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东武王周公作雒原因考论四川大学中国俗文化研究所09年会议论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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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东武王周公作雒原因考论四川大学中国俗文化研究所09年会议论文

武王周公作雒原因考論

四川大學中國俗文化研究所劉長東

古都洛陽始建於周初,於其卜建之因,今人藉彝器銘文而有論說。

清道光末陜西岐山出土周武王時器《天亡簋》(亦名《大豐簋》),其銘文有“王

三方,王祀于天室”之句,楊樹達先生引《逸周書》之“依天室”以互證。

伊藤道治先生謂“天室”當爲去伊洛流域不遠之地。

許倬雲先生言“天室”蓋類明堂大室之祭祀場所,然亦或指“天下之中”之伊洛一帶,因其爲天所依止,天命所集,故武王欲居其地,以明其受天命而治中國之意。

劉曉東先生云“天室”乃殷之故地,銘文與《逸周書》所載武王度邑事有關。

蔡運章先生受其啟發,謂“天室”乃太室嵩山,此山係天神之都居,爲天下之中,位“有夏之居”,故認爲銘文所言乃武王祀天神於太室山,欲依恃太室,建都於有夏之居,以永保天命。

林澐先生以大同於蔡文之理據,亦從蔡說而謂武王定都洛邑有其宗教意義,並考武王望祭四方山川與度邑定宅之地在太室山巔,以銘文爲早期封禪記載之一。

楊寬先生於營都洛邑之因,既以太室山解天室,而同蔡、林之論,復以明堂太室解天室之義;首施其間,未知的主何說。

前賢卓見允可從也,然此論題似有餘蘊未盡者二:

蓋天下之中非止洛邑一地,周人何以獨營都於洛邑?

一也。

天下之中爲何可通天神,通天神之處緣何即天下之中?

二也。

又,古人於作雒之因亦有其說,或具可採之處。

故竊不自揣學譾識庸,擬辨證古說,並就此二端以輔翼、申論前修之說。

茲欣值業師項楚先生七十華誕,愚謹奉是心香意蕊,敬爲壽焉。

一、古說之辨證

洛邑爲周代兩都之一,周人號西都鎬京爲“宗周”,東都洛邑爲“成周”,亦謂之“王城”。

鎬京乃武王所建,洛邑則始作於武王,蕆功於成王之世。

洛邑卜建之因,古人解說不一,要不出屏藩、修德、納貢三說之外。

屏藩之說,見《漢書·地理志下》:

昔周公營雒邑,以爲在于土中,諸侯蕃屏四方,故立京師。

此就軍事而言。

成周信爲諸侯星拱之土中,《國語·鄭語》云:

“當成周者,南有荊蠻、申、呂、應、鄧、陳、蔡、隨、唐;北有衛、燕、狄、鮮虞、潞、洛、泉、徐、蒲;西有虞、虢、晉、隗、霍、楊、魏、芮;東有齊、魯、曹、宋、滕、薛、鄒、莒。

是非王之支子母弟甥舅也,則皆蠻、荊、戎、狄之人也。

”然就軍事地理而論,洛邑之地,誠如《史記·留侯世家》載張良所云:

“其中小,不過數百里,田地薄,四面受敵,此非用武之國也。

”東漢初,杜篤奏《論都賦》,亦言營都洛邑乃“弃去阻阸,務處平易”。

洛邑既爲四面受敵之“平易”之地,且周乃殷之方伯,武王、周公復爲殷王帝乙之甥,二人親以鼎革之變,而奪母舅之國,當知所謂藩屏之同異姓諸侯,迨周之衰,亦問鼎周室之逆臣也,故自無爲得其藩屏而營都洛邑之理。

是則班固之言,未足徵信也。

修德、納貢二說,見《史記·劉敬列傳》:

婁敬曰:

“……成王即位,周公之屬傅相焉,迺營成周洛邑,以此爲天下之中也,諸侯四方納貢職,道里均矣,有德則易以王,無德則易以亡。

凡居此者,欲令周務以德致人,不欲依險阻,令後世驕奢以虐民也。

周公所以於“天下之中”之洛邑營都者,婁敬言一取其便於諸侯納貢之道里均;二取其利於周王之修德。

婁敬之說有其所本,《淮南子·氾論》:

“武王克殷,欲築宮於五行之山。

周公曰:

‘不可!

