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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幸福呢
《说好的幸福呢》
1、
周立冬已经不记得到底谁跟他说过这句话了:
“有些人这一辈子都不能在一起,但有一种爱情,却可以藏在心里,想念一辈子!
”
站在十八层楼上,看着街灯下的夜景,总觉得清冷的突兀。
眼里好象进了什么东西,摘下眼镜,用手指轻轻一捻,指间便沾染了细细尘沙,他一粒一粒慢慢捻着,忽觉心头一阵空落,有挥之不去的怅然。
再将眼镜戴上,这个城市好象又恢复了昔日的繁华。
“我这是怎么了?
”他呻笑,平时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啊!
沈丽已经在门口等他,“立冬,好了吗?
”她喊。
周立冬抓起西服外套,“好了!
马上走。
”沈丽是周立冬的未婚妻,也是这家公司的继承人。
周立冬边开车边说:
“一会儿到了昆仑饭店,你自己开车回去,我约了井成和燕飞在那儿聊点事儿!
”
沈丽有点不高兴,噘起嘴,说:
“你怎么天天有事儿?
你不回去,我自己回去有什么意思?
干脆找几个人打球去。
”
“也行,但是千万别累着!
”他温和的嘱咐。
沈丽笑笑,“知道!
”
周立冬对沈丽一直体贴周到,爱护她,爱护到每个细节。
周立冬是农村人,大学毕业,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进了这家公司,开始,只是一个行政秘书,要不是沈丽,他现在还混在行政科。
后来,他与沈丽交往,受沈丽的父亲赏识,才被一步一步提升到副总,
井成和霍燕飞已经到了,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看周立冬来,忙叫他,“立冬,这儿呢!
”
周立冬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忙着叫我,什么事儿啊?
”他性子永远是温吞吞的,好象天大的事儿都不放在心上,又好象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也不得马虎。
井成说,“下星期东凯那个招标你得帮帮我!
我跟燕飞这儿正商量对策呢,这个项目咱们得拿下。
”
周立冬说,“你那边不是有内幕?
”
“有是有,不见得可靠!
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井成说。
“东凯负责这个项目的是许晋达,跟你们老乡方周关系不错,你让方周出面请他出来坐坐应该可以。
”周立冬笑了笑说。
“要不说得叫立冬呢?
还是他人脉清晰。
”霍燕飞说。
“行,我这就给方周打电话!
”井成做事也干净利落,马上叫了方周,方周也答应过两天帮忙约许晋达。
“看来这样事情就成了一半。
”周立冬说。
“那另外一半呢?
”霍燕飞问。
“另一半就准备好该准备的东西,等着中标了!
”他又笑了笑。
既然事情已经搞定,三个人决定去喝一杯庆祝。
酒吧里,井成和霍燕飞都放开了酒量豪饮,周立冬喝了两杯就再也不肯喝。
“怕回家跪搓衣板吧?
”井成和他开玩笑,周立冬也不解释,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俩喝。
“酒喝多了容易伤身!
”周立冬一直很有节制。
井成笑他,“你怕老婆就直接说,还伤身?
逗死我!
”
霍燕飞也跟着笑,“要说你那个老婆也还算可以,起码有万贯家财!
可就是人泼辣点儿!
”
周立冬说,“你们俩喝多了吧?
”
井成摇摇头,“没有!
……小妹,再要两瓶!
”他喊。
三个人喝趴下俩,周立冬犯愁,怎么给他们弄回去?
郝思源今天回去晚了,为了东凯的项目一直加班加到10点多,又胡乱吃了点消夜,才往回走。
公司离她租的房子不远,走着就10几分钟,所以,她每天都走路上下班。
她一路走一路还想着东凯的招标,她们是小公司,实力根本没法和双月比,看来中标有点悬!
可是,尽管悬也不得不搏一下!
