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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星水浒主题一讲解

《水浒传》主旨八谈

■《水浒传》的主题第一节(上)

《水浒传》是一部近百万字的大著作,它以全景式的宏阔场面,艺术地再现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写出这场起义如何从星星之火、发展到燎原之势,又怎样归于失败的。

对于这样一部内容丰厚的大书,我们很难用寥寥几百字概括它的主旨。

鲁迅在谈到《红楼梦》时,曾把《红楼梦》比作“时代精神之大宫阙”,《水浒传》又何尝不是如此!

走进《水浒传》,就如同进入一座时代精神的阿房宫,侧峰横岭、移步换形。

不同时代、不同立场的评判者,会得出不同的印象,不同的结论。

总的说来,历来对《水浒传》的评价,大致可分为正反两个方面。

从小说问世时起,批评诋毁的声音就不绝于耳。

封建士大夫站在维护皇权的立场,认为小说是诲盗之书,“奸盗脱骗、机械甚详”,“变诈百端、坏人心术”,这位评论者还造谣诅咒,说《水浒》作者“子孙三代皆哑”。

(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卷二五)

这种否定《水浒传》的论调,直到近代还有市场。

有海外学者写专著评论《水浒》,说这部书是“强人说给强人听的故事”。

认为梁山诸人造反的目的,不过是“大家图个一世快活”,劫富而不济贫。

所谓“仗义疏财”,不过是一个好汉对另一好汉的个人资助,并不是救助广大穷苦百姓。

至于好汉的心态,这位评论者认为,是“相当典型的法外强徒心态”。

说好汉们嗜杀成性,对妇女疑虑重重,只讲小圈子的道德,并不值得歌颂(孙述宇《水浒传的来历心态与艺术》,台北,时报文化出版事业有限公司,1981)。

这类评价有没有道理呢?

也不是毫道理,但又是很不全面的,没能抓住小说的精髓。

以下我想分八个方面,谈谈对《水浒》主题的认识,其中有研究界的共识,也包括我自己的一些看法。

一、从小说命名,看小说作者的立场

每个不带偏见的读者都能看出,《水浒传》的作者对梁山好汉是抱着肯定态度的,这从小说的命名就能清楚地看出。

“水浒”这个字眼儿,看起来挺深奥。

查一查字典,“浒”字是“水涯”的意思,“水边”的意思。

那么从字面上理解,“水浒传”就是“发生在水边的故事”。

这样的含义,似乎又过于平淡无奇。

试想,如果换了《金瓶梅》,那是讲述一个发生在运河岸边的故事,是不是也可以称为“水浒传”呢?

其实,小说以“水浒”命名,背后有着儒家文化的深刻内涵。

我在“水浒成书之谜”那一讲里已经提到,“水浒”一词源于《诗经·大雅》中的一首史诗《绵》,那是一首周族的史诗,讲述本来生活在豳地(陕西的栒邑)的周人,为了躲避北方游牧民族的侵扰,由古公亶父率领,集体迁徙到今天的陕西岐山一带。

诗的第二节写道:

“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

讲的就是这段经历。

诗中的“水浒”,指的是一条河的河岸,这条河叫漆沮水。

“率西水浒”是说古公亶父骑马向西,沿着漆沮水的岸边一直来到岐山脚下。

这个地方又叫周原。

以后周族在这块土地上繁殖生息,羽翼丰满,向殷商政权发起挑战,最终取而代之、建立了周朝。

“水浒”一词,也因此被赋予“反抗者根据地”的特殊含义。

儒家的另一部经典《孟子》中,也讲述了这段历史,还提到周族迁徙的路上,也有一座梁山。

《孟子》在古代被列为“四书”,是旧时读书人的启蒙读物。

而“梁山”、“水浒”等字样又同时出现在这部书中,当时的文人读者,会很自然地从《水浒》书名联想到这样一段历史。

我们知道,儒家先师孔夫子是极力推崇周礼、力挺周朝的。

孟子也如是。

有人问孟子:

周武王伐纣,这是以臣弑君呀,这样做难道可以吗(在古代,如果大臣杀掉国君,或子女杀死父亲,叫作弑)?

