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宝黛与宝钗见面的心理分析作文杂志文摘doc.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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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宝黛与宝钗见面的心理分析作文杂志文摘doc

★《红楼梦》宝黛与宝钗见面的心理分析作文_杂志文摘

《红楼梦》宝黛与宝钗见面的心理分析

 

一部长篇小说的的一章虽然有自己独立的意义,但是它却是一部长篇整体的一部分,在整体结构中它有着不同于单独看来的更深刻的意义。

因而,单独的一章最终的意义就只能在整体相互依存的结构关系中去确立。

一部小说的节选性欣赏和讲解,是不可能以整部小说特别是长篇的联系为前提的,然而,对整部小说其它最相关的章节进行必要的联系比较分析确实十分必要的也确实是能够做到的。

依照这种方法,我们把《红楼梦》第三章宝玉与黛玉见面(托内兄如海荐西宾,接外孙贾母惜孤女)和第八章宝玉与宝钗见面(贾宝玉奇缘识金锁,薛宝钗巧合认灵通)进行比较分析,就会看到更为深邃的内容甚至更为震颤灵魂的主题。

贾宝玉与林黛玉见面的一见如故,虽然是照应了前世的“木石前盟”,但它却是源自于宝玉和黛玉的心理原型的,因而,“木石前盟”就成了人的理想爱情的象征;贾宝玉与薛宝钗的见面是陌生的,他们虽然没有贾宝玉和林黛玉见面的一见钟情,但贾宝玉出生就带来的玉和薛宝钗没有缘由戴上的锁却组成“天成”的一对,因而,“金玉良缘”就成了他们最终婚姻的象征。

“木石前盟”象征的是人的先天的爱情,“金玉良缘”象征的是后天的规定,这两者就是贾宝玉和林黛玉、贾宝玉和薛宝钗爱情悲剧命运的象征。

而贾宝玉和林黛玉的见面、贾宝玉和薛宝钗的见面就既表现了这象征符号又表现了象征符号的具体内涵。

“木石前盟”与恋人的原型

《红楼梦》第三回写贾宝玉与林黛玉见面,都写了他们“倒象在哪里见过的”的心理感受,对这种感受我们都觉得很有意思,很有意味,并且觉得很神秘,很怪异,但这种感受究竟是怎样形成的,它包容了怎样的思想情感的秘密,它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灵感受,它对读者有着怎样一种艺术感染力,他们之间的爱情或者进一步说对表现整部《红楼梦》的主题到底有着怎样的艺术作用?

说实在的,在了解荣格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前,我们理解得并不透彻,甚至很模糊。

由于对这种作家深深蕴藏的心理情感秘密的没能读透,我们也就在很大程度上没有读懂“木石前盟”和“金玉良缘”的象征。

贾宝玉与林黛玉见面似曾相识的感受是他们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的具体体现。

我们还是再来看看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情境吧:

(宝玉进屋)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心中想道:

‘好生奇怪,倒象在哪里见过的,何等眼熟!

……’”

(1)

宝玉看过黛玉,笑道: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贾母笑道:

“又胡说了!

你何曾见过?

”宝玉笑道:

“虽没见过,却看着面善,心里倒象是远别重逢一般”。

他们刚刚见面,为什么一个会觉得“好象在哪里见过的,何等眼熟”,一个感觉“心里倒象是远别重逢的一般”呢?

这就是他们所见的对象与他们心中的阿尼玛或阿尼姆斯原型重合了。

阿尼玛和阿尼姆斯是荣格原型理论中一对相当重要的概念。

荣格把人公开展示的一面,称为精神的“外部形象”,而把男性的阿尼玛和女性的阿尼姆斯称为“内部形象”。

阿尼玛和阿尼姆斯是两个最为原始的意象。

阿尼玛原型是指男人心理中的女性心象;阿尼姆斯原型则是指女人心理中的男性心象。

荣格在解释这一原型时说:

“每个男人心中都携带着永恒的女性心象,这不是某个特定的女人形象,而是一个确切的女性心象。

这个心象根本是无意识的,是镂刻在男性有机体组织内的原始起源的遗传要素,是我们祖先有关女性的全部经验的印痕(improint)或原型,它仿佛是女人所曾给予过的一切印象的积淀(deposit)……由于这种心象本身是无意识的,所以往往被不自觉地投射给一个喜爱的人,它是造成情欲的吸引和拒斥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每个女人心中也都携带着永恒的男性心象。

荣格的这段议论包含了他关于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的最基本思想:

一、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异性的原型,男性心中必然有一个女性的原型,女性心中必然也有一个男性的原型;二、异性原型在人的心里不是一个很具体的异性形象,而是一个关于异性形象形式的无意识理解(比如男人喜欢女人的温柔、美丽,女人喜欢男人的潇洒、健壮、多才);三、这种异性原型是人的天生的原始起源的遗传要素,男性也分泌女性激素,女性也分泌男性激素。

更重要的是,异性原型即男人心理中的阿尼玛和女性心理中的阿尼姆斯,是一种原始意象的无意识积淀,即是由我们的祖先开始一直到现在,在与异性不断的接触中而形成的“全部经验”所构成的“心象”(即原型);四、由于这种异性心象或者说异性原型是一种无意识积淀的结果(不是对某个具体异性形象的感受),因而它就具有一种对异性的理想的、审美的、先验形式的性质;五、又由于它是一种原始意象的积淀,是一种理想的、审美的、先验的形式,因而人们就总是把他内心的这异性原型投射给他或她所亲爱的人(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他把西施的原型投射给了他所爱的人);六、异性原型是造成情欲吸引的主要原因:

男人只有在看到了他心目中的阿尼玛形象,他才能真正唤起爱欲,女人只有在找到了她心目中阿尼姆斯形象,才能产生无限柔情;七、异性原型也是造成异性间不满、对立或悲剧的原因:

当男性的爱情对象与他心目中的阿尼玛原型不符时,当女性的爱情对象与她心目中的阿尼姆斯原型不符时,感情的不满就已经发生,而感情对立甚至进一步的悲剧结局就已经预先埋藏。

林黛玉看见的贾宝玉是她内心深处的阿尼姆斯即理想的男性“心象”;贾宝玉看见的林黛玉是他内心深处的阿尼玛即理想女性“心象”。

林黛玉在看见贾宝玉之前,贾宝玉做为一种“心象”,一种原始意象、一种原型,就已经在她心灵深处无意识地活了多少年;贾宝玉在看见林黛玉之前,林黛玉作为一种“心象”,一种原始意象,一种原型,也已经在他心灵深处无意识地活了多少年。

因而林黛玉一见贾宝玉“便吃一大惊”,贾宝玉一见林黛玉便感觉“我曾见过”,“心里倒象是久别重逢一般”。

他们的“好生奇怪”,也是因为他们过去从来没见过面,第一次见面就觉得特别熟悉。

而这种特别熟悉的原因就在于他们内心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

是它们导致了这对青年的“情欲的吸引”,导致了这对青年的“一见钟情”,导致了这对青年的“木石前盟”。

林黛玉的阿尼姆斯原型和贾宝玉的阿尼玛原型是他们爱情对象的无意识积淀。

他们初次见面都觉得非常熟悉,这导致他们非常熟悉的阿尼姆斯和阿尼玛原型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呢?

我们还是再来看一看见面时他们各自的具体感受吧:

在黛玉的眼里,宝玉的形象是这样的: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戏珠金抹额,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官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虽怒时而似笑,即目真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缨络,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红楼梦》便是在写出黛玉看到宝玉这种形象时才写到黛玉“好生奇怪,倒象在哪里见过的,何等眼熟”的心理感受的。

在黛玉有了这种心理感受之后,作者接着又从黛玉的视角写了宝玉换了装束后的形象:

越显得面如傅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若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那么,黛玉在宝玉的眼里是一种什么形象呢?

“宝玉早已看见了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儿”: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贾宝玉“曾见过的”、“心里倒象是远别重逢的一般”就是这种形象。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形象呢?

