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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苔丝中马的意象
浅析《苔丝》中“马”的意象
陆琳敏
《苔丝》是英国著名作家托马斯•哈代的代表作之一,自从问世以来就备受关注。
哈代作为维多利亚时代著名小说家,在中国的地位却是因其诗歌的引入而逐渐确立的。
在《苔丝》中,哈代正是以一种小说家的深刻和诗人的浪漫赋予了客观的意象以主观的情感来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情感态度。
根据意象派诗人庞德的理论,意象是在一瞬间呈现出理智和情感的综合体。
诗歌主要是描写意象,而在小说中,意象通常只是作为辅助的手段出现的。
在《苔丝》中也有大量的象征意象,如红色、白色、鸟、公鸡、马等,其中“马”这个意象在多个章节中均有出现。
小说中,“马”不止是作为“马车”出现的常见的交通工具,也是一种身份象征,并与苔丝的命运相交织,暗示了苔丝的悲剧结局,体现了哈代的宿命论观点。
一、“马车”与身份象征
英国是一个畜牧业发达的国家,马车是当地人们不可缺少的交通工具。
苔丝的故事就发生在哈代长期生长的英格兰“威赛克斯”地区乡村。
哈代自称“所有这部书里和我别的小说里那些背景描写都根据的是实在的地方”。
作为交通工具的马车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小说开篇描写的是苔丝的父亲约翰步行回家时遇到了骑着灰色母马的牧师,在牧师说约翰是杜伯维尔爵士的后裔之后,约翰就改乘了一辆由女驭手驾驭的马车回家,他还唱着缓缓的记叙调“金斯贝尔有我家高贵的坟茔——铅棺材里是我封过骑士的祖宗!
”,这个前后对比正体现了约翰心中明显的身份等级观念,虽然家境贫穷,家中唯有一匹老马“王子”作为交通工具,但贵族身份提醒约翰出行要有马车才像样,这显然与苔丝的家庭经济情况是不相符的。
贫穷的人家拥有一匹马已经是一种奢望,苔丝家自老马“王子”惨死后,苔丝就想攒钱买一匹新马,所以她才会听从母亲的话去杜伯维尔家工作,而有钱的上等人家,除了雇佣专人赶车拉货外,还有用来游乐出行的马车,作为身份象征的这类马车,马匹总是年轻力壮、膘肥体健的,车身总是锃亮如新、时髦华丽的,正如小说中所写,苔丝要到阔本家管理鸡场事时,来接她的“第二部车远不如头一部那么寒怆”(苔:
50),这才与阿历克的贵族身份相匹配。
在同等级人家中,马车的外在形象也能看出其家庭经济水平状况。
苔丝父亲去世后,她家搬迁雇佣的大马车是“吱吱叫的架子,几乎承受不起这过重的负荷”,而“载着玛丽安、伊兹和她们与之共命运的农民家庭的车漆着鲜明的色彩,由三匹高头大马拉着,马具上的青铜饰物锃亮耀眼”(苔:
394)。
由此可看出同阶级中,苔丝家当时已到了山穷水尽,急需帮助的状态下了。
二、“马”与苔丝命运的联系
小说中,一个意象如果反复出现,它就会不断地积累起自身的象征意义。
《苔丝》中“马”贯穿始终,与苔丝命运相交织,具有一定的隐喻象征意义。
可以说,苔丝就是小说中套着社会及家庭背景这些车辆的一匹“马”,她或像“王子”一样任劳任怨,或像“铁步”一样具有自身的野性,或像那匹安静的马一样温顺,又或像“大马车传说“中的马一样神秘而高贵,但在当时维多利亚的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大背景下,无论怎样她都摆脱不了束缚,这也暗示了苔丝的悲剧命运,体现了哈代的宿命观。
1、贫民的“马”
