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属维尔京群岛离岸金融中心发展历程及启示.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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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属维尔京群岛离岸金融中心发展历程及启示

（一）

2018-01-29

摘要：

本文利用文献梳理与案例分析方法，以英属维尔京群岛为例，分析了其“避税港”与空间集聚、初级离岸中心与空间集聚重组以及发达离岸中心与空间集聚强化的发展历程；研究发现，国际政治经济环境为离岸金融中心的建立提供了可能，独特的自然与人文经济条件为离岸金融中心的建立提供了基础，而不断完善的法律与监管则保证了离岸金融中心的可持续发展；基于此，中国应积极探讨在上海、广东与天津等自贸区建立分离—渗透型，在东南沿海选择合适的岛屿或群岛建立避税港型离岸金融中心的可行性与实施方案，并逐步完善政策法律体系，有效管控金融风险。

关键词：

自由贸易区，离岸金融，避税港型离岸金融市场，动力因素，英属维尔京群岛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171102，413101012，41571114）；天津市2016年度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委托课题重大委托项目（TJZDWT1602-01）；天津师范大学融合创新团队项目。

1 引言

20世纪50年代以来，离岸金融市场的形成和发展使国际金融市场产生了结构性的变革，既加快了资本、生产国际化及全球金融一体化的速度，又使全球国际金融中心的竞争格局发生变化，同时对部分国家的经济发展以及国际金融地位产生了积极影响（宋亮华，1997）。

2010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调查数据显示，国际离岸金融中心资产已超过主要国家如法、德、日的经济总量，同时也是中国GDP的数倍（郑强等，2010）。

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吸引了大量外国直接投资（FDI）。

就外商对华直接投资额说来，以英属维尔京群岛、开曼群岛等为代表的避税港型离岸金融市场的对华投资额一直保持前列。

为了进一步深化改革、开放服务业以及促进人民币国际化，推进中国自由贸易区金融创新，有必要对国际离岸金融体系作进一步的研究与探索。

该领域迄今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自贸区理论基础与发展演化规律（Meng，2003；孟广文等，2005，2011，2015；孟广文，2009，2015），金融地理学（傅雪莹等，2011；潘峰华等，2014；田霖，2016），离岸金融市场的发展模式、发展路径及其影响（高有和，1994；巴曙松等，2008；鲁国强，2008；焦婧，2012）、以及少数离岸金融中心案例等方面（李乒乓，2009；冯润祥等，2011；胡颂，2011；于婕等，2013），但对世界典型离岸金融市场英属维尔京群岛的发展与空间集聚过程、影响因素以及对中国金融改革与创新的启示研究较为薄弱。

基于此，本文以英属维尔京群岛为例，分析其作为代表性避税港型离岸金融市场的发展轨迹及影响因素，并探讨其对中国避税港型离岸金融市场建设与发展的启示。

2 离岸金融市场的相关概念及类型

2.1 离岸金融与离岸金融市场

离岸金融（offshorefinance）指设于某国境内，但不受该国金融法律法规管制，且与该国金融制度无联系的资金融通活动，而离岸金融市场的定义随着离岸金融市场发展的不同阶段而有所变化。

离岸金融市场形成于20世纪50年代后期的伦敦（MonetaryandExchangeAffairsDepartment，2000），其成立之初也称为“欧洲美元市场”（Gandolfo，2001）。

最初离岸金融市场是指金融机构吸收“非居民”资金和向非居民提供的各种金融服务所形成的市场（梁璐，2014）。

为进一步巩固和提高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1981年美国建立国际银行设施（InternationalBankingFacility，IBF）。

该设施的建立实现了美国银行在境内吸收非居民美元（所在国货币）或外币存款，通过离岸和在岸金融市场融合（MonetaryandFinancialSystemsDepartment，2006），成为第一个可在岸交易离岸金融业务的地区。

1986年，日本建立东京离岸金融市场（JapaneseOffshoreMarket，JOM），标志着离岸金融业务已不局限于离岸金融中心这一地理范畴之内。

同时以英属维尔京群岛为代表的避税港型离岸金融市场逐渐崛起，使离岸金融市场的结构向多元化发展。

因此，IMF把离岸金融市场定义为离岸金融活动发生的金融市场，即为非居民投资者和借款者提供国际性的资本流动、借贷、投资、资本结算等金融服务，且不受货币发行国金融法规管制的金融市场（Kane，2000； MonetaryandFinancialSystemsDepartment，2006）。

