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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整理资料共三部分
《子夜》整理资料(共三部分)
[人物关系与身份]
(一)吴家亲戚:
1、舅父曾沧海
曾沧海的儿子曾家驹(吴荪甫是他的嫡亲外甥)
曾家驹小舅子马景山
2、二姐芙芳
二姐夫杜竹斋
3、杜竹斋幼弟杜学诗
杜新箨
4、父亲吴老太爷
5、妻子林佩瑶
姨妹林佩珊(林佩瑶妹妹)
林佩珊表哥范博文(诗人)
6、四妹蕙芳
七弟阿萱
表妹张素素
侄子吴为成
远房簇弟吴芝生
(注:
本表以吴荪甫为中心。
吴府在镇上的总管是费小胡子费晓生,吴在上海的仆人有王妈、高升、李贵等人。
)
(二)吴荪甫的政治与商业朋友圈:
1、政友
雷鸣参谋长,林佩瑶的旧情人
黄奋(政治人物,“有名的大炮”和雷参谋同是黄埔出身,同在战场上嗅过火药,而且交情也还不差)
唐云山政客
2、实业界同盟
王和甫大兴煤矿公司总经理
孙吉人太平洋轮船公司总经理、兼办皖北长途汽车公司
3、中立或两面派
徐曼丽交际花
刘玉英女间谍,后投吴荪甫,寡妇,公公就是交易所经纪人陆匡
杜竹斋(做“空头”的吴荪甫寄希望于杜竹斋,关键时刻,杜竹斋转向“多头”,吴荪甫彻底破产。
)
李玉亭(教授,他周旋于赵伯韬和吴荪蒲之间,他最后的结局虽然小说没有提到,不过可以看得出应该是转到赵的阵营)
4、弱小竞争者
陈君宜五云织绸厂的老板
朱吟秋丝厂老板
5、对手
赵伯韬金融巨头,买办
尚仲礼
6、
李壮飞(做过“革命”县长)
冯云卿(公债,女儿冯眉卿)
何慎庵(公债)
(注:
金融三巨头是赵伯韬、尚仲礼、杜竹斋;吴王孙杜四人又组成益中信托公司与之竞争,
后杜退出;他们之间的竞争带有一定政治背景;弱小竞争者还有“红头火柴”周仲伟等;另有股票经纪人陆匡时倾向于吴,而交易所经纪人韩孟翔则倾向于赵,最后关头背叛了吴荪甫,但二人立场值得怀疑;秋隼律师则有职业道德对吴忠诚。
)
(三)裕华丝厂大致的人物关系:
(下划线为工厂领导)
1、屠维岳一派
屠维岳(吴荪甫同乡)、桂长林、李麻子(流氓头子)、莫干丞(厂里的账房)
吴成为、曾家驹、马景山(与屠维岳勾结)
姚金凤(工潮闹事者,被屠维岳收买)
王金贞、阿珍(屠维岳一派工人)
2、共产党一派(或说受共产党影响,发起工潮者,冲厂)
朱桂英、何秀妹、张阿新、蔡真、玛金、陈月娥、金小妹
3、钱葆生一派
钱葆生(与薛宝珠、周二姐、钱巧林一派,与屠维岳等争权)
4、两面派或不详:
阿祥
徐阿姨、陆小宝
(注:
由于屠被任命为主管,莫干丞与李麻子支持他,但也相对中立;阿祥则表面支持屠而又转而支持钱;朱桂英的妈妈支持屠,后转而支持共。
吴荪甫的企业有多处,文中主要围绕裕华丝厂与益中信托来写。
)
[故事情节关键词汇]
第一章
1930年5月的一个傍晚,太阳刚刚下了地平线。
三辆雪铁龙汽车像闪电一般驶过外白渡桥,直向戴生昌轮船局面去。
这时,上海滩声名赫赫的工业大亨吴荪甫,会同二姐吴芙芳、二姐夫——金融界巨头杜竹斋,前往迎接由乡下前来避难的父亲吴老太爷。
吴老太爷年轻时曾是一位满脑子“革命”思想的“维新党”,自从25年前骑马跌伤了腿,就只信奉文昌帝君的《太上感应篇》,专念“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的告诫。
若不是近来土匪实在太嚣张,共产党红军也有燎原之势,他本可以继续在老家蜗居、颐养天年的。
现在,被儿女们接到这个喧嚣繁华的大都市上海,刚坐上汽车,他就感受到强烈的刺激,而跟随他而来的四小姐惠芳、七少爷阿萱这对乡下长大的“金童玉女”则贪婪地注视并询问周遭的新鲜事物。
到了吴公馆后不久,众人的热情让吴老太爷的心直发抖,他两手紧紧抱着《太上感应篇》,眼前出现了各种幻觉,他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似的,最终突发脑溢血气绝身亡。
吴荪甫果断地吩咐当差们打电话请律师,登报告丧,布置有关大殓所需的各项事宜。
公馆中乱哄哄地忙开了。
少奶奶林佩瑶的妹妹林佩珊不相信地低声问范博文:
“难道老太爷已经去世了么?