正是深秋,早晚都凉,思源紧了紧风衣,看来,明天里边应该套个厚毛衣了。
马路边,三个大男人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思源一侧目,正好和周立冬看个正着。
也就这么一眼,思源不由自主停下来,呆愣愣看着那双笑眼,心里却有如被一根针猛扎了一下,疼得难受。
周立冬看到思源,就在抬头的一刹那,仿佛眼前出现了幻觉,她就那么飘逸的站在那里,风衣的下摆在寒风中飘舞,本来柔顺的头发被风打得凌乱,只是淡漠的眼神让她看起来那么不真实,他想叫她,嘴唇蠕动了半天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井成也看到了思源,尽管喝高了,他仍能辨出她的身影,他喊:
“小师妹!
”然后,摇摇晃晃的冲她走过去。
思源一惊,赶紧低下头,装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小师妹!
”井成还在身后喊,并加快脚步追上来,刚走两步,却撞到路边的电线杆上。
周立冬扶住他,说:
“你认错人了!
”
井成晕忽忽的,说:
“怎么可能?
明明就上郝思源啊!
”
“她不是!
”周立冬轻声说了一句,“郝思源是短头发!
”
“我也看着象郝思源!
”霍燕飞跟上来,冷不丁的补了一句。
“你们俩喝多了!
”周立冬在路边找了辆车,跟司机说:
“师傅,你把这俩人送回去,我给你写个地址,到地方分别卸了就行!
”说完塞给司机200块钱。
遇到这种好事,司机自是高兴,忙应着没问题,没问题!
送走井成和霍燕飞,周立冬矗在原地,一动也不想动,看着路的尽头,时而渺茫,时而光明。
今天他是喝了酒吧?
要不怎么会有幻觉呢?
2、
郝思源走回去,心还跳的厉害。
她赶紧烧了一壶开水,为自己冲了些奶粉,最近工作太累,她老闹失眠,祖蓟告诉她睡觉之前喝杯牛奶会好点。
祖蓟是大学同宿舍的好友,暗恋过三剑客之一的霍燕飞,她曾笑她,“霍公子有什么好?
五大三粗,连写个情书都能闹出笑话!
”
祖蓟却说,“就喜欢他闹的笑话,比你家周立冬那个闷骚男强多了!
”
她便开始细数周立冬的好,“立冬文质彬彬,温柔和气、做是稳重、细心周到,最主要的是他只爱我一个人……”
每次听到她说,祖蓟便急,拿周立冬送给她的毛绒熊丢她,“去,赶紧抱着你家周立冬睡觉去!
”
于是她便抱着笨重的毛绒熊趴在宿舍的床上呵呵傻笑,怎么也睡不着,等着周立冬每天晚上的晚安电话。
电话一响,思源赶紧回过神,“是,朱总啊,……”“没有睡呢……”“弄完了,就放在您桌子上,明天上班您看吧!
”
原来是经理,问她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思源叹一口气,果然,这样的小公司就会用延长劳动时间和增加劳动强度来榨取员工的剩余价值。
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过了几天,总经理找思源,说:
“你把这份标书拿去给双月的许主任!
”
“我们的标书为什么要给双月?
”
“他们中的几率大,如果跟他们合作我们虽然拿不到标,但总有其他好处!
”
思源到了双月,在前台等许主任,没成想见到井成。
那天晚上,她其实听到井成喊她,她没应,是不想再跟三剑客扯上什么关系。
“郝思源!
这次你跑不了了吧!
”井成将手按在她肩上,冲着她得意的笑,“我说那天晚上看到你,立冬还说不是!
”
“井师兄。
”思源诧异,怎么井成会在这里?
看她拿的标书,井成说,“你在老朱公司?
”
思源点头,说:
“朱总让我把这个拿给许主任。
”
井成吩咐前台,“催催许云强,让他快点出来拿东西!
”说完,又问思源,“这几年你都去哪儿了?
怎么一直没消息?
”
思源笑笑,“在西安呆了一年,剩下的时间全在北京。
”
井成惊呼,“怎么不联系我们?
”
“都没了大家的联系方式!
”她走的时候,把所有牵绊都扯断的一干二净。
“既然现在见了,就要好好聚聚!
”井成拉着她,“等我叫立冬和燕飞。
”
“别叫了,井师兄!