巴曙松等在此基础上将离岸金融市场定义为在高度自由化和国际化的金融监管体制和优惠的税收制度下，在一国金融体系之外，由非居民参与的资金融通市场（巴曙松等，2008）。

2.2 离岸金融市场的类型划分

根据所在地经济发展水平、开放程度、地理位置以及经营特点等因素，可将离岸金融市场划分为内外一体型、内外分离型、分离渗透型以及避税港型4类（表1）。

表1 离岸金融市场类型及特点

Tab.1 Typesandcharacteristicsofoffshorefinancialmarket

内外一体型

内外分离型

分离渗透型

避税港型

代表地区

伦敦、香港

美国IBF、日本JOM

新加坡

英属维尔京群岛、巴哈马群岛

交易货币

自由兑换货币

（不含本币）

（包括本币）

（不含本币）

交易主体

离岸机构、非居民、居民

离岸机构、非居民

离岸机构、非居民、居民

离岸机构、非居民

准入许可

宽松，无严格申请程序

离岸机构设立须经当局批准

无金融管制

形成方式

自然形成

人为创设

自然形成、人为创设

业务范围

中长期资金借贷

只处理账务无实际交易

特点

离岸机构不设单独离岸账户，离岸业务与在岸业务不分开进行，且不限制资金出入

离岸业务需设立专门账户进行，离岸业务与在岸业务分开进行，且严格禁止资金在离岸与在岸间渗透

离岸账户与在岸账户分立、居民交易和非居民交易基本分开运作，但允许离岸和在岸账户之间有一定程度的渗透

簿记功能明显，税赋较低，属于英美法系，基本无金融管制

资料来源：

根据文献窦如红（2003）与许明朝等（2007）整理得来。

内外一体型离岸金融市场是最早出现、自然形成的离岸金融市场类型。

此类型的离岸金融市场其离岸金融业务与国内金融业务不分离，国际资本能够高度自由化流动（王冬梅，2006），市场拥有完善的金融基础设施，为世界范围的客户提供完整的离岸国际金融服务，往往被当作典型的国际金融中心。

市场交易主体为离岸机构、非居民、居民，金融机构在进入离岸市场时可不必向金融管理当局申请批准，相关规定较宽松。

其典型代表为伦敦和香港离岸金融市场。

内外分离型和分离渗透型离岸金融市场是两类人为创设的离岸金融市场。

前者其离岸账户和在岸账户实施分账管理，离岸交易和在岸交易分开进行，且严格禁止相互间资金流动（王冬梅，2006）。

市场交易主体为离岸机构、非居民，金融机构进入离岸市场须向金融管理当局申请批准。

其典型代表为美国纽约离岸金融市场和日本东京离岸金融市场。

而后者其离岸账户与在岸账户分立，但允许两个账户之间有一定程度的渗透（王冬梅，2006），或开辟专门的资金进出通道。

市场交易主体为离岸机构、非居民、居民，金融机构进入离岸市场须向金融管理当局申请批准。

其典型代表为新加坡离岸金融市场。

避税港型离岸金融市场是国际商业银行为了避税并享受市场提供的优惠条件，在不征税的地区设立名义上的机构，通过这类机构在账簿上对境外交易起到中介作用，其实质是为存贷款业务建立记账中心。

市场所在地与经济大国均签订了免除双重征税协议且自身税赋较低（马雪楠，2010），而金融机构为享受该地区的优惠税收政策，通过注册的机构在账簿上进行交易，并不在该地区设立实体，实际金融业务均在母国进行。

市场交易主体为离岸机构、非居民，且当地无金融管制。

其典型代表为巴哈马群岛、英属维尔京群岛、开曼群岛、马恩岛、毛里求斯、萨摩亚等。

根据2010-2013年对华投资前10位国家与地区情况（表2）可知，建立避税港型离岸金融市场的国家或地区对中国投资一直处于前列，尤其是英属维尔京群岛近几年对中国投资一直处于前4位，成为中国外来投资主要源地。

因此，本文以英属维尔京群岛作为避税港型离岸金融市场的代表，分析其发展轨迹和影响因素。

表2 2010-2013年对华投资前10国家与地区

Tab.2 Top10investorsin China'smainland,2010-2013

2010

2011

2012

2013

中国香港

英属维尔

新加坡

京群岛

新加坡

日本

新加坡

英属维尔京群岛

美国

韩国

美国

中国台湾

美国

开曼群岛

美国

中国台湾

开曼群岛

德国

萨摩亚

法国

毛里求斯

德国

开曼群岛

资料来源：

根据2011-2014年中国外资投资统计整理得来，网址：

3 世界离岸金融市场（中心）发展背景

二战后，马歇尔计划使美元大量流入西欧，同时东欧国家把美元转存到欧洲国家银行，至此出现“欧洲美元”雏形。

1957年英国因出现英镑危机致使英镑的贷出受到限制，伦敦就成为一个在美国境外经营美元业务的主要市场。

1958年后美国为控制国际收支赤字的不断扩大对在岸金融实施管制，使美国的企业和金融机构把资金调往国外，因此刺激了欧洲货币市场的发展，也使币种结构多元化，离岸金融市场在西欧已具有一定规模。

