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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本
电视剧本作者川原电话139********529598165惊蛰白露二十六集电视轻喜剧文学本第一集1村口的涝巴蓄着汪汪的绿水。
几株刚泛绿的垂柳在轻风中摇曳。
有孩子牵着黄牛和毛驴饮水。
二十出头的姑娘苏兰惠弓着腰蹲在水边,拧干最后一件衣服,端起洗衣盆,穿过很随意生长的杨柳小路,向着一个庄户走去。
院子里,土坯房屋前,姑娘父亲苏有德坐在铁锹把上,卷着喇叭筒。
兰惠往绳子上晾衣服。
苏有德惠,今天碰见了媒人,说好了,明个有集,栓栋来找你,带你去买衣服。
兰惠沉默着继续晾衣服。
苏有德不悦,沉着嗓子听见了没有?
兰惠停下了手里的活,半晌才说爸,这门亲事就不能退掉?
苏有德退掉?
你学校一毕业就十九岁了,又在外面打工,一晃三年,再敢耽搁吗?
咱村里比你小两三岁的女娃都出嫁完了,你要晃到啥时候?
兰惠低下头,眼睛里浸满泪水。
2兰惠的姨妈家。
两位中年妇女正在院子里剥玉米粒。
兰惠对母亲说妈,咱们回家吧。
母亲叹了口气我自己若是有个窝,就带着你一块过。
兰惠姨妈有些生气你二十多岁的人了,你说说,你爸和你妈,打打闹闹的日子咋个过法?
你爸么,一句话说不对,就拳头上了。
兰惠他就那脾气。
妈,咱们回家吧!
我爸已经给乔家说好了,连结婚的日子都定下了。
兰惠妈停下手里的活,一脸迷惘。
兰惠姨妈也停下手里的活这也是大事。
兰惠妈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真不想见那老倔头。
3院子里,兰惠和父母亲。
惠妈试探着对惠爸说兰惠要真不同意,那……就退了吧!
苏有德满脸愠色二十几岁的女子还不出嫁,不怕人笑话?
挑来挑去,还不把自个剩下?
你啥事都想插个嘴,进屋做饭去?
惠妈生气又无奈地看了一眼丈夫,转身进了屋。
苏有德低头说娃娃,再别胡思乱想了。
我供你念书十几年,考不上大学,那也是咱的命。
俗话说,麻雀窝里飞不出花野鸡。
到哪一步,还得说哪一步的话。
栓栋个大,身体好,家境也不错,还图啥?
一万五千元的礼钱都交清了,过几天还要送踩门钱来呢!
人家都敲锣打鼓要娶亲,咱们没头没脑地要退亲,行么?
这事也不是咱们这老实人做的!
兰惠转身走进自己的屋子。
4夜空里,密密麻麻的星星像田野里盛开的油菜花。
偶尔,村子小路上传来时断时续的人语声和犬吠声。
屋子里透出淡淡的灯光,窗纸上投影着兰惠沉思的影子。
屋内。
桌上零乱地摆放着影集、信件。
兰惠坐在桌前,泪眼模糊——教室里,一个穿着很朴素的男生林欣向兰惠讲题;林欣在学校门口等到她,然后骑上自行车,她坐在后面,他们愉快地说着什么;她在涝巴边的垂柳树下,望着他骑车远去的背影,脸上洇开了少女的红晕;小镇的车站门口,他穿着一套新西装。
她把领带给他系上,低头沉思了一瞬,兴奋的脸上有了一缕忧思你就要走进大学校门了,我祝福你……林欣我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走……5母亲推开门走进来。
兰惠擦去脸上的泪水,整了整桌上零乱的东西。
母亲惠,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咋办,说退亲么,你爸又要和我闹。
我都怕了!
兰惠你啥话也别说,我也怕你们吵闹。
打我记事起,你们三天两头地吵,吵的架比吃的饭多。
母亲有些黯然。
兰惠看了看母亲妈,我真的不想这么急着结婚!