我还有事,改天再聚吧。
”思源央求。
井成若有所思,“我跟老朱说一声,留你吃个便饭,就不叫立冬和燕飞了!
”
井成带郝思源去九头鸟吃湖北菜,说:
“还记得你喜欢吃!
”
思源笑笑,“谢谢师兄!
”
“你以前不都叫我井成?
现在出了学校反而叫师兄了?
”
“以前小,不懂事!
”思源怀念那时候跟井成没大没小的样子,她喊他:
“井成,你要是不请我吃雪糕,今天的作业就不让立冬替你写了。
”
所以,井成不请周立冬吃雪糕也得先请她吃。
以前,井成老叫她“交大才女郝思源!
”偶尔,也会亲切的喊她小师妹,因为他和她一个系,他高她一个年级。
周立冬和霍燕飞和他不同系,却是同年级。
“还是想念交大西门外那家的桂花糯米藕,苏软香甜!
”井成说。
思源点头,“是啊,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去吃都是先要两盘。
”
“哪天去吃吧?
”井成提议。
“吃不到了,师兄不知道那家店已经拆了?
”思源淡淡的说。
“拆了?
”井成有些不相信,“为什么就拆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过?
我怎么不知道?
”
“前段时间,路过交大,特意去西门看了一眼。
”
井成叹,“哎,看我们近来瞎忙,都有两年没回过学校了!
”
思源问了井成,“师兄做什么工作?
记得你留京分配到铁道部了?
”
“早就跳出来了,我和立冬、燕飞攒了这家公司,现在给自己打工。
”
原来三剑客还是三剑客,现在居然还混在一起!
思源一惊,“那双月?
……”
“本来是三月的,后来立冬只肯出钱,不肯出人,只剩我跟燕飞出来打拼,就弄了个双月。
”井成说。
“哦!
原来如此!
”思源顿时明白。
吃完饭,思源说:
“师兄,我先走了!
再混下去,朱总该炒我鱿鱼了。
”
井成问,“要不要我跟老朱说一声,对你照顾点?
”
思源一笑,“他已经对我够照顾了,再照顾就得让我让我坐他的位置了!
”
“看来,你在老朱那儿混的不错!
”
“凑合活着吧!
”
思源走出去很远,井成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周立冬。
那年她离开学校的时候,周立冬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目送她走,流了满面的泪,轻声说“再见”,那是井成第一次看到周立冬哭,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让同样身为男人的他不禁动容。
“小师妹!
”井成在她身后喊。
思源回头,笑,“怎么了?
师兄!
”
井成说:
“约个时间,把立冬和燕飞叫着,聚聚吧,过了这么多年,你跟立冬也该化解了!
”
3、
周立冬时不时会想起那个成语,也是交大的校训:
饮水思源!
每当想起来的时候,就会感觉周围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在缓缓流淌,静宜、安详,又带略略伤感。
“思源”,他喃喃念着那个名字,就象她仍在他身边。
那时候,一进学校南门,她就会指着主教学楼说,“你看,那个楼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
”那份自豪的神情总让他忍俊不禁。
思源,很美,清雅、恬淡,人如其名。
每次上自习,她都会安静的坐在他身边,偶尔偷偷看他一眼,既愉悦又满足,那种眼神总让他心神荡漾,有种幸福的甜蜜。
还记得她嘟着一张小嘴,可怜兮兮的说,“别人立冬都吃饺子,为什么我们要吃面条?
”
他宠溺的看着她,说:
“今天我生日!
”
“原来你是立冬生的!
”说完,笑得一片灿烂,“怪不得叫立冬呢!
”
周立冬只顾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连井成什么时候到的都不知道。
当他回过神,一抬头的时候,井成正定定的看着他笑,说:
“立冬,你思什么春呢?
”
他也不恼,温温的说:
“东凯的事情怎么样了?
方周把钱给了许晋达?
”
霍燕飞进来打了个响指,说:
“搞定!
许晋达透了口风,这个项目双月拿定了。
”
周立冬站起身说:
“拿了就好!
