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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鲁迅摘抄

美文鲁迅摘抄

【篇一:

美文鲁迅摘抄】

我常想在纷扰中寻出一点闲静来,然而委实不容易。

目前是这么离奇,心里是这么芜杂。

一个人做到只剩了回忆的时候,生涯大概总要算是无聊了罢,但有时竟会连回忆也没有。

中国的做文章有轨范,世事也仍然是螺旋。

前几天我离开中山大学的时候,便想起四个月以前的离开厦门大学;听到飞机在头上鸣叫,竟记得了一年前在北京城上日日旋绕的飞机。

我那时还做了一篇短文,叫做《一觉》。

现在是,连这“一觉”也没有了。

广州的天气热得真早,夕阳从西窗射入,逼得人只能勉强穿一件单衣。

书桌上的一盆“水横枝”,是我先前没有见过的:

就是一段树,只要浸在水中,枝叶便青葱得可爱。

看看绿叶,编编旧稿,总算也在做一点事。

做着这等事,真是虽生之日,犹死之年,很可以驱除炎热的。

前天,已将《野草》编定了;这回便轮到陆续载在《莽原》上的《旧事重提》,我还替他改了一个名称:

《朝花夕拾》。

带露折花,色香自然要好得多,但是我不能够。

便是现在心目中的离奇和芜杂,我也还不能使他即刻幻化,转成离奇和芜杂的文章。

或者,他日仰看流云时,会在我的眼前一闪烁罢。

读书要眼到、口到、心到、手到、脑到--鲁迅名言

要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句、段删去,毫不可惜。

--鲁迅名言

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鲁迅名言

有地方特色,倒容易成为世界的。

即为被别国所注意。

--鲁迅名言

写小说,说到底,就是写人物。

小说艺术的精髓就是创造人物的艺术。

--鲁迅名言

勇者举刀向强者--鲁迅名言

写不出的时候不硬写--鲁迅名言

希望本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这就像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鲁迅名言

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中国自己是不肯动弹的。

--鲁迅名言

以无赖的手段对付无赖,以流氓的手段对付流氓。

--鲁迅名言

希望是附丽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有光明。

--鲁迅名言

青年们先可以将中国变成一个有声的中国。

大胆地说话,勇敢地进行,忘掉一切利害,推开了古人,将自己的真心的话发表出来--鲁迅鲁迅名言警句精粹

社会上崇敬名人,于是以为名人的话就是名言,却忘记了他之所以得名是那一种学问或事业--鲁迅名言鲁迅名言警句精粹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鲁迅名言

一滴水,用显微镜看,也是一个大世界。

--鲁迅名言

改造自己,总比禁止别人来得难。

——鲁迅

在行进时,也时时有人退伍,有人落荒,有人颓唐,有人叛变,然而只要无碍于进行,则越到后来,这队伍也就越成为纯粹、精锐的队伍了。

——鲁迅

单是说不行,要紧的是做。

——鲁迅

巨大的建筑,总是由一木一石叠起来的,我们何妨做做这一木一石呢?

我时常做些零碎事,就是为此。

——鲁迅

空谈之类,是谈不久,也谈不出什麽来的,它始终被事实的镜子照出原形,拖出尾巴而去。

——鲁迅

杀了“现在”,也便杀了“将来”。

----将来是子孙的时代。

——鲁迅

孩子是要别人教的,毛病是要别人医的,即使自己是教员或医生。

但做人处事的法子,却恐怕要自己斟酌,许多人开来的良方,往往不过是废纸。

——鲁迅

不满足是向上的车轮。

——鲁迅

没有冲破一切传统思想和手法的闯将,中国不会有真的新文艺的。

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的火光,同时也是引导国民精神前途的灯光。

(鲁迅)

所写的事迹,大抵有一点见过或者听过的缘由,但决不会用这事实,只是采取一端,加以改造,或者生发开去,到足以几乎完全发表我的意见为止。

人物的模特儿也一样,没有专用一个人,往往嘴在浙江,脸在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个拼凑起来的角色。