”范博文颇具诗意地回答:
老太爷在乡下已经是“古老的僵尸”,但乡下实际就等于幽暗的“坟墓”,僵尸在坟墓里是不会“风化”的。
现在既到了现代大都市的上海,自然立刻就要“风化”。
第二章-
第二天清晨五时左右,吴府的送殓仪式就开始了,吊客们像潮水一般涌来。
纷至沓来的客人中,既有企业老板、金融巨头,也有官场政客,寄生文人。
他们名为吊丧,实则各怀鬼胎,或寻欢作乐,或暗做交易。
大餐室里聚集的人们正在谈论“标金”、“花纱”以及前方的战事。
公馆的另一处,杜竹斋跑到花园假山的亭子里,在那里两个绅士模样的人正等得不耐烦。
他们分别是公债场上的魔王赵伯韬与信托公司的理事长尚仲礼。
他们正在商议合伙做“多头”的事情,在股票交易中贱买贵卖,从中牟取暴利。
他们希望杜竹斋和吴荪甫也能加入进来。
杜竹斋虽然好利、但生性多疑,一时拿不定主意,认为一路跌落的公债很难在短期内上涨,因为中央军吃紧已是众所周知的事。
赵伯韬却显得胸有成竹,他悄悄告诉杜竹斋“花了钱也可叫人家打败仗”,只要肯出钱,西北军就会退回,他们则可以借机在公债上投机,大赚一把。
杜竹斋不禁心动。
书房中,吴荪甫脸上显出连老太爷过世都没露出过的忧愁。
他给杜竹斋看了一份电报:
“四乡农民不稳,镇上兵力单薄,危在旦夕。
”也就是说,吴荪甫在家乡双桥镇的当铺、钱庄、米厂之类的资产即将不保。
书房的门开了,厂里的账房莫干丞又带来工人关车怠工的消息,看来工人已经知道了老板又要减工钱的事。
吴荪甫腹背受敌,感到一阵愤怒、苦闷与失望。
但他很快恢复了刚毅坚决的常态,心想:
“我还是要干下去的!
中国民族工业就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项了!
丝业关系中国民族的前途尤大!
——只要国家像个国家,政府像个政府,中国工业一定有希望的!
”当杜竹斋告知与赵伯韬的“密谋”后,吴荪甫立即决定在公债上放手干一把。
第三章
吴老太爷人殓的时候终于到了,一时间,哀乐大作,弹子房里的人们慌忙赶过来,雷参谋趁乱带徐曼丽到弹子房边的丁香花棚幽会。
朱吟秋开始为自己丝厂即将到期的押款担心。
周仲伟与陈君宜这两位实业家也存在同样的困扰。
他们认为金融界宁可将大笔资金用于做公债,也不愿意放一些款帮助企业渡过危机,这是存心与民族工业作对。
太平洋轮船公司总经理孙吉人主张联合实业界的同仁办一个银行,充当内部的金融流通机关,如此一来,遇到危机就可以自救。
当然,这个计划还必须得到财力雄厚又兼具领导才能的吴荪甫支持,才有实行的可能。
孙吉人的高瞻远瞩让吴荪甫觉得遇到了一个“同志”。
吴荪甫的野心很大,他富于冒险精神和硬干的胆量。
他喜欢和同他一样的人共事,对于那种半死不活的所谓企业家,他常常打算毫无怜悯地把他们打倒,把企业拿到他的铁碗里来。
他从自己的利益出发,考虑到办银行能伺机吞并小企业,就当即同意与孙吉人、大兴煤矿公司总经理王和甫等合资,共谋大计。
朱吟秋向吴荪甫请求帮忙将他到期的押款延期,吴荪甫早就觊觎朱吟秋厂里的干茧,于是打起了如意算盘,他要求杜竹斋在原来借出的8万之上,再借7万给朱吟秋,条件是以干茧作为抵押,到期之后,若朱吟秋还不起钱,那他厂里的干茧就正好应了吴荪甫所需。
