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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印度、古代希腊和古代的中国。
他们都取得了辉煌的成果,没有他们的研究,不可能有现代意义上的语言科学。
1、古代印度的传统语言学
印度是东方的一个文明古国,是婆罗门教和佛教的发源地。
大约在公元前一千五百年的时候,印度就有了一种用古代梵文写成的典籍《吠陀》。
它是婆罗门教最古的经典。
“吠陀”即是智慧的意思。
为了传播和阅读这部经典,很早就有人对其进行研究,但都是比较零碎的,公元前4世纪,印度伟大的语法学家波尼尼把前人的研究材料加以总结,写成了著名的《梵语语法》,又称《波尼尼经》。
在词类方面,他们把词分为动词和名词、前置词、小品词。
在构词法方面,古印度人把词分为词根、后缀和词尾几部分。
在语音方面,古印度人根据生理属性和物理属性对语音进行了分类。
从16世纪到18世纪,这些研究成果分别由传教士以及在印度的英国人介绍到欧洲,对欧洲语言学的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
到了19世纪,梵语知识已经成为欧洲学者必备的一部分修养了。
在佛教传入中国后,印度人在语音方面的研究成果对我国音韵学的建立也起过很大的作用。
2、古代希腊的传统语言学
古希腊是欧洲文明的发源地,是西方哲学的故乡。
名称与实际或者说词与事物的关系问题,是哲学研究的一个重要问题,因此,在古希腊最早接触语言问题的一些哲学家们。
他们讨论“词”与“事物”之间的关系是必然的还是由人规定的问题。
前者认为名称反映了事物的本质,是与实际相符的;
后者则认为事物是按照人们的习惯为命名的,词与它所代表的事物之间没有必然的本质的联系。
这次争论在语言学史上和哲学史上都有着重大的影响,在语言学方面的直接影响是产生了猜谜式的词源学。
哲学家们对语言研究的另一个影响是他们造出的许多术语。
如名词、动词、连词、冠词、主语、谓语、格、数等这样的术语,在哲学家们的著作中都出现了。
但是他们只是从思想方面去认识这些术语所代表的现象,并没有从语言方面去考察它们的功能以及它们的使用规则。
真正从语言方面来研究这些现象起源于古籍注释和语言教学。
公元前3世纪起,古希腊的许多典籍就不是一般人通称读懂的了。
为了给予古籍做注,学者们不得不重新考察哲学家们提出的术语,从语言的角度去分析这些术语的含义和功能,把分析的结果进行归纳,开辟了语言研究的新纪元。
但是这些研究工作还是比较零散的。
他们没有把研究的成果写成系统的语言学著作。
公元前2世纪,狄奥尼修斯。
特拉克斯写出了希腊语汇的第一部描写性的语法著作《语法术》,它在语言研究中取得了很高的成就。
它把希腊语的词分成了八类:
名词、动词、分词、冠词、代词、前置词、副词和连接词。
并给这八类逐一定义;
提出了性、数、格、人称、时态、语态等语法范畴,从而形成了相当完备的词法理论。
3、古代中国的传统语言学
古代中国的语言研究也是起源于对经典文献的注释。
但是,由于语言类型不同,中国的语言研究不是从语法入手,而是从语义入手的。
中国最早产生的语言研究成果不是语法学著作,而是百科性的词典。
中国的传统语言学在过去统称为“小学”,包括三门学科:
训诂学、文字字和音韵学。
其中训诂学和文字学都是研究词义的。
训诂学的目的是解释古书词语的意义。
中国最早注释的古书是孔子编著的《春秋》。
为之做注的有左丘明、公羊高、谷梁赤。
他们的注释分别被称为《春秋左氏传》、《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
其中《左氏传》侧重在用史实注释《春秋》,属史学的范畴;
《公羊传》和《谷梁传》侧重在义理辞章方面注释《春秋》,属于训诂学。
在为古书做注释时不可避免地要涉及一些语法上的问题。