套上贫民的这辆车,就注定了苔丝无法像其他人一样随心所欲,她做事情前都要有需要考虑的许多因素。
苔丝家境贫寒,苔丝的父亲是关键时刻不着调的人,母亲则是思想简单而又爱慕虚荣的人,家中又有弟妹六人,这群孩子的生命全靠这两个成年的杜伯菲尔德的判断能力。
“若是两个家长选择了一条通往困难、灾祸、饥饿、疾病、屈辱和死亡的航线,那么这六个被关押的小俘虏便只好跟着去”(苔:
53)。
在苔丝家,老马是他们的经济支柱,一直任劳任怨。
当老马惨死后,苔丝一家更是陷入了困境,他们便希望苔丝能嫁个阔人来摆脱家里的困境。
当有钱的本家来接苔丝去工作时,弟妹们都喊着“姐姐要嫁给阔人哥哥了”。
而后苔丝父亲死去,一家人被迫搬家,雇来的大马车还承受不起这过重的负荷。
苔丝就像这马车一样虽然不堪重负却不得不再次担起一家的重责。
为了家庭,苔丝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再次与阿历克同居。
老马“王子”在故事的开头出现,这绝非偶然。
老马“王子”是苔丝家唯一的一匹马,揭露了苔丝家家境贫寒的事实,而老马“王子”的惨死更是苔丝悲剧命运的导火线,预示着苔丝最终的悲剧命运:
苔丝最后也是惨死。
2、新贵族的“马”
如果老马“王子”象征了苔丝是家庭重担的承担者,那么小说中出现的另两匹马分别象征着苔丝也是冲动的反抗者和安静的顺从者。
第一次出现的是拉着轻便小车、性格比较烈的“铁步”。
正是在“铁步”“表演起她那套横冲直撞的把戏”的后,阿历克试图调戏苔丝。
初看以为“铁步”是阿历克的帮凶,实际上“铁步”也象征了苔丝,“铁步”经过驯养并未磨光它身上的野性,而苔丝也具有一种女人的野性,“铁步”对阿历克的反抗与苔丝对他的抗拒有所呼应。
在阿历克眼中,“铁步”的脾气有些怪,“铁步已经摔死过人,我买了她之后她也几乎摔死了我。
而我呢,的确,也几乎把她弄死了”(苔:
53)。
在阿历克轻薄苔丝那晚,阿历克在马上试图转身抱苔丝,苔丝就有所防范地用常常出现的突然的报复冲动地推了他一把,使他差点滚到路上去。
当婚后没有丈夫疼爱的苔丝与做了传教士的阿历克再次相遇,阿历克劝说苔丝回到他的身边,苔丝就连丝毫警告也没有便抓起手套劈面向阿历克打去,将他的唇打出血来。
还有,当苔丝的丈夫安琪儿回来找苔丝,苔丝在听到阿历克对安琪儿的讽刺后就一怒之下杀了阿历克。
阿历克与苔丝之间的关系就如同阿历克与“铁步”之间的关系一样,在不断的征服与冲动的反抗之间互相伤害。
第二次出现的马不同于“铁步”的烈性,是阿历克所骑的马中最安静的。
而那时苔丝刚好与农场女工争吵之后,因阿历克帮助她摆脱困境而减少了对阿历克的厌恶之感,对其的抗拒也减少。
面对阿历克的调戏,苔丝一直在反抗,但第一次还是被阿历克诱奸,而后在家庭重担的压迫之下,苔丝还是没有能够彻底反抗阿历克,最终成了阿历克的情妇。
这里,那匹安静的马暗示了苔丝是一个安静的顺从者的事实。
马车意象具有双重性。
上面谈到的两匹马对苔丝形象的刻画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其在一定程度上也烘托了阿历克的形象。
阿历克的祖先原是精明的商人,在发财之后才花钱买了一个贵族的姓氏。
这种新贵族并没有自身的文化传统。
因此,阿历克并没有像英国传统贵族的绅士那样彬彬有礼,而是毫无约束,为人轻佻放荡。
“铁步”喜欢横冲直撞,虽然经过驯养,但仍所在自身的野性,这与阿历克的形象十分相像,他常常想调苔丝而未果。
而后苔丝误上的那匹安静的马,就像是阿历克的伪装,但这改不了阿历克是个浪荡子的本质。
虽然阿历克在苔丝与农场女工发生不愉快的争吵时及时帮助苔丝摆脱困境,看似苔丝安全了,实际上是“才出了煎锅,又掉进大火!
