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锺书Word文件下载.docx

上传人:b****7 文档编号:22159187 上传时间:2023-02-02 格式:DOCX 页数:17 大小:173.72KB
下载 相关 举报
钱锺书Word文件下载.docx_第1页
第1页 / 共17页
钱锺书Word文件下载.docx_第2页
第2页 / 共17页
钱锺书Word文件下载.docx_第3页
第3页 / 共17页
钱锺书Word文件下载.docx_第4页
第4页 / 共17页
钱锺书Word文件下载.docx_第5页
第5页 / 共17页
点击查看更多>>
下载资源
资源描述

钱锺书Word文件下载.docx

《钱锺书Word文件下载.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钱锺书Word文件下载.docx(17页珍藏版)》请在冰豆网上搜索。

钱锺书Word文件下载.docx

1910年,钱锺书就是在无锡出生的。

他们的经历太像了,又是那年生的,又是无锡人,又是去内地教书,又回来上海;

当然不一样的地方也很多,他很像那个钱锺书,可是又不是钱锺书,他好像是跟中国读者开玩笑:

你看看,到底像不像我这样子。

“红海早过了,船在印度洋面上开驶着,但是太阳依然不饶人地迟落早起,侵占去大部分的夜。

”——《围成》以这样的场面开头,描写了留学生方鸿渐从马赛乘坐法国邮轮的归来。

1938年9月,钱锺书也是这样从法国归来的。

小说里方鸿渐“四年中倒换了三个大学,伦敦,巴黎,柏林,随便听几门课,兴趣博广,心得全无,生活尤其懒散”。

但钱锺书自己在牛津读书则勤奋异常,牛津假期很多,每逢此时,学生大都离校去别处观光,钱锺书则总是泡在牛津总图书馆,他几乎把那里十八世纪后的经典通读了一遍,并给图书馆起了个中文名字“饱蠹楼”,很有些书蛀虫饱餐后的快意。

钱锺书在牛津只得了个硕士学位,据说他为读这个学位压力很大,尽管他的学位论文《十七、十八世纪英国文学中的中国》半个世纪后还为英国女王访华时引用,尽管那个学位还极少有以中文为母语的学生拿到过,但钱锺书却以为,区区一个文凭耽误了他宝贵的时间。

后来,钱锺书和方鸿渐一样,从英国换到了法国,也许是对牛津学位课程的厌倦,在进入巴黎大学后,他放弃了学位,而是自由读书。

从法国文学到德国文学、意大利文学的原著,一本本地细读,余暇去咖啡馆结识了一些留学生同胞,也看见了人性更逼真的本相,成为他日后小说中的素材。

和方鸿渐留学四年不一样的是,钱锺书在欧洲呆了三年就回国了,据说一是因为1938年欧洲就有大战一触发之势,另一方面,国内战火已燃,但心再迟一步,即使上得了船,也无法上岸了。

但在钱锺书笔下,方鸿渐的博士文凭竟是四十美金从一个爱尔兰骗子手中买来的,难道那时就已是假文凭盛行,而真博士也未必有真才学?

总之,钱锺书辛辣的嘲讽之笔,实在是给今天的观众提了个醒,留洋的人无以计数,但未必个个都修成正果。

【采访】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朱维铮——

从这里边看起来呢,你要了解这一段的历史中间有那么一群知识分子,他们怎样生活,怎么思考,怎么活动,那么像类似是这种状况呢,我以为它是可以了解这个历史大潮流中间某一个点。

方鸿渐带着一份子虚乌有的克莱登大学的文凭回到国内,流亡内地,又辗转上海,路遇各等傻子、骗子和伪君子,他变成了失望及失败的人,终于领悟到自己也是懦夫一个。

这其中有钱锺书怎样的身心体验呢?

