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与西方Word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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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疑问的是与欧洲的差距开始明朗化。
美国的生育率不断上升,欧洲的生育率不断下降。
美国的移民人数超过欧洲。
美国移民人口的繁殖后代比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更迅速。
美国人口很快将变得更年轻,而欧洲人口正在不断老化。
除非情况发生实质性变化,这些趋势在未来几十年内将加速发展,从而进一步扩大大西洋两岸的差距。
到2040年,或许更早,美国将在人口数量方面赶上欧洲,并将开始显得与欧洲截然不同(令人担忧的是,在许多方面显得截然不同)。
1950年,西欧人口超过美国整整一倍:
3.04亿对1.52亿(本文使用的是美国人口普查局的“欧洲”定义,包括所有冷战时期非共产党执政的国家,组成欧盟的15国是一个略微小一点的样本,这15国1950年的人口为2.96亿)。
大西洋两岸都看到其人口在生育高峰期间急速增长,接着,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之前放慢了增长速度。
即使现在,欧洲的人口数量仍明显超过美国。
然而,20世纪80年代,某种奇怪的情况开始发生。
美国的生育率——一个妇女在有生之年可能生育的子女的平均数量——突然开始扭转其下降趋势。
1960~1985年,美国生育率的下降快于欧洲,降至略低于欧洲的1.8,远远低于2.1的“更替水平”(ReplacementLevel)(保持人口稳定所需的生育率)。
到20世纪90年代,美国的生育率已经反弹,恢复到了略低于2.1的标准。
没有人完全知道原因何在。
生育率恢复的部分原因是由于移民中间的生育率高于平均水平。
可是,这不是全部原因:
土生土长的白人和黑人中间的生育率也上升了。
即使不可证实、但看来最合理的解释或许是,较高的生育率是20世纪90年代经济繁荣外加所谓的“社会信心”——美国是一个能够养育更多孩子的好国家——的产物。
美国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少数像挪威这样的北欧国家也遵循类似的轨迹。
可是,生育率的上升是十分不寻常的。
世界上几乎每一个国家最近都经历了其生育率的下降,而且,大体上国家越是富裕,生育率的下降就越是大。
联合国人口部的哈尼娅&
#183;
兹洛特尼克(HaniaZlotnik)说:
“美国在人口方面是世界上主要的例外者。
”
与此同时,欧洲的生育率继续下降。
20世纪80年代中期,欧洲生育率已经略低于1.9,目前已不到1.4,预计至少在今后10年内将继续下降。
在某些国家——西班牙,意大利和希腊——生育率已降至1.1至1.3。
公正地说,这些数字或许夸大了大西洋两岸长期的人口差别。
别忘了,1970~1985年,美国生育率略低于欧洲。
当时发生的情况看来不是美国人所生育的孩子普遍减少了,而是一代妇女推迟了生儿育女。
这压低了1970~1985年美国的出生率,转移了半代人的出生浪潮,使20世纪90年代的出生率高得异乎寻常。
同样的人口转移目前正在欧洲部分地区、尤其是在生育率最低的地中海沿岸国家发生。
在这些地区,许多妇女同样只是推迟怀孕。
随后,在大约2010年后,一旦她们有了孩子,欧洲的生育率将回升。
可是,就美国的生育率来说,惊人的不是它的上升和下降,而是它上升了这么多——离更替水平只差一点点。
此外,就欧洲的生育率来说,惊人的是它下降了这么多,降到了远远低于美国的水平。
这也是有人认为欧洲生育率不可能像美国那样强劲恢复的一个原因。
联合国承认,在未来几年内,美国与欧洲之间生育率的差异将继续存在。