因此,在《公羊传》和《谷梁传》中也解释了一些语法方面的问题,如动词的主动被动用法、及物不及物的区别、词类、名词的数等。
但是,这种解释非常零散,也没有使用专门的术语。
训诂学的代表性著作应该首推《尔雅》。
这是一部为解释经书而编的分类性百科词典。
共分十九篇,按照词所表达的内容进行分类。
每一类中把意义相同或相近的词归为一条,用一个比较通用的词进行解释。
例如第一篇《释诂》中的第一条:
初、哉、首、基、肇、祖、元、胎、落、……,始也。
中国幅员广大,方言庞杂,自古如此。
西汉时期,产生了第一部方言词典《轩使者绝代语释别国方言》(简称《方言》),作者是文学家扬雄。
这部书的体例与《尔雅》基本相同。
不同的是它不仅把同义、近义的词归为一类进行解释,而且还说明了词的使用范围,区分了古语、通语和方言。
公元一百年出现的《说文解字》是文字学的代表著作。
《说文》共收字9353个,另有重文1163个,是中国第一部完备的字书,许慎以小篆的形体为依据,把所有的字分成540部,通过字形的分析解释字的本义,归纳出“六书”的理论。
《说文》的目的是说明字的形体和它对所记录的语言中的意义的关系。
魏晋时代音韵学兴起,直到元代,长盛不衰,出了很多种韵书。
影响最大的音韵学著作是北宋初年陈彭年等奉命编撰的《大宋重修广韵》(简称《广韵》)。
直到19世纪末,中国才出现了第一部系统的完全由中国学者完成的语法学专著《马氏文通》。
这是一部专门研究古代汉语的语法著作。
它出版于1898年,模仿拉丁语法体系而作。
它开了中国语言学史上语法研究的先河,但是它的意义超出了语法学范围,它引入的西方语言学方法使汉语言研究摆脱了经学附庸的地位,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对中国的语言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二)历史比较语言学
对语言从一个时代到另一个时代的发展变化进行研究的语言学叫历史(历时)语言学。
把多种语言或方言进行对比,研究它们的演变规律以及它们彼此之间的相互关系,就产生了历史比较语言学。
历史比较语言学诞生在19世纪实期,它标志着语言研究成为一门真正的独立的科学。
历史比较语言学的研究者们用比较的方法,对不同语言的语音、基本词汇、语法构造等加以研究,根据各个方面的对应关系,确认比较对象之间有无共同的历史来源。
有共同历史来源的语言就叫做亲属语言,属于同一个语系。
同一个语系内再根据亲属关系的远近分为不同的语族。
同一个语族内,根据亲属关系的远近再分为不同的语支。
没有共同历史来源的语言就是非亲属语言,属于不同的语系。
例如,汉语和英语之间没有任何历史关系,分属于不同的语系;
英语、法语、俄语有共同的历史来源,它们属于同一个语系,但属于不同的语族,分别属于印欧语族、拉丁语族、斯拉夫语族;
而英语和德语之间的关系最为密切,它们属于同一个语系、同一个语族、同一语支。
历史比较语言学开阔了人们的视野,使我们认识到世界上的语言并不是彼此毫无联系的个体,它们彼此之间原来有着这样丰富多彩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语言学家们把这种联系比喻成亲属关系,并且根据这种联系把世界上语言分成不同的大家族,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三)结构主义语言学
结构主义语言学或称结构语言学是指20世纪以费尔迪南·
德·
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为代表以及受这种理论的影响而进行的语言理论研究。
1916年,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出版,标志着结构主义语言学的诞生。
这本书是他的两个学生在他去世后根据他们的听课笔记和他遗留的部分讲稿整理而成的。
