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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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
道德经 (第一章)
原文: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译文:
“道”,(虽然)可以用语言来表述,(但)不是那永恒存在的“道”的真实本身;“道”的名字,(虽然)也可以勉强地用文辞来命名,(但)不是那永恒存在的“道”的本来名字。
“道”是天地万物的本始或根源。
它可以用“无”和“有”来称名。
因此可以说:
“无”是天地的本始,“有”是万物的根源。
人如果长久保持无欲状态,就能够观察到事物的本质;相反,如果长久保持有欲状态,就只能观察到事物的现象。
“无”和“有”这两者同样出自于“道”,(反过来说“无”和“有”这两者又都同样指称于“道”),它们是“道”的两个相互对立的名称。
它们又都同样可以称呼为“玄”,盖“道”渺冥幽远、奥妙无极、神秘难测。
玄之又玄的“无”和“有”(即“道”),是天地万物及其变化规律所从出的总门户。
道德经(第二章)
原文: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
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
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译文:
天底下的人,凡是认为美好的事物之所以是美好的,是因为觉得与之相比较的另一事物显得丑陋的缘故;凡是认为善良的行为之所以是善良的,是因为觉得与之相比较的另一行为显得不良的缘故。
所以,有和无因客观存在与否而相互产生,难和易因客观存在或主观意识有别而相互形成,长和短因相互比较而映衬,高和下因存在差异而相互显现,音和声因相互作用而和谐,前和后因相互行随而发生联系。
因此,体“道”而行的圣人处理世事坚持顺其自然而不强作妄为,施行教化注重以德化人而不空谈妄言。
像“道”那样,任凭万物自然兴起而不加干涉,生化万物而不据为己有,对万物有所施为而不恃望其报,功业成就而不居功自傲。
正是由于他不居功自傲,因此他的功劳(在人们心中)便永远不会消失。
道德经(第三章)
原文:
不尚贤,使民不争。
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
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
是以圣人之治:
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
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
为无为,则无不治矣。
译文:
不以高官厚禄去重用那些自我标榜有才德的人,以使民众不趋之若鹜而争相谋取功名;不重视、不贪求难得的珍稀物品,以使民众不起占有之心而为盗;不表现可能引起人们心生贪欲的行为,以使民众的思想单纯而不复杂。
因此,圣人治理国家所采取的方法是:
净化人的心灵,充实人的胸腹,减少人的贪欲,增强人的体质。
常使民众没有追名的心智、没有逐利的贪欲,像婴儿般纯真质朴;使那些依仗才智企图猎取名利的人也不敢胆大妄为。
如果以“无为”的原则治理国家,那么天下就没有不太平的了。
道德经(第四章)
原文: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
渊兮,似万物之宗。
湛兮,似或存。
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译文:
“道”虚空无形,为虚无之体,然而它的作用却无法估量、不会穷尽。
(它)深不可识啊,好像是万物的祖宗一样;隐而不现啊,却又好像可能存在。
我不知晓“道”是谁的孩子,好像在天帝之前就已经“有”它了。
道德经(第五章)
原文: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
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译文:
天地不有意施予仁爱,把万物当做刍狗一样任其自生自灭。
圣人(应效法天地)不有意施舍仁爱,把百姓当做刍狗一样任其自作自息。
天地之间,难道不就像一个大风箱吗?
风箱虽然空虚,然而所蕴藏的风却不会穷尽。
它鼓动起来就会愈加出风。
天地之间虽然空虚,然而它的作用却无穷无尽。
正是由于它的自然造化,才使万物生生不息、绵绵不绝。
政令越多越是行不通,还不如持守虚静。
道德经(第六章)
原文: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译文:
“道”至虚无形、变化莫测、永存不灭,可以称为渺冥幽远、奥妙无极的母亲,她是化生天地万物的本根。
这个至虚无形的“道”,她绵延不绝、若亡若存,其作用却无穷无尽。
道德经(第七章)
原文:
天长地久。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非以其无私邪?
故能成其私。
译文:
天地是长久存在着的。
天地之所以能够长久存在,是因为它们无私(不有意为自己求长久存在),反而能够长久存在。
因此,圣人效法天地的无私,把自身的位置摆在众人的后面,反而能赢得众人的拥戴而德高望重;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反而能使自己存在而安然无恙。
这难道不正是因为圣人“后其身”和“外其身”而不自私吗?