夫五行之山,固塞險阻之地也,使我德能覆之,則天下納其貢職者迴也(漢高誘注:

“廻,迂難也。

”);使我有暴亂之行,則天下之伐我難矣。

’”周公之言雖未涉洛邑,然亦兼納貢與修德二義。

其修德之義,據戰國初魯人南宮括所言,又出乎周成王之口,《呂氏春秋·長利》:

“南宮括對(魯繆公)曰:

‘……君獨不聞成王之定成周之說乎?

其辭曰:

“惟余一人,營居于成周。

惟余一人,有善易得而見也,有不善易得而誅也。

”’”高誘注:

“言恃德不恃險也。

”漢劉向《說苑·至公》亦云:

“南宮邊子曰:

‘昔周成王之卜居成周也,其命龜曰:

“予一人兼有天下,辟就百姓,敢無中土乎?

使予有罪,則四方伐之,無難得也。

”周公卜居曲阜,其命龜曰:

“作邑乎山之陽,賢則茂昌,不賢則速亡。

”’”非獨作雒之義如斯,周公之營曲阜亦然。

此義亦爲漢班固《白虎通義·京師》所承:

“王者京師必擇土中何?

所以均教道,平往來,使善易以聞,爲惡易以聞,明當懼慎,損於善惡。

”班書所載乃今古文經學“諸儒會白虎觀,講議《五經》同異”,而由漢章帝“親稱制臨決”者,故此修德之義爲東漢之官定決議。

其後,隋王通《中說·事君》亦紹其說:

“美哉,公旦之爲周也!

……遷都之義曰:

‘洛邑之地,四達而平,使有德易以興,無德易以衰。

’”修德固爲牧民之要義,然爲勸後王之修德,棄去險阻而自處平易,則不啻太阿倒持,實未合於帝王眷愛子孫之常情也,如宋林之奇云:

“夫人之愛其子孫,天下之常情也。

先王之奄有天下,以傳之子孫,固宜緜緜延延,於萬年而不絕。

惟其子孫之賢不肖、歷祚之短長,不可得而必然,其創業垂統,深根固蒂,爲不可拔之勢以遺之者,未嘗不盡也。

乃謂周公之心,茍其無德,則欲其易以亡,必無此理。

”且德義亦未必能令天下賓服,如《史記·劉敬列傳》載敬言:

“及周之衰也,分而爲兩,天下莫朝,周不能制也。

非其德薄也,而形勢弱也。

”故爲勸修德而作雒之說,實非遠謀長策。

此說或出曲儒之附會,周公、成王當不至迂疏如是。

又,據宋初之議都,亦可見德之不可獨恃,《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七“開寶九年四月癸卯”條,載宋太祖欲遷都洛陽,“晉王又從容言曰:

‘遷都未便。

’上曰:

‘遷河南未已,久當遷長安。

’王叩頭切諫。

上曰:

‘吾將西遷者無它,欲據山河之勝而去冗兵,循周、漢故事,以安天下也。

’王又言:

‘在德不在險。

’上不答。

王出,上顧左右曰:

‘晉王之言固善,今姑從之。

不出百年,天下民力殫矣’”。

民力所以殫者,以養冗兵也;冗兵所以養者,以京師汴梁非險阻之地也。

然則晉王趙光義“在德不在險”之語,第高言空論耳。

周宋時異而理同,西周於宗周唯屯“六師”(或稱“西六師”),而於洛邑則屯“八師”(或稱“成周八師”、“成師”)。

儻德可獨恃,西周何必屯重甲於成周,北宋亦不煩養冗兵而殫民力矣。

屏藩、修德二義既非作雒之因,納貢之說若何乎?