母亲怜爱地看着兰惠孩子,人么,心里想啥,偏偏就缺啥。
姓林的娃儿是个大学生,咋会娶你呢?
你迟早也要结婚的。
兰惠一声不吭,只是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
母亲抓住兰惠的手,脸上浮现出失落的表情。
兰惠说妈,你去睡吧!
母亲犹豫了片刻,安慰道别哭了,想开些,早点睡。
母亲出了屋子。
6兰惠仰躺在炕上,闭上了眼睛——热闹的城市里,在一家名为再回首的豪华酒店前,兰惠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对着进出酒店的客人点头问候。
林欣出现在眼前。
她一惊一喜,转身走进屋里。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她和经理说了几句什么便走出来,和林欣离去。
林欣边走边侧头问快过年了,咋不回家?
兰惠有些忧郁回去就要嫁人。
我爸一天一个电话,催我。
林欣若有所思,嘴唇嗫嚅了半晌去我的宿舍吧!
兰惠轻轻地点了点头。
宿舍里,两人坐在床边说话。
兰惠寒假你也不回家?
林欣现在大学毕业就业越来越困难,今年本科生只有一半找到工作。
我想明年毕业后报考研究生,现在抓紧复习。
兰惠若有所思。
林欣盯着兰惠你穿这衣服,很漂亮。
兰惠抬眼看了看林欣,红着脸低下头。
林欣你爸要你嫁人,你咋办?
兰惠忧郁地说能咋办?
由命呗!
林欣你应该抗争。
兰惠唉,话说回来,迟早还不得嫁人么!
林欣你应该找一个条件好的,至少是能谈得来的!
兰惠苦笑着摇摇头,看了一眼林欣我也不知道,跟谁谈得来。
在这里打工三年,遇见了好几个城里小伙子,可我知道,我什么时候还是个农民,他们并不会真心爱我。
就我这口土话,他们听起来也别扭。
林欣土话?
有什么?
可以改吗!
我现在都说普通话了。
兰惠你日后要在城里生活,我还要回家当农民,说一口普通话,洋不洋,土不土,还不被人笑话?
林欣没头没脑地说其实,找对象还是有文化的人好。
兰惠像你这样有文化的大学生是瞧不起我这没文化的人的。
林欣冲动地转过身,抓住兰惠的手这么多年,你还这样说?
兰惠低头这么多年能咋样?
再过这么多年,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
兰惠有些伤感。
林欣你应该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可我不想欺骗你,学校毕业后,我想上研究生,上完学想到外面闯一闯,干出些事业来。
兰惠抬起头,坦然地说我为你高兴。
林欣真的?
兰惠真的!
兰惠说完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从兜里掏出一张伍拾圆人民币,说你一个人呆在这空荡荡宿舍里过年,很寂寞,经常出去走走。
这是伍拾圆,过年买些好吃的。
我过几天就要回家,不能陪你了。
兰惠说完话就把钱塞进林的衣兜,走到门口,林欣冲动地走过去,一把拉住兰惠,又抱住兰惠。
兰惠挣扎了一下,又紧紧地依在林欣怀里。
他们吻着。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伸手拉灭了灯。
7窑洞里。
灯下。
兰惠猛地从炕上翻起来,用手捂着肚子。
她的表情显得更加迷乱。
8兰惠心事重重,在乡卫生院门前徘徊着。
她时而看看来往的行人,时而向着院内,看出出进进的病人,又悄悄地用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走出院子,她急忙向街道的另一处走去。
她回头向卫生院看了看,犹豫了片刻,终于走向杨柳掩荫的小路,步伐很沉重。
她心里默默地说林欣,我有了你的孩子!
9宽阔的川道里,浑浊的河水向东潺湲而去。
村口流出的小溪汇入小河。
小溪上是一座小桥,石桥的一侧是个小土台。
几株杨柳在风中依依。
山坡上,有四五十人正在植树。
年轻的王村长看了看忙碌的人群大家歇会儿。
人们陆续放下手头的工具。
五十多岁的济民老汉问村长村长,我家二荒地里种了树,不给我补贴粮食么?
