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马里民族国家重构的困境与出路.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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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马里民族国家重构的困境与出路
索马里民族国家重构的困境与出路
李文俊/谢立忱
【英文标题】DifficultyandaWayoutofItintheReconstructionoftheNation-stateinSomalia
【作者简介】李文俊,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博士生。
(福州350007);谢立忱,西北大学中东研究所博士生。
(西安710069)
【内容提要】1991年以来,索马里一直处于族群纷争、军阀混战的混乱状态,民族国家建构的进程出现严重倒退,国家陷入了内乱不已的困境。
民族国家认同感模糊、殖民后遗症效应凸显是造成其困境的内因,而国际干预的失效与不足、大国干预的缺位和错位、周边国家力量的卷入等因素是其陷入困境的外因。
索马里民族国家的重构是一项需要多边参与的系统工程,要推进索马里民族国家的重构,实现民族和解、恢复国内和平是基本前提,国际社会的合理干预是必要条件,而周边国家和伊加特组织的积极介入也是重要因素。
Since1991,Somaliahasbeeninconstantethnicstrifeandchaoticwarlordism,sotheconstructionofthenation-statehasundergoneserioussetbacksandthecountryfallenintotheplightofcivilstrife.Thefuzzysenseoftheidentityofanation-stateandthetypicalexperienceoftheaftermatheffectofthecolonizationconstitutetheinternalcausesforsuchaplight,whileitsexternalcausesaremadeupbythefactorssuchastheinsufficiencyandfailureoftheinternationalintervention,theabsenceanddislocationoftheinterventionprovidedbythebignations,andthenegativeinvolvementoftheneighboringnations.Thereconstructionofthenation-stateinSomaliaisasystematicmultilateralproject:
theethnicreconciliationandtherestorationofthedomesticpeaceconstitutethepremiseofitsrealization;theappropriateinterventionsofferedbytheinternationalcommunitymakeupanecessarycondition;andthepositiveinvolvementofitsneighboringcountriesandtheorganizationofIGADisalsoaveryimportantfactor.
【关键词】索马里/民族国家重构/困境/出路Somalia/reconstructionofthenation-state/difficulty/wayout
中图分类号:
D73/77.422.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4608(2009)02-0045-06
位于“非洲之角”的索马里是在风起云涌的非洲民族独立运动浪潮中获得独立的。
1960年7月,索马里共和国成立。
1969年,索马里国民军司令穆罕默德·西亚德·巴雷(MohamedSiadBarre)发动政变上台,成立索马里民主共和国。
1991年1月西亚德政权被推翻。
从此以后,索马里一直处于族群纷争、军阀混战、多个政权并存的混乱状态。
中央政府不复存在,首都摩加迪沙被军阀轮番占据,整个国家局势不稳、经济崩溃、司法体系瘫痪,索马里在民族国家的发展进程中出现严重倒退。
尽管索马里是非洲少有的单一民族国家,全国的绝大多数人是索马里族,但是其17年来的混乱局势表明,索马里在民族国家重构方面却是非常不成功。
17年来,国际社会为解决索马里问题付出了较大努力。
20世纪90年代初,联合国曾向索马里派驻维和部队,非统组织(2002年7月后为非洲联盟)、东非国家政府间发展组织(伊加特)和阿拉伯国家联盟等区域组织也为实现索马里民族和解做过多种尝试,但这些努力收效甚微。
随着国际和地区形势的演变,索马里局势变得更加复杂,民族国家重构之路举步维艰。
本文拟回顾索马里局势的演变过程,分析其陷入民族国家重构困境的根源,探求其解决途径。
一、1991年以来索马里局势的演变
西亚德政权倒台后,索马里各反对派基于本族群、集团的利益,为争权夺利陷入内战。
他们割据一方,彼此争斗,互不相让,使索马里长期处于分裂和混乱状态。
由于没有一支政治力量能重新建立起中央政府,索马里开始陷入了长期的无政府状态,至今仍没有重新建立起统一的民族国家。
从20世纪90年代至今,索马里的局势经历了一个复杂的演变过程。
(一)内战初起与联合国维和行动(1991-1994年)
西亚德政权被推翻后,索马里联合大会党的阿里·迈赫迪·穆罕默德成立新政府,改国名为“索马里共和国”,自任“临时总统”。
迈赫迪权力的扩大引起了联合大会党主席穆罕默德·法拉赫·艾迪德的不满,该党内部两大军阀派系间随即爆发内战。
冲突造成大量平民伤亡和流离失所,导致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的产生。
内战开始后,索马里开始走向分裂。
1991年5月,西北部的前英属殖民地“索马里兰”(Somaliland)宣布“独立”,成立了“索马里兰共和国”。
