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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被窝晓苏

花被窝【晓苏】

1

吃过中饭,秀水刚把碗筷收拾好,厨房后门外面有个人影晃了一下。

秀水赶紧扭头去看,原来是修电视锅盖的李随。

他这时已经走到后门口,前一只脚都伸到门槛里头来了。

秀水发现李随的脸红彤彤的,像电视上的颜色调过了头。

秀水的脸马上也红了,红得比李随还厉害。

秀水没想到李随大白天会来。

她感到激动,更感到惊慌。

天呀,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秀水有点责怪地问,一边问一边把目光投向门外,不停地东张西望。

秀水的婆婆秦晚香就住在这栋楼房旁边,她经常躲在附近庄稼地里打猪草。

秀水担心李随来时被她盯上。

自从丈夫出门打工后,秦晚香总是提着猪草筐在这楼房周围转动,有点像巡逻警察。

秀水不能不随时多留个心眼儿。

但今天的太阳很刺眼,秀水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看清楚。

李随却顾不上回答秀水,只顾把后一只脚也慌忙地挪到了门槛里头。

李随像一条饿狗,一进来就把门关上了,随后就抱住了秀水。

你要做什么?

秀水有点惊恐地问。

李随仍然不回答,猛地把秀水扛在了肩上。

厨房隔壁是秀水的卧房,有一扇门,没关,李随像扛麻袋似地把秀水扛到了卧房里。

这是入秋以来太阳最好的一天,外面的阳光铺天盖地。

窗户上虽然挂着帘子,但光线还是透进来了,把卧房照得亮堂堂的。

床上铺着一床花被窝,印在缎子被面上的喜鹊被阳光一照简直像真的了,仿佛马上要飞起来。

李随直接把秀水扛到了床边。

秀水还没来得及把那床花被窝揭开,李随就把她仰面压在了花被窝上。

别慌,等我先把被窝掀开。

秀水说。

可李随没听她的,把她压得更紧了。

等一下,别把我的被窝弄脏了!

秀水又说。

李随还是没听她的,像个聋子,两只手已开始脱她的衣裳了。

身上只剩下裤头时,秀水伸出一只手挡住了李随。

你刚才来的时候,有人看见你没有?

秀水认真地问。

李随想了想,跟秀水摆了一下头。

没看见我婆婆?

秀水又问,神色显得很紧张。

直到李随又摆了一次头,秀水才把挡他的那只手拿开。

油菜坡这地方的人,都把电视机接收器说成锅盖。

一个月前,秀水安在后门口枣树上的锅盖被大风吹裂了一条口,电视好几天看不清楚。

秀水当时就想到了在老垭镇边上开电器修理铺的李随。

李随那天是下午来的,他搭着梯子爬上枣树,一支烟工夫就把锅盖修好了。

进屋试电视的时候,电视上正放一部言情片,两个男女光溜溜地缠在一起,那女的还边动边喊呢。

秀水站在李随旁边看了一会儿,看得喘不过气来,正转身要走,李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李随这时已在秀水身上动了起来。

秀水一开始没动,不一会儿也跟着李随动了。

秀水一边动,一边想到了那天看过的电视。

她觉得自己简直成了电视上的那个女人。

不过,秀水没有像那个女人一样喊。

其实,秀水也是想喊的,李随不仅会修锅盖,在床上也是一把好手。

但秀水不敢喊,她害怕被秦晚香听见。

秀水知道,这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要是被婆婆发现,她的脸今后就没地方搁了。

更让秀水害怕的是,只要婆婆发现了,那丈夫毫无疑问也就知道了。

如果丈夫知道了,那这个家也就完了。

不管怎么样,秀水都是看重这个家的。

李随在秀水上面疯狂了十几分钟,终于停了下来。

李随刚停,秀水就把他推下了床。

赶快穿了衣裳走吧!

秀水说,随即把一团衣裳扔在李随怀里。

穿衣裳的时候,李随用哀怨的眼神看了秀水一会儿,好像不情愿马上离开。

但秀水没有心软,还是催他赶紧走。

李随临出门时,秀水对着他的背影说,以后再不要大白天往我这儿跑了!