王村长补贴啥粮食?
按亩数减免公粮。
济民去年我就听有粮食补助。
五十多岁的自仁老汉退耕还林是件好事,咱们西北的生态环境破坏的很严重,土地沙化太厉害,春天的沙尘暴吹得天昏地暗。
种树种草,防风固沙,是给咱们办好事。
王村长哟,大叔,从那知道这么多的道理。
自仁是我那大学生儿子说的。
济民我也知道是件好事,可地种了树,咱们不吃粮食么?
王村长这山地,种了一料子,收了一抱子,打了一帽子,连个化肥钱都挣不回来,不如种了树。
自仁咱们国家已经加入了世贸,粮食价格是上不去了。
王村长我也听说美国的粮食价格便宜。
济民你们总是湿帽、干帽的,啥是湿帽?
王村长不是湿帽,是世贸,是世界上许多国家共同建立的贸易组织。
这时,外号叫杆杆四十余岁的女人,高高的个子,衣着时髦,头发烫成卷,戴着一副女式金丝边眼镜,从山路上走过来。
叫兔娃的后生蹲在地上,面向杆杆啥时回来的?
杆杆脸上有洋洋之意月初回来的。
兔娃还在外面跳大神?
杆杆去你妈的!
跳你奶奶的脚!
我开诊疗所好几年了,卖药、治病。
兔娃是给牲口治病,还是给人治病?
杆杆调侃道给你这样的牲口治病。
兔娃你这人真是不一般,当完了神婆,又当医生,是不是拿起针管,在别人屁股上随便扎?
杆杆随便扎?
那人都当医生了!
兔娃哎呀,真是胡萝卜丝里调辣椒面,尝得出来,就是没有看出来,你能耐大呀!
哎,那行医证你是咋办下来的?
济民老汉回头插了一句小鸡不撒尿,自有它的道。
兔娃杆杆奶奶,你是啥道?
杆杆去你的,你心里想啥我还不知道。
尾巴一翘,就知道你要放啥屁。
实话对你说,地区吴专员我都认识,办这点事算啥!
兔娃他是你表兄,还是你表弟?
杆杆表你个屁股。
大家哄然大笑。
这时,娶亲的三轮车从山坡上开过来。
兔娃喊了一声新媳妇娶回来了。
人们都向小石桥望去。
兔娃激动地说听说新媳妇人长得很俊。
杆杆长得再俊,也是栓栋的,不是你小子的!
人们都看着坐在栓栋车子后面包着红头巾的新媳妇。
栓栋看着众人,撇撇嘴笑了笑。
兔娃傻傻地看着三轮车开向村里。
杆杆看着兔娃的样子嗨,看傻了?
兔娃叹道长得俊哪!
杆杆口水都流到嘴边了!
兔娃好看的女人谁不想多看几眼。
杆杆感慨地说是啊!
我年轻的时候----兔娃讥笑道是辫子上吊辣椒,甩到哪红到哪!
杆杆那可不?
兔娃看着杆杆皱纹间涂满白粉的脸如今是徐娘半老,一脸小笼包子。
众人大笑。
杆杆不悦就是小笼包子也不给你吃。
这时,一阵摩托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揭起头盔,看着杆杆。
杆杆看见后,走向摩托车,和那人说了几句话,坐在车后面。
摩托车开走了。
兔娃嘿,这人是谁?
济民那不就是杆杆说的什么表弟么?
两人以前合伙做生意。
兔娃今晚咱村里有两个人过得舒坦。
济民哪两个?
兔娃一个是栓栋,一个是杆杆。
济民你小子还不找个媳妇,整天混个啥?
兔娃你咋不给小刚娶个媳妇,他可不小了。
济民我是穷,是没有办法!
兔娃我也是没钱呐!
——哎,穷就穷,娶不起媳妇,可以看看别人的媳妇,去栓栋家闹洞房!
