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和罗马时期.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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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和罗马时期
三、古希腊-罗马时期
就像秦朝的统一大帝国给中国历史展开了一个新篇章一样,希腊人给西方建筑也做出了决定性的贡献――好象只要谈到西方文化的某一方面,回溯到希腊人总是避免不了的,这实在是因为他们的创造力太旺盛了。
虽然希腊本土离西亚更近一些,它们的远古建筑得益于埃及的地方也不少。
从细致的英国人伊文思爵士(SirArthurEvans,1851-1941)和好运气的德国人谢里曼(HeinrichSchliemann,1822-1890)分别发现的米诺斯(Minos)和迈锡尼(Mycenae)遗址可以看出,早期希腊建筑的房间都不大,宫殿中的庭院很像埃及神庙的内院,是由柱廊围起来的。
他们没有用砖的习惯,而是大量地使用当地盛产的石头,但布局仍类似于西亚的建筑,大小房间的分布混乱是明显的。
米诺斯“迷宫”(复原模型见右图)的神话就源自其宫殿内部没有明确的房间排列的主线和层次感。
要知道没有人是故意将自己的家建成“迷宫”的。
著名的迈锡尼“狮子门”(左图)从雕刻上看是杰作,但从建筑上看,只是一个普通的叠涩拱而已,后世的人只会惊叹它的艺术性,却不觉得在建筑上有什么特别。
另一类有些惊人的建筑是谢里曼在迈锡尼发掘出的“Arteus宝库”(截面图见右,实际上这是迈锡尼诸王的陵墓,一共有6座),整个就是内空的叠涩穹窿的结构,净高有15米(5层楼)。
从截面图可以看出越往上石块越小,他们就这样来解决叠涩拱承重小的问题。
至于真拱,他们还根本不知道。
秉承欧洲建筑的传统,早期希腊建筑对于石头的使用还是值得称道的。
他们能处理的巨石有些重达120吨。
后世的罗马旅行家鲍桑尼阿斯(Pausanias)在其《游记》中只能用“巨人”来解释这些石头城堡的建造过程。
不能怪他太迷信,因为这些建筑的建造方法确实失传了。
组成后来的希腊民族的三支中最晚来的一支――多立安人进入希腊时,毁灭了前述的米诺斯和迈锡尼文明,后人称这段文化上的空白时期为“黑暗时代”。
等希腊人从黑暗里醒来时,300年已经过去了,而最富希腊特色的建筑正在这时萌芽。
希腊神庙的起源问题一直是个谜。
最早的神庙是在亚哥斯(Argos)的建造于大约800
BC的Hera神庙(见右图),而其型制最早可以追溯到“黑暗时代”前,建造于1300BC的提林斯(Tiryns)卫城的Megaron厅。
从那时起神庙最基本的特征就固定下来了:
正面由柱子支撑的门廊和三角形的斜屋顶。
前者可能是受到埃及神庙的柱廊的影响,后者就不知道源自何方了。
要知道,我们上一章提到的建筑以及米诺斯、迈锡尼的房屋都是平屋顶的。
自从罗马时代人们就开始试着回答这个问题,最合理的解释可能是为了便于雨水流下来,但是这样无法解释为什么希腊建筑的斜顶出现得这么晚。
(有考古者认为这是从更北方的、多雨的多瑙河流域传过来的,但支持的证据还不多。
)
随着时光的推进,到了古典时代(公元前6到4世纪),神庙的型制越来越趋向于固定。
最初只在正面有的门廊后来把整个神庙围了起来;柱子的根数和型制被确定了;神庙内,前半部分是大厅,通常安放巨大的神像,后半部分是密室和祭坛。
主要的装饰集中到了一些特定的地方――正面和背面的屋顶下的三角形区域(这里叫山墙,这里的装饰被称为pediment--山花,一般是一组神像,搞艺术史的人译成破风);柱子的顶端,也就是放置梁的地方到屋顶之间的区域(这一圈叫檐壁,这里的装饰被称为metope--排档间饰,一般是深浮雕,又叫间板);檐壁的内侧(这一圈被称为frieze--中楣,一般是浅浮雕,又叫饰带)。
山花和排档间饰表现的主题一般是神的功绩,中楣则表现人。