”(苔:
70)。
而后也证明了这一点,阿历克骑马将苔丝带进了森林,在苔丝最没有防范的时候沾污了她。
套上新贵族这辆车,苔丝这匹“马”也未能摆脱其悲剧命运。
作为新贵族的阿历克本身就是一个轻浮放荡的人,他在多次调戏苔丝未果后,直接在一个月夜下诱奸了苔丝。
而在维多利亚鼎盛时期,它的道德教条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苔丝被阿历克奸污后,她被认为是不洁的女人。
当她向新婚丈夫安琪儿坦白自己的悲惨遭遇后,安琪儿也一时不能接受她,最后安琪儿选择了给苔丝留一笔钱后就自己一人远赴巴西。
在故事发展中,“铁步”和那匹安静的马脾性的极大反差是致使苔丝产生错觉,放松对阿历克的警惕的根源,而那匹安静的马更是苔丝被阿历克诱奸的见证者。
3、传统贵族的“马”
杜伯维尔家的“大马车传说”是在故事中一再出现的意象,带有一种宿命观和神秘主义色彩。
第一次出现这个传说,是在苔丝和克莱尔在礼堂举行完婚礼后,苔丝和安琪儿的对话中简单提到,“杜伯维尔家族有一个子孙在十六世纪或是十七世纪在他的家族马车里犯下了一桩骇人听闻的罪行,从那以后,那个家族的后代便往往看到那部马车或听见它的声音,只要——”(苔:
234),当时苔丝如同一个预言者一样,预感到那马车是在他们家族的人快死的时候或是在犯罪的时候出现的。
第二次出现杜伯维尔家的马车传说,是在苔丝父亲过世,全家人无家可归的前一天晚上,苔丝独自为此烦恼的时候,阿历克出现在她面前,并提出要给予他们家帮助,阿历克详细讲述了这个传说:
“这个家族有个后代绑架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押上了马车。
那女的的想从马车上逃走,和那人打了起来。
男的就把女的杀了——也许是女的杀了男的吧”(苔:
386)。
这个传说没有历史考证,然苔丝却又一种不幸的预感。
这个“大马车”传说暗示苔丝的最终命运:
关于生死。
在苔丝的故事里,两种结局可以说是同时存在的。
克莱尔看到此时的苔丝,他意识到“从精神上讲,他过去那个苔丝已经不承认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身子是她自己的了——她已让这身子像尸体一样随波逐流,往与她活着的意愿无关的方向漂去”(苔:
415),即男的把女的杀死了。
另一方面苔丝见到安琪儿回来后愤怒和悔恨使她用尖刀戳进了阿历克的心脏,从肉体上杀死了他,也就是女的杀了男的。
套上传统贵族这辆车,苔丝也未能拥有一个圆满结局。
刚开始正是因为苔丝的父亲听了牧师的话,认为自己是杜伯维尔家后裔,自认为是一个贵族,才让苔丝去阔本家认亲,这才有了苔丝的悲剧。
而后“大马车传说”以及其诡异的氛围又时常在苔丝不幸命运有所扭转的时候出现,暗示着之后苔丝的悲剧结局。
苔丝在三个阶层中都有着一样的悲剧命运,一连串的偶然性事件、巧合和各种各样的预兆都体现了哈代的宿命观。
结语
《苔丝》中的意象丰富,值得我们深入。
小说中的“马”既是带着一种实际的交通工具,又有一定的隐喻意义,伴着黑暗、神秘主义的色彩,与苔丝命运发展相联系,暗示其悲剧结局,体现哈代强烈的宿命观。
哈代正是以一个诗人特有的敏感恰到好处地运用“马”这个意象,凸显了小说主题的深刻性,使《苔丝》成为一部不朽的著作。
评语:
文章讨论了《苔丝》中的马和马车,认为它和苔丝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反映了作者的宿命论思想。
观点可靠,但在论述时语言不简洁,前后重复。
苔丝性格塑造的自然主义倾向
潘佳莉
摘要:
本文运用自然主义的理论,从生理学和遗传学角度分析苔丝性格塑造的自然主义倾向,从而使苔丝这个人物显得更加真实,生动,这有助于我们进一步理解《苔丝》这部作品的思想内涵。
关键词:
《苔丝》自然主义生理学遗传学
历来对“苔丝”性格的研究一般都是从典型环境的典型人物这个角度进行的。
不过根据托马斯·哈代的生平研究,他所处的19世纪是自然科学快速发展的时代,哈代的思想受孔德的实证主义,达尔文的进化论等自然科学影响较大,作品作为他个人思想的体现,避免不了这些思想的影响。
自然主义作为文学与科学结合的产物,我认为可以从这个角度来解读“苔丝”这个人物形象。
因此本文中将从生理学和遗传学两个方面来分析苔丝的性格。
一、从生理学角度分析苔丝的性格
自然主义作家左拉把真实看成文学的生命,看成小说唯一应该追求的目标。
“真实是自然主义的最高原则,是它的出发点和归宿。
”在左拉看来,小说之所以为小说,就在于展现了人物的命运,而要让人物活跃起来,让人物获得真正的生命,关键在于对人物进行真实的描写。
自然主义文学从生物学角度对人进行认识和研究,使得人物具有生物生理机能,具有“情感、欲望、情欲、以及天然和本能的人性”。
文中主人公苔丝在森林里失贞一事,看似充满着偶然性。
但从生理学角度讲,却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这是一个人情绪长期压抑需要得到发泄,以及人性本能的驱使下而产生的结果。
在事情发生前,“她感到难以描述的疲倦,那一周她每天都是五点起床,每天都站着工作,而今天黄昏时又额外走了三英里路,来到了猎苑堡,在那儿等她的邻居等了三个小时而没有吃饭喝水……”(苔:
72)在回去的路上,苔丝又遭到了卡尔的辱骂。
这种又饿又累又渴还无故遭到辱骂的情况下,苔丝的情绪显然已经到了临界点,人性的本能战胜了理性,“我要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才不会那么下贱,跟你们这些下三烂走在一起呢。
”(苔:
69)而阿历克在这个时候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正好迎合了苔丝内心的想法。
“在这个关键时刻得到的这个邀请却能使她只需纵身一跳就把对手的恐惧和憎恨变成对她们的胜利,她让冲动支配了自己……”(苔:
70)。
这个争吵中,实质上阿历克扮演了一个拯救者的角色,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苔丝对他的抗拒。
其后的路程中,他又告诉了苔丝她爸爸得到了一匹矮肥的马,弟妹们得到了一些玩具,而且又显得如此的体贴“他脱下了身上穿的一件薄外套,温柔地给她围在身上。
”(苔:
76)阿历克的这些行为足以让此刻的苔丝把他当作一个“骑士”、“绅士”,少女的情怀加上夜色的朦胧,对于苔丝这个缺少生活历练的人来说,原始的情欲本能可能更能够占主导,与阿历克发生关系不是不可能。
自然主义文学中生理因素与环境因素交互影响,一方面是环境决定人物,另一方面,注意环境、描写环境又是充分为表现人物服务的。
“自然主义主张环境决定生理,环境决定人物发展变化的命运,决定人性善恶或人的生理机能……”(欧:
97)
在苔丝再次离家之前的那一部分描写中,我们可以看到环境对生理的影响。
失贞后的苔丝回到家里度过了一段痛苦、孤独的日子后,可是“春天来了,是一个特别明媚的春天,连苞芽里生命萌动的声音都几乎可以听到。
这个情况激励了一切野生生物,也激励了她,使她急切得希望离开。
”(苔:
107)“那是没有耗尽的青春活力在遭到暂时的挫折之后的重新跃起,它带来了希望,也唤醒了无法征服的追求欢快的本能。
”(苔:
108)作为一个真实的有着正常感受的人,环境对人的情绪是会产生一定影响的。
好的环境会给人带来好的心情,能够使人变得积极向上,这是一种最基本的本能的表现。
而环境作用更为明显的是苔丝从在燧石顶工作到最后成为阿历克情妇的整个过程。
面对艰苦恶劣的环境,繁重的工作,身心极度疲惫的情况下,相较于安琪儿的不闻不问,阿历克的诱惑无疑是让苔丝精神屈服于生理的最大力量。
“在她面前的一片浅洼地上,有一个残破不堪的荒村。
”(苔:
308)“那可真要有点苦熬精神,甚至狠劲才能受得了”,“苔丝便在这样的环境中冒着清晨的寒霜和午后的冻雨像奴隶一样工作着。
”(苔:
313)此外,苔丝还要忍受着农场主的刻意刁难。
阿历克的再次出现表现出对以往事件的莫大悔恨,想要帮助苔丝脱离困境,甚至提出了要与苔丝结婚的要求。
苔丝从最初的坚定立场到后来逐渐动摇直至最终成了阿历克的情妇。
这一转变环境在其中起来很大的作用,它对于摧毁苔丝的精神信念无疑是一种加速剂。
二、从遗传学角度分析苔丝的性格
苔丝的性格除了受生理的影响外,遗传因素在其中也占了很大的比例。
左拉坚信,人的思想、情感与人的肌体一样,同样有规律可循,并且这种规律必须也只能深入到人的生理机制中去寻找。
左拉被当时自己的思维兴奋点和所了解的科学知识牵引,他着重强调了“遗传问题对于人的精神和感情行为有着巨大的影响”“夏尔·图尔诺医生的《情欲心理学》,吕卡恩的《自然遗传学》以及贝尔纳的实验医学理论,从人类生命的生理机能本身,从遗传基因来解释人的气质,情感、欲望等。
以此为基础证明一切正常的和病态的生理,心理现象的最初原因。
”(欧:
91)
苔丝身上存在着明显的遗传因素的影响,遗传在一定程度上支配了她的行为,决定了她的命运。
她身上的遗传来自两个方面,一是父母,另一个则是家族祖先。
苔丝身上有着来自父亲的强烈的自尊心以及母亲身上的虚荣。
当苔丝遭到阿历克和安琪儿伤害后,她总是用自尊来维护自己。
“她并不仇恨他,但是在她眼里他不过是“灰尘”而已。
即使为了自己的尊严,她也不太可能嫁给她。
”(欧:
89)“显然,她离开他之后从来没有用过他家的姓,这表现了她在跟他分手之后的自尊意识,但她的这种意识更加明显地表现在她宁可受苦受难,也不肯向他的父亲伸手要钱的态度上……”(欧:
400)苔丝遗传自母亲身上的虚荣虽不明显,但是文中还是涉及到了一些。
从川特里奇回到家后,苔丝面对那些姑娘的羡慕内心还是高兴的。
“她偶尔也会违背自己的意思,带着高人一等的神态回答她们提出的问题,似乎也承认她的情场经历有些令人羡慕之处。
”(欧:
91)我想可能就是这份虚荣帮她消散了从川特里奇回来后最初的失落感。
如果说来自父母的遗传相对“温和”,那么来自祖先的遗传则比较“激烈”。
在杜伯维尔家族的一座府邸中挂着这样两幅画:
一个五官尖而长,眼睛细而窄,皮笑肉不笑,令人感到一种近似残忍的奸诈;另一个鹰钩鼻大板牙,瞪着眼,令人感到一种近似凶暴的骄横。
(欧:
237)“那个眉梢嘴角暗藏着一股阴险狡诈之气,集中表现了对男性复仇的倾向……”(欧:
259)在苔丝杀死阿历克之后,“他望着她,猜测着是杜伯维尔血液里的秘密遗传特质造成了这种精神错乱——如果那是一种精神错乱的话。
他的心里却又闪出了一个念头:
杜伯维尔家族之所以有马车命案的传说,说不定正是因为人家知道他们家出过这种命案。
”(欧:
259)明显苔丝身上遗传了来自祖先的残忍、凶暴,只不过这些特质隐藏得比较深。
我想可能正是由于这些遗传,才会让苔丝能用手套砸阿历克,才会亲手杀死阿历克。
杀死阿历克可以理解成是一种向曾今伤害过她的男性复仇的表现。
她毁掉的不仅是阿历克,还有安琪儿。
只不过一个是肉体上的,另一个是精神上的。
