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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父亲

好人父亲

父亲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一生勤勉经营的幸福之家。

丧父之痛,痛彻心扉。

但痛定思亲,还是想记录下父亲的那些事儿,以此来缅怀敬爱的父亲。

父亲生于公元一九五一年七月六日,农历生辰六月初六。

父亲幼年时期正赶上百年不遇的三年自然灾害,人人食不果腹。

父亲更是因饭量大饿的皮包骨头,小小年纪便需拄棍行走,所以后来父亲常常唏嘘感叹:

“要是三年自然灾害再长一些,就没有我这个人了。

”但苦难的岁月也给父亲留下了一些温情的记忆:

如上学时上到屋顶,偷偷在口袋里装一把生玉米豆,饿的时候聊以充饥;过年时偷偷藏起一个红薯面捏的供奉用的灯盏儿,任老奶如何追问父亲依然缄口不言,晚上则躲在被窝里美美地享用;吃大锅饭时,眼巴巴瞅着大厨削下一个萝卜头,眼疾手快提前拿下揣入怀里,气的另一个同样觊觎这个萝卜头的小伙伴直翻白眼,多年之后依然对此事耿耿于怀。

每每说起这些,父亲总是感叹今天生活的幸福与如意,感慨爷爷“吃的白馍都是有数的”,庆幸自己享受了改革开放给老百姓带来的恩惠。

也因为苦难的童年,成就了父亲“吃饭不挑食,干活不惜力,知足心常乐,为人总和善”的美好品德。

因为小时候总是吃不饱饭,据父亲说,从小学到高中,父亲总是坐在教室的第一排,这让我们做儿女的很是惊诧,根本想不到一向高大魁梧的父亲青少年时期竟然如此受跌吨。

父亲说,一直到去陆浑水库做工,有吃的了,父亲一年便噌噌噌的长个儿,水库修好后,父亲返乡,同村人都惊讶的认不出父亲了。

父亲在说起这段经历的时候,感慨最多的是自己正值青春年少求学期间,赶上了文化大革命,致使学业荒废,没有实现自己的大学梦。

也正因如此,在我和弟弟年幼时,父亲便抓住机会,将我俩送进城市读书,让我们姐弟俩用知识改变了命运。

当时尽管时局动荡,红卫兵批斗老师,进京串连,校园里根本就没有学习的环境,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课桌,但父亲生来就是一个做事执着的人,在这些零零星星的碎片式的学习生涯中,父亲也一直努力学习,这从他日后流利风趣的语言表达,端庄大气的字迹中就可见一斑。

我们姐弟小时候,父亲给我们的印象总是勤奋与温情。

父亲是上个世纪80年代去洛阳的,最初是给人家看商店。

白天有时候出去进货或者送货,闲暇的时候一多,父亲便坐不住了。

那时候经常停电,父亲居住的地方附近有两所学校,父亲便去批发一些蜡烛,只要一停电,便飞速跨上自行车,飞奔至校门口卖蜡烛赚钱。

后来父亲瞅准了一个行当——回收废塑料,从此一干就是好多年。

还记得我上小学五六年级时,十一二岁,父亲每天傍晚都会骑着二八自行车满载而归。

车子后座两侧各挂一个大铁篓,里面盛满了父亲已经整理好的塑料鞋底,这一双双鞋底,整齐地码好,最上面的不是一层层平铺的,而是一双双竖插的。

这是因为收的鞋底太多了,父亲为了将它们全部装下,使着他青春无尽的力量撕下一只只鞋面,塞紧一只只鞋底。

满满的两铁篓鞋底上面横放着一条鼓鼓的编织袋,里面也是满满的鞋底。

因为太过沉重,我总是等在一旁,看他忙碌完之后再和他抬。

只见父亲总是把车子斜靠在商店前的台阶旁,用力搬下编织袋,再取下后座外面的铁篓,放在地上,弯腰把车子使劲拉起,把里侧的铁篓取下放在地上,支好车子,我俩便吃力地抬起铁篓。

还记得上台阶时,因为我走在前面,父亲总是提醒我“别急,别急,小心蹭住脚后跟”。

抬到了厨房兼储藏室的里屋,父亲便又一摞一摞地拿出鞋底,在墙角一层层码好。

日复一日,塑料鞋底越来越多,小小储藏室装不下了,父亲便又一次一摞一摞地装满一个个编织袋,蹬着三轮车,送往赵村三姑父找的仓库里。

每一次送货,三姑三姑父都是鼎力帮助,给父亲关于亲情的记忆留下了一抹温情。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父亲就这样风里来,雨里去,总是行走在时间的前面,拼命赚钱养家。