”
看他要走,井成说:
“你别走,我还有事要说。
”
“什么事这么严肃?
”周立冬停下。
井成说:
“我看见了郝思源!
”
周立冬略一沉吟,“看到了又怎么样?
”
霍燕飞则一脸惊诧,“小才女?
”
“这么多年,该忘的或许都忘了,现在大家已经不同,找个时间聚聚吧!
”井成说。
“沈丽找我有事,我得回趟九鼎,下次再说!
”周立冬赶紧找了个借口出来。
“立冬!
”井成在后面喊。
他只当没听见。
立冬那天正好是周末,郝思源想起了吃顿面条,于是鬼使神差般坐上车,去了天篷居,那里的老北京炸酱面相当地道,好几年没去过了,老板居然还记得她,说:
“你不就是交大的学生?
”
她摇头,“早就不是了?
”
“毕业好几年了吧?
”老板和蔼的笑着,“在哪里上班了?
”
“离这儿很远!
”思源边吃边跟老板聊天,这个店不大,也就十几张桌子,老板也特有性格,对不喜欢的客人一律爱搭不理,而对喜欢的客人又滔滔不绝。
生意照样冷清,老板也不怎么在意,让伙计炸了一盘花生米,就着二锅头,边喝边跟思源说:
“知道我为什么记得你?
都是因为你那个男朋友,他现在偶尔还来我这里吃饭,而且每次来了都点金牌炸酱面。
”
思源刚吃一口面条,突然觉得酸,说:
“怎么放多了醋?
”
老板叫伙计,“再给这位小姐换一碗!
”
思源赶紧摇头,“不用,没事,酸点开胃!
”
吃完面条,思源觉得胃里撑得难受,于是溜溜达达沿着大柳树路往南,一直走到105中学对面,才想起来已经到了交大西门。
顺着西门进去,左手边是体育馆和操场,看着操场踢球的学生,思源突然觉得自己那么沧桑。
再往前走是宿舍楼,曾经她站在男生楼下等周立冬,被霍燕飞泼了一整盆凉水,气得周立冬那么好脾气的人,冲上楼去把霍公子狠狠的揍了一顿,让他三天没下得了床。
想起当时霍公子的表情,思源不禁莞尔。
从北便门一直往南,就是思源楼了,郝思源绕到教学楼正面,正好可以看到楼下的一排银杏树,树上金黄的叶子正纷纷扬扬的随风飘落,黄的刺眼。
看着十二层的主楼,思源想起刚来交大报道时,看到楼上的思源二字,瞠目不已,再看饮水思源的铭训,大笑,原来与她的名字同出一辙。
思源楼,思源,思源,到底哪里才是源头?
翌日,下班。
在路上见到周立冬,郝思源一点也不奇怪。
周立冬冲她笑,透过明亮的眼镜片,思源能看到他的眼里有淡淡的悲哀。
“嗨!
好久不见!
”思源就象遇到老朋友一样和他打招呼。
周立冬只是淡笑,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说:
“我们走走吧!
”
思源在后边跟着,走出去老远,周立冬才问:
“你,过得好吗?
”
思源点头,笑弯了一双眉眼,于是,泪便顺着笑垂的眼角往下淌,“很好!
”
于是,再也没了言语。
沉默了半天,思源说:
“我得走了!
”
周立冬没应声,只是看着她清瘦的面孔,然后说:
“我送你吧!
”
思源摇头,说:
“别送了,送人只是换个地方说再见而已!
”
周立冬琢磨着这句话的时候,郝思源已经转身离开。
他再看,只见到一个匆忙的背影。
4、
周立冬靠在沙发上小憩,最近太累,有忙不完的事,他有点疲惫。
沈丽靠过来,说:
“立冬,我们好久都没在一起了,要不今晚回咱们自己的家?
”
他假装睡着。
沈丽一推他,说:
“你就冷落我吧,等哪天让你后悔!
”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周立冬眯着眼,觉得心里空的可怕,好象什么东西都填不满。
为什么男人要有这么多欲望?