此說爲司馬遷所取,其於《史記·劉敬列傳》雖錄婁敬修德之言,然於《周本紀》乃云:

“成王在豐,使召公復營洛邑,如武王之意。

周公復卜申視,卒營築,居九鼎焉。

曰:

‘此天下之中,四方入貢道里均。

’”是獨取納貢而棄修德之義也。

晉皇甫謐《帝王世紀》之去取亦同:

“周公相成王,以酆、鎬偏處西方,之貢不均,乃使邵公卜居洛水之陽,以即土中。

”蓋凡都邑之立,需賴粟帛財貨爲本,故四方轉輸之難易,自爲擇地要因之一;此如賈誼《新書》卷三《屬遠》所云:

“古者天子地方千里,中之而爲都,輸將繇使,其遠者不在(出)五百里而至。

公侯地百里,中之而爲都,輸將繇使,遠者不在(出)五十里而至,輸將者不苦其繇(勞),繇使者不傷其費。

故遠方人安其居,士民皆有(衍?

)歡樂其土,此天下之所能長久也。

”古之立都,多循是理;如《史記·留侯世家》載張良主營都關中云:

“諸侯安定,河渭漕輓天下,西給京師;諸侯有變,順流而下,足以委輸。

”《宋史·李懷忠傳》載懷忠諫宋太祖遷都亦云:

“東京有汴渠之漕,歲致江、淮米數百萬斛。

”宋蘇頌亦以“今京師有汴蔡之廣,轉輸之饒”,而讚太祖之納諫乃“聖斷睿謀,因時適變,貽萬世之長策”。

因經濟重心遷移,營都之地列代或異,然多取粟帛轉輸便利之地,則古今實同其理。

作雒之因,亦不出其外;此於彝器銘文可證,周宣王時器《兮甲盤》云:

王令甲政

(司)成周四方責(積),至于南淮尸(夷)。

淮尸(夷)舊我

(帛)畮(賄)人,毋敢不出其

(帛)、其責(積)、其進人。

其貯毋敢不即

(次),即

(市)。

敢不用令,則即井(刑)、

(翦)伐。

兮甲,王國維疑即《詩·小雅·六月》之尹吉甫。

銘文言宣王命兮甲於成周主四方諸侯乃至南淮夷之貢賦事,若諸侯、淮夷不納貨賄於次、市,則刑罰、翦伐之。

其“淮夷舊我帛畮人”之說,亦見周宣王時器《師

簋》:

“淮尸(夷)

(舊)我

(帛)畮臣,今敢博厥眾叚(暇),反厥工吏。

……今余肇令女……正(征)淮尸(夷)”。

宣王命兮甲者與命師

者同,唯前者乃就事之未然而命,後者則因事之已然而令。

《兮甲盤》之“其進人”,蓋《孟子·盡心下》所云“有布縷之征,粟米之征,力役之征”之力役也。

成周有力役之征,見《尚書·康誥》:

“周公初基作新大邑于東國洛,四方民大和會。

”《詩·周頌譜》孔穎達疏引漢伏勝《尚書大傳》釋云:

“(周公)營洛,以觀天下之心。

於是四方諸侯,率其羣黨,各攻位於其庭。

周公曰:

‘示之以力役,且猶至,況導之以禮樂乎!

’”《周禮·大司徒》賈公彥疏引鄭玄亦云:

“岐、鎬之域,處五岳之外,周公爲其於政不均,故東行於洛邑,合諸侯,謀作天子之居。

四方民聞之,同心來會,樂即功作,效其力焉。

成周既有貢賦之征,則應有屯貢物之倉,《頌鼎》云:

“王才(在)周康邵宮,……王曰:

‘頌,令女官

(司)成周貯廿家,監

(司)新

(造)貯,用宮御。

’”此貯或即屯貢物之倉。

郭沫若先生考釋《令彝》嘗云“彝銘中凡稱周,均指成周”,劉正先生亦云冊命之地在成周者,銘文稱“成周”或“周”;在宗周者,稱“宗周”或“鎬”、“鎬京”。

故銘文所言乃王於成周之康邵宮,命頌爲成周司貯之官,並監司新造貯,以貯中之物供王宮之用。

倉之名貯者,又見厲王時器《善夫山鼎》:

“王才(在)周,各(格)圖室。

南宮乎入右善夫山入門立中廷。

……王曰:

‘山,令女官

(司)

(飲)獻人于

,用乍

(憲),司貯,毋敢不善。

’”善夫器除此外,尚有《善夫吉父鬲》、《善夫伯辛父鼎》、《善夫旅伯鼎》、《小克鼎》、《善夫梁其簋》等,其作器者之名不一,亦有他器唯稱善夫而不名者,故善夫非姓氏,而爲“膳夫”之官名。

《周禮·天官·膳夫》云:

“膳夫掌王之食飲膳羞,以養王及后、世子。

……王燕食,則奉膳贊祭;凡王祭祀,賓客食,則徹王之胙俎。

”善夫山當即名山之膳夫,其“飲獻人”殆亦掌王宮之膳羞者也。

其“乍憲”,馬承源先生讀爲“作憲”,謂職掌法令,以統御飲獻人。

其“

”,陳夢家先生以爲地名,然未言其地望,而據冊命之地在成周之圖室,周王所冊命者乃掌王宮膳食之膳夫,故“

”當亦在成周一帶。

周王所以命膳夫司此地之貯者,蓋便其取貯中之貢物以充膳房之用也。

兮甲既於成周主四方諸侯納貨賄、力役等貢職事,且頌、善夫山所司成周之貯或即屯儲貢物者,故成周實爲征納貢職之地;而所以如此者,以成周居天下之中,四方納貢之道里均、轉輸易也。

又據前所述,洛邑有四事焉:

非險阻而爲平易之地,一也;駐成周八師之重兵,二也;征諸侯之貢職,三也;居天下之中,四也。

四者之關係,庶可以宋張方平之言移解,蘇頌撮述其旨曰:

“古者建國必依山川,今國家都汴,實據平夷之地,所以爲形勢者,禁旅也。

資禁旅者,粟帛也。

所以富粟帛者,汴渠也。

”汴梁之四事遞爲因果如是,洛邑之四事亦何嘗不然。

四事之中,要以貢職轉輸之便爲主因。

此亦上古征行綦難所致也。

二、新說之補證、申論

(一)銘文籀讀之補證

洛邑營建之因,於古人屏藩、納貢、修德三說之外,今人亦有持新說者。

《逸周書·作雒》云周公“俘殷獻民,遷于九里”,晉孔晁注“獻民,士大夫也。

九里,成周之地”。

漢劉珍《東觀漢記·鮑永傳》:

“賜(永)洛陽上商里宅。

”《後漢書·鮑永傳》李賢注引陸機《洛陽記》:

“上商里在洛陽東北,本殷頑人所居,故曰上商里宅也。

”是周公嘗遷殷遺民於洛邑也。

楊寬先生據之以爲周公懲三監、武庚之叛,棄原地監督殷民之法,遷殷民而使聚居異地,或分賜封國;洛邑即殷民徙居地之一。

周人以此而便於監管殷民,復可利其力役。

作雒大事,其目的宜非一端,揆彼時形勢,此撫綏之說當可成立,唯成周始作於三監之叛之前,如《史記·周本紀》云武王“營周居于雒邑而後去”,及周公平三監之亂,“成王在豐,使召公復營洛邑,如武王之意。

周公復卜申視,卒營築,居九鼎焉”。

楊寬先生以爲武王“營周居于雒邑而後去”,第言武王有作雒之規劃耳;其說或非。

《左傳·桓二年》載“武王克商,遷九鼎于雒邑”,杜預注:

“武王克商,乃營雒邑而後去之,又遷九鼎焉。

時但營洛邑,未有都城,至周公,乃卒營雒邑,謂之王城。

”是同於《周本紀》之說,亦以洛邑始作於武王也。

又《史記·衛康叔世家》云:

“武王既崩,成王少。

周公旦代成王治,當國。

管叔、蔡叔疑周公,乃與武庚祿父作亂,欲攻成周。

”司馬貞《索隱》:

“成周,洛陽。

其時周公相成王,營洛邑,猶居西周鎬京。

管、蔡欲搆難,先攻成周,於是周公東居洛邑,伐管、蔡。

”三監作亂既欲攻成周,則知洛邑始作於其亂之前,唯蕆事於成王世耳。

故此撫綏之說與其謂主觀之目的也,寧謂客觀之作用。

今人復有以《天亡簋》而持宗教原因說者。

此簋乃周初之重器,考釋者尤夥,歧說之紛然亦視他器爲甚,故茲摭善而讀之:

□(乙)亥,王又(有)大豐(豊,禮)。

(盤,

)三方,王祀于天室,降。

天亡又(佑)王,衣(殷)祀于王不(丕)顯考文王,事喜(饎)上帝。

文王

(監)才(在)上,不(丕)顯王乍(作,則)省,不(丕)

(肆)王乍(作,則)

(庚),不(丕)克乞(訖)衣(殷)王祀。

丁丑,王卿(饗)大宜。

王降亡

爵復囊。

隹(唯)朕(畯)又(有)蔑,每(敏)揚王休于尊簋。

銘文言武王行祀天帝、文王之大禮,天亡(太公望)助祭而得賞賜,遂作簋以揚王休。

其“王

三方,王祀于天室”,楊樹達先生引《逸周書》“依天室”等句以互證;清徐同柏實已先言之,其《從古堂款識學》卷一五云:

“‘天室’見《史記·周本紀》及《逸周書·度邑解》。

”伊藤道治先生謂天室當爲去伊河、洛河流域不遠之地。

許倬雲先生亦言天室或指“天下之中”之伊洛一帶。

劉曉東先生據《逸周書》而謂銘文所言乃武王度邑事,《逸周書·度邑》云:

王至于周,自□(鹿)至于丘中,具明不寢。

王小子御告叔旦。

叔旦亟奔即王,曰久憂勞,問周(害)不寢。

曰:

“安,予告汝。

……我來所定天保(清盧文弨校作:

我未定天保。

是),何寢能欲?

”王曰:

“旦,予克致天之明命,定天保,依天室。

”……王曰:

“嗚呼,旦!

我圖夷茲殷,其惟依天[室](據清朱右曾、唐大沛說補)。

其有憲今(命),求茲無遠。

……自洛汭延于伊汭,居陽無固,其有夏之居。

我南望過于三塗,我北望過于有(衍?

)嶽丕,願(顧)瞻過于[有]河,宛瞻[延]于伊洛,無遠天室。

劉先生言“天室”爲殷之故地,《度邑》所載與銘文合若符契。

“天室”此義,清陳逢衡實陳義在先,其《逸周書補注》卷一一:

“天室,王者建都之地,謂殷邦也。

”鄒衡先生讀《度邑》之天室爲《左傳·昭四年》之大室、《淮南子·墬形》之太室,即杜預所謂“在河南陽城縣西北”之太室山。

蔡運章先生本鄒、劉之說,謂《天亡簋》“王祀于天室”之天室即太室山。

林澐先生據徐同柏、于省吾疑“三方”之“三”有脫筆或泐損而原爲“四”之說,雖謂此句言武王行望祭四方山川之禮,然亦以銘文所記爲武王度邑之事。

綜括許、劉、蔡、林四先生之說,其大要謂武王定都洛邑有其宗教意義,即太室山乃天下之中,位“有夏之居”,係天神之居地,爲天命所集,故武王欲依恃太室,建都於有夏之居,以永保天命。