孟子怎么回答呢?

他说:

商纣王是个独夫民贼,我只听说周人杀掉了独夫民贼,没听说以臣弑君那回事。

由此可见,孔子、孟子都把周人视为正义的一方,把周人反对殷商的举动,视为正义之举。

那么小说家把宋江等人的反抗故事命名为“水浒”,正是把梁山水浒比作周人的根据地周原水浒,把宋江起义军比作周人的正义之师,而宋江反抗官府的举动,也就成为“革命”举动——汉语中“革命”这个词,最早就是指历史上周人伐商的行动。

今天的读者远离了《诗经》《孟子》,对“水浒”这样一个书名的背后深义,就不那么清楚了。

当年的读书人熟悉儒家经典,见到这个书名,自然心领神会,明白小说家对梁山好汉的举动是高度肯定的。

小说作者的态度是这样,那么封建时代的读者又是怎么看待这部书?

下面我们来看看一些开明的封建文人对这部小说的看法。

二、开明文人对《水浒》的解读

《水浒传》在明代正式刊出后,一些进步文人对它不吝赞美之词。

例如,晚明著名思想家李贽李卓吾为《水浒传》作序,高度赞扬梁山好汉。

他认为,当时的社会是个颠倒的社会,“小贤役大贤,小德役大德”;小人、坏人占据高位,真正有道德、有本领的,反而无处栖身,只能被逼落草。

李卓吾说,梁山好汉是一群“大力大贤有忠有义之人”。

尤其是宋江,“身居水浒之中,心在朝廷之上;一意招安,专图报国;卒至于犯大难,成大功,服毒自缢,同死而不辞,则忠义之烈也!

”也就是忠义之士中的顶尖人物,这个评价几乎是无以复加的。

另一位评论家金圣叹对《水浒》主旨的挖掘,更为深刻。

他提出,小说的主题其实就是八个字:

“官逼民反,乱自上作”。

在贯华堂本第一回回评中,金圣叹提出一个读者很少想到的问题:

一部歌颂梁山好汉的长篇巨著,第一回不写宋江,不写晁盖,为什么要先写反面人物高俅?

金圣叹自问自答说:

盖不写高俅便写一百八人,则是乱自下生也;不写一百八人先写高俅,则是乱自上作也。

乱自下生,不可训也,作者之所以必避也;乱自上作,不可长也,作者之所深惧也。

意思是说:

小说如果一上来就写造反豪杰,就表示老百姓喜欢犯上作乱,错在老百姓;如今先写高俅,意在揭露导致混乱的根子在上面,是官逼民反。

这后一种情况,是作者所深为忧虑的。

金圣叹的见解非常独到,他能从读者想不到的地方,挖掘出作品的深意。

金圣叹对社会黑暗的揭露,也是力度、有深度的。

小说第五十一回,叙述高俅的叔伯兄弟高廉是个赃官,他的妻弟殷天锡及其爪牙更是仗势欺人、无所不为。

金圣叹在回评中说:

高俅无所不为,犹可限也;高俅之伯叔兄弟无所不为,胡可限也!

高俅之伯叔兄弟无所不为,不可限也;高俅之伯叔兄弟,又有亲戚,又复无所不为,胡可限也!

高俅之伯叔兄弟,又有亲戚,又复无所不为,不可限也;高俅伯叔兄弟之亲戚,又当各有其狐狗奔走之徒,又当各各无所不为,胡可限也!

也就是说,把持权力、祸害百姓的,不只是高俅、蔡京等一两个权奸,他们又各有亲戚、走狗,一层层延伸下去,上下勾连,织成一张无所不在的大网,把百姓当成渔猎的对象。

金圣叹由此发出强烈的感叹说:

嗟乎,天下者朝廷之天下也,百姓者朝廷之赤子也。

今也纵不可限之虎狼,张不可限之馋吻,夺不可限之儿肉,填不可限之鸡壑,而欲民之不畔,国之不亡,胡可得也!

他说,现在一群欲壑难填的虎狼扑向婴儿般的百姓,在这种情势下,要想让百姓不造反,国家不灭亡,又怎么可能呢?