它是语言学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影响极为深远,世界主要语言都有译本。
索绪尔区分了语言和言语,语言的共时研究和历时研究,语言各单位之间的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他称为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
由索绪尔的语言系统的理论发展出的结构主义语言学,后来分成了三个学派:
布拉格学派、哥本哈根学派和美国结构主义学派。
其中美国结构主义学派的代表人是布龙菲尔德,他的《语言论》一书影响很大。
他把语言看成是一系统的刺激和反应的行为。
在句法分析上,他们运用直接成分分析法,即对一个句法结构近层次进行不断的二分,直到不能再切分为止。
它是几十年来国外诸多语言学流派中对汉语语言研究影响最大的一种。
(四)转换生成语言学
转换生成语言学的创始人是美国语言学家诺姆·
乔姆斯基。
1957年,他出版了《句法结构》一书,标志着转换生成语言学的诞生。
他反对布龙菲尔德把语言看成是种刺激反应,他认为人先天地具有一种识别和理解句子的能力;
其次,他认为,语言学的研究对象应该是对人类的语言能力进行解释,提示和描写人脑生成句子的过程,而不应该像描写语言学那样仅仅满足于对言语行为的描写。
这一理论打破了美国语言学界结构主义一统天下的局面。
语言研究还在继续着,语言学理论还在发展着,新的理论还在不断地产生,但是目前还没有一种理论能像我们刚刚所谈到的那几种一样统治整个语言学界,因此,对语言研究的历史我们就简单地介绍到这里
三、语言学的分科
现代语言学的特点:
门类齐全,分支众多。
1、具体语言学和普通语言学
具体语言学是指专门研究某种或某几种亲属语言的语言学。
如专门研究汉语的叫做汉语语言学,专门研究英语的叫做英语语言学。
另外如斯拉夫语族包括若干语言,比如俄罗斯语、乌克兰语、波兰语、等,用斯拉夫语族所包括的若干语言作为研究对象的,叫做斯拉夫语言学。
2、理论语言学和应用语言学两大类。
理论语言学包括对具体语言的研究和综合各种语言的研究,它是语言学的最基本的部分。
应用语言学:
语言学的应用研究统称为应用语言学。
它是指运用语言学的理论方法和基础研究的成果来阐明、解决其他领域中出现的语言问题。
关于应用语言学的研究范围,目前基本上有两种不同的理解,一种是把应用语言学看作语言教学的理论与方法的科学,另一种是把应用语言学看作将语言学的原则和理论同有关学科的某些衫的研究结合起来,解决有关学科以及语言科学本身所涉及的实践与应用方面的问题的科学。
一般把前一种叫狭义的应用语言学,把后一种叫广义的应用语言学。
狭义的应用语言学主要以语言教学问题为研究对象。
广义的应用语言学特点表现在语言学同自然科学和技术科学具有实践目的的结合方面。
3、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
共时语言学研究整个语言或语言的某一结构部分在其发展过程中某一特定阶段的状况而不管它的历史发展状况。
研究的重点是同时存在的语言结构要素状况及相互关系,是其体系性。
历时语言学研究语言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发展变化。
研究的重点是历时变化着的语言现象,是语言要素从古至今的演变的连续性。
4、宏观语言学和微观语言学
宏观语言学:
把语言及与语言有关的现象联系起来研究。
微观语言学:
研究语言结构的本身,包括语言结构内部的各个分支。
从研究方法上来看,有以下几种研究方法:
1、基础研究
基础研究的目的弄清语言本身的基本情况,为学习、应用和研究提供必要的信息。
基本情况不外现状和历史,所以基础研究的任务是描写各种语言的现状,追溯它们的历史,并且从众多语言现状和历史的研究中探索人类语言的共同规律。
因此,基础研究首先分个别语言的研究和语言共性的研究,这两者又都包括状态和历史两个平面。