諸家之言允爲卓見,茲試予補證以堅其說。

《逸周書·度邑》“天室”之義,於鄒說之前,顧頡剛先生嘗云“‘天室’爲‘太室’譌文,猶‘大邑商’之誤爲‘天邑商’也”。

天、大、太殆音義相近之同源字,上古每通用,其後始分化,未可謂之誤譌。

山東之天室山亦然,《大清一統志》卷一三八《萊州府》:

“天室山,在即墨縣西南三十里。

”然此山於《漢書》有二名:

《地理志下》作“天室山”,《郊祀志下》作“太室山”。

一山所以有二名者,亦以此也。

顧氏之說雖未達一間,然亦得天室之正解。

若益上溯之,宋之問《幸少林寺應制》云“紺宇橫天室,回鑾指帝休”,少林在嵩山,其“帝休”亦用嵩山之典,即《山海經·中山經》:

“少室之山,……其上有木焉,其名曰帝休。

”是唐人早得天室之旨矣。

《度邑》之文亦爲《史記·周本紀》所採,惜二書之古今注家咸忽略之而失天室之解。

又,據武王所望山河,亦可見以太室解天室之非誣。

武王南望之三塗,見《左傳·昭四年》:

“三塗,……九州之險也。

”服虔云“三塗,大行、轘轅、崤澠也”;杜預云“在河南陸渾縣南”,位今河南省嵩縣。

準同書《昭十七年》載晉將伐陸渾之戎,而“使屠蒯如周,請有事於雒與三塗”,知杜說是。

武王北望之嶽丕,《史記·周本紀》作“嶽鄙”,司馬貞《索隱》云“嶽,蓋河北太行山。

鄙,都鄙,謂近嶽之邑”,張守節《正義》引《括地志》“晉州霍山一名太岳,在洛西北”,而謂“二說皆通”。

清人校注《逸周書》,於“嶽”之地望,或兼採《史記》古注而依違於太行、霍山二說,或持華山之新說;於“丕”則或解爲大,或循《史記》古注而說爲邑鄙。

今人中顧頡剛先生則云“所謂‘嶽鄙’,即霍山之南鄙”。

愚竊疑嶽丕或嶽鄙殆指太行山與大伾山。

劉師培《周書補正》卷二云“盧(文弨)校據《周紀》改‘丕’爲‘鄙’,實則丕鄙古通,丕亦較古(《玉海》六十亦引作丕)”,是“丕”不煩改爲鄙也;且其辭前後之三塗、河伊洛、天室等均指山川,若讀鄙爲邑鄙,則與前後之辭失其倫矣。

故此“丕”當爲山,或指大伾山,《尚書·禹貢》云河水“東過洛汭,至于大伾”,《水經注》卷五《河水五》云“河水又東,逕成皋大伾山下。

……《尚書·禹貢》曰過洛汭至大伾者也”;成皋位今河南滎陽市汜水鎮,適居伊洛一帶。

“嶽”則於霍山、太行二說中,以太行近是。

蓋“嶽丕”所以爲辭者,以二者地望近也。

霍山位今山西霍州市東南,中隔太行山尾而遙去大伾山約二百十公里;而太行山則由東北而西南,尾沒於晉豫接壤之沁河平原,其尾去大伾山不足六十公里,故“嶽丕”之辭蓋指太行、大伾。

又據前揭《淮南子·氾論》之“武王克殷,欲築宮於五行之山”,高誘注“五行山,今太行山也”,知太行本在武王度邑區域之內,是亦可佐“嶽”或指太行之說也。

武王所望南北山嶽之地望雖明,然尚無以定武王所處之地。

郭沫若先生言“王

三方”之“三方,東南北也。

周人在西,故此僅言三方”;伊藤道治先生本之而云三塗、嶽鄙、河宛分指南北東三方,許倬雲先生亦從其說。

蔡運章先生則謂武王處東方之太室,其所望爲南北西三方。

後說視前說爲長,何則?