从自然主义角度理解苔丝的性格,让我们看到的一个更加接近真实生活,有血有肉的人。
这对我们跳出传统的视角,以新的角度理解作品有一定的帮助和启发。
评语:
文章从生理学、环境和遗传学三个角度讨论了哈代塑造苔丝的自然主义手法,观点可行,表述也还清晰。
但作者似乎并没有想得太明白,所以三层给合并成了两层。
安琪儿·克莱尔的成人仪式
——《苔丝》中克莱尔的人物形象分析
潘秋梦
【摘要】本文从人类成长仪式的角度出发,对托马斯•哈代的名著《苔丝》中克莱尔的形象进行了更深入的分析。
文章把成人仪式作为一个象征性工具,按分离仪式、过渡仪式、合人仪式三个阶段来分析克莱尔的性格和其由一名天真的理想主义者回归现实、重新生活的过程。
【关键词】克莱尔;理想主义;成人仪式
《苔丝》是哈代最优秀的小说之一,也是哈代思想、艺术上最成熟的悲剧作品之一。
作为小说中的男主人公之一,克莱尔历来是一个备受争议的角色。
现有的研究评论中大多数认为克莱尔是一个既具有先进思想,又无法摆脱旧道德束缚的自由资产阶级,是造成苔丝悲剧的一个重要原因,但这样的人物分析显得过于单薄片面了。
本文则要从成人仪式这一角度来分析克莱尔是怎样由一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社会人的,从而更深入地探讨其思想、性格的转变过程,由此来全面了解克莱尔这一人物形象。
一、社会中的成人仪式
人类研究学的结果表明,长久以来,在许多原始民族中流行着一种专门为未成年人举行的仪式——成人仪式或通过仪式,其目的是通过一定的仪式对即将进入社会、履行人生义务的未成年人进行一系列近乎严酷的考验。
在仪式期间,这些未成年人将暂时脱离社团,被部落中的长老或专职巫师带到远离社会的隐秘之地,接受种种折磨和考验,并在此期间习得本部落的神话、历史、习俗和道德价值观。
等到仪式结束再返回原地与社会融合的时候,他们仿佛成了新人,已经能够履行社团赋予的职责和义务了。
所以,从根本意义上说,成人仪式的意义,首先是说明人在经过自然的考验后才能成为一个完全的人。
其次,成人仪式中的接受考验、象征性的死亡与再生等仪式,显示了由该社会的祖先创造的通往理想的“神圣世界”的哲学和世界观,使接受仪式的青年人由此得到启迪。
随着社会文明的发展,这种严格甚至严酷的成人仪式逐渐被理性化、有序化的教育所代替,但无可否认,作为人类心理深层的无意识积淀,成人仪式以文学特有的虚拟的、变形的方式在许多文学作品得以表现。
笔者认为,从克莱尔的角度去看《苔丝》,其中就暗含了一个象征性的成人仪式。
二、理想到现实的转变:
克莱尔的成人仪式
在《苔丝》中,克莱尔经历了一个由天真到成熟的成长过程,哈代通过他的成长经历象征性地展示了一个现代社会的成人仪式。
在这个成人仪式中,克莱尔脱离了其所生活的社会团体,经历过两次象征性死亡,而后重生进入一种全新的生命状态,获得了有关人生的必要知识、道德原则和价值观念。
至仪式结束,克莱尔也由理想主义者回归现实,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社会人,可以说这也是他的一个社会化过程。
1.分离仪式
克莱尔是一个自由资产阶级的代表。
在宗教方面,他是一个反叛者,由于受到现代哲学思想的影响而不愿接受其父亲为自己选择的牧师职业“为上帝服务”;在对待社会习俗和礼仪方面,他抱以蔑视的态度,“开始表现出对社会习俗和礼仪的明显的冷淡,越来越瞧不起等级、财富等物质上的差别,就连‘世家望族’(借用新近辞世的一位当地名人的话)在他眼里也失去了馨香,除非他的后代能独辟蹊径、有良好的表现”。
为了追求自由与独立,他不顾家人反对,立志做一名农场主,并离开父母,独自前往远离家乡的一个农场里学习。