1)状态指语言发展中的一个平面,最重要的自然是现代的平面(如现代汉语),同时也指过去某一历史时期的平面(如先秦、两汉、明清时期的汉语)。
语言学对状态的研究采取描写的方法,系统地揭示语言各部分的单位、关系和规则,说明各部分如何协调制约,保证整体的运转。
语言的构造太复杂,没办法眉毛胡子一把抓,只能分块而治。
当前一般分成语音、语法、语义、语用四大块,分头并进,相互参照。
2)语言描写是静态的研究,语言历史则是动态研究的对象。
静态的研究说明语言的构造和运转,动态的研究说明语言演变的方式和规律性,两者互相补充印证,使我们对语言有全面的理发认识。
具体说来,对语言历史的研究能告诉我们:
a、语言的过去是什么模样,有助于我们理解古代的文献;
b、语言经过哪些坎坷曲折才变成今天的模样,可以深化我们对现状的认识;
c、哪些因素推动语言的演变,这些因素彼此如何作用,有些什么规律性。
这些认识对我们把握语言的动向,有重要意义。
研究语言历史的传统方法是把语言材料从古到今的顺序排比串连,理出演变的线索,归纳出条理。
3)一种语言的基础研究的成果集纳在如下几种著作中:
详解词典、参考语法、同义词和反义词词典、方言地图集、词源词典等。
2、应用研究
语言学的应用研究统称应用语言学。
它运用语言学的理论方法和基础研究的成果来阐明、解决其他领域中出现的语言问题。
应用语言学根据所研究的课题的区别,可以划为若干分支。
1)最大的课题是语言教学,包括本族语教学和外语教学。
2)另外还有锻炼口语表达能力的演讲术,提高写作能力的作文法和修辞学是语言应用研究历来关心的重点。
3)翻译技术的研究是应用语言学里一门新兴的的学科。
我国的翻译工作集中在汉语和西方语言的对译上。
4)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需要有恰当的术语表达新出现的概念。
目前各个门类的新术语,不论自创的还是译入的,每天像潮水般涌现,往往同一个概念使用不同的术语,同一个术语有不同的理解,亟需审订和统一。
术语的标准化是世界性的大问题,国际上已成立组织,专司其事。
这一方面我国的任务更重。
在这项工程里面,术语学起着主要作用,有大量的语言问题需要研究解决。
5)语言文字是社会生活中的大事,各个国家都制订语文政策,设立专门的机构来规划执行。
应用语言学研究这方面的种种问题,在国家语文政策的制订和执行中作出自己的贡献。
3、交叉研究
语言学和其他学科的联系导致一系列新兴的交叉学科的建立,名目繁多,主要有:
1)社会语言学:
用社会学的方法研究社会上的形形色色的语言变异等问题。
研究的主要问题有:
语言变异和社会变异,语言结构和社会结构,语言行为和社会行为的对应关系和相互影响。
2)人类语言学(文化语言学):
研究语言所反映的民族文化及其演变情况。
3)心理语言学:
研究语言行为和心理过程之间的关系,包括儿童如何习得语言,成人如何在新的语言环境中自然地学会一种语言,说话时和理解别人所说的话时包含什么样的心理过程等问题。
4)地理语言学:
联系语言环境的地理因素,研究语言和方言的地理分布等问题。
5)神经语言学:
研究语言活动的大脑机制,分析口语、书面语或手势语的各种失调等问题。
6)数理语言学:
用代数、计算机科学、统计学等领域中的概念和方研究语言的数学属性等问题。
7)实验语言学:
用各种实验仪器分析语音,研究语音的识别和合成等问题。
8)计算语言学:
用计算机科学的技术和概念研究语言,特别是研究语言的理解和处理,机器翻译,情报检索等问题。
第一章语言总论
第一节语言是什么
一、语言和说话
1、平凡的说话和不平凡的真理
看了“什么是语言”这个标题,大家一定会感到很奇怪:
每一个人都会说话,谁还不知道语言?
真是废话!
其实,问题没有那么简单,人们“会”的事情不一定都“懂”,人人都习以为常的东西,不一定就能知道隐藏在它里面的奥秘。
拿钱买东西,谁都会,但是为什么必须拿钱才能买到东西?
钱的神通为什么有那么大?
