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国语筮数八之初探.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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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国语筮数八之初探
《左传》、《国语》筮数“八”之初探
摘要:
《左传》、《国语》是记载春秋时期历史事件的重要典籍,对于我们考究先秦人们治《易》之基本情状,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
“八”字之谜乃《左传》、《国语》中存留至今的“阙疑”,本人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八”字之疑阐发一下个人浅见,旨在抛砖引玉,与读者朋友共同商榷。
关键词:
左传;国语;筮数;八
Atentativeresearchonthedivinationnumberof“eight”recordedinZuoZhuanandGuoYu
HANHui-ying
(CenterforZhouyiandAncientChinesePhilosophy,ShandongUniversity,Jinan250100,China)
(DepartmentofPhilosophy,ShandongUniversity,Jinan250100,China)
Abstract:
AsimportantclassicsrecordinghistoricaleventsoftheSpringperiod,ZuoZhuan(Zuo'sCommentariesontheSpringAnnals)andGuoYu(RemarksofMonarchs)couldexertfunctionswhichcannotbeunderratedforustostudythebasiccircumstanceinIChinglearningresearchofthepre-Qintimes.Thecharacterof“eight”(八)hasbeenapuzzleleftbyZuoZhuanandGuoYu.Onthebasisofthepredecessors'achievements,theauthorelucidatedheropiniononthecharacterof“八”,toinduceotherstocomeforwardwithbetterideas.
Keywords:
ZuoZhuan;GuoYu;IChinglearning;divination;eight
引言
《左传》、《国语》是记载春秋时期历史事件的重要典籍,《周易》以筮书的面目出现在书中,并展现了其逐步向哲学演化的步伐,两部书中与《周易》有关的记载共有二十二条,前人对这些“筮例”多有研究。
首先,《左传》、《国语》表明了《周易》在当时的性质及其社会地位。
在二十二条记载中,有六条是引证《周易》经文来说明问题或阐发观点,而其余的十六条则是以《周易》或其它筮书进行占筮,以预测吉凶祸福。
这说明,《周易》在春秋时代是一部筮书。
而所占之事,小到目前之行事,大到将来之命运,均见于公、侯、大夫等上流阶层的活动中。
其次,分析所记载的筮例,显示了春秋人解卦“筮无定法”的情况。
考《左传》与《国语》,古人用《周易》解占,涉及多个方面,如本卦和变卦相应的卦名、卦象、卦辞,本卦和变卦相应变爻的爻辞,等等,并且他们对所占卦的推断,全随自己的理解做出解释,没有绝对的公式可循。
如穆姜认为对卦辞的理解,还要以占问者的品行而断。
(《左传·襄公九年》)又如惠伯解卦,先以所占事的正邪为前提。
(《左传·昭公十二年》)正如《系辞》所云:
“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
”
再次,《左传》《国语》呈现了春秋时代有关占筮的一些惯例。
一是春秋时代人们以《周易》占筮论事尚未以“九”“六”指称一卦的某一爻。
如《左传·昭公二十九年》一例中,蔡墨称《乾》卦初九爻为:
“《乾》之《姤》”。
二是春秋时人们用“某卦之某卦”的方式来表示所占卦的本卦和变卦,有时又称本卦为“贞”,变卦为“悔”。
三是春秋时代人有时也把内卦称为“贞”,外卦称为“悔”。
重要的是,弄清这些惯例的具体内涵,对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古人的占筮体系是十分必要的。
最后,《左传》《国语》提供了后世解易的体例之萌芽。
遍考二十二条筮例,大多都兼顾象数和义理两个方面解占的倾向。
从象数的角度看,《左传》《国语》中的筮例,体现在对“卦变”、“卦象”、“互体”等解卦方法的应用。
这些原始占筮意义的解卦方法,启示后世人们去探索卦与卦之间的内在联系,从而解说《周易》经文。
这样,便逐渐发展成为一整套较为全面和复杂的象数解《易》系统。
同时,《左传》《国语》筮例中也不乏通过对卦名、卦辞和爻辞的解释来阐发自然及人事哲理的例子,这开启了后世义理解易之先河。
另外,《左传》《国语》还反映了先秦时代人们的一些社会人生情状。
如《左传·昭公五年》中“日之数十,故有十时,亦当十位”,这不但反映了以十日为一旬的古代记日法,而且揭示了先秦时代森严的等级制度。
但由于所考文献的数量有限,关于这些筮例,至今仍存在一些“阙疑”。
在三个筮例中出现的筮数“八”的具体含义就是其中问题之一,本文仅就此一问题,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阐发一下个人浅见。
论八
我们先看一下这三个筮例的原文是如何讲的。
《国语·晋语》:
公子亲筮之,曰:
“尚有晋国?