《度邑》語涉者四地,即三塗、嶽鄙、河洛伊、天室,當分指四方。

若據前說,則天室失其方位矣。

儻據後說,則今嵩縣之三塗山位太室山西南可八十公里;太行山尾與滎陽汜水之大伾山(即所謂嶽丕),位太室山北約八十公里與四十公里;河洛伊之間之洛邑一帶,位太室山之西微北三十公里餘。

蔡說既與《度邑》所言相合,且天室亦不失其方位。

是以據武王所瞻山河之地望,亦可佐證蔡先生以太室山解《天亡簋》、《度邑》之天室爲不誣也。

劉曉東先生於銘文“王

)三方”之籀讀,亦可以字書及《詩》等佐證之。

”,郭沫若先生《卜辭通纂》云:

“乃凡字,槃之初文也,象形。

”于省吾先生《甲骨文字釋林·釋朿》云:

“凡,古盤字。

”劉先生從二氏之說,並引《說文解字·目部》“

,轉目視也,从目般聲”,而讀爲

林澐先生亦引《說文通訓定聲·乾部》“目般旋而視,則般亦意”,以助其說。

此字亦可重言之而作“

”,見《廣雅》卷六上《釋訓》,其義“視也”。

至清代此字之音義猶存,王筠《說文句讀》卷七云:

“吾鄉之恒言也,有所伺察而恐其人覺之,故佯爲不見而轉目以注之也。

”復次,以《詩》亦可證“王

三方”之籀讀。

其《周頌·般》云:

於皇時周,陟其高山,嶞山喬嶽,允猶翕河。

敷天之下,裒時之對,時周之命。

毛詩小《序》云“《般》,巡守而祀四嶽、河、海也”,鄭箋云“般,樂也”;蔡邕《獨斷》卷上云:

“《般》一章七句,巡守祀四嶽、河、海之所歌也。

”清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卷二六謂“蔡邕《獨斷》文,魯說也”,是毛、魯二家說同也。

《白虎通義·封禪》則曰:

“《詩》云‘於皇明周,陟其高山’,言周太平封泰山也。

又曰‘墮山喬嶽,允猶翕河’,言望祭山川,百神來歸也。

”諸說似俱失其旨。

清李光地《詩所》卷八云:

周,謂新邑也,皆蒙舊號稱周。

言大哉周也,陟其高山而望之,則見嶞山喬嶽,信乎有似于翕聚其河者;謂山川之相環抱,形勢之壯也。

且其地居土之中,朝貢之便,普天之下,莫不聚而歸向之焉;謂都會之雄也。

是誠天之所以命周者,故欲作周居於洛邑而後去焉。

《般》一章。

武王因般遊而望三塗、嶽鄙,顧瞻河洛之間,有定都之志,故作此詩,其後成王與周、召成之。

而武王廟樂,亦以此詩歌焉。

“周,謂新邑也”之新邑,即洛邑,如《尚書·多士》云“三月,周公初于新邑洛,用告商王士”。

李光地讀詩題《般》爲“般遊”雖未必是,然其詩解則遠軼舊說,亦可謂得詩旨者也。

清張敘云“榕村李氏作《詩所》,獨多創解”,故其《詩貫》解《般》詩,亦紹李光地之說。

若以劉曉東先生之說,移解詩題《般》之義,即改鄭玄“般,樂也”之舊說而讀爲

;復持李光地、張敘所解武王度邑之詩旨,與《天亡簋》之“王

三方”及《逸周書·度邑》之文比並而觀,則三者之義猶桴鼓之相應。

然則《般》之詩題始得正解,銘文與《詩》義亦可互相釋證也。

(二)洛邑卜建與“天下之中”之族羣文化性

前揭《史記》之《周本紀》與《劉敬列傳》、《漢書·地理志下》,皆言所以營都於洛邑者,以其居“天下之中”或“土中”也。

其後,緯書亦因其說,《孝經援神契》曰:

“八方之廣,周洛爲中,於是遂築新邑,營定九鼎,以爲王之東都。

”諸書之說蓋咸本於《逸周書》與《尚書》。

《逸周書·作雒》載周公云:

予……俾中天下。

及將致政,乃作大邑成周于土中,……以爲天下之大湊。

孔晁注:

“王城也,於天下土爲中。

”其書《祭公》載周公之裔祭公謀父對穆王亦云:

“尚皆以時中乂萬國。

”孔晁注:

“言當盡用是中道治天下也。

”其注“時中”爲“是中道”,非;其義當爲“是土中”。

其辭又見《尚書·洛誥》所載周公之語:

“其自時中乂,萬邦咸休,惟王有成績。

”據《召誥》,可知其的爲“是土中”之義:

王……自服于土中。

旦曰:

“其作大邑,……其自時中乂,王厥有成命治民,今休。

僞孔傳:

“言王今來居洛邑,……躬自服行教化於地勢正中。

……用是土中致治,則王其有天之成命治民,今獲太平之美。

”《召誥》之說,周初彝器銘文可證之。

一九六三年陜西寶雞市賈村出土成王五年器《

尊》,其銘云:

隹(唯)王初

(壅,營)宅于成周,復

(禀)

(武)王豊(禮)

(祼)自天。

才(在)四月丙戌,王

(誥)宗小子于京室,曰:

“……隹武王既克大邑商,則廷告于天,曰:

‘余其宅茲中或(國),自之

(乂)民。

’……”……隹王五祀。

銘文謂成王初營都於成周,自天室迎受武王行祼禮時所用祼器,嗣後於京室誥訓宗小子。

《召誥》之“其自時中乂,王厥有成命治民”,與銘文之“余其宅茲中國,自之乂民”,其義若合符節,庶可互證也。

武王所欲宅之“茲中國”,即“時中”,天下之中或土中之義也。

“天下之中”者,地理觀念也。

而地理觀念有自然、文化、宗教、政治、軍事、經濟等諸種地理之觀念。

“天下之中”,其類維何?

前文辨證作雒原因之古說,於三說之中,獨取納貢之說爲是;斯以“天下之中”爲自然地理觀念也。

言其爲自然地理觀念,固無誤,然若其僅止於此種觀念,則“天下之中”之地,於九州之內當唯有一處。

而觀文獻所載,“天下之中”之地於上古之世實非太室山或洛邑一處,故“天下之中”非僅止於自然地理,亦當兼有他種地理觀念也。

又,周人緣何獨取太室山或洛邑之“天下之中”,而不於其他“天下之中”營都,亦可從“天下之中”所兼有之他種地理觀念而得其解也。

嘗試論之。

西南有“天下之中”之地。

《山海經·海內經》云:

“西南黑水、青水之閒,有都廣之野。

”郭璞注:

“其城方三百里,蓋天下之中。

”郭注又見《楚辭·九歎·遠遊》“絕都廣以直指兮”句之王逸注:

“《山海經》曰:

‘都廣在西南,其城方三百里,蓋天下之中也。

’”清郝懿行據之云郭注之“十一字,是知古本在經文,今脫去之,而誤入郭注也”。

郝說是。

《海內經》復云:

“南海之外(內之訛),黑水、青水之閒,……有木,……名曰建木。

”建木與都廣既均在黑水青水之間,則建木亦在都廣或天下之中,故《呂氏春秋·有始》云“建木之下,……蓋天地之中也。

”高誘注:

“建木在廣都南方。

”《淮南子·墬形》亦云:

“建木在都廣,……蓋天地之中也。

”高誘注:

“都廣,南方山名也。

”都廣,或引作廣都。

《蜀王本紀》云“蜀王據有巴蜀之地,本治廣都,後徙治成都”,是其地在巴蜀也。

晉常璩《華陽國志·蜀志》云“廣都縣,郡西三十里。

元朔二年置。

有鹽井、漁田之饒”,則其地望在漢廣都縣也。

而《常志》復云李冰“識齊水脉,穿廣都鹽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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