他们在各自的眼里都是诗意的美的光辉的呈现。

他们之所以都是诗意的美的呈现,是因为他们各自都是审美的、诗性的观照或说“投射”。

而他们审美的、诗性的观照和投射的美的标准,诗性的标准是早就积淀在他们心中的,与其说他们各自看到了自己钟情的对象,莫不如说是他们各自找到了自己梦幻、想象中的情人,他们是把他们各自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形式投射给了对方。

也就是说他们各自眼中的对方都是他们各自内心深处异性原型的投射。

曹雪芹之所以能够探测人的心灵秘密,也就在于他不是以纯客观的或另外第三者的视角来写他们的形象,而是以他们各自的视角写他们各自的形象。

这就既写出了他们的形象,更主要的写出了他们各自形象在各自内心产生的感受,并使这种感受具有两个尤为突出的特点。

第一个突出的特点是,隐秘地显示出他们各自所感受到的(不光是看到的)形象是他们此前的对情人形象的一种审美形式的积淀。

看曹雪芹对两个形象的描写,如果忽略了他们是各自对方视角的特殊性,我们就会觉得它很一般,很平庸,甚至很俗气,如那些“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等等。

然而他们是以各自对方的内心感受到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这种看去很俗的形象(描写),是《红楼梦》以前及其同时许多小说、戏剧描写青年男女形象常见的“模式”。

贾宝玉、林黛玉从这个模式的角度去感受对方,这恰恰证明了他们在看见对方之前就受到这个“模式”的影响,就在他们各自的内心预先形成了“美人”、“情人”、“爱人”的审美形式。

而一当带有这一形式特点的形象出现时,他们各自对方都把自己预先形成的审美化、理想化、梦幻化的形式投射给对方,使对方呈现出(另外的人看不到的)诗意的美的光辉。

而他们的每一方之所以能够显示出对方所看到的特点,其原因也还在于先前那个对青年男女美人描写模式的影响。

这种影响在每个人身上都是整体性而非单一性的。

贾宝玉和林黛玉既受那个模式——中国文化中所反复出现的“美人”形象——来构拟、想象、感受和审美地选择他们各自的情人、爱人,同时,他们也根据那个模式的特点来塑造自身的形象。

也就是说,贾宝玉在无意识地积淀着“阿尼玛”的同时,也在无意识地凝聚着“阿尼姆斯”;林黛玉在无意识地积淀着“阿尼姆斯”的同时,也在无意识地凝聚着“阿尼玛”。

“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在他们各自内心都是以二而一或一而二的形式同时形成和出现的。

当贾宝玉向林黛玉投射出“阿尼玛”原型时,他自身也强烈地显现出“阿尼姆斯”的特点。

比如第一次出现在林黛玉面前时,他是显示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的美男子形象,等换了衣服再见林黛玉时则是:

“转盼多情”、“天然一段风韵”、“万种情思悉堆眼角”了,而林黛玉向贾宝玉投射她的“阿尼姆斯”原型时,她也在显示自身的“阿尼玛”特征。

这样就造成了贾宝玉和林黛玉“情意交融”的显示和投射。

以他们各自视角感受到对方形象的描写,带来第二个尤为突出的特点是,还非常突出了他们各自感受到对方形象的情感特征。

由于这是一种既显示又投射的双重意义的情意交融的见面,双方就自然而然感受到对方的情感特征,又表现出自身的情感特征。

贾宝玉“转盼多情”,“天然一段丰韵全在眉梢”,林黛玉的“笼烟眉”、“含情目”、“娇喘微微”、“娇花照水”等等,就既是他们感受到的对方的性感的形象美,又是他们自身显示的情感形象美。

这种情感内容也是包含两层意思的:

一是自身形象的情感特征美:

如贾宝玉的“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等等;林黛玉的“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西施式的美,荣格曾指出男人喜欢女人的病弱、无靠)、“行动如弱柳扶风”,等等;二是他们各自既显示又投射出来的情意美。

如贾宝玉的“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林黛玉的“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等.这既是他们情感的投射,又是他们情感的形象表达。

贾宝玉与林黛玉见面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的呈现显示了真正的爱情价值、人性价值。

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是一种无意识的心理积淀,而这种无意识的核心内容就是理想恋人的渴望。