10栓栋家的院子里,有株苹果树。
树上吊着一颗很亮的灯炮。
院子里亲戚朋友或蹲或坐,三个一簇,五个一堆地聊天。
孩子们追逐嬉闹着,钻空儿往洞房里挤。
客人屋里,桌上摆满了酒宴,入座的客人们猜拳行令,好不热闹。
洞房里,兰惠穿着红色外套,显得有些丰满,腹部稍有凸出,但并不惹眼。
她表情淡然地看着眼前几个后生们动手动脚的戏闹,躲避着。
后生们把兰惠团团围住,要糖的,要烟的,开玩笑的。
小刚和兔娃把大安从外面硬是给拖进洞房,大家伙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又戏道大伯子哥闹房喽——11院子里,灯光下,大安媳妇桂霞正在用笼屉溜馒头。
兔娃从洞房里出来,向这边走过来。
兔娃你们家的大安在闹房,摸着新媳妇的手说绵得很。
桂霞你们这些臭男人,看见个俊女人就跟苍蝇一样旋上去了!
你下午到这,忙乎来忙乎去的,吃饭了没有?
兔娃猛然记起的样子你不说,还忘了吃饭这事。
先给个馒头。
桂霞乜了一眼看你那德性!
一进这院子,尽在洞房里出出进进,看也看饱了,还吃啥?
兔娃低声俏皮地说看见你,这肚子又饿了!
哎,你们大安啥时去学校?
桂霞看了一下四周,低声说明天走。
兔娃看看没人,便凑近桂霞明天晚上,老地方。
桂霞脸一红,转了话题这盘席马上要完了,等着坐吧!
12洞房里。
灯泡熄灭后,清油灯碟子制做的火苗跳动着。
栓栋把门关上,上了闩,翻身上炕,一把拉过兰惠,就用嘴拱。
兰惠挣扎着。
栓栋你拧龇个屁!
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意,肯定是嫌我没文化。
可我也上过几天学,不是睁眼瞎。
别人都说我有股二杆子劲,可咋说我也知道痛媳妇。
放心,你嫁给我,没错!
兰惠静静地躺着,目光很淡然。
栓栋咋?
你不高兴?
兰惠一声不吭。
栓栋是不是还想那大学生?
其实大学生我也见过,不就那回事?
咱乡上刘秘书不也是大学生?
黑更半夜坐着个三轮车,到处抓大肚子婆娘,有什么好?
还有那乡上财税所的小文,一个女大学生,钻进农民羊圈里数农民羊头收税,算啥事呢!
再说分到咱乡上的大学生,没班上的多的是,还不如当农民清静。
你当我的媳妇,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栓栋说着脱掉自己衣服,又去拉扯惠衣服,接着急燎燎地搂住兰惠。
兰惠眼角簌簌地流下泪水。
13灯下,大安和桂霞躺在炕上。
儿子已经入睡。
桂霞听说你摸了新媳妇的手,绵得很,是吗?
大安是绵得很。
桂霞这么说,我的手不绵喽?
大安你的手?
你的手就跟沙纸一个样,摸一下人的脸,准得把皮扒掉!
桂霞我做新媳妇时,你不是说我的手也绵么?
如今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地里屋里,洗衣做饭,才弄成这样么?
大安看了看桂霞那是闹房,说着玩的!
桂霞行了行了!
你无非是看见惠长得漂亮,才猴急着往洞房里钻。
你一个大伯子哥给弟弟闹房,好意思么?
大安兔娃和小华硬拉我进去。
桂霞我看见你在洞房门口探头探脑的。
他俩一拉你,你心里肯定特乐,就顺顺地跑了进去。
你不是摸她的手了么?
再没有摸摸别的?
大安瞪了瞪眼睛胡说啥呀?
桂霞别瞪眼睛了!
你眼睛瞪得再大,也看不出兰惠怀孕了没有!
大安你这人咋这样?
越说越离谱,刚过门的新媳妇,咋能怀孕呢?
桂霞我两个孩子都生过了,看不出她怀孕了没?
!
大安别再嚼舌根,当心我揍你!
桂霞一轱辘翻起身,两手叉腰乔大安,你来劲了啊?
长能耐了啊?