吴少奶奶走进小客厅,她的气色不太好。
一心想着公债的吴荪甫没有过问太太的身体,就匆匆与杜竹斋赴约去了。
留下失落的少奶奶独自坐着,就在此时,雷参谋突然来访,他正是吴少奶奶以前的恋人。
趁着吴荪甫不在家,他忘情地对她倾诉爱意,并赠给她一本破旧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和一朵枯萎的白玫瑰。
吴少奶奶迷乱了,与雷参谋紧紧拥抱在一起。
第四章
吴荪甫的舅父曾沧海,是一位50多岁的老乡绅,住在离上海二百多里水路的双桥镇。
这个昔日横行乡里、不可一世的地主,由于近年来的政治动荡已是权利中落,唯一的宝贝儿子曾家驹只知玩乐不思进取。
现在连嫡亲外甥吴荪甫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吴老太爷过世,他只发来一个迟到的电报,就聊以塞责了。
长工阿二进来汇报,因七里桥农民召开千人大会声讨剥削者,他去要的租金一分也没有收上来。
曾沧海因此更是怒不可遏。
他打算到镇里的公安局举报七里桥来了共产党的消息,以此报复造反的农民们。
不料,他才走在路上,就发现消息已经传开了,他甚至还听到共产党今晚就要抢镇的风声,曾沧海只好回到家中。
晚上,四周突然枪声大作,砰!
砰!
砰!
共产党杀进来了!
六神无主的曾沧海,此刻想到的只能是收拾细软,他打开箱子将大把的田契、借据、存折往口袋里塞。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一群人擎着火把从外边抢进花厅,拿住了曾沧海和他的儿子。
人们暴风雨似的咒骂他,并列数他放印子钱,强夺民田、强占民女和让警察抓人打人的各项罪过。
一阵乱枪扫射之后,曾沧海口吐鲜血,断气了。
曾家驹伏在地上,居然侥幸逃过子弹,从死人堆中逃到上海,投奔吴荪甫。
第五章
隔了一天,上海的报纸以很短的篇幅登载了双桥镇失陷的消息。
近来这样的事太多了,可是这对吴荪甫而言,却宣告着他三年前的理想终于破灭。
吴荪甫曾经热心于发展故乡双桥镇的实业,打算以一个发电厂为基础建筑起他的“双桥王国”来,可是现在“双桥王国”已不复存在。
他怨恨国民党军队对革命人民镇压不力,破口大骂:
“我恨极了,那班混账东西!
他们干什么的?
有一营人呢,两架机关枪!
他们都不开杀戒的么?
”
早晨的餐桌旁,他向妻子诉说他的痛心与忿恨,已经神色异常了好几天的林佩瑶却陷在幽怨与遐想中,而全神贯注于自己事业的吴荪甫并没有留意到少奶奶的反常神情,夫妻俩根本无法沟通。
唐云山和王和甫前来讨论有关实业界办银行的事。
上一回,他们已经大致议定了合股人。
唐云山从他政客的角度出发,希望人越多越好,并且最好立即投资新企业,这样,他才可以在报纸上吹嘘他在实业大计上的政绩。
而吴荪甫和王和甫等却清楚办银行的目的不在于救济实际是吞并那些维持不下去的企业。
这样,总共投入500万资本就足够了,而且只暂收150万。
送走了客人之后,当差又来报告厂里的职员屠维岳要求见老板。
这个屠维岳就是将要减工资的消息泄露出去的人,吴荪甫本来想把工潮的事归咎于他,请他滚蛋的。