除了庙内的神像之外,这些地方就是令后世无数雕塑家们顶礼膜拜的菲迪亚斯(Phedias)们大显身手的场所了。
左图是雅典现存最完好的神庙――火神庙(公元前5世纪)。
注意它檐下的一圈周期出现的白方格就是排档间饰,一面的山花隐约可见,而中楣得在柱廊中走动时才能看见。
希腊人的柱式理论的重要性前面已经提到了。
为了加深大家的印象我提一下,英文style的词源就是希腊文stylos(柱子)。
在19世纪之前,西方学建筑的学生必须对它们熟悉到闭着眼睛也能画出每个柱式的每个细节。
这里首先要强调的是柱式不光是对柱子型制的规定,而是对从柱子的支撑物(柱础)到檐壁每个细节、柱子的高度和直径的比、柱子逐渐变细的程度、柱子之间的距离、柱子下面的台阶数甚至柱子上凹道的条数都有精确的要求。
希腊人自己也许没有一套占统治地位的理论,所以好几种柱式都流行着,他们的创造力也促使他们在不同的神庙中尝试对已有的理论做点修改。
到了做事情一丝不苟的罗马人那里,柱式理论才最后定型,其标志就是奥古斯都(Augustus)时代的一位叫维特鲁威(Vitruvius)的罗马建筑师的著作《建筑十书》。
作者本人也许并没有什么创造力,但他记录了很多现在已经失传的建筑方法。
到文艺复兴时代之前,这是西方关于建筑的唯一一本著作。
正是在这本书中,后来无人不知的三种主要希腊柱式被确定了下来:
多立克式、爱奥尼亚式、科林斯式。
右图是希腊神庙的代表――雅典的帕提侬神庙(Parthenon),顶住了2000多年的风雨之后毁于1687年的一场战争。
注意山花中还残留着一个神像,著名的少女行列就在其中楣上。
柱式的各种比例的细节不可能在这里详述,只是做点粗略的介绍。
多立克式是三者中最早产生的,没有柱础,柱高约为底部直径的4-6倍,柱头(柱子和檐部结合的地方)是一个简单的圆盘,粗壮而简朴,通常被认为象征男性。
爱奥尼亚式出现得稍晚,柱础是三层或多层圆盘,高径比约为10,柱头呈波浪状,优雅,具有女性的魅力。
科林斯式出现得最晚,和爱奥尼亚式相近,但柱头为花篮形,被认为象征着清秀的少女。
具体的细节大家可以去http:
//www-personal.umich.edu/~mxb/greek_architect.html看看。
多立克式的代表建筑就是上面的帕提侬神庙,但考虑到它供奉的是位女神(虽然她已经很象男人了),所以内部密室用的是爱奥尼亚式柱。
爱奥尼亚式的代表建筑是和帕提侬同在雅典卫城山顶的伊莱克先神庙(Erechtheion)(左图)。
著名的女像柱就在这座神庙的南端。
两座神庙都建于公元前5世纪,互相映衬之下,一个雄伟,一个典雅,起关键作用的就是柱式。
科林斯式的神庙现已不存,只有公元前4世纪的一个音乐家吕西克拉特(Lysicrates)给自己建的音乐比赛胜利纪念亭让我们一睹风采(右图,注意,高兴的音乐家把自己获得的奖杯做了一个模型放在了顶上)。
关于帕提侬神庙还有一点需要提到,就是它采用了全方位的“纠视差”技术。
比如每根柱子都不是简单的直上直下的,而是中间稍微鼓出来一点。
这样在灿烂的蓝天的背景下,柱子不会因为明暗的反差显得过细。
正面两侧的柱子都稍稍向内倾斜,神庙中间的地基其实比两边的略高,这样就给在正面观察的人超过神庙实际尺寸的高大感觉。
不要以为他们是无意间这么做的,柱子的加工的一致性精确到了毫米量级。
从一些小的建筑上我们知道希腊人确实已经知道了如何造真拱,但是他们好象完全没有在意它,而是继续用他们钟情的梁柱结构建造神庙。
神庙的大门都是矩形的。
神庙内部空间的支撑问题他们也用减少屋顶的重量来解决。
和埃及、西亚用石头造屋顶不同,他们用木材造屋顶。
从考古发掘上看,原始的神庙,包括柱子全部是用木头造的。
只是当木头朽坏之后才逐渐用石头代替。
一些遗迹残留的石柱上还能分辨出不同时期的风格演变的过程。
但屋顶他们一直是用木头。
虽然这样可以减少屋顶的重量从而减少下面支撑的柱子的数目,但是防火的问题就突出了。
希腊神庙残留的数量和当时建成的数量是不成比例的。
“七大奇迹”之一--以弗所(Ephsus)的月神庙(右图,注意残留的科林斯式柱头)就被一把大火所毁灭。