钱锺书回国后某得的第一份职位是在西南联大外文系教授英语,他成了联大最年轻的教授,这年他二十八岁。

为了让人看起来老成一点,他留了胡子,手上拿着藤杖,颇有绅士风度。

钱锺书被聘为联大教授是破格的,就像他考进清华也是破格的一样,当年,钱锺书数学只考了十五分,但他的英文国文成绩太优异了,远过一般考生,当时的校长罗家伦特地约了他面谈,当场决定录取。

这件事后来竟成为罗家伦在清华的一个重要政绩。

可是,联大的这个教授,钱锺书只当了一年,个中的原因,莫衷一是,有人说他续聘的聘书到晚了,也有说是联大不聘他了,甚至当年聘他的人竟说不记得钱锺书在联大教过书,钱锺书则说是自己主动辞去联大教职的。

但不管怎样,钱锺书在联大的不愉快是可以确信的,他年纪太轻,学问太好,又口无遮拦,虽深受学生欢迎,却难免引起年资高于他而学识不如他的先生的不快。

钱锺书出生于书香门第,他“不像母亲那样沉默寡言,严肃谨慎,也不像父亲那样一本正经”。

钱锺书的父亲钱基博是著名的中国文史专家,一生著作甚丰。

众兄弟间,钱锺书比较稚纯,读书时全神贯注,放下书本,又全没正经,好像有无尽的兴致和能量没处寄放,成年后,父子俩曾经同在一所学校教书,钱锺书竟对学生说“家父读的书太少”,有学生转述给钱老先生,好在家父开明、宽容,“他说得对,我是没有他读的书多。

1930年,钱托派穆的《国学概论》要出版,请钱基博作序,这俩人都是饱读诗书的大家,但钱基博竟让二十岁的儿子试刀,而且一字不改就交付了,因为这篇序文确实写得老到畅达。

不过钱基博也曾告诫儿子,才辩纵横,神采飞扬,未必就是好事。

【采访】中国社科院研究员李岩——

老先生呢也曾经为儿子有点担心,你这样发展下去会不会做出一些个出格的事情来啊?

他是语言大天才,所以他喜欢玩语言,别人觉得有点损人这样的,可是他好像也不是故意要损人,他就是玩一玩。

钱先生这个刻薄呢,完全是一种学术层面的刻薄,而且他是一种站在真理这个层面的刻薄。

钱锺书本来字哲良,父亲因他爱胡说八道,为他改字“默存”,意思叫他少说话,直到钱锺书的后半生,他才真的“默存”了。

我们无从找到钱锺书少年时的照片,但看他晚年笑得如此开心肆意,似乎还可以瞥见他少年时的影子。

钱锺书没有再回联大教书,跋山涉水去了湖南蓝田,在刚刚建立的国立师范学院担任英文系主任,这所小大学就是《围城》里三闾大学的原型。

这时的钱锺书还是有一点年少气盛,还是有一点恃才傲物,总之,锋芒外露。

【采访】钱锺书学生周令本——

在学校里头我最怕他,别的老师我都不怕,因为我总觉得他好像讲话有点挖苦。

【采访】中国社科院外文所研究员柳鸣九——

他的言谈,包括他的微笑中间啊,他很幽默,说实话,有的时候,有幽默的意味也讽嘲的意味,总而言之整个这个风格啊,就很像他的《围城》所显示出来的风格,我所以讲,人如其文,文如其人。

在蓝田的那所学院里,一些当上了教授和向往当教授的,都像模像样地以教授自居,在同事和学生面前表现自己,钱锺书的眼中总是会看见这号人物,于是他便提着手杖,低着头,旁若无人似地径自走去。

别以为钱锺书就这么走过去了,那些人和事,无疑又成了他《围城》中的素材了。

正如他在西南联大讲课时那样,听过钱锺书课的学生,无不对他年轻的老师五体投地。

(《新编许国璋英语》)

改革开放后,这套英语教材几乎高校学子人手一册,材料的编者,著名语言学家许国璋,是钱锺书在西南联大的学生。

他回忆说,钱师讲课,致力于理出思想脉络,所讲文学史,实是思想史,一次讲课即是一篇好文章,一次美的享受。

在蓝田,学生虽然有些怕他,但他还是很有魅力的老师。

我们那个时候大概是十九岁左右吧,钱老师大概总是三十一岁左右,所以比我们大不了好多,很年轻,很秀气,个子不是很高大,讲话呢也很秀气。

他进教室嘛,第一堂课进教室他就讲台上这么一靠,看看我们,就开始点名了,讲话声音很磁,他读是一个东西,总是带着表情,讲得很惟妙惟肖的,所以上课的时候就非常吸引人,每一堂课我们都是真是一个字都不敢漏掉。