不料,见面之后,屠维岳的镇静与倔强,机警和魄力,让吴荪甫在意外之余生出惜才之心,他早就痛恨自己手下没有一个能干的人来管理工厂的秩序,致使工厂动不动就作乱。
吴荪甫仔细打量这个年轻人,毅然下了决定,在一张信签上飞快地写下几行字,命令厂中自莫干丞以下的稽查管车全听屠维岳调度。
第六章
兆丰公园内,僻静的一角,年轻英俊的诗人范博文和林佩珊坐在椅子上已经半个多小时了。
吴荪甫早就对现代年轻人的浪漫颓废、不事生产的作风很不满意,在他的眼中,范博文只会卖弄口舌耍小聪明逗女人开心。
他曾吩咐林佩瑶不要让他们俩交往,因为吴荪甫的不赞成,林佩珊并不接受范博文的爱意。
林佩珊找姐姐拿主意,林佩瑶建议她挑定一个人做她的终身伴侣,可林佩珊却认为老和一个人在一起很单调,比如姐姐和姐夫。
林佩瑶一惊,脸色也变了,两件东西滚落在沙发前的地毯上:
一本破旧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和一朵枯萎的白玫瑰。
第七章
三天后的早晨,没有一丝风。
客厅中,吴荪甫的气色就和天气一样阴云密布。
今天对他来说相当关键,他在公债、工厂两条火线上拼争的胜负即将揭晓,而目前情形都不容乐观。
三天前回双桥镇的费小胡子前来向他报告消息。
20万资金在这次暴动中付诸东流,他的当铺、钱庄、油坊、电厂损失巨大,所幸仍有六七万劫后残余的现款可供他支配,这使吴荪甫略微安定了。
他命令费小胡子立刻回去将现款统统收齐,口气严厉急躁,毫无通融的余地。
暴雨下起来了,吴荪甫在雷鸣电闪中倾听杜竹斋讲述交易所方面的情况,市面不如预期中的大涨,新空头仍在跳落,也许赵伯韬暗中动了手脚。
吴荪甫狞笑着,他还有希望,他可以集中实力,拿新办的信托公司作大本营大干一场。
杜竹斋知道朱吟秋正试图和赵伯韬接洽,想从赵伯韬那抵押十几万元用来还债,如此一来,吴荪甫想逼迫朱吟秋放弃十五万的干茧的计划就会泡汤。
杜竹斋建议要是朱吟秋能还钱,那茧子不要也罢,然而吴荪甫执意不肯,他不会轻言放弃的。
屠维岳年纪轻轻,却有着和吴荪甫一样的自信,头脑灵活。
他不用强硬的手段,而是暗中收买了闹事者姚金风,瓦解了工潮。
谁知,原来一个被收买的女工醋意大发,向其他女工告了密,结果姚金风被当成了资本家的走狗,身败名裂,工潮复起。
火冒三丈的吴荪甫赶到工厂,兴师问罪。
屠维岳在厂门外迎接吴荪甫,将他的布置汇报给吴荪甫。
他的计策狠毒,要吴荪甫假令开除姚金风,反而提升出卖姚金凤的那个女工。
如此一来,姚金凤在女工眼里反而是被冤枉的姐妹了。
这个决定女工不接受。
于是,可以作为让步,吴荪甫收回成命,不开除姚金风,并且给女工放假一天。
这样,不但平息了工潮,而且能将姚金风这个钉子插在女工当中。
吴荪甫依计而行,果然平息罢工。
吴荪甫在银行公会遇到了经济学教授李玉亭和赵伯韬的亲信韩孟翔。
从李玉亭那儿,吴荪甫又得到了新消息。
据说美国的金融资本家打算投资中国工业,赵伯韬和尚仲礼将去充当买办,代理他们在华的事务,这必将大大地不利于中国民族工业的发展,也将损害吴荪甫的利益。
回到家中,杜竹斋来了,吴荪甫的心提到嗓子眼,只听得杜竹斋兴奋地说:
“涨风极厉害,几乎涨停板。
”看来又一条阵线胜利了!