除神庙之外,希腊建筑中值得一提的还有柱廊和剧场。
柱廊最早产生在埃及,前一章提到的各种王宫和神庙中也常常有它。
但希腊人把它放到了市民生活的主要场所――广场中。
雅典的柱廊是最有名的,作为雅典公民活动中心的Agora(广场)就在它边上(复原后的雅典柱廊见右图,这里的柱子都是爱奥尼亚式的)。
著名的苏格拉底(Socrates)就是在雅典的Agora上和人讨论哲学的。
后来,由柱廊围成的广场成了罗马时代每个城市“downtown”的“标志性建筑”。
著名的主张隐忍的斯多葛派哲学就是因其经常在柱廊下讲学而得名(stoa的本意就是“柱廊”,有的哲学史就因此直接将“斯多葛派”译成“廊下派”)。
剧场是希腊人文化生活的中心。
三大悲剧家和喜剧之父在世时的剧场并不大,现存最著名的雅典卫城山南坡的酒神剧场(左图)是在他们之后100年修建的。
呈扇形展开的剧
场坐落在一个自然的山谷中,满坐时大约可容纳1.4到1.8万观众。
观众座位的下方埋设着起共鸣作用的大缸,这样后排的观众也能听清台上演员的台词了。
一些不学无术的电视节目主持人总是说古希腊剧场的影响效果是这么好,但原因至今不明云云。
其实早在维特鲁威的《建筑十书》中就有相当的篇幅讲如何布置这些缸。
舞台的下方还有可以升降的平台,这显然是为了表现欧里庇得斯(Euripides)偏爱的“神灵突现”的场景时用的。
希腊人是富有创造精神的,然而他们又是十分讲究理性的民族。
建筑作为一门有原理,有规则,有计算的科学,是在他们手中建立的。
他们又是一个追求美的民族,建筑的艺术性和实用性在他们这里得到了令人瞠目的统一。
在地中海的阳光下,他们的神庙奕奕生辉(希腊神庙,包括上面的雕塑在当时都涂有鲜艳的色彩),他们就在这样的广场、剧场、城市中谈论哲学、欣赏悲剧、实现民主,留下了人类历史上的一段传奇。
罗马人无疑从希腊人那里学到了不少。
虽然他们在哲学和文学上都不能和希腊人相比,但是更实用一些的工作,比如法律、军事就强得多。
在创造力和规范化之间的矛盾中,希腊人还是倾向前者,所以建筑学的成熟就留给了罗马人。
他们也以其特有的实干精神给世界增添了众多建筑精品,欧洲很多地方要到1500年后才出现水平与罗马人相当的建筑。
右图是现在保存最完好的罗马神庙――法国Nimes的MaisonCarree神庙,从中可见罗马人学习希腊人之细致。
在理论上除了我们前面提到的《建筑十书》外,罗马人确实没有什么创新。
但一直备受冷落的真拱到了他们手中终于大放光彩。
他们还创造了实用的“筒拱”(BarrelVault,右图)和新颖的“十字拱”(CrossVaultorGroinedVault,左图)。
十字拱其实就是两个筒拱垂直交叉,其交叉的部分(图中部分可见)叫做“棱”。
从它开始的变化对后世非常重要。
真拱毕竟只是两维的,筒拱、十字拱让人们在用拱构造三维结构时有了除穹窿之外新的选择,而且显然建造它们比建造穹窿要容易得多。
各种拱的大规模应用是罗马建筑的特色。
下面就简要地介绍其中一些代表性建筑。
首先当然是罗马的大角斗场(Colosseum)。
这座公元1世纪的建筑除了有宏伟的规模和血腥的名声之外,在建筑史上也有特殊的位置。
有一点要知道,角斗场的观众座位下面大部分是空的,是角斗士和野兽的住处。
这么庞大的石头建筑,包括满座时容纳的5万名狂热的观众(两倍于上海虹口足球场的容量),是什么保证它不垮塌的呢?
答案从外墙就能看出来。
我们最先注意到的是外墙分四层,每层都被一系列柱子划成许多的单元。
可能有人会认为起到支撑作用就是这些柱子。
但细细观察就知道,下面三层的柱子实际上只是从后面的墙上突了出来而已,它们并没有离开墙,其实是墙的一部分,是一种装饰(它们的学名叫3/4柱)。
最上面一圈柱子的装饰性就更明显了,它们只是从墙里稍微突出来了一点(这种方形装饰叫壁柱)。
真正承载重量的是每两根柱子之间的拱。
整个角斗场就是靠外部、内部的大量的拱解决了承重的问题。
进一步观察可以帮我们理解这些柱子装饰的妙处(左图)。
底层是多立克式柱,第二层是爱奥尼亚式的,第三层是科林斯式的,最上面是壁柱。
给人感觉就是越往下的柱子越稳重,越往上的柱子越轻灵!