换言之,正是因为圣人不自私,所以圣人反而能够因众人的成全而得到无意而求的私利(即“身先”和“身存”)。
道德经(第八章)
原文:
上善若水。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夫唯不争,故无尤。
译文:
最善的人其品格就像大自然中的水一样。
水的好品格是善于默默无言地滋润万物而且不与万物相争,自自然然地停留在众人所厌恶的卑下地方并且无怨无悔,所以像水这样的品格最接近于“道”。
具有崇高美德的人,像水那样(避高趋下)而善于位居众人之后,不计地位卑低;心境像水那样善于保持深沉宁静的状态;和人结交像水那样善于友好、仁爱而不求报答;说话像水那样守信用;执政像水那样善于做到清正廉洁、公平不倚,并达到“清静无为”的境界;处事像水那样善于发挥能力并圆通;行动像水那样善于随顺天时、把握时机、合乎时宜。
上善者正是因为像水那样与物无争,所以便没有过错。
道德经(第九章)
原文: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
译文:
手里拿着东西不断地往容器里装以使其充满,不如适可而止;捶击金属器具以使之锐利,不能长久保持。
黄金白玉堆满一大间房子,没有谁能够守藏得住。
如果人因拥有财富和地位而自高自大、放肆傲慢,那是给自己留下了祸根。
事业完成后就谦让退身,这才符合自然规律。
道德经(第十章)
原文: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
专气致柔,能婴儿乎?
涤除玄览,能无疵乎?
爱民治国,能无为乎?
天门开阖,能无雌乎?
明白四达,能无知乎?
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译文:
人的身体托载着魂魄并使它们合为一体,它们就不分离了吗?
聚集元气(包括精气及呼吸之气)使之不耗散,以达到呼吸柔和、精气充足、元气内藏的境界,能够像婴儿那样吗?
洗涤深邃玄妙而明澈如镜的心灵,能够达到不染一尘、没有瑕疵的境界吗?
爱护人民治理国家,能够达到自然无为的境界吗?
眼、耳、鼻、口等感官与外界事物接触,心能不为所动达到“清静”的境界吗?
对事理的方方面面有明确透彻的认识,能够达到“大智若愚”的境界吗?
“道”虽然生化、养育万物,但不据为己有、不企望报答,任凭万物自然成长而不加以干涉。
这就是最幽隐而深远的德。
道德经(第十一章)
原文: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
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译文:
30根辐条,环绕连接于车轮中间的车毂上,使毂心与车轴相互配合,使车轮能够运转,从而车子才能载人或载物。
和揉粘土制作器皿,使器皿中空部分与器皿实体相互配合得当,器皿才能起到盛物的作用。
开凿门窗建造房屋,使房屋的空间与房屋的实体相互配合得当,房屋才能很好地起到居住的作用。
所以,用有形的实体能够给人们提供使用的便利,用有形实体的中空部分能够发挥实体潜在的作用。
道德经(第十二章)
原文: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
故去彼取此。
译文:
沉溺于五色会使人视觉模糊,乃至双目失明;沉溺于五音会使人听觉迟钝,乃至双耳失聪;沉溺于五味会使人味觉差失,乃至口生疾病;骑马奔驰而打猎行乐,会使人心神狂躁不安;珍贵和稀有的财物,会使人心生贪欲而做出有害于人的事情,因而使人的行操受到损害。
因此,有道的圣人只求充实肚腹,而不追逐外在的过度的物欲生活。
所以要舍弃那贪图外在享乐的生活,而采取注重内在修养的生活。
道德经(第十三章)
原文: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
何谓宠辱若惊?
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
何谓贵大患若身?
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
译文:
得到宠爱或受到屈辱,以至于感到惊喜或惊恐。
重视大患(即“宠”与“辱”)以至于如同重视自己的生命一样。
什么叫宠辱若惊?
由于得宠者地位卑下,因此得到宠爱就会为之惊喜,失去宠爱就会感到惊恐。
这就是宠辱若惊。
什么叫贵大患若身?
人之所以有大患(即宠辱),是因为人患得患失而心中只有自己。
如果人达到不患得患失、心中没有自己(即无身)的境界,那么人还有什么忧患呢?