秀水这么急着赶李随走,说到底还是害怕秦晚香。

上次李随来修锅盖时发生的事,差一点就被秦晚香发现了。

李随那天刚打开后门走一会儿,秀水在后面的白菜地边上看见了秦晚

香。

要是李随晚走一步,秦晚香就会从关着的门上看出名堂了。

直到现在,秀水还感到后怕。

所以,秀水一直不敢让李随白天来。

李随走后,秀水也赶紧穿上衣裳下床。

下床时,秀水发现床上乱得一团糟,不禁有点难为情,忍不住笑了一下。

秀水没马上收拾床铺,她走到窗户下面把帘子拉开了,想让卧房里的光线更充足一点。

站在窗口,秀水看见了安在枣树上的那个锅盖。

太阳越来越好了,她看见耀眼的光斑在锅盖上欢蹦乱跳着,像一群兴奋的金丝鸟。

回头整理床铺时,秀水突然发现花被窝上打湿了一块。

她愣愣地看着那团脏物,想不出刚才是从谁的身体里流出来的。

这床花被窝三天前才洗过,没想到这么快又弄脏了。

秀水从床头柜上扯下一截卫生纸,在脏的地方擦了一下。

可是,那地方擦过后留下一块痕迹,看上去更刺眼了。

秀水是个爱干净的女人,她马上去厨房打来一盆水,麻利地把花被窝上脏的那块洗了一下。

洗过之后,秀水决定把花被窝抱到外面的太阳下去晒一会儿。

她想太阳这么好,晒上一个小时就晒干了。

房子的大门口有一块土场,土场上牵着一根专门用来晒被窝的铁丝。

秀水抱着花被窝往大门口走,经过堂屋时,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一会儿。

堂屋左边有一间厢房,秀水的婆婆秦晚香从前就住在这里。

一看见这间厢房,秀水的心不由紧张了一下。

不过,秀水很快就放松了。

婆婆早搬走了呢,还紧张什么?

秀水在心里说。

她想她真是做贼心虚了。

走出堂屋的大门后,秀水没有马上去晒花被窝。

她先站在门槛边,四处张望了一下。

这是午后两点钟的样子,到处安静极了,附近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土场右边有一口水塘,秀水看见有几只彩色蝴蝶正在水塘上面翩翩起舞。

很快,秀水的目光就越过水塘,落在了水塘那边的一栋土屋上。

那栋土屋实际上也是秀水家的,在现在这栋楼房建成以前,他们一家四口人都住在那里。

如今,却只有秦晚香一个人在那儿住了。

去年春天,秦晚香本来也和秀水们一起搬进了楼房,可婆媳俩合不来,三天两头闹矛盾,今天不吵,明天就闹,只勉强在一起住了半年就分家了。

分家后,秦晚香又一

个人搬回了土屋。

土屋上的门,这时严严地关着。

秀水想,婆婆可能又出门打猪草了。

后来,秀水就快步走到了土场边。

她先把收拢的花被窝搭在铁丝上,然后像拉幕一样慢慢展开。

晒上后,秀水没有立刻转身走,她退后一步,静静地把花被窝看了好一会儿。

回想起来,这床花被窝还是秀水当年从娘家带来的,算是嫁妆。

在家里的好几床被窝中,秀水最喜欢这床花被窝了,它大红大绿的,上面有花又有草,还有长尾巴喜鹊,看上去喜庆,吉祥,热烈,还有点浪漫。

2

晒好花被窝,秀水从土场上回到了堂屋里。

堂屋的方桌上放着一袋花生,秀水一看到这袋花生就想到了在老垭镇上读书的儿子。

再过两天就是周末,一到周末儿子就会回家。

儿子最喜欢吃花生了,每次回来,秀水都要炒花生给他吃。

秀水看了一会儿花生口袋,陡然想起了外面的太阳。

今天的太阳实在是太好了。

秀水决定把花生也提到土场上去晒一下。

秀水提着花生往外面走,刚把前一只脚跨出门槛,后一只脚却跨不出来了。

她猛然看到了婆婆秦晚香。

天呀,她怎么来啦?