(鲁迅)

要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句、段删去,毫不可惜。

(鲁迅)

从喷泉里出来的都是水,从血管里出来的都是血。

(鲁迅)

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鲁迅)

有地方特色,倒容易成为世界的。

即为被别国所注意。

(鲁迅)

写小说,说到底,就是写人物。

小说艺术的精髓就是创造人物的艺术。

(鲁迅)

散文的体裁,其实是大可以随便的。

有破绽也不妨。

做作的写信和日记,恐怕也还不免有破绽,而一有破绽,便破灭到不可收拾了。

与其防破绽,不如忘破绽。

(鲁迅)

节省时间,也就是使一个人的有限的生命更加有效,而也即等于延长了人的生命。

(鲁迅)

世风日下

一代不如一代

【篇二:

美文鲁迅摘抄】

【-经典美文】鲁迅是我们都很熟悉的人物,下面就由小编为大家整理鲁迅美文摘抄,欢迎大家查看!

鲁迅文章优美段落摘抄加赏析篇一

片段:

东京也无非是这样。

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望去确也像绯红的轻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的速成班,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

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

实在标致极了。

赏析

东京也无非是这样”中“无非”理解为(“不过”),表达出作者(对清国留学生的厌恶,和不屑与之为伍)的情感。

“这样”指代(留学生的丑态),为下文作铺垫,体现了作者的失望、矛盾、痛苦、厌恶。

“确”表示另一种更大的可能性;“但”表示补充说明,“但”字后面的话是作者真正想说的内容。

片段: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

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的趣味。

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

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啪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

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臃肿的根。

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像人样。

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葚要好得远。

赏析

作者用“不必说?

?

也不必说?

?

单是?

?

就有?

?

”这样一组词语,引出13种景物(菜畦、石井栏、皂荚树、桑葚、鸣蝉、黄蜂、叫天子、泥墙根、油蛉、蜈蚣、何首乌藤、木莲藤、覆盆子)、4件趣事(找蜈蚣、按斑蟊、拔何首乌根、摘覆盆子),前两个“不必说”略写百草园概貌,“单是?

?

就有?

?

”则比较详细地写百草园一角“短短的泥墙根一带”。

先用两个“不必说”宕开一笔,突出“单是”的内容。

既然“单是”已趣味无穷,可见园子里佳趣俯拾皆是,渲染了百草园是“我的乐园”的感情色彩。

写景层次井然,条理分明。

前一个“不必说”写静物由低到高,后一个写动物由高到低。

整体部分从植物写到动物,局部部分则由动物写到植物。

片段:

我忐忑着,拿了书来了。

他使我同坐在堂中央的桌子前,教我一句一句地读下去。

我担着心,一句一句地读下去。

两句一行,大约读了二三十行罢,他说:

——

“给我读熟。

背不出,就不准去看会。

他说完,便站起来,走进房里去了。

我似乎从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但是,有什么法子呢?

自然是读着,读着,强记着,——而且要背出来。

赏析:

描写了“我”对五猖会的热切盼望和父亲的阻难,表现了父亲对儿童心理的无知和隔膜,含蓄地批判了封建思想习俗的不合理。

鲁迅说出了孩子在父母毫不顾及孩子心理时的无奈和厌烦。

片段:

一个人做到只剩了回忆的时候,生涯大概总要算是无聊了罢,但有时竟会连回忆也没有。

赏析:

鲁迅先生说“这十篇就是从记忆中抄出来的,与实际容或有些不同,然而我现在只记得是这样。

”这说明当时他做引的时候,对文章当时书写的情形已经记忆不太清楚了,但是文章又确实存在,所以他就感觉很矛盾,“既然记忆是美好的,但是很多我缺又忘记了。

”这是他的一种表达方式,鲁迅先生的文章很多都是这种杂文的语气,带点思考,也带点批判。

片段:

只要望见一顶白纸的高帽子和他手里的破芭蕉扇的影子,大家就都有些紧张,而且高兴起来了。

人民之于鬼物,惟独与他最为稔熟,也最为亲密,平时也常常可以遇见他。

死无常黑脸、黑衣,谁也不爱看。

在“阴死间”里也有的,胸口靠着墙壁,阴森森地站着;那才真真是“碰壁”。

鲁迅文章优美段落摘抄加赏析篇二

1、但是,和无常开玩笑,是大家都有此意的,因为他爽直,爱发议论,有人情,要寻真实的朋友,倒还是他妥当。

赏析:

这句话透露出鲁迅先生对无常的敬佩之情,从对他的尊称“无常先生”可以看出。

既然连一个鬼都可以如此赋有人情味,那我们作为一个人又何尝不可呢?

所以鲁迅先生也是要借无常的“重人情”来启示我们。

作为一个人,法理固然重要,但也要像无常先生一样赋有浓烈的同情心。

整篇文章都洋溢着作者对无常的敬佩及赞美之情,先写小时候对他的害怕,和现在对他的敬佩作对比,也拿阎罗王的昏庸和死无常的可怕与之作对比,2、我们现在走的是一条狭窄险阻的小路,左面是一个广漠无际的泥潭,右面也是一片广漠无际的浮砂,前面是遥遥茫茫荫在薄雾的里面的目的地。

赏析:

这是鲁迅先生写的乡下人不可能做到的事。

我很喜欢这句话,他对当时乡下人的生活理念用深刻而美好的语言描绘得淋漓尽致。

鲁迅认为乡下人不会写出这种“热昏似的妙语”,也写出了当时乡下人的素质低下,为后文写活无常作铺垫。

3、不肯用灵丹点在舌头上,又想不出“冤愆”来,自然,单吃了一百多天的“败鼓皮丸”有什么用呢?

依然打不破水肿,父亲终于躺在床上喘气了。

还请一回陈莲河先生,这回是特拔,大洋十元。

他仍旧泰然的开了一张方,但已停止败鼓皮丸不用,药引也不很神妙了,所以只消半天,药就煎好,灌下去,却从口角上回了出来。

简析:

鲁迅留学日本是学医的,本文他用切身的体会对当时中国医学的落后观念和落后现状进行了痛切地揭露和剥析,甚至有“中医是有意无意的骗子”这样极而言之的话,他用一个思想深刻的医学生的良知和洞察力,击中了因循守旧的传统观念的要害,并且也显示了要救人身先救人心的思想转变历程,中国后来可能少了一个思想激进/操守严明的好医生,却有了一个为民族人民呐喊警世的大文学家,从本文中正可看到其伟大转变的的缘由。

4、先生读书入神的时候,于我们是很相宜的。

有几个便用纸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戏。

我是画画儿,用一种叫作“荆川纸”的,蒙在小说的绣像上一个个描下来,象习字时候的影写一样。

读的书多起来,画的画也多起来;书没有读成,画的成绩却不少了,最成片断的是荡寇志和西游记的绣像,都有一大本。

后来,因为要钱用,卖给一个有钱的同窗了。

他的父亲是开锡箔店的;听说现在自己已经做了店主,而且快要升到绅士的地位了。

这东西早已没有了罢。

简析:

在三味书屋,虽然有寿先生严厉的教诲,却仍耐不过学生们心中的孩子气,当他读书读得入神时,却没发现他的学生正在干着各式各样的事,有的正用纸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优质戏,而鲁迅正聚精会神地在画画……一切感受都是那么天真烂漫、令人回味,也许是引起了我心中的共鸣吧,真不懂自己怎么会那么喜爱朝花夕拾中的一篇,尤其是作者以一个孩子的眼光看世界,读起来让人感到亲切,充满激情。

5、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去了。

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

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

翻开断砖来根是有象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象人样。

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象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

简析:

初一时就背过的文章,当时觉得索然无味,现在读一读倒觉得乐在其中。

首先两个“不必说”勾起读者兴趣,“单是”更引人入胜。

两个“不必”本已情趣盎然,可见那“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更是其乐无穷啊!