那一车车大解放车满载的小碗可以证明,那一次次坏掉又焊好的铁篓可以证明,那一次次补胎修车子可以证明,不借外债盖起的两层楼房可以证明,不减生活标准供养我们姐弟俩上学,让我们衣食无忧可以证明。

父亲总是用他的这些经历、感受无声地影响着我们,引领着我们感受生活的多姿多彩。

还记得父亲说过的一件往事,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在涧西轴承厂家属院,天色已晚,漫天飞雪,可父亲依然顶风冒雪独坐一隅,面前摆着各样的小碗和回收的塑料鞋底。

一位老婆婆心疼地对父亲说:

“小伙子,回去吧,天下的钱多着嘞!

”老婆婆温情的提醒让父亲心中暖暖的,天尽管冷,但浑身却充满着力量。

父亲几十年如一日的辛勤劳作,每一个日出带着快乐和希望出发,每一个傍晚又享受着甜蜜的收获回家,在分分秒秒的奋斗中,父亲心中始终装着爱和满足。

这爱和满足是对亲人责任的付出,也让父亲享受着亲人满满的爱的温暖与呵护。

父亲是一位勤勉持家的伟丈夫,也是一位慈爱的父亲,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有厉声呵斥过我们,更没有打过我们姐弟一次,唯一的一次所谓的挨打经历还是记录一下吧,因为这件事,体现了我们父女俩共同的一个特征——犟,我为能传承父亲的这股子韧劲而自豪。

那是我四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家人带我去赶会,走到了大坡上又不让我去了,我一路嚎啕大哭回到了家。

父亲正在修车子,地上一摊杂物,我坐在父亲身边使劲哭,父亲哄我也不行,就是哭。

也许把父亲哭的烦了,他就叫我跪下,想吓唬吓唬我,可我跪下后还是哭,不停地哭。

父亲无计可施,便随手拿起一把虎头钳子夹我的头发。

父亲说,哪儿是真夹呀,一点儿没使劲儿,只是呲牙咧嘴做样子吓唬你。

结果真把我吓住了,一直大哭不已。

最后,父亲又想了一招,让我穿上过年时穿的一套雪青色的衣服,我这才破涕为笑不哭了。

每每说起这件事,父亲总是说:

“哪儿是真夹你呀,那是吓唬你嘞!

”父亲啊,我何尝不知道您是在吓唬我?

您怎么会舍得拿虎头钳子夹您的“乖乖娃儿,麻糖篮儿,暖心疙瘩,顺气丸儿”。

一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两岁时您单臂抱我,把我架在一侧胯上,蹭蹭地越级跨上老家南面的楼梯,抄小路,跨过沟边一户人家,急匆匆地去磨房上班。

我曾经问过父亲:

“沟边儿那么窄,您不怕我掉下去?

”父亲轻松地说:

“我看着嘞,抱嘞紧着嘞”。

如今,路已不在,父亲已在天国,可那一路洒下的父女俩的笑声依然回响在耳畔,父亲大踏步跨台阶的矫健身姿依然跳跃在心田,沟边小心地收脚又跨过的动作依然鲜活在记忆里。

那已是永恒,那是永不磨灭的记忆。

在磨房上班的日子可能是父亲最早吃饱饭经历的开始,父亲常常感慨磨房吃的萝卜捞面条好吃。

棉籽油是磨房轧的,随便放,油汪汪的萝卜,白白的面条,让生来饭量大的父亲平生第一次吃饱了饭,“香着嘞”这是留在父亲心头的滋味。

而且在磨房,还经常有荤腥。

这荤腥是纯天然无公害的油炸小虫儿(我们这里称麻雀为小虫儿)。

磨房里堆天堆地的是如山的麦子,父亲经常会抱一块长木板,斜靠在麦堆上,光着脚丫上上下下,辛勤工作,至于干些什么,因为我年龄小,不懂也不记得了。

但唯有父亲捉小虫儿的情景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父亲和建政叔叔是工友,也是兄弟。