人们说不出一个究竟。
马克思继承前人的研究成果,揭开了其中的奥秘:
钱与摆在商店里买卖的任何东西一样,都是一种商品,不过它是一种特殊的商品。
是一般等价物,可以用来买卖任何商品。
花钱买东西就是商品交换,而在这种交换中就隐含着现代资本主义发生、发展和灭亡的规律。
每个正常的人都会说话,就像每个人都用两条腿走路一样,极其平常,但恰恰是这种平常的现象成为人类与其他动物区别开来的最重要的标志,隐含有深邃的奥秘。
这些现象告诉我们,人们习以为常的平凡现象往往隐含有极大的学问,需要好好研究。
在许多那些平凡的现象中,语言最复杂、最难研究。
人类对语言发生渝并进行研究至少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但隐藏在语言里面究竟有一些什么样的奥秘?
语言的形成经历了千百万年的时间,但小孩儿为什么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就能学会一种语言?
我们说话的时候为什么能“不假思索”地说出话来?
听话的人为什么也能“不假思索”地随机应答?
等等,我们现在很难对诸如此类的问题做出明确而合理的解答。
计算机科学发展起来以后,解决了每秒钟亿万次的运算问题。
有人曾计算过,假如大脑的运算速度真是像现在已知的任何类型的计算机那样,那么要说出或听懂一个很短的句子也需要好几分钟(帕默,1971,4)。
计算机技术最近几十年来虽然得到很大的发展,但与大脑的“不假思索”就能说出或听懂任何一个句子(不管是简单的,还是复杂的)运算速度相比,那还有天壤之别。
现代的语言学家或计算机科学家都还无法有效地说明隐含在这种“不假思索”的运算速度中的奥秘。
所以从这些现象来看,要有效地回答“什么是语言?
”的问题,前面要走的道路还很长,光靠语言学家的努力还不行,需要一系列其他学科的协助。
“什么是语言?
”的问题虽然很复杂,难以说清楚,但是人们都在设法回答这个问题,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揭示语言中的奥秘。
有人把它比喻为“瞎子摸象”:
摸到鼻子,就说大象像一根粗绳;
摸到腿,就说大象像柱子;
摸到腹部,就说大象像一堵墙……这个比喻很形象,既说明语言结构的复杂性,人们难以窥其全貌,也说明语言研究的艰巨性,无法一蹴而就。
两千多年来,语文学家、语言学家、哲学家、人类学家等等在“语言是什么”这条道路上艰难跋涉,做出了很多这样那样的解释,为后人的研究积累了丰富的资料和经验。
我们可以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继续“瞎子摸象”的过程。
2、语言不是说话,也不是所说的话
要弄清楚“什么是语言”的问题,首先要弄清楚的是,语言与说话不是一回事。
说话是运用语言跟人们交流思想的行为,是语言能力的外在表现形式,本身不等于语言。
但是,另一方面,语言的存在又必须以说话的需要为前提,一个人如果长期生活在孤岛上,没有说话的需要,他就会失去语言能力。
抗战时期,山东的青年刘连仁被日军抓到日本当劳工,后逃入北海道的山林中穴居,没有说话的需要,因而他的语言能力也就日渐衰退而不会说话。
在他穴居的第13年,他看见一条船,想喊一声“船”求救,但舌头不听使唤,转动不灵,喊不出“船”来。
他意识到失去语言能力的危险,将来遇救,也无法说明自己的来历。
于是,他张嘴训练舌头的弹性,以顽强的毅力学说话,最后才慢慢地说出:
“我叫刘连仁,我是中国人,山东高密县人。
我是民国三十三年抓来的劳工……”刘连仁为什么在失去语言能力之后又能说出几句简单的话来?