所以,崇尚把自身献给天下者,就可以把天下交给他;情愿把自身献给天下者,才可以把天下托付给他。
道德经(第十四章)
原文: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
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
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
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忽)恍。
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
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译文:
“道”无色,看不见,因此称其为“夷”;“道”无声,听不到,因此称其为“希”;“道”无形,摸不着,因此称其为“微”。
这3个词分别从视觉、听觉和触觉的角度来描述“道”,但不可能对“道”追根究底弄个明白,所以用这3个词共同来描述“道”。
“道”的上辈不清楚,下代不模糊。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绵绵不绝。
这个绵绵不绝的运动过程(或状态),是不可名状的。
对“道”的描述,最终仍将回到“无”的状态——即无色、无声、无形,即没有形状的形状,没有物象的物象,这也就叫“恍惚”。
人们想迎着它,不可能看见它的头;想追随着它,也不可能看见它的尾。
如果人们把握古来就存在的“道”,就可以驾驭现今世界中的万事万物;能够了解宇宙万物的最初本始,就是了解了“道”的根本。
道德经(第十五章)
原文: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
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容;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澹兮其若海;飂兮若无止。
)孰能浊以(止)静之徐清?
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
保此道者,不欲盈。
夫唯不(欲)盈,故能敝而新成。
译文:
古时候善于行道、体道和修道的人,对深奥玄妙的大道之理十分精通。
因潜修密行、韬光养晦、深藏不露、神秘难测,而令人无法记述,只能勉强作些形容:
处事小心谨慎如同冬天踩着薄冰过河,为人谨慎小心就像害怕四邻的指责,恭敬庄重就像做客一样,消除情欲好像春冰融化,为人敦厚质朴好像原初的木材,心胸旷达就像深而宽广的山谷,天性浑厚好像混浊的水一样,沉静淡泊好像湛蓝的大海深处,飘逸自如就像高风一样没有阻止。
谁能够使混浊的状态沉静下来,让它慢慢澄清?
谁能够使安静的状态运动起来,让它慢慢产生变化?
保持上述为人处世之道的人就不会自满。
正是因为不自满的态度,所以他反而能在原来的基础上不断取得新的成就。
道德经(第十六章)
原文:
致虚极,守静笃。
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归根曰静,静曰(是谓)复命。
复命曰常,知常曰明。
不知常,妄作,凶。
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王),全(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译文:
达到心境空明的极度,保持心境宁静的顶点。
万物都在生长变化,我从中已经观察到它们循环往复的普遍规律。
万物纷繁众多,生长茂盛,但最终都要返回到它们的本根。
返回本根叫做“静”,“静”叫做复归生命的本性。
万物复归生命的虚静本性是永恒不变的自然规律。
了解了这一规律就是明理。
如果不了解这一规律而轻举妄动,就会遭到不幸。
但如果了解了这一规律,就能效法之而虚怀若谷、无所不容;如果无所不容,就能做到公正无私;如果公正无私,就能做到无不周全;如果无不周全,就能回归自然本性;如果回归自然本性,也就达到了与虚静之“道”相合的境界;如果与虚静之“道”相合,就能长久平安,终身不会遭受危险。
道德经(第十七章)
原文: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而(之)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
(故)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犹兮,其贵言。
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译文:
最高明的君主,实行无为而治,老百姓只是知道国家有他这么一位君主存在而已;次一等的君主,老百姓亲近他、称赞他;再次一等的君主,老百姓畏惧他;更次一等的君主,老百姓轻慢他。
(如果)君主对老百姓不讲信用,必然会导致老百姓不信任君主。
高明的君主慎之又慎,他不轻易发号施令。
事情顺利完成后,老百姓都说:
“这是我们自己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的。
”
道德经(第十八章)
原文: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译文:
大“道”被废弃了,“仁义”的主张便被提出;智慧运用和发挥得出轨了,诡诈、虚伪的不良现象便发生了;亲属之间不和睦了,孝慈之类的人伦观念便被倡导;国家政治黑暗、社会混乱,忠臣的品格才显现了出来。
道德经(第十九章)
原文: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
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
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译文:
不以圣人自居,不以诡智(诈、伪之术)治国,民众便可获得百倍的利益;杜绝、抛弃人为的“仁义”,这样民众才能恢复纯朴孝慈的天性;杜绝不正当的技巧,舍弃不正当的利益,盗贼就会绝迹。
用这3条作为教化人的条文还不够充分,还要使人遵循原则,即:
保持人的自然、纯朴之性,减少人的自私、贪欲之心。
道德经(第二十章)
原文:
绝学无忧。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
善之与恶,相去何若?
人之所畏,不可不畏。
荒兮,其未央哉!
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
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兮,若无所归。
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
我愚人之心也,沌沌兮!
俗人昭昭,我独昏(若)昏。
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澹兮,其若海;飂兮,若无止。
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
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译文:
弃绝一切背道、离真之学就可以没有世俗的愁思。
唯唯诺诺与仗义执言差别有多少?
