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寻根文学以来知识分子形象的精神流变.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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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寻根文学以来知识分子形象的精神流变
论寻根文学以来知识分子形象的精神流变
第25卷第1期
2010年2月
洛阳理工学院（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LuoyangInstituteofScienceandTechnology（SocialScience）
V0L25N1
Feb.2010
论寻根文学以来知识分子形象的精神流变
岳蔚敏
（河南大学文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摘要:
寻根文学以来的知识分子形象,其形象类别,精神流变与价值取向经历了由单一到分化丰富的过程.
这个时期初创作者在需要启蒙的时代带着强烈的责任感赋予知识分子形象高尚纯洁的伟大精神人格,给当时以
伤痕和控诉为主调的文坛带来坚定的风气.2O世纪80年代后期至90年代初期,随着商品经济大潮的涌起和经
济理念渗透到生活的各个方面,小说中的知识分子形象逐步呈现出精神的断裂和政治,理想的失落状态.2O世
纪9O年代以后,除了对"形而下"的关注加剧外,小说中的知识分子形象也表现出对现实的超越性和理性精
神,其精神价值日益呈现出与现实生活相对应的多样性与丰富性.
关键词:
寻根文学;知识分子形象;精神流变;理想化;分化与丰富
DOI:
IO.3969/j,issn.1674～5035.2010.1.008
中图分类号:
1206.7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4—5035（2010）01—0030一o4
1985年前后出现的寻根文学可视为新时期文
学发生重大转折的标志.因为之前的伤痕文学,反
思文学和改革文学等,更多从政治与社会层面对人
生进行解读,政治意识色彩较为明显,文学的独特
性与人性层面表现略显不足.自寻根文学以后,文
学由关注外部转为深人人性与文化层面,因此,这
时期的文学现象尤其值得我们发现,探索与研究.
1断裂与失落
寻根文学时期以来,一代代作家结束了在各种
各样的斗争和运动中屈辱的历史,开始了新的创
作.这一时期活跃在文坛上的创作主体主要是成长
于建国初期,在20世纪5O年代的"反右"运动中
失去创作权的被称为"归来"的一代,如王蒙,
张贤亮,丛维熙等,他们以新的姿态思如泉涌地描
述和表现生活.综观他们这一时期的创作,主要是
表现自己群体生活的知识分子题材,他们在作品中
塑造了一系列的知识分子形象.
王蒙的《布礼》中,主人公钟亦诚是一个青
年知识分子,年轻的共产党人,对党的事业忠心耿
耿,1957年被莫名其妙地划成"右派"并被开除
党籍,送到农村改造,二十年时间里受尽了灵与肉
的折磨和考验,但他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和流行的意
收稿日期:
2009—12—20
作者简介:
岳蔚敏（1981一）,女,河南开封人,在读硕士,主要
从事现当代文学研究.
识形态话语仍然是既"忠"亦"诚".
除了《布礼》外,王蒙新时期早期的作品,
如《杂色》,《相见时难》,《春之声》等,在"万
变"的形式中所包含的都是同样的"不离其宗"
的思想主题内核,即作品中的知识分子主人公对共
产党领导的国家主流意识形态有着非常坚定的信
仰.同时,这种现象不仅反映在王蒙笔下,还有丛
维熙笔下的葛翎,鲁弘,范汉儒,鲁彦周笔下的罗
群,冯晴岚,张贤亮笔下的许灵均,章永磷,谌容
笔下的陆文婷等人物共同构成了这一时期的知识分
子形象系列.
丛维熙的《雪落黄河静无声》中,主人公范
汉儒就说,"别的错误都能犯了再改,惟独对祖国,
它对我们至高无上,我们对它不能有一点不
忠……","一个炎黄儿女的最大贞操,莫过于对
民族对国家的忠诚".…范汉儒表现出单纯,正直,
有坚定信仰和人格操守的知识分子形象.