李卓吾和金圣叹都是封建文人,但他们都能站在历史高度,准确把握《水浒传》的思想脉络,了解小说家面对历史现实所产生的满腔愤恨和强烈不满,了解他们同情造反者、歌颂造反者的根本原因。

因此,他们的评论能够抓住小说的主题,肯定了好汉造反的合理性和必然性!

三、是农民起义史诗,还是“为市井细民写心”

把宋江义军定位为农民革命,这个提法最早是上个世纪后半叶提出的。

学者王利器在1953年写过一篇文章——《水浒与农民革命》(原载《光明日报、文学遗产副刊》1953年5月27、28日),提出这样的观点,并受到毛泽东主席的赞扬。

怎么看出是农民革命呢?

王利器在文章中举例说:

梁山好汉的情感完全是农民的情感,例如白胜在智取生辰纲时唱过一首山歌: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这首山歌所唱的,是农民的辛苦和辛酸,它的感慨是站在农民的立场上发出的。

再比如,小说第七回末尾有一副联语,形容起义者说:

“农夫背上添心号,渔父舟中插认旗”。

——“心号”是贴在士兵胸前的标志,上面写着“兵”“勇”等字样;认旗是军队中的军旗。

如今农夫和渔父都变成军人,这明确表示,梁山武装是一支由农民组成的武装,他们的斗争自然是农民革命。

这种“农民革命说”或称“农民起义说”后来被广泛接受。

我们的文学史教科书基本就是按照这个框架来评价《水浒》的。

不过这个提法,在改革开放初期,思想解放的大形势下,也曾受到挑战。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有的学者提出,《水浒传》不是一部反映农民斗争的书,而是一部反映市民斗争的书。

例如这些学者指出:

梁山好汉的身份,大多不是农民,而是城镇市井居民。

农民的活动场所应当是田野乡间,而这些人则活动于城镇市井,出入酒楼茶肆。

他们人没有定居的劳动生活,没有劳动创造的家园,没有对浸透着祖先血汗的土地的热爱,他们终日在市井中狎妓赌博,使枪弄棒,追求的是“只顾自己前程万里”“论秤分金银,异样穿绸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

一言以蔽之,他们没有农民的生活方式,没有农民对土地的要求。

他们的活动,又怎么能算得上农民革命呢?

由此推断,《水浒》的主题应是“为市井细民写心”。

“为市井细民写心”,本来是鲁迅先生为《三侠五义》等书总结的主题,如今被提倡“市民说”的学者拿来评价《水浒传》。

这种“市民说”,不是毫无道理。

我们如果对梁山头领做一番调查分析,就会发现他们中间其实很少有纯粹的农民,其原始身份不是财主富户,就是军官武弁,也有不少胥吏牢卒、店家匠人,此外还有僧人、道士、闲汉及落魄文士等等,总之,大多属于生活在都市城镇中的一群,很少有真正的农民。

例如,晁盖、卢俊义、柴进、李应、史进、穆春、穆弘等,本人或家庭都是大地主,宋江家中也是地主,本人则是官府小吏。

此外,山寨中有一大批原来是军官,后来被逼上山,或是战败投降。

这些人中有林冲、鲁智深、杨志、关胜、花荣、呼延灼、秦明、黄信、凌振、徐宁、张清、董平、索超、孙立、孙新、单廷圭,魏定国等等,差不多占了好汉人数五分之一的比重,他们当然不是农民。

另外,又有不少官府吏役,除宋江外,戴宗是阶级牢头,武松、朱仝、雷横等都曾是都头,杨雄、蔡福、蔡庆等是刽子手。

李逵虽然出身农民,但在小说中出现时,身份已是牢卒。

混迹市井的人也很多,职业各自不同,有铁匠,屠户,裁缝,马贩子,也有摔跤手或放赌的闲汉,还有鱼牙及店老板等等。

像张青,他的绰号是“菜园子张青”,本应当是菜农出身,但在小说中里,他的职业已发生变化,跟孙二娘在大树十字坡开着一座黑店。

另外小说中也有一些文化人,像塾师(军师吴用就是塾师),郎中,兽医,会计、书法家,金石篆刻家,他们离农民就更远。

数来数去,只有阮氏三雄似乎是渔民出身,但在打渔之余也兼做走私生意,不是最本分的劳动者。

数到最后,真正的农民大概只有一位,就是绰号“九尾龟”的陶宗旺,他的兵器是一把铁锨,真正显露着农民的本色。

但这个人物却又那么不起眼,没有人注意他。

一百零八个好汉中,农民出身的屈指可数,梁山起义能算农民革命吗?