磨房的小麦多,小虫儿也多,在轰隆隆的车间里四下乱飞。

建政叔叔张开双臂上下挥舞着,嘴里“吽吽”的赶撵着小虫儿,把小虫儿往北面赶。

背面的檩条上有个小虫儿窝,小虫儿就往那里飞。

父亲便拿过一架破木梯子,蹭蹭的三步两步跨上去,在檩条尽头两手一堵,便抓住了几只小虫儿。

父亲微微扭转身,大手将手里的小虫儿脑袋轻轻一拧,往下使劲一摔,小虫儿便躺在地上挣扎,我便飞快地跑过去,“一只两只三只……”地数起来。

就这样叔叔接着赶,父亲接着一摸,一扭,一摔,我接着数啊数…..大约有二三十只了,父亲便跳下梯子,搓起小虫儿,也不知从哪里一撕,小虫儿便连毛带皮拨个精光。

父亲将它们收拾干净,拿到厨房交给师傅,接下来便是我抱着黄色的洋瓷碗坐在破旧的窗台上大快朵颐了。

不记得父亲吃了没有,只记得那时的我吃得满嘴流油,唇齿留香。

我在回味着美食,父亲却在感慨着往事:

“敏,你小时候真懂事啊,把你放在窗台上,不让你动你就不动,那时候我真是胆大呀,你要是动一动,那到处都是机器,万一要是碰住了……真是后怕啊……”父亲啊,您一个人又得上班挣工分,又得带和弟弟不隔相的我,那是老天怜悯您,赐给您听话的乖闺女啊,不让您分心,不给您添麻烦,总是乖乖地坐在二楼窗台上一遍又一遍地数着您用算盘子、松紧带儿给我串起来的玩具,也许那也是您给予女儿的最早的算数启蒙吧。

我上五年级下学期的时候,父亲将我和弟弟转到洛阳上学,就读于古香小学。

还记得夏天时母亲在百货楼卖冰糕,有一次父亲中午去给母亲送过饭后,便提着保温桶把稍稍融化的雪糕送到学校让我们吃。

不知道父亲是怎样找到我的,也忘记了两个弟弟吃了没有。

留在记忆里的是我拿着已经化了的雪糕抢救式地吸溜着,父亲蹲在一排高大的杨树下看校园。

父亲一向很少蹲着,可那次留在记忆中的就是父亲蹲踞的剪影,也许文化低让父亲感到了卑微,也唤醒着父亲在那个教育观念陈旧落后的年代,能够超越常人把我们姐弟俩送到城市读书,给了我们逆袭命运的机会,虽然我们的物质生活水平较同龄人低。

当同龄人吃着流行的华丰方便面的时候,我们香甜地吃着二娘做的原汁原味的番茄香菜面条;当同龄人穿着暂新的皮鞋,我们穿着父亲回收的还有几成新的皮鞋;当同龄人背着花式新潮的书包上学,我们一成不变地背着绿色的军用书包。

后来记得二娘用一块蓝精灵花布给我们每人做了一个布兜,从此,聪明的蓝精灵便伴随着我们每天走进知识殿堂。

面对同龄人的奢华,我们从来没有感觉过自卑,因为我们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好好学习,要对得起父亲的辛苦,正像明朝大学者宋濂在《送东阳马生序》中所说:

“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

”如今,在任何人面前我和弟弟展现出来的敦厚待人、不卑不亢也许就缘于此——是父亲让我们懂得了凭本事吃饭;是父亲,历练了我们一个乐观、积极的心态。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我俩都先后迈向了中考,这是我们命运走向的关键一步,父亲自然全力以赴。

先来讲讲我的中考记忆吧。

记得中考前一晚,我们被学校统一安排在偃师火车站附近的旅馆里。

说是旅馆,其实就是民居,环境脏乱,异常嘈杂,无法入睡。

我就借房东的车子赶到了面粉厂三姨家。

父亲就住在三姨夫给他安排的一间斗室里,见到我后,父亲立即让我躺在床上休息,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给我扇凉。

可过度的紧张还是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时针已指向深夜,不能再耽搁了。

父亲便匆匆跑到中医院买来安眠药让我服下。

我吃过药一会儿便沉沉睡去,此时睡不着的便是父亲,因为慌乱,他没有考虑到时间已晚药量要减,依然是遵照医嘱让我喝下两个药片,当我睡下后,父亲才意识到了这一点,结果是我饱饱地睡着,他忐忑不安地一眼不眨看着我睡了一夜。