我在家里吃苦受累,你在学校当老师,一个民办老师,一个月一百多块钱,还不够王老铁一顿饭钱呢!
回到家里横着个脸,瞧不起我了?
话都不让我说一句。
大安是你瞧不起我,还是我瞧不起你?
王老铁有钱,你咋不嫁给王老铁呢?
桂霞俗话说三条腿的驴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别以为离开你,我还找不到个窝,象王老铁那样有钱的人随便找!
大安看看睡着的孩子,息事宁人地说好了,好了!
别把孩子吵醒。
就当我啥话也没说。
桂霞也缓和下来熊样。
我连句话都不能说。
大安我最烦就是你扯那些是非。
桂霞扯啥是非?
这不关起门来对你说么?
兰惠刚过门,肚子和脸色都象是有了的样子。
大安嘲讽地说你看得好,能看出肚子里是儿子还是女子?
桂霞别跟我顶棱。
不相信走着看吧!
大安有啥看的?
如果肚子里真有孩子,那也只能是栓栋的。
如今什么试婚,未婚先孕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桂霞你真是榆木脑瓜的人。
栓栋和兰惠的婚事是别人介绍的。
兰惠在城里打工,是她爸作主的。
兰惠是年前从城里回来的,结婚前才见过几次面?
依我看,肚子里的孩子有两三个月了。
你想想,这孩子是咱乔家的,还是个野种?
大安沉默了一阵,说这话就在咱这炕头说说,别在外面张扬。
14天上繁星点点,地上微风轻拂。
暧昧的月光照临准备沉睡的村庄。
栓栋家门前的右侧,是丈许高的土崖,崖下有一孔小小的窑洞,里面堆放着柴草,并用木栅栏挡在门口。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钻进柴窑。
月亮散射的暗淡的光线映着两人的脸--桂霞和兔娃相偎在草堆上。
兔娃我都想死你了。
桂霞去你个鬼,尽拣好听的说。
兔娃咱俩总这么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哎,若是正斤八板的两口子,那该多好?
!
桂霞用鼻子笑笑你穷得叮当响,我要嫁了你,指不定还穿开裆裤。
兔娃说来说去,你是嫌我穷么!
不过你们家大安那两个鸟钱,也经常拖欠,比我强到哪去?
我要不玩翻金花,没准比你家富。
桂霞你逮住一根屎橛子不松口,赌起来什么也不顾,有钱跟没钱一个样。
兔娃栓栋结婚那天,我赢了一百多。
这不,前天在镇上给你买了件东西。
桂霞啥东西?
兔娃你猜?
桂霞你快对我说,别吊我胃口。
兔娃从衣兜里掏出一串水晶项链,递给桂霞。
桂霞柔声地说真没想到,你对我还……多少钱?
兔娃八十块。
桂霞很是喜欢地看了看这么漂亮,啥做的?
兔娃水晶做的。
桂霞我结婚这么多年,大安给我啥东西都没有买过。
还是你对我好。
我打心眼里高兴。
兔娃你高兴我也高兴。
过一阵子,我要进城跟王老铁贩铁,挣些钱。
到那时,让你再看看我是什么派头。
桂霞用手指在兔娃脸上戳了一下啥派头?
插根鸡毛上天呢?
兔娃到那时,说不定你想离婚嫁给我。
桂霞去你的!
你见了漂亮女人,跟个瘦狗闻见骨头一样。
兔娃女人好吃,男人好色,这个理你都不懂?
桂霞把兔娃偎得更紧说心里话,真不想让你走。
兔娃真的?
桂霞点点头。
兔娃等我嫌了大钱,给你买一条金的。
桂霞警觉地看了看外面小声点,有人。
15兰惠从小路上走到土崖前,来到一株杏树下,悄悄地环顾四周,借着月光抓住树枝摘着小小的果子吃。
她一连吃了好几个,枝叶发出轻轻的沙沙声,招来崖下小路上行人的手电光。
兰惠慌忙向后退,立在草屋门前,正准备拉开栅门。
里面传来仓促慌张的沙沙声,接着一个人影猛地推开栅门,低头逃走。
兰惠吓得哆嗦着向后退了几步。
窑洞里还有人声。
兰惠本能地喊了一声谁?