“他和过去的亲友疏远了,他在生活中看到了新的东西,对人类有了不同的看法,其次,他对许多过去知道但不明白的东西熟悉了起来。
”(苔:
129)在泰波特斯,他接受的是自然的生活,接触的是鲜美的女性,看见的是活泼的人生,所感觉到的是热烈而自然的风土人情,没有矫揉造作,没有主义、信条的束缚。
“他认识到了被资产阶级所鄙视的人民的价值,认识到另一个社会和阶级的意义”。
他拒不服从父母对他婚姻的安排,毅然娶了乡下姑娘苔丝为妻。
这种种事件都显示了克莱尔在肉体上开始逐步脱离自己原来所处的社会团体,在思想上也开始逐步摆脱原有的旧观念,近而进入一种全新的环境中。
虽然这次离家的举动使克莱尔在思想上已经表现出一定的先进性了,但他还只是处于一个空谈理论的理想主义者的阶段,是一个天真的年轻人,一切的思想只停留在概念阶段,多偏重于幻想,而很少根植于现实,所以此刻的他并不能完全摆脱旧思想。
这一点在他对苔丝的观察、判断以及对她的爱情态度前后反差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他对苔丝的爱已经空想到了不切实际的程度。
他第一次见到苔丝的时候,对她的评价便是“那挤奶姑娘真是个大自然的女儿,多么鲜活,多么天然纯真啊!
”在克莱尔眼中“她不在是那个挤奶姑娘,而是幻想中的女性精华,是全体妇女凝聚而成的一个典型形象。
”(《苔》P131,142)因此克莱尔其实他是在同一个自己制造出来的形象恋爱。
苔丝对于此时的克莱尔来说是一种理想,一种纯朴和纯洁的象征,一种绝对的真善美。
“他有一种意志,一定要把粗鄙的感情化为精妙的感情,把有形的实体化为无形的想象,把肉欲化为性灵。
”正是因为克莱尔天真的理想主义,新婚之夜,当苔丝向克莱尔坦白了自己曾经不幸失贞的事实后,现实同理想产生了矛盾,他的天真理想无法接受苔丝失贞的现实,他思想上潜在的软弱性和劣根性就全部暴露出来了。
他对苔丝说“我爱的那个女人不是你”“是具有你形象的另一个女人”(苔:
253),并斥责苔丝“不,不要辩解了。
不同的社会是有不同的规矩的。
你几乎要逼得我说你是个不懂事的农村妇女了。
你根本不了解这种事在社会上的分量,不懂得自己说的是什么。
”(苔:
257)他由于自己的偏见而不能公平正确地对待苔丝,反而被自己毫无用处的概念所控制,最后陷入资产阶级虚伪道德的牢笼,并做出了弃苔丝而独自离去的决定。
这一情节的设置则更是推动了克莱尔与原有环境的分离。
在看到有关巴西的宣传海报后,克莱尔回到家中说服了父母,只身前往巴西,打算一展宏图,这可以说是克莱尔彻底离开了自己的原有社会。
从仪式的意义上考察,这些过程可以看作是仪式的第一阶段——分离仪式。
2.过渡仪式
在新婚之夜,克莱尔由于无法接受苔丝失贞的事实,认为苔丝是一个不洁的女人并且欺骗了自己,在于苔丝的谈话结束后,他便与苔丝分房而睡了。
这意味着他们的婚礼其实只完成了一半,也象征着克莱尔对原有社会与思想的摆脱过程只进行了一部分。
现在的他既不存在于旧的生存环境与思想中,又不存在于天真的理想主义思想中。
至此,成人仪式便进入了第二阶段——过渡仪式,“即进入一种既非过去又非未来的游离不定过渡状态中”。
在这一阶段的仪式中,克莱尔经历了两次象征性死亡与再生。
在得知苔丝失贞的前后经过后,克莱尔在两人关系破裂的第三天的午夜出现了梦游现象。
他喃喃地说着:
“死了,死了,死了!
”,然后抱着苔丝淌过小河,来到一个修道院的石棺边上,把苔丝放进石棺内,而且自己也并排躺了下去,“随即因筋疲力尽而沉沉地酣睡过去,像一块木头一样躺着不动了”(苔:
274),正可以看作是克莱尔对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