天终于亮了,父亲极度不安地叫我,当我貌似忽灵灵地坐起来时,父亲悬着的心才放下。

下楼时我还是晕乎乎的,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吓得父亲赶紧询问,我说没事,放心吧,闺女能考好。

吃过早饭,父亲就骑着自行车载我到市直考点。

刚拐入市直中学这道街,父亲便叫我下来,跑步去考点。

那时是七月份考试,天上太阳正晴,我抗议父亲的要求,可父亲不理不睬,依然坚持着他的意见,他认为我跑起来,大脑就会兴奋,成绩就会提高。

看他一本正经的虔诚样子,我只有言听计从,跑向考场,父亲在后面推车跟随。

到了考点,父亲又把准考证、两根钢笔、橡皮、尺子、风油精、清凉油一股脑地全让我拿上,千叮咛万嘱咐地送我进了考场,最终我以新生第一名496的高分顺利考入洛阳二师。

弟弟的中考之行更是一波三折。

中考前的一次意外烧伤让他无法行走,父亲便推着自行车送弟弟参加考试。

记得快到偃高考点时,街道上的水有齐膝深,父亲就背着弟弟趟水前往。

到了之后才发现准考证忘在了家里,父亲陪着弟弟,我又骑车赶回偃师窑头租住的家,取回准考证。

行至半路,车链子掉了,幸得请求一位好心师傅帮忙才没有误事,当年弟弟也顺利考上偃高。

前几天,父亲在洛阳三院住院时,因腿脚不听使唤,每次去检查治疗或上厕所,弟弟总是一股劲儿抱起父亲,把父亲放在轮椅上。

弟弟个儿小,父亲魁梧体壮,真的难以置信弟弟怎么有那么大的力量抱起父亲?

也许这就是亲情产生的力量吧——当年的父亲因为爱,背起儿子涉水前行;今天的儿子因为爱,抱起父亲向康复迈进!

师范三年,我又与父亲共度了无数个美好的时光。

记得父亲送我上师范时,满脸的自豪,跑前跑后排队报名,缴费,兑换饭票,领取床上用品,把我送到宿舍,攀上上铺,把二娘给我的红木箱子放在房顶的平台上。

还记得在二伯家,当家人询问要不要给我买个皮箱,我说不用了,二娘的木箱子挺好的时候,父亲脸上骄傲的笑。

是啊,从小听父亲的话,努力学习,给父亲争了光的我,曾经让父亲心中涌起过多少欣慰,多少幸福啊!

我和弟弟成家后的这些年,我们家的日子真是“倒吃甘蔗,越来越甜”,母慈儿孝顺,父勤子努力,家境殷实,再加上弟媳人品佳,医术精,侄子品学兼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家和万事兴”!

母亲被评为“好公婆”,侄子被评为“洛阳市美德少年”。

父亲一心一意操持着这个家,一年365天,除了过年的那几天,父亲几乎每天都“赚钱在路上”。

无论冬夏,每天早起,母亲做饭,父亲出门锻炼,一小时后回家吃过早饭,整理好百货出发,此时天才大亮,所以母亲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整天跟着你吃不睁眼的饭”。

父亲走街串巷,一路行一路播撒快乐。

一些年轻人这样评价父亲“这老头儿,能把我们逗哭,也能把我们逗笑”;我曾经戏谑父亲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人家都等着买您的小百货”。

这样的买卖关系,缘于父亲做买卖货品质量优价格公道,缘于父亲一贯的为人和善,缘于父亲说话幽默风趣,一张绣口笑哈哈,给别人带来无尽的快乐。

父亲生育了我们姐弟俩,可养育的孩子却有许多。

最早的应该是一个叫真真的妹妹,一两岁的时候在我们家生活了一年多。

那时是八十年代末,物质匮乏的年代,可父亲母亲依然无私的养育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后来是舅家的双胞胎女儿芳芳,因母亲怜悯二舅家道艰难,便把他八个月的女儿抱到了我家,一养就是十七年,小妹初中毕业到苏州打工后才回到二舅家。

小妹到了婚嫁年龄,父亲更是多方托人说媒,其用心程度让我这个亲生女儿也心生嫉妒,调侃父亲“偏心眼儿”,待小妹出嫁父亲更是大大偏心了一把,置办的嫁妆远远超过了我这个亲生女儿,只因父亲怜悯小妹“个儿小,不会挣钱”;再后来便是姨家的表妹在我家上学居住一年,三舅家的表妹在我家上学居住一年。