美国的高生育率有望保持相对稳定。
欧洲的生育率应能恢复一点,但不会使美国与欧洲之间的差距缩小。
这种差异的结果在2000年的人口普查中已经很明显,接着将变得更明显。
绝对数字
2000年,美国的人口应为2.75亿。
至少这是1990年人口普查的居中推算所预测的。
2000年的人口普查证明,美国人口的实际数量为2.81亿,甚至高于从1990年起的一系列高端推算。
这种事态的一部分是由人口变化以外的因素造成的:
比如说,计算方法的改进。
可是,这不是全部原因。
新的人口普查证明,移民人数高于所预期的,而土生土长美国人的出生率也上升了。
随着时间的推延,这种较高的生育率将产生更大影响。
到2040年,利用新的人口普查的一系列中等推算,美国人口将超过欧洲。
这种预测已经证明太低。
根据一系列高端推算,美国人口赶上欧洲的交汇点出现在2030年之前。
诚然,这种推算所依据的是有关生育率的高端假设——2025~2050年高于2.5。
可是,如果这种推算证明是正确的,到2050年,欧洲人口将达到3.6亿并且不断减少,美国人口将超过5.5亿并且不断增加。
5亿人:
换句话说,美国的人口规模将是目前的两倍。
欧洲的人口规模将小于美国。
显然,对未来50年人口增长的直线推算必须有所保留。
但这些数字仍是令人吃惊的。
欧盟的委员们喜欢自吹自擂地说,欧盟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场。
因此,他们在贸易谈判中要求获得与美国同等的地位。
一些人也认为,由于人口相等,欧元有一天将成为与美元对抗的国际储备货币。
可是,让我们暂时假设,美国人与目前一样,人均仍比欧洲人富裕大约1/3。
一系列高端预测意味着,2050年的美国经济仍将超出欧洲的经济规模一倍以上——而且,与这种优势相似的某种东西仍将继续存在,即使你假设,到那时许多中欧和东欧国家已加入欧盟。
全球经济力量的天平将出现根本的倾斜。
由于拥有4亿至5.5亿富裕的消费者,美国市场对外国公司来说无疑比如今更重要。
而且,如果情况真是这样,美国企业的经营惯例——不管他们如何摆脱目前的不景气状态——可能变得更具有支配地位。
移民仍将蜂拥而至
美国人口增长的一部分是由较高的生育率推动的。
其余部分来自移民。
在过去10内,美国接纳了1100多万移民。
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移民人数分别为600万和700万。
新移民的实际数字或许更高,因为这种数字也许没有计入非法进入美国的大约800万至900万人。
一些人可能回家了,另一些人可能被驱逐了,但那些留了下来的人对美国人口的不断增长作出了直接或者间接(也就是通过其子女)的贡献。
非西班牙裔白人的生育率略高于1.8,黑人的生育率为2.1,而拉丁美洲裔美国人的生育率接近3.0——高于许多发展中国家。
因此,从总人口的角度来看,较高的移民人数具有双倍价值。
这是美国总人口将继续增长的一个原因,但或许不像最高的估计所认为的那么多。
许多新移民来自墨西哥。
如果墨西哥自己的生育率迅速下降的人口模式不发生变化,拉丁美洲裔美国人的生育率也势必下降,但它仍将是很高的。
当然,欧洲也经历过移民兴旺的时期。
事实上,1985~1995年,进入欧洲的移民略多于进入美国的移民(但由于欧洲的人口更多,美国的移民率更高)。
可是,最近欧洲的移民人数下降了,这也许反映出进入欧洲的障碍增加。
但是,总的说来,自1950年以来,欧洲接纳的移民远远少于美国。
大多数人口学家预测,在未来几十年内,欧洲的移民将大大少于美国。
移民人数的差异不仅增加了美国与欧洲相比的人口,它也使美国看上去越来越不同于欧洲。
白人在美国成年人中占据优势,在欧洲人口中也是如此。
黑人和棕色人种的儿童占儿童人口的大多数。
即使现在,在移民人数最高的美国一些地区,诸如洛杉矶和休斯顿,拉丁美洲裔人也占所有14岁以下儿童的一半。
在未来一二十年内,随着大量拉丁美洲裔人进入生育高峰年龄,美国人口中拉丁美洲裔人的比例将激增。