还有后面的“油蛉”“蟋蟀”等等同样也富有丰富的童年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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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呐喊自序》

我在年青时候也曾经做过许多梦,后来大半忘却了,但自己也并不以为可惜。

所谓回忆者,虽说可以使人欢欣,有时也不免使人寂寞,使精神的丝缕还牵着已逝的寂寞的时光,又有什么意味呢,而我偏苦于不能全忘却,这不能全忘的一部分,到现在便成了《呐喊》的来由。

我感到未尝经验的无聊,是自此以后的事。

我当初是不知其所以然的;后来想,凡有一人的主张,得了赞和,是促其前进的,得了反对,是促其奋斗的,独有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并无反应,既非赞同,也无反对,如置身毫无边际的荒原,无可措手的了,这是怎样的悲哀呵,我于是以我所感到者为寂寞。

是的,我虽然自有我的确信,然而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因为希望是在于将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所谓可有,于是我终于答应他也做文章了,这便是最初的一篇《狂人日记》。

在我自己,本以为现在是已经并非一个切迫而不能已于言的人了,但或者也还未能忘怀于当日自己的寂寞的悲哀罢,所以有时候仍不免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

至于我的喊声是勇猛或是悲哀,是可憎或是可笑,那倒是不暇顾及的;但既然是呐喊,则当然须听将令的了,所以我往往不恤用了曲笔,在《药》的瑜儿的坟上平空添上一个花环,在《明天》里也不叙单四嫂子竟没有做到看见儿子的梦,因为那时的主将是不主张消极的。

至于自己,却也并不愿将自以为苦的寂寞,再来传染给也如我那年青时候似的正做着好梦的青年。

摘自《故乡》

我冒了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

时候既然是深冬;渐近故乡时,天气又阴晦了,冷风吹进船舱中,呜呜的响,从篷隙向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

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

阿!

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故乡?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

我的故乡好得多了。

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

仿佛也就如此。

于是我自己解释说:

故乡本也如此,虽然没有进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变罢了,因为我这次回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

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鸟。

他说:

这不能。

须大雪下了才好。

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

什么都有:

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

他只是摇头;脸上虽然刻着许多皱纹,却全然不动,仿佛石像一般。

他大约只是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时,便拿起烟管来默默的吸烟了。

他出去了;母亲和我都叹息他的景况:

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都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

老屋离我愈远了;故乡的山水也都渐渐远离了我,但我却并不感到怎样的留恋。

我只觉得我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气闷;那西瓜地上的银项圈的小英雄的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

我想:

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地步了,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

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又大家隔膜起来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也不愿意他们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

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

我想:

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

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摘自《孔乙己》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

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

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

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

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

摘自《药》

街上黑沉沉的一无所有,只有一条灰白的路,看得分明。

灯光照着他的两脚,一前一后的走。

有时也遇到几只狗,可是一只也没有叫。

天气比屋子里冷得多了;老栓倒觉爽快,仿佛一旦变了少年,得了神通,有给人生命的本领似的,跨步格外高远。

而且路也愈走愈分明,天也愈走愈亮了。

微风早经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铜丝。

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气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周围便都是死一般静。

两人站在枯草丛里,仰面看那乌鸦;那乌鸦也在笔直的树枝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

摘自《一件小事》

我从乡下跑到京城里,一转眼已经六年了。

其间耳闻目睹的所谓国家大事,算起来也很不少;但在我心里,都不留什么痕迹,倘要我寻出这些事的影响来说,便只是增长了我的坏脾气,老实说,便是教我一天比一天的看不起人。

但有一件小事,却于我有意义,将我从坏脾气里拖开,使我至今忘记不得。

我这时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他满身灰尘的后影,刹时高大了,而且愈走愈大,须仰视才见。