他拿起电话,说:
“井成,找个时间,安排大家聚聚吧!
”
聚会安排在王府饭店。
井成特意去了一趟思源的公司,告诉她聚会的事,顺便告诉朱总,东凯的项目已经下来,他会把其中的一小部分给他们做,朱总一时高兴,说思源最近辛苦,答应给她放两天假。
郝思源听说聚会安排在王府饭店,有点迟疑,“这,太奢侈了吧?
”
井成眼都没眨一下,“反正立冬请客,他现在有的是钱,平时老压榨我和燕飞,也该犒劳犒劳我们了。
”
思源不好再说什么,便告诉井成,“到时候我有时间会去的!
”
“不是有时间去,而是有没有时间都一定要去!
”井成提醒她。
周立冬换了七八条领带,总觉得哪条都不适合自己,最后只能换了件格子衬衫,套了驼色毛衣,才感觉舒服了点。
他开上车,直奔王府饭店,才想起时间还早,于是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包烟。
他平时根本不吸烟,点上一只,呛得直咳,直到咳出了泪花。
他掐着额头,问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
”
井成到的时候,周立冬才进了饭店,跟井成聊了些生意上的事儿。
井成说:
“立冬,这几年咱们的公司赚了点钱,你完全可以跳出沈家,另立炉灶,没必要呆在那里,看人家脸色。
”
周立冬笑笑,“我在那儿还好。
”
“这么多年的兄弟,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井成说。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想的!
”周立冬叹一口气。
霍燕飞和郝思源一起进的饭店。
他看到井成和周立冬赶紧解释,“我在路上遇见小才女,看她在街上走,顺便载她一程。
”
郝思源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说:
“这么豪华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
”
周立冬笑着,但脸上的笑容却一下凝固了。
井成说,“到这里只是图个安静!
”
思源挨着井成坐下,右手边是霍燕飞,两个人不停的帮她夹菜,她只是低头吃东西,安安静静的,好象他们之间还是多年前的小才女和三剑客。
然而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们之间是再也回不去了。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霍燕飞说:
“小才女,给我们讲讲你这几年的生活吧?
让我们也了解了解。
”
思源放下碗筷,柔声说:
“你想了解什么?
”
霍燕飞托着脑袋,问:
“你跟祖蓟还联系吗?
”
思源笑,“联系!
”
霍燕飞接着问,“她还好吗?
”
“很好!
”
霍燕飞搓着手,“你多说点好不好?
怎么说话都是俩字的?
”
思源一本正经的说:
“我跟祖蓟联系,她很好!
”
霍燕飞急了,说:
“她提起过我吗?
”
思源点头。
“怎么说的?
”
“她跟她儿子说‘长大了,千万别象霍公子那样,不学无术!
’”
霍燕飞的表情从非常兴奋一下变得非常失望,“就这样啊?
”
井成和周立冬都跟着笑。
“你想怎样?
”思源问。
“她怎么就嫁人了?
”霍燕飞喃喃的问。
思源说:
“因为,她决定不再等待!
”
周立冬一惊,从座位上站起来,说:
“我出去打个电话!
”
看他匆忙走出去,霍燕飞说:
“立冬也真是,打什么电话还背着我们?
”
井成说,“你别管,他有他的事!
”
周立冬站在走廊里,根本不知道要给谁打电话,只是胡乱的拨了个号,对方说:
“是周副总啊,好久不见,等哪天一起坐坐,正想跟您探讨点生意经呢!
”
他应承完,收起电话,还是觉得一片茫然。
好象面前的锦绣大道上弥漫着层层氤氲,什么都看不清晰。
他使劲摇摇头,说:
“周立冬,要知道,什么才是你想要的!
”
周立冬再回去,已恢复了他那温吞吞的笑,淡淡的,好象与世无争,又好象要将这个世界尽收眼底。
思源想起多年前,周立冬就是以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跟她说再见的,虽然不够决绝,但却让人失望到彻底心碎。
他曾明确的说:
“我就是要追求金钱和权利,我不能让任何人阻挡我的脚步。
”
一壶碧螺春还未喝完,思源就再也无法坐下去,她抓起皮包起身,说:
“我还有事!