蓝田的生活单调刻板,格调却丰富多彩,冬季严寒,找一个木炭盆生火取暖,每到深夜,拿废报纸包两个鸡蛋,水浸湿了投进炭火,煨熟了就是夜宵。

钱锺书用小镇上所能买到的毛边纸开始撰写《谈艺录》。

这是一部古典诗歌的研究专著,钱锺书在序言中说,“虽赏析之作,实忧患之书”。

事实上,在撰写《谈艺录》的同时,钱锺书已经开始构思《围城》,在湘西的山沟里,和国师的同事们围坐在炭火旁,钱锺书讲的故事就是小说的雏形。

那个时候是抗战,《谈艺录》写在国家很困难,人也很困惑,所以这个忧患意识是第一,可是我觉得这个是比较浅,更深的是中国二十世纪总的来说的那个文化的危机,所以钱锺书忧患,可以说其实他是要保留中国文化,他自己觉得这是最宝贵的东西,那个忧患意识好像是他的那个报国,他那个对国家的孝,我觉得大部分是用他的文学评论的方法,《谈艺录》的方法要保留中国文化的国粹。

和《围城》中方鸿渐离开三闾大学加上海一样,钱锺书也只在蓝田国师呆了两年。

1941年夏天,他回到沪上法租界的家中。

年底,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侵占已是孤岛的租界,上海整个沦陷了,以后,钱锺书就与妻女挤居在这个狭小的亭子间里过日子了。

在完全沦陷的日子里,上海成了步步荆棘的恐怖世界,任意搜查、侮辱、逮捕甚至杀戮是随时都可能发生的事。

钱锺书在住在沿街的房子里,常常在午夜听到刺耳的军靴声。

岳父把在女子学院授课的钟点让给了钱锺书,这样才维持了平日的生计,就是在这样的境遇中,他完成了《谈艺录》的修改,开始了《围城》的创作。

1944年动笔,1946年封笔,《围城》是以每天五百字的速度“锱铢积累”完成的,可以想像,两年中钱锺书每天离开教书的学校,匆匆走过已经沦陷的上海街头,蹩进自己的家门,透过窗户,依然能看到千里之外,游离在蓝田、昆明,甚至是法国、英国的自己的同胞。

钱锺书带着自嘲的神情,把自己也放进去了。

(电视剧《围城》片段)

“我想写现代中国某一部分社会,某一类人物,写这类人,我没忘记他们是人类,只是人类,具有无毛两足动物的基本根性。

《围城》中写得最精彩的部分是山河破碎的抗战期间,方鸿渐一行五人千辛万苦从上海去三闾大学任教,又在那个穷乡僻壤里勾心斗角,无德无行的情节。

【采访】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傅杰——

他因为长期地身处在知识人当中,对知识人的那种无能无聊无耻,观察得揭示得都比别的人要深刻。

小说里面的李梅亭就是一个无耻的典型,从路上他的一系列小动作当中,到他路上掏出的名片,三闾大学封了他一个中文系的主任,还没有去上任,他已经印上了三闾大学的系主任、新闻研究所所长,但是他还没有、舍不得丢掉的名片上的一个头衔是前某县党部的秘书。

他的箱子里,一半是卡片,这是用来骗学生的,一半是药品,这是要弄到当地去倒卖的。

这样一些没有丝毫的知识人气质的人,又能在学界混,又能在商界混——但是世界是他们的。

当然《围城》被引用最多的是关于婚姻那个的问题,就是说在城里的想要冲出来,在城外的想要冲进去,都是引用的最多的。

我看这个恐怕有一些曲解。

今天人们理解所谓的“围城”是“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

”从国家、民族到个人乃至人生,都被囚禁在一个巨大的困境中,积贫积弱已成一盘散沙的民族,虽然在抗战中它起来了,但很多的劣根性是不会在大灾难中瞬间消失的。

钱锺书的观点就是,我暴露一下我所知道的,在大时代的漩涡中间这样一群,在漩涡边缘的知识分子这样子的一些生活,就像我们今天谁要写一部真正的大学教授的生活,恐怕不见得比《儒林外史》《围城》要更那个,恐怕更丑恶一点。

《围城》像美丽而多刺的花,用毫不容情的尖刻,犀利地观察并解剖人生,勾勒出一段灾难的历史中一群特定的人,这朵带刺的花,不由得让你感受到作者独特的个性和才华,这样的文字在《围城》里俯拾皆是。

