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部编版语文九年级下册课堂同步经典美文阅读全套.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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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部编版语文九年级下册课堂同步经典美文阅读全套
第一单元
推荐阅读篇目
这也是一切
舒婷
不是一切大树都被暴风折断;
不是一切种子都找不到生根的土壤;
不是一切真情都流失在人心的沙漠里;
不是一切梦想都甘愿被折掉翅膀。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说的那样!
不是一切火焰都只燃烧自己
而不把别人照亮;
不是一切星星都仅指示黑夜
而不报告曙光;
不是一切歌声都掠过耳旁
而不留在心上。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说的那样!
不是一切呼吁都没有回响;
不是一切损失却都无法补偿;
不是一切深渊都是灭亡;
不是一切灭亡都覆盖在弱者头上;
不是一切心灵
都可以踩在脚下,烂在泥里;
不是一切后果都是眼泪血印,
而不展现欢容。
一切的现在都孕育着未来,
未来的一切都生长于它的昨天。
希望,而且为它斗争,
请把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
《冬夜杂咏》选摘
《青松》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红梅》
隆冬到来时,百花迹已绝。
红梅不屈服,树树立风雪。
《幽兰》
幽兰在山谷,本自无人识。
只为馨香重,求者遍山隅。
《秋菊》
秋菊能傲霜,风霜重重恶。
本性能耐寒,风霜其奈何?
《含羞草》
有草名含羞,人岂能无耻?
鲁连不帝秦,田横刎颈死。
《亡羊》
亡羊惧岐路,染丝悲墨子。
我亦厌淡红,恶其乱朱紫。
《长江》
有人雄今古,游泳渡长江。
云此得宽余,宇宙莽苍苍。
《故乡》
公社遍故乡,到处是桑园。
蚕娘两万人,一年八季蚕。
《吾读》
吾读长短句,最喜是苏辛。
东坡胸次广,稼轩力如虎。
《一闲》
志士嗟日短,愁人知夜长。
我则异其趣,一闲对百忙。
雨巷
戴望舒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着
寒漠,凄清,又惆怅。
她静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的,
像梦一般的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的,
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母亲
高尔基
母亲坐在门口的一个很显眼的地方等待着。
每次开门的时候,就有一阵云雾般的冷空气吹到母亲的脸上。
这使她觉得十分爽快,于是,她便深深地呼吸一口冷空气。
有几个人提了包裹进来,——他们穿得很厚实,蠢乎乎地挡在门口,嘴里骂着,把包裹丢在地上或凳子上,抖落大衣领上的和衣袖上的干霜,又把胡子上的霜抹去,一边发出咳嗽的声音。
一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只黄色手提箱走进来,迅速地朝四周围看了一遍,然后径直朝母亲走来。
他站在母亲的面前。
“到莫斯科去吗?
”那人低声问。
“是的,到塔尼亚那里去。
”
“对了!
”
他把箱子放在母亲身边的凳子上,很快地拿出一支烟卷来点着了,稍微举了举帽子,默默地向另外一扇门走去。
母亲伸手摸了摸这箱子冰冷冷的皮儿,将臂肘靠在上面,很满意地望着大家。
过了一会儿,母亲站起身来,向靠近通往月台的门口的一条凳子走去。
她手里,毫不吃力地提着那个箱子——箱子并不太大,——走过去,她抬起头,打量着在她面前闪现的一张张脸。
一个穿着短大衣的——把大衣领竖起来的年轻人和她撞了一撞,他举起手来在头旁边挥了挥,便默默地跑开了。
母亲忽然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面熟,她回过头来一看,只见那人正用一只浅色的眼睛从衣领后面朝她望着。
这种盯人的眼光好似针一样刺着母亲。
于是,她提着箱子的那只手抖动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好像突然就沉重起来了。
“我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他!
”母亲回想起来,她想用这个念头慢慢地抑制脑中隐隐不快的感觉,而不想用别的言语来说出这种不快却很有力地使她的心冷得紧缩起来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增长起来,升到喉咙口,嘴里充满了干燥的苦味。
这时,母亲忍不住想要回头再看一次。
当然,她这样做了。
只见那人站在原来的地方,小心地两腿交替地踏着,好像他想干一件事而又没有足够的决心去干。
他的右手塞在大衣的纽扣中间,左手放在口袋里,因此,他的右肩要比左肩高一些。
母亲不慌不忙地走到凳子前,小心地、慢慢坐了下来,好像怕弄破自己里面的什么东西似的。
一种强烈的灾祸的预感终于使她想起了这个人曾在她面前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在城外的旷地上,是在雷宾逃狱之后;第二次,是在法院里。
那人和在雷宾逃走后向母亲问路时被她骗过的那个乡警站在一起。
他们认得她,她被他们盯住了,——这是显而易见的。
“完蛋了吗?