秀水在心里惊叫了一

声。

她一下子傻了,双腿骑在门槛上动弹不得,像是骑上了一匹木马。

秦晚香提着一只猪草筐,正站在土场边看那床花被窝。

她伸长脖子,歪着头,眼睛差不多贴在了被窝上。

她显然已经发现了被窝上的那块湿印子,正拧紧眉头仔细端详着。

秀水愣愣地看着秦晚香,生怕她从那块湿印子上看出什么来,心里紧张死了。

算起来,秀水给秦晚香当儿媳已经十几年了,可她这还是第一次害怕婆婆。

以前,不管是一起生活,还是分开过日子,秀水可从来没把秦晚香当回事。

而眼下,她却突然感到了一种来自婆婆的

威严。

秦晚香对花被窝的兴趣似乎越来越浓。

她这时放下了手里的猪草筐,伸出了那只手,好像要在那块湿印子上摸一下。

秀水更慌了,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口。

事实上,秦晚香即使摸也摸不出什么,但秀水就是本能地怕她去摸。

不过,秦晚香没摸成。

她的手正要挨着花被窝,秀水突然咳了一声。

秦晚香浑身一颤。

秀水的咳声好像吓着了她。

她立刻放下了那只手,然后扭过头来看着秀水。

秦晚香的目光直溜溜的,有点像从她眼里拉出来的两根铁丝。

秀水感到很不自在,稍微把头低了一下。

今天的太阳太厉害了!

秀水低头时说。

秦晚香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话,这让秀水觉得十分不安。

过去,秀水是很烦秦晚香说话的,一听她说话耳朵就发麻,恨不得她是个哑巴才好。

可这会儿,秀水却特别想听秦晚香说点什么,哪怕和她一样,只说说太阳也行。

但是,秦晚香就是不开口,好像嘴巴贴了封条。

过了许久,秦晚香突然把目光从秀水身上拖走了,又移到了那床花被窝上。

直到这个时候,秦晚香才开始说话。

这床被窝,好像前两天才洗过呢。

秦晚香盯着花被窝说。

声音不冷不热,一点温度也听不出来。

秀水一惊,马上想了一个理由说,我中午吃稀饭,不小心泼了点儿米汤在上面,就简单地洗了一下。

难怪,我说怎么只洗了筛子大一块呢。

秦晚香说,说完笑了一下。

秦晚香笑得淡淡的,看起来却有点神秘,让秀水感到头皮发紧。

秀水埋头琢磨秦晚香刚才的笑,还没琢磨出一个头绪,秦晚香忽然提起猪草筐走了。

不过,秦晚香没有回水塘那边的土屋,而是走向了土场的另一边。

那里是一片玉米地,秦晚香经常去那里打猪草。

秀水这时看了一眼秦晚香手上的猪草筐,发现筐里才装了半筐猪草。

秦晚香走后,秀水扭过头,目光紧紧地跟着秦晚香的背影。

秀水想,婆婆刚才不可能从花被窝上看出什么来,她也许只是对自己这么勤快地洗被窝感到好奇,又只洗了一小块,这就让她越发想不通了。

秀水这么一想,心里便渐渐轻松下来。

然后,她就放心地去晒花生了。

这些花生是秀水自己种的,都是三颗米的长花生。

秀水喜欢这种花生,种子还是秀水托人从外地买的。

本地的花生都只有两颗米,秀水嫌一个花生才两颗米太少了,就托人买了外地的花生种。

秀水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喜欢有三颗米的花生?

秀水把花生摊在一个簸箕里晒好,一抬头又看见了那床花被窝。

今天的太阳的确好,才晒了一会儿,被窝上打湿的那一块已冒出了热气。

秀水想,再晒半个小时,花被窝就可以收回卧房了。

这个时候,秦晚香突然又一次出现在土场上。

她是不声不响地从玉米地走上土场的,走到身边了才被秀水发现。

秀水觉得她像个鬼。

秦晚香的猪草筐这时已装满猪草,被她扛在肩上。

她的手脚真是麻利,秀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把猪草打满了。

秦晚香虽说六十多了,但走起路来还像年轻人一样利索,一眨眼工夫就从秀水身边过去了。

经过那床花被窝时,秦晚香稍微停了一下,还迅速朝花被窝上扫了一眼。

秀水的心马上一紧,像是被人扯了一下。

不过,秦晚香只扫了一眼花被窝就走了,嘴里什么话也没说。

秀水看着秦晚香走下土场,又看着她走向水塘。

直到秦晚香走到了水塘那边,秀水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秀水刚把一口气松完,秦晚香却突然在水塘边上停住了脚步。

你的锅盖又坏了吗?