20世纪60年代初期，美国制定了相关的金融政策，促使欧洲货币市场逐渐发展起来，但美国在此时仍执行对存款利率进行管制的“Q项条例”，致使美国银行的利率低于西欧国家，进而造成大量的美元流向西欧地区。

1963年美国征收“利息平衡税”，该税规定当地居民所购买的在美发行的外国证券，所得利息收益超过本国证券部分，须以税款形式无偿上缴政府，从而达到限制美国资金外流的目的。

这一做法使外国投资者转向欧洲货币市场，推动了美元在欧洲市场的发展。

1970年美国国际收支连年恶化，出现贸易逆差，加上两次石油危机使油价飙升，导致欧洲货币市场迅速在全球扩张，离岸金融市场逐渐向非欧洲地区扩散。

美国同时取消了“利息平衡税”，进而银行可以进行跨国经营。

大批美国银行进入东南亚、中东以及加勒比海地区，促使新加坡、巴哈马群岛、香港等离岸金融市场形成。

离岸市场模式由一体型发展到渗透型，离岸金融市场成为国际金融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连平，2002）。

20世纪80年代美国国际银行设施（IBF）、日本东京离岸金融市场（JOM）的建立，使全球的离岸金融市场模式向多样化发展（张宗益，2011）。

80年代中期，由于离岸金融业务避税的需要，大量美元流向零税率或税收较低的地区，进而促进了一批避税港型离岸金融市场形成（詹向阳，2003）。

离岸金融市场具备全球性特征，世界主要的发达国家都拥有离岸金融市场，离岸金融模式出现一体型、分离型、渗透型、避税型并存的多元化结构。

至20世纪90年代中期，全球已有65个国家或地区建立了自己的离岸金融市场（表3）。

由于国际对离岸金融风险监管力度的加强及衍生金融产品的出现，加之各国的境内金融及在岸金融的自由化，促使全球离岸金融市场进入发展调整期。

整个90年代离岸金融市场的年均增长率为6.4%，低于国际金融市场平均7.0%的增长率，而且在整个金融市场中离岸金融所占比例在下降，离岸金融市场相对衰弱的趋势凸显。

进入21世纪，离岸金融业务开始恢复增长，2000-2001年国际离岸金融资产年增长了11%，且各国均加大对离岸金融市场的监管，信息透明度也逐渐增加，监管促使规范，促进离岸业务快素增长。

表3 主要离岸金融市场的全球分布

Tab.3 Globaldistributionofmajoroffshorefinancialmarkets

地区

离岸金融市场

非洲

毛里求斯、吉布提、塞舌尔、利比里亚、摩洛哥（丹吉尔）

亚太地区

香港、西萨摩亚、日本JOM、库克群岛、关岛、马来西亚（纳敏岛）、澳门、马里亚纳群岛、马绍尔群岛、密克罗尼西亚、纽埃岛、瑙鲁、菲律宾、新加坡、塔希提岛、泰国、瓦努阿图

欧洲

安道尔、英国伦敦、根西岛、泽西岛、马恩岛、塞浦路斯、卢森堡、爱尔兰都柏林、直布罗陀、列支敦士登、马德拉群岛（葡萄牙）、瑞士、摩纳哥、马耳他、荷兰

中东

迪拜、巴林、科威特、以色列、黎巴嫩

西半球

美国IBF、英属维尔京群岛、巴拿马、荷属安的列斯群岛、开曼群岛、巴哈马、波多黎各、西印度群岛（英国）、百慕大、安圭拉岛、多米尼加、安提瓜岛、伯利兹城、阿鲁巴岛、巴巴多斯、哥斯达黎加、蒙特塞拉特岛、圣基茨和尼维斯、圣卢西亚、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群岛、特克斯和凯科斯群岛、乌拉圭、格林纳达

资料来源：

http:

//www.imf.org/external/np/mae/oshore/2000/eng/back.htm#tablel。

4 英属维尔京群岛离岸金融中心的发展与空间集聚过程

英属维尔京群岛（BritishVirginIslands，BVI），又名英属处女岛，位于中美洲的东加勒比海，与美属维尔京群岛毗邻，距波多黎各东海岸100km（图1），国土面积153km2，人口约2.3万（2012年），首府为罗德城，官方语言为英语，法定货币为美元。

1967年行政独立，现支柱产业是旅游与以离岸金融为主的金融服务产业，为世界上发展最快的离岸金融中心之一。

依据国际间签署有关税收协议、本地立法以及离岸金融发展效果，英属维尔京离岸金融的发展经历了3个阶段。

图1 英属维尔京群岛地理位置①

Fig.1 Locationofthe BritishVirginIslands

4.1 1963-1983年：

自然形成的“避税天堂”与空间集聚

1963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提出了关于对所得和财产避免双重征税的协定草案，此后在20世纪60-70年代，美国和英国及荷兰等国签署了免除双重征税协议，并适用于各自的殖民地。

当时许多跨国公司通过与低税收地区签订税收协定来逃避美国的高税收，其中荷属安的列斯群岛（NetherlandsAntilles）成为避税地区的先驱。

1970-1980年代，安的列斯群岛的金融子公司呈爆炸式增长，然而，许多投资者对荷兰的语言和法律体系不太适应。

尽管英属维尔京群岛政府没有主动吸引这些金融投资者，但由于通用英语，且属于英国的法律体系，于是纽约Shearman和Sterling律师事务所开始拓展英属维京群岛市场，使其成为荷属安的列斯群岛的替代地，其离岸金融业呈现快速增长（图2）。

图2 英属维尔京群岛离岸金融中心发展的空间集聚过程示意图②

Fig.2 Spatialagglomerationprocessoftheoffshorefinancialcenterofthe BritishVirginIslands

同时，英属维尔京政府为了发展经济、吸引投资，创造了宽松的税收环境，并提供配套金融服务，吸引了众多跨国公司来此进行贸易，经济逐渐由农业向金融服务业发展，政府也开始注重发挥“避税乐园”的功能。

英属维尔京群岛1971-1983年GDP与人均GDP分别从1700万美元和1717美元/人增加到7900万美元与6444美元/人。

4.2 1984-2000年：

优惠政策驱动形成初级离岸金融中心及空间集聚重组

由于美国1981年终止了与英属维尔京群岛的双重税收协定，使其失去了很大比例的离岸业务。

维尔京群岛政府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开始寻找可以代替原来税收协定的离岸模式。

1984年8月英属维尔京政府颁布了《国际商业公司法》（InternationalBusinessCompaniesAct，简称公司法），该法律禁止来此注册的公司与本地居民进行贸易往来；作为交换，此地注册的公司免除包括印花税在内的全部税收。

该法颁布之初，因其良好的保密性、宽松的企业制度、完善的法律基础使离岸金融业务逐渐恢复。

1990年美国入侵当时离岸金融市场的领导者——巴拿马，造成其政局混乱，于是该地区离岸公司不得不进行业务转移，出于安全考虑，大部分业务被转移到英属维尔京群岛等地（图2）。

离岸金融业务的不断迁入也带动了银行、律师事务所及信托公司等集聚，并对在该群岛设立公司的企业和个人提供境外公司注册业务。

1994年，英属维尔京群岛在纽约聘请了公关公司作为其海外市场部门（Taxjusticenetwork，2013）。

1997年香港回归中国之前，香港的很多公司向海外转移资产。

由于海外公司的推介，最终使其成为香港公司外迁首选离岸司法管辖之地。

因《公司法》对进行国际商事公司注册的离岸公司提供了整套的法律及诸多优惠和宽松的政策，英属维尔京离岸金融市场逐渐进入繁荣发展阶段，其GDP和人均GDP也分别从1984年的9000万美元和6754美元/人增长到2000年的7.5亿美元和3.6万美元/人。

2000年毕马威会计事务所受英国政府委托作一份关于离岸金融行业的报告表明，世界上大约41%的离岸公司成立于英属维京群岛③。

据统计，1998年离岸金融业收入占维尔京政府直接收入的51.1%。

1984-1993年英属维尔京群岛FDI流入流出变化不大，但1993-2000年英属维尔京的外国直接投资流入量与流出量逐年增加（图3）。

仅流向中国的FDI，就从1993年的400多万美元增加到2000年约50亿美元（曹翊，2007）。

2001年后，英属维尔京群岛FDI呈波动性快速增长。

图3 1982-2014年英属维尔京群岛FDI流量变化③

Fig.3 Changeintheflowofforeigndirectinvestment（FDI）intheBritishVirginIslands,1982-2014