”得贞《屯》悔《豫》,皆八也。
筮史占之,皆曰“不吉,闭而不通,爻无为也”,司空季子曰:
“吉。
是在《周易》,皆利建侯。
不有晋国,以辅王室,安能建侯?
……震,雷也,车也。
坎,劳也,水也,众也。
主雷与车,而尚水与众。
车有震武,众顺文也。
文武具,厚之至也。
故曰《屯》。
其繇曰:
‘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
’主震雷,长也。
故曰‘元’,众而顺,嘉也。
故曰‘亨’,内有震雷,故曰‘利贞’。
车上水下,必伯。
小事不济,壅也。
故曰‘勿用有攸往’。
一夫之行也,众顺而有威武,故曰‘利建侯’。
坤,母也。
震,长男也。
母老子强,故曰‘豫’,其繇曰:
‘利建侯行师’。
居乐出威之谓也!
是二者,得国之卦也。
”……[1]
《国语·晋语》:
十二月,秦伯纳公子……董因迎公于河,公问焉,曰:
‘吾其济乎?
’对曰:
“……臣筮之。
”得《泰》之八,曰:
“是谓天地配亨,小往大来。
今济之矣,何不济之有!
”……[1]
《左传·襄公九年》:
穆姜薨于东宫,始往而筮之,遇《艮》之八,史曰:
“是谓《艮》之《随》。
随,其出也,君必速出。
”姜曰:
“亡。
是于《周易》曰:
《随》,元亨利贞,无咎。
元,体之长也,亨,嘉之会也,利,义之和也,贞,事之干也。
体仁足以长人,嘉德足以合礼,利物足以合义,贞固足以干事。
然故不可诬也,是以虽随无咎。
今我妇人而与于乱,固在下位而有不仁,不可谓‘元’;不靖国家,不可谓‘亨’;作而害身,不可谓‘利’;弃位而姣,不可谓‘贞’。
有四德者,随而无咎;我皆无之,岂随也哉,我则取恶,能无咎乎!
必死于此,弗得出矣!
”……[2]
三个“八”字,在两部书中留下未解难题:
按照现在的知识去理解,“八”字在占筮中代表少阴之数,即占筮之中的不变阴爻,那么,这里的“八”字是不是这个意义呢?
什么样的筮例称为“八”呢?
为了弄清这个问题的来龙去脉,我们首先从古人对《左传》、《国语》的注释入手,去一步步剖析这几个“八”字的含义。
《左传》与《国语》的注本,首推三国时韦昭所注《国语》与晋朝杜预所注《左传》。
这两个版本对后世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韦注”乃是现存最早的《国语》注释本,而杜氏所注《左传》在唐代由孔颖达作疏,成为后世之官方版本。
他们对这三个筮例又是如何解释的呢?