吴荪甫微笑着,他已经突破了重围,在工厂、公债两条战线上都取得了胜利。
第八章
靠放高利贷盘剥农民起家的“笑面虎”冯云卿,半年前为了躲避农民的反抗,同时也是为依顺姨太太的心愿,带着全家搬到上海。
冯云卿在上海无事可做,盲目投资公债市场,结果受这次公债库券涨风的影响,亏损八万多元,到了破产的境地。
何慎庵教唆冯云卿,让他劝说17岁的女儿冯眉卿使用“美人计”去探听赵伯韬的秘密,以求能够在公债市场上翻本赚钱。
冯云卿动心了,他脑子里滚来滚去的只有三个念头:
女儿漂亮,金钱可爱,老赵容易上钩。
冯云卿独自思来想去,仅有的那么一点点父女之情,仅有的那么一点点道德观念,都被金钱和利己的本性吞没了。
他决定劝说女儿用“美人计”。
冯云卿走进女儿房间,拐弯抹角地暗示女儿接近赵伯韬,年轻单纯的冯眉卿稍稍误解了父亲的意思,以为父亲主要是要利用她熟识的刘玉英来探取赵伯韬的秘密,所以毫不为难地点头答应了。
冯云卿心.先一跳,然后觉得浑身轻松。
冯眉卿立刻就要出门,就向爸爸要钱。
冯云卿给了她一百块,陪着女儿直到大门外,他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内心有几分就要赚钱了的得意,也有几分复杂的难受。
一段时间后,冯云卿向女儿探听赵伯韬做公债的信息。
谁知他的女儿早把此事抛于脑后,为了应付父亲的追问,随便说了个“多头”,实际上赵伯韬做的是“空头”。
冯云卿却大喜过望,立刻决定拿出剩下的所有家产——给女儿做嫁妆的一万银子,做一次“多头”。
第九章
李玉亭受吴荪甫的委托去找赵伯韬谈判,因为吴荪甫不但想廉价吞并朱吟秋的丝厂,而且想更廉价地攫取朱吟秋的大批茧子,然而赵伯韬掐住了吴荪甫的要害,宁肯在公债方面吃亏两三万,也不肯在朱吟秋的押款方面妥协。
李玉亭离开赵伯韬家,看到街上印着宣传革命的传单,他伏佛看见赵伯韬与吴荪甫相互争斗,旁边却有人操刀伺隙等着的场景。
第十章
端阳节过去了。
军阀混战一天比一天紧张,上海的公债市场波动不定,谣言四起。
有消息说红军已经占领了岳州。
吴荪甫和赵伯韬的纠纷依然没有解决,李玉亭总打算做和事佬,他曾经劝杜竹斋给吴荪甫加一点压力,让吴赵二人的妥协有实现的可能。
这一天,李玉亭又到吴公馆找吴荪甫商量,只见吴荪甫的气色和平时不同。
吴公馆的小客厅里有律师秋隼,在大客厅里又站着三个人:
费晓生、吴荪甫的远方侄儿吴为成和曾家驹的小舅子马景山。
吴荪甫让李玉亭到小客厅等一会儿,他正为家乡双桥镇上几个厂的事训斥那三个人。
他想关闭这些厂,但是费晓生报告说省政府命令继续营业,他们说镇上也有了共产党,吴荪甫为此焦躁不安。
这时,杜竹斋来到吴公馆,见面就告诉吴荪甫公债又涨了很多。
吴荪甫对此无言。
他回大客厅对费晓生强调要坚决关闭那几个厂,费晓生顺便提到端阳节的账还没有收上来。
吴荪甫万万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
吴荪甫决定中秋以前那些厂先维持营业,吴为成和马景山留在吴荪甫手下做事。
益中信托公司吞并了八家小厂,秋律师得去签字,然后就离开了吴公馆。
最后剩下李玉亭、杜竹斋、吴荪甫三个人坐下来。
吴荪甫给唐云山挂了一个电话,得知这次公债的上涨是赵伯韬在暗中捣鬼。
赵伯韬和广帮中几位做多头,吴荪甫让杜竹斋凑50万继续做空头,形成和赵伯韬斗法的局面,杜竹斋提醒吴荪甫赵伯韬有后台,和他斗很危险。
但是吴荪甫一意孤行,杜竹斋心里拿定主意不再和吴荪甫合作,两个人产生分歧。
吴荪甫发现杜竹斋的不满,想用策略激发杜竹斋的雄心,但是杜竹斋无论如何也不肯冒险。
但吴荪甫仍然踌躇满志,他告诉杜竹斋朱吟秋已经要把丝厂盘给他了。
这时,唐云山赶到,慌张地说张桂军要退出长沙了。
公债看涨,吴荪甫要杜竹斋连夜布置买进公债以减少损失。
杜竹斋匆匆离去。
唐云山对时局难以把握感到颓丧。
送走了唐云山以后,吴荪甫感到了事业的艰难,但是他仍有自信。
他和孙吉人等准备了四十多万资本以扩充吞并来的八个小厂,他们将使他们的灯泡、热水瓶、阳伞、肥皂、橡胶套鞋,走遍全中国的穷乡僻壤!