4.3 2000年以来：

通过完善法律与监管形成的发达离岸金融中心与空间集聚强化

2000年6月，经济合作与发展（经合）组织公布了“确定和消除有害税收活动进程”报告，报告中列举了包括英属维尔京群岛在内的35个有害避税国家和地区，给其一年时间考虑是否与组织合作，并于2005年底前取消有害税制。

报告中提出加大征税、稽查、反不公平竞争行为力度等11项措施来制裁不与经合组织合作的避税地（王童，2006）。

2001年英属维尔京群岛成立了金融服务委员会，加强对离岸金融业务的监管，以减少金融犯罪，防止市场滥用，维护合法交易的隐私。

2002年，英属维尔京成为第一个与经合组织签署税收透明度原则与信息交换协议的司法管辖区，2001-2003年以来已数次修订反洗钱的立法。

2002年，美国颁布《外国账户纳税法案》（ForeignAccountTaxComplianceAct，FATCA），要求所有外国金融机构对美国纳税人提供所有账户和收入信息。

2003年以来，英属维尔京群岛金融立法已多次更新，为打击非法金融活动同意向海外的监管者提供信息（杨志敏，2005）。

2004年《英属维尔京商业公司法》取代了原来的《国际商业公司法》。

新税制与老税制相比，税收负担有增有减，但总体税负变化不大，继续保持了其作为避税港的税收竞争力（周卫民，2005）。

2000-2013年间，英属维尔京群岛的GDP和人均GDP成波动性增长，2007年分别达10亿美元和4万美元/人的最高值。

2011年，英属维尔京群岛获得的国际商业公司注册费高达1.8亿美元，占当局财政收入的60%（MCC，2013）。

至2012年，全世界有40%的离岸公司在英属维尔京进行注册（Taxjusticenetwork，2013），注册公司数量远远大于开曼群岛、马恩岛、毛里求斯（表4）。

而且，就2000-2013年避税港型离岸金融市场对华直接投资额看，英属维尔京远远大于开曼群岛、毛里求斯、萨摩亚（表5）。

2013年9月，由于在香港开设办事处，越来越多的中国香港、中国大陆等亚太客户被吸引到英属维尔京群岛投资（图2）。

表4 2008-2012年英属维尔京、开曼群岛、马恩岛、毛里求斯公司注册数量

Tab.4 NumbersofcompaniesregisteredintheBritishVirginIslands,CaymanIslands, IsleofMan,andMauritius2008-2012

年份

英属维尔京群岛

开曼群岛

马恩岛

毛里求斯

2008

61716

11861

4453

2009

47477

7863

3661

2105

2010

59624

8157

3687

2348

2011

64729

9066

2758

2332

2012

64099

8970

2563

2070

资料来源：

根据BritishVirginIslandsFinancialServicesCommission数据资料整理

表5 2000-2013年避税港型离岸金融市场对华直接投资额

Tab.5 Foreigndirectinvestment（FDI）ofthefourtaxhavensoffshorefinancialmarketsinChina2000-2013

年份

英属维尔京群岛

开曼群岛

毛里求斯

萨摩亚

2000

38.33

6.24

2.65

2.83

2001

50.42

10.67

3.06

5.43

2002

61.17

11.80

4.84

8.79

2003

57.77

8.66

5.21

9.86

2004

67.30

20.43

6.02

11.29

2005

90.22

19.48

9.08

13.61

2006

112.48

20.95

10.33

15.38

2007

165.52

25.71

13.33

21.70

2008

159.54

31.45

14.94

25.50

2009

112.99

25.82

11.04

20.20

2010

104.47

24.99

9.29

17.73

2011

97.25

22.42

11.39

20.76

2012

78.31

19.75

9.59

17.44

2013

61.59

16.68

9.10

18.58

资料来源：

根据2001-2014年《中国统计年鉴》整理。

表中数值单位：

亿美元。

5 英属维尔京群岛离岸金融中心发展与空间集聚影响因素

英属维尔京群岛充分利用国际政治经济环境，发挥自身独特区位、人文、政治与经济要素等优势，吸引投资者集聚，建立起离岸金融市场，并通过不断完善商业政策、法律体系和监管，使离岸金融市场不断完善与发展，成为世界重要离岸金融中心之一。

5.1 国际政治经济环境为离岸金融中心的建立提供了可能

英属维尔京群岛最初得以发展主要原因是美国与英国等国签署了免除双重征税协议，吸引大量寻求避税的企业来此注册。

不仅如此，由于1990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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