而且他对于我,渐渐的又几乎变成一种威压,甚而至于要榨出皮袍下面藏着的小来。

这事到了现在,还是时时记起。

我因此也时时熬了苦痛,努力的要想到我自己。

几年来的文治武力,在我早如幼小时候所读过的子曰诗云一般,背不上半句了。

独有这一件小事,却总是浮在我眼前,有时反更分明,教我惭愧,催我自新,并且增长我的勇气和希望。

摘自《祝福》

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村镇上不必说,就在天空中也显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

灰白色的沉重的晚云中间时时发出闪光,接着一声钝响,是送灶的爆竹;近处燃放的可就更强烈了,震耳的大音还没有息,空气里已经散满了幽微的火药香。

我是正在这一夜回到我的故乡鲁镇的。

一想到昨天遇见祥林嫂的事,也就使我不能安住。

那是下午,我到镇的东头访过一个朋友,走出来,就在河边遇见她;而且见她瞪着的眼睛的视线,就知道明明是向我走来的。

我这回在鲁镇所见的人们中,改变之大,可以说无过于她的了:

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

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

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

对于魂灵的有无,我自己是向来毫不介意的;但在此刻,怎样回答她好呢?

我在极短期的踌蹰中,想,这里的人照例相信鬼,然而她,却疑惑了,或者不如说希望:

希望其有,又希望其无。

人何必增添末路的人的苦恼,为她起见,不如说有罢。

我乘她不再紧接的问,迈开步便走,匆匆的逃回四叔的家中,心里很觉得不安逸。

自己想,我这答话怕于她有些危险。

她大约因为在别人的祝福时候,感到自身的寂寞了,然而会不会含有别的什么意思的呢?

或者是有了什么豫感了?

倘有别的意思,又因此发生别的事,则我的答话委实该负若干的责任。

但随后也就自笑,觉得偶尔的事,本没有什么深意义,而我偏要细细推敲,正无怪教育家要说是生着神经病;而况明明说过说不清,已经推翻了答话的全局,即使发生什么事,于我也毫无关系了。

我因为常见些但愿不如所料,以为未必竟如所料的事,却每每恰如所料的起来,所以很恐怕这事也一律。

果然,特别的情形开始了。

冬季日短,又是雪天,夜色早已笼罩了全市镇。

人们都在灯下匆忙,但窗外很寂静。

雪花落在积得厚厚的雪褥上面,听去似乎瑟瑟有声,使人更加感得沉寂。

我独坐在发出黄光的菜油灯下,想,这百无聊赖的祥林嫂,被人们弃在尘芥堆中的,看得厌倦了的陈旧的玩物,先前还将形骸露在尘芥里,从活得有趣的人们看来,恐怕要怪讶她何以还要存在,现在总算被无常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魂灵的有无,我不知道;然而在现世,则无聊生者不生,即使厌见者不见,为人为己,也还都不错。

我静听着窗外似乎瑟瑟作响的雪花声,一面想,反而渐渐的舒畅起来。

我真傻,真的,祥林嫂抬起她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说。

我单知道下雪的时候野兽在山墺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

我一清早起来就开了门,拿小篮盛了一篮豆,叫我们的阿毛坐在门槛上剥豆去

我给那些因为在近旁而极响的爆竹声惊醒,看见豆一般大的黄色的灯火光,接着又听得毕毕剥剥的鞭炮,是四叔家正在祝福了;知道已是五更将近时候。

我在蒙胧中,又隐约听到远处的爆竹声联绵不断,似乎合成一天音响的浓云,夹着团团飞舞的雪花,拥抱了全市镇。

我在这繁响的拥抱中,也懒散而且舒适,从白天以至初夜的疑虑,全给祝福的空气一扫而空了,只觉得天地圣众歆享了牲醴和香烟,都醉醺醺的在空中蹒跚,豫备给鲁镇的人们以无限的幸福。

