达,她会弹钢琴、懂绘画,声音娇滴滴,她像一阵旋风,在圣心学堂刮过,所到之处,尖叫不断,魅力不可阻挡。

那是小曼的皇后时代。

她是女学生们模仿的标杆,是男学生们膜拜的图腾。

小曼的眉,不画而翠,小曼的眼,盛满柔情,小曼的发,乌黑亮丽,小曼的脸,红白相映。

无论小曼走到哪里,都像是一个旋涡的中心,吸引着各色人等——男学生、贵公子、欧洲人,前呼后拥,每个人都为能跟小曼说上一句话、替小曼拿一次东西为荣,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们是弯着腰、低着眉的臣仆。

外国人叫她“东方美人”,男生们称她“校园皇后”。

小曼的美丽,纵横四海。

小曼就是这么自顾自高高地站在情感食物链最顶层。

她睥睨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男人们,甜言蜜语、阿谀奉承都算什么?

他们只是追求着,为着虚荣心,可是,谁又真懂小曼一颗温柔寂寞的心呢?

人人都看不到小曼的忧伤。

小曼单凭一股傲气,抵挡如太平洋潮水般的追求,也苦,也累。

学生时代,小曼完全是一颗素心。

无论爱恨,她都那么真,鲜鲜的,嫩嫩的,像冬天里的一束温亮的阳光。

因为素,要么是全无防备,要么是全副武装,所以小曼很累。

这种累,完全是源自于少女的无经验。

出了学校,小曼长大了,抵挡男人的过程中,小曼学会了周旋。

她慢慢知道,一味抵抗或者一味接受,都不会让一个女人变得有魅力,相反,只会显得她不近人情。

但小曼懂得尺度与进退,她是一塌糊涂的泥塘里长出的一朵莲花,清风吹来,香气满园。

小曼也像一块璞,几年的翻译生涯,好像细水磨石,把她身上尖锐的壳,慢慢消磨。

她成为一块玉了。

作为名媛,小曼极具个人风格,该热情的时候她热情,该冷淡的时候她冷淡,该逢迎的时候她逢迎,该拒绝的时候她拒绝,场面上那些手段,经她灵心一点,更上层楼,以不变应万变。

在社交场中,小曼像踩着风火轮的小哪吒,指东向东,指西向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松地超越了原本的大家闺秀的格局。

小曼是新旧时代对接培养出来的一朵奇葩。

十八岁,小曼的声名便像是骑了天马,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在北京的社交圈蹿红。

小曼微笑着,踩着娉婷的步子,仙女一般惊艳地步入了繁花似锦也变幻无常的上流社会圈子。

如果说原来的小曼像条鱼,自由自在,遨游人海,那么上流社会则是她的化龙池,小曼纵身一跳,小鱼转瞬间变身,幻化成龙,腾云驾雾。

后台硬,姿容美,气质新,那时节,北京的上流社会圈子似乎有意成全出这样一个陆小曼来。

她的出身,她的美貌,她的学历,她的才华,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积极、向上。

小曼是当时北京上流社会的一种美好想象的化身。

她代表着一种新的空气,始一出现,就吹散了社交圈原本的那些陈腐气息。

旧的时代已经终结,新的时代,需要独属于自己的名媛。

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大家闺秀,显然不能满足那些留过洋的男人们的期待了。

她们太静,不够动态,不够真实,她们是锦衣包裹着的木头人,小曼才是穿着霓裳的天上仙子,衣袂飘飘,惊鸿一现。

小曼像一颗夜明珠,发光发亮,温暖着京城的夜生活。

小曼会跳舞,是舞池里的皇后,她的笑容,她的身姿,都与那五光十色的舞池契合得天衣无缝。

但凡小曼一踏进舞池,她便是全场的焦点,男宾们如过江之鲫,纷纷伸手,请小曼共舞。

小曼乐得接受,她爱跳舞,旋转,旋转,眼前的景致,打着圈地在她眼前晃过,浮动的暗香,悠扬的乐曲,奢华的衣饰,红的男,绿的女,小曼不知疲倦,热情地拥抱着这变化多端的生活。

她被围绕、簇拥,她的义务是接受别人的赞美与追捧……套一句俗话:

小曼红了。

彻头彻尾地红了,红得不可收拾。

她与上海的唐瑛并驾齐驱,一南一北,引领着名媛群体的风骚,于是坊间流传着“南唐北陆”之说。

小曼不乏追求者。

有人说,林徽因俏,陆小曼不俏。

这实在是误解。

在男人眼里,林徽因的美,或许是种脱俗,而陆小曼,则应该是俏中带魅。

如若生在当下,小曼当然没有资格参加选美,她生得娇小,身体瘦弱,更谈不上什么三围。

但她却能够轻松营造出一种氛围和气场,她的林下风致、淡雅清秀,她的瓜子脸,她那一笑起来似月牙弯弯的眼(上海人称之为“花描”),还有她那略带南方温柔的清脆的北平话,都能迅速让人为之倾倒。

小曼曾是校园皇后,她一辈子也都是一副学生装扮,从未浓涂艳抹、华丽堆砌,也不会搔首弄姿。

即便在最流行烫发的时候,她也依旧固守自我,不肯拿起火钳烫发,只是维持着“学生头”——短短直直,随意梳在耳后,出门则是一双平底鞋、一件毛背心,衣装淡雅。

小曼天生丽质,皮肤莹白,所以日常很少化妆,关键时刻,只需扑一点粉,便觉光艳照人。

所以说,小曼的美,是一种风情,一种才调,别人学也学不来,仿也仿不像,旁人只能惊叹,站得远远的,欣赏她囫囵个的精彩。

小曼是有一种魔力的,她是一个时代里偶尔才能出现的那种女子,是造物的宠儿,薄命又多情的红颜。

男人对于小曼,先是怜,再是爱,毫无抵抗力。

胡适先生追求过小曼。

他一生对小曼“念念不忘”。

1925年5月3日,胡适将歌德的一首诗写好后送给小曼:

“要是天公换了卿和我,该把这糊涂世界一齐都打破,再锻再炼再调和,好依着你我的安排,把世界重新改造过!

”小曼回信也说:

“我还有时恨你能爱我而不能原谅我的苦衷。

”但胡博士显然不是能让小曼奋不顾身的男人,他的周全,他的犹豫,他的圆滑与世故,都与小曼爱深恨切的一贯作风十分不匹配。

在感情上,胡适大抵是有贼心没贼胆,事实也的确证明他的几次罗曼史也都无疾而终,风流如天上云彩地上霜雾,有风袭来,转瞬散开,了无踪迹,他依旧做回好老师、好丈夫、好父亲,唯独做不了好情人。

对待自己的感情,小曼和志摩,都是直面内心、唯我独尊的,他们是自由主义的,追求爱,追求美。

但胡适却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他是有冲动,可想一想,海水浇灭了火焰,便又不做了。

所以,胡适写不好诗,他从来不是一个浪漫的人。

他的诗,刻板得像一块放了三天的烧饼。

陈巨来先生的《安持人物琐记》中记述陆小曼,也提到胡适,堪称“不可考”的重磅八卦,说是胡适为了追小曼,所以怂恿徐志摩来京,和林徽因接触。

如果徐陆离婚,胡便“有机可乘”。

这当然是野史,不足信,但作为小曼人生中著名的追求者,胡先生的身影总是显得如此蹊跷。

张幼仪的某位哥哥——张歆海先生,也追求过小曼。

小曼在1925年5月14日的日记中写道:

“歆海有时独自来,一坐就几个钟头,不等我催他三四次,他是绝不走的。

……歆海说他头回见面他就爱我的……”张歆海日后的正宫夫人叫韩湘眉,号称文坛四大美女之一,与徐志摩也是红颜知己。

她与小曼不对盘,想来也是自然。

韩湘眉的丈夫张歆海先生曾经追求过小曼,小曼的丈夫徐志摩先生又是韩湘眉的蓝颜知己,两位名媛的丈夫又偏偏是割头换颈的好兄弟。

而且,志摩去世前夕,竟是从陆小曼处,到了张歆海、韩湘眉家,然后坐飞机赶往北京,去参加林徽因的讲演。

纠缠难解的情感食物链,就这么环绕在这一帮人中间,剪不断,理还乱。

小曼身处中间,俨然成了漩旋的中心点。

男人们想亲近她,甚至得到她,女人们则少不了对她羡慕嫉妒恨。

小曼的人生,注定不是一条坦途。

小曼后来说:

“可叹我自小就是心高气傲,想享受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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