秦晚香转过身来问。

秀水吓了一跳,额头上顿时沁出一层黄豆大的汗珠。

她压根儿没想到秦晚香会问到锅盖,有点措手不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索性摇摇头说,没坏。

锅盖没坏,李随来干什么?

秦晚香张大嗓门问。

秀水的头一下子就晕了,好像被秦晚香猛地打了一闷棍。

完了,婆婆发现我和李随的事了!

秀水想。

秀水这么一想,全身的筋骨像是一下子被人抽掉了,连站也站不稳,就一屁股坐在了土场上。

那天,秀水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土场上坐了多久,等她强撑着从地上起来时,秦晚香早已从水塘边消失了。

秀水朝那栋土屋看过去,发现土屋的门已经打开,房顶的黑瓦上飘起了灰白色的炊烟。

3

第二天,秀水一大早就来到了秦晚香住的土屋门口。

这天的天气又不错,不到七点钟,土屋就被朝霞染红了,看上去像一座金色城堡。

头天晚上,秀水一夜都没合眼。

在她的记忆中,这还是她第一次彻夜不眠。

上半夜,秀水差不多是在恐惧中度过的。

她想,她和李随的事情十有八九是被婆婆发现了,等丈夫过年时从南方回来,婆婆肯定要告诉他。

一想到这,秀水就忐忑不安,背上流冷汗。

她并不是害怕丈夫骂她打她,主要是害怕这个家散了。

秀水后来想,如果要想保住这个家,只有想办法堵住婆婆的嘴。

下半夜,秀水就使劲地想堵嘴的办法。

想来想去,一直想到天亮,秀水才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

她决定,把婆婆请回楼房来一起住。

土屋的门已经开了,不过只开了一条缝。

秀水歪着头朝屋里看了一眼,看见秦晚香正坐在墙边对镜梳头。

秀水想直接进屋去请婆婆,可她的脚一到门口就挪不动了。

自从秦晚香搬回土屋以后,秀水一次也没来过这里。

秀水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这会儿,她实在不好意思自己走进屋里去。

秀水退到门边靠墙站着,微微勾着头,像一株雨天的向日葵。

秀水想,婆婆梳好头就会出门的,她一定要等她出来。

等婆婆在门口一出现,她就马上开口请她回楼房去。

秀水是真心希望秦晚香回去的,并且把住的地方都给她收拾好了。

今天早晨,秀水一起床就一头扎进了堂屋左边的那间厢房。

自秦晚香搬走后,厢房就没住过人,堆满了杂物,到处脏兮兮的。

秀水忙了一个多钟头,总算把它清理出来了,还往里面搬了好几样用品。

秀水说不上是个勤快的女人,更谈不上贤惠,突然这样吃苦耐劳,实在有点无可奈何。

从厢房出来时,秀水满身都是灰尘,她一边拍打着一边说,谁让自己的把柄被人家捏住了呢?

秦晚香梳头很专心,一点儿都没感觉到门口来了人。

她是一个很讲究的女人,虽然是个老太婆了,但还是很注意穿着打扮。

她的衣裳都缝得合身,总是洗得干干净净的,叠得也平展,从来看不见皱褶。

她的头发梳得又光又顺,在脑后挽一个髻,怎么看上去都有形状。

秦晚香梳头时一直看着镜子,生怕有一根头发梳漏了。

直到秦晚香把髻挽好,提着菜篮要出门去菜园里摘菜时,她才看见秀水站在门口。

看到秀水,秦晚香的两眼顿时张大了一圈,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她的印象中,秀水快一年的时间没来过她这里了。

秦晚香突然产生了一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秦晚香一到门口,秀水便鼓足勇气迎上去,先跟秦晚香甜甜地笑了一下,接着就亲切地喊了一声妈。

这都是秀水事先设计好的,尽管她自己都觉得虚假,甚至还有点肉麻,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这么做了。

在秦晚香出门的那一刹那,秀水还打过退堂鼓,觉得她做不出来,太丢面子了。

但是,秀水只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强迫自己按照想好的做了。

朝秦晚香走拢去时,秀水默默地对自己说,为了顾着家,这面子我也不顾了!