需要先走!
”
“你能有什么事?
井成不是都帮你请了假的?
”霍燕飞说。
井成也不多言,说:
“既然这样,那我送你!
”
思源摇头,“如果方便,我想让霍公子送我!
”
霍燕飞,忙说:
“方便,方便!
”
思源冲井成和周立冬微一点头,说:
“立冬、井师兄,再见了!
”
“再见!
”周立冬已经笑垮了一张脸。
井成说:
“立冬,你别笑了,很难看的表情!
”
周立冬果然不笑,沉声说:
“井成,你白费了心思!
”
井成一顿,仰头大笑,“立冬,我们果然是好兄弟!
”
5、
霍燕飞问郝思源:
“为什么让我送你?
”
思源说:
“因为你欠了我!
”
“几时啊?
我怎么就不知道。
”
“很早,我都忘了!
”思源轻笑。
大学那会儿,只要没课,她就混在周立冬那儿,井成和霍燕飞对她老有意见,又不好说,便骂周立冬重色轻友。
霍燕飞说:
“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别指望我去当伴郎了,天天看见你们在一起,心烦。
”当时,她一脸笑意,成心和霍燕飞唱反调,“谁说我和立冬以后要结婚了?
”“你们要不结婚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我可记住了,霍公子!
”
如今,她与周立冬已经行同陌路,霍公子的话已经算不得数,是不是应该说他赌输了,欠了她?
霍燕飞一直拿郝思源没办法,她口齿伶俐,思维清晰,他总是说不过她,不论思源说什么他干脆不还嘴。
将郝思源送到地方,霍燕飞问:
“小才女,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
思源沉默了一下,摇摇头。
“现在立冬都跟沈丽订婚了,你就别等他了吧!
”
“谁说我等他了?
”
“不是就好!
小才女,我现在刚跟女朋友分手了,要不我们凑和凑合?
”
思源大笑,说:
“霍公子啊霍公子,看来大学时候你脑子里进的水一直没出来!
”
看着郝思源的背影,霍燕飞拍拍脑袋,“没水啊!
”
周立冬接到父亲从老家打来的电话,说:
“你三大爷病了,要去北京检查,你给找个住的地方!
”
周立冬说:
“我给联系个宾馆吧!
”
周父斥他:
“宾馆多贵,你那儿不是有住的地方?
”
周立冬是个孝顺孩子,说:
“好,住我那儿吧!
”
周立冬和沈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是沈家买来给他们结婚用的。
他跟沈丽平时上班离公司太远,也就不常去住,一直还住在沈丽的父母家,所以房子总是空着。
周立冬去火车站接了三大爷,送到郊区的房子里。
一路上,三大爷不停的赞,“立冬啊,你可是咱们老周家的骄傲啊!
”
以前,每当家人这么说的时候,周立冬都感到特自豪,可现在却感到微微的苦涩,“这个骄傲来的不容易!
”他淡淡的说,是说给三大爷听,更是说给自己听。
沈丽知道家里住了外人,很不高兴,跟周立冬说:
“你怎么随便什么人都往家带?
”
周立冬说:
“他不是随便什么人,是我三大爷!
”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叔叔大爷?
”
“谁家还没个亲戚?
”他打算心平气和的跟沈丽解释,可沈丽却不听,说:
“明天找个地方让他出去住!
”
“别耍小姐脾气了,他还病着呢,怎么能让他出去住?
再说,那个房子空着不也空着?
”
“我哪里是耍小姐脾气?
我告诉你,周立冬,我这里不是收容所,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
“他已经住进来了,就等检查完再说吧!
”周立冬心情不是很好,懒得跟沈丽争,一直去了书房,今天折腾了一天,公事都搁置了,他要赶紧加个班。
沈丽觉得委屈,说:
“周立冬,我真怀疑你爱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们这个家!
”
周立冬没说话,却感觉心里有个角落轰一下崩塌了。
沈丽提了健身的大包,气冲冲的走出去,周立冬知道她要去健身房,也没阻拦。
看着整页整页的文件,周立冬觉得头晕,怎么所有文字都在跳跃?