摘自《孤独者》

原来他是一个短小瘦削的人,长方脸,蓬松的头发和浓黑的须眉占了一脸的小半,只见两眼在黑气里发光。

那穿衣也穿得真好,井井有条,仿佛是一个大殓的专家,使旁观者不觉叹服。

潮湿的路极其分明,仰看太空,浓云已经散去,挂着一轮圆月,散出冷静的光辉。

我快步走着,仿佛要从一种沉重的东西中冲出,但是不能够。

耳朵中有什么挣扎着,久之,久之,终于挣扎出来了,隐约像是长嗥,像一匹受伤的狼,当深夜在旷野中嗥叫,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哀。

我的心地就轻松起来,坦然地在潮湿的石路上走,月光底下。

摘自《伤逝》

如果我能够,我要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为子君,为自己。

在一年之前,这寂静和空虚是并不这样的,常常含着期待;期待子君的到来。

在久待的焦躁中,一听到皮鞋的高底尖触着砖路的清响,是怎样地使我骤然生动起来呵!

于是就看见带着笑涡的苍白的圆脸,苍白的瘦的臂膊,布的有条纹的衫子,玄色的裙。

她又带了窗外的半枯的槐树的新叶来,使我看见,还有挂在铁似的老干上的一房一房的紫白的藤花。

蓦然,她的鞋声近来了,一步响于一步,迎出去时,却已经走过紫藤棚下,脸上带着微笑的酒窝。

她在她叔子的家里大约并未受气;我的心宁帖了,默默地相视片时之后,破屋里便渐渐充满了我的语声,谈家庭专制,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伊孛生,谈泰戈尔,谈雪莱。

她总是微笑点头,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

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

我不应该将真实说给子君,我们相爱过,我应该永久奉献她我的说谎。

如果真实可以宝贵,这在子君就不该是一个沉重的空虚。

谎语当然也是一个空虚,然而临末,至多也不过这样地沉重。

我以为将真实说给子君,她便可以毫无顾虑,坚决地毅然前行,一如我们将要同居时那样。

但这恐怕是我错误了。

她当时的勇敢和无畏是因为爱。

我没有负着虚伪的重担的勇气,却将真实的重担卸给她了。

她爱我之后,就要负了这重担,在严威和冷眼中走着所谓人生的路。

四围是广大的空虚,还有死的寂静。

死于无爱的人们的眼前的黑暗,我仿佛一一看见,还听得一切苦闷和绝望的挣扎的声音。

我还期待着新的东西到来,无名的,意外的。

但一天一天,无非是死的寂静。

新的生路还很多,我必须跨进去,因为我还活着。

但我还不知道怎样跨出那第一步。

有时,仿佛看见那生路就像一条灰白的长蛇,自己蜿蜒地向我奔来,我等着,等着,看看临近,但忽然便消失在黑暗里了。

初春的夜,还是那么长。

长久的枯坐中记起上午在街头所见的葬式,前面是纸人纸马,后面是唱歌一般的哭声。

我现在已经知道他们的聪明了,这是多么轻松简截的事。

然而子君的葬式却又在我的眼前,是独自负着虚空的重担,在灰白的长路上前行,而又即刻消失在周围的严威和冷眼里了。

我愿意真有所谓鬼魂,真有所谓地狱,那么,即使在孽风怒吼之中,我也将寻觅子君,当面说出我的悔恨和悲哀,祈求她的饶恕;否则,地狱的毒焰将围绕我,猛烈地烧尽我的悔恨和悲哀。

我将在孽风和毒焰中拥抱子君,乞她宽容,或者使她快意。

但是,这却更虚空于新的生路;现在所有的只是初春的夜,竟还是那么长。

我活着,我总得向着新的生路跨出去,那第一步,却不过是写下我的悔恨和悲哀,为子君,为自己。

我仍然只有唱歌一般的哭声,给子君送葬,葬在遗忘中。

我要遗忘;我为自己,并且要不再想到这用了遗忘给子君送葬。

我要向着新的生路跨进第一步去,我要将真实深深地藏在心的创伤中,默默地前行,用遗忘和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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