听见秀水喊妈,秦晚香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已经记不得秀水有多长时间没这么喊她了。

打从搬进了新建的楼房,秀水就没好好地喊过她一声。

分家前的几个月,秀水不是叫她老太婆,就是叫她老东西,最后一次吵架时,秀水还指着秦晚香的脸喊她老不死的。

就在秀水喊她老不死的第二天,秦晚香和他们分了家,一个人搬回了这栋土屋。

忽然听到秀水对着自己喊妈,秦晚香除了感到惊奇,多多少少还感到有点欣喜,甚至还有一丝激动。

但是,秦晚香没有答应,只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秀水。

过了许久,秦晚香才问,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秀水说,妈,我找你说一件事!

她又这么喊了一声。

秦晚香没想到秀水又喊她一声妈,心里禁不住热了一下。

愣了一会儿,秦晚香说,有事进尾说吧。

秀水没料到秦晚香会让她进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

秀水进门后先到处看了看,发现破烂的土屋被秦晚香收拾得有模有样,桌子和板凳虽说都旧得不能再旧,但都摆得井井有条,抹得一粒灰尘也没有。

只是四周的墙壁太难看了,大洞小眼的,像电视上出现过的窑洞。

墙边上支了一个土灶,灶台上放着半碗南瓜,一看就是秦晚香昨天吃剩下的。

看着这些,秀水心里猛地颤了一下,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秦晚香虽说让秀水进了屋,但对秀水并不热情,不仅没给她倒茶,甚至连椅子也没叫她坐。

不过,秦晚香自己也没坐。

她站在秀水面前,竖着耳朵,等着秀水跟她说事情。

秦晚香一直把菜篮提在手上,好像秀水把事情一说完,她就要马上到菜同去。

秀水本想一进屋就要说事情的,却好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头天晚上想好的几种开场白这时都想不起来了。

她显得很焦急,不住地抬起眼睛去看秦晚香。

秦晚香也一直在过细地打量秀水,心里猜测着她会找她说什么事情。

这时,秦晚香突然注意到了秀水的眼睛,发现她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你的眼睛怎么这样红?

秦晚香吃惊地问。

我差不多一晚上都没合眼。

秀水说。

秦晚香问她为什么,秀水说她睡不着。

秦晚香古怪地笑了一下,问她想什么了,竟然想得一夜不合眼。

秀水一见秦晚香这样笑就心惊肉跳,越发觉得她知道了自己和李随的事。

秀水还没来得及回答,秦晚香又问了起来,问秀水夜里想谁了,还想出了两眼血丝。

秦晚香问过之后又笑,笑得更加古怪。

秀水害怕秦晚香误以为她晚上想的是李随,就索性大声说,我想了一晚上你!

秦晚香惊讶地问,什么?

你说你想了一晚上我?

秀水使劲地点点头说,是的!

秦晚香显然不相信秀水的话,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问,你会一晚上想我?

秀水一急说,真是想了一晚上你,骗你我是小狗!

秦晚香的目光马上柔和了一点,小心翼翼地问,你想我都想了些什么?

秀水诚恳地说,我想请你再搬回楼房和我们一起过!

秦晚香顿时傻了眼,手里的菜篮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她猛地退后一步,两颗眼珠像一对青蛙,从她深井似的眼睛里一下子蹦了上来,直直地瞪着秀水。

过了好半天,秦晚香才慢慢张口说,你是大白天说梦话吧?

秀水说,我没说梦话,我说的是真的!

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觉得我以前对不起你,不该把你分开单独过,更不该把你赶回这土屋里一个人住。

我想,公公那么早就死了,是你一个人把儿子养大,又好不容易帮他成了家,可到头来,儿子媳妇都不管你,让你一个人住破屋,吃南瓜,我们实在是太不孝顺了!

昨晚我想了一夜,越想越觉得不安,所以我一大早就来请你了!