这种事态可能对经济和地缘政治产生影响。
经济影响是十分明显的,美国人口普查局前局长肯尼思&
普鲁伊特(KennethPrewitt)认为,“在努力找到工人以支持不断增长的经济方面,善待移民的国家将具有优势。
”移民前往有朋友和家人迎接他们并且帮助它们找到工作的地方。
他们在哪儿能发现更好客的欢迎——欧洲还是美国。
年轻世界与老年世界
较高的生育率和更多的移民不仅产生更多的人口,而且产生一个更年轻、种族上更融合以及总的说来更充满活力的社会。
这种社会的最简单体现是中位数年龄(根据定义,人口的一半高于中位数年龄,而另一半低于中位数年龄)。
根据密歇根大学人口学家比尔&
弗雷(BillFrev)的说法,到2050年,美国的中位数年龄将是36.2岁,而欧洲的中位数年龄将是52.7岁。
这是一种令人吃惊的差别,几乎完全是由欧洲人口的迅速衰老造成的。
就目前而言,中位数年龄在美国是35.5岁,在欧洲是37.7岁。
换句话说,中位数年龄的差异有可能从2岁升至2050年时的17岁。
在这种变化背后隐藏着具有重大政策含义的人口模式。
儿童在人口中的比例随着人口年龄的上升而下降。
可是,在美国,儿童比例的下降比别处更缓慢。
1985年,美国和欧洲的14岁以下儿童在人口中所占比例或多或少是相似的:
大约20%。
到2020年,欧洲儿童的比例将骤然降至13.7%。
在美国,儿童比例仍将维持在18.6%——不仅高于欧洲,而且也高于中国和日本。
从财政的观点来看,更多的儿童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他们的教育是公共财政的负担。
因为美国的儿童相对说来多于欧洲,它的“赡养比率”(dependencyratio)——或者每个工作年龄人口所负担的儿童和老年人的数量——不是很低。
目前美国的这个比率略高于欧洲——51%对47%。
而且,在大约2035年之前,在美国和欧洲两地的“赡养比率”上升的同时,美国的比率将始终略高于欧洲的水平。
可是,请注意一种差别:
欧洲“赡养开支”(dependencycosts)的更高比例来自老年人。
到2050年,欧洲65岁以上老年人的数量将相当于工作年龄人口的60%,而美国65岁以上老年人的数量仅相当于工作年龄人口的40%。
在美国,总的负担的大部分将来自教育儿童的开支。
你能看到这种差异在2035年后的重要性。
在美国,随着大批儿童变成大批成年人,赡养比率将开始下降。
可是,在欧洲,这种变化不会发生,而赡养比率将继续上升。
这正是公共政策是否成功的意义所在。
随着生育高峰期出生的人的退休,欧洲和美国全都面临提供养老金和医疗保健的财政问题。
根据某些估计,到2050年,政府债务在美国可能相当于国民收入的几乎100%,在作为整体的欧盟可能相当于国民收入的150%,在德国和法国则超过250%。
所以,虽然这种负担在大西洋两岸都是不断加重的,但在欧洲更沉重得多。
这种负担本身就是一个问题,也是大西洋两岸关系中另一个长期困难的根源。
自冷战结束以来,欧洲和美国对把公共资金用于何处各有各的打算。
美国把更多的钱用于防务,欧洲则把更多的钱用于社会计划。
结果是人们熟悉的军事不平衡。
美国的国防开支比整个欧盟高出大约一倍(2000年为2950亿美元,或者国内生产总值的3%,而欧盟为1530亿美元),因此维持了其占优势的军事力量。
欧洲人断断续续地许诺为缩小军事差距花更多的钱,认识到如果他们不花更多的钱,北约同盟将面临危险,但人口趋势将削弱他们的决心。
如果欧洲人不愿在目前——在65岁以上老年人相当于工作年龄人口30%的时候花费为充当美国平起平坐的军事伙伴所需的钱,到2050年,他们将更不可能花更多的钱,因为到那时老年人的比例将翻一番。
总之,人口的长期逻辑看来有可能确保美国的权力,并且扩大大西洋两岸现有的差距。
这一切或许并不完全令人感到意外。
年轻、生气勃勃,多种族的美国与年迈、死气沉沉、内向的欧洲之间的对比几乎令人想起美国立国的时候。
可是,由于人口对美国经济和军事力量的长期重要性,也由于人口对美国外交政策重心的完全可能的重要性,人口正在使这种想象变得更真实。