贾宝玉、林黛玉一见面就似曾相识,就“吃了一大惊”等等,完全是与他们无意识中理想恋人的原型相合作用的结果。

因而,他们的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一见钟情就完全是由他们内心中理想恋人原型所决定的。

这就显示了它非凡的艺术价值。

曹雪芹不是写他们经过了长期的接触和感情积累才产生爱情的,而是一见面就闪电般照亮、雷鸣般震撼,一见面就产生了了爱的感情,就充分地肯定了原型在爱情中最基本、最重要、最宝贵的因素(价值)。

甚至可以这样说,贾宝玉与林黛玉的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一见钟情就是原型作用的结果。

《红楼梦》后来写他们俩人的诗词唱和“志同道合”以及爱情的缠绵曲折,都是以原型为基础发生的。

曹雪芹先写两人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的显现,然后才写他们两人爱情的发展和遭遇(而不是反过来),这充分显示了曹雪芹对人的潜意识秘密的理解、对爱情价值的理解。

贾宝玉、林黛玉见面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的显示是爱情意义、爱情本真状态的敞开。

“木石前盟”虽然写了他们前世的因缘,但那只是对贾宝玉与林黛玉一见如故因原型发生爱情的一种神秘性的解释,而说到底这爱情的神秘性仍然是他们内心原型。

“金玉良缘”与婚姻的规定

贾宝玉和薛宝钗见面的“金玉”相对是贾宝玉和林黛玉见面阿尼玛、阿尼姆斯原型显现的意味深长的反衬、对照。

曹雪芹之所以伟大,就在于他不只是写了贾宝玉和林黛玉见面各自的心理感受,同时还写了贾宝玉和薛宝钗见面的情景,这就一方面使贾薛见面成了贾林见面的反衬;另一方面,也使贾薛见面成为一种更具深刻意义的象征,与贾林见面的象征形成一种对立发展,甚至可以说整部《红楼梦》爱情悲剧就是由这两种见面的不同象征意义而展开的矛盾冲突,《红楼梦》的爱情悲剧和人生悲剧首先就蕴含在了这两种见面的不同描写里。

贾宝玉和薛宝钗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第四回薛姨妈、薛蟠和薛宝钗初进荣国府时。

然而曹雪芹却没有给人们描写贾宝玉和薛宝钗初次见面时的情景。

曹雪芹也写了薛宝钗的容貌,“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但完全是客观角度叙述,而不是贾宝玉的看见的更不是贾宝玉的主观感受。

我以为,这不是作者的忽略,而是作者有意为之,并且是“艺术匠心”的独运。

贾宝玉在薛姨妈来时,在又一个少女宝钗来时,他不可能不照面,见面是必然的礼数。

然而作者却没有写他们见面的情景甚至都没有写到他们见面的文字,这并不是没有内容可写,而是通过不写的方式写出他们的情感内容(犹如中国画的空白)。

也就是说,他们初次见面是平平淡淡的,是没有贾宝玉和林黛玉见面那种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显现震憾心灵内容的,也就是说,在贾薛之间并没有贾林之间的那种纯粹本真的情感的吸引(后面再次见面的描写就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点),在作家看来,这种不写的内容是读者在读过贾林见面的具体描写之后应该能从对比的角度领略到的。

贾宝玉和薛宝钗见面的正面描写是在第八回,贾宝玉去看生病在家的薛宝钗:

宝玉掀帘一步进去,先就看见宝钗坐在炕上作针线,头上挽着黑漆油光的髻儿,蜜合色的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线的坎肩儿,葱黄绫子棉裙:

一色半新不旧的,看去不见奢华,惟觉雅淡。

而薛宝钗看贾宝玉呢?