秦晚香压根儿没想到秀水会说这么一番话,她突然有点不认得秀水了。

开始听起来,秦晚香还以为秀水在说戏词儿,没往心里去。

可听着听着,她听出秀水的话不像是假的,心里就有了一丝温热的感觉。

听到后来,秦晚香感到秀水越说越像真的了,心就跳了起来,越跳越高,几乎跳到胸口上了。

秀水也没想到她会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有些是她昨晚准备好的,有些则是临时想起来的。

开始她只打算说几句,可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说头两句的时候,秀水没有用心,连自己听了都没感觉。

说到后来,秀水忽然有点动感情了,鼻腔里还有了酸酸的味道。

秀水一边说一边看秦晚香的脸,发现她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化着,心想自己的话可能说到她的心坎上去了。

说完后,秀水就等秦晚香表态。

秦晚香的嘴唇一直翕动着,像是随时要说话的样子。

是,秀水等了好一会儿,秦晚香却迟迟不吱声。

秀水有点迫不及待地问,妈,你能答应我搬回去吗?

秦晚香叹一口长气说,你的好心我领了,但我不想回去。

秀水听秦晚香这样回答,没有太感到失望。

她早已预料到,秦晚香是不会马上同意跟她回去的。

秀水了解秦晚香,她也是一个很讲面子的人,不可能让她回去她就回去。

当然,秀水接下来还有招数,也是她事先精心筹划好的。

秀水突然说,妈,你无论如何要搬回去住,我连厢房都给你收拾好了呢!

秦晚香又一次傻

了眼,愣了半天问,真的?

秀水说,你要不相信,现在就跟我去看!

秀水说完,猛地拉住了秦晚香的一只手,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把她拉到了土屋外面,接着便朝水塘那边的楼房拉去了。

秀水把秦晚香拉在手里的样子,有点像牧童拉着一头牛。

4

秀水一直将秦晚香拉到厢房门口才松手。

在路上,秦晚香不住地央求秀水放开她,说她自己会跟着去,还说又不是不认识路。

但秀水没敢放手,她怕一放手秦晚香就扭身往回跑。

秀水知道秦晚香心眼儿多,任何时候都得防一手。

拉到时,秦晚香感到手酸疼,举起来一看,发现手颈子都磨红了。

不过,秦晚香没有埋怨秀水,她正想说一句什么,注意力却被厢房里的摆设吸引过去了。

厢房布置得像一间结婚用的新房,一张宽敞的大床支在中间,上面还铺了一床半新的海绵床垫。

床的左边摆着梳妆台,梳子和篦子都备齐了,还放着一瓶雪花膏;右边竖着一个穿衣柜。

秦晚香一件一件地打量着,有些是她熟悉的,有些看上去有点眼生。

打量了一会儿,秦晚香的脸色就由白变红了。

秀水陪着秦晚香看,还不停地做着解说。

她说,梳妆台是我不用了的,你别嫌旧,将就着用吧。

给儿子打的穿衣柜,他暂时用不上,就搬来你先用。

那床海绵床垫本来是垫在我床上的,想到你年纪大了,腰又不好,就给你垫上了。

秦晚香一边听,一边扭头看秀水,目光逐渐变得潮湿,后来鼻头一耸,两串泪就挂在了脸上。

秦晚香不敢再看厢房,很快转身走到了堂

屋中间。

她用手背擦了擦脸,然后哽咽一声对秀水说,梳妆台和穿衣柜,我留下来用,那床海绵床垫,你还是拿走吧!

秀水问,为什么?

秦晚香说,你垫习惯了,不垫会受不了的;我嘛,棉絮垫厚点就行了。

秀水沉默下来,陡然想起了大清早搬海绵床垫的情景。

说实话,秀水是舍不得把这个床垫让给秦晚香用的,搬的时候就迟疑了好半天。

秀水当初想到把床垫搬给秦晚香,并没有考虑到老人睡着舒适,主要是想尽快感动秦晚香,让她答应搬回楼房来住。

现在,秦晚香主动提出不要海绵床垫,秀水又开始犹豫起来,心想是不是就听了秦晚香的,趁她没睡过就将它搬回自己的卧房。

秦晚香这时催促秀水说,听我的,快把海绵床垫搬走吧,要是你对我太客气了,我反而不好意思搬回来住了。

秦晚香话音未落,秀水就笑笑说,既然妈这样说,那我就真的搬走了。

她说完就走进厢房,麻利地把床垫扛出来了,又匆匆扛进了她的卧房里。

秀水从自己的卧房出来,秦晚香已经不在堂屋里了。

她迅速走到大门口四处张望,发现秦晚香已走过水塘,马上要走到土屋门口了。

秀水心里猛然有些慌乱,以为秦晚香对她刚才搬走床垫产生了想法,忽然变卦了。

秀水赶紧朝土屋跑去,心在肚子里七上八下。

进门后,看见秦晚香正在捆扎东西,秀水的心才平静下来。

秦晚香见秀水直喘气,问,你怎么慌成这样?