美好与丑恶相差多少?
(是非、善恶、贵贱、美丑等尽管不易把握,但)对于众人所畏惧的,也不可不心存畏惧。
我与人们的思想和行为相差很远,好像远得没有尽头!
众人(因追名逐利、寻欢作乐而)热热闹闹、兴高采烈,就如同享受丰盛的宴席,又如同春天登上高台(观赏美景)。
我却独自淡泊恬静,如同婴儿一样还不会发笑,(对名利等)毫无兴致,好像无所追求一样。
众人都以为自己的才智绰绰有余,而唯独我却像被遗弃了一样而感到匮乏不足,只剩下一颗“愚人”的心,混混沌沌的!
世俗之人都充分显示自己的才智,唯独我糊糊涂涂的。
世俗之人都察察为明,唯独我却闷闷不语。
我心中清静,好像大海深处一样;我形迹自然,像高风无所拘束。
人们都有所施展有所作为,而我好像愚蠢且浅陋。
我之所以与世人不同,是因为我崇尚从“道”那里吸取营养,崇尚返归到如食母乳之婴儿般的纯朴状态。
道德经(第二十一章)
原文: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
道之为(辨)物,惟恍惟惚。
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惚兮恍兮,其中有象。
窈兮冥兮,其中有精。
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
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
以此。
译文:
大德之人的行为容止,完全遵从“道”的准则。
“道”是(无色、无声、无形而)恍恍惚惚的。
惚惚恍恍,其中却有实物;恍恍惚惚,其中却有形象(无物之象)。
道幽隐深远,其中却有最精华、最精微的物质——精气。
这最精华、最精微的物质是真实存在的,其中蕴含着“道”的“遗传信息”。
从古至今,“道”之名不去,因为凭借它可以观察和认识万物的起始。
我凭借什么去了解万物起始的情形呢?
就是凭借上面所描述的“道”。
道德经(第二十二章)
原文: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弊)则新,少则得,多则惑。
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
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
夫唯不争(矜),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
故诚全而归之。
译文:
委曲便可保全,弯曲便可伸直;低洼之处可(积蓄而)充盈,破旧才可更新;少取便可多得,贪多便会(使人)迷惑。
因此,有道的人掌握和遵循这一自然之“道”,并把它作为天下事理的法则。
不自我表现其才能,其才能反而更加突出;不自以为是,自己的看法和做法反而能够彰显于世;不自夸其功,反而真正有功;不骄傲自大,反而能够受人拥戴并平安长久。
正是因为(圣人)不与世人相争,所以天下没有谁会与他相争。
古人所说的“委曲便可保全”这样的话,难道是不切合实际的言论吗?
它确实完全正确,因而应该遵从这种言论。
道德经(第二十三章)
原文:
希言自然。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孰为此者?
天地。
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
故从事于道者,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
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
信不足,有不信。
译文:
少说多余或无用的话。
暴风刮不了整个早上,骤雨下不了整个白天。
是谁刮狂风下雨的呢?
是天地。
天地(兴起的暴风骤雨)尚且不能长久,而更何况人(的妄为)呢?
按照“道”的规律行事,则与“道”相合。
得到了“道”的人,则有“道”;丧失了“道”的人,则无“道”。
如果人的行为与“道”之“德”相符合,那么,“道”就会被人得到;如果人的行为与丧失“道”之“德”相同,那么,“道”也会被人丧失。
如果君主对老百姓不讲信用朝令夕改,就必然会有老百姓不信赖君主的后果产生。
道德经(第二十四章)
原文:
跂者不立,跨者不行。
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
其于道也,曰余食赘行。
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
译文:
踮起后脚跟站立的人,总是不能长久站立;迈着大步行走的人,反而不能快速行走。
自我表现其才能的人,反而使自己的才能不能显明或突出;自以为是的人,反而使自己的看法和做法不能彰显于世。
自夸其功的人,反而使自己没有了功。
骄傲自大的人,反而使自己不会受人拥戴。
“自见”、“自是”、“自伐”、“自矜”这些行为,从“道”的角度来看,叫做“余食赘形”——剩余的食物、无用的东西。
众人或许都厌恶这些不良的行为,所以有道的人不会这样做。
道德经(第二十五章)
原文: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
吾不知其名,字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
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译文:
有一个事物,它无色、无声、无形,混然而成为一体,在天地生成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它寂静而没有声音、空虚而没有形体,它的存在独一无双具有绝对性,它的运动规律永不改变具有永恒性。
它周而复始地运行,永不停息,可以被视为天下万物的母亲。
我不知道它的名字,勉强命名它叫作“道”,再勉强对它加以形容谓之“大”。
道广大无边而运行不息,运行不息而伸展遥远,伸展遥远而返回本始。
所以说,道伟大,天伟大,地伟大,人也伟大。
宇宙间有“四大”,人就居于“四大”之列,为其中之一。
人取法于地,地取法于天,天取法于道,而道本自然,不受外力干预,按照其自身的客观规律自由发展。
道德经(第二十六章)
原文: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
是以君子(圣人)终日行,不离辎重。
虽有荣观,燕处超然。
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于)天下?