谌容《人到中年》中的主人公陆文婷作为一
名医生,她突出了当时"中国牌知识分子"的全
部特征,忍辱负重,默默无闻地工作,表现出无怨
无悔无可挑剔的精神品格.知道自己病倒之后,她
想到的还是"上班"这个社会性义务.无论是王
蒙笔下的钟亦诚,或是丛维熙笔下的范汉儒还是谌
容笔下的陆文婷,他们始终坚守自己的政治理想并
为之兢兢业业地奉献,是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化
身,是固守着政治使命与精神操守的"自省者"
形象,是一群政治理想化,完美化的知识分子形
第1期岳蔚敏:
论寻根文学以来知识分子形象的精神流变31
象.在这些人物身上,我们很少看到出于一己私欲
的世俗情感,也看不到猥琐卑微的低贱灵魂,更看
不到本能欲望的释放.在他们的灵魂世界中,任何
琐屑,卑贱的人生欲望几乎没有容身之地,即便偶
有表现,也总是被灵魂中圣洁之光所驱逐.他们无
论身处怎样的生存困境和情感困扰中,始终保持着
一
种矢志不渝,洁身自好的人格姿态.这些人物形
象代表和反映了作家对知识分子的期望,同时这些
完美化得近乎虚幻的知识分子形象带给读者的是一
种心灵的感动和震撼,有悲壮的崇高感,他们是有
理想,有追求,有信仰,令人敬仰的一群高大的知
识分子形象.
2O世纪8O年代后期至90年代初期,随着商
品经济大潮的涌起,经济逐渐成为生活的中心,经
济理念悄然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政治秩序
不可避免地受到经济秩序的强烈冲击,知识分子遭
受了市场经济的冲击,小说中的知识分子形象逐步
呈现出精神的断裂和政治的,理想的失落.张炜笔
下的隋抱朴是抱着理想将传统人文精神集于一身,
抵抗金钱和权力的侵袭,有着浓厚的儒家思想传统
的现代知识分子.
刘恒的《苍河白13梦》中塑造的主人公清末
年轻的留法知识分子曹光汉,他回到故乡为着理想
创办了火柴场,但人民却并不理解他也不支持他,
最后只得以失败而告终,被活活绞死.
刘震云的《一地鸡毛》,《单位》中的主人公
小林本来是一个对生活对前途充满理想的知识分
子,被分配到机关并结婚,有了孩子之后,生活就
成了一地鸡毛,整天忙碌的是买豆腐,请保姆,孩
子上幼儿园,妻子调动工作,交通班车这些琐事,
一
天忙碌下来,连睡觉前看张报纸——这知识分子
的最后标志也被取消了.而自替同学卖鸭子,结果
一
个月下来挣的钱是平时薪水的好几倍后,这种赤
裸裸的,实实在在的金钱较量动摇了他的人生信
条:
"你的钱比别人的少那么多,还追求什么理想
呢?
理想能解决实际问题吗?
""看来改变生活也不
是没有可能,只要加人其中就行了."小林从一
个对前途有美好理想的大学生,经过现实生活的
"磨练"与"教育"后失去了原本的是非观念而变
得平庸世俗卑微起来,成了地道的小市民角色.小
林的理想在现实的琐碎面前无能为力地被磨去了,
而新写实代表作家池莉小说中塑造的知识分子在生
活中已经不谈理想了,他们是时代的识时务者.
《不谈爱情》中庄建非为了性欲就和较丰满的
吉玲结婚,结婚后也处处表现出弱势,他对付不了
毫无文化修养的吉大妈,在吉玲面前也听任摆布.
《你以为你是谁》中的湖北大学中文系李老师,他
住在汉口洞庭里小市民圈子里,但还要装出知识分
子的清高与自尊,把自己在洞庭里十六号的生活不
当作真实的生活,而当作自己对生活的体验,因此
"李老师的内心获得了平衡",他学跳舞也学打
牌,喝高度白酒也敢唱它一嗓子卡拉OK,既愤世
嫉俗也同流合污,连李老师的儿子也认为:
时代不
同了,衡量知识分子的标准也应该不同,一点不耽
误形而下的生活,一刻都不离开形而上的话题.