“贞屯悔豫皆八”——韦昭注曰:
“震在屯为贞,在豫为悔。
八,谓震两阴爻不动,在贞在悔皆不动,故曰,皆八,为爻无为也。
”[1]
“泰之八”——韦昭注曰:
“遇泰无动爻,无为侯,泰三至五震为侯,阴爻不动,其数皆八,故得泰之八。
”[1]
“艮之八”——杜预注曰:
“艮,艮上,艮下,《周礼》大卜掌三易,然则杂用《连山》、《归藏》《周易》……二易皆以七八占,故号艮之八……震下兑上,随,史疑古易遇八为不利,故更以《周易》占变爻得随卦而论之。
”[2]
我们在前面提到了“韦注”与“杜注”的权威性,但在这个问题上,两者的解释却不甚令人满意,多次为后人提出质疑,甚至全盘否定,近人尚秉和先生就集中批判了他们的说法中所存在的问题:
“《左传》‘艮之八’,《国语》‘泰之八’,‘贞屯悔豫皆八’,杜预韦昭注皆不能自圆其说,杜注艮之八云《连山》、《归藏》以七八占,故曰‘艮之八’,然何无言七者?
……是《连山》、《归藏》不占变,故不曰艮之随,而曰‘艮之八’,凡言八者,皆用《归》《连》占也。
然何以公子重耳既占得屯又变为豫,是明明用《周易》占变矣,而何以亦曰八也,是杜氏之说不可信也,且皆八皆字殊费解。
韦昭云震二阴在贞在悔皆不变,故曰‘皆八’,推是说也,艮之随,艮六二阴爻在贞在悔亦皆不变,史不曰‘贞艮悔随皆八’乎?
且屯之豫,屯上六亦不变也,亦八也,胡独于屯六二六三之不变而谓八乎?
是韦注亦自相抵牾也,不可信也。
韦注于‘泰之八’云,泰无动爻,筮为侯,泰三至五震为侯,阴爻不动,其数皆八。
夫泰既不动,则内卦三阳爻皆七也,数爻当自初起,何不曰泰之七,而必曰泰之八乎,是亦不协也。
”[3]
尚先生所言,可以归纳出三个问题:
一、“泰之八”到底是不变之卦,还是和其它两个筮例相同,有变爻存在?
二、“艮之八”,“泰之八”与“贞屯悔豫皆八”,其区别在一个“皆”字上?
“皆八”与“之八”仅仅是文辞上的差别,或是另有它意?
三、在《左转》《国语》两部书中出现的三个“八”字,其确意究竟是什么?
这里,我们首先探讨一下“泰之八”的问题。
清代学者钱大昕提出了一种观点:
“春秋之世,三易尚存,其以《周易》占变,一爻变,则以变爻辞占,数爻变,则以彖辞占,如‘艮之八’,‘贞屯悔豫皆八’,六爻不变,亦以彖辞,‘泰之八’是也,以爻辞占称九六,以彖辞占,称八,九、六、八之名惟《周易》有之,若杂以它占则否,‘千乘三去’,‘射其元王’不云蛊之八,复之八者,非《周易》繇词也。
”[4]
钱文所谓“千乘三去”见于《左传·僖公十五年》:
秦伯伐晋。
卜徒父筮之,吉。
涉河,侯车败。
诘之,对曰:
“乃大吉也,三败必获晋君。
其卦遇《蛊》,曰:
‘千乘三去,三去之余,获其雄狐。
’夫狐蛊,必其君也。
《蛊》之贞,风也;其悔,山也。
岁云秋矣,我落其实而取其材,所以克也。
实落材亡,不败何待?
”三败及韩。
[2]
钱文所谓“射其元王”见于《左传·成公十六年》:
晋、楚遇于鄢陵……苗贲皇在晋侯之侧,亦以王卒告。
皆曰:
“国士在,且厚,不可当也。
”……公筮之,史曰:
“吉。
其卦遇《复》,曰:
‘南国戚,射其元王中厥目。
’国戚王伤,不败何待?
”公从之。
[2]
以钱氏之论,“泰之八”为六爻不变之卦,而且“八”字则代指以彖辞断占。
但是,梳理《左传》、《国语》中的筮例,我们却产生了两个疑问:
(一)钱氏所言“八之名惟《周易》有之”,这句话似有可商榷之处,《周礼》中明言,《连山》、《归藏》以七八不变为占,这说明“八”字就非“惟《周易》有之”。
(二)前文已述,春秋时“筮无定法”,如《左传》另一条筮例:
“婤姶生子,名之曰元。
孟絷之足不良,能行。
孔成子以《周易》筮之,曰:
“元尚享卫国,主其社稷。
”遇《屯》。
又曰:
“余尚立絷,尚克嘉之。
”遇《屯》之《比》。
以示史朝。
史朝曰:
‘元亨’,又何疑焉?