秀水红着脸说,我急着来帮你搬东西呢。

秦晚香这时看了看墙壁说,这土屋也实在不能住了,每天夜里都能听见从墙上往地下掉土的声音,我看,这屋过不了多久就会塌的!

秀水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儿接你回去的。

婆媳俩搬着东西走到楼房门口的土场上时,秦晚香猛地停下来问秀水,你怎么突然想到

要我搬回来住?

秀水马上一愣,不知道秦晚香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秀水赶紧找个借口说,这么大一栋楼房,他们打工的打工去了,读书的读书去了,我一个人在家里怕。

说完,秀水偷偷地看了秦晚香一眼,发现她的嘴角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笑。

秦晚香很快提着东西进堂屋了,秀水却一个人在土场上站了好久。

她仔细揣磨着秦晚香嘴角的那一丝笑,心想她刚才肯定是想到昨天晒在土场上的那床花被窝了。

一想到花被窝,秀水就心里发慌。

秀水想,今后不管怎样,在面子上一定要对秦晚香好,把她的嘴紧紧地堵住。

秀水和秦晚香一起来回搬了两趟东西,太阳已升起一竿子高了。

秀水这时对秦晚香说,你慢慢搬吧,我去煮早饭吃。

秦晚香说,你一晚上没睡,去休息一下吧,早饭我来煮。

秀水说,我接你回来吃第一顿饭,怎么好意思让你动手?

她说完就去了后面的厨房。

秦晚香又搬了两趟,秀水喊她吃饭。

秦晚香洗了手去厨房时,秀水早已把饭菜端到了桌子上。

桌子上摆了八个盘子,盘子中间还煮着火锅。

秦晚香迅速看了一眼,发现八个盘子中有四盘荤菜,火锅里煮着熏猪蹄,满屋都是香气。

秦晚香用责怪的口吻说,做这么多大鱼大肉干什么?

又不是过年!

秀水用甜蜜的声音说,你回来了,我比过年还高兴呢!

秦晚香一昕就笑了,笑得连嘴都合不拢。

吃饭的时候,秀水不停地给秦晚香夹菜。

秦晚香最喜欢吃熏猪蹄,秀水一连往她碗里夹了好几块。

秦晚香边吃边说,好吃,又烂又热。

秀水说,知道你爱吃又烂又热的,我才煮了火锅。

说到这里,秀水忽然想到了和秦晚香的一次吵架。

那次也是吃熏猪蹄,秀水煮的时间短了点,端到桌子上又没用火锅。

秦晚香牙齿不好,又怕吃凉的,就一边吃一边小声嘀咕说,咬不烂不说,还是冷冰冰的。

秀水说,咬不烂就少吃点!

丈夫为了解围,马上起身找来火锅,

秦晚香话没说完,秀水把火锅将钵子里的熏猪蹄倒在火锅里煮。

秦晚香感叹说,还是儿子好!

掀在了地上……

秀水一想起过去的事就有点走神。

秦晚香问,你想到什么了,连筷子都不动了?

秀水尴尬地笑笑说,没什么,我今后每顿都让你吃又烂又热的!

秦晚香马上猜到秀水刚才想到什么了,脸上顿时变得红一块白一块,讪讪地说,过去的事都别想了,当时我也有好多地方做得不对,以后我们好好地一起过就是了。

秀水说,对,我们好好地一起过!

说着又往秦晚香碗里夹了一坨蹄花。

吃完早饭,秀水收捡碗筷,秦晚香又去土屋搬剩下的一些坛坛罐罐。

把最后一个泡菜坛子搬过来的时候,秦晚香忽然说她的头有点痒。

秀水灵机一动说,头痒我帮你洗一下。

阳光这时已经铺满了大门口的土场,秦晚香说,要洗就在土场上洗吧,暖和,头发也干得快。

秀水很快提来一桶热水,在土场上帮秦晚香洗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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