而王朔笔下的知识分子极力诋毁和践踏理想,
把人生的理想彻底地消解了.这些知识分子不再清
高和酸腐,而是彻底地成为社会的边缘人物,他们
吃喝嫖赌敲诈勒索,而且还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如《我是你爸爸》中作为作家的马林生整天无所
事事,日子过得空虚无聊,甚至搬弄孩子的是非,
对生活抱着游戏的态度.
这一时期文坛上的知识分子形象,他们没有钟
亦诚的执着和信念,没有范汉儒的忠心和真诚,也
没有陆文婷的崇高人格和奉献精神.与2O世纪8O
年代前期相比,他们无论是在精神面貌还是人格表
现上都出现了明显的断裂.知识分子的精英人格失
落了,或主动或被动地彻底放弃了崇高和伟大,表
现出卑微庸俗,逐渐迷失和消隐到喧嚣和浮躁的日
常生活中.他们失去了传统知识分子身上的道义和
责任,不再专注于这世界的沉思冥想,也失去了神
圣的渴望和为理想而奋斗的行动,混同于普通百
姓,把自己还原为一个真正的"人",表现出作为
一
个人在现实生活中的无奈,无助和软弱及卑微,
以及为生存而做出各种龌龊的行为举动.他们除了
拥有知识和接受过高等教育之外,几乎等同于普通
人,这时的知识分子称呼只是一种身份的区分而
已,丧失了人格精神上的区别.
2分化与丰富
面对知识分子形象的断裂与失落以及现实生活
中的价值失范和道德沉落,一部分有道德感和责任
感的知识分子掀起了一场拯救运动,即"人文精
神"大讨论.这场讨论从1993年开始,一直持续
了两三年的时间,虽然没有明确的结果,但却在文
坛上引起了深度的震动和深远的影响,使中国知识
32洛阳理工学院（社会科学版）第25卷
分子开始反思自己的角色和责任.面对商业经济的
大潮,人文精神的讨论,以及知识分子身上几千年
来的传统重负,近年来小说家又一次将审美视线投
向了知识分子,但已面目各异,出现了分化,表现
出多元化和丰富性.按照他们在人格精神上的表
现,可以将其分为三类:
2.1困境中的突围者形象
在汹涌而来的商品化大潮面前,仍然有不惑于
浮躁与喧嚣的知识分子,他们寻求自己的精神家
园,他们努力地挣脱现实各种欲望和诱惑,他们努
力地专心思考知识分子在历史中的位置,以映照现
实,思考着知识分子的使命和应有的价值取向.
张炜的长篇小说《家族》中的宁珂为了理想
的追求,历经艰难困苦,付出了爱情,鲜血甚至生
命,依然忍辱负重,前仆后继,要摆脱各种恶势力
的纠缠和阻挠,表现出一种革命英雄主义的自我牺
牲精神.其姊妹篇《柏慧》中的叙述人也是为了
理想和最终的胜利,忍受着孤独寂寞艰难地前行.
在刘继明,毕飞宇的小说（《前往黄村》,《海
底村庄》,《我爱麦娘》）中,总是在现实世界中抑
郁不得志的知识分子主人公去寻找知识典籍或优秀
知识分子的精神力量,试图用这种方式去复原已被
现实所击碎的知识分子传统,在这样欲望四起的现
实中寻找自己的价值方向.