因为他原来会场说话,失去语言能力之后还记得像我、人、中国、高密县、叫、是、劳工……这样一些字眼,而且还记得一些基本的语法规则。
这件事告诉我们,语言与说话的联系与区别:
语言好象是一种工具需要人去用,不用就会“生锈”,就会“退化”,而说话则是人们运用语言工具跟人们交流思想的行为,是为了适应他人的需要而存在的,没有这种需要,人们就会丧失说话的语言能力。
语言和说出来的话也不是一回事,我们经常说“我刚刚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这里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并不是指不知道曾说过什么样的语言(汉语、英语、俄语)。
上述现象说明,语言不等于说话,也不等于说出来的话。
3、语言存在于说话和说出来的话中
这也不等于语言,那也不等于语言,那么,什么是语言?
它在哪儿?
回答是:
语言存在于说话和所说的话之中,人们可以从所说的话中找出语言来。
具体说来,语言是说话和表达思想、交流思想的工具,
而说话是运用语言进行思想交流的行为,说出来的话则是人们运用语言工具生产出来的产品。
说话(言语行为)和说出来的话(言语作品)的总和实际上就是言语。
首次区分语言与言语的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
他运用一个形象的数学公式来说明这个问题,即1+1+1+1+……=1,这个公式左边的是言语,右边的是语言。
具体说来,语言与言语的区别和联系表述如下:
区别:
1、语言系统是社会共有的交际工具,所以语言是稳固的,具有相对静止状态,而言语是人们对语言的使用,所以具有相对运动状态。
2、语言是全民使用的社会工具,所以语言具有社会性,言语是每个人对语言的具体运用,具有个人因素。
3、语言相对来说是有限的,而言语相对来说是无限多样的。
联系:
1、语言和言语虽相互依存的,从具体使用中抽象出来的系统是语言,这个系统具体运用到交际中就是言语。
2、语言存在于言语之中,言语是语言的存在形式和具体表现。
这是语言依赖言语的一面,反过来说任何一个言语作品都要运用词语和规则,离开了一定的词语和规则,就不能构成言语作品,这是言语依赖语言的一面。
故从一定意义上说,语言和言语是一般和个别的关系。
插讲练习
分析下列句中的“语言”、“话”、“说话”与语言学中论述的“语言”概念相符的是(2、6)
1、这充分显示了王安忆小说的语言特色。
2、鲁迅是运用语言的楷模。
3、小张激动地连语言也无伦次了。
4、老舍的语言很值得我们学习。
5、这两口子之间缺乏共同语言。
6、我们都会说中国话。
7、小李老实得很,不会说话。
8、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第二节语言的功能
一、语言的社会功能——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
1、语言贯穿交际的全过程,交际功能是语言生命力之所在。
语言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它是以交际工具的身份来为社会服务的,人们的交际过程实际上就是一个信息的“编码——发码——传码——收码——解码”的过程,如果没有双方共同理解的码,就达不到交际的目的。
而语言即为这个码。
所以我们说交际功能是语言最基本的功能,是语言生命力之所在。
任何一种语言只有当它能够发挥其交际功能时,它的生命力才能越来越旺盛,如英、汉、法语之所以发达,主要原因就是用它的人越来越多,它的交际功能也就发挥得越来越充分,而鲜卑语、满语之所以逐渐消亡也是由于随着社会的发展,交际功能逐渐丧失而导致的。
2、语言交际的独有性
即语言是人类独有的。
其原因可从动物的信号与人类语言的区别上看:
动物之间也有交际活动,也有交际工具。
其中最重要的是各种声音、气味、动作。
比如蜘蛛靠网丝发出的波来辨别触网物是不是猎物;
白蚁能释放出一种香气指引觅食的路线;
西班牙有一种鹿是用尾巴作为信号——尾巴下垂不动表示“平安无事”,尾巴抬起表示“提高警惕”,尾巴完全竖起则表示“危险来临”。
但这些声音、气味、动作不是人类的语言,它们只是能够直接作用于感觉器官的各种媒介和信号。
这些通讯信号除了在能够传递信息方面与人类的语言相似之外,其他很少相似,甚至有根本区别:
A、结构性:
人类的任何一种语言都可以分解为一个个的单位,这些单位又是分层地处在各层次上,再形成一个结构。
而动物的鸣叫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