他眯起眼,歇了一下,想让心情平静下来,可心却跳的更厉害。
脑海里一片混乱,他想将思绪全部都清除掉,可是无论怎么努力,脑海里老是有一个温婉的声音和一张模糊的笑脸。
他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再这样坐着,他非窒息而亡。
周立冬开车在四环上绕了两圈,深夜不堵车,他开的风驰电掣。
开着车窗,让冷风吹着头,寻找刹那的刺激和惊险。
看着路边呼啸而过的栏杆和路标,他突然觉得过往那么匆忙,根本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周围的风景。
沈丽玩到半夜才回来,估计是喝多了酒,跌跌撞撞的上楼。
周立冬一直在外边站着,远远的看到她的健身教练跟在后边,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男人。
“沈丽!
”他在背后喊她。
沈丽一回头,看到周立冬站在外边,正焦虑的看着她,大冷天的,他只穿了一件薄毛衫,她拉住他的手,说:
“站了多久了,手这么冰凉?
”
周立冬扶住她,“以后出去别喝那么多酒,一个女人家容易吃亏!
”
沈丽乖乖的点头,说:
“立冬,那个房子让你三大爷住着吧,等明天有时间我也去看看他!
”
周立冬抱住沈丽,“谢谢你理解我!
”
井成和霍燕飞都是闲不住的人,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运动运动。
井成说:
“好久都没打羽毛球了!
”
霍燕飞提议,“我们干脆约个体育馆,大战三百回合。
”
“好是好,就我们俩,多没意思!
”井成说。
“叫上立冬和小才女!
”霍燕飞脱口而出。
“恐怕难了!
”井成叹道。
“这有什么难?
你叫立冬,我叫小才女。
”
周立冬很忙,听说要打球,说:
“我没时间!
”
后来,一想,赶紧又说:
“还是去吧!
”
霍燕飞叫郝思源的时候,说:
“很久都没打羽毛球了,想找几个人切磋切磋。
”
思源问:
“都有谁?
”
“就我和井成,你来吧,你赢了,我请你去唱歌。
”
思源最近老是休息不好,正想着找个机会运动运动呢,一听,觉得可行,就答应了。
地点就约在交大体育馆,大家都熟。
周立冬虽忙,却到的最早。
他想起大学时候,他、井成、思源、燕飞几个人一起打球,他和思源一组,打井成和燕飞,总是要输。
每次输了,思源总要失望的说:
“立冬,我们怎么就没赢过,是不是我们搭档不合适?
”
每次,霍燕飞都笑她:
“立冬哪儿有心思打球,一直都看你了,能不输吗?
”
“那我们换换,我跟井师兄组。
”思源笑笑说。
“别,我们下次准能赢!
”他拦着不让她跟井成一组。
“如果再输,我就不跟你一组了!
”思源威胁他。
“好!
”再打一次,还是他们输。
“周立冬,我下次说什么也不跟你一组了!
”
可是,不管思源怎么说,每次打球她仍是跟他一组。
6、
郝思源到交大体育馆的时候,看到周立冬正在做准备活动,而井成和霍燕飞已经换好衣服,跃跃欲试。
思源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仿佛还是多年前的三剑客,恍惚了一刻,再回神审视,原来早就不一样了,她失落的一转身,想要离开。
霍燕飞眼尖,只看到一个背影,就喊:
“小才女,我们在这儿!
”
思源站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井成和周立冬一起走到门口,井成微微一笑,说:
“快去换衣服,就等你了!
”
周立冬站在井成身后,也温和的笑着,只是眼神里充满热切的期待和无言的乞求,仿佛说:
“留下来吧!
”
思源慢慢缩回搭在门上的手,紧握住球拍包的背带,轻叹一声,只对井成说:
“那我先去换衣服了。
”
井成点头,留意着思源的背影,他总觉得她那么孤单和柔弱,却有一股无法言说的倔强和傲然。
再回身看周立冬,眼神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