“学国文的人出洋深造,听起来有些滑稽,事实上,惟有学中国文学的人非到外国留学不可,因为一切其它科目,像数学、物理、哲学、心理、经济、法律等等,都是从外国灌输进来的,早已洋气扑鼻,只有国文是国货土产,还需要外国招牌,方可维持地位,正好像中国官吏、商人,在本国剥削来的钱要换外汇才能保持国币的原来的价值。

【采访】香港城市大学讲座教授张隆溪——

你会经常觉得《围城》里很多很可笑的地方,有很多漫画似的幽默的讽刺的地方,非常有意思,还有一个表现出来的就是他用的比喻,钱锺书先生用比喻是非常非常有意思的,比喻既能够很贴切,讲出他中间暗藏联系,可是联系又不是那么明显的,所以你经过一番思索,一看这当中很深的联系的时候,那个比喻就非常妙了。

《围城》1946年发表,以后的三年又三次再版,虽然每版印数难得超过两千册,但在当时,可算是畅销书了。

初版时,出版人在推荐这部小说的广告中说,“零星片断,充满了机智和幽默,而整篇小说的气氛却是悲凉而愤郁的”。

我看《围城》到了最后还是,我觉得是描写上海那个时候知识分子悲剧最深刻的表现,钱锺书有点不能原谅他们,所以写他们讽刺他们,你们那些人可能得要修改你们的行为,你们太卑鄙了,有点这个意思吧。

发表这部小说的编辑、评论家李健吾晚年回忆说,在看到小说的部分书稿时,他们“又惊又喜,又是发愣,这个做学问的书虫子怎么写起小说来了呢?

而且是一个讽世之作,一部新《儒林外史》”。

《儒林外史》是中国古典小说的传世作品。

《儒林外史》就写了当时的清朝前期的那些知识分子,那些各种各样的可笑的东西,那么倒是有一点老实的那些人呢,倒都是不得意的,它就暴露了这个东西,所以鲁迅的评论我还是认为是讲得可以的,以公心讽世这样子的一种著作。

【采访】中国社科院研究员李洪岩——

与其说《围城》写的是知识分子,不如说它写的就是人,因为它要指向这样一个普遍的人,这种人是超越民族,超越种族,超越国界的这种限制的。

不管喜欢这部小说,还是不喜欢,都不可否认的就是钱锺书先生在《围城》里对人性的观察是非常深刻的,尤其是对知识人的那种揭示,在中国现代文学当中,可能很少有一部小说能够达到那样的高度和深度。

从儿时起,读书对钱锺书来说就是一种好玩的游戏,抗战以前,他读书,做学问,也是因为其间无穷的快乐,而抗日战争这一巨大的民族灾难,使这位才子和书痴竟拿出了《围城》和《谈艺录》,恃才傲物,口无遮拦的他,将来日里积攒的种种不屑不满,转化成对人类的“忧世伤生”,那时钱锺书只有三十五六岁。

而当他的人生走过一个花甲之后,经历了文革的大劫难之后,这位才子和书痴又会以怎样的扛鼎之作做出自己的交代呢?

(上集完)

(下集)

1949年来了,钱锺书没有离开大陆。

当年他带着夫人和小孩在炮火连天中回到了中国,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喜爱自己祖国的语言。

妻子杨绛说,我们如要逃跑,不是无路可走,可是一个人在紧要关头,决定他何去何从的也许总是他最基本的感情。

这年八月,钱锺书离开上海,重返清华园,1952年起在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做研究员,直到1998年去世。

离开大学或许是个好事,如果一直教书的话,他那幽默犀利的语言,恃才傲物的性格,在以后的运动中还不知会经历怎样的劫难呢?

只要跟钱锺书一进入谈话,你的面前就是一次令人接应不暇的知识大炫耀,他是天马行空,我是这么比喻的,谁持彩练当空舞,红白黄绿青蓝紫,眼花缭乱。

有的时候钱锺书自己说一个笑话,就自己大笑,就像小孩子一样的,不是一个板着脸的人。

在反右的时候我们就很替他担心,我说这个钱老师,他这么爱跟人开玩笑,这么喜欢挖苦人,我说他怎么逃得过这一关啊,我这么替他着急,但是后来听说他到社会科学院非常谦虚了,变了一个人似的。