他们将使那些刚从日本移植到上海来的同部门的小工厂都受到致命伤。
第十一章
刘玉英找到赵伯韬的住处,只见赵伯韬跟老头子尚仲礼正在秘密商谈。
赵伯韬怪罪刘玉英不请自来,并责问刘玉英从哪里知道他的地址。
刘玉英连忙掩饰说从徐曼丽那里得到的消息,并且造谣徐曼丽和吴荪甫在一起。
赵伯韬当场脸色一沆,刘玉英发现了赵伯韬与吴荪甫之间有矛盾,便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描述徐曼丽和吴荪甫还谈论证券交易的事。
赵伯韬信以为真,跟尚仲礼讨论对策,让刘玉英到卧室回避。
刘玉英在卧室发现了还没有睡醒的冯眉卿,于是踱到门边偷听赵伯韬和尚仲礼倒卖军火的事。
刘玉英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自从认识赵伯韬以后,她就打算充分利用赵伯韬在公债市场上多赚利润。
她觉得现在正是她收获的时期,她分析了偷听来的消息,认为这个消息对吴荪甫来说肯定有价值,她找到吴荪甫,把偷听到的有关赵伯韬的消息出卖给他,吴荪甫就收买她做内线。
第十二章
吴荪甫本来打算实业救国,他一向不屑于杜竹斋之类专做地皮、金子、公债,但现在却也沦落到投机倒把的境地。
他本来盼望实现民主政治,但考虑到目前自己的利益,又非常矛盾。
虽然新成立的益中信托公司仅用了五六万就吞并了估价30万的八家小厂,可是吞并的厂需要扩大规模,得给工人发工资,而当时战事不断,产品卖不出,资金成了火烧眉毛的大事。
再加上益中公司资金有限,吴荪甫既要做公债又要扩充新兼并的那八个厂,实在力不从心。
他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陷进一个泥潭又拔不出来,但是他仍自信地认为,眼前的这些矛盾是达到胜利的必经阶段。
他觉得最关键的是解决益中公司经济上的问题,想到这里,他决定现在就去益中公司。
跑进益中公司总经理办公室,他看见孙吉人和王和甫正促膝密谈。
王和甫一见他就喊:
“荪甫,荪甫!
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岔子了!
”接着,孙吉人告诉吴荪甫上星期接洽好的——笔10万元的现款落空了。
这正值月底,这笔钱是要用做那八个厂总数两千五六百工人的工资以及新添的各项原料的。
吴荪甫明白那笔钱是被脱离了益中的杜竹斋抽走的。
孙吉人向吴荪甫提议,在办工厂和做公债之间最好选择其一。
吴荪甫却认为,又做公债又办厂不相矛盾。
赵伯韬看准吴荪甫最大的困难就是资金短缺,就广布流言,说吴荪甫组建的银行将不按时付息,鼓动存户将存款提出来。
吴荪甫当机立断,贴出告示告知存户,凡在半个月内要提取没到期的款子,可以特别通融,利息照日子算。
只此一招,就扑灭了流言。
为了资金,吴荪甫使出浑身解数,明知罢工势头一触即发,却也只好将困难转嫁到工人身上。
他们三人最后商量了整顿工厂的问题,制定出裁人、降低工人20%的工资、增加工人工作时间的计划。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公债又下跌的消息。
吴荪甫慌忙想对策,要在公债狂跌之前全部卖出,三个人分头行动去了。
晚上九点钟,吴荪甫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里,吴少奶奶和蕙芳、阿萱在院子里乘凉。
吴荪甫心情败坏,把白天在事业上的不顺一股脑地发泄到了家人的头上。
他在书房中坐着,屠维岳悄悄进来,跟他商议制止工人罢工的办法。
吴荪甫要用武力解决,屠维岳请吴荪甫给他三天期限不用武力处理这件事,吴荪甫先是武断拒绝,想想又答应了。
第十三章
屠维岳、阿珍、桂长林、李麻子按照事先约定聚集到一起。
屠维岳煽动他们要用三分力量对付工人,用七分力量对付同厂的钱葆生。
阿珍说了一下女工们对减工资的反应。
屠维岳让阿珍挑唆女工反对钱葆生、薛宝珠、周二姐;让李麻子召集20个帮凶监视女工们的行动;让桂长林多赢得人心,同时弄清楚何秀妹与张阿新的底细。
屠维岳又去见事先约好的王金贞和朱桂英。
他以升职来收买朱桂英,朱桂英坚决地拒绝了。
蔡真和玛金是闸北丝厂总罢工的领导者和发动者。
陈月娥向她们汇报了裕华丝厂的情况,蔡真决定让陈月娥她们先罢工再冲厂,玛金认为还需要仔细考虑,她们争论了一番,然后开始商量罢工后的一切布置。
第十四章
第二天一早,裕华丝厂所有的丝车全部停工。
女工们涌出车间,冲到管理部门的告示处,将刚刚贴出来的扣工钱的布告撕得粉碎。
愤怒的女工们雷鸣般地喊着口号,要求赶走钱葆生、薛宝珠、屠维岳、桂长林、王金贞等人。
这次是全市有组织的总罢工,工人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十分团结。
焦头烂额的吴荪甫只好亲临工厂,但是出厂时他的汽车刚到了厂门中间,突然厂外一声喊,无数女工拥上前来,把吴荪甫的汽车包围得一动也不能动。
保镖老关跳在车沿的踏板上,拔出手枪,一脸杀气。
可女工们没有退却,有些石子和泥块从女工队伍的后方扔过来。
吴荪甫坐在车里,铁青着脸,一迭声地喝道:
“开车!