”成子曰:
“非长之谓乎?
”对曰:
“康叔名之,可谓长矣。
孟非人也,将不列于宗,不可谓长。
且其繇曰‘利建侯’。
嗣吉,何建?
建非嗣也。
二卦皆云,子其建之。
康叔命之,二筮袭于梦,武王所用也,弗从何为?
弱足者居,侯主社稷,临祭祀,奉民人,事民人,鬼神,从会朝,又焉得居?
各以所利,不亦可乎?
”故孔成子立灵公。
”[2]
“孔成子筮立絷”,得“屯”不变,按钱氏之论,当以彖辞断占,并称“屯之八”,但事实却非如此。
由此可知,钱氏之论,尚有不缜密之处。
清代学者李道平推断“泰之八”并不是一个不变而占之例,而是与“艮之八”一样,是一个有变爻之卦,“此当是‘泰之坤’。
何以明其然也,观穆姜遇‘艮之八’,向非史出一言以断曰‘是谓艮之随’,则五爻变而一爻不变,千古莫能明其义。
此筮若如韦注,凡不动之卦有阴爻者,皆可名八。
独不思此卦阴阳爻皆有,何以必言少阴八,而不言少阳七乎?
……今据彖辞观之,知此筮用八,决为泰之坤。
惟泰之坤,则是三阴不动,故曰‘泰之八’。
一阴不动。
‘贞屯悔豫皆八’。
三阴不动,其义一也。
且三爻动,占两卦之卦彖辞,仍以不动者为主。
故占者,止援泰彖义,尤显然。
”[5]这里,结合前面所提的“用八”说与占筮变卦之原则,李道平提出“泰之八”为“泰之坤”。
刘大钧先生在其所著《周易概论》中也对“泰之八”为不变之卦提出了疑问:
“卦中‘得《泰》之八’一句,……然而若《泰》卦确无变爻,……通观《左传》《国语》所有筮例,凡无变爻的卦,都称做‘其卦遇某’,如《左传·僖公十五年》秦伯伐晋之卦即无变爻,文中称做‘其卦遇《蛊》’,《左传·成公十六年》晋楚鄢陵之战的筮例,也无变爻,称做‘其卦遇《复》’。
由此可证,凡无变爻之卦,都称做‘其卦遇某’。
反之,凡称‘八’之卦,都有变爻,如前所举‘《艮》之八’,‘是谓《艮》之《随》’,‘得贞《屯》悔《豫》,皆八也。
’皆为其例。
故韦昭注谓此卦无变爻,是不对的。
由上面所考看来,‘《泰》之八’当有变爻。
”[6]
依笔者管见,刘先生所言为是,一者,“泰之八”与其他筮例之不同,确有可疑之处,刘先生所举两例,兹不赘述,孔成子筮立絷,首先遇屯不变,不言“屯之八”,而言“遇屯”,可见,泰之八确实当有变爻。
但是,为什么“泰之八”不言“泰之坤”呢?
刘先生对此提出了疑问,这的确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比较三个筮例,“贞屯悔豫皆八”与“艮之八”,都涉及到两卦,而在所记载的解卦过程中,又都运用到本卦与之卦,而“泰之八”未言变卦,而解释也只用到了泰之卦辞,参考宋人朱熹所传占变卦之原则,我们不妨大胆设想此卦未提及所变之坤,是因为当时解卦原则以本卦为主。
故仅言“泰之八”,而仅以泰卦卦辞解之。
如上所言,这三个卦例都是有变爻存在的卦例,那末为何又有“皆八”与“之八”的区别呢?
宋人赵汝梅对这个“皆八”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唯‘正(贞)屯悔豫皆八’难晓,……二书所载三爻变而称八者,虽止此,然有五爻变而称八者,亦可例考穆姜遇‘艮之八’,凡五爻变,三上以九变,初四五以六变,第二爻不变,此爻在艮为八,在随亦八,正与‘正(贞)屯悔豫’之占同,乃不云‘正(贞)艮悔随皆八’,而云‘艮之八’,何邪?