里面传来我!
桂霞从里面走出来。
兰惠大嫂?
是你?
桂霞慌张的神色平静下来,用满含怨恨而又不敢发作的眼神看了看兰惠,双手抱在胸前毛杏还没有到黄的时候,不怕酸倒牙吗?
兰惠抬头看了一眼桂霞,羞涩地低下头。
桂霞记得我怀孕的那阵,也是偷着吃毛杏,不过那是结婚一年后的事了。
难道说弟媳妇已经有喜了?
兰惠把头侧向背月光一面,双手不自然地搓捏着,嘴里嗫嚅道大嫂……没……没有。
桂霞哼,弟媳妇,你别骗我。
栓栋兄弟还是个急猫猴性子,这么早就种上了!
?
兰惠低头不语。
桂霞弟媳妇,我刚经过这,听到有声音,以为是我家的猪钻到你家草窑里了,进去一看,蹿出一个陌生人,吓了我一跳——哎,你看清是谁了没有?
兰惠大嫂,我什么也没有看清。
桂霞我想也是。
不知那人钻到里面想偷点啥!
——兄弟媳妇,还吃不,我帮你摘。
兰惠急忙说大嫂,不,不吃了。
桂霞用手在惠肚子上摸了一把你结婚那天,我就已经看清你肚子里有了。
兰惠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桂霞。
16清晨,天空中露出鱼肚白。
栓栋母亲提着笼去柴草窑里揽柴。
她拉开栅门,弯下腰,蓦地看见一串精致的水晶项链放在草上,便拿起来,又是疑惑又是惊喜,左看右看,皱纹间绽开微笑。
她心里说谁的呢?
她沉思片刻,心里说管他谁的,掉到我家柴窑里,就是我的东西。
她立刻把项链装进自己的衣兜里,在笼里塞满柴草,走出栅门。
17兰惠正在屋子里收拾家务。
桂霞推开院门走进来。
兰惠惊慌中带羞地招呼大嫂,快进来坐。
桂霞走进惠的屋子大兄弟呢?
兰惠他上山摆化肥去了。
桂霞就你一个人?
兰惠嗯。
桂霞看了看屋子里你还是个勤快人,里里外外收拾的这么干净,肯定讨二妈喜欢。
兰惠昨天大妈过来拉闲,说你很贤惠的。
桂霞嗨,别听她的。
她总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要是从别人口中听说我贤惠,我很受用。
要从你口中听到,跟在我脸上扇个耳光一样,惭愧得很!
兰惠大嫂,你别……桂霞行了。
你是高中毕业,有文化、明事理。
象我么,小时候家里困难,十七岁就嫁过来,稀里糊涂地生了孩子,一直想好好地做人家的媳妇。
哎,人么,总有犯懵的时候……就说昨晚么……也不知你心里咋想嫂子我……兰惠大嫂,你太多心了。
是人是鬼我什么也没有看清。
桂霞似乎松了口气到底是有文化的人,说话暖人心。
哎,妹子,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可别介意,也别对外人讲。
兰惠大嫂,你有话尽管说,我不会多心,更不会对外人讲。
桂霞昨晚,我把你哥给我买的项链给丢在了柴窑里,你看到了没有?
兰惠大嫂,昨晚到现在,我再没去过柴窑。
你没去看看么?
要是真掉在那里,肯定能找见。
大嫂,我们一起去看看。
桂霞我刚才去过了,没找见。
其实那条项链是水晶做的,最多值五十元,丢了也没啥,只是你大哥给我买的,有些不忍心罢了。
兰惠大嫂,你再想想,会不会掉到别的地方?