后来侄子侄女相继出生,侄子当当从十个月断奶就跟着父亲母亲。

炎热的夏季,他们中午轮流照顾孩子,因孩子小不能吹风扇,父亲母亲便手摇扇子扇风驱蚊;寒冷的冬季,怕孩子冻坏小脸蛋儿,父亲母亲又陪着孩子呆在温暖的房间里,怕孩子寂寞哭闹,父亲便拿来一面小锣: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清脆的小锣声,声声传情,音音是爱。

小侄子长大了,小侄女出生了,从小吃奶粉。

父亲母亲便又一次义无反顾地担当起照顾孩子的所有事务。

冲奶,喂奶,刷奶瓶;换尿布,洗尿垫。

带大了小侄女,我的女儿出生了,一过百天便由父亲母亲带。

据母亲讲,我们姐弟俩,小侄子,小侄女,我的女儿,小时候的尿布全是父亲洗的。

父亲洗尿布时的经典名言是:

“嗯,一点都不臭,跟鸡蛋花一样”。

父亲超级喜欢孩子,总是乐呵呵地抱抱,亲亲,说说,唱唱,蹦蹦,跳跳,可会逗孩子了,可他从来不溺爱孩子,三个孩子在父亲母亲的教育影响下,一个个懂事乖巧,孝顺在他们心中早早地就扎下了深根。

父亲在郑州住院期间,我们姐弟俩和父亲谈起了许多往事,父亲谈的最多的是爷爷奶奶和母亲。

一说起爷爷,父亲就哽咽了,他说爷爷没有赶上好时候,一辈子辛勤,“吃的白馍也是有数的”;感慨爷爷临终前对我五爷的嘱托:

“最不放心宏了,老实,怕他领不住家。

”感慨奶奶孩子多,累受大,我调侃父亲“那你也最孝顺奶奶呀”。

记得奶奶生病期间,家人在医院伺候,奶奶是个很“娇珑”的人,叫“摸摸我出汗了没有?

”父亲摸摸头,说:

“娘,没有出汗。

”奶奶叫再摸摸手心出汗了没有?

父亲伸到被子里摸摸,说:

“娘,没有出汗。

”奶奶又叫摸摸脚心出汗了没有,父亲又跑到床头摸摸奶奶脚心,依然不急不躁地说:

“娘,没有出汗。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孝顺的人,平时也是这样细心地照顾奶奶。

奶奶爱睡懒觉,可睡懒觉就意味着早上饿肚子,所以奶奶有在床上吃鸡蛋的习惯。

记得奶奶在我家时,母亲打好荷包蛋,父亲便一手拿毛巾,一手端汤碗,来到奶奶床前,俯下身子轻轻叫醒奶奶,在旁边等待。

等奶奶把身子俯在床上,两手从额前把头发往后一拢,两鬓的碎发往耳后一夹,左手攥住左边的被子一掖,右手攥住右边的被子再一掖,伸出左手,父亲便赶紧递上毛巾让奶奶擦擦手,接过毛巾,再双手端上荷包蛋。

小时候经常站在旁边看,从没有听见父亲埋怨过奶奶一次,看得多了,奶奶在床上吃荷包蛋的情景便深深印在了脑海里,父亲对奶奶的孝顺也深深地扎根在心里。

讲完了爷爷奶奶的事儿,父亲谈的更多的便是母亲了,说母亲待他最亲了!

父亲说,母亲年轻时可好看了,两眼大大的,双眼皮儿,外爷看上了父亲的忠厚老实,见了一次面就把母亲嫁给了他。

父亲说起早先收鸡子的时候,母亲凌晨三点便起床,和父亲一起把头天泡好的玉米豆往鸡嘴里塞,直塞得鸡子嗉子鼓囊囊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把所有的鸡子喂过之后,天还没有亮,母亲就帮父亲把车子推到大坡上,然后父亲去洛阳卖鸡,母亲一个人回家。

父亲说,你母亲那么胆儿小,也不知她是怎样害怕地回家的。

父亲说,母亲跟着她受苦了,不管是在生产队劳动,还是包干到户后的夏收秋种,锄草施肥打农药,弱小的母亲总是毫不惜力地跟着父亲做农活,从来没有抱怨过。

父亲更感念的是母亲对他的精心照顾,一辈子顿顿茶饭做的好,尤其是最近几年,每顿饭后把水冷热兑好让父亲按时喝药,吃鸡蛋的时候把鸡蛋皮拨好才递给父亲。

父亲爱吃蒸菜,吃麻子菜,春夏母亲就经常去地里掐野菜,冬天就经常蒸芹菜叶子,当母亲把一盆伴着生蒜泥、花生碎、香油、辣椒油的蒸菜端过来时,父亲便眯着眼睛尽情地享受了。