袁劲松（邱华栋《城市战车》,《天使的洁
白》）原本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青年,但现实生
活却使他陷人了苦闷无聊中.他在无聊空虚与迷茫
中寻找刺激,在现实中堕落沉迷,当他意识到自己
的堕落生活后,他要反抗这种堕落去追寻生命的意
义.因而当他作为银行行窃案的目击者发现线索时
拍案而起,实现精神的追求与超越,完成生命的意
义和价值,他身上体现了一种真正的寻找,一种永
不停歇的追寻和发现.但结局却是带有嘲讽意味
的,他的牺牲和案件的破获社会上并没有任何报
道,社会这个大机器仍有条不紊,有序有理地运
转.个人的牺牲在这个充满物化,欲望化的世界也
只是一声微弱的呐喊,声音渐渐随风飘去了.
2.2边缘中的游离者形象
宁珂的忍辱负重,袁劲松生命的随风而去,使
很多跟随他突围的追求者突然停止了前行的脚步.
这条道路的失败使他们犹豫不敢前行,因而几千年
延续下来的传统知识分子的明哲保身之道,"穷则
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似乎成为他们摆脱眼
前困境的一种选择.
张炜的《外省书》中的史珂作为一个机构的
研究员,生活在城市却不能适应,到过美国却不能
认同和接受那种生活方式,他逃离到城市的边缘还
不断遭受着城市的袭击和商业大潮的干扰.他对这
些无能为力,"如今自己仅是一个'旁观者'——
他还记得自己一生敬仰的先生有一句诗'忍
看……"是的,如今正是忍看之季啊".他在城
市的边缘游离,他拒绝了很多,但却找不到自己要
追求的理想.即使最后他化为行动要写书了,也不
是为了留给未来,而只是为了呼应旧友而已.他无
力改变世界,只能找一条独善其身之道,在社会的
边缘处游离.
小丁（朱文《小羊皮纽扣》,《去赵国的邯
郸》,《五毛钱的旅行》）刚刚从大学校园走出来,
职业只能使他基本维持自己的温饱,想在精神上有
所追求和寻找,但却不知道如何做,于是他便常常
出现一种漫无目的的行走状态,以一种游离者的姿
态面对现实生活,成为时代新的"零余者"或
"多余人".在转型时期,旧的价值取向面临冲击,
新的价值取向尚未建立,在这种无序杂乱的环境
中,这一类知识分子未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只能选
择暂时的逃避,对生活的逃避只能游离于现实之
外.同时这种暂时的逃避也是一种冷静的观察和思
考的机会,使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做出自己的寻找和
选择.
2.3欲望中的迷失者形象
20世纪9O年代后期,商品经济大潮在几年的
发展中已经全面地淹没了社会,感官享乐,经济刺
激,利益追逐已经把知识分子逼到了死胡同的边
缘.部分知识分子无法在欲望横流的社会之中熟视
无睹,躲进真空,他们不再犹豫彷徨,而是跳人经
济大潮中掀起欲望的舞蹈.许多作品描述了在面对
世俗化的欲望冲击中,知识分子经历着心灵挣扎和
灵魂争战,体验着灵肉冲突的矛盾和痛苦.
阎真的长篇小说《沧浪之水》向我们展示了
20世纪90年代知识分子的现实境遇,是一部当代
知识分子的精神蜕变史.小说主人公池大为研究生
毕业以后不愿意利用关系而失去了留在北京工作的
机会被发配回原籍,他在现实的工作中不断坚定自
己的信念:
虽然现实有很多不动声色的力量笼罩着
他,推动着他,似乎无可抗拒,但他作为一个知识
分子还是要走自己的路.他坚守着知识分子的自尊
第1期岳蔚敏:
论寻根文学以来知识分子形象的精神流变
和独立,"良知和责任感是知识分子在人格上的自
我命名,这是很久以来在我心中回荡着的一句话,
我甚至想到要把它作为人生的座右铭,它使我有了
一
点血腥之勇".但当现实的残酷一步步地逼到他
时,他感到维护尊严和独立的艰难.终于严酷的现
实轰毁了他灵魂深处的自信和尊严,也荡涤了长期
信奉的知识分子所固有的人格和追求,"一个人在
精神上再坚挺,也不能创造一套价值来对抗潮流而
只能像浮萍一样被裹挟着,随波逐流"._5他进入
了世俗的范围之内,并如鱼得水,步步高升,爬到
了卫生厅长的宝座.池大为地位,房子,金钱都有
了,但知识分子的信念却没有了,知识分子的人格
身份也没有了,成为了一个被迫的虚无主义者,在
各种各样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欲望中迷失了自己.