桂霞不会的,我记得特清楚,是掉在柴窑里了。
兰惠那我再问我妈……桂霞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为了一条项链,别再扯出啥是非,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18蓝天上白云朵朵,田野里麦苗茵茵。
鸟在枝头啁啾,蜜蜂飞向花丛。
兰惠和栓栋犁完地,栓栋掮犁拉牛走在前面,兰惠荷着锄头跟在后面。
井台上,兔娃正在吊水。
兰惠从井台旁走过。
兔娃两眼楞楞地瞪着,手里机械地绞着辘辘。
水桶被绞上辘辘,水哗地泼了出来,溅在兔娃的裤子上。
兰惠回身一看,见兔娃仍然直钩钩地看着自己,脸一红,转身走了。
19迎面走来烫着卷发戴着眼镜的杆杆。
杆杆栓栋,犁地去了?
!
栓栋啥时回来的?
杆杆月初回来的。
栓栋嬉笑着调侃回家有事?
是不是找你们家小玲她爹犁地了?
杆杆也嬉笑道你小子正是犁地时候。
栓栋嘿嘿地笑笑。
杆杆左右打量扛锄的惠哟,这么漂亮的媳妇,让你小子捞着了。
兰惠羞涩地低下头。
杆杆等你媳妇给你生下个儿子以后,我到县城里给她找份工作,五六百元工资随便拿。
栓栋不敢不敢,我可没有你们家小玲爹那么大肚量。
杆杆看你小子也是个小炉匠,这么漂亮的女子跟了你,还不常常挨你的小铁锤。
杆杆说完话走了。
回到家里,兰惠取出笤帚扫了扫栓栋肩上的土,随口问道她咋叫杆杆。
栓栋踱了踱鞋上的土她原是县城附近的人,十几年前,男人死了后,带着小云嫁给咱村的芦老三。
芦老三是个直性子,两口吵架,他用铁棍打了她。
她后来给济民叔说起这事,撩起裤腿让济民叔看她的腿,说芦老三心太毒,打是打,用根柳木杆杆还想得通,用铁棍打人实在是太伤心。
济民老汉把这事给大伙一说,村子里人都叫她杆杆。
兰惠若有所思。
栓栋俗话说,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谁家媳妇不是用拳头打出来的?
!
20深夜的屋子里,栓栋妈独自一人思考什么。
她起身从锁着的柜子里取出一串水晶项链,小心捏在手里,又揣进怀里。
她心里说到底是谁把项链掉在柴窑里呢?
掉到我家柴窑里,就是我的东西。
干脆把她给惠吧,这孩子挺好的。
明天赶个集,回来就说为她买的。
第二集21山野的早晨,阳光异常新暄。
王家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开着三轮农用车停在村口。
栓栋和母亲挤上已经坐了七八个人的车厢。
车上坐着的,每人掏出五角钱递给了王家成。
三轮车奔奔奔奔地开出村子。
土台上的兔娃,看着三轮车远去。
22栓栋家,兰惠换上一身旧衣服,去牲口窑里给牛添上铡好的青草,扛上锄头,向大门口走去。
大门吱地一声响了,兔娃推开门,满脸堆笑地走进来。
兰惠热情地招呼来了,进屋坐。
兔娃打算做啥去?
兰惠想去锄玉米地里的草。
兔娃那我就走了。
兔娃嘴里说着,却不见转身。
兰惠那……进去坐一会儿?
兔娃跟着兰惠向新婚窑里走去。
兔娃认得我么?
你过门时间不长。
兰惠咋不认识。
进了屋子,兔娃坐在炕头上。
兰惠取过香烟,抽出一根递过去,兔娃接住香烟。
兰惠又从桌子上找到火机,打着后给兔娃点烟。
兔娃吸着烟之后,趁机抓住兰惠的手,说大安说你的手绵得很,让我也摸摸。
兰惠又羞又急,急忙向回抽。
兔娃我只摸一会儿。
兰惠放开!
放开!
兔娃看见兰惠生了气,便放开手。
兰惠你走,走!
兔娃好,好好,别生气,我走,我走!
兔娃出了屋子,走出大院,一抬头看见桂霞正站在不远处那棵杏树下。
桂霞一副把什么都看穿的表情,眼睛里有着嫉妒和不屑,盯着兔娃,一步一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