父亲每天常年在外辛勤赚钱,尤其是冬天,户外的温度极低。

母亲就给父亲全副武装,头上戴一顶羊毛毡的帽子,连头带脸全包住,只漏两只眼睛;上身里面是保暖内衣,棉袄,外面是羊毛呢大衣;腿上里面一条保暖内裤,一条羽绒棉裤,外面再套一条肥大的皮棉裤;脚蹬一双厚棉鞋。

为了防止脚脖子冷,母亲创造性地在脚脖子处做了一条棉套袖,连在棉鞋和棉裤上,把父亲包裹得像个棉娃娃。

再加上父亲别出心裁的改装,一辆电动车叫父亲改成了面包车一样“密不透风”。

父亲就这样风雨无阻赚钱养家,他的目标是“让你妈有花不完的钱”。

如今,父亲走了,我们姐弟俩每月都给母亲零花钱,我们会继续让母亲“有花不完的钱”,让已在天国的父亲放心。

父亲不只是亲家里人,对待邻里父老更是和善宽厚。

对门的叔叔年轻时每到夏收秋种季节,总是不遗余力地随叫随到,帮我家拉麦子,收玉米,犁地,耙地,种地。

父亲常常感念叔叔的真情,每每家中有好吃的必得和叔叔共享。

几十年过去了,两家亲如一家,不分彼此。

后来这位叔叔因长期酗酒导致大脑受损,神经错乱,父亲依然不忘初心,热情关爱。

曾经有一个多月,叔叔的至亲外出,母亲做好饭,父亲便给叔叔端过去,一天三顿饭,顿顿不落下,所以在父亲过世后,神志憨傻的叔叔得知噩耗后打电话委托其洛阳的二哥回家吊唁,冥冥之中的真情令人动容;老家对门一个远房的叔叔母亲病逝,要安葬在老宅,父亲便和他一起拆除旧房。

父亲身壮力大,一个人在房顶上用脚蹬瓦,整整四天,父亲的真挚与热情让这位叔叔每每说起,总是感慨“宏哥真是个好人”;一位已经退休的老师在得知父亲过世的消息后,让妻子登门吊唁,她告诉母亲“一辈子也忘不了几十年前宏哥寒冬腊月端的一碗面条”……一桩桩,一件件,长辈人感叹父亲幼时不易,终年辛勤;同辈人挂念父亲千般万般好;晚辈们心头有的心心难忘的是父亲照顾病中亲人的用心,有的记挂着“三舅给我掏的两块钱压岁钱”,有的回味着父亲在冬日的夜晚揽住她冰冷的双脚抱在怀中的温暖……父亲的平凡人生,二哥是这样评价的:

“做了一辈子好事,当了一辈子好人。

健康时勤勉持家,生病时积极康复,病重时不劳烦家人。

”唉!

父亲就是这样的好人啊!

父亲从4月12日查出病情,到6月3日溘然长逝,整整51天。

在这生命最后的日子里,父亲积极配合治疗,康复锻炼,从容淡定地面对生老病死这一自然规律,折射着父亲内心的强大。

这强大的内心,缘于父亲的爱与被爱。

术前、术后、回家康复的一个月时间里,父亲每天都很听话地乌鸡汤、土鸡汤、鲫鱼豆腐汤、排骨汤轮着喝,虽然在医院期间心疼那30元一碗的营养汤,可他一心赶快康复回家赚钱的信念支撑着他积极地配合治疗。

手术准备中的一个多小时,父亲自诩心跳没有多跳一下,平静地看着天花板;术后在重症监护室的第二天,父亲发烧37.8℃,我鼓励父亲多喝水降温,不用退烧药。

父亲听话地一会儿喝一碗热水,一会儿喝一碗热水,待七八碗热水下肚,第二天凌晨,父亲体温正常。

我给父亲竖起大拇指,鼓励他继续用达观的心态、强健的体质去战胜疾病。

术后第四天,父亲转入普通病房,大夫允许他试着坐起来,慢慢适应下床。

父亲便让我把床摇起来,必须是90度,腰板挺得直直的坐着,之后又挪至床边,脚下垫一个小凳子练习;后来父亲就下床了,我让父亲两手扒着窗台边,一只脚使劲往下跺练习脚上力量,父亲依言而行,认真地跺脚,跺完了左脚跺右脚,很快,在医院的走廊外,父亲便健步如飞,医生、护士、家属纷纷夸赞,说父亲根本就不像个病人。