开足了马力冲!
”后来,在屠维岳的帮助下,汽车从厂后门开走了。
晚上,吴公馆里来了很多亲朋好友,慰问白天在厂里受了惊吓的吴荪甫。
吴为成和马景山突然来到吴公馆,说了很多对屠维岳不利的话,吴荪甫对屠维岳的信任动摇了。
那矛盾性的暴躁和颓丧在他心头更加强烈。
王和甫又来告诉他因为战事的影响,经济萧条,上星期发出去的货被如数退回。
吴荪甫怒火中烧,他感到心已片片碎了。
第十五章
第二天一早,裕华丝厂门前站满了警察,李麻子和王金贞带领着稽查、管车在车间巡视。
上工的笛声响起,屠维岳在管理部的游廊前来回踱步,他自信他是胜利的。
笛声第二次响起来,丝车间的电灯全亮了,桂长林跑来告诉屠维岳已经有十多个女工进厂。
可是吴荪甫厂里的一群亲戚为了削弱屠维岳的权柄,暗地里拉襟掣肘,寻衅捣乱。
屠维岳刚刚费尽心机使女工们复工,自己人之间的一场打架斗殴事件使局面又急转直下。
时间到了八点半,丝车间的女工来了一百多,却坐在丝车旁不出声。
屠维岳摆出最诚恳的笑容,用最庄重的声音请求女工们开工,但女工们没有任何反应,屠维岳感到格外的孤寂。
面对这次罢工,屠维岳故技重演,招数使尽,却困难重重。
第十六章
因进口火柴占领市场,国内产品不得不折本销售,全国火柴业处于凋零状态。
支撑不下去的红头火柴厂也只好停工歇业,火柴厂工人来到老板周仲伟家抗议停:
工。
摆在周仲伟面前只有两条路:
一是与外国人合作,一是与吴荪甫的益中公司合作。
朱吟秋的丝厂和陈君宜的绸厂都出租给了益中公司,周仲伟也想走这条路。
周仲伟来到益中公司,看到王和甫正忙着出一份公告,说八个厂要减少工作时间,减少生产,周仲伟的希望一点点缩小。
王和甫因资金紧张,拒绝了周仲伟的请求。
周仲伟最终决定找外国人。
第二天,火柴厂开工了。
周仲伟感慨万分,他想起吴老太爷的丧事,中国人的工厂迟早都要变成僵尸,要注射一滴外国血才能活。
第十七章
前程的暗淡,事业的危机,撕咬着吴荪甫的心。
为了排除心头烦闷,他拉上孙吉人、王和甫、韩孟翔等人给徐曼丽庆祝生日。
他们租了一辆小火轮,在黄浦江上夜行游玩。
孙吉人提议轮船加速,吴荪甫和徐曼丽赞同。
轮机声立刻扎扎地急响起来,船头激起的白浪有尺许高。
几个半醉的老板仰起脸大笑,他们的心正要求狂暴的速度。
他们捉弄着交际花徐曼丽,六对酒红的眼睛都看着她,一缕被玩弄的感觉在徐曼丽心里轻轻荡漾,但这感觉一闪就消失了。
船驶到吴淞口又回到上海。
他们在途中谈论起战局,吴荪甫显得很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