早年,父亲担忧他口无遮拦,为他改字“默存”,这时的钱锺书真的“默存”了,他在政治学习中常常保持沉默,一言不发,有时意味深长地笑笑,却不知在笑什么。

可能与年龄也有关系吧,可能他周围的环境也变了,所以他就很谦和了,他就是很懂事了。

我们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的一个会议室里拍到了钱锺书的这张照片,照片上的钱锺书似笑非笑,耐人寻味,钱锺书自己就引过前人的论述——哭时人的感情比较真实,而笑的后面是什么就很难说了。

也许那时钱锺书的名望和资历还不足以让他成为被关注的焦点,但杨绛是这样回忆的——风和日暖,鸟鸣花放,原是自然的事,一经号召,我们就警惕了。

他在1957年,他预感到一种风暴的来临,他也一直保持着一种低调,他年轻时是非常,他自己也告诉我,少年气盛,那时候是说话也没有遮拦的,很多话是很敢说。

勤奋地读书,敏锐地读人,钱锺书的思维和视角更通达周到,另一方面,也正因为他读书多了,也读通了,他有了自己的看法,也变得有定力,既不会为新的学说撼动,也不随风向摇摆,用句俗话,这时的钱锺书在政治上也成熟了。

但没想到的是,1957年,一直寄希望儿子“默存”的父亲自己竟在“大鸣大放”后成了右派,而同一年,钱锺书不仅安然无恙,还编成了《宋诗选注》这样一部古典文学的赏析之作,他还在序言中引用了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但引得巧妙,今天都不觉突兀。

这是他在《围城》《谈艺录》写成十年之后的第一本著作,而且是经得起历史考验的传世之作。

而在那个年代,有很多学者写了不少的文字,日后让自己脸红。

这本《宋诗选注》是一个窗口,看得出整个历史,至少是可以猜度出钱先生在那一个历史阶段的精神状态。

《宋诗选注》原是文学研究所分派给他的工作,属“命题作文”,但那是一个讲阶级斗争的年代,文学艺术须以政治挂帅,这无疑影响了这本书的选目,然而这本书的诗人小传和注释写得极为酣畅和精到。

在当时那样一个潮流中间,能够这么样高度自觉地掌握自己的动静,掌握自己的方向,也能自主地采取自我存在的一种方式,存在的状态,这种人,要达到这个水平,只可能是智者,大智者。

但马上,《宋诗选注》受到了批判,钱锺书一言不发地“默存”,也没有“痛心疾首”的表现,他似乎懂得自己只是一个“旧知识分子”,只是尽本分完成了一件工作。

倒是日本的汉学家给了较高的评价,称这是所有同类著作中最好的一本,认为宋代文学史将由此而改写。

为避免给人国内的学者都是有眼无珠的印象,后由组织出面,让人写了一篇正面评价该书的文章。

虽然是《谈艺录》《围城》等问世十年后才出得这么一本书,但钱锺书并没闲着,解放初,他奉命参加了《毛泽东选集》的翻译,因为钱的英语不是一般地好。

工作持续了四年,钱锺书十分用心用力,填履历时他这样写道:

自1950年7月至1954年2月,皆全部从事《毛泽东选集》英译工作,故无暇其他活动。

虽然他好像很愿意离开政治舞台,可是因为他这样的人总是会有点关系的,因为他这个人在二十世纪文坛上面,学问那么渊博,见识这么好的一个人,很少。

《毛泽东选集》的英译本由钱锺书定稿,但有人说,这时的钱锺书并不显得比别人出众,他很谦虚。

当时同样参与毛选翻译工作的美国人李敦白回忆:

钱锺书发表看法非常温和,从不与人发生争执,但是有一次,钱锺书竟指出毛选原文中的一个错误,他说,孙悟空钻进的肚子不是牛魔王的,而是铁扇公主的,这时的他一定是忘乎所以了。

他一生都喜欢《西游记》,一生都喜欢猴子,八十多负时都乐此不疲,但不知为什么,当改革开放后,有美国的传记作者采访钱锺书,他坚持说,我是参加过《毛泽东选集》的翻译,可请你不要写。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钱锺书被揪了出来,戴上了高帽子,高帽子底下,是被剃成纵横两道的“十字头”,他成了可以任人唾弃,随时揪斗的对象。

钱锺书顶着高帽子,胸前挂着一块大牌子,却是昂首阔步,既不畏缩,也不惶悚,任凭街上的孩子哄闹取笑。

1969年11月,钱锺书告别妻女,下了五七干校,这一年他五十九岁。

【采访】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所长杨义——

开头安排他烧开水嘛,老先生烧不开,可能下面的煤、锅炉不会侍弄,他搞学问是很通透的,但是烧开水老是烧不开,人家叫他“钱半开”。

半年之后,妻子杨绛也到了干校,但和钱锺书不在一个连,因不能随便走动,只能偶尔相聚,平时就靠书信往来。

有一次,妻子指着一个窝棚问钱锺书,“给咱们这样一个棚,咱们就住下来,行吗?