这正是设计者想要达到的心理效果。
而如果你注意每一个拱及其两边柱子组成的单元,又会发现柱子的每个细节都严格遵守柱式,而拱的大小又是最合适于相应的柱式的。
就是说你把拱宽加大一点,但是拱高就超过了柱子能撑到的高度,这样你还得把柱子加高,总体的比例又回到了原来。
变动其它的部分的结果是一样的。
罗马人就这样把柱式和拱、装饰与实用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
文艺复兴时,以它为原型的“角斗场母题”被很多建筑师使用过。
能创造出一个完美的结合就不错了,更何况罗马人还创造了另一个。
那就是凯旋门(TriumphalArch)。
以现存最大的君士坦丁凯旋门(ArchofConstantine,右图)为例,中央是一个大的拱,两侧是两个小拱,请注意三个拱除了大小不同,其它完全一致。
而两个小拱的拱顶正好是中央大拱的起拱处。
再有就是四根同样的科林斯式柱(罗马人在三种柱式中似乎偏爱科林斯式,这和其象征意义倒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因为同样的柱径,它的柱式允许的总高度最高),既把三个拱分割开又把它们融合在一起。
每根柱子从柱础到上面的楣结构仍然完全符合柱式。
而拱的上方,为了避免显得太平淡,又有一排可供雕刻铭文的石壁,四根柱子的顶端也正好可以放置雕像。
这种aAa结构以后也被文艺复兴时的建筑师经常使用,我们可以称之为“凯旋门母题”。
说到罗马人的创造只有这两项显然是太不公平了,但后人继承得最多的确实就是这两项。
下面要介绍的几个虽然没有很多人仿效,但同样也是很了不起的。
首先就是罗马的水道工程(Aqueduct,右图)。
在很多民族尚不知道什么叫卫生的时候,罗马人已经为城市的供水问题大兴土木了。
从建筑的角度上看,水道是连拱,并无特别之处。
但从不同大小的拱给人以不同的感觉上,我们能体会“建筑是凝固的音乐”这句话初步含义:
建筑有其节奏。
罗马的Forum(广场,左图),如前所述是从雅典的带柱廊的Agora演变而来的。
但是真正开始整体地安排一个城市的布局,以广场为中心,对庙宇、房屋、道路、水道等民用建筑进行全面的规划的,是罗马人。
帝国时期通达各行省的“国家大道”原本是为了快速调动军队而建,后来却大大方便了人们的交通,其意义不下于当今的高速公路。
所有“国家大道”的起点都在罗马的Forum。
“条条大路通罗马”,诚非虚言。
而“罗马是世界的中心”的观念,正是通过建筑传达给了帝国的每个居民。
建于2世纪的万神庙(Pantheon,截面图见右)在19世纪前一直保持着一个记录:
它是世界上空间跨度最大的建筑。
其内殿空间为一直径43米多的球形。
美国的“自由女
神像”如果放进去就只有火焰在外面了。
为了这个硕大无比的穹窿,罗马人运用了各种技术:
穹窿越接近顶部厚度越小;构成顶部的是坚固但重量轻的混凝土砖(主要成分是火山灰);穹窿顶部开了一个直径8米多的天窗,既减轻穹窿的自重,又解决了照明问
题(天窗是庙内唯一的光源,见左图);穹窿内部每个神龛后面其实都有一个拱来承担并传递重量;最后,为了解决前面提到的真拱对支撑墙的外推作用,他们把穹窿下面那一圈支撑墙造得非常厚实,使得外推力不致于破坏它。
不过毕竟他们靠的是经验而不是正确的计算,7米厚的墙是有些过头了。
但毕竟整个结构是安全的,震撼力是惊人的。
罗马人的主要社交活动之一就是洗澡,而公共浴场(Thermae)则是另一个建筑杰作。
以3世纪的卡利卡拉浴场为例,洗热水浴的大厅倒罢了,一个直径35米的大穹窿,和万神庙相仿。
但洗温水浴的中央大厅(右图)用三个连续的十字拱撑起了一个56米×24米的,没有柱子的空旷的空间,这在以前是完全无法想象的(我们可以想想埃及的“柱厅”),建造难度也远小于万神庙。
有趣的是虽然浴场曾经盛行后来的基督徒一直鄙视的享乐,他们却把比卡利卡拉浴场更大的戴克里先浴场(均得名于主持建造的皇帝Caracalla和Diocletian)改成了教堂。
在建筑艺术和建筑结构所达到的水平上,希腊-罗马时期确实是一个高峰。
他们的文治武功也是后世西方世界的精神支柱。
我们经常能看到后世的建筑师为了证明自己风格的正确,总是在他们那里寻找佐证,找到了的话就能平息别人的疑虑。
到了建筑风格变革的时候,造反者们也经常到他们那里寻找先例。
同样的现象在西方的文学、哲学、美术等领域也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