宝钗一面和宝玉说话,“一面看宝玉头上戴着累丝嵌宝紫金冠,额上勒着二龙捧珠抹额,身上穿着秋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系着五色蝴蝶鸾绦,项上挂着长命锁、记名符,——另外有那一块落草时衔下来的宝玉。

曹雪芹是从他们各自的视角来写对方的,这同贾林见面描写的艺术方式是一致的,但是作家只写了他们仅仅是看到了对方外在的东西(衣着样式颜色等),而偏偏没有写感受到了什么。

这同贾宝玉看林黛玉完全看到的是情态美(笼烟眉、含情目、娇喘微微、娇花照水、弱柳扶风等等)而很少看到一点外在衣着形成强烈的对比;同时,薛宝钗的外在衣着在贾宝玉的眼里(其实从深层来说来是一种精神感受),总体印象也是“陈旧”的:

“黑漆油光”、“蜜合色”、“玫瑰紫”、“葱黄绫子”等都不是鲜亮色彩,而是“雅淡”的。

这就说明薛宝钗出现在贾宝玉面前的也是一个“似曾相识”的人,但是她是生活中的“似曾相识”,而不是林黛玉在贾宝玉灵魂中的“似曾相识”。

而贾宝玉在薛宝钗眼里,看到的也完全是那些外在的东西,她也没有林黛玉感受到贾宝玉的“多情”、“风韵”种种。

这一切写出来,还未写出来的内容都意在揭示:

贾宝玉与薛宝钗的见面(又一次)既没有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的投射,又没有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的显示美。

他们各自在对方身上既没有看到和感受到爱的内容,在自己身上又没显现出爱情意识,他们的见面不是那种双重投射的“情意交融”的见面。

那么,他们的见面是一种什么样的见面呢?

他们在各自的身上惊奇地发现了与自己身上恰好配成“一对”的玉和锁!

薛宝钗看见了贾宝玉身上戴的那块镌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的宝玉;贾宝玉看见了薛宝钗身上戴的那个刻着“不离不弃,芳龄永继”的锁。

玉和锁成为“金玉良缘”的一种象征。

这是上天早就他们安排好的“见面”,他们一出生就无可言说地没有什么理由地戴着这“玉”和“锁”。

“玉”和“锁”就先天地、预设地、不由自主地、不可改变地、不可超越地、命定地成了一种“良缘”!

然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良缘”呢?

他们“见面”时没有性爱意识,更没有意识深处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力量的冲击,然而却必然地要成为相爱的“一对”。

这“金玉良缘”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力量啊!

它一方面要使这一对没有性爱意识没有爱情的青年男女结合在一起,另一方面又要使那一对贾林本真意义上的爱情得不到实现并遭到无情的毁灭。

联系到《红楼梦》后面的具体故事情节,我们知道,阻碍和毁灭贾林爱情、硬要无爱的人成为眷属的是残酷的封建专制制度和封建伦理道德。

“木石”是有灵性的,是人的感情的象征,“前盟”是内心原型的象征;“金玉”是人力所为,是对人的灵性即人的情感剔除,“良缘”则是后天价值观念的体现。

“金玉良缘”就是那外在于人的残酷制度和伦理道德的艺术象征。

而贾林见面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显现的描写,是人的以情爱为内容的爱情价值的显现,它是构成“木石前盟”的最深刻内涵。

这样,在《红楼梦》中,“木石前盟”与“金玉良缘”的矛盾冲突,实质上就是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与非阿尼玛和非阿尼姆斯力量的矛盾和冲突,即爱情与封建专制和伦理道德的冲突。

在“金玉良缘”面前,贾林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只是作为一种梦幻、一种想象、一种渴望、一种希冀、一种憧憬、一种诗意而毁灭了。

阿尼玛和阿尼姆斯是性的象征、青春的象征、美的象征、爱的象征、理想的象征、人的象征。

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的毁灭就是情的毁灭、青春的毁灭、美的毁灭、爱的毁灭、理想的毁灭、人的毁灭。

《红楼梦》爱情之梦是由贾林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构建起来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的毁灭才是《红楼梦》梦的毁灭。

曹雪芹确实是伟大的。

他把他最深刻的生命体验凝聚成巧妙的艺术形式,使其成为蕴藉深邃的生命感受的象征,让后人生生代代永远去感受它、体验它、琢磨它、玩味它、欣赏它、研究它。

附带说明的是,做为一种原型的阿尼玛和阿尼姆斯,《红楼梦》在中国文学中也并非首创,它虽不那么明显但也确实受到了戏剧《牡丹亭》的影响。

《牡丹亭》中杜丽娘与柳梦梅的爱情描写其实就是他们心中阿尼玛和阿尼姆斯原型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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