”钱锺书认真想了一下说:

“没有书。

其实钱锺书还是有书的,他是悄悄地带了一部《大英百科全书》下干校的。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吴晓铃先生对我讲过,当时他在干校里边和钱先生住在同一个房间,他们在当时啊,呆在自己房间的时候,别人在谈话,别人在做些什么其它的事情时,钱先生总是躲到帐子里看《大英百科全书》,一听到有工宣队,军宣队要来了,别人打一个招呼,他赶快用一个被子把书给盖起来。

他保持一种超越精神,他并不跟政治采取对抗,他不采取闹对立,闹矛盾,而是超越精神啊,这是更智慧的的一种精神。

钱锺书一生都离不开书,一生都与书结缘,周岁时“抓周”,抓到的就是一本书,祖父和父亲都非常高兴,为他取名“锺书”。

钱锺书小时候最喜欢玩“石屋里的和尚”,他一个人盘腿坐床上,放下帐门,披条被单扮成和尚,自言自语,而且乐此不疲。

孩子的自言自语是一种有声的想象,他自小被人说成是“痴气”。

钱先生跟其他学者不太一样的一个地方,就是他痴气旺盛的这一面。

痴气延续了一生,比如他总记不清自己的生日,分不清布鞋的左右,却能记得某个植被在某书的某一页上。

钱锺书读书还是出于喜好,不管好玩的还是枯燥的,他都能看得入迷,读中学时,父亲不在家,钱锺书大看杂书,父亲回来了,命他作文,钱锺书写得不文不白,气得父亲将他痛打一顿。

后来,他一生的学术著作都是用文言写成,不知与父亲的痛打是否有关,但这件事到晚年他也不曾忘记却是事实,只是挨打的事只字不提。

1929年,钱锺书十九岁时入清华,因中英文俱佳闻名全校,用功之勤也无人能比,清华藏书之富,在当时各大学来说是数一数二的,而钱锺书据说是横扫了清华图书馆。

钱锺书啊有一个习惯,就是有爱看字典,他从小在他父亲的指导下就学《说文解字》,这是中国古代最重要的一部字书。

当年,钱锺书到英国留学,在海上漂泊一个月,但一部英文辞典让他枯燥全无。

从上海到湖南教书,路上走了三十多来,别人痛苦难熬,但他竟捧了一本字典视作良伴。

同行的人问,一本字典何以让你乐天知命?

钱锺书答,字典里能看出大智慧。

那么在五七干校的蚊帐里,《大英百科全书》让他读出了怎样的大智慧呢?

1972年,钱锺书和妻子回到北京,原来的住房已有一半住了革命群众,两家关系处不好,甚至还打了架,夫妻俩只得逃到办公室住。

钱锺书白天伏案写作,晚上就在书桌上睡觉,这样维持了三年,住在斜对门的同事看见钱锺书整天趴在桌子上,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钱锺书把那时的自己称为“怯懦鬼”,谁知在1974年,这个怯懦鬼就是这样竟写出了含英咀华的煌煌巨制《管锥编》。

管锥这两个字是从《庄子》里面来的,《秋水》篇里面讲,以管窥天,以管子来看天,以锥刺地,用锥子来刺这个地,那么就是说从一个很小的点上,用很细但是很尖锐,同时又很通透,把它贯通起来。

《管锥编》的书名似乎就是它本身的特色,全书引用了古今中外近四千位作家的上万种著作,对《周易》《诗经》《左传》等十

展开阅读全文
相关资源
猜你喜欢
相关搜索

当前位置:首页 > 农林牧渔 > 水产渔业

copyright@ 2008-2022 冰豆网网站版权所有

经营许可证编号:鄂ICP备2022015515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