在另外的一些作家笔下,知识分子的身份危机
更为严重,知识分子对其社会身份的寻求和建构已
经变成了虚妄的代名词,欲望的异常膨胀使得一部
分知识分子的精神世界扭曲变形.
格非的长篇小说《欲望的旗帜》中,一群高
级知识分子在一场不断延期的学术会议中丑态频
出,"那些迂腐不堪的学究们从全国各地聚到这里,
除了成批地制造笑话与丑闻之外,难道还能有什么
其他的结果吗?
"L6知识分子被欲望汹涌的现实逼
到了绝境,或自杀或疯狂,或只有孤独相伴随.
而贾平凹在20世纪90年代创作的反映知识分
子的长篇小说《废都》中,主人公庄之蝶是一个
名噪一时,在西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着名作家,
他拥有了文化人想拥有的一切,但他还是无法满
足,失败感和幻灭感像魔鬼一样附着他,只有从女
性身上寻找自我肯定的力量,完全失去了知识分子
的责任和情怀,迷失在性爱的暂时欢乐中麻醉自
己.因此,人文知识分子在这里表现的是一种精神
的迷失和陷落,他们才华横溢却无用武之地,只是
一
种伪装,自欺欺人,这表现了某种当下知识分子
的存在困境,以及他们灵魂的缄默和被放逐的
困境.
2O世纪90年代中后期小说中的知识分子形象
出现了明显的分化,他们在各方面都展现出多元
性,复杂性和丰富性,包容了丰富深厚的思想文化
内涵和深刻的人性内涵.这揭示了知识分子在商业
化的世俗社会中寻求生存和尊严的艰难与多样性,
同时又突显了知识分子自我定位的努力.
参考文献:
[1]丛维熙.雪落黄河静无声[M].北京:
作家出版社,1984.
[2]刘震云.刘震云精选集[c].北京:
燕山出版社,2006.
[3]池莉.池莉文集（修订版）[M].南京:
江苏文艺出版
社,2006.
[4]张炜.外省书[M].北京:
作家出版社,2000.
[5]阎真.沧浪之水[M].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
[6]格非.欲望的旗帜[M].太原:
北岳文艺出版社,2001.
OntheMentalVariationofIntellectualsImageEverSincetheTouchingRootLiterature
YUEWei.min
（SchoolofLiterature,HenanUniversity,Kaifeng475001,China）
Abstract:
Eversincethetouchingrootliterature,theintellectualsimagehasundergoneachangefromonenessto
polarizationinitscategory,mentalvariationandvalueorientation.Atthatenlighteningage,thepioneeringwriters
whowereinspiredwithas~ongresponsibilityendowedtheintellectualswithapersonalityofloftinessandspiritual
nobility,sendingoutastrongvoguetotheliteraryworldwherethescarliteratureandaccusationliteraturewasthe
mainstreamofthetime.Inthelate1980Sandearly1990S,accompaniedbythegreattideofmarketeconomyand
saturationofeconomicideasinpeopleSmind,thefictionalimageofintellectualsisdepictedinthestateofmental
ruptureandloseofpoliticalandidealdirection.Eversincethelate1990s,apartfromtheincreasingconcernabout
somethingwhichisoppositetometaphysics,thefictionalimageofintellectualshasalsotranscendedtherealities
andshowedtheirrationalspirit,inall,theirspiritualvaluehasarichdiversitywhichnicelyagreeswiththecom—
plexityofreallife.
Keywords:
touchingrootliterature;intellectualsimage;mentalvariation;polarizationanddiversity
（责任编辑李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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