轻则失根(臣),躁则失君。
译文:
常慎重是轻率的根本,沉静是浮躁的主宰。
因此,君子在外行事,要像行军运载着战械与军饷的车一样,不敢轻举妄动。
即使拥有富丽堂皇的宫殿,也要安居静处、超然物外。
作为一个偌大国家的君主,怎能用浮躁的行为去轻率地治理国家呢?
轻率就会失去根本,浮躁就会失去主宰。
道德经(第二十七章)
原文:
善行(者),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计,不用筹策;善闭,无关楗(键)而不可开;善结(者),无绳约而不可解。
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
是谓袭明。
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
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
是谓要妙。
译文:
日月善于运行,并不会留下痕迹;(天)善于用自然现象作为语言表达,这种无声之言不会因出现毛病而被人指责;日月运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行不殆,然而却分秒不差、毫厘不爽,并且无须筹策;大地上的万物,时逢冬令,自然闭藏,虽不用关楗,却不能打开;“天网恢恢”,虽不见绳索,却无法摆脱。
因此,有“道”的人一贯善于(以“道”)救助人,所以没有被遗弃的人;一贯善于(以“道”)救助物,所以没有被遗弃的物。
这就是因循和明达大道。
所以,善人可以做不善人的老师;不善人可以做善人的借鉴。
一个人,如果不崇尚他的老师,不珍惜他的借鉴,自以为聪明,其实是大糊涂。
这是一个玄妙的道理。
道德经(第二十八章)
原文: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
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为天下式(书法中缺省),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
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
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
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译文:
明知自己力量强大,却使自己保持柔弱的心态,并甘愿做天下最低处的溪沟——居于下位。
如果人宁愿做天下最低处的溪沟,那么其“德”就将永远保持,从而便可复归到婴儿般之柔弱不争、纯真质朴的精神境界。
深知自己明白,却使自己保持糊涂的样子,并(在这一方面)成为天下人效法的榜样。
如果人努力在大智若愚这方面去做天下人的模范,那么其“德”就将永远保持而不会出差错,从而便可复归到无极之“道”。
知道自己荣耀,却使自己持卑辱的心态,而且宁愿做两山之间的空谷——保持虚怀。
如果人宁愿做两山之间的空谷,那么其“德”就将永远保持,从而便可复归到原始未化的纯真质朴的精神境界。
混元无极之“道”化生出宇宙万物,而混元无极之“道”的真朴之性仍存在于宇宙万物之中。
有“道”的人用混元无极之“道”的真朴之性,如此便会成为百官之长而受到人们的拥戴和尊敬。
所以,人们要使已分化或离失的真朴之性复归到原始状态,使之不分割。
道德经(第二十九章)
原文: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
天下神器,不可为也。
为者败之,执者失之。
故物或行(遗缺)或随;或嘘或吹;或强或羸;或载或隳。
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译文:
(执政者)想要拥有天下而又为所欲为,我看他不能达到目的。
天下犹如神圣的器物,不可以对它为所欲为,也不可以强力把持。
对于天下,如果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就会使之受损;如果强力把持就会丧失它。
世间万物,千差万别。
其禀性、性格、意志、风格等,都各不相同。
这就像走路一样,有的前行,有的后随;像呼气一样,有的缓慢,有的急促;像身体一样,有的强健,有的羸弱;像车子上载运的东西一样,有的乘载于车,有的堕落于地。
有道的人会去掉那些过度的、过分的、极端的主观行为。
道德经(第三十章)
原文: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于天下。
其事好还:
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
善者果而已,不敢以取强。
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
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译文:
用“道”辅佐国君的人,不凭借兵力逞强而称雄于天下。
因为“以兵强天下”(即发动战争),这种事情容易遭到还报:
军队打仗经过的地方,遍地长满了荆棘;庞大的军队征战之后,必然会出现凶荒的年月。
善(用兵)者只求达到解决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