索马里内战引发了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引起了国际社会的严重关注。
在美国的主导下,联合国在索马里开展了维和行动,但以美军为主的维和部队的部署不但没有结束索马里的冲突,而且遭到了军阀武装、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组织——伊斯兰联盟和索马里人民的抵抗,导致美军最终不得不撤出索马里,维和行动无果而终。
(二)军阀割据与多政权并存(1994-2004年)
美军撤出后,索马里局势不断恶化,进一步陷入族群纷争、军阀混战的局面。
索马里全境被30多支军阀派别武装割据,军阀武装的族群属性使他们很难达成和解。
因此,索马里内战既是军阀战争,又是族群冲突,二者相互交织,使冲突更加复杂,和解更加困难,形成了军阀割据的局面。
与此同时,更多的地区走上分裂道路。
1998年,东北部的“邦特兰”(Puntland)宣布“自治”。
2002年,拉汉文抵抗军(RahanweyneResistanceArmy,RRA)成立“索马里西南共和国”。
中央政府的缺失使部落重新成为索马里社会的主导力量,索马里从西亚德政权时期形式上的现代民族国家退回到前现代国家。
在此期间,国际社会特别是东非国家为解决索马里问题付出了一些努力,但收效甚微。
(三)索马里过渡政府成立后(2004年至今)
2004年10月,在东非国家政府间发展组织伊加特(IGAD)主持下,索马里冲突各方就过渡宪章修正案基本达成一致,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组建了索马里过渡联邦政府(SomaliaTransitionalFederalInstitutions,TFIs),阿卜杜拉·优素福·艾哈迈德(AbdullahiYusufAhmed)当选总统。
与此同时,伊斯兰法院联盟的势力迅速崛起,至2004年在摩加迪沙至少有14个伊斯兰法院,它们都属于索马里“伊斯兰法院最高委员会”,该联盟拥有约3万人的民兵组织。
2006年6月5日,伊斯兰法院联盟武装攻陷了首都摩加迪沙,又于7月19日挺进过渡政府所在地拜多阿南郊,直接威胁到了索马里过渡政府。
2007年1月,在埃塞俄比亚出兵协助下,索马里过渡政府击退了伊斯兰法院联盟,控制了索马里中南部和首都摩加迪沙。
此后,被击败的伊斯兰法院联盟残部以及其他一些势力为抵制埃塞俄比亚在索马里驻军,反对过渡政府,不断制造袭击事件。
尽管过渡政府成立并得到了国际社会的承认,但索马里军阀割据的混乱局势并没有得到根本改变。
不可否认,过渡政府的成立和运作为索马里民族国家的重构带来了一线曙光,过渡政府成为索马里民族国家重构的中坚力量。
2008年6月9日,索马里过渡政府与反对派组织“索马里再次解放联盟”在吉布提达成协议,同意30天后在索马里境内全面停火,并要求联合国向索马里派遣维和部队以便埃塞俄比亚部队撤离索马里。
这是自2006年年底埃塞俄比亚出兵索马里帮助索过渡政府击败伊斯兰法院联盟以来,索过渡政府与反对派组织首次达成停火协议[1]。
然而,由于停火协议在未来的实施过程中仍将面临重大考验,索马里是否能够抓住这一契机走上和平道路也还是一个未知数。
二、索马里民族国家重构面临困境的原因
导致索马里民族国家重构面临困境的原因十分复杂,主要可以概括为国内严重失序和国际干预的失效与不足,具体分析起来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民族国家认同感模糊
索马里族虽然是一个具有共同语言和宗教信仰的民族,但也是一个族群严重分裂的民族,甚至可以说整个索马里族的向心力和凝聚力非常模糊,对于现代民族国家认同感更是极其薄弱,部落、地方族群等传统社会组织在政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索马里境内的索马里族是一个正在形成中的现代民族,构成索马里族的各支系、大小族群依然存在,关系十分复杂,融合尚待时日。
全国分为萨马勒(Samale)和萨布(Sab)两大族系。
萨马勒族系由迪尔(Dir)、伊萨克(Isaq)、哈威伊(Hawiye)和达鲁德(Darood)四大族群组成,占全国人口的80%以上。
萨布族系由迪吉尔(Digil)族和拉汉文(Rahanweyn)族组成。
这六大族群又分为几十个小族群分支[2]。
族群分裂致使其族群意识浓厚。
对于很多索马里人而言,重要的是本族群的生存和利益。
从纵向看,索马里国家带有很多前现代特征;从横向看,整个国家被族群、教派碎片化。
索马里社会普遍存在着国家认同的模糊和错位,公民对族群等次国家组织的认同取代了对国家的认同,导致国家凝聚力和向心力不足,社会整合不成熟。
如在西亚德统治的20余年里,从表面上看,索马里已经具备了所有现代民族国家的要素,如拥有政府、军队、法院和驻外使馆等,但缺少公民对国家的认同这一现代国家的重要元素。
内战爆发后,索马里脆弱的民族国家构建进程中断,地方族群的认同开始重新主导索马里社会,给索马里民族国家的重构带来了极大的障碍。
(二)殖民后遗症效应凸显
索马里曾是英国和意大利的殖民地,长期的殖民统治留下很多后遗症。
经济上,殖民统治造成索马里经济结构单一,严重依赖农业和畜牧业,工业基础薄弱,经济极端落后,是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
政治上,殖民统治给索马里传统社会结构带来巨大冲击,并没有为索马里留下可存续的现代政治体制和深入人心的民主宪政理念。
索马里是殖民主义者人为制造的国家,索马里族被分割在四个不同的国家内。
殖民主义者划分势力范围,人为划定边界,并对各族群“分而治之”,为今天的冲突埋下了祸根。
各族群之间缺乏共同的民族意识和民族国家认同感,为了争权夺利不惜互相残杀,造成今天索马里各族群和派系争斗不止。
位于西北部“索马里兰共和国”曾是英国殖民地,而索马里其他地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一直是意大利殖民地,加上索马里独立后国家权力在族群间分配的不公,国家的政治中心在南方,这使“索马里兰”人具有强烈的分离主义意识,于内战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