盖凡称八者,皆主不变爻为言,此有两说,其一则七八不变,今有八无七,谓不变者皆八而非七也;其二则‘艮之八’,一爻不变,在下卦之二,‘泰之八’,一爻不变在上卦之五,故但称之八,此占二、三、上不变,涉上下卦,下卦不变者,八,上卦不变者,亦八,谓上下卦之不变者,皆八,而非七,以别于上卦得八而下卦否或下卦得八而上卦否者,使他占得八而涉上下卦则亦云‘皆八’矣,正(贞)屯悔随句绝,‘皆八’自为一句。
”[7]
分析他的观点,这个“皆”字确有深意,如赵氏所言,“皆八”是指在卦的变化过程中,内外两个经卦中都存有不变之爻,那么“之八”与“皆八”的区别,就在于不变之爻位置上的不同,这样一来,我们也就确定了“八”字的含义在“之八”与“皆八”应为相同。
那么这个“八”字又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与赵汝梅差不多同时代的程迥,对这个问题有自成一体的解释。
“艮之八史曰是谓艮之随,盖五爻皆变,唯八二不变也,刘禹锡谓:
‘变者五,定者一,宜从少占是也。
’然谓八非变爻,不曰,有所之,史谓‘艮之随’,为苟悦于姜者,非者,盖他爻变,故之随,惟之随,然后见八二之不变也。
”[8]
程氏之言,内容颇为丰富,“八二”说,更为我们提供了新的思考方向,今人谈易之爻位,用九六而不言七八,皆认为周易以变为占,见程氏之说,过去称不变之爻有“八二”之说,而此处之八,正指卦占中不变之阴爻。
李道平在其所著《易筮遗占》中,引用顾炎武之说,言“坤爻皆变,而初独不变,曰‘初八履霜坚冰至’可也。
”这里李道平引出“初八”的概念,这与程迥的“八二”说是一致的。
他又引用顾氏之说,“易有七、八、九、六,而爻但系九六者,举隅之义也。
故发其例于乾、坤二卦,曰‘用九’、‘用六’,用其变也。
亦有用其不变者,春秋传‘穆姜遇艮之八’,晋语‘董因得泰之八’是也。
今即以艮言之,六体皆变,则名之六,余爻皆变,而二爻独不变,则名之八。
……占变者其常,占不变者其反也,故圣人系之九六。
”[5]在他看来,六、七、八、九四个数在筮法中同样的重要,乾坤有用九,用六之说,而也有用七,用八之时,此处之八就是用八之意。
综上所述,我们应当说,古人对这几个“八”字的解释可谓见仁见智,归纳起来,我们对于前面提出的三个问题已有了一个初步的解答,首先,“皆八”之皆字,指的是在一卦的变化中,内外两个经卦都有不变之爻(“八”者当为阴爻),而“某之八”,则是指不变之爻只存在内外两经卦之一,基于此,我们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艮之八”不称为“贞艮悔随皆八”的原因了。
其次,“泰之八”,应当不是一不变之卦,而是由泰卦变坤卦,即四爻、五爻、上爻三个阴爻不变。
最后,根据以上两点,我们可以看出,这三个筮例中所占之卦都发生了变化,而其不变之爻,皆为阴爻,如“艮之八”,初爻、四爻与五爻,以阴爻变阳爻,为老阴之爻,以筮数论之当为“六”,三爻与上爻,以阳爻变阴爻,为老阳之爻,以筮数论之当为“九”。
“八”字的意思,应当是指在占卦的变化过程中,不变者皆为阴爻,符合少阴之数为八的意义。
至此,我们对篇首提出的三个问题都做出了一个基本的探讨。
但由于笔者的学识和能力有限,恐很难将这样的难题论述清楚,今呈斯文与方家,意在抛砖引玉,使自己在对此问题的讨论中受到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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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文出版社,19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