”母亲问自己,但接着是颤抖地回答:
“大约还不防吧……”可是她又立刻鼓起勇气严厉地说:
“完蛋了!
”
她向四周望了一遍,什么也看不见了,各种想法在她的脑子里像火花似的一个个爆燃起来,然后又一一熄灭。
“丢掉箱子逃吗?
”但是另外一个火花格外明亮地闪了一下。
“丢掉儿子的演说稿吗?
让它落到这种家伙的手里……”她把箱子拿到身边。
“那么带了箱子逃走吧?
……赶快跑……”
这些想法都不是她原来的想法,好像是有人从外面硬塞给她的。
这些想法好像烧疼了她,疼痛地刺激她的头脑,好像一条条燃烧着的线似地抽打着她的心。
这些想法使母亲痛苦,并且侮辱了她,逼着她离开自己,离开巴威尔,离开已经和她的心联在一起的那一切。
母亲感到,有一种敌对的力量执拗地紧抓住了她,紧紧地压迫着她的肩膀和胸膛,玷污她,使她陷在死一般的恐怖里。
她觉得,太阳穴里的血管在猛烈地跳动着,发根很热……
这时候,她心里鼓起一股好像震了全身的猛劲,吹灭了这一切狡猾而微弱的小火星,像命令一般对自己说:
“可耻啊!
”
她立刻觉得振作起来了,她把主意完全打定之后,又添了一句话:
“不要给儿子丢脸!
没有人害怕!
”
她的眼光接触到一束没有精神的、胆怯的视线。
后来,她的脑子里闪过了雷宾的脸庞。
几秒钟的动摇使她更加坚定了,心也跳得比较平顺了。
(节选自高尔基《母亲》第二部第29章)
第二单元
推荐阅读篇目
一件小事
鲁迅
我从乡下跑到京城里,一转眼已经六年了。
其间耳闻目睹的所谓国家大事,算起来也很不少;但在我心里,都不留什么痕迹,倘要我寻出这些事的影响来说,便只是增长了我的坏脾气,——老实说,便是教我一天比一天的看不起人。
但有一件小事,却于我有意义,将我从坏脾气里拖开,使我至今忘记不得。
这是民国六年的冬天,大北风刮得正猛,我因为生计关系,不得不一早在路上走。
一路几乎遇不见人,好容易才雇定了一辆人力车,叫他拉到S门去。
不一会儿,北风小了,路上浮尘早已刮净,剩下一条洁白的大道来,车夫也跑得更快。
刚近S门,忽而车把上带着一个人,慢慢地倒了。
跌倒的是一个女人,花白头发,衣服都很破烂。
伊从马路上突然向车前横截过来;车夫已经让开道,但伊的破棉背心没有上扣,微风吹着,向外展开,所以终于兜着车把。
幸而车夫早有点停步,否则伊定要栽一个大筋斗,跌到头破血出了。
伊伏在地上;车夫便也立住脚。
我料定这老女人并没有伤,又没有别人看见,便很怪他多事,要自己惹出是非,也误了我的路。
我便对他说:
“没有什么的。
走你的罢!
”
车夫毫不理会,——或者并没有听到,——却放下车子,扶那老女人慢慢起来,搀着臂膊立定,问伊说:
“你怎么啦?
”
“我摔坏了。
”
我想,我眼见你慢慢倒地,怎么会摔坏呢,装腔作势罢了,这真可憎恶。
车夫多事,也正是自讨苦吃,现在你自己想法去。
车夫听了这老女人的话,却毫不踌躇,仍然搀着伊的臂膊,便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我有些诧异,忙看前面,是一所巡警分驻所,大风之后,外面也不见人。
这车夫扶着那老女人,便正是向那大门走去。
我这时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他满身灰尘的后影,刹时高大了,而且愈走愈大,须仰视才见。
而且他对于我,渐渐的又几乎变成一种威压,甚而至于要榨出皮袍下面藏着的“小”来。
我的活力这时大约有些凝滞了,坐着没有动,也没有想,直到看见分驻所里走出一个巡警,才下了车。
巡警走近我说:
“你自己雇车罢,他不能拉你了。
”
我没有思索的从外套袋里抓出一大把铜元,交给巡警,说:
“请你给他……”
风全住了,路上还很静。
我走着,一面想,几乎怕敢想到自己。
以前的事姑且搁起,这一大把铜元又是什么意思?