我与弟弟在后面则不住的提醒父亲“慢点慢点”,就像当年我们姗姗学步时父亲那声声担心的提醒。

父亲终于康复出院了,亲朋好友一拨又一拨地来家看望,父亲总是微笑着,一如既往地夸张地手舞足蹈,告诉看望者“我好了!

看我多精神!

”每天早晨吃过饭,父亲便在母亲的陪伴下在六合大道上锻炼,口袋里揣着播放器,播放着父亲喜欢的红歌和戏曲名家名段。

父亲嗓子不错,听到熟悉的歌儿便随口跟唱几句,还和我谈起“唱歌的感觉真舒服”。

每天7点10分我就从偃师赶到了学校,总是先回家在六合大道上远远地望着父亲依然矫健的背影,心里默默地祈祷:

让我亲爱的父亲走的远些再远些吧,让我亲爱的父亲再多陪陪他挚爱的女儿吧!

父亲啊,在您的面前,女儿还没有长大呀!

5月12日前,父亲在家康复的十几天里,父亲帮着母亲洗碗,倒垃圾,掂脏水,还坐在凳子上清理下水道。

我给父亲拍照,说“看我亲亲的爸爸多么勤劳!

”父亲还不让我照,说难看。

后来父亲便到医院复查并继续做治疗,可情况便开始不好,先是左腿走路有些趔趄,我们便来到了三院,加上中药继续治疗。

后来情况越来越不好,父亲只能躺在床上,不会下地了。

但父亲说着嘴里没味儿,依然积极地吃饭,吃水果,按时喝下营养品,喝下极苦极苦的中药。

只有一次和姨夫淡淡的说:

“反正这病不轻还重,叫我这心里不美气。

”仅仅一次,平常惯有的还是父亲那虽少但依然不失幽默的话。

哥哥和弟弟给父亲按摩,父亲说不按吧,询问父亲不舒服吗?

父亲说:

“舒服,老累”原来父亲是担心哥哥弟弟累着;我和父亲最谈得来,我们俩是同盟军,是黄金搭档级别的父女关系,父亲便在我面前告母亲的状,说没有给他洗脸啦,只擦擦手就让他拿东西吃,没有像闺女一样用消毒水洗手啦,还嗔怪母亲“总是打击我吃饭的积极性”,一句话逗得我们哈哈直笑。

周末父亲最疼爱的孙子去看望他,父亲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分别时嘱托孙子:

“当当,走到学校门口就把爷忘了,好好学习!

”没想到,这竟然是父亲留给他最爱的孙子的最后一句话。

弟媳在父亲过世后,叮嘱侄子:

“当当,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最后一句话,你要记住一辈子!

”侄子懂事地含泪点头。

我知道,这句话一定会牢牢记在侄子心头,成为他努力前进的不竭动力。

父亲过世后,我们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了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了自14年以来父亲进货的地址,电话,联系人,货品名称及单价。

一宗宗详细具体,引导我们不费周折地处理存货。

这个笔记本上还有将近三十张共计五十多页的赊账记录,除了三笔没有划掉之外,其余的全部划掉。

那密密麻麻的赊账记录,凝结的是父亲的宽厚与善良;那一笔笔划掉的痕迹,折射着人们因父亲的信任而衍生的美德传递与共享。

父亲这些可贵的品质,我们会永远铭记在心,用心传承给我们的孩子,一代又一代……让父亲的优秀品质滋养我们这支血脉永远优秀,因优秀而永远强大!

父亲永远地走了,可我们总感觉他只是出门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是的,父亲没有离开,他只是住进了我们的心里。

现在,欢声笑语又回响在我家的小院,因为每每想起父亲,说起父亲,脑海中浮现的,总是他那些引人发笑的,倍感快乐的事情。

我想,快乐生活,积极做事,这是父亲惯有的生活方式,也是父亲最希望我们做到的吧。

父亲!

好人!

好人!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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