这就是市民说提出者的理由。

不过我个人不很同意这样的说法。

因为水泊梁山的十万战士,基本都是农夫渔父,我们说梁山起义是农民革命,主要是由这一群造反者的主体来决定的。

其实看看历史上的农民起义,他们的领袖人物,往往不是在老实本分的农民中产生的。

拿洞庭湖大起义为例,它的领导者在官府文件中就被称为“市井村坊无赖之徒”,这当然是污蔑之词,但也说明这些人的实际身份。

所谓“市井村坊无赖之徒”,究竟是一些什么人呢?

他们或居市廛、或居村坊,有的纯属无业游民,有的虽有固定、半固定的职业,但又不同于一般老实勤苦的农民大众。

他们久在江湖,见多识广,信息灵通,胆识过人。

在太平岁月,他们混迹于市井,潜伏爪牙,并没有特异的表现。

一旦世乱时艰,他们往往能以独特的眼光、超群的勇气,相机而动,一呼百应。

而广大农民和市民群众,要想在乱世保全家小性命,正需要有这样的领袖人物振臂而出,给他们做“主心骨”。

所以一场农民运动由“市井豪侠”来领导,本来是很正常的事。

再加上“水浒”故事本来产生于市井说话,说话人生活在都市城镇,活动于瓦舍勾栏,他们最熟悉的生活莫过于市井生活。

因此在演说过程中对市井好汉及市井生活的描写驾轻就熟。

这也为小说增添了不少市民社会的色彩。

但这并不能改变梁山队伍的基本性质,小说的主题,依然是反映农民运动的。

 

■《水浒传》的主题第一节(下)

四、如何看待“忠义”主题

我们说过,《水浒传》的创作是一个长期复杂的过程,无数人参与了它的创作。

因此书中所蕴含的思想也是复杂的,多层面的。

田夫野老、市民胥吏、瓦舍艺人、下层文士乃至封建贵族的帮闲文人,都可能在书中留下他们的思想印记。

作为封建伦常观念的忠义思想,肯定也会成为小说的重要主题。

一部《水浒传》,始终是以“忠义”相号召的。

最早的《水浒》版本一律称“忠义水浒传”,把“忠义”二字高高置于题目顶端。

一些早期版本的简称甚至不是“水浒传”,而是“忠义传”。

可见“忠义”在小说主题中的分量。

那么,如何理解忠义的内涵?

小说为什么要标榜忠义?

我觉可以从三个方面来理解。

首先第一点,小说高举忠义旗帜,是时代主导思想使然。

《水浒传》尽管产生于底层社会,带有更多的离经叛道色彩;但它毕竟是封建时代的产物。

那个时代的主导思想,就是儒家伦理所强调的忠孝节义,无论大传统,小传统,都无法摆脱这样的思想拘囿。

“忠义”这个词,分开来看,忠是对国家、君主而言的。

也就是把国家和君主置于绝对的权威地位,广大臣民只有无条件服从与奉献的份儿。

拿梁山好汉来说,他们只反贪官,不反皇帝。

听听阮氏兄弟在抵抗官军时唱的渔歌:

“打鱼一世蓼儿洼,不种青苗不种麻。

酷吏赃官都杀尽,忠心报答赵官家。

”——赵官家就是指宋朝的赵姓皇帝。

另一首渔歌也唱道:

“老爷生长石碣村,禀性生来要杀人。

先斩何涛巡检头,京师献与赵王君。

”意思是一样的。

以上说的是“忠”。

“义”的内涵比“忠”要复杂些,有时是指正义;有时指处事得当,处事得宜;在民间,常常指下层百姓相互对待的一种伦理,也就是义气。

对于没有任何权力和财富优势的百姓来说,相互支持、相互扶助,是他们生存和发展的唯一出路。

因此,朋友之义对他们来说,是性命攸关,非常重要的。

我们可以从梁山领袖宋江身上,来领会忠义思想的伦理含义。

宋江是小说忠义思想的总代表,忠义是他一贯奉行的行为准则。

有的时候,他身上的忠和义也发生矛盾。

例如他冒着杀身之祸,为晁盖等人送信,就表现出义的冲动,违背了忠的原则。

但他后来迟迟不肯上山,上山后又率领义军接受招安,回归正统社会,都表现为对忠的回归。

大聚义后,当宋江提出“愿天王早招安,心方足”的意向时,也曾遭到部分好汉的反对。

但大部分梁山好汉都默认了这一路线方针。

这说明忠义思想在那个时代仍是主流思想,哪怕是在造反者山寨中。

李逵的思想倒是足够大胆和超前,更符合我们现代人的口味。

他在白龙庙小聚义时大叫说:

“放着我们有许多军马,便造反怕怎地!

晁盖哥哥便做了大皇帝,宋江哥哥便做了小皇帝。

吴先生做个丞相,公孙道士便做个国师。

我们都做个将军。

杀去东京,夺了鸟位,在那里快活,却不好,不强似这个鸟水泊里!

”(41回白龙庙小聚义)

但这话刚一出口,不等晁盖宋江回答,戴宗在第一时间就制止了他的狂言,呵斥说:

“铁牛,你这厮胡说!

你今日既到这里,不可使你那在江州性儿……再如此多言插口,先割了你这颗头来为令,以警后人!

”而对于李逵的这番言论,在场众好汉的反映也只是付之一笑,没有人去认真对待。

小说作者为李逵设计了这篇台词,并不是像我们某些现代评论者所说,是为了表现李逵什么“革命的彻底性”。

李逵在书中是个笑料人物,作者只是想以此表现李逵的鲁莽和无知,用来反衬宋江等人的高明与稳健。

在封建时代,皇权神授的观念在社会上下是根深蒂固、坚如磐石的。

皇帝授命于天,号称天子。

宋江等人虽然斗胆造反,却也要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

这个“天”,仍旧指的是由封建皇帝所代表的那个天。

对“忠义”的理解,还有第二个方面,即民族斗争的背景内涵。

为了说明这个问题,我要提到一部早期的《水浒》版本——“吴读本”《水浒传》。

这是一部失传的《水浒传》版本,关于它的信息,是晚明文人吴从先透露的。

吴从先生活在万历时期,是一位江南布衣文人,跟当时的很多名士都有密切来往。

他一生编撰四部文集,都以“小窗”命名,分别是《小窗清纪》、《小窗艳纪》、《小窗别纪》、。

在《小窗自纪》的第三卷中,有一篇文章叫《读水浒传》。

看题目就知道,这是一篇《水浒传》的读后感。

正是这篇文章,引起《水浒》研究者的高度关注和兴趣。

原来,吴从先所读的这部《水浒传》,跟今天所有的《水浒》版本的内容都不一样,有很大差别。

为了论证方便,学者们便把这部特殊的《水浒传》,简称为“吴读本”——也就是吴从先读过的本子。

下面,我试着把吴读本和今本的差别,归纳为三个主要方面:

第一,在时间上,吴读本中的宋江起义不是发生在北宋末年,而是推迟到南宋初年。

与之相应,起义也由纯粹的反抗官府的性质,转变为以抗金为主旨的民族斗争。

因为我们知道,贯穿南宋历史的主要社会矛盾,是南宋汉族政权与北方女真人政权之间的民族矛盾,那是一个民族矛盾超越阶级矛盾的特殊年代。

第二,在地域上,吴读本中的梁山泊,不再位于山东,而是被转移到淮河流域。

此外,宋朝的国都也随着时代背景的迁延,由东京汴梁,改为杭州临安。

第三,在具体情节上,已经出现了“一百零八将”的说法。

我们还记得,在早期的水浒故事《大宋宣和遗事》中,梁山好汉只有三十六个。

再如,宋江杀阎婆惜的情节在吴读本中大概没有出现,晁盖似乎也缺席了这个本子。

另外,这个本子很可能没有“武松打虎”等精彩情节,因为吴从先的文章突出介绍的是“武松之嫂”和“李逵之虎”。

我们知道,今本《水浒》中包含三个打虎故事,一是武松打虎,一是李逵杀虎,一是解珍解宝争虎。

其中武松打虎最为精彩。

设若吴读本中已有武松打虎故事,那么吴从先在读后感中肯定要把“武松之虎”放在前面,绝不会把“李逵之虎”当作最精彩内容来介绍。

因此我们推测,吴读本中还没有武松打虎的精彩情节。

可以肯定地说,吴读本是一个早期《水浒》刊本。

我曾写文章论证,这个本子应当是与《大宋宣和遗事》平行的本子,今天我们看到的《水浒传》,应当就是在吴读本和《宣和遗事》的基础上整合创作而成的。

吴读本带给我们的最大启示就是:

早期水浒故事中,民族斗争的主题是十分鲜明的,甚至压倒了阶级斗争的主题。

——这就引导我们关注南宋抗金的那段历史,尤其关注那些民间武装的表现。

结果,学者们在那段历史中发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字眼儿——“忠义”。

原来金人入侵中原,宋朝中央政府动员一切社会力量抗击金人。

其中就包括当时的民间武装。

而带有抗金色彩的民间武装,一律自称“忠义民兵”,也叫“忠义人”,他们的组织叫“忠义巡社”,他们的驻地,叫“忠义山水寨”。

忠义民兵的前身是乡社民兵,这是北宋时的一种军事组织,其成员就是广大农民。

他们农忙时种田,农闲时由官府组织,发给武器,进行操练。

操练完毕,武器还要收回,依然作农民。

最早建立民兵组织的动机,主要为了防盗,保证地方的安全。

同时,也有抵御外敌的考虑。

因为北宋王朝积贫积弱,从建国之初就面临着北方游牧民族契丹人、党项人的侵略压力,后来又增加了女真人的威胁。

《水浒》中常常称梁山好汉为“强人”,按照我们一般的理解,强人就是强盗。

其实“强人”最早是民兵的一种称呼。

当时的乡社民兵有许多称号,像“保毅”“忠顺”“义勇”“强壮”等等。

当时在北方边境常常与契丹作战的民兵组织,就叫“强人”。

北宋末、南宋初,面对女真人的入侵,乡社民兵响应朝廷的号召,纷纷拿起武器,保境安民。

他们所打的旗号,便是“忠义”。

在那个特殊时期,“忠义”有着特殊的含义,成为听从朝廷号令、抗击入侵金人的民间武装的专门称号。

当然,由于战争破坏了国家机器,宋王朝的统治体系变得十分脆弱。

民兵组织和朝廷及官府的联系,变得极为松散的,基本不受控制。

一些失控的民间武装,甚至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或者跟官军发生摩擦,成为官府眼中的盗贼。

——在这种背景下,“强人”也便同“强盗”画了等号。

不过官军大兵一到,这些人又会很快接受招安,掉转枪尖抗击金人,或镇压其他反叛者。

总之,在南宋初年的历史中,这种官匪不分、兵民转换的现象,是极为普遍的。

历史上的宋江起义发生在北宋末年。

而有关宋江等人的传说,主要是在南宋流行的。

那时正是忠义民兵最活跃的时期,水浒故事在流传和创作过程中,自然会吸收大量的忠义民兵素材。

因此,我们见到“忠义水浒传”这样的书名,看到“忠义堂”这样的匾额,听到宋江等人满口“忠义”的宣言,就应当知道:

这个字眼儿不仅包含封建伦理的内容,还有着民族斗争的鲜明含义。

我在“水浒成书之谜”一节中,讲到《水浒传》的创作,从南宋初年洞庭湖钟相杨幺起义中吸取了素材。

其实钟相、杨幺就是忠义民兵出身。

钟相的儿子钟昂,还曾率领忠义民兵到南宋的临时首都建康,向宋高宗赵构表过忠心。

然而后来因官军对洞庭湖百姓百般侵扰,激怒忠义民兵,双方发生冲突,忠义民兵还抢了官军的马匹,于是钟相等人也被打入另册,成为官府眼中的盗贼。

钟相死后,他的弟子杨幺接过起义大旗,在洞庭湖中坚持起义五六年。

最终岳飞率官军生擒杨幺,结束了这场起义。

不过在杨幺被擒之前,义军中的绝大部分头领已经接受了招安。

义军中的精锐还被改编成官兵,成为岳家军的组成部分,驰骋在抗金战场上。

作为水浒故事的原型之一,洞庭起义军就走过从民兵、到强盗、再到抗敌官军的转变历程。

而《水浒传》在接受洞庭起义素材的同时,一并接受了抗金的主题,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吴读本中,应当有大量的抗金内容,可惜由于文本失传,我们已经看不到了。

不过在今本《水浒》中,还保留着早期抗金内容的遗迹。

例如,民间好汉多次强调要“到边庭上一枪一刀,搏得个封妻荫子”,那显然是指同异族侵略者作战。

大聚义时,宋江提出“保境安民”的目标,又在菊花会上唱出“中心愿平虏,保民安国”的心愿——“平虏”显然也是指抗击异族侵略者。

在一些具体描写中,小说也残留着抗金痕迹。

例如,曾头市是梁山的死对头,而曾头市的首领曾长者,就是一位“大金国人”,也就是说,曾头市武装相当于金人武装。

此外,涿州好汉段景住在北边偷了一匹“照夜玉狮子”马,准备献给梁山;这匹马是“大金王子”的坐骑,后来又被曾头市这伙金人抢去。

在这些争斗的背后,都显示着民族斗争的影子。

此外,小说中大破连环马的情节原型,应当是南宋抗金战场上刘锜大破金人拐子马的战例。

而宋江等人受招安后被派去征辽,背后也有抗金的影子。

另外,小说中一些辽国的人名和官名,也都是借用金人的。

例如辽国将军中有姓完颜的,其实完颜是女真人的姓;再如辽国官名有叫“勃堇”的,其实那是金人的官名。

这些细微地方,都反映了水浒故事原有的抗金色彩。

我们挖掘这段历史,不但可以更深刻全面地理解“忠义”的含义,还可以解释有关宋江投降的问题。

在许多现代评论者眼中,宋江是农民起义的叛徒,是投降派。

他葬送了梁山事业的大好前途,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但是如果站在小说成书的历史角度来看,宋江等人接受招安的举动,正说明农民武装深明大义,不计前嫌,在国家民族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舍身卫国,保境安民。

宋江等人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何罪之有?

只是在小说的不断累积创作的过程中,创作背景改变了,小说中的民族斗争主题也便渐渐淡出,阶级压迫的味道越来越浓。

宋江寻求招安的举动,也就不那么容易理解了。

关于对“忠义”的理解,还有第三个方面,就是应对主流社会舆论。

孔夫子儒家伦理体系的根本支柱之一,是强调秩序,反对一切破坏秩序、犯上作乱的行为。

而《水浒传》作为一部以“反抗”为主题词的小说,竟然能从封建社会内部产生出来,这不啻是文学史乃至思想史上的一个奇迹。

这样一部小说,之所以能在社会上流传,被封建主流舆论所接受,甚至受到达官贵人、文化精英们的赞赏,应当跟小说始终高举“忠义”的旗帜有关。

一部把“忠义”旗号举过头顶的小说,无论如何也是容易被当时人所接受的。

更何况小说的结局是被逼上山的忠臣义士“弃暗投明”、集体回归主流社会,并听从朝廷指挥,开赴边庭,抗敌御辱,或挥师内地,镇压不肯投降的起义者。

这样的结局,也是能被顽固的封建分子所勉强接受的。

可以说,不管作者本身用意如何,小说的一头一尾,为这部文学经典涂抹了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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