奖他么?
我还能裁判车夫么?
我不能回答自己。
这事到了现在,还是时时记起。
我因此也时时煞了苦痛,努力的要想到我自己。
几年来的文治武力,在我早如幼小时候所读过的“子曰诗云”一般,背不上半句了。
独有这一件小事,却总是浮在我眼前,有时反更分明,教我惭愧,催我自新,并且增长我的勇气和希望。
一九二○年七月。
小公务员之死
契诃夫
在一个挺好的傍晚,有一个同样挺好的庶务员,名叫伊凡·德密特里奇·切尔维亚科夫,坐在正厅第二排,用望远镜看戏:
哥纳维勒的钟。
他凝神瞧着,觉得幸福极了。
可是忽然间,他的脸皱起来,他的眼睛不见了,他的呼吸止住了……他从眼睛上摘掉望远镜,弯下腰去,于是……“阿嚏!
”诸君看得明白,他打喷嚏了。
不管是谁,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打喷嚏总归是不犯禁的。
乡下人固然打喷嚏,警官也一样打喷嚏,就连枢密顾问官有时也要打喷嚏。
大家都打喷嚏。
切尔维亚科夫一点也不慌,他拿手绢擦了擦脸,而且照有礼服的人那样,往四下里看一看:
他的喷嚏究竟搅扰别人没有。
可是这一看,他却慌起来了。
他看见坐在他前面正厅第一排的一个小老头正在拿手套使劲擦自己的秃顶和脖子,嘴里嘟哝着。
切尔维亚科夫认出那个小老头是卜里斯哈洛夫,在交通部任职的一位退伍的将军。
“我把唾沫星子喷在他身上了,”切尔维亚科夫想,“他不是我的上司,不过那也还是很难为情。
我得道个歉才对。
”
切尔维亚科夫咳了一声,把整个身子向前探出去,凑着将军的耳根小声说话:
“对不起,大人,我把唾沫星子溅在您身上……我一不小心……”
“不要紧,不要紧。
……”
“看在上帝的面上,原谅我。
我……我不是故意要这样。
”
“唉,请您坐好吧!
让我听戏!
”
切尔维亚科夫窘了,他傻头傻脑地微笑,接着看戏。
他看啊看的,可是不再觉得幸福了。
他开始凄凄惶惶,定不下心来。
在休息时间,他走到卜里斯哈洛夫跟前,在他身旁走着,压下自己的羞怯,喃喃地说:
“我把唾沫星子喷在您身上了,大人。
……原谅我。
……您明白……我原本无意……”
“唉,够啦……我已经忘了,您却说个没完!
”将军说,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唇。
“他已经忘了,可是他的眼睛里有一道凶光啊,”切尔维亚科夫怀疑地瞧着将军,暗想。
“而且他不愿意多话。
我应当对他解说一番,说明我真无意……说明打喷嚏是自然的法则,要不然他就会认为我有意唾他了。
现在他固然没这么想,以后他一定会这么想!
”
一回到家,切尔维亚科夫就把自己的失态告诉他妻子。
他觉得他妻子对这件不幸的事全不在意。
她先是有点惊吓,可是等到听明白卜里斯哈洛夫是在“别的”部里任职以后,就放心了。
“不过呢,你也还是去赔个不是的好,”她说,“要不然他就会认为您在大庭广众中举动不得体了。
”
“说的就是啊!
我已经赔过不是了,可是不知怎么他那样子挺古怪。
……一句话也没说。
不过那忽儿也没有工夫说话。
”
第二天切尔维亚科夫穿上新制服,理了发,上卜里斯哈洛夫家里去解说。
……他一走进将军的接待室,就看见那儿有很多来请托事情的人,将军本人夹在他们当中,正在跟他们交谈。
将军问了好几个请托事情的人以后,抬起眼睛来看着切尔维亚科夫。
“昨天在阿尔嘉戏院,要是您记得的话,大人,”庶务员开口谈起来,“我打了个喷嚏……不小心喷了您……请原……”
“真是胡闹,……这也太不像话啦!
您有什么事要我效劳吗?
”将军对其次一个请托事情的人说。
“他不肯多话,”切尔维亚科夫暗想,脸白了;“这是说:
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